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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染天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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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人的关系虽是姐妹,但更像母女。傅红月又想到嫁入聂家之后的日子,脸上也泛起了热度。聂音落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并未像往常一样打趣她,毕竟这可是未来嫂子啊,得罪得彻底了,人家不想嫁了怎么办?那她二哥岂不是要打光棍?聂家已经有两个这辈子都注定是光棍的人了,她二哥可不能这样。就这样,聂音落自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傅红月绣着嫁衣,过完了这样平静的一天。
终于到了四月十四这一天,明明前一天还是阴雨连绵,可是这天一大早,云消雨霁,彩彻区明。傅红月的月薇院中的重瓣粉团蔷薇开的极早,清晨推开窗,浓浓的蔷薇香,她只觉得,这定是上天的预兆,她嫁给他,是应了花开,应了福来的。
早早起来,忙着梳妆打扮,沐浴更衣,耳边的嬷嬷把听过无数遍的流程又一次念给她听。她微微笑着,听着耳边杂乱欢喜的人声,放空所有的念想,脑袋里回转的,只余一件事,今日,我就会是他的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觉得娘亲进来给她梳头,一梳长命百岁,二梳白头偕老,三梳子孙满堂。不同于别的新娘子嫁人的忐忑,她只觉得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不多时,便听门口一阵喧哗,她听见他带着人在门口齐声唤“新妇子!新妇子!”她忍着笑,几时听他这样在她家门前唤过她,真是新鲜。丫鬟们也在一旁窃窃的论着,人家“催妆”都是多叫几声,等着开门,这位新姑爷也真是厉害,叫了两声就直接叫人翻墙了。她听了,深以为然,真是他们将门世家的传统。
婆子来催,她终于款款的行来,盖着盖头,院中人声嘈杂,她又看不见他,不禁有些紧张,只是突然觉得一双温暖的手,在她路过时,悄悄牵住了她,如同一个承诺,如同一场梦境,稳了她的心。
他扶她上了车,骑着马,绕着她的车,转了三圈,终于礼成,他得以正大光明的带她回家。
入耳都是声声的鞭炮,入目皆是大红的颜色,如同清晨院子里开得正好的蔷薇。
许是被他吓到了,女方本来应该有的“障车”也略过了。他在她车旁笑得得意,她暗笑,从不曾见他这样像个孩子。
灶神拜罢,三叩九拜之礼行过,他牵着她进了新居园中的帐篷,她明白,这是“青庐”。他和她的第一晚,需在这样一间青庐里度过,这样,就仿佛是他们一起同甘共苦过了。她笑,她只想与他同甘,有她在他身边,他哪里会有苦?即便是战场,她也可以像以前聂家的各位夫人一样,陪他一起,照顾他一生一世,无论是何种境况,何种地方。
月上中天的时候,他满身酒气的回来,只是一双眸还是那样的清明,月光朦胧,他轻轻地剪了一绺他的发和她的缠在一起,包在锦囊里,他搂着她,在她耳畔轻轻地道“你可知,我早已是等不及,和你结发为夫妻了。”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呵呵的笑着,放下锦帐,鸳鸯红烛,点到天明。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此后一生,无论生死,尽数相随。
第九章 战歌起,离别意
不过两年时间,天下又乱。
先是夜国突然对楚国发动攻击,楚国在抵抗的同时,又联系了燕国,向宋国的岐陵发兵。驻扎在岐陵的聂家军奋力抵抗,终于在两国的攻势下守住了岐陵的大门。可即便是这样,岐陵也是岌岌可危。因此聂葳在朝堂上再次请旨,宋胤也知道这次情势危机,当场便准了。接下来的日子里,聂葳变得更加忙了,连聂音灏都忙了起来。
聂音落第一次感到了这么紧张的气氛,与七年前父亲出征时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次的战争似乎与上次的比起来更加惨烈,据说聂家军早已经损失过半。前世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所能做的不过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想着四国现在胶着的战事,突然间便开始后悔自己当年没有认真听当时的兵法课,现在真是毫无头绪。这两年的安稳早已让她忘记了这是一个烽火连天,战争四起的朝代。人心总是这么贪婪,yuwang永远无穷尽。战乱带给百姓的只有无尽的痛苦,那些人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断地挑起战争,一统四国的壮志雄心就这样无法改变吗?聂音落不懂,也不想懂。
