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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响叮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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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漂浮在半空,他仿佛听到卓玛在唱歌,在空旷的山顶上唱那首古老的藏族情歌:
夏天的泉源在何处?
到冬季一定看清楚;
姑娘的缘分在何处?
用肉眼永远看不清。
木碗儿虽然这精美,
没人儿接来盛茶饮;
那夕阳就要落山了,
那阴影林卡也被掩。
红山上圣宫高高耸,
檀香的树林密密生;
神鸟啊有意来降落,
却被这雨水来遮蔽。
最好的皮毛来制作,
金卜垫乌朵和年森;
抛弃向理塘那地方,
只落在玉托几深处?
那声音如同空灵的雪山在火辣的阳光下奔放而热情。而这歌声在漂浮,自己也在漂浮,他是乘在这歌声上的么?他本就是在歌声上,在云端上啊!他牵起卓玛的手,举起手中的剑,眼中没有了忧郁与悲哀,微笑着,“卓玛,看我舞剑?〃卓玛幽幽地看着自己,眼中的自由与快乐呢?她为什么没有做声?
“卓玛,看我舞剑?〃他的手抖了一抖。
为什么这是个不会笑的卓玛?手中的剑突然掉落,没有声音,因为他在空中,好高好高的空中,他看见剑在往下坠,一直坠,没有尽头也不会有尽头。他睁大了眼睛,要看到这深渊的底,睁大了眼睛。
眼睛在刹那间睁开。还是血红的,模糊的红色中,谢冷阳看见一个幽雅动人身体在自己身边跪着,在阳光下一动不动地跪着,闪闪发光,也许那本是发着白色的光,但从谢冷阳眼中,那光隐隐地透着红色。他一跃而起,手脚都可以活动了,央金的“冰山雪莲膏〃终于发挥完它的作用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自己没有死,断鸿铃的声音奇妙地阻止了扑食的秃鹫,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头顶上的秃鹫已经吃饱,它们心满意足地盘旋在空中。谢冷阳突然抬头,对天长啸一声,抓起地上的无名剑,只见剑如长虹,横贯半边天空。刹那间剑气吞吐如龙,如虚似幻,竟齐齐划出先前笛威辛亢由《六法》悟出的五形招式,只是以剑代刀,更加悲壮恢弘。猛地剑横当空,头顶一片浓血如雨一般泼洒下来,一道道的黑影轰然栽下,那啄食了的秃鹫竟然没有一只逃过,全部中剑落下。
风更大了,从谷底逆贯而上。谢冷阳就站在这风中,用余光斜视着这些秃鹫的尸体一具具掉入谷底,泪水夺眶而出,跪倒在卓玛光亮洁净的白骨前。他捧住她美丽的头颅,迎着风吻了下去……
圣山的小峰上竖起一座不起眼的小碑。这碑下的坟中埋着卓玛的香骨,埋着卓玛的转经筒,卓玛的美丽,卓玛的善良,卓玛的祈祷,卓玛的祝福,还有卓玛的动听的歌声……情歌……谢冷阳忧郁的眸子中映的不是剑,而是卓玛——卓玛永远的身影。
“你不走了么?〃秦杏子换下了血红的衣服,她知道谢冷阳现在看到红色就会心痛。
谢冷阳摇了摇头,“我陪她。我答应过让她看我舞剑。〃
秦杏子沉默了。一向快乐的自己,此时却想不出一句可以让大家开心一点的话,她想笑一笑,好叫这告别不会沉静得如同天葬台的深谷一般。但是她动了动嘴角,却只舔到从脸颊滚落的苦涩的泪珠。
倒是谢冷阳笑了一笑,“央金剩下的‘冰山雪莲膏’,血月,服了么?〃
血月轻轻点了一下头。
谢冷阳见血月点了头,这才放心舒口气,将唯一一件没有埋下的卓玛的遗物搁在了血月手上——断鸿铃,“把铃铛拿去,回圣堡将另两只铃也弄到,千万不要落在薛云手中。薛云、缪文白负重伤,相信就算赶回圣堡也不会有你们快的。〃
血月将铃收好,依旧冷静地点了点头。
秦杏子低头看一下谢冷阳的剑,那剑曾劈死了不少藏民心中神圣的鹰,只怕谢冷阳留在此地会很危险吧?想罢迟疑道,“要不,还是一起走吧?〃
谢冷阳盘膝轻轻坐在了卓玛的坟前,扶着那碑石道,“不走,我永远留在察隅曲陪卓玛。〃他顿了顿,从怀中抽出那只笛威辛亢的骨笛——“罡洞〃,递给秦杏子道,“你没有血杏子了,就先拿这个做兵器吧?〃
