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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外名家精品文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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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旧的相激相荡中,一部分搞新文学的人们无批判地接受欧洲资产阶级的思想与文化,更无分别地排斥自家的旧的一切,这偏向产生了不良的后果,但在当时,这种矫枉过正,也使他们敢于自信,更有力地打击了敌人。新文学终于在斗争中成长起来,为五四运动奠定了基础,同时五四运动更充实了新文学的内容,给它以真正的生命。

    三

    在“五四”时,我们还认识不到帝国主义与封建统治的内在联系性。但我们粗略地从历史看出:没有内奸是引不进外寇的。袁世凯想作皇帝,才签了*的二十一条,北洋军阀又都是*派,事实教导我们,把内奸与敌国联系起来了。当时的心情,恨内奸更甚于恨敌国,因为他们是中国人!

    日本的二十一条像压在人民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总想掀掉它,青年们比谁都难忍受。1919年1月召开巴黎和会,中国提出取消二十一条及从战败国德国收回山东权利,这是中国人民的呼声也是正义的要求。4月底传来了巴黎和会拒绝我们的要求的消息,在青年心中烧起了怒火。5月3日晚间在北大第三院大礼堂召开各校代表大会,决定5月4日上午在*开大会。

    5月4日是个无风的晴天,却总觉得头上是一天风云。各校的队伍向*汇成五千多人的示威洪流,在青年们还是生平第一次参加这样声势浩荡的群众运动。这洪流首先卷向东交民巷,向帝国主义者示威。队伍中响起愤怒的口号,飘扬着各种的标语:“中国是中国人的中国!”“废除二十一条”,“惩办卖*”,“拒绝签字和约”,“收回山东权利”……这口号,这标语,都像从火山口里喷出的烈火,燃烧着每个青年的心。

    大队*东交民巷西口,帝国主义者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拒绝我们通过。洪流的怒潮就转向赵家楼卷进,卷向在二十一条上面签字的卖*曹汝霖的住宅。进了巷子,队伍挤了个水泄不透。

    从我们的队伍自*出发,警察是始终跟在我们周围的。到了赵家楼,一些警察就集合起来,保护着曹家紧闭的大门。而重要的卖*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又恰好都在里面。群众的怒火是挡不住的,我们终于冲破了警察的包围,打进了大门。失算在于忘记堵住他的后门,学生前门进去,曹、陆二贼后门溜掉了。章宗祥逃跑不及,群众打了他个半死。搜索到下房,有人发现半桶煤油,就起了“烧这些杂种”的念头。

    火发后大队就渐渐散去了。留在后面的被他们捕去了三十二人。当时还是无经验,若大家整队而入,整队而出,警察是捕不了人的。

    四

    5月7日被捕学生出狱,北京学生联合会,为便于继续奋斗起见,出了个《五七周刊》(五七也是日本在1915年为二十一条要求提出最后通牒的那一天)。它是一种小报形式,学生们在街头讲演时,可以随时分送给人的。记不清出到第二期还是第三期,就被警察扣留了。学生联合会派了四个人去警察总署办交涉,要求他们还我们的报。

    警察总监吴炳湘又长又臭,夹软带硬地训了我们一顿,我们还是要他还我们的报。

    “你们煽动军警造反!”我们知道这是因为学生在街头讲演时,也有军警站在人群中听,而且在最近周刊上有一篇《告军警书》。他们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我们还是要他还我们的报。

    “怎么?”他的脸红涨得像灌肠。大叫:“给我扣下!”我们就被押送到一间阴湿发霉的小屋子里去了。

    苦闷的是与外面隔绝。要报看,他们不给;要谈话,他们不准。我们盼望能有同学来通个消息也好。后来知道同学确曾来过,他们不让见。我们放心不下的是外面的运动,要知道的是外面的消息。但我们被隔绝了!成天躺着,两眼望着那小小的纸窗,它透进了外面的光明,可是遮住了外面的一切!

