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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魔缘-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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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早已无人打理,成了鸟兽的乐园。

泾阳位于三秦之地,长安西北,仲山南麓,泾水之阳(水之北、山之南为阳),自东周起,她便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地。此时日已西斜,已是黄昏之时,泾阳城内此时亦是极为萧条。驿站之中,并没有多少客人,此时南宫夏几人正是坐在此处随意的听着。

“听说北方柔然八月大举内侵,率六万骑攻入云中,杀掠吏民,还攻陷了故都盛乐。”一中年男子道,只见这男子着一身粗布衣衫,头戴一顶斋帽,双目有神,正是一军士,此时他与另五人坐于桌前随意的谈些世事。而他的弯刀正放于右手边上,在这种情况下若有有事,他便可以很快出刀,从此可见他们作为军人的警惕也是极高的。

“有是有,不过那已是去年之事,你现在提来何用。”另一男子道,他拿起一碗水酒倒入口中,然后才道,“不过又能怎样,还不是给咱魏国的少年天子仅率两万人杀得大败而逃。”

“据说这年皇上又要大举征讨柔然,此时已分兵五路杀入大漠之中,也不知是什么结果。”另外一个男子说道,只见他衣裳却是诸夏衣饰,但他头发却仅有一半束起,却也分不清是夏人或是胡人。

“嗯,皇上自有天地庇佑,又岂是你们这些人所能明白。”一苍老的声音传来,声音是出自另一桌的一位老者,只见这老者手执一把木杖,杖顶却是一成人拳头大小的颅骨,眼中镶嵌两颗血红宝石,颅骨顶部两道囟(xìn)门并未合拢,正是取自于未满周岁的婴孩。

“是法师,粗人鲁莽。”那几人见道这人,便不敢再多言。

“哼。”那人冷哼一声,也不再理会几位粗人,他只是转头望向右侧角落中的二男一女,那两位男子年纪均是不大,其样貌也算俊美无涛、淡定优雅,而那女孩则似十一二岁,她衣着一袭翠绿衣裙,却也是明眸皓齿,乖巧玲珑。正是这三人不同于常人的气质让他感觉到几分压抑、几分危险。

赵明广见那老者向自己三人这边望来,便感觉心间极不舒服,他此时狠狠的望了回去,右手也准备暗中祭出自己的仙剑。南宫夏见此,便对他摇摇头,示意他莫要过于冲动。

那老者坐了不久,赵是感觉那三人自己无法招惹,便起身离去。

“我们方到此处,对这里的事情还太不明白,是以还是不要招惹这些人才好。”南宫夏道,他虽知那老者修为不高,但他却不愿在城镇之中与之交手。在大江以北,道门势力已是极度衰弱,反而是那些人的势力越发强盛。

“算了,此处毕竟不是江南,还是莫要乱来的好,省得招惹那些麻烦。”司马涵灵也道,她如此说,却不是怕了那些异族邪修,而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再说那几军士见那法师远离,又随意的谈了起来,几人说话声音较大,南宫夏三人虽然是讨厌几人,但此时也是极为克制,不去理会几人。

“柔然有何可怕之处,想去年,皇上仅带二万铁骑援助云中,被柔然大军重重包围,当时皇上年仅十六岁,却不惧怕,与士卒同在矢石之间混战,想当时左右死伤无数,而皇上面色自若,带敌于军中穿插,柔然一片混乱,大败而逃。”一中年男子道,他因然也着粗衣,但相比另外几人却是华丽一些,言语之间,也稳重许多,行动之间,自有一彪悍气息于其中。

这人应是几人头目,或是一个军官才是。南宫夏暗道,他此时却是有意听这几人交谈,正是想从其间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只是几人现在所讲他都早已知道,并无新意可言。

司马涵灵也是知道南宫夏的想法,是以虽然讨厌这几个普通人如此大声,但也不打断他们,只是安静的坐在傍边,偶尔也听听这些事情,但此事对她来说却是极为无趣的。

“嗯,想必此次定能大败柔然。”另一男子附和道,这男子身才高大,眉粗眼浓,双眼带些有极淡的蓝色,但观其行为举止,却与当地留守夏人无异。却是这些年的纷争以及各族相互仇杀,使得此处竟是几乎也分不清血统界限。

