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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花玉树-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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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林琪认命的扯下被子。
摸摸只余一点余温的小脸,她只能闭上眼装死。
胡先生扶完脉,看了眼崔硒,示意出去说话。
林琪一直等两人彻底走远,才有些狼狈的睁开眼。
“姑娘,你醒了,”正在整理床帐的雪姣有些惊喜。
林琪忙比了个噤声,示意她去门口看看。
雪姣听话的出去望了望,回来到:“没有人,应该是去胡先生的小屋了。”
林琪轻吁口气,总算没丢人都到家。
雪姣将碳火勾得旺些,便坐在脚踏旁的小杌子上,做绣活。
林琪瞟了一眼,见是个如意荷包。
她微微皱了下眉,待到黄嬷嬷进来问她想吃什么时,她只说了句随便,便问起雪姣的日子可定了。
黄嬷嬷道:“我请大相国寺的主持算了,今年五月倒是有个好日子,可雪姣不同意,一定要等你好起来,再考虑这事。”
林琪轻叹一声,道:“我这病,喝了这么些药,也没见什么起色,便是要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林琪望着外面灿烂得过分的阳光,低低的道:“韶华易过,不能蹉跎。”
她声音略大了些道:“这事不用听她的,找个时候先过草贴,她要不愿,就说是我说的。”
黄嬷嬷应了声,起身出去。
才一开门,便看到站在门边的崔硒。
黄嬷嬷忙要请安,崔硒抬手按下,示意她跟自己去边上。
良久,崔硒面色凝重的走进房里。
此时,林琪已昏沉睡去,全然不知崔硒站在她床边,乌黑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她,许久许久。
三月末,边关传来消息,大军已在边关固城设防,并与辽人短兵相接,两军各有胜负,大胤胜多败少。
与消息一同回来的还有灰头土脸的三皇子和郑侍郎。
作为挑起战争的始作俑者之一,郑侍郎没有任何分辨的机会便被革职。
三皇子虽然是皇帝亲儿,可皇帝深恶他,惩处起来反倒比旁人更加严重。
先帝在他出生之时赐下的封邑被全数收回,勒令他无诏不得外出,每日必须抄写道经佛经十大张以上,为战死的将士祈福超度。
一应惩罚以圣旨的形势颁布。
接完旨后,三皇子瘫坐在地。
若只是单纯的抄写经文祈福,倒也是彰显他仁慈和善的好手段,但落在圣旨桌上,便无疑是说他缺乏为君所需的仁德。
还有那封邑,他倒不是在乎那点银钱。
只是现两国大战一触即发,福雅基本也就废了,如今还能喘气,也不过是辽王留在手里的筹码而已。
他铸下大错,累及小妹,姨母定然恨他,皇帝便是看重了这点,才借机把先帝罩在他头上的保护罩给去了。
明明是亲爹,却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自己,为老大铺路,三皇子悲愤不已,却无处可诉。
这厢,林琪听说三皇子的厄运,十分高兴,当晚还多喝了两口汤,以作庆贺。
崔硒看着她吞咽之时,脖颈上越发明显的青筋,眉头皱得紧的不能再紧。
林琪却很豁达,依照她的推断,大约也就这几天了。
是夜,崔硒端着一碗药汤坐在她床边。
一连月余的只喝清淡的汤水,林琪已经十分虚弱。
崔硒将汤药一勺勺喂到她口里,待到余下半碗,他迟疑了下,还是停了手。
药劲很快的攀升上来,不时抽痛的腹部有些木木的,手脚酥酥麻麻,身体也好似不再属于自己。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怎么这么快,她还有些话没交代。
她努力保持神志,挣扎着抓住崔硒的手,低声呢喃道:“我的两个弟弟就拜托你了。”
“我会的,”崔硒盯着她,不放松半点。
林琪舒展了眉头,放松的躺回去,道:“我走之后,把我送回福州,那里我一早就置办好了地方。”
崔硒立刻想起兰儿说的林琪特地要买的那块坡地。
原来她就连埋骨的地方都一早选好了。
他心里一动,或许是他自作多情,但他还是想再问一句。
“若你没有这病,可会欢喜与我?”
