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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江湖之绝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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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且芳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你一月只能吃一颗,居然一下吃了六颗?你疯了吗?找死吗?”
第一十八章
“在虚余山上,落雪不能化解寒时,才告诉我可以用回春丸激发潜劲,渡过难关。”唐从容笑得有几分温婉,“我早已想好今日要射雪屏鹤,原本已经做好大病一场的准备——”
“那么激发完之后会睡得像个死人他有没有告诉你呢?”唐且芳握住唐从容的衣襟,眼睛快要瞪到快从容的脸上,“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短寿三年,你害我老人家未老先衰,早生华发——”
他还要说下去,唐从容竖起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唇上,“可以了,我知道我没事你很高兴,但也不必这么嗦。”
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指,像是放了一块冰在唇间,唐且芳忽然有个极荒唐的念头。
含住它,它会像冰一样融化吗?
切,切,急晕了,真的急晕了头了。
淡淡春日照在唐从容脸上,笑容温婉,肌肤如玉。得到了云罗障,射中了雪屏鹤,颁下了家主令,试出了回春丸的重要用途——这一场赌局,他是通吃大满贯,稳赢稳赚。
院中月季盛开,槐树抽出碧叶新叶,越是少人的地方,花木越是繁盛。唐从容伸手摘了一片树叶,脸上笑意不减,“且芳你看,那年这棵树还没有你高。”
是的,那棵树当年和唐从容一样高,而唐从容又一直矮他半头。
这半头的差距,十二年也没有补上。他微微一低眉,就可以看到唐从容温婉的面容。
这样的发现无端叫人有股清浅的喜悦,唐且芳翩然掠上树,在岔枝上坐下来,华衣随风轻拂,珠冠在春日下光芒诱人,眼眸之中的光彩丝毫不输给珍珠,他一点下巴,“上来!”
唐从容轻巧地落在他对面的一棵枝桠上,微微一笑,“真想不到,当年那年鼻青脸肿拖着鼻涕的小子,今天居然成了天下第一爱显摆的风骚男。”
“切,瞧我风采出众,你不服气吗?”唐且芳不满旧日形象被污蔑,“要不是当初跟我爹打架,我会钻进这鬼屋来吗?我不来,只怕这世上早已没有唐从容。”
是呵,他偷偷在这个无人居住的院子里练花漫雨针,小小的身体不足以抵抗的针上的寒气,第一天便被冻僵。
如果那个晚上唐且芳没有和父亲吵架动手,如果唐且芳没有跑进那个院子……第二天,人们看到的恐怕就是少家主冻僵的尸首。
命运之所以是命运,在于它的不可逆转。唐且芳进了院子,看到了唐从容,救了他。
当时的唐且芳,并不知道自己救的是未来家主。他渡入真气无效,开始考虑要不要生火,但火光会引来其他人,他不想被父亲找到。想了想,脱掉两人的外袍,抱住他。
有时候会爬上床跟母亲睡,母亲就这样抱着自己。
那样的温暖,可以让一切都暖起来吧?
第一十九章
男孩的身体真冷,跟冰块一样,冻得且芳不由自主打寒颤。是对父亲的怨气支撑他度过那一晚吗?还是男孩渐渐回暖的身体,渐渐依偎着他的感觉?
很像一只冻猫子呢。
十岁的唐且芳带着这样的想法,慢慢地睡着了。
清晨两人醒来,都花了好一阵工夫才想起自己为何睡在这个地方,然后,一切由交换姓名开始。
男孩道:“唐从容。”
唐且芳吃了一惊,“少家主?!”
七岁的少家主是家主夫人的心肝肉,如女孩子一般养在深闺,似唐且芳这般调皮顽劣的少年人更加没有机会见到。
“我不是家主!”小从容猛然道,声音尖利,叫完才想起这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声音低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唐且芳。”
“叔爷?!”这下换唐从容吃惊。
“不要叫我叔爷!”唐且芳握拳,“我才没有那么老。”
于是,约定就这样达成了。
你不许叫叔爷,我不叫你家主。
你不叫家主,我就不叫叔爷。
很久很久了,但是清稚的童音好像还能听到,淡淡春日下,仿佛还能看到那两个小小的身影。
坐在树枝上的两人相视一笑,不用言语,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唐从容嘴角轻扬,“你那时眼角又青又肿……”一语未了,身子蓦然往前栽倒。
唐且芳反射性地拉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唐从容!你在玩什么花样?”
