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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姥姥就立刻让皇月拿出她布置的功课复习。
“姥姥，为什么我一定要学这些呢？我不想学了。”皇月发脾气地将书桌推开。原本的皇月就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难道变异的时候，坏习惯都保留了下来？
“不学？好吧。那就让别人一直把你当做傻子吧，就让别人一直欺负你吧，以后我也不救你了。”
皇月抿嘴不说话，以沉默做无声的反抗。
“好，既然你不听我的话，那你走吧。去那个金奶奶那里，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姥姥……”皇月低声撒娇。
“不好好学习，也不好好练功，天天傻乎乎的，你说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当初让主人把你一枪毙了，也省的我操心。……”
“姥姥，对不起……你不要生气。”皇月挪过去，抱住姥姥的肩膀。“姥姥，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成为很厉害的人。”
“光是说的好听，姥姥是不会上当的。”
“我不是说，我也会做的。我现在就学习。然后姥姥你考我。学完后，我就蹲马步练功。”
“残忍”是成长道路上必要的手段。只有如此，才会有蜕变的成长。严师出高徒，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姥姥只后悔当初对亲生女儿太纵容，所以她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更何况，她没几年时间了，她必须要尽快让阿丑成熟起来，才能在这险恶的世界上活下去！


☆、125。第124章　去金奶奶家吃饭

昨夜下了一夜的小雨，天亮即停，可是遗留的雨滴时不时地从屋檐滚落下来。陆擎天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接住。他站在金家的会客室外，黑色的衬衫上晕开几滴雨水，好像天时留下了的泪。
“陆老大。”金老板用生硬的中文呼唤他的名字。陆总华丽丽地转过身来，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CIA的人手伸的这么长？
“金老板，好久不见了。”陆老大亲切地与金老板握手，目光并未将金俊放进去。
金老板将他引进屋。金俊站在他的身后。
难道？
“金老板，你身后这位是？”
金老板难得露出自豪的笑容。“实不相瞒，这就是我的外孙。金俊。我听说他在CIA的时候，与陆老大还有过交手。我这个外孙，实力是有的，就是性子倔的很，还需要好好地磨练磨练啊。”
还真的是！金俊这个黑三代还挺有意思的。竟然跑去当CIA。陆老大不禁正眼看了他一下。小伙子一脸冷漠。
“有金老板教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到时候，一定又是黑道上的一个神话。”
“希望他肯定听吧。这金家，以后肯定是要他继承的。到时候，陆老大你可以多照应照应啊。”金老板真心地拜托。人一老，死亡不远，就会开始担心，也会开始安排“后事”。
“那是自然！说到这个，金俊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出场时机。我觉得这次的东南亚黑帮大会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陆老大不着痕迹地点拨。金老板醍醐灌顶，身体往他那边倾了倾。“哦？那个大会，我原本还打算不参见了的。毒蝎和山口到底要搞什么？”
“外公，我是不会继承金家的。我是一名CIA探员。”金俊强硬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无疑打了金老板的脸，招来了金老板的严厉呵斥。“俊儿，在陆老大面前不要胡说！”
陆老大始终面含微笑，并不打算插手人家的家事。他饮了一口茶，环顾房子的摆设。古朴的中国风，随处可见明清时代的古物或者名人真迹。
“陆老大，让你见笑了。你继续说。”金老板展现出浓厚的兴趣。
