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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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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过错,难道只有这些么?”岳肃冷喝道。
“那……那不知……还有……还有什么……”时有名小心地说道。说这话时,他的嗓子都提到嗓子眼了。
“你身为推官,掌管狱讼,难道连基本的审案常识都不懂么?说李家杀人劫货,不过一面之词,其中再无证据,你不到现场勘察取证,连尸体都没找到,就敢先将李记缎庄查抄,这是何道理?”岳肃厉声问道。
“这……下官这也是无奈……实是英国公府上催的急……下官不敢不办呀……”时有名解释道。
“混账!你心中,这朝廷律法,难道就是为英国公一人而设的吗?我看,你这个推官也是快当到头了!”岳肃“啪”地一拍公案,喝道:“自己摘掉乌纱,回家停职待参吧!”
“这……”时有名是立刻瘪了茄子,但也不敢不从,说道:“多谢大人。”说完,自行摘掉乌纱。
办了时有名,岳肃再次下令,将推官衙门中,被押的李家中人全部释放,李家的绸缎庄和宅子也全部解封,叫李家的人回去之后,自行清点财物,如有损失,可到此鸣冤。
顺天府自从岳肃执掌之后,那里的差役都收敛许多,别看查抄了李家的绸缎庄和宅子,但里面的财物,实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往兜里揣,多也就是捡点角落里的散碎银子。李家家大业大,这点零钱,也不和他们计较,此事也就此作罢。
随后,岳肃退堂回到后衙,后堂再次见了李元琛。
李元琛正堂内等候,见岳肃进来,马上起来躬身说道:“兄长,这案子查的如何?”
“贤弟莫急,坐下谈。”岳肃先让铁虬将门带上,走到李元琛的身边坐下,说道:“愚兄现已经大概有数,此案疑点颇多,想来绝不是贤弟家所为,应是有人冒名陷害。”
“多谢兄长明鉴。”李元琛又连忙起身道谢。
岳肃再次示意,让他坐下,接着又道:“目前来看,确是如此,但想要破获,还是要着落贤弟身上。”
“兄长有何差遣,但说无妨,我李家必当肝脑涂地,全力以赴。”李元琛说道。
“对方既然打着贤弟家的旗号抢劫英国公的丝货,想来定是和贤弟家有着深仇大恨,而且也有一定的势力,否则万不会如此。贤弟且想想,会是何人所为,又有这个能力呢?”
“这……”岳肃的问话,让李元琛着实难以回答。李家的仇家是多去了,但有谁会做这等事,李元琛确实想不出来。因为李家做事,一向秉着一个宗旨,斩草不留根,凡是和自家作对的,打倒之后,绝不会再给你起来报仇的机会。但岳肃的话,是一点不假,有意嫁祸,肯定是和自家有仇,可仇人会是谁呢?
李元琛沉『吟』半晌,终于想出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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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情人节,同事给小翼介绍了个女朋友,所以……大家明白的。好不容易回家后赶出一章,等下小翼继续努力,再写出一章上。
另感谢灵韵兄的情人节礼物!!!!!当然,同样也不会忘记支持小翼的其他童鞋们,如妙舞,老郭……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025章 西厂
李元琛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人来,他开口说道:“我李家一向本份经商,和气生财,很少去结仇家,何况嫁祸之人,明显有些来头,这等人,我李家加不会主动结怨。不过,小弟倒是想到一个人,或许是这个人干的。”
“什么人?”岳肃连忙问道。
“魏忠贤!”李元琛肯定地说道。
“贤弟为什么会联想到他?”岳肃疑『惑』地问道。
“张爵爷家的丝货,押运之人不少数,想找劫抢,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手,有一定的实力。能做到这一点的,倒是大有人,但是,想要查到张爵爷何时派人去购买丝货,行程如何,就不会寻常人能够做到的了。”