    望倦了,我闭上眼,“五四”前夜各校代表大会上发言的热烈,*前胜利的会师,大队卷向赵家楼的壮举……一幕幕在我眼前出现了。我翻了个身,放枪的日本水手,娶少女为妻的死鬼牌位,隐约中还有那警察总监涨怒的肿眼泡子,在我将入睡的朦胧中,都迷迷离离,成为模糊一片了。

    一个星期以后,我们被释放出来。运动在发展着,扩大着,街头上讲演的学生更多,听讲演的人群也更大了。我们当时,还不知道反帝反封建这个正确口号。可是“外争国权,内除*”的目标,实质上是反帝反封建的,也就表现了全国人民的要求。所以到“六三”运动时,上海各厂工人罢工,唐山、长辛店、沪宁路的铁路工人罢工,与学生运动汇成了洪流。上海及其他商埠商人也举行罢市。运动的队伍壮大了,已发展成为全国范围的革命运动了。“一二·一六。”



………【第六十章 小曼日记】………

    陆小曼

    现在我一个人静悄悄的独坐在书桌前,耳边只听见街上一声两声的打更声,院子里静得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没有,什么都睡了,为什么我放着软绵绵的床不去睡,别人都一个个正浓浓的做着不同的梦,我一个人倒肯冷清清的呆坐着呢?为谁,怨谁?摩,只怕只有你明白吧!我现在一切急,恨,哀,痛,都不放在心里,我只是放心不下你,我闭着眼好像看见你一个人和衣耽在车厢里,手里拿了一本书,可是我敢说你是一句也没有看进去,皱着眉闭着眼的苦想,车声风声大的也分不出你我,窗外是黑得一样也看不出,车里虽有暗暗的一支小灯,可也照不出什么来。在这样惨淡的情形下,叫你一个人去受,叫我哪能不想着就要发疯:摩!我害了你,事到如今我也明知没有办法的了,只好劝你忍着些吧?你快不要独自惆怅,你快不要让眼前风光飞过,你还是安心多做点诗多写点文章吧,想我是免不了的。我也知道,在我们现在所处的地位,彼此想要强制着不想是不可能的,我自己这些日子何尝不是想得你*。虽然每天有意去寻事做,想减去想你的成份,结果反做些遭人取笑的举动使人家更容易看得出我的心有别思,只要将我比你,我就知道你现在的情形是怎样了。别的话也不用说了,摩,忍着吧!我们现在是众人的俘虏了,快别乱动,一动就要招人家说笑的,反正我这一面由我尽力来谋自由,一等机会来了我自会跳出来,只要你耐心等着不要有二心。

    我今天提笔的时候是满心云雾,包围得我连光亮都不见了,现在写到这里,眼前倒像又有了希望,心底里的彩霞比我台前的灯光还亮,满屋子也好像充满了热气使人遍体舒适。摩!快不用惆怅,不必悲伤,我们还不至于无望呢!等着吧!我现在要去寻梦了,我知道梦里也许更能寻着暂时的安慰,在梦里你一定没有去海外,还在我身边低声的叮咛,在颊旁细语温存。是的,人生本来是梦,在这个梦里我既然见不着你,我又为什么不到那一个梦里去寻你呢?这一个梦里做事都有些碍手阻脚的,说话的人太多了,到了那一个梦里我相信你我一定能自由做我们所要做的事,决没有旁人来毁谤,再没有父母来干涉了!摩,要是我们能在那一个梦里寻得着我们的乐土,真能够做我们理想的伴侣,永远的不分离,不也是一样的么?我们何不就永远住在那里呢?咳!不要把这种废话再说下去了,天不等我,已经炔亮了,要是有人看见这样的呆坐着写到天明,不又要被人大惊小怪吗?不写了,说了许多废话有什么用处呢?你还是你,还是远在天边,我还是我,一个人坐在房里,我看还是早早的去睡吧!



………【第六十一章 她走了】………

    梁遇春

    她走了,走出这古城,也许就这样子永远走出我的生命了。她本是我生命源泉的中心里的一朵小花,她的根总是种在我生命的深处,然而此后我也许再也见不到那隐有说不出的哀怨的脸容了,这也可说我的生命的大部分已经从我生命里消逝了。

    北京大学图书馆一侧两年前我的懦怯使我将这朵花从心上轻轻摘(世上一切残酷大胆的事总是懦怯弄出来的,许多自杀的弱者,都是因为起先太顾惜生命了,生命果然是安稳地保存着,但是自己又不得不把它扔掉。弱者只怕失败,终免不了一个失败,天天兜着这个圈子,兜的回数愈多,也愈离不开这圈子!)——两年前我的懦怯使我将这朵小花从心上摘下,花叶上沾着几滴我的心血,它的根当还在我心里,我的血就天天从折断处涌出,化成脓了。所以这两年来我心里的贫血症是一年深一年了。今天这朵小花,上面还濡染着我的血,却要随着江水——清流乎?浊流乎?天知道!——流去,我就这么无能为力地站在岸上,这么心里狂涌地鲜红的血。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但是我凄惨地相信西来的弱水绝不是东去的逝波。否则,我愿意立刻化作牛矢满面的石板在溪旁等候那万万年后的某一天。

