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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这职位-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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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曛点头,“是。”
  “它受伤了,似乎是咬伤。先去我帐中替它疗伤。”
  凤泫从阿曛手中接过重伤的京墨,又腾出一只手来扶住阿曛的胳膊,领着她走出大帐。
  香雪见状,忙跟了上去。
  及至中军大帐,守帐的先锋官见到凤泫领了一名孕妇走来,忙立正行礼。不敢直视来人。
  当阿曛在凤泫的搀扶下经过那先锋官时,阿曛眼角余光瞥见了那张清俊的容貌,那颀长劲瘦的身形高出许多,那原本有些苍白的肌肤也因为行军打仗染上了小麦色,当年在凉州破庙中所救的那个清秀少年楼寒,如今竟变成了这等英气俊朗的青年才俊,阿曛不由得多瞥了一眼。但是楼寒显然根本就没有看见她,双目直视前方,没有丝毫逾越举动。
  待凤泫和阿曛两人走近,楼寒利索打起了大帐的帘子,将两人让了进去。待两人进到帐中,他又利索放下帘子。好像根本就不认识阿曛这个人。
  阿曛有些纳闷,想着等凤泫不在的时候,悄悄去找楼寒打听一二,看有没有机会从大帐中逃出去。
  却听凤泫吩咐楼寒,“去请了军医过来。”
  “是!”
  中军大帐不但是凤泫起居的营帐,还兼着商议军政要务的办公场所,是以比阿曛所住的营帐要大了好几倍,里面烧了几个火塘,比阿曛的大帐要暖和不少。
  凤泫扶了阿曛在中央最大一个火塘旁边的躺椅上坐了,那躺椅上铺着雪白的兽皮。软和舒适,阿曛坐上去,顿觉腰身没那么痛了。
  刚刚跟玉娿一战时过于紧张,用力不少,宝宝在肚子里发了不少力。宝宝一动,她便浑身痛得厉害,但无论如何,母子联手将玉娿击退,保住了性命,已经很好了,否则若是宝宝有什么不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心痛难过。
  一手覆在自己高高凸起的腹部,一手撑着腰,重重舒了一口气。
  “怎么,腰痛么?”凤泫倒了一盏热茶,递到阿曛面前,见阿曛手一直扶在腰间,便问道。
  阿曛接过凤泫手中的茶盏,饮了一口,感叹道,“还好,刚刚真是凶险,若不是宝宝,我和宝宝估计都死在了玉娿之手了。”
  大帐中只有他和她二人,她才敢说这些话。
  “是么?我刚在帐中议事,听到响动赶过去时,没想到去迟了一步。玉娿三年前到北胡来找过我,我将她赶走,没想到三年后她竟寻到了此处。”
  “估计她是尾随大军而来的,今夜也是特意趁我身边没人,才对我动手的,只是她没想到她会敌不过宝宝。我看她今夜完全是有备而来,应该说是准备了许久了,比之前她的功力,可是大大长进了,若不是她用的是贺兰雪的身子,她的功力只能发挥到五成,怕是宝宝都打不过她。”
  说到这里,阿曛想起贺兰雪临死前的话,抬头望向凤泫:“父王当年与你的契约,是不是还有效?”
  “如果契约有效,七七,你是不是打算履行契约,嫁给我?”凤泫挑眉一笑,眸光深深望着阿曛,像是要将对面的人给融化一般灼热。
  阿曛被他炙热目光敲得有些不自然,低了头,道:“不是这个意思。玉娿借了贺兰雪的身子用,让贺兰雪的魂魄在体内沉睡,玉娿离开贺兰雪身体之后,贺兰雪也就活不成了,贺兰雪临死之前,跟我说,近些年来,父王联合了诸多力量,想要魔界称霸天下,其中最主要的一环,便是争取你的力量,这些年,玉娿是不是负责过来争取你的人?”