经李元琛这一点拨,岳肃登时反应过来,说道:“不错,听张昇说,今年爵爷是年后就派人去了湖州,想提早一步将丝货收上来,只知道这消息的人,想来不多。而且,想要掌握押运队伍的行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起码要有足够的人手,和一张足够大的情报网,否则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从北京到湖州,将近三千里,陆路水路都要走,除非一早就跟着,否则的话,想要现查,等闲之人,哪能查到。
“兄长说的不错,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又和小弟有过节的,怕是只有魏忠贤了。”李元琛笑呵呵地说道。
“贤弟家与魏公公有过节?”岳肃是纳闷了。
“小弟家为魏公公倒是往日无怨,近日却刚刚结仇,兄长难道不知道吗?”李元琛反问道。
“这……”岳肃也不糊涂,马上听出其中意思。李元琛收买山东士子和清流,帮助自己的事,岳肃自然知道,皇上说出对自己有利的处置时,这些士子大喊一声,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魏公公一心想要自己死,出了这等意外,怎不派人详查,以东厂的效率,想查出这事,还不是轻而易举。如此一来,李家必然要和魏公公结下梁子。李元琛说近日结仇,那是一点也不为过。
京城里的事,几乎全东厂的掌控之内,英国公家派人提早去进丝货的事,应该早已记录案,现来个借刀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兄长,您现位居刑部尚书,又将方阁老请回,和魏忠贤的梁子,可是越来越深了。不过他明白,想要短期之内,轻易扳倒兄长,那绝不可能,所以只能暂时改变目标,以剪除兄长的羽翼为主。小弟一家,一直帮助兄长,魏忠贤已查得明白,定是想先从小弟这里先下刀子,然后一步一步剪除兄长的羽翼,仍叫兄长成为孤家寡人。长此以往,对兄长可大大不利,兄长还是早作准备。您要知道,魏公公掌握着东厂和锦衣卫,对兄长的一举一动全部监控,不管兄长有何举动,他都能先知先觉,提早布置。而兄长,对他的动向一无所知,只能被动挨打,那可是大大不利呀。”李元琛说道。
他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岳肃也明白,可对魏忠贤掌握东厂、锦衣卫这大的特务组织一事,自己是无可奈何。
岳肃摇头苦笑,说道:“贤弟说的没错,但对于东厂和锦衣卫的监控,为兄也没有任何办法。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兄长没有办法,但是小弟却想到一个办法,只是不知兄长想不想去做。”李元琛突然将声音压得很低。
“哦?”听了这话,岳肃眼睛一亮,同样压低声音,问道:“什么办法?”
李元琛这次将声音压得低,贴近岳肃的耳旁,说道:“分摊东厂的权利。”
“我又不是宦官,只掌管刑部,如何分摊东厂的权利……”话刚说到这,岳肃马上恍然大悟,说道:“贤弟是指六扇门?”
李元琛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非也,兄长刚刚掌管六扇门,对那里的情况也不熟悉,里面的人,哪个可用,哪个不可用,兄长也不知道。要是利用六扇门的话,还不如不用。”
这一来,岳肃彻底糊涂了,喃喃地道:“不是六扇门,又是什么?”
李元琛用细如蚊丝的声音说道:“建议皇上,重开西厂。”
听到这个提议,岳肃是张口结舌,嘴巴张了老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这……这能行么……”
岳肃上辈子对明朝的历史并不是很了解,即便是现,也是马马虎虎,西厂的名字,岳肃听过,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了解,只知道是一个和东厂实力相当的特务机构。其他的,便一概不知。
李元琛明显要比岳肃懂得的多,低声说道:“当年汪直能请宪宗皇帝开设西厂,兄长现的恩宠,较之汪直,也是有过之而我不及,为何不行。只要兄长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自然能劝动皇上,重开设东厂。小弟还记得,宫内有一个太监和兄长有些交情,好像姓刘,兄长要是抬举他当了西厂的督主,他还不得对兄长感激涕零,不管兄长有何吩咐,都会全力以赴。而且,他到了那个位置上,就会和兄长有着同一个敌人——魏忠贤。他要想爬的高,不从西厂督主的位置上掉下来,就必须和大人统一战线,如此一连,兄长不就有了和魏忠贤均等的实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才算公平。”