他悬在半空,闭着眼睛。
陷入了与方才同样的昏睡里。
过量服用回春丸的后果,远不像唐从容想象的简单。
唐从容随时都会陷入短暂性昏迷,唐且芳不知他何时会睡,也不知他何时会醒。
射了雪屏鹤,长老会要正式将手中权利集中到家主手中,大小事宜唐从容都必须亲自出面,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在听水榭里闭门不出。
这样一来唐从容间歇性昏睡的秘密很难守得住,到时必然会引起众人的怀疑。
在唐从容又一次昏睡醒来之后,两人商量出一个办法。
暂时离开唐门。
“至于借口,很简单。”唐且芳道,“在你正式接掌唐门之前,先去了解一下唐门在各地的药圃与器房。”
这个借口得到了长老会的一致同意——少年家主甚少涉足江湖,先去历练一下也好。
只是唐且芳也很少在江湖上混,玉字辈众人都有些担心这位做事一向不守规矩的老祖宗是否真的能够尽到保护家主引导家主的职责,正要派几名得力的人手跟着一起去,却被唐且芳挥挥手拒绝:“没事啦,没事啦,我保证不带他吃花酒,也不带他乱赌钱,有人打架我们也只是袖手旁观,行了吧?”
唐玉常轻轻咳了一声,低声向众长老道:“如果要家主会被七叔带坏,只怕早已带坏了……”
第二十章
于是众人释然。
马车出了唐门,沿街向官道驶去。
唐从容靠着车壁翻看各地药圃与器房的资料,这是唐从杰准备的,后面还附了一张地图。
但两人的真实目的是先去娑定城找央落雪,返程时再视察药圃。
春正好,桃花李花探出院墙外,十分娇艳,唐且容颇为兴奋,笑意自嘴角升上眉梢,眼中有珠光流转,“从容,咱们上次一起出门,还是在你十五岁的时候吧?”
“嗯。”
“那时还是跟着你爹,我们只是当跟班呢。这回可是我们做主——你从没去过青楼吧?要不要跟我去?”
“我好像听到有人刚才还保证过什么。”
唐且芳打个哈哈,“你听岔啦听岔啦。”
唐从容不再理他,埋头研究手中的册子。唐且芳看了半天春色,一个人无聊起来,道:“喂。”
唐从容“嗯”了一声。
“你想吃什么,看什么,玩什么?晚上我们就可以到汾县,那里的竹叶青最有名。翠华楼里的歌舞也很有名。我去年去过一趟,至今难以忘怀哩。”
唐从容淡淡道:“我不感兴趣。”
“我说,你是和尚投胎的吗?”
“也许。”唐从容答,“不管你想做什么,可别耽误行程。我得快些找到央落雪,快些了解各地的药圃与器房,快些接撑唐门。”
唐且芳眉毛一拧,“这些事自然要做,但又何必把自己逼得这样紧,弄得一点乐趣也无?”
唐从容的眼里涌起几分迷蒙,“要快些……好年华能有几年?”
“什么什么?”唐且芳来了精神,“什么好年华,你要做什么?”
唐从容没有回答他,手一松,册子滑下来。头轻轻一偏,抵在车壁上,眼睛已经闭上。
——睡着了。
射鹤耗尽的元气,不知何时才能恢复。
车轮滑动间马车一晃一晃,唐从容的额头在车壁上轻轻碰撞。
唐且芳叹了口气,把他的头扶到自己肩上来。
珠冠垂下流苏,轻轻地碰到他的额头,梦里会觉得冰凉吗?