  “应该是你父王高估了玉娿的影响力,她确实自幼被你父王安插在我身边,可以说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她的性子高傲冷酷,嗜血残忍,无一不是魔界统治者必须的,若魔君换了别人,面对玉娿这种女人,还是会比较喜欢的,但是很不幸,玉娿遇到了我,我偏偏就喜欢七七你这种女人。这些年,玉娿处心积虑接近我,魔界那晚,我俩大婚之夜,我穿了大红喜服到晗曛宫去迎娶你,见到端坐在床上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打扮的人,以为是你,当我揭开她的盖头时,发现竟是玉娿假扮的你,这种事情她都做得出来,这般没有廉耻心的女人,我怎么会再信任?只能说,你父王让玉娿来争取我的支持,算是找错了人。再说,等我这一世轮回结束,回到魔界,一切情形自然不可能按照如今的形式发展下去。”
  “阿殇,一定要有战争么?天魔之间,就不能和平共处?这么多年了,两界不断战争,争取统治权,其余各界在天魔两界之前夹缝中求生存,大家都不得安生。你若是回到魔界,能否阻止这一场战争的爆发?上一次天魔之战,我成为了魔界的叛徒。若是真的再来一次天魔之战,不知道天界领军出征的,还是不是他。”
  听阿曛提到梵天,凤泫抬起头来,双眸越发的深沉,情绪莫名,她还好意思提起过往?那一次她爽了他的婚礼,跑到界河边去,害他找得那般辛苦,后来战争既起,他不得不放下儿女私情,随了父亲魔帝出征,在天魔之战中,他身负重伤之际,她却不知道从何处跑了出来,将一枚续元丹喂入了他的口中,救了他一命。他后来听说,她竟不惧灰飞烟灭的结局,为梵天挡住了八大域王联合的进攻。他听得这个消息,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她何时认识了梵天,何时对梵天情义如此之深。
  再后来,他在天界为质时,偶尔瞥见梵天的紫霄宫中养着的一株黑牡丹,一眼便知那是她,在天魔一战中原本已经灰飞烟灭的她,又被梵天在紫霄宫中养大了。
  这些旧事,提多总是让人伤心。
  凤泫嗤声一笑:“天界这么多年了,能打仗的人,也就他一个,怕是到时候还得跟他较量一番了。”
  “那这一次你们会不会打?”
  “你说呢?能不打么?”凤泫笑着反问。
  是啊,两国已各自陈了几十万军队在兖州城内城外,不打能行么?
  “不能何谈?”
  “为何要何谈?”
  “你们在人间这一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如今天下无论是大梁还是凤煌,都是凤姓天下,你们能够捂手言和,且不沦为天下美谈,若是摆阵开战,反倒是落下笑柄在史官手中,书写进历史都不好听啊,对不对?”
  “笑话,如何谈?让老五让出天下?还是让老五让出你?”凤泫勾唇一笑,挑了挑眉,“七七,男人之间的事,你不要管了。你且跟我说说,在魔界大婚那晚,你本来是身受重伤的,为何却离开了晗曛宫,反而是玉娿化作了你?当时玉娿说是你求她替你嫁给我,求她将你送走得,可有这事?”
  她这个姐姐真是不要脸啊,当初驱了黑蛇阵见她团团围住,险些送了她的命,若不是京墨及时赶来送续元丹给她,顺手救了她出宫,她的命就送到了玉娿的手里,没想到玉娿竟在凤泫面前这般讲!
  阿曛一阵冷笑,“她倒是编得一个姐妹情深的好故事!可惜,我没能如她所愿,没有那么容易死。”
  凤泫脸色一冷,“那晚你离开,是因为玉娿?”
  “是。当时她也如今夜这般,驱了黑蛇阵来杀我。我重伤在身,不敌她,险些葬送在她的黑蛇之腹。”说罢,阿曛将手抚上京墨的头,“是京墨救了我。若不是京墨,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凤泫瞧了一眼那浑身是血的白毛团,对他中心护主的主动极为赞赏。
  却听楼寒在帐外道:“皇上,军医到了,是否请军医入帐?”
  “进来。”贞亩何扛。
  凤泫对外道。
  却见帐帘撩开,军医拎了药箱过来,给凤泫和阿曛行了礼,问道:“皇上,不知道是为谁诊断?”
