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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染天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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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如今的聂音落却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站在了太极宫里。

    宋润流还是那样温和,看着她的目光流转之间还带着一丝爱意和痛苦,只是聂音落却并没有注意。

    “赵苻呢?”

    “死了,他想要强行启动傀玉,把自己身体里所有的血都滴到了傀玉上,傀玉没启动成,他反倒是失血而亡。”

    “宋皇呢?”

    “也死了。在他知道我的计划的那一天,逼迫我立即结束,我没有答应,然后他以死相挟,我见他如此,便给了他一个痛快。”

    聂音落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宋润流,你说你到底是谁的儿子?无论是赵苻还是宋胤,都把你当成亲生子对待,可是你却是一个都没留情。不得不说,你这心思,比夜镜尘还要狠。”

    宋润流抬头望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我的身世如何,你不是知道了吗?我是宋国的正统皇子,自然是宋襄帝的儿子。至于赵苻,不过是我演的一场戏而已。成为最符合他条件的继承人,让他来谋划一切,我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推波助澜,最后更是诱得他自愿为了傀玉牺牲。

    至于尹华香,聂音灏,江晓巽,秦离菡,宋鸢,花宛茵,燕云笙,孙妙,玖苑,楚渊泽,还有你和宋临照,还有我的好父皇,都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是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能够知道这么多,打破了我的计划。”

    聂音落看着他这样的表情,真是恨不得掐死他。他是在怎么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谋划的这么多的?要想把这一切安排得这么完美,他究竟是聪明到了什么地步?

    而且,这种把万物都当做棋子,甚至连自己的子民都当成是可有可无,用整个国家的人来换一个莫须有的大陆之主,他还真是个疯子。

    “宋润流,我真是没想到,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查不到你的存在,可是却其实每件事你都参与了。你隐藏的的确够深。

    不过现在,夜镜尘手中的傀玉已被我毁了,你现在的武功即便再高,也是逃不出去了。”

    宋润流依旧那么温和,连与她说话时的笑容都是那样一般无二。

    “落儿,我从来没想逃。对于你来说,我的确残忍。但是对于我自己来说,我不过是想要这个天下而已。

    这四国之内的哪个权贵没有野心?只不过他们没有那个实力罢了。

    再说了,我当初给过你机会离开这团纷乱,是你自己非要搅进去的,便不能怪我了。”

    聂音落突然就想起来了什么,“聂家灭门那夜,来救我的人不是夜镜尘,却是你?”

    宋润流点点头,“的确是我,不过夜镜尘也去找过你。他曾经以为你是将星,所以想要把宝押在你的身上,可是后来被我误导,再加上你已经回了宋国,便没有再继续了。”

    “隐邬和悦媣,是你的人对不对?还有逍鬼阁,也是你的?更甚至于,当初引得我们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祁连山下的人,也是你对不对?还有相思的那段情殇,也是因为你,是也不是?”

    宋润流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看来你果然什么都猜到了。”

    即便是早就有所猜测,但是这一刻在听到的时候,聂音落也是有些承受不住,她和宋润流接触最多的时候,还是在小的时候,那时候她只把他当成一个温和的大哥哥,官方一点,就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她知道他定然有野心,却没想到他竟是为了他的那份野心做了这么多事。

    她竟是难以把面前这个温和的人与那个丧心病狂之人联系在一起了。

    “落儿,是不是很不可思议?那么多事,竟然都是我做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半途改口,“算了,你不是想杀了我吗?这就来吧,为你的亲人报仇,为你的朋友和你手下的将士报仇。我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取走我的性命。”

    聂音落看了他一眼,右手提起紫微枪,复又放下。如此反复多次,她最终还是坚定了信念,把紫微枪举了起来,对着宋润流的心口就要刺下。

    然而聂音落没想到的是,这一枪就那么直直地刺进了宋润流的心脏之中,一分未偏。

    她原以为他是还有后招,却是没想到他居然避也不避,就这么坦然地死在了她的枪下。

    见此情景,她也不由问道,“为什么?”

    宋润流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就这样阖上了双眼。

    那句话正是回答了聂音落的这个问题,“我不过是累了而已。”

    “永和三十七年,宋源帝逝于太极宫。”

    ——《宋书 源帝本纪》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尘埃落,情何断

    尘埃落定。

    这是一个多么无奈,而又多么悲凉的词。

    当聂音落终于踏进了聂家的时候,她这么想着。

    如今已是永和三十七年,她还记得她初初穿越而来的时候,不过是永和十年,而今,竟是已经过了整整二十七个年头。

    前世今生的年纪加起来,她早已应是一个垂暮老人,可是在这里,她也不过二十八岁而已。

    二十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于她而言,这二十七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终于梦醒的时候,她却已是孑然一身。

    聂音落踏着这些早已枯萎的落花残叶,看着那般熟悉的景象,往昔种种依次在眼前浮现,可是她的心,却是再也不复当年。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聂音落多么希望这二十七年不过是一场梦,可是终究,它并不是。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聂音落看着坐在青篱居内的人,一身红衣,面具除去,即便是脸上遍布疤痕也是一身潇洒风流之态,正是她所熟悉的那个聂音灏。