“毒蝎想成立一个东南亚黑帮行业协会，目的让东南亚黑帮团结一致，以同欧美对抗。”陆老大只说了明面上的话。至于个中含义，他相信瞒不过火眼金睛的金老板。果真，金老板嗤之以鼻，摇头点评道：“看来泰国已经不够他吃了，他不就是想要当整个东南亚的老大嘛。狼子野心，瞒得过我！陆老大，你也不要上当。”
“不过，可不是每个人都像金老板这样英明智慧。我收到消息。很多小帮派都已经答应要出席。即便我们不去，毒蝎拉拢那些小帮派，积少成多，也足以搬动整个东南亚了啊。”陆老大故意将情况说的有点严重。
长久以来，内地的陆家、韩国的金家还有日本的山口、台湾的陈家各自为战，有合作也有冲突，但一直维持着大局的稳定。毒蝎在泰国异军突起，近几年已然成为泰国的龙头老大。
“看来我们也要参加了。不能让毒蝎胡来。陆老大，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金老板也猜到了陆老大的此行目的。到了该联众抗衡的时候了。
“依我的看法。联邦制最好。选出令人信服的三个或者五个成立委员会，负责对各帮派之间的纷争进行调解。要选出一个帮派来领导大家，这是不可能的。”
就好像原来人家当个自由职业者，赚着不用交税的钱；现在，突然你要人家入你的协会，不光要分人家的提成，还要人家交手续费。这，谁会答应！
“那这个委员会的人选就很关键了。”
“所以我才来拜托您呢。金老板，不管论资历还是品德，你绝对是大家心目中的榜样。现在，你要将金家传给金俊，作为委员会的成员再适合不过了。”
陆老大句句的崇拜。金老板虽然谦虚地摆手，但眼角的笑意就没消下去过。
“金老板，现在只有您出手，才能保持整个东南亚的稳定了。”
“我尽力而为吧。别人都说我们黑道怎么怎么滴，但都是讹传。我虽然用了些手段，但也是做着正经生意，赚着清白的钱。俊儿，你记住，真正的黑帮是有品格的。只有不入流的混混才会用毒品害人！”
金老板一席话，让人简直想给他颁发锦旗了。
人呐，就是经不起夸。陆总在心底里默默地感叹，给司南使了个眼色。司南将一个包装精美的卷轴双手递上。
“金老板，你简直就是我们的榜样。也只有您才能配得上这幅字。请一定要手下晚辈的一点心意。”
金老板展开卷轴，喜上眉梢。“这可是王献之的真迹！陆老大，你真有心了。俊儿，你可要多跟陆老大多学习学习。”
明明知道是拍马屁，可就是愿意被陆老大拍。这才是情商啊！
金俊冷笑一声，不予理会。他光是在旁听着，都觉得恶心。还以为陆擎天是多清高的人呢，原来也是一个溜须拍马之辈。简直，让人看轻！
“陆老大，难得你来韩国。今天晚上，我带你体验真正的韩国料理。请一定赏光。”
合作谈成，也可以坐下来好好吃饭了。陆擎天满口答应。
傍晚时分，金老板领着陆老大来到了宗家。“这里是我夫人的家。她做的韩食绝对是一等一的棒。”
金老板一生只有金奶奶一个夫人，但却有无数的红颜知己。金奶奶是一个大家千金，不喜欢金老板从事的行业，独自带着女儿在农村的韩屋居住。
此时，天色已暗下来，门口挂着的灯笼发出亮白色的光芒。陆总低头进屋，看到几个穿着韩服的妇女在忙碌着。
“外公，我去厨房看一下准备的怎么样了。”金俊往后院走去。他没想到外公会带陆擎天来这家里吃饭。要是被他撞见阿丑和姥姥就完了！
太好了，她们还在。
“姥姥。你们赶快藏起来。”
“怎么了？”姥姥正在教皇月做数学功课。
“陆擎天来了。”
天！姥姥牵起皇月的手，就想往外跑。
“诶，回来。出去不就碰见啦。你们就躲在屋里，不要出去就好。”
“哦対。阿丑，你快去藏起来。”
“陆擎天是谁？他很可怕吗？为什么我们要躲起来？”皇月依稀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有人告诉过她的。
“对，非常可怕。就是一个恶魔。所以我们千万不能被他抓到了。”姥姥将皇月往里屋推。
另一边，陆老大去洗手间的路上，被一只猫缠住了。他只是停下来看一下手机而已，那只猫却蹲在他的鞋背上，喵喵地叫着，踢都踢不走。
“小家伙。舒服吗？”
猫咪以悦耳的猫叫回应着他。他蹲下身，用手指逗了逗它的下巴。谁知，它却突然摇着尾巴，站了起来。
陆老大觉得好玩，也并未在意，大步往前走。谁知，猫咪竟然又过来，咬住他的裤腿，将他往某个方向拉。
“怎么了你？嘿，小家伙我可没空陪你玩呢。快点放开我哦。”陆老大颇为无奈地，但却没有将猫咪狠心地踢开，而是跟着它走。
“小咪，走开！”是金俊的吼声。猫咪呜咽一声，窜上了屋顶。
“陆老大，没事儿别在人家家里乱走。这不礼貌！”
“金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你最好还是改变一下你的心态，毕竟我们以后是要常见面的。”陆擎天并不打算理会他的挑衅，以一个入道前辈的身份提供了良好的建议。