聂葳今日难得早早便回到了家中,坐在当年云轻离为他建的书房里,擦拭着这把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紫微枪,这是当年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他的父亲交给他的,这么多年,他的鬓发早已斑白,而这把长枪依旧是当年的样子。时光烙刻下的,除了功绩,便什么都不剩了。
聂葳仔细擦拭了几遍后,放下了手中的枪,目光便落到了放在桌上的箭矢上,陷入沉思。如果聂音落在这儿的话,一定可以认出,这就是当年上元节那天射向她的箭。聂葳思考了一会儿,便让人出去把聂音洌他们都叫过来。
当聂音洌他们到书房的时候,聂葳正在注视着手中的锦符,聂音洌认出,那并不是皇上交给他的虎符,而是他们都未曾见过的东西。聂葳看向他的三个儿子,音洌沉稳,音洵细心,音灏聪明,三人的容貌并不相似,却都能在他们的眉眼间找到轻离的影子,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最像轻离的女儿,微微叹了口气。
“这次的计划有所变动。音灏,这次你留在府内。音洵,你去岐陵。”聂音灏陡然一惊,怎么会这样?原本定的明明是这次他要去岐陵,而二哥则因为二嫂有孕留在长安啊。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不解。然而聂葳平日积威太甚,两兄弟都不敢反驳。“你们还记得两年前落儿遇刺的事吗?”兄弟三人面面相觑,自然记得,他们当时追查了好久,可是奇怪的是那些人什么线索都没留下。“你们看这只箭,箭头是钝的,就算刺入人的身体里也最多是受伤,并不会死亡,我发现那几只落在落儿身边的箭都是这样,而其他比较锋利的则基本都落在外围。而且当时若不是有人来府中报信,音洌也不可能及时赶到。”
聂音灏一听便反应过来了“所以说,那次的事其实是有人想给我们提个醒是吗?那么他们又想提醒什么呢?”聂葳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这样的“提醒”手法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不过他与那人也只有一面之缘,并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人。接着聂葳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才让他们各自回去。
聂音洵回到房间就看见傅红月在为他整理行装,他急忙走过去,把她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看着她秀丽美好的面容,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倒是傅红月先来安慰他“阿洵,我没事的,你安心去岐陵吧。不用惦着我,府里什么都有,你且放心。”聂音洵知道他的妻子一向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可是她越这样安慰他,他就越心疼。“阿月,对不起,我不能陪着你一起等着我们孩子的出生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着便把傅红月搂入怀中,两人都不再说话,却自有一种温馨默契萦绕在二人身边。
这边温情脉脉,那边聂音洌和聂葳却是坐在花园中挖出了藏在青篱居的那棵桃树下许多年的离人醉,就这样对着夜色喝了起来。“爹,这次我们还能回来吗?”聂音洌猛地喝了一口,问出了这个他们一直没问出口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或许能回,或许不能。战场上刀剑无眼,每一次上战场我们不都是抱着必死无疑的信念吗,怎么?我聂家的儿郎还会怕死吗?”“爹,您明白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您是故意把三弟留下的吧,毕竟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三弟还在,聂家就不会出事。”聂葳没回答,聂音洌也没再问,父子二人就这样喝着埋了二十年的酒,看着那从不曾变过的一轮明月,终于彻底醉了一场。