唐且芳把珠冠摘下来,长发如水,披在身上。
窗外春风如醉,桃花开得正好。
唐从容睡了半个来时辰醒来,在路上随便吃了午饭,傍晚时分进入汾县。
汾县不如锦官城大气,小地方却也有小地方的别致。入了县城,唐且芳让车夫先到客栈安顿,自己带着唐从容去一处酒楼吃饭。
酒楼的鱼好,唐且芳着重推荐。
他衣饰华丽,那顶招摇晃眼珠冠在马车上摘了,身上的锦袍玉带仍然耀眼得很,面容俊美,眼中似有珠光,更兼身畔的唐从容也是位温婉清逸的人物,一进来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他两人身上。好在两人都是唐门乃至江湖中的顶尖人物,这样的关注司空见惯,倒也没觉得不自在。
这些注视之中,却有一道目光像浆糊一样粘在唐从容身上,唐从容望过去,只看一名华衣青年男子目不转睛地看过来,眼中有难以掩饰的贪恋,一脸垂涎。片时派来一名侍从,向唐从容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想请你过去同座。”
第二十一章
唐从容眉头微蹙,不予答理,唐且芳好整以暇地搁下筷子,“你主人是谁?”
“我主人是中书舍郎商大人的外甥,礼部行走赵大人的连襟,在汾县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公子,我家主人诚意相邀,切莫失礼。”
“啊,那真是好大的来头,真的不可失礼。”唐且芳说着就站了起来,向那人走过去,手掌亲热地拍拍那人的肩,“阁下想请我喝酒是吗?”
那人皱眉,“我请的是那位清秀公子。”
唐且芳眼中滑过一丝寒光,嘴角仍然带着笑,改握他的手,“哦,那是舍弟。”
这一握之下,那人只觉得一只手掌像是放进了油锅里,疼得几乎脱下一张皮,忙不迭地想甩脱,唐且芳笑吟吟地握着不放,那人惊骇欲绝,“高人饶命!高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今天算你运气好——把这里所有的酒菜全结了,我就放过你。”
那人抱着手臂,连连答应。
唐且芳这才放手,转回来。
唐从容看着他,淡淡道:“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我不介意。”
唐且芳微笑,“我介意。”
“他不会武功,在他手上下点‘毒黄蜂’也就够了,为何还用‘断子绝孙’?”而且走上前就拍那人肩膀,一开始就下了断子绝孙的毒,毒黄蜂反而是额外教训,唐从容微微摇头,“且芳,那种毒还是少用为妙。”
“这世上断子绝孙的人多一点,我心里才舒服一点。”唐且芳慢慢喝了一杯酒,脸上有促狭笑意,“而且,你要是知道他为什么那样看你,一定不会反对我让他断后。”
唐从容的确不知道,他只是本能地觉得那样的目光令人不悦,“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你,嗯,恐怕还想和你上床。”
唐从容喝到嘴里的汤几乎喷出来,“我是男人!”
“这世上,就是有男人喜欢男人呢,奇怪吧,你说什么?他有的自己都有,哪里比得上女人有趣?”
唐从容的脸已经沉下来。
“是不是觉得我没对他用化骨粉,很可惜呀?”唐且芳嘿嘿一笑,“哎,也怪你生得太秀气了,个中好者都喜欢你这种女里女气的男人——”
唐从容将筷子重重一搁,“我饱了。”起身便走。
唐且芳忙跟上来,正要说话,唐从容已道:“污秽。”
唐且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这种人确实是人渣,何必为他坏了兴致,来来,我带你去翠华楼,让你尝尝做男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唐从容甩开他的胳膊,“别乱来。”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怎么是乱来?”唐且芳一只手拐了个弯又揽过来,唐从容伸手格开,霎时之间换了几招。
两人武功不相伯仲,唐且芳没能再揽上唐从容的肩,唐从容也没有甩开他,脚步挪移之间到了翠华楼间,十几只手向两人伸了过来,莺声燕语将两人围住。
第二十二章
唐从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脸色蓦然红了起来。唐且芳笑嘻嘻替他挡开人群,将他拉了进来。
唐从容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满眼花娇柳嫩,满耳莺声燕语,有姑娘坐在客人腿上打情骂俏。唐从容快步进了雅间,脸色发红。
唐且芳抿嘴一笑,眼中浮起流丽珠光,抛了一锭银子到身边姑娘手里,先将她们打发出去,接着好整以暇坐下,“喂,真正的男人,就会喜欢女人。你难不成也跟那家伙一样,喜欢男人——”
一个“人”字尚未落地,蓦地银光一闪,唐且芳连人带椅子往右挪开一尺,一枚银针钉入屏风。
“啧啧,你还真下得了弑祖的狠心。”
唐从容淡淡道:“那么祖叔爷慢慢享用。”
他径直向门边走,唐且芳连人带椅掠到门边,“从容,赏个脸,一会儿我带天下第一美人给你看。”
“我没兴趣。”
“看了你便会有兴趣。”唐且芳毫不放弃,“那样的美人,会让你觉得活在人世无限美好。”
唐从容压下眉头,已经快要到爆发的边缘。
唐且芳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焉能不知道他这副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越是这样,唐且芳越是不想让开。
唐从容从小就仿佛对什么也不感兴趣,吃、喝、穿、用、玩,没有一样能让他真正上心,十九岁正是青春萌动的年纪,他甚至连看女人的心思也没有。
唐从容果然是古怪的,可古怪到这个程度,人生还有什么滋味?