李元琛把话说完,岳肃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想,这个李元琛也太可怕了,似乎就没有他想不出的主意,办不了的事,还好他是我的朋友,要是敌人的话,还不得把我算计死。不过,他出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魏忠贤现一心要让我死,我不去惹他,他也会惹我,这样被动防守,迟早有一天要死他的手上。看来,这件事真得好好琢磨一下。
午门城楼,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岳肃对权利看的重,有许多事情,开始为自己打算。谁也不想死吧。
岳肃点点头,小声说道:“贤弟的计策,愚兄记下了。只是愚兄对西厂还不是特别了解,贤弟可否将一些关于西厂的事情,到时有了机会,愚兄也好对陛下提及。”
“西厂只宪宗皇帝与武宗皇帝时,短期存过,皆是宦官专权的产物,对当时危害甚大,比之东厂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自武宗之后,东厂再为复起。不过,凡是有弊也有利,只看何人掌权,如何加以运用。用之善则为善,用之恶则为恶,如同双刃剑一般,即可滥杀无辜,又可保家卫国。兄长,您说是么?”李元琛小心地说道。
“嗯……”岳肃点头,说道:“贤弟所言不错,用之善则为善,用之恶则为恶,只看由谁驾驭。我观刘名果,倒还不错,不至用来为恶,而且与我还有些私交,常替我考虑。也罢,等有机会,我这边皇上面前提上一句,看看皇上什么意思。”
刘名果确实经常为岳肃考虑,回京的路上,曾苦口婆心地劝装死的岳肃,如此情义,岳肃当然要领。虽说刘名果为岳肃设想,其中也是有私心的,但这就是交易,没有利用价值,谁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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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岳肃回来之后,不爱上朝的朱木匠,是天天上朝,今天也不例外。
朝堂之上,岳肃上来先参了时有名一本,皇上当时准奏,革了时有名的官职。
不过随后,岳大人又举贤不避亲,保举杨奕山为顺天府的推官。像杨奕山这种进士,外放一个县令,倒是不为过,但是直接当推官,而且还是顺天府的推官,难免招来议论。说岳肃用人唯亲,培植门生。
好现,岳肃不是一个人战斗,自从皇上下旨召方从哲和亓诗教回朝之后,齐楚浙三党中人,心目中就将岳肃定义为三党首脑之一。
一有人反对岳肃,马上有人出来帮岳肃说话,大赞岳肃唯才是举,举贤不避亲,还顺便杨奕山一顿,说他跟随岳肃充当幕宾、刀笔多时,不仅对顺天府的情况很是了解,而且还学到了岳大人执法如山、清正廉明的作风,现提拔为顺天府推官,乃是佳人选。
朱木匠还是向着岳肃的,一番争论之后,还是将推官的位置,给了杨奕山。
随后,岳肃又向皇上告假,说要亲自前往霸州,彻查英国公这桩案子。毕竟是涉及勋贵,还死了那么多人,皇上也就准了。
退朝之后,岳肃派人去国公府,传张昇到堂,又叫人喊六扇门的邢鹰带人过来。他这也是想瞧一瞧六扇门的办案能力。
待到六扇门的人和张昇陆续到来,岳肃点齐人马,前往霸州,又命差役,快马前往霸州,通知岳大人到此办案的消息。
北京到霸州,不过二百多里地,岳肃这边近三百多人,全是骑马,到了晚上,也就抵达霸州。
别看顺天府也就一百来匹马,但架不住管着刑部和六扇门,那里都有马,尤其是六扇门,虽说没达到人手一马,却也做到二人一马。
刚到霸州城外,就见霸州知州已此等候,恭迎岳肃入城。
第026章 咱家姑老爷
岳肃现是太子太傅、刑部尚书、顺天府尹,小小的霸州知州,还归顺天府直接管辖,怎敢不出城恭迎。得到顺天府的差役通知后,早就派人出城三十里,沿路打探了。
迎接岳肃进城之后,岳肃一行知州衙门用了晚饭,饭后留衙门休息。次日清早,由张昇引路,霸州知州陪同,岳肃等人来到案发地点。