大军离开的那天,聂葳并没有在城楼上看到聂音灏他们,连聂音落和傅红月都没来,这是他特意交代下来的,然而看到身后两个儿子眼中的一丝失落,他不禁也有些想念那两个留在长安的儿女,毕竟这一次离开,不一定何时才能回来,也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了。聂葳握紧手中的缰绳,果然是老了,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儿女情长起来了。思及此,便不再停留,转身带着大军出了城门。
大军行至城外不久,便听见有阵阵鼓声响起,伴着婉约的琴声,一刚一柔,却另有一种和谐。倏尔,一阵歌声响起
“君欲守土复开疆,血犹热,志四方,
我为君擦拭缨枪,为君披戎装
君道莫笑醉沙场,看九州,烽烟扬
我唱战歌送君往,高唱
听,昨夜有戎狄,叩我雁门关,攀我十丈城墙
看,九州有烽火,江山千万里,烽火次第燃
我,高歌送君行,掌中弓虽冷,鲜血犹是滚烫
且,为君倾此杯,愿君此行归来踏凯旋
……
闻说塞外雪花开,吹一夜,行路难
我织一片明月光,愿为君司南
闻君跃马提缨枪,逐戎狄,酒一觞
我将祝捷酒浅埋,待君
共醉万场……”
虽是女声,却依旧让这些铁血将士心潮澎湃,待歌声停止,众人这才看到,那击鼓之人正是聂家三子聂音灏,而抚琴之人却是裕王世子宋临照,走在两人中间的则是一身银色披风的聂家小小姐聂音落。只见三人同时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此酒为各位践行,愿各位出师大捷,凯旋而归。”“凯旋而归!凯旋而归!”众将士一起喊着这个他们最大的愿望,看着他们的主帅,看着面前这三个特意来给他们送行的少年少女,心中壮志激荡。汝既踏雪相送,吾必凯旋而回。这是承诺,也是决心。
“永和二十年,战乱又起,聂家军复出,长安城外,永安将军唱战歌,激士气,此为永安将军首次现于军前。据史学家考证,这次事件为永安将军一生中的重要转折点之一,也给以后永安将军走上从军之路带来了重大影响。”
——《四国奇女子 第一女将》
第十章 谁人知,一语谶
岐陵的条件并不好,特别是对于这些将士来说。几十人睡在一个大帐篷里,便是中军主帐也并非聂葳一个人住,而是和手下的几个将领同住,用聂葳的话说,就是方便他们讨论情报和战事。可是谁都知道,岐陵是聂家军的常年驻守之地,却也同时是宋国最为贫瘠之地。漠漠黄沙,悠悠驼铃,几许人家,便构成了这样的边城,岐陵。
这一天,一切都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一份从长安传来的情报却让聂葳整个人都陷入了阴郁中,虽然面上不显,但聂音洌和聂音洵都感觉到了父亲的心情变化。两人都有些疑惑,只见那情报上写着的只有四个字“皇贵妃,殁。”两人这才想起,这位皇贵妃不就是他们的亲姑姑,那个与父亲一母同胞却自愿离开聂家的聂蕤嘛,当年发生这件事的时候聂音洵还小,什么都不记得,反倒是聂音洌有些记忆。他隐约记得当年父亲和姑姑感情是很好的,但却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父亲突然把姑姑带回家里关了起来,不再允许她出门,直到后来皇帝赐婚的圣旨下来,姑姑去了当时还是襄王的宋胤府里成为侧妃,父亲本想抗旨,却后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不过好像他们当初决裂与自己的母亲有关。
看着父亲面上不显的沉痛和感伤,他们才明白原来这位姑姑在他们父亲的心中占了这么多的地位。“时间到了,出去练兵。”聂葳看起来与往日并无不同,依旧练兵,依旧与他们讨论兵法,讨论现在的局面,可是他们看着父亲鬓间又冒出的几根白发,心中心酸不可言表。
“破军天狼,将帅成双,四国共商,天下无梁。”一句千年前的谶语,谁都没想到,竟是应验此时。聂葳抚摸着腰间已经连线头都翻出来了的荷包,神色莫名。
燕国军营。
“聂葳此人用兵如神,当年不过十四就能以少胜多,赢了与夜国大将刘延的那场仗,不可谓不厉害。更何况这么多年下来,他打赢的仗不计其数,除了天分,又多了经验,这世间再难找出像他这样的将领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仗我们燕国必输吗?”燕云笙看着面前这些还未上战场就已经心中瑟缩的人,心中闪过恨铁不成钢之意。聂葳厉害又如何,他已经老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打过败仗,就算他是常胜将军又如何,这世上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反倒是自己,如果早已认定对方无法战胜,那才会真的永远都翻不了身。“你们都给我呆在这,不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案都不许回去。”燕云笙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营帐,自己一个人去四处巡视了。