    聂音落突然有些恍惚,却是最终在看到他手中端着的酒时清醒了过来。

    他不是聂音灏,不是她的死妖孽,不是天生将星的聂家三子,他只是无殷,是害了她和宋临照的人,是屠了宋国数十座城池的人。

    也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的人。

    “晓巽死了,阿妙死了,宋临照死了,似乎,我们身边的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只剩下我们了。”

    聂音落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酒,看着面前这个面上平静实际不知内心如何忐忑的人,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你早已不是聂家人,我也马上要脱离聂家。我们之间,更是再无关系。”

    她看到他垂下的双手和瞬间黯淡的眼神,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可是,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啊,无论他有什么原因,无论他有什么苦衷,从他害死宋临照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回不去了。

    所以如今,这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今日你没带紫微枪,我亦没带。你我也是应该都不愿让这个地方再染上鲜血了。一月之后,祁连山顶,我等你前来。”

    聂音落的眼神依旧无波无澜,似乎不包含任何感情,可是聂音灏却是看得出来,她极力压制的痛苦和悲伤。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竟是只能如此?

    止住心中将要漫出来的悲伤,聂音灏也是强自镇定,轻声应了一句,“好。”

    聂音落听他应了,也是点了点头,抬脚离开了这里。

    聂音灏,你要记得,我们之间,即便不是不死不休,也再不可能成为兄妹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都是不再可能。

    你,早已不是我的死妖孽。

    我,也不会再成为你的小丫头。

    如今把话说清楚,我们就在这个缘起的地方,等待缘灭吧。

    聂音落离开了聂府,却是没有看到聂音灏把手中的酒都倒在了青篱居的地上。

    然后,他便也离开了这里。

    这一日,名扬四国的聂家本居中,烈火燃烧了整整一晚,晕染了长安城的整片天空。

    有人想要去救火,却是根本冲不进去。

    就这样,屹立在长安城几代的聂家,消失地悄无声息,正如当年那一夜之间便全军覆没的聂家军,永远地消失在了长安城中。

    只是这一次,所有人都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一个永安将军在多年之后带着聂家之名归来,继续守护这片土地。

    不过,怕是不能了吧。

    永安将军最后,还是只要了这么一个将军的职位,拒不接受新皇赐予的郡主封号和所有的赏赐,同时,她也拒绝了所有百姓和官员希望她留下来的请求,孤身一人离开了长安。

    终究,聂家的将星,聂家所向披靡的聂家军,也是慢慢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可是,他们所有的故事都被史书工笔所记,留给后人一个传说。

    但是,史书上的那些,又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却是无人知晓了。

    聂音落知道聂家已然化为了一片灰烬,可是她却是已经不在乎了。

    尘归尘,土归土。既然每个聂家人都是干干净净地来到这个尘世的,那么也便让他们干干净净地走吧。

    守护这么一片土地真的太累,就这样让聂家永远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吧。从此以后,每一个聂家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而不会再顶着将星之名按照别人早已规划好的路走,这,也是历代聂家人的心愿吧。

    “子卿,我找回了紫髓筱荷,就差最后的那样东西了,是不是,终有一日,你定是可以醒过来?”

    聂音落拉开宋临照的棺盖,右手抚上了他的脸颊,眼中尽是眷恋和哀伤。

    “子卿,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去与聂音灏做个了断了,他害了你,害了我,也害过恒儿,害了至少百万宋国人,我不能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可是,我心里真的好难受,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子卿,你听,是杜鹃鸟的叫声,在我们那里,它不是还叫子规吗?一生所泣,只为归去,可是如今,我却是无处可归了。”

    聂音落说到这里,终于是有泪簌簌落下。

    归去来兮,昨非今是,旧菊都荒,新松老矣,吾年今已如此。

    归去来兮,忘我忘世,草木欣荣,幽人感此,吾生行且休矣。

    归去来兮,你何时可以归来?我又何时可以与你一同归去?

    白发越来越多了,聂音落知道,再这么下去,或许等不到宋临照醒来,她的一头青丝便会尽数成白。

    只是,她也是不在意了。

    “子卿,你一定要早点醒过来,不要等到我老的时候,可好?”

    宋临照依旧是不可能回答她,聂音落也不失望,把棺盖盖上之后,留恋地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如今她以长发及腰,那么子卿归来的日子,怕是也应该不远了吧?