不过与江南之人相比,这些人在行为,礼仪,风俗,语言,以及相貌上,还是有较大的差异,并且这种差异,伴随着纷争与融合,却反而越来越大,北方之人却是离诸夏礼仪与文明越行越远,此时几乎已成无根之萍,无本之木。

(这是一个过渡,所以看起来有点乱)

073是非恩怨两难断

是夜,众星捧月,苍穹如墨。

若是地处江南,此时也只是秋夜微凉而已,但在此秦西之地,已是极为阴寒,虽然还不至于到降雪之时,但此时也已是草木枯黄,寒露结霜之时。

南宫夏坐于屋顶之上,正是在回想这江北见闻与这喋血的关系。

院落之中,碎石铺成的地面上堆积了一层落叶,轻风吹过,那些落叶随风而动,最终都被卷入了墙角一侧。白日虽然有打扫清理过,但晚风扶过,却又落了许多。

人生一梦,草木一秋。没有了根基,永远都只能随波逐流。时间如白驹过隙,苍狗白云,浮生一梦,最终与那草木却也无甚分别。南宫夏望向苍穹星像的运转,在这秦西之地,就连夜苍穹间星像运行都远比江南之地清晰许多。

突然之间,南宫夏见不远处有一红色身影一闪而过,那红色身影在地上留下一张字条并向外遁去,南宫夏见此并未先去理会字条,而是去追那红色身影,对方修为没有自己高,是以南宫夏追她却是并不吃力。南宫夏追至城外一片荒原之中,那红色身影这才停了下脚步。

“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南宫夏问道,原来引他来到此地之人,却正是他于血灵宗的师姐姜蕴芝。

“不要多说,跟我走。我有事要与你说。”姜蕴芝道,她此时正要拉起南宫夏前行,却看见他眼中似有几分犹豫,姜蕴芝很快便已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便道,“你放心,我已经留书书给你那两位师侄,不会误事的。”

“可是……”话虽如此,但南宫夏心中却还是有几分担忧,想到一路上的事情,南宫夏又道,“这里太多的异族邪修,我总是感觉他们对我三人并没有多少善意。”

“你若想知道南宫尹的下落,便与我一起来,你若不想知道,那就请自便吧。”姜蕴芝道,说完后她便向东而去,南宫夏听到她的话也就再未多想,也与她一向而去。

南宫夏在姜蕴芝的带领下,沿着浑水一路向东飞行,正是来到一片芦苇荡中。南宫夏心中感激,他并未向姜蕴芝提起过自己想要寻找南宫尹,但对方竟然只从自己一些表情上就看了出来,而且还真正帮自己找到了自己想找之人。

此处本是浑水注入沧海之处。因为浑水每年夏季都会将许多泥沙冲入沧海之中,是以沧海每年均会后退一些,千百年后,这里便形成了一块平原之地,但也是因浑水入海时水流变缓,造成了浑水河道经常淤积,所以浑水河在此处河道不稳,过一些年便变改换河道,所以这里有大片的浅水湖,湖四周长满了芦苇,正好成了水鸟的天堂。

南宫夏见姜蕴芝小心于四处寻找,所以他心中虽有疑问,但却也不在此时问她。

“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呼。”一个声音传来,其声音尖历,似铁器划过钢片,其声一般刺耳之极,根本已不似人声,更无法分辩男女。只是从他的声音中,二人仍然可以听出发声之人的中气不足,明显是已受重伤。

姜蕴芝听到此话,身体去是一激,她与南宫夏二人站起身来向声音出处慢慢走去,二人同时各自戒备。对方虽然受伤,但他毕竟是魔门掩月宗宗主,虽然掩月宗不久前因为勾结喋血盟的北方之敌而被其它派系歼灭。

二人来到一片空旷之处,此处芦苇已被大火焚烧干净。这里似乎是一干涸的河床,河中无水,仅有几片细小的冰面,其它均是裸露的河床,河床上有一艘破败不堪的搁浅小船,只见一位黑衣男子坐于船头,他见二人走来,便抬头淡淡一笑,然后轻道:“你们终于来了。”

南宫夏见到此人却是一愣,这人虽然显得极为憔悴,他似乎只有四五十岁,但他头发花白,头发披散且凌乱,他的双目亦是无神,而且他的右眼突出,眼中也是一片灰白,却似是早已失明,他的双手瘦弱如一具枯骨,他的右手之中执有一根惨白骨杖,骨杖之上,泛出点点绿光,南宫夏看了许久才确定他便是自己梦中加害自己的人,于是便轻声说道,“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父亲。”

