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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朱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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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谈拢契约
若离的双眼睁的老大，气息也变得不太平稳。片刻之后，她随即敛去双睫，沉声道：“皇上说笑了，皇上喜爱的不是杨才人么？”，她不相信这样一个拥有那么多女人的男人，会连情爱二字都不知晓，若是如此，也未免太好笑了。
云轩低头一笑，站起身，就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又说：“爱妃喜欢的那个男子，叫什么？”
若离的心一阵颤抖，曾经过往的种种画面全部浮现在眼前，一滴眼泪从眼眶中落入琴弦上，发出了沙哑的哀鸣，曾经的伤疤好似被残忍的剥开，血淋淋的伤口承载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哥哥。。。。。。若离的眼泪越来越多。
云轩看着满脸泪痕的若离，眉头拧起，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也变成了燃烧的怒火：“慕容若离，你胆敢在朕的面前如此。”
若离心头一惊，随即思绪回转，双手一摸脸上的冰冷的泪痕时，着实吓了一跳，但是想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只剩颤抖的一声：“皇上。。。。。。”
“清醒了？”云轩的口气并无任何情绪波动。
若离心头一冷，赶忙擦干脸上的泪痕，大脑冷静下来，倘若她一直都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话，想必她一定会变成与那些嫔妃一样的悲剧角色，于是若离展开笑颜说道：“臣妾失礼，请皇上责罚。”
云轩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他转社看着面无表情的若离，眼中满是探究与不敢相信，也许是觉得她这样的女子不会把情绪收拾的如此不着痕迹吧，或许该说，女人心，海底针，琢磨不透，也不从琢磨吧。
许久之后，云轩终于收回目光，状似无心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而若离也整理好了内心的思绪，转了个话题：“皇上还想听三国故事吗？臣妾可以讲给皇上听。”
云轩停下移动的脚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若离，装作了洗耳恭听的模样，但是在若离还没有讲述之前，他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三国中，除周瑜之外，爱妃最喜欢哪一个？”
呃？这个问题到是让若离吓了一跳，不过她仔细探究其中的意义，谨慎说道：“若只论外貌的话，臣妾觉得吕布当为三国第一美男子。”
“哦？说来听听。”云轩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墙上的佛陀画像，不知心里再想什么。
若离想了一下，然后将吕布的着装打扮说了一遍：“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顿了一下之后又道：“试想能穿成这样的男子就算长不怎么样也必然威风凛凛，更何况吕布身长八尺有余，相貌英俊，英勇善战，是以为三国中的‘战神之称’”。
云轩停下把玩扳指的动作，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若离，眉头拧紧但随后又松开，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等着若离继续。
“皇上，臣妾一直都在想，是否男人都贪图美色，若皇上置身三国之中，是喜欢小桥还是喜欢貂禅？”也许给他做个心理测试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理，若离自信满满的想着。若是他喜欢小桥，就说明他喜欢的是贤惠女子，若喜欢貂禅嘛，那必然就是好色之徒。
“小桥吧”云轩突然笑着回答。
“为什么？”难不成他还真是个明君？
“爱妃不是说喜欢周瑜吗？小桥即为周瑜之妻，那朕自然喜欢小桥了”
好小子，若离的秀眉动了两下，将刚才的尴尬掩去，转回了最初与他讨论的话题：“皇上与臣妾之前的说的那些话，当真吗？”