“我是不会成为黑道的。”金俊依旧坚持。陆擎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到屋内，金奶奶的传统韩食摆了满满的一桌。小盘小碟的，非常的精致，让人食欲大动。
“尝尝这个泡菜。是金俊的奶奶的独门秘方，非常美味。”
竟然用泡菜招待贵客……也是醉了。陆老大勉强咽下，便放下了筷子。
此时，清脆的碗碟落地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祥和。金俊立刻冲了出去，将金奶奶抚进屋。“奶奶，你就让她们去做吧。你坐着休息。”
金奶奶的目光一直往天上看，有所难言之隐。陆老大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
圆月当空，犹如一枚通透的美玉，静静地流泻出光辉。很美的一个夜晚。
“俊儿，你坐下吃饭。你这个老太婆，没看到有客人在吗？不知道小心一点。”金老板出言训喝，对金奶奶非常地嫌弃。
以前遇到这种侮辱，金奶奶都会默默地忍受。可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地激动。“那你们走吧。这里是我的家，我没有请你们来！”
金老板把筷子一扔，开口大骂。金俊见不得自己的奶奶受委屈，过来帮忙。
这……陆老大和司南两人同时放下筷子，打算默默地退出家庭战场。
“我们赏月去好了。”
啪，一个碗碎在了陆擎天的脚边。他迈过去，朝外走去。
“啊，不好了，不好了。有鬼啊，有鬼啊！”


☆、126。第125章　巫师之后

听到叫声，金奶奶冲了出来，边跑边喊着“秋雅秋雅”。请大家搜索金奶奶提着裙摆，疯狂地跑向后院，拦都拦不住。
“疯婆子，你又想干什么！”金老板连鞋都来不及穿，跟着出来。“俊儿，还不快将你奶奶拦住。她又要发疯了。”
陆总也好奇地跟上去。此时，金俊已经将金奶奶拉住。
头上的月光倾泻而下。血色的月光将鹅卵石的路面染成了红色。
“老大，好奇怪的月亮。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司南拦下老大，担心前面有危险。太像电影里面的情节了，不是吗？
陆老大真的停了下来，冷静一下心底的那股莫名的激动。别人的家事，他为什么会想要去看呢？
“我们回去吧。”陆总往回走。此时，金俊拥着神色哀伤的金奶奶走来。金奶奶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会不是，怎么会不是。
金俊没有看到陆老大。
“陆老大，对不起，出了点小状况。这样，我们换个地方吧。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上等的生鱼片，我们现在过去正好。”金老板带着歉意地邀请。看他的表情一点都不担心妻子的状况。虽然有三五个女人在这个道上也算是常事，但依旧让人不免心疼那个老奶奶。
“我看就不必了吧。其实，刚才也吃了不少了。谢谢金老板的好意。”陆老大婉言谢绝。已然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可是金老板充分发挥了韩国人过分热情以及爱酒的特性，硬是将陆老大拉到了练歌房。
这个“练歌房”一看就是黑帮集会之地。甚至，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有人明目张胆在“溜冰”，倒是比锦城还乱。其实原来锦城也是这样的，但陆老大上位，狠狠地整治了一番，才到如今的干净。
金老板将两人带到了最里面的特级VIP房间。反光面料的暗红沙发排成一圈，中间透明的长茶几上面已经备好了水果和各种酒类。
“陆老大，来请坐。俊儿马上就过来。我们好好喝几杯。”金老板开心地笑着。
陆擎天相信这个笑绝对不是因为他……
果然，穿着超超超短裙和吊带的长腿清一色美女走了进来，摆着妖娆的姿势站在三人的面前。司南俯身对陆擎天耳语道：“老大，好像是某个韩国女团的成员呢……”
陆擎天无动于衷，倒是读司南为何会知道女明星这件事更好奇。
“陆老大，这些都是韩国最美的女人。你不要客气。喜欢谁，就带走啊。还有你们，今天一定要将陆老大伺候好。先给陆老大唱首歌吧。”
金老板一声令下，几名少女在小舞台上又唱又跳，站在最中间的主唱不断地给陆老大抛媚眼，恨不得直接将她隆成C罩杯的胸掏出来给陆老大看。
这……满屋的春色，少女肉体的芬芳，简直……也只有陆老大才会无动于衷了吧。司南看的脸红心跳，拿起啤酒给自己降温。