林琪这时意识已经迷离,但她还是转动了眼睛,看向逐渐看不清面容的崔硒,浅浅一笑。
她又非草木,崔硒对她做得一切,她都知晓,可她已在弥留,又怎能乱他心思,扰他烦忧。
“你值得更好的。”
林琪几近耳语,崔硒却听的分明。
他脸上一黑,周身气压极低,便是勾着床帐的丝绦都承受不住,在他起身之时簌簌垂下,将林琪罩在一小片安静的空间里。
林琪只觉眼前一暗,视野里再没有任何东西。
“若有来生,”她呢喃的话还没说完,人便彻底安静下来,只有两颗泪珠从眼角轻轻滑落。
第五百九十一章 病痊愈
床帐忽的被人撩开,崔硒俯身来到她上方。
泪珠正流过她鬓发,缓缓洇入枕里。
崔硒轻叹一声,温柔抹去她眼角的水意,轻轻将掀开的被角重新掖好。
想想胡先生说,用了麻沸散之后,周身温度便会降低,他忙命人再拿两个碳炉过来。
不知不觉天光逐渐大亮,林琪迷糊着睁眼,眼前还是她早前躺着的床榻,但光线却比从前更加明亮耀眼。
这便是神界,抑或是地府?
林琪疑惑的摸了摸肚子,那股折磨人的痛楚终于消失。
她微微翘起嘴角,有些轻松,又有些遗憾。
床脚隐约有位盘发女子执扇而立,大约是察觉到她醒来,姣好的面容侧转,正朝她望来。
“我这是在哪儿?”
林琪低声发问,声音嘶哑。
女子笑意盈盈,不发一言。
反倒是床边,伸拉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林琪发怔的看着那手将床帐撩开,显出那只手的主人。
当看清那人面容,她惊讶的瞪大了眼,微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崔硒将另一边床帐挽起,坐在床边,道:“感觉如何了?”
林琪怔怔看他一会儿,又去看床尾。
女子依然立在那里,温柔的回望着。
“那是,”林琪指了指,不知道该说什么。
崔硒顺着她所指望了眼,疑惑道:“怎么了?”
他抬手一撩,露出后面的物什。
林琪顿时呵呵。
那竟然是一架高高的屏风,其上仕女娇俏而立,不是那执扇之人又是谁?
可笑她躺在这里许久,竟然第一次正眼查看周围环境。
崔硒摸了摸她额头,又摸摸她的手,感觉都很正常,便出门唤人。
雪姣和止儿进来伺候了洗漱,片刻,胡先生便和崔硒一同进来。
扶了脉,胡先生示意止儿帮忙轻按腹部,观察林琪表情,最后一捋胡子,欣慰点头。
“恭喜娘子,大病得以痊愈,只需再调养数日,便与常人一般。”
“我这是好了?”
林琪有些不敢置信。
胡先生点头,道:“娘子这病需得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今劫难已过,自然是好了。”
胡先生这话说得云山雾罩,林琪沉浸在自己重又还生的喜悦里,呵呵傻笑,竟忘了追问。
胡先生带着雪姣出去开方熬药。
崔硒一撩袍脚,坐了下来,侧目看她。
接收到他灼灼的视线,林琪记忆快速回笼。
想到昨晚,她顿时怯怯。
那时她的决然定是很伤他心吧?
要是这会儿收回,也不知道还行不行。
“硒哥哥,”林琪舔了舔嘴唇,吞吐的道:“那个,昨晚,我,其实”
“好了,别说了,”崔硒实在看不得她为难,抬手阻了,道:“我都知道。”
林琪一怔,低声重复,“你都知道。”
所以他其实是知道她是违心拒绝他的?
崔硒点头,表情淡淡的道:“我出来也有些时候,待会儿便准备回京。”
“这就走?”