云轩抬起头，似乎有些不解。
若离提醒道：“皇上不是说，让臣妾帮助皇上感受到何为情爱？”
云轩定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爱妃对朕的想法是否有兴趣？”
跟她谈条件？若离抿嘴笑了一下：“臣妾对皇上提出的想法十分感兴趣，不过再这之前，臣妾希望能与皇上签下一份契约。”若离定了定，在云轩位开口之前将话先说死：“臣妾自然明白‘君无戏言’这四个字的道理，但是臣妾只想皇上能起草一份契约，好让臣妾每次看到皇上写下的字，不断鞭策自己要完成与皇上的约定。”
云轩抿嘴一笑，薄唇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案前，拿起毛笔挥挥洒洒的写下了两份契约，便在上面盖上玉玺，将其中的一份递给了若离。
若离强压内心的激动，抓过白纸细细读着，一个字都不肯放过的咀嚼其中的意思，生怕其中有诈，待她看完这密密麻麻的数千字之后，有些不敢相信云轩竟然会以那么丰厚的条件与她交换，便说：“皇上，臣妾读书甚少，还请皇上不要玩弄臣妾。”
云轩微愣，随即俊美的脸上露出了颠倒众生的一抹微笑：“爱妃信不过朕？”
若离有些被他那俊美无暇的面孔打倒，于是笑了笑，“臣妾信了便是。”
云轩脸上的笑意敛去，转身走到窗口，吁了一口气，好似再说：好一个伶俐的丫头。。。。。。
第二天一早，太后与皇上、贵妃便与来时一般浩浩荡荡的回了宫殿，傍晚十分，武门口百官叩首，众嫔妃齐齐下跪迎接，太后杜氏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笑容，皇后上前扶她下车。而云轩拉着若离下车之后，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快步走到杨才人的面前，扶起她，并揽在怀中与众人一起回了大殿。
若离与皇后、太后同行，而其他嫔妃则十分不满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杨才人，最重要的是她腰间的那只手。
若离也有些迷惑，这个云轩怎么一进宫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如她初见他时的那般冷漠与冰冷，而皇后则看着若离笑道：“贵妃妹妹无须难过，皇上虽十分宠爱杨才人，但是雨露均沾之事，一向公平。”
若离心头发毛，什么‘雨露均沾’，听来她的心头就一阵恶心，但是她依旧笑颜如花道：“皇后姐姐言重了，妹妹并不在意此事，妹妹说了，皇上永远都是姐姐的。”
皇后第二次听若离讲这话，心里十分高兴，但是却严肃的对若离训斥道：“妹妹哪里的话，伺候皇上可是每位嫔妃的职责，妹妹又怎能说皇上是本宫一人的。”
若离心中冷笑，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啊，不过光是这一点她道是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皇后若真的与传言中的那般毒辣，那她的脑袋也高明不到哪里去，若是她想拌倒这个胸无半点墨的皇后，还是一如反掌的。
“姐姐教训的是”若离附和，然后向身后的青玉使了一个眼色，青玉随即将一枚精美绝伦的玉佩用红布包裹住塞到了皇后的丫鬟手中，在她耳边呢喃了几句。
一群人在走到了后宫之后，便各自散去。。。。。。
凤銮殿内的皇后一阵欣喜，将手上的玉佩左看右看，甚是欢喜，但是依旧不敢相信的看向一旁的小丫头：“青玉那丫头当真那么说？”
“回娘娘，她是这么说的，她对奴婢说，她家小姐亲耳听到皇上说最喜欢的是皇后您，而皇后您将‘凤凌琴’让贤给她家小姐，皇上称赞了许久，并要贵妃娘娘亲自登门来谢，但是贵妃怕引起其他嫔妃不满，便将这块玉佩转置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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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假意效忠
皇后随后又冷笑几声，她心中虽然高兴，但是也更加明白若离这个聪明的丫头留不得，否则他日必成自己的拌脚石，思及此事，皇后脸上的微笑敛去了几分，对着站在一旁的宫女说道：“去将本宫的金佛像送到昭华宫去，告诉贵妃，就说她的心意，本宫了解。”
“奴婢遵命”站在一旁的宫女翠娥看着皇后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不免敬佩起皇后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看来这个贵妃娘娘也没有几天好日子可过了，就像那些被皇后整死的妃子一样。