到了地方,岳肃先仔细勘察地形,这里并不是入京的必经之路,但极为便捷,路上人少,比走通往霸州城那条路,要清静许多。不过,道路不险,也不是土匪出没之地。从地理上分析,就能得出结论,对方绝不是山贼、草寇,目标就是英国公的车队。
张昇找到被劫杀的具体地点,以及自己藏身的水沟。岳肃看了一下,地上的血迹大多被尘土掩盖,只有零星一点,道旁的水沟,没有两米宽,深也就一米左右,下面的流水,也就刚能过脚面。
看到这小水沟,岳肃轻笑一声,心中暗想,就凭张昇的身材,即便跪下面,才藏不住形迹啊。
于是,他说道:“张管事,你就是藏这河沟里。”
张昇点点头,说道:“正是,应该就这个位置。”说着,指向距脚下两三步远的地方。
“那好,张管事,还请你再下去一趟,本部堂想看一看,你藏身之后,是否隐蔽。”岳肃笑呵呵地说道。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相信小人的话。”张昇有些不满地说道。
“本部堂什么意思,你不必多问,只管听命就是。”岳肃仍是微笑。
别看岳肃是笑着说话,但语气之中,有一种不容违拗的气势。张昇不敢再多话,蹲下除掉鞋袜,自行跳了下去。
这家伙也明白,自己要是不跳,这位岳大人搞不好就能将自己扔下去。
按照上次躲避的样子,张昇蹲了下去,众人打眼一瞅,那胖大的身躯,都不必刻意站到河沟边,便能看到。
岳肃点点头,说道:“张管事,下面水凉,快上来吧。”说完,不再去瞧他,而是转头看向跟身边的邢鹰,问道:“邢捕头,你对此案有何看法。”
案子的来龙去脉,岳肃昨日路上,就和邢鹰说了一边,当时没用他说意见,只叫他先行研究,到了地方,看了地形之后,再结合地理情况,说出自己的想法。
现地形也看了,张管事躲藏之后的样子,也了解了,岳肃也打算听听邢鹰的看法。
“回大人的话,卑职认为,此案其中另有蹊跷,怕不如张管事所言。”邢鹰躬身说道。
“哦?”岳肃微微一笑,说道:“说一说。”
“卑职以为,从地形上看,此地并非山贼、马匪出没之地,匪患拦路抢劫的可能『性』极低,十有***是专门冲着英国公的丝货而来……”
“对、对……就是这样,绝不会是普通的盗匪所为,肯定是李家冲着我们而来。不,是冲着国公而来。”差役正拉着张昇往上爬,这家伙还没等爬上来,听到邢鹰说到此,就立刻出声附和。因为说话的缘故,险些重心不稳,连带差役一起拉下去。
“没让你说话,你多什么嘴!”岳肃呵斥一句,又道:“不用拉他,让他自己上来,他上次不都能自己上来么,本部院想看看他这回是怎么上来的。”
“是,大人。”差役听了这话,哪敢再拉张昇,把手一松,就听“扑”地一声,张昇是一屁股坐进水里。
“你……你……”张昇太过肥胖,这一下摔的不轻,屁股肉厚,虽然没啥事,身子却震得生疼。指着那差役,是火往上撞。
“你什么你,又不是我想松手的。”差役说完,向后退了两步,只等看张昇的笑话。
张昇费力地爬了起来,见没人再拉自己,心中是大骂岳肃。不过骂是没用的,还得自行往上爬。他上次爬上来,就已经是将吃『奶』的力气全使出来,而且还是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平添了几分潜力。现,四周没有危险,那股潜力也没了,想要上来,是着实费劲呀。
岳肃也不理他,再次看向邢鹰,说道:“你接着说。”
“是,大人。依卑职所见,且不说抢匪是何人,但既然目标就是英国公的丝货,那肯定是要做周密的布属和调查,车队有多少人,何人领头,走哪条路,都得『摸』得清清楚楚。按照常理,既然要劫英国公的东西,那就必须要将所有人全部灭口,做的干净利,否则便会给自己招来天大的麻烦。若我是抢匪头目,杀人之后,必定要清点尸首,要是发现人数不对,会立马继续查,找出人来。张管事是车队的带头人,这一点抢匪应该有数,张管事特征明显,极容易辨认,漏了任何人,也不该漏了他呀。而且,就张管事藏的地方来看,只要抢匪往这边瞧一眼,就能看到,怎么可能会没有留意。这乃可疑之一。还有,张管事说,曾下面听到抢匪自报家门,互相谈话时,『露』出身份。卑职想,这会不会是抢匪有意为之,故意说给张管事听的,以便栽赃陷害呢。又或者是,张管事监守自盗,伙同下人,分了公爷的丝货,也未可知,随后又编出借口,说是被人所劫。”
还河沟的里的张昇,本来差一点就要爬上来了,一听到邢鹰后面的话,气的登时就打算破口大骂。可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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