    她走之前,我向她扯了多少瞒天大谎呀!但是我的鲜血都把它们染成为真实了。还没有涌上心头时是个谎话,一经心血的洗礼,却变做真实的真实了。我现在认为这是我心血唯一的用处。若使她知道个个谎都是从我心房里榨出,不像那信口开河的真话,她一定不让我这样不断地扯谎着。我将我生命的精华搜集在一起,全放在这些谎话里面,掷在她的脚旁,于是乎我现在剩下来只是这堆渣滓,这个永远是渣滓的自己。我好比一根火柴,跟着她已经擦出一机神奇的火花了,此后的岁月只消磨于躺在地板上做根腐配的木屑罢了!人们践踏又何妨呢?“推枰犹恋全输局”,我已经把我的一生推在一旁了,而且丝毫不留恋着。

    她劝我此后还是少抽烟,少喝酒,早些睡觉,我听着我心里欢喜得正如破晓的枝头弄舌的黄雀,我不是高兴地这么挂念着我,那是用不着证明的,也是言语所不能证明的,我狂欢的理由是我看出她以为我生命还未全行枯萎,尚有留恋自己生命的可能,所以她进言的时期还没有完全过去;否则,她还用得着说这些话吗?我捧着这血迹模糊的心求上帝,希望她永久保留有这个幻觉。我此后不敢不多喝酒,多抽烟,迟些睡觉,表示我的生命力尚未全尽,还有心情来扮个颓丧者,因此使她的幻觉不全是个幻觉。虽然我也许不能再见她的倩影了,但是我却有些迷信,只怕她靠着直觉能够看到数千里外的我的生活情形。

    她走之前,她老是默默地听我的忏情的话,她怎能说什么呢?我怎能不说呢?但是她的含意难伸的形容向我诉出几年来她辛酸的经验,悲哀已爬到她的眉梢同她的眼睛里去了,她还用得着言语吗?她那轻脆的笑声是她沉痛的心弦上弹出的绝调,她那欲泪的神情传尽人世间的苦痛,她使我凛然起敬,我觉得无限的惭愧,只好滤些清净的心血,凝成几句的谎言。天使般的你呀!我深深的明白你会原宥我得到我个人唯一的价值。你对我说,“女子多半都是心地极偏狭的,顶不会容人的,我却是心地最宽大的”你这句自白做了我黑暗的心灵的闪光。

    我真认识得你吗?真走到你心窝的隐处吗?我绝不这样自问着,我知道在我不敢讲的那个字的立场里,那个就是唯一的认识。心心相契的人们哪里用得着知道彼此的姓名和家世。

    你走了,我生命的弦戛然一声全断了,你听见了没有?



………【第六十二章 芝田留梦记】………

    俞平伯

    湖上的华时显然消喊了。“洞庭波兮木叶下”。何必洞庭,即清浅如西子湖也不免被渐劲的北风唤起那一种雄厉悲凉的气魄。这亦复不恶,但游人们毕竟只爱的是“华年”,大半望望然去了。我们呢,家于湖上的,非强作解人不可。即使有几个黄昏,遥见新市场的繁灯明灭,动了“归”之念,也只在堤头凝望而已。

    在杭州小住,便忽忽六年矣。城市的喧阗,湖山的清丽,或可以说尽情领略过了。其间也有无数的悲观离合,如微尘一般的跳跃着在。于这一意义上,可以称我为杭州人了。最后的一年,索性移家湖上,也看六七度的圆月。至于朝晖暮霭,*相逢,却不可数计。这种情趣自然也有值得羡慕之处。——然而,啖甘蔗的越吃到根便越甜,我们却越吃下去越不是味儿了。这种倒啖甘蔗的生活法,说起来令人悒悒,却不是此地所要说的。

    湖居的一年中,前半段是清闲极了,后半段是凄侧极了。凉秋九月转瞬去尽,冬又来了。白天看见太阳,只是这么淡淡的。脚尖蹴着堤上的碎沙,眼睛钉着树下成堆的黄叶。偶然有三三两两乡下人走过去,再不然便是邻居,过后又寂然了。回去,家中人也惨怛无欢,谈话不出感伤的范围,相对神气索然。到图书馆去,无非查检些关于雷峰塔的故事的书,出来一望,则青黛的南屏前,平添了块然的黄垄,千岁的醉翁颓然尽矣!