林琪挣扎着想要起来。
崔硒抬手按住她,道:“你就安心在这里休养,韩府和云阳子那里,我会派人通知。”
“有劳你了,”林琪抬眼看他。
崔硒略一点头,转身走了。
林琪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嘴角微翘。
休养的日子说快也快,林琪顺利的踏出了鬼门关,黄嬷嬷谢了漫天神佛之后,便使出浑身解数,每日里翻花调样的进补。
也不知是不是病痛全消,林琪胃口大开。
用黄嬷嬷的话说,就是又跟她小时候一样了。
如此吃了几天,林琪就跟气吹的似的,胖了一小圈。
顾氏过来探望,看到已恢复大半的女儿,喜得不行,回去的路上又特地折去道观,叩谢神君,并撒了大把的香油钱。
待到四月过半,林琪基本与未病之前一样。
林琪掐着手指盘算,丹霞的日子已经差不多了,便请了胡先生过来。
一番细查之后,胡先生首肯,她终于可以回京了。
顾氏接到消息,忙张罗着洒扫清理屋子,又通知学堂里的韩守奕。
一番忙乱下来,等林琪进府,便被亲娘弟弟围在中间,边上还有个时不时啊啊大叫欢迎的白胖团子。
顾氏拉着林琪的手,宝贝的上看下看,见林琪比什么时候气色都好,便连连道:“当真是好了。”
韩守奕扯了林琪袖口,寸步不离。
早前她病重之时,硬是拦了他,韩守奕素来听她的话,只是现在见到她人,便亦步亦趋。
就连吃饭走路也不离半步,林琪稍有言辞,他便满脸委屈。
林琪也只好由得他了。
又过两天,林琪便来了道观。
明清通达几人早前听说她病重,而今见人都急忙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
林琪笑呵呵的转了一圈,道:“好了,都没事了。”
慧明几人盯着她,见她的确起色极好,便都笑着说恭喜。
云阳子从正殿出来,端量她一会儿,点头,道:“不错,胖了。”
“是,林琪呵呵的笑,“这些日子我一天少说也吃五顿,不胖才怪呢。”
“你可是舒服,我这些日子可忙得很呢,”云阳子笑着在前。
林琪跟在后面走了几步,侧头见明清通达都各自去忙,便低声道:“怎么,官家又让你炼新药了?”
云阳子点头,道:“从打兴兵,官家用药便勤了许多,我每月少说都要开炉五次,可就这也只能勉强够用而已。”
“这有点多吧。”
林琪皱眉。
云阳子如今的水平越发的高了,一炉差不多能成五六粒,若是这么算,他几乎是每天都要服上一粒的,长此以往,有了抗药性,岂不是还要用得更多?
“可不是,”云阳子道:“我也劝了他,可他就是不听。”
既然不听,那旁人也没有法子。
月洞门旁,六皇子一溜烟的跑了过来,两人便住了这个话题。
六皇子看到云阳子,忙收住脚,迈着方步过来。
云阳子笑了笑,道:“我去香房了,你待会儿也过来。”
林琪点头,目送他离开,便见六皇子又快跑着过来,扯了林琪的袖子。
“姐姐,你病好了?”
“好了,”林琪点头,一段时间不见,六皇子个子拔高了不少,如今已只比林琪矮了几分。
崔硒从后面过来,见两人很是亲昵,立刻皱了下眉头,道:“六皇子,早前背的曲礼你可还记得?”
第五百九十二章 论哄人
六皇子扭脸,看是崔硒过来,忙松了小手,往后退半步。
林琪虽然对礼记诗经一类不很精通,但也知道曲礼乃是礼记中的一篇,多是讲述日常生活中的小节。
六皇子骤然拉开的距离,也是无声的说明了这点。
崔硒徐步走到近前,垂眸看六皇子。
“好了,人也见到了,还不赶快回去?”
六皇子应了一声,偷眼瞄林琪,见她也点头,才乖乖走了。
林琪捏了捏帕子,有些紧张。
她和崔硒也有些日子没见,这会儿见到,她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琪抿了下嘴,翘起嘴角,不等开口,就见崔硒一拱手道:“虽说已经入夏,但你才刚痊愈,还是少吹些风比较好。”
林琪有些傻的哦了声,愣神的想,许久不见,他就跟她说这个?
转过神,就见崔硒已转身,出了月洞门。
林琪眨眨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似乎在生她的气?
可是他不是不计较早前的事了吗?这又是为了什么?