    握了握手中的紫微枪,聂音落终是离开了沧獠山,提前前往那个她执念已久的岐陵,当然,还有祁连山。

    一月之后。

    聂音灏来到祁连山的时候已近黄昏,看着站在祁连山顶上一身红衣的聂音落,他突然就明白了那个梦。

    那个在他还固执地认为自己是无殷的时候的那一场梦,两个红衣男女,各执一枪,相对而立,似乎是彼此命中注定的敌人一般。

    只是,他却是在想起自己的身份之后忘记了那场梦的结局。

    即便如此,他现在面临这样的场景,却是根本没有办法安慰自己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因为这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那么地,让人心伤。

    他不是没有想过把所有事情都跟她解释清楚,可是在看到她的决绝之后,却是已经不打算再解释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做了就是做了,他害了聂恒,害了她,害了她最爱的人,害了百万宋国人,即便是有天大的理由,也终是无甚用处了。

    记忆中那个年纪尚小,却是有些成熟得过分的孩子,他的小丫头,此刻终于是长大了。只是,他错过了她长大的过程,也丧失了陪着她变老的机会。

    终究,他们还是应了关于聂家的预言,聂家若有兄妹降生,两者必然一生一死,成为宿敌。

    父亲和聂蕤是这样,他和他的小丫头,也终于变成了这样。

    聂家是玄隐帝君的后代,却是不知受了什么样的诅咒,竟然世世代代都是血脉中的男女不能共存,这样的结局,怕是所有起初最是亲密无间的兄妹在一开始都未曾想到过的吧。

    聂音落这么想着,然后便看到了提着紫微枪的聂音灏向着她的方向缓缓走来。

    他一如既往,每次在面对她的时候都会穿那一身红衣,连上面的绣法和金线都是与那天他们离开聂家的时候一模一样。

    而她,亦是穿起了平常基本不会穿的红衣,正是那日抢亲之时穿的衣服,也恰好是当年他们两人还小的时候,聂音灏特意让曦雲给她绣的那一件。只不过,这一件比当初的大了一些而已。

    “你来了。”

    聂音落看了他一眼,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是终究还是化为了这样的一句,如同普通的打招呼一般的话。

    聂音灏看了她一眼,只是轻声叹了口气。面上表情依旧无波心中却是早已泛起了滔天巨浪。

    聂音落看着他的样子,看着那熟悉的红衣,突然就笑了起来。

    “你知道那个天下的预言吗?”

    聂音灏的心被她的笑声猛地刺激得一痛,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是那个‘破军天狼,将帅成双。四国共商,天下无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聂音灏的声音在最后的时候低了下来,的确,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为破军,她为天狼,两人都是注定的将星,却是此刻成双,自然只能留一人。

    而那“四国共商”指的便是他们聂家全灭之事,确实是四国人都参与了的。“天下无梁”,怕是指的就是赵苻吧,自那场仗后,所有拥有东梁血脉的人都被他们找了出来,一个没留。东梁再无后人,自然便是“天下无梁”。

    两人就这样站在祁连山顶,红衣似血,染遍天涯。


第一百七十九章 往事消,情意断

    “破军天狼,将帅成双。”聂音落缓缓念出这几个字,倏尔大笑起来,眼前的男子,容貌尽毁,眼前的男子,终于又换上了这一身她熟悉无比的红衣,可是,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十年了,她是血染黄沙的永安将军,他是夜国的不败战神,那般的宿命在他们身上应验,聂家的兄妹,从来都只能活一个人。

    聂音落终于不再压抑自己,把压抑了许久的感情都倾泻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在她面前的是聂音灏,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压抑太久了,想要发泄出来罢了。

    “三哥,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三哥。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一起上学堂,一起习武,我什么都不会,你说有你护着我,我什么都不需要会。

    可是后来你消失了,没有人护着我了,我一个人担起聂家的责任,我学兵法,我学谋略,我伤痕满身,我宁愿孤老终生,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想学那些东西,我根本不想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啊。”

    聂音落说着说着便已带上哭腔,聂音灏也是被她这突然的情绪爆发给惊住了,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似是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揉一揉她的头发安慰她,可是却是在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了他们两人现在的情状,那句“小丫头,有我在啊”便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而他的手,也只能徒然放下。

    聂音落仿佛根本没看到他的小动作,继续说道,“你知道吗,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了那无与伦比的熟悉之感,后来见到你第一次使用聂家枪法的时候,我就知道即便你还没恢复记忆,你也一定就是我的三哥了,除了聂家三子聂音灏,这世上还有谁能把聂家枪法悟出精髓?还有谁能把兵法运用的那么娴熟?

    可是你不认得我,你骗了我,你亲手把我推入深渊,让我无法翻身,让我成为宋国百姓人人唾骂的卖国贼,让我用我与最爱的人的记忆换来的武功功亏一篑,让我差点成为残疾,让我的人生了无希望。

    那个时候我骗自己你不是我三哥,我三哥怎么可能这么对我,我家的那个死妖孽可是一向最爱欺负我但也从来不会真的欺负我的人啊,他怎么可能这么对我。那时我多庆幸啊,你没有承认你是聂音灏。”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永以为好也。

    子卿他确实做到了,直到他死前的那一刻,他都一直在我身边。你知道吗,这十年,如果没有他陪着我,我早就撑不下去了。可是,是你害死了他,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人,你是我三哥啊,你是我三哥啊,他,是你最疼爱的妹妹的夫君啊。”

    聂音落说到这里,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下,这天下,还是四国未变,似乎这些年的暗潮汹涌,阴私算计都没有对局势造成任何影响,可是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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