金老板看到陆老大不甚欢喜，招招手，让人将疑似女团成员们领了出去。“陆老大莫非是担心家中的夫人？”
“我还没有结婚。没有兴趣罢了。”陆老大淡淡地回答。他端着一杯红酒，很专业地品尝，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族气质，与金老板这种从街头混上来的黑帮老大气质就不一样。
难道是觉得这些女子打扮庸俗？那不就是嫌弃大韩民国庸俗吗？哼，笑话。大韩民国最不缺的就是美女！金老板向站在门口的心腹示意，那人立即领悟去找练歌房的“杀手锏”。
“陆老大，今天即使翻遍整个韩国，我也一定给你找到一个合意的姑娘。来，我们喝一杯。”金老板给陆老大倒了一杯韩国烧酒。
陆擎天不是喜酒的人，可以说是最不会喝酒的黑帮老大。但在金老板的热情攻势下，一杯烧酒下肚。胃里顿时犹如火在烧。司南立刻递上温水和水果。金老板敬酒，他又不能帮老大挡。
此时，心腹推开门。两名身穿韩服的清纯少女走了进来，随身携带乐器。可是金老板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新月呢？为什么新月没有来？”
“老板，新月正在接待客人。”
“什么客人有我重要！马上把她给我带过来。马上！”金老板发起火来的阵仗还是有几分厉害，将两个小妹妹吓得直哆嗦。
“是……金道镇……”
金老板直接将酒杯给摔了。
“去把新月给我叫来。是金道镇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们俩过来。”陆总朝两名少女招手，然后揽住两人的肩膀，左拥右抱。“金老板，我们是来玩的，何必生这么大气，都吓坏两个小可爱了~”他用手指轻佻地触碰少女的下巴，害的人家娇羞地躲在他的胸前。
“好吧。不要扫了陆老大的兴致。今天就这么算了。”金老板顺着陆老大给的台阶，装作愤愤地坐下来。陆总亲自给金老板倒上酒。司南走到门边，让心腹将刚刚走的女团重新叫回来。
包厢很快热闹起来。美女美酒，性感歌舞，金老板醉的已经衣衫不整。此时，金俊被逼而来。看到这种纸醉金迷的场景，他露出鄙夷的表情。
陆老大喝了太多的烧酒，难忍胃里的难受，走出包厢。
金俊直接跟了上去。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未婚妻皇月吗，陆老大！”金俊气势汹汹地向陆老大质问。他一天都对陆老大不爽，总算找到了机会发泄。
陆老大给自己点燃一支烟，冷风中吸了一口，吐出袅袅升起的带着酒味的烟圈。此时，他不是那个功不可破的陆老大，只是一个借酒消愁的酒鬼，他将烟盒给金俊，被后者拒绝。
“我会告诉皇月的。”
“她……已经不在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的心有多痛。可是，他是陆擎天，再痛也要忍着、忍着，没有资格悲伤没有时间想念。
“她不在韩国，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乱来！连自己的女人都抛弃的男人还讲什么道义！”金俊大声地吼道。陆老大好像替金老板背了黑锅。
“皇月她……”也罢，知道又怎样。难打还要与他分享一下难过吗？陆老大不打算说。“金俊，你的性格还真的不适合黑道。好自为之。”陆老大将烟蒂扔进垃圾桶，返身走向包厢。
此时，前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地走过来，喝了不少酒。
“咦，这不是我们的金警官吗？快，给金警官行礼。”
一众带着金条穿着黑色西装的混混挑衅地金俊行礼，哈哈大笑，将走廊挡住。金俊想不理会都不行。“道镇叔，请您让一让。”
“俊儿啊，我们这么久没见。听说你到美国当警察去了。哇，好厉害啊。你外公肯定很替你高兴吧。”金道镇醉醺醺地说道，伸出手在金俊的背上重重地拍了拍。
这明显是嘲讽。当初，金俊成为警官的消息在道上不胫而走，很多人都出来指责金老板教导无方，纷纷取消与金家的合作。
“道镇叔，你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家吧！”
“遵命，警官。”
哈哈……
金俊忍无可忍，推了金道镇一把。
哪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动我们的老大！几个壮汉酒劲还未消散，简直像疯了的斗牛。
哎，要不要出手呢。陆老大在思考着，一个壮汉扑向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