“哦?那个人真的这么说?”夜镜尘正在泡茶,依旧是宛若谪仙的一袭白袍,听到身后人的话手蓦地一顿,复又重新动作起来,丝毫没有突兀之感。“告诉那个人,他的条件我答应了。”身后那人身体猛地一震,应了声诺就立即离开了。因此他也没听见夜镜尘的一声低喃“将星吗……”
转眼四国的这场战乱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各国皆有胜有败,然而这场战争的消耗实在太大,各国内部也早已无力支撑。但是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青山道人却突然出山了。青山道人本人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地方,但他却有一个曾是水云间之主的义女,当年水云间突然消失在四国之内,连水云间的两个主人据说也死于雪崩之中,唯一还活着的与水云间有关的人就是这青山道人,没人知道他多少岁了,也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喜欢美食,喜欢四处跑。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想去拜见这位老人,却很少有能遇到的,前几年宋国太子就似乎遇到过这位老人,可是最后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人们也都认为是谣传而已。
这次青山道人却突然发话,要求各国停战五年,五年间无论大小战役都不许出现,否则……否则什么,青山道人并没有说明白,只是大家也都猜得出来,没准水云间的势力就握在这位老人手里呢,要是你不听人家的,估计你这个国家就被人家在一怒之下给灭了,谁也救不了你。所以各国很默契地停战了,互派使者签订了一个四国协议,保证在五年间决不开战。不过各国也都明白,自己的国家也经不起再打这么一场混乱的仗了,再打下去也就是鱼死网破,倒不如用这五年的时间休养生息。至于五年后,那就各凭本事了。于是,就在这么一个戏剧性的转折下,四国和解了,让本来打算跟敌军不死不休的将士们颇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怎么样,两个小丫头,我这回可满足了你们的要求了,可别再逼着我回到未央天那个破地方了。”一个白胡子老头手上拿着一个油乎乎的鸡腿,一边吃一边对着对面两个已经归位的上古诸神说道。水清樾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夙鞍,几十万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明明早就恢复了记忆,却始终不肯归位,当心天道把你劈成渣渣。”夙鞍,也就是青山道人看了水清樾一眼,挖苦道“似乎当年第一个反抗天道的就是你吧,我可记得,你当时为了那个凡人,跟玄墨那小子闹了几百万年,后来直接选择自己陨落,怎么,现在回来了,反倒开始维护天道了不成。”水清樾听到这话,差点直接冲上去把夙鞍的胡子都给扯下来,蓝倾若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给扯住,对她使了个眼色,当年这厮的嘴就讽刺遍神界无敌手,跟他计较就只有自己气死的份。
“夙鞍,我们不逼着你回去,但你要知道你如果再在这个世界待下去,整片天地的平衡都会被打破,到时候会造成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你也不想你这一世存在的地方被毁了吧?”夙鞍听到这话也安静下来,挠了挠头“可是我答应凝儿那个丫头要护着点她的血脉了,虽然没能完全护住,但我总得待到这一世结束吧。”“凝儿,可是璇玑的转世?”水清樾看向蓝倾若,看着她点了点头,果然,璇玑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这样吧,夙鞍,这片天地的事情你不要再管,如果璇玑的血脉有能够找到你的,你再施以庇护,你可要记得,你的寿命不过几年了,千万别再妄动法力了,不然到时无法归位谁都帮不了你。”夙鞍点点头,水清樾和蓝倾若也无奈地对视一眼,化作一道流光向天边飞去。她们不能在这个世界多呆,必须赶紧把事情办完才行。
过往无端,别月天悬,再回首,往事早已如烟。谁知苍生不过浮屠过眼,执妄尽皆虚幻。
聂音落坐在房内,突然眉心一痛,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窗外梅花已落,但聂音落最爱的桃花却已经开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聂音落不知怎地就想起了这几句话,脑中蓦地闪过一些景象,却又瞬间忘记那些景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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