    这还是碰着晴天呢,若下雨那更加了不得。江南的寒雨说有特具的丰神,如您久住江南的必将许我为知言。它的好处,一言蔽之,是能彻心彻骨的洗涤您。不但使你感着冷,且使它的冷从你骨髓里透泄出来。所剩下几微的烦冤热痛都一丝一缕的蒸腾尽了。惟有一味是清,二味是冷,与你同在。你感着悲哀了。原来我们的悲哀,名说而已,大半夹杂了许多烦恼。只有经过江南兼旬的寒雨洗濯后的心身,方才能体验得一种发浅碧色,纯净如水的悲哀。这是在北方睡热炕,喝白干,吃爆羊肉的人所难得了解的,他们将哂为南蛮子的癖气。

    我宁耐着心情,不厌百回读似的细听江南的雨,尤其是洒落在枯叶上的寒雨,尤其是在夜分或平旦乍醒的时光,听那雨声的间歇的突发。

    也是阴沉沉的天色,仿佛在吴苑西桥旁的旧居里。积雨初收,万象是十分的恬静,只浓酣的白云凝滞不飞,催着新雨来哩。萧寥而明瑟,明瑟而兼荒寒的一片声圃中,有菜畦,晚菘是怎样漂亮的;又是花径,秋菊是怎样憔悴的。不圃曲墙上的蛎粉大半剥落了。离墙四五尺多,离离地值着黄褐的梧桐,紫的柏,丹的枫,及其它的杂树。有几析已光光的打着颤,其余的也摇摇欲坠了。简截说,那旧家的荒圃,被笼络在秋风秋雨间了。

    江南之子哟,你应当认识,并应当appreciate那江南。秋风来时,苍凉悲劲中,终含蓄着一种入骨的袅娜。你侧着耳,听落叶的嘶叫确是这般的微婉而凄抑,就领会到西风渡江后的情致了。一样的摇落,在北方是干脆,在我们那里的缠绵呢。这区别是何等的有趣,又是何等的重要。北京的朋友们如以此斥我们的软媚,则我是当仁不让的。

    说起雨来,江南入夏的雨,每叫人起腻。所谓“梅子黄时雨”,若被所谓解人也者领略了去,或者又是诱惑之一,但我们这些住家人,却十中有九是讨厌它的。冬日的寒雨,趣味也是特殊的,如上所说。惟当春秋佳日,微妙的尖风携着清莹的酥雨,洒洒刺刺的悠然来时,不论名花野草,紫蝶黄蜂同被是轻松松的沐浴,以后或得微云一罨,或得迟日一烘,出一种酣醉的杂薰;这种眩媚真是仪态万方,名言不尽的。想来想去,“照眼欲流”,倒是一种恰当的写法。若还不恍然,再三去审度它的神趣,那就嫌其唐突了。

    今天,满城风雨的清秋节,似乎荒圃中有什么盛会,所以“冠裳云集”了。来的总是某先生某太太小姐之徒,谁耐烦替他们去唱名——虽然有当日的号簿可证。我只记一桩值得记的romance。

    我将怎样告诉你呢?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直言拜上,还是兜个圈子,跑荡野马呢?真令我两为难,说得老实了,恐怕你用更老实的耳朵去听,以致缠夹;目下老实人既这般众多,我不能无戒心。说得俏皮一点,固然不错,万一你又胡思乱想,横生误会,又怎样办呢?目今的“误会”两字又这样的时髦!这便如何是好!不说不行,只有乱说,所谓“说到哪里是哪里”,“船到弯头自会直”,这种行文的秘诀,你的修辞学讲义上怕还未必有。

    有圆朗的明月中,碧玉的天上漾着几缕银云,有横空一鹤,素翅盘旋,依依欲下;忽然风转雪移,斗发一声长唳,冲天去了。那时的我们凭阑凝望,见它行踪的飘泊,揣它心绪的迟徊,是何等的痛惜,是何等的渴望呢。你如有过这种感触,那么,下边的话于你是多余的——虽然也不妨再往下看。

    遥遥的望见后,便深深的疑讶了。这不是C君吗?七八年前,在北京时,她曾颠倒过我的梦魂。只是那种闲情,已经历年时之久而渐归黯淡。这七八年中,我不知干了些什么事,把前尘前梦都付渺茫了。无奈此日重逢,一切往事都活跃起来,历历又在心头作奇热了。“正是江南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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