站在昭华殿门口的青玉打赏了几两银子给翠娥之后，便捧着那尊笨重的金佛像走到若离的书房，将佛像往桌上一放：“小姐，这皇后出手还真是大方，居然送了这么大一尊佛像过来。”
若离放下手中的佛经，看了一眼佛像，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桌上画的那副‘踏雪寻梅’拿到了窗前的桌子上，待风将它吹干。
“小姐，看来这皇后是相信小姐了。”青玉摸着佛像身上的金子，两只眼睛都变得金灿灿。
“错了”若离低首看着自己的食指上的碧玉指环说道。
“呃？”青玉不解的看着站在窗下的若离，一抹月光照在她身上，看起来宛如皎洁的雪莲花：“哪里错了？”
“皇后现在只是想合我之力对付后宫中的那些女人，一旦时机成熟后，她便会反咬我一口。”若离走到那尊佛像面前，看着那佛像慈眉善目的乐呵圆脸，眼中的淡漠少了几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若我是她，必然也会这么做。”
说完，若离越过一脸不明所以的青玉出了书房，走到外面的大殿中：“玉儿早些安寝，我到御花园中走走。”
夏日的清风另人心神爽朗，若离一人借着月光走到花园中，夜晚的露水沾湿了她的裙摆，凉风浮起了她额前细碎的发丝，腰间素束旁的一枚玲珑玉也抖动了几下。
难得风轻月圆的日子，只是可惜月亮上的几圈光环昭示着即将来临的倾盆大雨，若离弯下腰身折断了一朵粉红色的萧蔷，纤细的手指摘下一片花瓣含入口中，随即指尖一转，花瓣四处飞扬，微风拂过，花瓣片片洒落千河湖中，荡起了圈圈涟漪。
“难得的好月色，却偏是在暴风雨前如此皎洁。”轻叹一声，心头的惆怅更甚。何为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愁？或许就是如此的意境吧。
突然一阵狂风席卷，若离的身上的白纱飞扬起来，伸出手，接住了一片凋零的海棠花瓣，深思的看着，最后手一握，竟将那片花瓣抛入湖中，就如要舍弃什么一样。
青玉急急的赶到御花园中，她手中捏着一封信，在瞥见那一抹白色飞扬的身影时，一个翻身到她的面前，将信往若离手中一塞：“小姐，老爷的信，据说大少爷在边疆染上恶疾，去世了。”
若离手一抖，手中的信险些被狂风吹走，心中一阵阵寒气袭来，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想必现在云轩正在御书房里写着圣旨，准备要她二哥去边疆代替大哥的位置。虽然这几天云轩对她还算不错，但是慕容家与皇室的夙仇是不会因为他们这几日的相处而改变的。
“小姐？”青玉见若离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十分着急。
若离定了定神，心知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若是现在她去了云轩的御书房的话，想必情况一定会变得更遭，所以她伸手拍了拍青玉的肩膀，捏着手中的信思绪了一会之后说道：“青玉，你现在马上去凤銮殿向皇后求助，如今朝廷势力为杜家最大，若是杜相愿意帮忙的话，那二哥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青玉听了之后赶忙朝凤銮殿的方向跑去，一阵狂风呼啸而过，落下了几滴雨点，若离握紧了拳头看向已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看来，她要先动一个妃子来向皇后示忠了。脑中突然浮现了杨才人那张平凡又略带羞涩的脸，内心反复挣扎着，随后却变成了无奈的一笑。
从凤銮殿回来的青玉欣喜的告诉若离，皇后已经同意了，并冒着大雨赶去皇上的御书房，并且还向她保证明日早朝时，必定让杜丞相向皇上推荐司马将军的儿子去边疆。
可是若离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心头没有一点欣喜，她知道，皇后答应的如此爽快，必然也是要看她的忠诚度的，她一定回她一份让她满意的大礼才行，否则她的二哥还是难保性命之忧。
父亲信中说的清楚，边疆战士之中只有大哥一人身染顽疾，三日便毙命，父亲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在提醒她，大哥是被朝廷派人暗算而死的，与病无关。
“青玉，今夜皇上必然彻夜计划边疆事宜，你换身衣服去前殿找杨才人吧。”若离说完便按住了自己的额头，敛下眼睫看着寝室内的那一尊闪着金光的佛像，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信化做一缕青烟：“记得动作慢一点，皇后必然会派翠蛾在前殿等你，到时你在回来。”
“小姐怎么会知道？”青玉惊讶的问。
若离吹散了手中的纸灰，不紧不慢的说：“杨才人现在还不能除掉，皇后比我们更明白这个道理，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装个样子给皇后看看。”