秦杏子皱了皱眉头,接过这只白磷磷的骨笛,小心地插到腰间。心中还是有些发毛,她勉强朝谢冷阳笑了一笑,道了这一声谢,然后她踌躇地看一下身边的血月和若叶花飞雪,他们亦在风中凝望着谢冷阳,迟迟不肯迈步。
谢冷阳叹了口气,“你们该走了。〃
风卷着高山上的尘土,一层一层,仿佛在催促着,拍打着。秦杏子低头,不敢再看谢冷阳忧郁的面容,他这一生都再离不开忧郁和悲哀了罢,命运为什么是这样的呢?“那么,我们还会后会有期么?〃
谢冷阳干脆地点点头,“会的,会的!〃他又笑了一笑,但其中却是分明的苦涩与辛酸。
秦杏子三人终于转身,突闻空中一阵猛烈的风声。秦杏子霍然抬首,却见一道黑影风似地掠下,直逼卓玛的石碑……谢冷阳“铮〃的抽出长剑,迎风一斩,划断虚空。“六法〃剑第五形“幻身”骤出,当即就要将那黑影粉碎,谁知剑尖才闪,近了却见是卓玛的那只叫做诺布的黑鹰,立刻一缩手收了剑势,而那鹰却生生地朝石碑上撞去。血月猛地飞身跃起,探手拦那黑鹰,只觉得一阵烈风扑面,手中确实抓住了什么。秦杏子一声惊叫,“噗〃的一下,那黑鹰终究还是撞在了石碑上,鲜血喷了秦杏子和谢冷阳一身。霎时这泛着清光的石碑又变成了惨淡的红色。而血月手中抓住的,只是黑鹰尾上的一根羽毛。
这鹰,也为了主人而去了。秦杏子心下一酸,看见谢冷阳眼中隐隐的泪光,赶忙回了头,踏着硌脚的沙石匆匆向远处走去,“谢大哥,后会有期!〃血月和若叶花飞雪的脚步跟了上来。但是她没有听见谢冷阳的回答,是不是他不敢再一次做出这后会“有期〃的承诺?
风儿沙沙,卷我愁思入天涯。
声儿沙沙,曾许圣山是我家。
头抵着碑石,背枕着黄沙,
更哪堪闲暇,去寻那花前月下?
第三十章 四处天涯镜里花 几番风云水中月
季入深冬,云杉坪却与春季一般温暖阴郁。只带着些丝丝凉意。漫山群翠相覆,碧茵掩玉,有素芳吐华,巧菌隐然。这半山腰方圆数百丈的云杉坪无论山上山下都是喂马的好地方。只是来过这里的人都不能再回去,只有两种结果,——或者留下尸体,或者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留得尸体的是那些殉情的纳西族青年男女,任年轻的躯体双双摇晃在古老而阴森的云杉横枝上。而那些连尸体都没有的人,若要想知个下落,就须问这圣堡中负责处理尸体的人了。
当然,一般说来,是没有人敢问的,因为这里几乎都没有闲杂之人。倘若有,必定早给杀了,充其量等到下一个胆大的人来探问这个可怜家伙的尸体在何处,自然,这种事几乎是没有的。可是今天这玉龙雪山后山洞口却偏偏来了这种胆大的闲杂之人,不但闲杂,而且似来讨债的一般。那兽口样的山穴前本是潭冒着冷气的清凉的水,是连通地下河与洞内守卫的。此时却被“哗〃地泼入一大桶恶臭难当的粪水,随即又爆发出一阵痛快而清脆的笑声。紧皱的眉头下,一双眼睛颇为不悦地凝视着这笑声的源头——秦杏子。而那忿忿的眼睛,自然是血月的。
哎……除了秦杏子以外,还有谁会往圣堡大门口倒粪水?不过倒并非除了血月以外,就没有人对着秦杏子如此唉声叹气了,几乎每个人都对秦杏子很头疼的,对于这一点,秦杏子一向很骄傲。能让每个认识自己的人都如此伤脑筋,实在是常人很难得办到的,其实也有很多人在怀疑秦杏子她到底是不是人。
秦杏子看着浑浊不堪,恶臭阵阵的黄粪水被暗流呼地吞了下去,心下一阵兴奋。一想到等会圣堡的人掩着鼻子愤怒不已冲出来的样子,她就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了。从察隅曲回云杉坪来正好遇上一队贩盐巴的商人,搭他们的马车实在是舒服方便极了。当然,她可没觉得自己这一路舒服的代价是什么。她只想搭那便车快快回来,倒真没注意到面如土色的那些个商人。她是在想,我没做什么啊,只不过是为了搭车空手才劈断了几只木桶,然后他们就允许一起同行了,真的没什么啊,连手都没有痛一下呢。不过血月和若叶花飞雪明白,这简直和山匪没什么区别,但看在这车又大又舒服的分上,血月和若叶花飞雪也乐得个舒服,就跟着当一回土匪吧。反正汉藏交界的这条路上土匪多得很。