崔硒一路进了屋里,命六皇子将曲礼重新抄写,而后坐在案后,暗自懊恼。
真是不争气,明明下定决心只把她当做妹妹的,怎么一见到人就还是乱了心思。
林琪呆站片刻,苦恼的噘嘴。
看来明天得拿出杀手锏才行。
而她的杀手锏不是别的,正是她蹩脚非常的厨艺。
以她有限的经验,每次她亲自下厨,他似乎都很捧场。
当晚,回到府里,林琪便去厨房。
梨儿正在熬汤,见她过来,忙道:“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随便看看,你忙你的,”林琪四下里寻摸食材,琢磨该做些什么才好。
梨儿很是局促,她擦了手,小心的站在一旁,不时拿眼瞟向紫霜求救。
紫霜好歹是跟了林琪一阵子的,只得上前道:“姑娘,你想要什么,我们来做就是。”
林琪侧目,看看她,又看看梨儿。
想着此时不是黄嬷嬷在的时候,只凭她俩那两下子,恐怕承受不住她的破坏,万一让崔硒误会水平又降低了,就不太好了。
“我也没什么想吃的,你们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就是了,”她出了厨下,转回香房。
他的生辰眼见着近了,往年她都会送块香牌,这回送也就没有多稀奇了。
林琪苦恼的绕着碾香的止儿转了两圈,最终定下雕版。
当她把雕版拓印在香牌上,止儿疑惑的问她,“姑娘,这个是不是刻错了?”
“没错,”林琪道:“放去阴凉处阴干。”
“可是这人头戴方巾,乃是一位书生,挑灯夜看的应该是书册才对,怎会是玉牌呢?”
止儿很坚持。
自认自己还是有几分见地的,这么明显的错误,她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琪脸颊腾的一红,羞恼的轻斥:“让你放就赶紧去,别问东问西的。”
止儿答应一声,乖乖照做,可心底却还是不服气的。
第二天,林琪来到道观,云阳子正在开炉炼丹,林琪没事便四处转悠,听着六皇子的郎朗读书声,她不由走了过去。
透过半开的槅扇,她看到崔硒一手执书,一手背在身后,十分严肃的样子。
林琪翘了嘴角,悄声走到窗边,搁了巴掌大的小攒盒,猫了腰,往回走。
崔硒却在那一瞬忽的抬眼望来,直到她消失在月洞门后,才收了视线。
待到下课,崔硒走过去拿了攒盒。
六角的添漆攒盒只有成人手掌大小,上面雕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倒也十分精致。
崔硒挑眉,这是为早前的拖延赔罪,还是为伤了他的心赔礼?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难道还被这些东西打动?
只是他并不知,他的嘴角已然挂着温柔的笑。
六皇子收拾笔墨,正要出去,看到他这般,不由停步。
“留在这儿是打算再抄两张大字?”
崔硒察觉,淡淡的道。
六皇子呵呵一笑。
姐姐才刚回来,他还要去找她完,才不写什么大字。
他提着笔墨篮子,赶忙溜了。
崔硒翻看了会攒盒,打开,里面是几颗腌渍正好的罗汉果干。
他捻起一颗,才一搁在嘴里,便感觉阵阵凉意,其中还泛着淡淡甘甜,显然是加了不少的崖蜜。
崔硒微微一笑,慢慢的将果干抿下,重又捻起一颗,放在嘴里。
待到中午,林琪特地去跟几个师兄弟一块凑热闹,崔硒正好也在,她抬了眼悄悄去往,却见他坐得不动如山,眼睛瞟也不瞟她一眼。
林琪皱了下眉,低头看看指尖,咬牙下了决心。
第二天,将近正午,她再度溜到窗下,听着崔硒清润的朗读声,她弯了嘴角,小心翼翼的托了攒盒搁上。
崔硒一边诵念着文章,一边皱着眉头瞧着窗台颤颤要掉的攒盒。
待到林琪蹑手蹑脚的走开,他便过去拿了过来。
六皇子偷偷望了眼,悄悄咧了嘴笑,又在崔硒转身之时,急忙垂下头,佯作不知。
待到中午,崔硒照例的板着脸,端坐如钟。
林琪顿时有些气馁,但想想已做了一半的荷包,她咬咬牙,忍了。
待到第三天,窗台上除了攒盒还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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