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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花之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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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建筑物里面,就觉得里面比外面凉了许多。有一瞬间真蓝怀疑这里真有人居住,可是按照顺序排列的房间门牌上都有名字。
他们似乎在稍一用力就会被踩破的腐朽走廊上前进。橘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
或许是还不习惯吧?橘喃喃地叼念着「咦?」一边左右转着钥匙,然后用力地拉开门把。
砰的一声,门出于反弹地往外侧开了。真蓝在橘的催促下踏进门内,不由得嘟哝道:
「啊……感觉真不错。」
先前听橘说这里没有浴室,浴厕共享,房间只有六叠宽,所以一直想象着房间有多破旧,没想到室内比外观好多了。
橘把可能原先在家里使用的桌子和电视,以及小冰箱都搬来了,微波炉则放在冰箱上。两包可能装着衣服和日用品的包句自然地放在一边。
很符合基本上凡事不执着的橘的风格。
「因为没有书,看起来很宽……」
「什么意思?」
「啊,我是说感觉很像五嵨的公寓,只是五嵨的房间里有很多书。」
「他呀……喜欢画漫画,可能收集了一大堆资料吧?」
「是呀!他什么都有。可是,橘,你的行李就这么一点啊?」
「需要的东西到时候再准备就好了。……对了,真蓝,到这边来。」
真蓝依言走到窗边。
橘用力地拉开下半部安了毛玻璃的木框窗户,浓烈的绿意缓缓地从细缝中钻出来。
拉了几次,窗户总算开了,外面的景色整个跃入眼帘。瞬间──
「啊……」
真蓝倒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寓后面的宽广空地上,已经开满了无数令人眼花撩乱的紫阳花。
紫、蓝、白的花朵混在一起,将地面整个盖住,散发出一年当中最美的气息。小花聚在一起,形成美丽的大花,等待着雨水似地摇曳着。
凌霄花在张挂于四周的铁丝网边随风款摆,预告夏天即将到来的深绿色叶子,和橙色的花朵,使得清纯的阳光更加醒目。
真蓝愕然地呆立在当场。
看到这幅刺激着心灵中枢的景象,瞬间,大量的记忆和感情交相混杂着。
……母亲离开时,阳台上的绿意也刚好是紫阳花绽放的时期。可是,真蓝和父亲都没想到要为花儿浇水,所以一个月后全都枯死了。当时是真蓝一边流着泪一边将它们处理掉的。
紫阳花。妈妈以前很珍惜的花,妈妈挚爱的花。
我的名字的由来。
不能弃之不顾,无法独立生存的植物们。
真蓝心头一紧,想起当时的悲凄,再也无法忍住盈眶的泪水。
「你怎么了?」
橘发现情况不对,惊愕地俯视着真蓝。
真蓝强忍了一阵子的泪水终于落到脸颊上,橘忍不住伸手帮他擦了擦眼角。那种粗糙的温柔又让真蓝的泪水盈上眼眶。
「真蓝。」
橘再也忍不住地抱住了真蓝。
他把真蓝的头压在自己肩上,在真蓝耳边问道:
「为什么流泪?」
「……」
「很难过吗?不喜欢这里?」
「不是的……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橘一边抚摸着真蓝柔软的头发,一边叹着炙热的气。
第一次带着明确意图的身体,紧紧依偎着橘,让橘感到极度地震撼。
他再度用力抱住真蓝,彷佛要确认他的存在似地。
「我说真蓝……在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好象找不到自己的定位点。」
说着橘拉开了身体,窥探着真蓝低垂着的小脸。
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了,看起来就像镶着宝石一般。
橘用嘴唇去吸取真蓝睫毛当中闪耀的泪水,顿时真蓝的身体窜过一阵紧张感。橘轻轻地压住真蓝不由自主想逃的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真蓝。」
橘用沙哑的声音呼唤着,几次想把嘴唇压上来,原本低着头的真蓝也放弃了挣扎,抬起下巴。
──第一次的亲吻带着泪水的味道。橘心里想着,如果亲吻被雨水濡湿的紫阳花的话,一定也是这样的味道吧?