“你有两个选择。”唐且芳道,“一,是在这里陪我等谢意浓。二,是自己回去,然后等某天我喂你一点春药,再扔个女人到你床上。”
唐从容一震,唐且芳是认真的。
他的面容,他的语气,他的眼神,无一不说明他的认真。
气息在胸膛堵了堵,唐从容咬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让你正常一些。”唐且芳道,“从容,你过得像个清修的和尚。”
他的声音低沉,目光满是关怀。
唐从容微微偏过脸,不去正视他的目光,“找女人就会快乐吗?”
“那不然你要怎样才好?权势钱财,江湖地位,相貌声威,哪样是你没有的?”
唐从容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最终止住,心绪有些紊乱,皱眉道:“你不会明白的。”
唐且芳急了,“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
“快些掌控唐门,就是我想要的!”一贯轻淡温婉的唐从容终于不耐,高声道,“这唐门家主,我是不会当太久的!我必须尽快全面控制唐门,然后找到合适的下任家主!”
唐且芳震住。
“你不当家主?找下任家主?”他眼睛瞪得老大,“小子,你在说什么?你才十九岁,自己连老婆都没娶,要到哪里去找下任家主?你为了练花漫雨针弄出一身毛病,居然说不会当太久家主——这是什么疯话?!”
第二十三章
内心震撼,脑中有一幕闪过,今天在马车上,唐从容说要“快些……好年华能有几年?”
他此刻还记得,唐从容说话时那么轻淡的语气,以及那么迷蒙的眼神。
他一个激灵,握住唐从容的双肩,眼睛逼到唐从容脸上,“唐从容,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唐从容垂下眼睛。
唐且芳的心往下一沉。
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往下坠,不知要坠到哪里去。
唐从容真的有事瞒他。
唐从容居然有事瞒他。
这样的念头从顶心蹿到肺腑,再从肺腑蹿到脑门,所经之处一片热辣辣的烧灼。他蓦然一拂袖,身边一张花梨木椅子瞬息之间化作粉尘,宽大轻扬被劲风激荡,长发一并扬起,唐且芳的眼睛有丝寒气,“什么事?”
唐从容没有抬起眼睛,侧过脸,“你日后自然会知道。”
唐且芳满是寒气的眼睛盯着他,他半侧着的脸微微苍白,睫毛长长的,不住轻颤。睫毛垂下的眼睛像是睡着了……睡着了?“睡着”的唐从容让唐且芳心中一顿。像是有一阵凉风,吹散了怒气,唐且芳的声音不由自主松下来,“可是跟你的伤有关?”
唐从容没有回答,门外一声轻响,姑娘推门进来,送来酒菜,唐从容坐下来,道:“我陪你等人。”
唐且芳一怔,唐从容愿意等了,他却已经没有了看美人的兴致。
美人终究没能等到,这位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美女居无定所,从不在哪一座城超过一个月。唐且芳还是去年见过她,此时她早已不知身在何处。
从翠华楼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深沉,街上的店铺多半已经关门。晚风有丝凉意,唐且芳问:“你会冷吗?”
唐从容紧了紧狐裘,双手拢在袖中,摇摇头。
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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