那黑衣人看着南宫夏,眼中似乎闪过几分慈爱的味道,他看了许久这才柔声腔问道,“小彘(zhì),原来是你,我们不见已有十来年之久,这些年来,他们待你可好。”那黑衣人道,还未说完,他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几滴暗红的血迹从他口中咳中,溅于黑衣之上,他用手将嘴角的血迹拭去,然后又是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啊,看你的样子,自然不会受到什么虐待了,我又何必如此担心。”(彘:就是小猪的意思。)

只是他虽然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好听一些,但听在南宫夏与姜蕴芝耳中却依然是感觉极为刺耳。

“你为何要那般害我。”南宫夏道,看到对方的眼神,他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想到梦中那残酷的折磨,他心中却又是一冷。

“我又怎会害你,我又怎会害你。”那黑衣人似乎是自言语道,但没过多久,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猛然抬起头道,“对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骗你的。”

“是谁。”南宫夏问道,他见此时这人似乎已是痴癫,心中对自己梦中之事也有了几分怀疑。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以为自称是琴姬就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了,可她自以为可以骗过天下之人,却唯独骗不过我,我知道,她不是人,她一定是什么东西修行成精的,一定是的。”那黑衣人道,他此时站起身来,然后指向南方说道,“她最喜欢骗人了,你们自始至终都被她骗了,她只是想利用你们达到她心中的私欲,而你,小彘,你也只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她的棋子很多很多,你只不过是她最最要的一枚而已,所以她对你一定很好,好到就连你父母都会自叹不如的。”

“我的父母,究竟是谁。”南宫夏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父母,心下自是一愣。

“说起你的父母,那……”只是他的话尚未说完,就已被姜姜蕴抢了先。

“你别听他胡说,他所说的全是诈方。”姜蕴芝见南宫夏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她便怕南宫夏真得相信了此人的诳语,姜蕴芝扯了扯南宫夏,然后才道,“他是喋血盟掩月宗宗主南宫尹,又怎么会与你的父母有关,况且我听闻他十年前夺了一个凡人的躯体,我看你与他在眉目间也有几分相似,说不定他就是你的杀父仇人。”

“你是。”那南宫尹看了几眼姜蕴芝,然后站起身来道,“你便是姜原的女儿吧,你也长大了。”此时他已没有了方才那般痴狂之像。

“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就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吧。”姜蕴芝道,此时她虽然知道对方受伤极重,但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是以她此时依然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好吧,你说出来便是。”那南宫尹道,他看了看眼前两个晚辈一声嗤笑,然后便转过头去才道,“琴姬是我们的贵客你是知道的,十多年前她突然跑来告诉我南方十万大山之中有件异宝出现,让我与她一同去寻,我当时也未多想,便与她一同南下。”

南宫夏与姜蕴芝一同仔细聆听这南宫尹所讲,但其中是非真假却需要他二人自然判别。这南宫尹此时所讲正是:他与琴姬一同南下后,琴姬却失了踪影,南宫尹不以为然,不久后便在一处石洞之中寻到一件被制成女子饰物发簪的木属宝物,南宫尹心中自然高兴,但他方要暗中潜过楚山时,却遇到了玉华宫弟子的围剿,他独立突围,逃至汉水江畔时才摆脱了道门纠缠,只是此时他受伤极深,当他正要准备回去修养之时,却发现了一个资质非常不错的少年,南宫尹想让这少年与自己一同回去,但这少年父亲新死,他想为父亲守孝,南宫尹不想失了这么好的一全弟子,他便占据了这少年新死父亲的尸骨,并带这少年回去修行喋血盟术法。

然而不久之后,琴姬便独自杀上门来向南宫尹索要寻到的宝物,南宫尹自是不答应,二人便打了起来,只是南宫尹不知琴姬的修为竟是极为诡异高明,他被琴姬打成重伤,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在逃亡之时,他却发现了有关琴姬的最大秘密。

只是他所说琴姬的秘密是什么,那南宫尹却是冷笑一声,并未说清。

据南宫尹所言,南宫夏极为适合修行,所以琴姬便想送他去喋血盟修炼几年,然后才潜入道门充当奸细,以便从道门盗取某一件至宝。至于这件至宝是什么,南宫尹却一直都没有猜到。