松开嘴唇之后,真蓝的嘴唇好似被遗弃似地颤抖着。那像小鸟羽毛般惹人怜爱的动作,让橘的嘴唇好似被吸住似地又贴了上去。
每一次喘息,真蓝就微弱地挣扎着。
「……不行!不行……有人在看……」
「没这回事……」
「……不行……」
真蓝无力承受,全身虚脱的同时,橘再度紧抱住他的身体。
真蓝把脸颊靠在橘那狂跳不已的胸口上问道:
「难道……你租房子是为了我?」
「或许吧?我一直想找到可以让真蓝安心的地方。……不,其实还是为了我自己。有了爱人自然就会想一个人生活了,不是吗?在家里又不能做这种事。」
橘淘气地笑了,然后再度将真蓝僵硬的身体拉过来,安心地叹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是真蓝的爱人。」
从那天开始,橘给真蓝的小小的银色备份钥匙就成了真蓝的宝物。
那是一把通往可以看到紫阳花的房间的秘密之钥。
怎么说那都是别人的房间,跟自己的地方多少有点不同,但是只要一想到紫阳花们在等着,真蓝的心情就开始浮动。这是他刚开始的目的。
结束一天的课之后,他直接前往橘的房间。橘不用打工的时候,他们就一起聊到天黑,或者一起看电视。一个人时,他就出神地从窗口望着花,等天黑了,他就关上门回家去。
「爸爸。」
进入七月的第一个星期一,真蓝来到父亲的房门前。
「我上学去了,早餐放在桌上,请您去吃。」
父亲这几天都请假在家里睡觉。真蓝担心他身体不好,劝他去看医生,父亲却只是简短地回了一句「我没生病」。
正当真蓝莫可奈何地想走开时,他听到屋内传来闷闷的声音。
「……谢谢。」
真蓝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生二十一年来,这是父亲第一次向他道谢。
真蓝感到不解,有一股想打开门看看的冲动,可是又怕自己莽撞的行为让父亲不高兴。
「我走了。」
真蓝小声地说道。然后走出了公寓。
当天只有三堂课。真蓝立刻离开学校,走向橘的住处。
一脚踏进小巷子时,真蓝觉得紫阳花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走进建筑物,穿过走廊,敲了敲门,橘随即探出头来。
「请进。」
「打扰了。」
两人交换着平常的对话,进入房间之后,真蓝看到桌上摊着稿纸和字典,橘好象在念书。
「这是什么?」
「德语的报告,明天要交卷,晚上我要到餐厅打工,所以想趁现在把它做完。想喝些什么?」
「我自己来,你呢?」
「请给我一杯咖啡。」
真蓝泡了两人份的咖啡,坐到窗边。
已经七月了,可是窗外的紫阳花今天依然绽放着美丽的花朵。
真蓝一边啜着咖啡一边流转视线,望着橘宽阔的肩膀。由于桌子矮,他必须弓着背坐着。他时而翻着字典搔头,时而着手写字。
实际住进来就知道,其实这个房间根本不能算是适合居住的地方。
采光、空气、水质都不好,还很容易发霉,而且玄关就在鬼门(东北)。几乎具备了第一次一个人生活的青年会失败的所有因素。
然而真蓝却很喜欢这里。他觉得就算紫阳花的季节过了,窗外只剩下长了一堆杂草的空地,他的心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基本上,橘对自己的住处并不怎么挑剔,再看到真蓝一副很幸福的样子,他就觉得很幸福,因此两个人都很满意。
「喂。」
真蓝出声叫橘,正看着字典的橘回答道:
「嗯?」
「是谁付这里的租金?」
「租金?除了学费之外,所有的费用都由我自己出。这是我离开家时约好的条件。」
「没有问题吗?」
「目前我不能减少打工的时数,不过这里的租金很便宜,勉强还过得去。明年学分就会减少,我就更有时间了。不用担心。」
真蓝一边听着,手指头一边在墙上爬移。他第一次看到砂壁。用手指一刮就刮下砂尘,他赶紧把砂尘吹掉。
「可是……我来了几次,都没看到你添购什么东西。」
「一个人生活就没有必要了。」
「是吗?」
「嗯,譬如我到面店吃碗面就饱了,把图书馆当成自己的书架就好了,外面的澡堂又大又宽,而公园就成了我的院子,高兴的时候就去散散步,这样不是很好吗?」
真蓝不禁感到佩服。
以前橘就是一个不会在公园乱丢垃圾或空罐的人。真蓝就喜欢他这一点,不过,相信谁也不会在自己的院子里丢垃圾吧?
