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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随身空间-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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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辄侮辱打骂,这二人也是浔阳王精挑细选出来的,哪里忍得下这口气?苏丽言不过一和颜悦色,这前来投诚的太监见她不是打骂下人的,心中就愿了大半,一拍即合。
这太监悄悄回去时,与侍在李氏身边的太监打了个眼色,李氏一见他回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端起喝茶的茶杯就掷到他面前,茶水溅得他满脸都是,这太监却不伸手去抹,他知道李氏性情,若是自己抹了,恐怕闹得更凶,只暂时忍了下来,狠狠一下跪在地上。李氏冷笑一声,看他恭敬的样子,心中好歹出了一口气。她当初在王府时是个庶女,被王妃拿捏得每日谨小慎微度日,原本王府女儿不该是落到她这般的下场,毕竟她虽是庶女,可王妃也不是待她太过苛刻,谁料她名声败坏之后,婚事起了波折,算是府中弃子,顿时人人都可以踩上她几脚,那七八年,没法说亲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个儿怎么熬过来的!
李氏一想到这些往事,对这两个阉人更加痛恨,她当初没少吃王府这些太监的亏,一看到就心烦,再加上今日去余氏那边,那死老太婆不是个好相与的,说句话都阴阳怪气的,嫁人之后,虽说苏丽言没来见她,元家的下人不好使唤,但至少还未受这些闲气,再加上身边人又毕恭毕敬的,余氏算个什么东西?以前在上京时若她没坏名声,元老相公死后,余氏就算跪在她脚边她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如今竟然敢与她摆这些架子,还使唤她让她做事。李氏越想越气,狠狠踹了那跪在地上的太监一脚,恶声骂道:“你去哪儿了?”
她这一脚力道并不大,李氏早年时曾裹过些脚,并非是将脚折成畸形,真正富贵的人家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样的脚虽小,但折成两半没有美感,她是在年纪小时就请人将脚缠小了,只维持当初那样大小,窄细,并不会变形。年纪就算长了一些,也并不会长到哪儿去,是真正的玉足金莲,可惜没人赏识。她这样一踹,那太监顺势往后仰倒,其实并不疼,但当着众人之面,颜面上挂不住,这两个太监当初也是浔阳王得用的,谁料跟在李氏身边就落得这样结局。心中哪可能不恨的,但听到李氏这话,这太监却是强忍了心中的怨恨。恭敬回答道:“回二夫人,奴婢出去打听过,说昨日,郎君歇在了那位院子里。”
一听这话,李氏也顾不得折辱这太监出气了。手中帕子拧成麻花一般,咬牙切齿道:“这贱人,都有身孕了还敢做这样的下作事!”她气苦无比,来到元家好多天了,偏偏元凤卿还没来过她的院子,总往苏丽言房里钻。都已经怀有身孕了还去,自己明明独守着空房,又无葵水等事。偏偏不来一回。
那太监听到此话,低垂着头,眼里闪过讥诮之色,李氏长相并不如何,行事又刻薄。脸上就添了几分,人家苏丽言是正房嫡妻。长得又比她好,年纪比她小,又怀着身孕,她不过是被浔阳王爷硬塞过来的而已,一样都比不过人家,不过就是一个出生可说,但如今都乱世了,谁跟你论什么出生?傻瓜都知道选好看的,李氏还当自己是什么香馍馍。
“如今郎君怜惜她怀了身孕,自然是要多去几回的。”那太监说出苏丽言之前已经安排他说出的话来,果然李氏顿时火冒三丈,险些跳了起来,十分不满道:“都怪那老贼婆子,如今还不动手,想着拿乔,否则早动手将她肚子中那块肉弄下来了!”李氏一说到这儿,坐不住了,也没有功夫再折辱面前的人,起身就要朝外头走:“我还要去一趟!”想到余氏性情,又咬了咬牙,开口道:“将我那一斛子当初出来之时姨娘给的明珠取出来。”一说到这儿,李氏也不由有些肉疼,脸庞肌肉抽了几下。