“你一派胡言。”姜蕴芝道,南宫尹所说的事情有一些事与门中传闻相符,所以应当是真的,但涉及到南宫夏与琴姬之事时,他所说明显不是真话。

南宫夏想了一想此事的前因后果,又看了看自己藏含光剑的地方,然后便将姜蕴芝向后拉了一拉,同时说道:“你让他说完。”

当然,南宫夏并非是信了对方的话,他感觉对方所说有一些事情并非不是真的,只是这半真半假的谎言才最具有欺骗性。如何辨别,南宫夏自是有自己的想法,至少他不会因为一个可能是害过自己的人的几句话,就怀疑待自己极好的琴姬是有心加害自己的。

074尘世徘徊谁人顾

南宫夏想了想其中前因后果,然后唒然一笑,同时对南宫尹道:“你还有何话,都一起说了吧。”他看着南宫尹淡淡一笑,但其中所含意义,却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此时姜蕴见南宫夏并不理会自己,便轻轻的哼了一声,只是此时毕竟是大敌当前,她也不敢过于大意,所以此时她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别过脸去不去看南宫夏,然后继续对南宫尹小心的戒备着。

“你二人一同前来,我见你二人神态亲昵,可否问下,你二人可是何种关系。”南宫尹将二人的神态看在眼中,他成名已久,自然是可以猜出二人心中部分想法,但他此时只是不点破而已。

“他是我师姐,仅此而已。”南宫夏道,他此时语气淡然,却是听不出什么感情来。而姜蕴芝听到后却是微微转头看了看南宫夏,眼中闪过几分极为压抑的失落。

“他姜原有心害你,但你却当他是你的师父,这世事沧桑,却是多么的可笑。”南宫尹叹道,他闭目一会儿,然后又问道,“他收你为徒,但收徒后是否却又不传你道法修行。”

此时南宫夏并未答他,对方并未说错,但南宫夏此时也已感觉出其中不对之处来。

南宫夏虽是非常小心的将自己的想法藏好,但南宫尹还是从他表情的细微之处猜出了南宫夏的想法,南宫尹暗自一笑,然后淡淡道;“其实你我都只不过是被他们利用之人,不同之处是你对他们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们待你极好,而我对于他们便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他们才会全天下的追杀于我,你自己可以想想,若是有着一日你对他们也如我一般没有了利用价值,你的下场会不会比我好上多少。”

“你休要胡说,若非你背叛了本盟,你又怎么会被本盟追杀,这些事情本就是你自己的错。”姜蕴芝以右手指着南宫尹道,却是她见南宫夏不说话便不去反驳,反而静静聆听南宫尹的话,她的心中便有几分害怕起来,她怕南宫夏信了南宫尹的片面之言。此时她心中却是微微奇怪,自己何时对南宫夏这般没有信心了。“想必是太长时间没有相见了吧。”姜蕴芝心道,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是一片释然。

“是嘛,那你便说说,我何时背叛了喋血盟的。”南宫尹道,他曾经是喋血盟掩月宗宗主,对于盟中许多事情,他所知要远比南宫夏与姜蕴芝多上许多。

“这,你……”姜蕴芝想要反驳,却又不知应当如何去讲,她只是知道南宫尹背叛了喋血盟,但具体是怎样的情况,她却是并不知道的,所以她支吾了一会,依然没能真正说出什么来。

南宫尹淡淡一笑,也不再理会姜蕴芝,转而对南宫夏道;“如何,你现在若与我合作,我们必定可以消灭盟中其它势力,进而一统喋血盟,到时还会有谁敢将你怎么样,还会有谁敢将你当作一枚棋子。”

姜蕴芝正想说话,但却被南宫夏拉了一拉,南宫夏先是对姜蕴芝摇了摇头,然后才道;“你现在似乎受伤不浅,而我的修为也是太低,我们又如何才能压制其它势力,进而控制喋血盟?”

“这种事你却不用担心,我自有我的办法。”南这尹笑道,他此时向前走了几步,但又见姜蕴芝依然是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他便唒然一笑,不再向前。

“你是不是想联合满教。”南这宫突然说道,他在大江以北行走许久,自然是知道有可能与南宫尹合作的,只有满教了。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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