  凤泫指了指在椅子上打盹的京墨,“它被咬伤得厉害,你务必给它将外伤好好处理一番。”
  “是。”
  军医忙过去给京墨处理伤口。香雪跳到京墨身边,仔细瞧着军医的一举一动,生怕军医下手没有轻重,将京墨当做了一般的畜生对待。
  那军医倒是极通人情世故的,知道凤泫帐中养着的兽,绝非一般的兽,一定非比寻常,自然是极为认真的对待,香雪见军医细致替京墨处理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第181章 试探

  阿曛的营帐因为玉娿的一通打闹,面目全非,腥臭无比。自然是不能再住了,她定然不肯住在凤泫的中军大帐,便跑到胡月如那边去挤了一晚,次日,新的营帐搭建好了,她才搬进去独住。
  凤泫忙着商议战术,偶尔忙里抽闲过来瞧一眼阿曛。
  阿曛倒是觉得能少见到凤泫,自然是最好的,但宝宝仍需凤泫每日里哺以真气助其成长,避免不了每日里还是得见上两三回。
  这就让阿曛离开大帐的时间变得有些仓促。
  自那夜在凤泫的大帐外与楼寒有一面之缘,阿曛便日夜想着如何避开军中众人的视线。私底下找到楼寒,试探一二。
  这夜,趁凤泫刚刚自她的帐中离开,侍女司琴过来替她整理床榻,阿曛拿起身边一个敲腿用过的木捶,朝司琴的后劲捶了一击,司琴瞬间晕倒过去。
  阿曛将司琴扶着躺在床榻上。让她面朝里侧睡了,替她盖上被盖,这才悄然走到帐门处,掀开帐帘瞧了瞧外面,只见一队巡夜的兵士刚刚经过,而自己帐外的守卫的两个兵士见巡夜的刚刚离开。其中一个道:“林哥你先守着,我去方便一下即刻就回来。”
  说罢,那士兵放下手中长矛,小跑着离开了。
  待那士兵跑远,阿曛对帐外喊道:“林十户,本夫人帐中水不够用了,麻烦你进来拎了瓦罐去替本夫人打些水来。”
  帐外那林十户听得阿曛的话,忙道:“好的,夫人!”
  话音刚落,已掀帘入帐。
  只听一声闷响。林十户知觉后颈处一阵闷痛,尚未来得及思考,人已直接趴到在地上,昏倒过去。
  阿曛这才扔了手中的火钳,走到林十户面前。蹲下仔细看了看,确定他被自己刚刚那一火钳砸得昏迷过去人事不知了,这才将那林十户翻过身子来,将他身上一身士兵盔甲扒下来,自己换上。
  她的肚子挺着,林千户正好属于那种腰肥体宽的体型,他的盔甲她穿着正好。
  装扮完毕,在火塘里找了些冷灰,将自己一张脸摸成一张花猫脸,又将林十户拖到暗处藏了起来,这才悄声闪出大帐,见刚刚去方便的那个士兵尚未回来,忙闪入了黑暗之中。
  她循着记忆摸到了凤泫的中军大帐附近,躲在暗处,观察着大帐外的情形,想伺机去寻楼寒。
  大帐外点着几堆篝火,将帐外方圆几丈范围内都照得通明,偶尔有人从帐中出来,又有人进到帐中去,来来往往的,都是将军级别的人物。
  她遥遥望去,那个在帐外负责迎来送往的高个子年轻将军,真是那日所见的楼寒。但显然这个时候,不可能寻着机会与楼寒见上一面的。
  阿曛只得躲在草丛里,紧紧盯着楼寒的行踪不放。
  也不知等了多久,天寒地冻的,阿曛有些支撑不住,又怕自己溜出帐中太久,守帐的林十户又不见了,她被人发现了端倪,知道她偷偷溜出了大帐,将事情闹大,到时候她要偷溜出来便更加困难,想着今夜先回自己帐中,以后再做其他打算。
  正打算离开,却见楼寒突然往她这边走来。
  阿曛顿时来了精神,待楼寒离她藏身之处仅仅十来步时,她正要从草丛里跳出去,却见楼寒突然转了方向,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阿曛瞧去,却见楼寒所向之处,是一堵矮墙。
  待楼寒走了十来步远,阿曛这才从草丛里爬出来,瞧了一下四周,见没人发现她,忙拍了拍身上的杂草,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悄悄尾随楼寒身后。
  只见楼寒绕过那堵矮墙便不见了踪影。
  阿曛忙急走两步,跟了上去,刚绕过矮墙,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狠狠按在了墙上——
  “说,跟着我作甚?!”
  楼寒一双冰冷而犀利的黑眸盯着她,手中寒光熠熠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处,寒意渗透她的后背。
  “楼寒,是我。”
  阿曛低哑出声。
  “夫人?”