几声“飕飕〃,数条人影从洞口忽地窜出,劈头就是一只大铲迎面扫来,安静却凶猛地直逼秦杏子面门。这一铲下去,秦杏子漂亮的脸蛋可就得上下分家了。秦杏子心中陡地一动,这招式好生熟悉啊,总觉得就在不很久以前哪里见过似的。这一念之下铁铲快如飞,竟没能来得及出手阻挡,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原本背对着自己的血月竟反手一掌劈来,硬生生地将这铁铲劈短了一截。秦杏子退后数步,定睛瞧那持铲的人,竟分明是“南天第一瓢〃陈知,那么方才那一铲便是炒菜招式了?曾经在厨房见过他一铲铲断那两个病鬼,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熟,大惊之下不由脱口呼道,“陈知?怎么是你?〃
陈知呆了一呆,手中铁铲竟“哐啷〃一声掉落在地,失声道:“秦杏子。〃
若叶花飞雪一剑将迎面扑来的三五个人齐齐开了膛,剩下三五个则“扑通〃一声跪下来。
秦杏子心中奇怪,来回路上都还担心着陈知这批义士和吴先生怎么样了,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他们,难不成这陈知竟当起圣堡的守卫了?看到秦杏子一脸疑问,陈知收了惊异,俯身拾起了铁铲,笑笑道,“你们三人独自回来,定是打败了薛云那妖女了罢。我们这里也大获全胜,摆平了圣堡啦!还有你们可将察隅曲的断鸿铃夺回来了!〃
秦杏子正愁没处炫耀这铃铛呢,转身朝血月灿烂一笑。血月顿了顿,伸手入怀中,只听见怀中传来几声绝妙的铃响,如孤鸿轻啾,回荡在繁翠的林间。陈知听得喜上眉梢,长笑道,“好好好,在下也正好从江城子那里夺了薛云寄存的束金、忘忧二铃,三位快快去拿齐了,便可参透这镜水铃之谜了。〃
秦杏子一喜,如此说来束金铃、忘忧铃都已在陈知手中了?那么得趁着薛云缪文白尚未出现,赶快去寻找最后一只镜水铃,或者干脆毁掉这四只铃铛,叫薛云死了这条心。只是万一薛云又从别处得了镜水铃的下落,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想到这里,秦杏子拉住了往洞内走的陈知道,“其他人呢?〃
陈知随即垂了头道:“所有弟兄里,就剩下我和段烁小弟了。好在吴先生福大命大,混战之中逃了出去,说是去什么清子崖替圣巫找个大夫。〃
秦杏子若有所思点一下头,看来吴先生是去找他侄女温婧了,这伯伯危难之间都不肯忘记血月所中的毒,当真是个大大的好心人。想罢她转头向陈知道,“你先尽快去将那两只铃铛取来,我们立刻就走,免得遇上了薛云可就麻烦大了。〃
陈知随即应声道:“在下这就去取来。〃转身便匆匆跑入了那漆黑的山穴深处。
这一等便是半日多,秦杏子知道那日自己与血月天仙子和灵山二君入窟时就走了好久,所以此时早有准备好耐心等待。无聊地坐到地上瞧着血月玩。血月被她瞧得实在忍无可忍,只得背过脸去。见血月主动认输,秦杏子反倒来了兴趣,她不是那种喜欢挑战的人,更不是见好就收的人,乘胜追击加极度赖皮绝对是她的绝招,对着血月颀长的背影,她开始一边拔草,一边絮絮叨叨……
…………
血月终于忍受不住,疯狂地转身,只听一阵丁零之响,怀中的断鸿铃被他举到半空中,秦杏子奇怪地看向他,不知他这时拿出这断鸿铃是什么意思。血月却冷冷地对天道,“许愿铃哪天秦杏子可以有几天不说话,我就信你。〃
秦杏子一呆,不知他竟是这般讨厌自己说话,说说话有什么不好,像他一样一天到晚如同个哑巴到处冷酷地卖卖帅?这德行开始管用,用久了会腻烦的耶,可是,她心中略略有些发寒,因为她是相信这许愿与诅咒的。现在呢?血月许愿叫自己不说话,那岂非让自己哑掉?这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啊。秦杏子不敢再继续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如果真实现了,那可就真赖上他了啊。秦杏子心中一动,对血月笑道,“是啊,记住你许的愿,你叫我哑几天,当心恢复之后,我一辈子说话给你听哦!〃话毕,秦杏子脸上竟飞起了几片红云。