这斛明珠是她姨娘当初得宠时父王送的,据称是当初南海进贡的,个个都有拇指般大小,光润可人,大小一致,称为上品珠,就是宫中也难得寻出这样一斛子完整的,这样的好东西当时浔阳王都给了她姨娘,足以可见她姨娘当时得宠之势,就连王妃敢没有这东西的。可是自她名声坏了之后,姨娘就已经失了宠,如今日子也不好过,却将这压厢底的东西送给了她,李氏原本是想用这东西打套头面的,如今看来,恐怕要塞给那老贼婆,才好换来往后的生活。
她眼中闪过坚定之色,又有些不舍,手抓着那匣子,险些捏得指尖泛白了,这才深呼了口气,朝余氏房中走去。
余氏经过大难,越发贪财,恨不能将不管自己能不能抓到的,都一切抓在手中死死捏着,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一般,收了李氏一斛子明珠,她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若是李氏有求于她其它事也就罢了,余氏恐怕答应了就不会再管,反正她自认自己身份高,李氏不过是孙子的妾,就算吃了东西不答应办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如今不一样,在她看来,苏丽言是她与李氏共同的敌人,因此她收了东西,又让李氏再给她一些好处,不论是看在想除去苏丽言掌府中管事大权,还是看在李氏答应余下的好处上,她也没有再拖延。
到傍晚之时,苏丽言屋中的连云就借口吃坏了肚子,出去一趟,连瑶暗中观察着她,一见这情景,顿时报与苏丽言知晓,连云回来时面无表情,先是感激的谢过替她做事的丫头,这才又回到了自己守的位置上,只是她表面平静,但连瑶却依旧看得出来她心神不宁,到傍晚之前,她又出去了一趟,连瑶一路尾随而去,回来时面色就铁青,跪在了苏丽言面前:“那死蹄子果真是个有心思的,她在夫人平日走动的廊上动了手脚。”她一边说着,一边却是将自己观察到的事情详细又说了一回。
原本元家修葺之后,屋外一大圈抄手游廊,主院周围几乎是景致,而这游廊下方有池水的地方,就用石柱子撑起来,平日游廊尽头弄了椅子,苏丽言闲暇无事时可以去那儿坐一坐,吹吹凉风,连云动手的,就是这游廊。原本说来元家这小水池也并不大,幸亏也是乱世来了之后她加了些空间水进去。才没干涸完,如今古代建筑几乎都是用木头搭的多,连云是将其中一块老旧些的木头两边固定的弄掉了,只剩中间的支持。
若是表面看去自然完好无损,可若是一脚踩上去,恐怕就要往两边翘了。这样一来就算是旁人最后觉得不对劲儿,恐怕也只会觉得这东西老年旧了,毕竟当初买宅子时,这游廊是有的,不过就是改动一些而已。她又是跟苏丽言同时期出来的,地位不同,谁会去怀疑她?打的倒是好主意!苏丽言冷笑。若是她当真一脚踩空,以这算计来说,恐怕肚子会先着地,到时一来指定要吃大苦头,还不定保得住肚中孩子。这些人倒是阴毒!
她与连瑶吩咐一番,孙嬷嬷越发紧张她怀中的孩子,众人屋内商议了一阵,到晚间时,果然一群人远远的又拥着苏丽言朝那平素要走的游廊方向前去,连云眺望一眼。嘴角边露出一丝松了口气的笑容来,她跟在身后,不多时。果然听到一声惨叫,以及有人摔倒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如雨点般的脚步声,连云将身子退进阴影里,见没人注意。迅速朝余氏院子行去。
走廊之外,孙嬷嬷扶着一个摔倒的丫头。拍了拍她塞了棉花的肚子,温和的笑:“有劳你了。”
“奴婢哪里敢当得孙嬷嬷这句话,不过是替夫人办事而已!”这丫头满脸激动的红晕,揉了揉摔得疼了些的脚和胸口,幸亏有肚子中的假棉花顶着,摔下去并未吃大苦头,只是腿到底踩空被擦挂伤了,这会儿收拾妥当,那头有人回报说连云不见了,孙嬷嬷冷笑一声,招呼着众人又往回走。苏丽言待在屋中,一个丫头拿银签子挑了一块糕点送进她嘴中,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时,苏丽言笑了笑,也未起身,只问:“事情办妥了?”
“回夫人,是妥了!”孙嬷嬷靠了过来,先是拿帕子替她擦嘴,一边在她身侧小声道:“那贱蹄子并未敢过来察看,只远远盯了一眼,见到挺着个大肚子身影的,那丫头又被围在人群中,穿了您的衣裳,她又做贼心虚不敢过来察看,不过奴婢却是故意让连瑶走慢了些,让她瞧个清楚,想来她是深信不疑,一听到摔跤的声音,她就跑了的!”苏丽言听她这样说,也就点了点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刚刚替自己出去溜了一圈摔了一跤的丫头,笑道:“做得好,这身衣裳,赏你了!”