看到橘的生活方式,真蓝知道,他所谓的「生活」不是只在房间里过日子,而是代表「在街上生活」。
「啊,真是搞不懂。」
橘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往后一仰躺了下来。
「德语吗?我选修英语。」
「早知道我也选修英语就好了。」
橘一翻身,变成趴姿,朝着真蓝靠过来。
他闲散地支着手肘,戳着真蓝的脚尖。
「你的袜子总是这么白。」
「是吗?」
「一般人穿袜子总是很快就会黑掉的,不是吗?念高中时更是如此,因为我踢足球。」
「你踢什么位置?」
「FW。」
「好厉害,而且你成绩也很好吧?国光曾经说过。」
「可是离开球队之后,成绩反而下降了。……喂,待在屋子里时,不妨先把袜子脱掉吧?感觉会比较舒服一点。」
「不用了。」
「脱下来看看嘛!一定会比较轻松的。」
橘说完伸出两手,企图脱下真蓝的袜子。
「哇!我说不用了……啊!」
「脱掉一只了,哪,左脚也脱下来。」
「不要啦,好痒耶!」
两人在榻榻米上扭成一团,笑滚在地上。
橘从上方压住真蓝胡乱挣扎的双脚,发出胜利的呼声。
「哪,脱下来了。怎么样?很舒服吧?」
当然舒服,只是真蓝比较在意压在他身上的橘的重量。橘也发现了,重整了态势,手肘支着真蓝的两腋。橘的表情变得好认真,短暂的沉默之后,慢慢地把脸靠了上来。
嘴唇相触。
……自从第一次接吻那一天之后,橘对真蓝的态度就慢慢地改变了。以前他只是一个劲儿地保护着真蓝,可是现在开始对真蓝表现出恋人的举动和言词了。
嘴唇张开,舌头轻轻地侵了进来,真蓝紧紧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还不能习惯这种事情。
原本以为就要结束了,橘却要求改变角度。
「……嗯……」
压迫感使得真蓝不由自主地发出声音。
亲吻本身的感觉虽然不错,但是那不是一种快感,而是近似一种安心感。对真蓝而言,性方面的快感目前还只有自己吃料理的时候才会有。
橘移开身体,微微低下头。
真蓝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不安地仰望着橘的浏海,这时橘的手从真蓝的衬衫下襬探了进来。橘的手指在真蓝凹陷的腹部游移,他俯视着憋着气全身僵硬的真蓝,轻声说道:
「可以脱你的衣服吗?」
「……」
「不喜欢?」
真蓝也知道,这代表橘不只要亲吻,还想更进一步。
真蓝承受着橘专注的眼神,微微感到困惑。他从来没有遇到令他如此困扰的问题。
他喜欢橘,可是……可是,如果做那种事,一定会被父亲知道的……。
「橘……曾经做过吗?」
真蓝问出了如此直接的问题。
瞬间橘睁大了眼睛,然后畏怯似地把视线落在真蓝的嘴边。真蓝知道他不会说谎。
「……有过。」
「什么时候?」
「高中时。」
「跟爱人?」
「不是,我们并没有真正交往。」
跟没有真正交往的人发生肉体关系?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让人震撼的答案。真蓝觉得原本非常喜欢的橘的轮廓突然变得好遥远。
同时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突然想起以前国光提过的「木崎」这个名字。
「……我……」
「真蓝。」
「我……要回家了。我得回去准备晚餐,所以,求求你……」
真蓝用瘦弱的手臂轻轻推着,橘便离开了真蓝。
两人都想说些什么,可是却找不到适当的措词。
在一阵沉闷当中,真蓝整理好了衣服站起来,离开了紫阳花房间。
那个星期一直下着雨。
星期六,真蓝坐在教室最后面的位置,出神地望着窗外带着湿意的绿树。
「真是的,每天下那么多雨。梅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是啊!」
「今年大概可以吃到好吃的米饭了。」
现在正在上教育心理学。这是一堂只有选修教职的学生上课的单调而让人想打瞌睡的课。
讲台上一个蓄着白胡子的老人,念经似地上着课。这个教授从不在黑板上写字,因此学生只得一边拼命跟睡魔作战一边死命记笔记。
星期六只有想取得教师资格的学生来上课,所以校园里很安静。今天也没有和五嵨及橘碰到面。
真蓝停下在活页纸上写字的手,叹了一口气,心头因为忧郁而罩着一层黑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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