话刚出口,只听叮当一声,那一对断鸿铃竟然从血月手中掉落下来。秦杏子惊得朝血月看去,见血月居然一脸苍白,看鬼似地凝视了秦杏子半晌,随后他脸上竟也红了一红,然后背过了身去。秦杏子满腹疑惑,不知他脸色的一白一红究竟代表什么?无奈之下,只得转身去拾那断鸿铃。却见陈知匆匆从穴内奔出,似乎太急,竟一脚正扫在那落地的断鸿铃上,铃铛滚得几下,不偏不倚正滚进了洞口的潭水中。秦杏子“哎!〃一声,纵身扑上去,却只见到潭水咕咚几下,将这断鸿铃干脆地吞了进去。
陈知一傻眼,吓得冒了一头冷汗,将取来的束金铃和忘忧铃往秦杏子手里一搁,急急道:“在下实在是太不小心了,不要紧,这潭水既是通的,我立刻去捞了来!〃说罢也没等秦杏子骂两句人过过瘾,他就又一撩衣摆冲入了穴内。
秦杏子皱了皱眉头,心下颇为不适,他怎么能这么快呢?竟然比我的话还快,真是不可以容忍!想到这里时,秦杏子已经看见陈知捧着铃铛冲了出来,一身湿漉漉地还在滴水。秦杏子心中好生感动,笑着接了铃铛,将铃铛收入怀中,挥了挥手,“我们先走了。〃
秦杏子扯着血月上了路,若叶花飞雪则不便打搅这对人儿,闪得远远的,几人才走出没几丈远,猛然间树林中“沙沙〃一响。秦杏子“蹭〃地甩开血月的臂,右手抓住了腰间的骨笛喝道,“谁?〃心中暗暗担心,难道这么快薛云和缪文白可就赶来了?却见那林子里又微微一动,其间传来轻轻的声音,“小可段烁。”秦杏子手微微松一松,见身边血月也展开了眉头,这才道,“那么怎么不出来,羞于见人哪!〃那林子中的声音仍旧轻轻的,“是不能见人,这四只铃铛是否分别为黑白黄色?〃秦杏子顿了一顿,探手从怀中拿出铃铛,见那两只断鸿铃银白如雪,束金铃金灿耀眼,称黄色也没怎么错,至于那忘忧铃,紫得忧郁闪烁,在阳光下发亮,而在暗处则因紫色深深,颇有些似杂黑了。叫做黑色,虽然不那么准确,却也勉勉强强说得过去。却不知这段烁躲躲闪闪要说什么,便依他的话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那林中静了一会儿,又等了半晌,还不闻他开口,秦杏子实在不耐烦了,“你不是要说话么?怎么又不说了?〃再等得片刻,林中还是寂寂如故。秦杏子挠了挠耳朵,都几乎要怀疑刚才是否听错了,不禁抬头望向血月,血月微微点两下头。秦杏子心中觉得颇有些不妙,叫一声,“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林中依然静静的,她这才和血月若叶花飞雪两人同时冲入道边密林之中。秦杏子倒吸一口凉气,情况是最糟糕的了,一个月前还在圣堡豪情万丈对战薛云的血气方刚的段烁,此时竟已仰面倒在地上,面色如纸,嘴角泛青,连一丝气也没有了。若叶花飞雪凝视着段烁的尸体,然后一字一顿咬牙道,“莹——水——丝——!〃秦杏子陡地一呆,随后朝四下看看,并没有半个人影,连圣堡洞口的人也走空了,不由失声道:“难道薛云他们来了?”
若叶花飞雪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来了也不必担心,血月伤势已好,三个会太圣真经的人难道还打不过两个会太圣真经的人?〃秦杏子想想也是,心中这才放松了,提了口气,大步跨至道中央,呼道,“出来,出来,薛云你有本事的出来啊!〃四周并无人出现,倒是这大呼,很吓坏了几只鸟雀,惊得它们扑棱着翅膀逃到远远的树上去了。秦杏子耸一耸肩,正想嘲笑一番,却见血月紧皱眉头,随即唇中迸出几个音来“黑白黄三色。〃秦杏子听到血月这句话也不由迟疑了一下,记得方才这段烁有说自己是不能见人的,也许那是他表明自己知道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他冒死向他们说这句话,是为了什么呢?随后他又想说些什么呢?却听若叶花飞雪突然击掌道:“黑白黄三色是么?他是这么说的么?〃秦杏子点一点头,“是的吧?你自己不是也听到了么?〃若叶花飞雪道,“这就对了,舞风铃资料中罗列她家所有未破译的谜,其中就有提到过剑川石宝山的黑白黄三色石。〃
“黑白黄三色石,啥?〃秦杏子莫名其妙地重复一句。
若叶花飞雪道:“乃是剑川石宝山后山的一堆奇怪石头,很久以前就有了,可是不知道它的来历,亦不知道它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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