这身衣裳可是上好的苏绸,价值不菲的,那丫头一听此话,欢喜的答应了一声,连忙点头叩谢过后,待苏丽言发话,这才感恩万分,欢天喜地珍惜的摸着衣裳下去了。还没过两刻钟,外头突然间传来一阵嚎哭声,声音由远及近,嘴里尖叫道:“快请大夫,快请大夫!姐姐,您如何了?走路如此不小心,可是摔着了?”
是李氏的声音!这鬼哭狼嚎的,就算是没事儿,也得给她咒出来!孙嬷嬷满脸铁青,这哪里是个懂规矩的,分明是个心怀不诡的,众人候在屋中,等着这李氏闯进来,果然也没负众人所料,李氏不顾外头丫环们的阻拦,直接与余氏一块儿闯了进来!
“姐”她还欲再哭,却见半躺在软榻之上的苏丽言似笑非笑,满眼冷意的看她,顿时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没事儿?”
“不知李姨娘是希望我有什么事?”她说着,斯条慢理的穿了鞋下地,吃力的捧着肚子,孙嬷嬷等人护在她身前,屋里的下人有意无意的将余氏等人拦住,李氏蒙了,她之前候在余氏房中等消息,待那丫头传来话说是事成之时,她与余氏忙不迭就过来了,一个是想着要来再趁乱动些手脚,一个是想趁机接掌管家大权,两人都各心怀鬼胎,谁料过来时看到的并不是她们以为的那样,李氏脑子转得快些,这些肮臜事,她以前经历过不少,已经知道自己是入了局,自己闯进来,今日恐怕事情不能善了,一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有些发慌,更将余氏恨上了。
余氏皱了下眉头,也知道不好,但她脸皮厚惯了,还当苏丽言是以前一般对自己好声好气,冷笑了一声,不但不惧,反倒是大声喝斥:“既然没事儿,听到我来,还不赶紧出来迎接?你这个贱人,就是个不孝的!”
第二百三十章进陷井的猎物(六)
这话即出,已经算是两方人翻了脸。余氏急着想掌权,她已经等不住了,活了大半辈子,又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她心中对财物以及米粮达到一种接近病态的渴望,如今见害苏丽言不成,竟然想用粗暴强逼的方法压下她来!苏丽言哭笑不得,只觉得余氏是不是其实早就已经老糊涂了,或是她根本就一向没清醒过,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还以为别人真是面团,任她揉捏不成?如今干了这样的事,不止没有心虚害怕,反倒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苏丽言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伪装太过,以致余氏竟然对自己软弱可欺一事,深信不疑?
“将连云拉上来!”连云至半刻钟前回来,就被人拖了下去,此时被打得只剩了半口气,如死狗一般被人拖上来时,满脸血污,竟然将李氏等人吓了一跳!连云呻吟着,知道自己事破,心中也有些害怕,不过却想着有余氏在,也许元大郎还能顾念亲情,饶她一命。
可是她却错估了余氏的厚脸皮,也将自己看得太重了些。苏丽言将人拖上来时,指着瘫软在地上的连云,微笑道:“还望元太夫人与我解释解释!”
余氏冷笑,双手倒缚于身后,怪眼一翻:“此人是谁?我不认识,休说废话,你这个不贤不孝的妇人,待我回过凤卿,定要将你休弃!”
苏丽言懒得与她多说,见地上连云一脸诧异惊骇的神情,抚着肚子温和冲她笑:“谋害主母,其罪当诛。既然你不是受人指使的,我就姑且当你只为心中恶念而已。郎君帐下士兵多,我也不要你性命,送你进红帐之中。日日春宵,不知你觉得此事如何?”连云脸色顿时扭曲,骇得眼珠子都险些暴落出来。
虽然苏丽言说得好听,但这话里的意思,岂非是要送她进红帐?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失去性命并不可怕,而失去贞洁,当真是生不如死了!连云身子颤抖了起来,嘴唇却是被人堵着,拼命挣扎。手却被倒绑着,动弹不得,眼泪鼻涕流得满脸都是。一边恨恨的用充满血丝的大眼瞪着余氏瞧。
“你有话说?”苏丽言看了,连云一眼,见她鼻孔哼着声音,拼命点头,眼泪鼻涕飞得到处都是。众人心里都泛恶心,唯有余氏面不改色,她来元府刚没几日,但因喝过沾了空间气息的井水,看起来情况比前两日不知好了多少,这会儿怪眼儿一番。却是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苏丽言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若非这件事是由她身边月荷亲口说出,恐怕见余氏这样有恃无恐的作派。她都要当余氏心中问心无愧了!