青玉张大嘴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即又疑惑的问：“那小姐为什么要奴婢动作慢点？”
若离敲了一下青玉的头道：“笨丫头，翠娥不会武功，若是你先到了前殿，难不成站在那里等她来啊。”
青玉吐了吐舌头，揉了揉额头，笑着说：“奴婢知道了，奴婢现在就去换身夜行衣。”
一切就像若离所料的那样，青玉慢吞吞的在屋檐上徘徊了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了气喘吁吁的翠蛾跑到前殿门口东张西望，青玉故意又拖了些时间，然后才从屋檐上下来，将匕首贴在翠娥的脖子上，冷着声音道：“翠娥姐姐怎么在这？”
翠娥一听是青玉的声音，赶忙说道：“青玉妹妹别乱来啊，我是奉了皇后的旨意到这里来等妹妹的。”说着翠娥的身子都开始发抖起来。
“哦？”青玉假装惊讶：“皇后要你在这等我？哼，我看你是想去通知杨才人吧？”
“不，不，不是”翠娥连忙摇头，她抓着青玉环着她脖子的手，道：“妹妹把刀放下啊，皇后说了，杨才人现在还不能动，来日方长，一切从长计议。”
“是吗？”青玉终于放开她，并一脸笑意的塞了几两银子给翠娥：“谢谢翠娥姐姐提醒，否则今日青玉和贵妃必然犯了大错，这些银子姐姐留着喝茶，青玉回去向贵妃回话了。”
翠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心惊胆战的道：“妹妹回去吧，下次可别这样吓姐姐了。”
不多时，青玉便回到了昭华殿，用手给了若离一个‘搞定’的手势，若离一笑，转身进了寝室，看来今夜应该会好眠。一切都等明天云轩下朝之后再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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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云轩之计
次日一早，若离便早早起床梳妆打扮，穿着一袭银色长裙，上身是牡丹抹胸，腰束一根金色编制佛手，将玲珑凤锁系于腰间，再披一袭堇色长袍，头戴三根白玉簪，一朵海棠花，又挑选了一对珍珠翠对耳坠，在额头上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粉玫瑰，整个人上去既简洁又高雅。
连细长的指甲也让青玉用上好的粉色香油涂抹，一股清馨花香味顿时弥漫双手，有拿了一串散发出檀香味的佛珠套在左手上，脖子上挂了一枚碧玉翡翠佛像。
“小姐，今日为何如此打扮？”帮若离整理衣裙的青玉不明白平日喜欢睡到太阳当空的小姐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似的。而且还打扮的如此娇美。
“因为皇上下朝之后肯定会来昭华宫”若离对这一点十分有信心，因为她知道云轩一定会来兴师问罪，至于怎么个问法，她心中还没有谱，毕竟这个男人让人琢磨不透。
若离在回到皇宫之后，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让青玉去抓几个嘴碎的宫女来打探口风，让她们讲讲关于云轩的故事，他的故事关系着她的身家性命还有那些难言的耻辱。
果然，两个时辰之后，在若离已经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一声尖厉的声音唱道：“皇上驾到”
总算来了，若离吁了一口气，现在她最大的感叹就是，其实面对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面对的那个过程，简直是难熬的另人心慌。
若离整了整衣裳，慢着碎步走到昭华殿大门口，向急步走来的云轩行礼：“臣妾恭迎皇上圣驾。”
云轩走到若离身边，也没有说‘平身’或是让她站起来之类的话，他站着，她跪着。他低着头看着她，而她却低着头看着地面。
若离不知道自己和云轩究竟位维持了多长时间这样的姿势，直到殿外传来了一声：“杨才人求见”，云轩才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声：“平身”，而且口气中满是冰冷。
其实这一切她早就已经猜到了，但是她没有想到云轩居然愿意站在这大殿外陪着她一起晒这将近正午的毒辣的太阳，不她让起来，但是自己却也不动。
若离站起身对着门外的宫女说：“请杨才人进来，正好今个皇上也来了”然后优雅的转身对青玉说：“玉儿奉茶，要上好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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