元喜冷着脸将连云嘴里的布团取了出来,许是之前嘴唇被堵得久了,这会儿就把布抽出来,她说话声音都带着怪异,一旦有了说话的机会。连云就哭了起来:“求夫人赏个痛快吧!此事是太夫人与李姨娘指点奴婢做的,奴婢有罪。不敢望夫人开恩,只求夫人赏个痛快,奴婢愿立即去死!”她说完,起身就要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苏丽言见此,连忙令人将她死死拉住,冷笑了一声:“今日事情不成也就罢,若是成了,你一条贱命能赔得了我孩儿?你死就死了,不过死也不能死在我屋里,没得玷污了我的地方!”对连云这样的人,她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什么知恩图报的,用伤害他人来办到,只能说明这人不过是自私自利,只顾图自己名声而已!
有本事连云若是愿意以死来报答元平家的恩情,她可能会赞她一声有情有意,偏偏自己对她算不上差,甚至乱世来了之后跟在她身边的没一个曾吃过苦头,吃着她的喝着她的,还敢对她不利,主意打到自己的肚子身上,无论她是谁,就算天王老子她也不会依,更别提一个丫头!此风不可长!若是一个个有样学样的,她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花销!
苏丽言心中愤恨,见连云想要咬舌自尽,又令人将嘴堵上了,连云满脸绝望之色,看余氏的目光带着阴毒与怨恨。苏丽言见这两方人对峙上了,偏偏余氏心理强大,被人当面指证也面不改色不承认,心中不由冷笑,表面上却是冷冷盯着了李氏等人:“不知此事,你有何看法?”
李氏心中慌了,余氏自认是元凤卿长辈,苏丽言不敢要她性命,但她就不一样了,一个谋害主母与子嗣的罪名,就算她身后有浔阳王府撑腰,也足够她吃上一些苦头了!更何况李氏将心比心,若是有人敢这样对自己,死一百回也不足惜的,若是苏丽言狠了心趁着元大郎不在时先将她给处罚了,到时纵然浔阳王府不依,最多元大郎也就是答应一些条件了事,浔阳王府不差女儿嫁过来,李氏在娘家生活二十多年,对那家人清楚得很,他们要的只是一层姻亲关系,至于嫁过来的是谁,根本不在意,最多借此要些好处罢了!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更是慌得厉害,不由将头转回去看起了余氏来。余氏这会儿倒是十分镇定,听苏丽言问话,怪眼儿一翻,自个儿找了椅子坐下了,无赖笑道:“什么意思?我可不知道,什么看法的我也不明白!刚刚那丫头不是说这事儿是李氏干的,与我何干?”
她这样说话,倒是出乎了屋里所有人的意料,苏丽言不由感叹余氏脸皮之厚,可说天下仅见,李氏则是险些气得鼻子都歪了!这老东西收了她如此多好处,那一斛明珠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如此珍贵的东西,她竟然敢收了之后做出这样出尔反尔的事情来,还妄想将污水全泼到自己身上!李氏深知若是余氏反水,恐怕元凤卿饶自己不得,她年纪大了,长相又不比苏丽言貌美,既不得宠爱,又沾上这样的事儿,恐怕元凤卿饶她不得。一想到这些,李氏心中就害怕,又气又怕,身子不住发抖,指着余氏尖叫:“你的人,我怎么会指使得了?”
“我如何得知?你浔阳王府家大势大的,我对这些事情不了解,许是你给了我院里的人好处,让她们为你做事?”余氏耍起无赖来,她这会儿为了银子为了夺权。身边人的性命也不顾了,顿时惹得许多跟她一起出来的丫头婆子们心中对她破口大骂,尤其是那元平家的。更是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脸色煞白,把余氏在心里咒了个狗血喷头,一下子哭着跪在了地上,朝苏丽言面前挪了过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哪!奴婢受太夫人指点,她与李姨娘早有勾结,奴婢是被迫的,夫人饶命”她嘴里来来回回只知道说这两句,一旁的连云看她时目光都带着怨恨,元平家的也不敢对上连云刻骨的目光。只是一味哭着求饶。
屋里闹闹腾腾的,苏丽言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只是盯着余氏看。见她还能扯出什么花样来。余氏也不负她所料,双手一摊,对此事矢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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