  楼寒目光扫向阿曛的腹部,果然见到高高的凸起,忙收了匕首,松了控在阿曛颈部的手,“请恕属下眼拙,夫人穿成这样,属下一时没能认出是夫人。”
  “无妨。”
  阿曛摸了摸脖子,没想到仅仅三年功夫,楼寒的本事这般大了,出手之快,让她意料未及。
  不过,幸好腹中宝宝吸收了真气正在沉睡,不然要是宝宝醒着,估计得跟楼寒斗一场,到时候怕是要惊动四周了。
  “夜已深,天寒地动的, 夫人不好好在帐中休息,穿成这样跑到中军大帐附近,是何故?”
  楼寒一脸狐疑。
  “楼寒,你不识得我?”
  阿曛见楼寒一口一个夫人,忙追问。
  却见楼寒冷清一笑,“跟三年前相比,夫人模样倒是漂亮不了少。属下自然记得三年前,夫人还是凤煌的皇后,怎么如今竟成了大梁皇帝的卫国夫人?”
  三年前,楼寒自凉州跟随他们到了京都之后,她倒是真的再也没有见过他,如今在大梁军中相见,她还以为楼寒是凤漓派来潜伏在凤泫身边的,如今看来,也不知道这楼寒是否能够信任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开口问道:“楼寒,这其中的曲折一言难尽,你能不能助我离开?”
  闻言,楼寒淡淡扫了一眼阿曛的腹部凸起处,道:“夫人执意要离开是何意?夫人既然已怀了大梁皇帝的龙裔,留在大梁后宫不是一样圣眷正浓?如今看天下形式,这一场战争若是再拖延下去,黑水河冰封解冻之后,凤煌几十万大军必定被困死在大梁,到时候,大梁皇帝想要收复凤煌,那等于是囊中取物一般容易,夫人眼看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又何必去冒这个险?安安心心留在大梁军营之中不是更好?”
  话语中的讽刺意味,阿曛怎么听不出来?
  能这般奚落于她,阿曛倒是放了心,说明楼寒心里想的与他说的可能正好相反,他这般说无非是试探她想要离开,究竟是真是假。
  阿曛迎向楼寒那逼视目光,道:“我腹中的孩子,是凤漓的,被囚在大梁后宫,我也是无能为力,若楼寒你还念当年我和凤漓一粥之恩的话,求你想办法送我们母子到对方军营中去。我和凤漓感激不尽。”
  楼寒冰冷眼眸中此时才有一丝转机,审慎着面前的女子,良久,方道:“夫人先回帐中去罢,离开太久,不怕引起怀疑么?”贞亩役圾。
  说罢,楼寒转身大步离去。
  阿曛茫然。也不知道楼寒心中作何打算,但他最后的一句话,确实提醒了她,离开太久的话,确实容易引起怀疑。
  便赶紧趁着夜色,溜到了自己的帐前。
  帐外,独剩一个士兵守候,那士兵趁着巡夜的人没来,正蹲在帐边打盹。
  阿曛悄声走入自己帐中,见帐中一切如常,忙将那被她藏起来的林十户拖了出来,除下身上的盔甲,替他穿回去,再将他拖到帐外,扶着他靠着帐墙坐下,做成打盹的姿势,这才返回帐中。
  司琴尚在她的床上昏睡。
  阿曛走过去,用力敲醒司琴。
  司琴揉着迷蒙眼睛,“夫人,奴婢怎么睡着了?”
  “可能是你太累了的缘故。也是,跟着出来行军打仗的,做什么都不方便,许多的事都是你一个在打理,你累一些也正常。我这里没事了,你早点去休息罢。”
  说罢,阿曛扶着腰往床榻上坐去,将一双冻得冰凉的脚,搁在被窝里,半天也没暖过来。
  ……
  却说楼寒在矮墙边见过阿曛之后,连夜混入进城里采购食物的后勤部队中,得到离开了军队驻扎之地后,便急忙骑马往凤煌的大军驻扎的方位赶去。
  待赶到凤煌军营门口,便被守门的将领给拦了下来。
  因楼寒穿了一身布衣,看起来就像一白面书生,将领见状过来赶人:“这位公子,这里是军营,不是书院,还请早点离开,若是被当做奸细抓了起来,你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楼寒拱手道:“这位军爷,我是营中天雷将军的表弟,天雷将军家中有紧急事情找他,派了我前来,还劳驾军爷请天雷将军出来见一见。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军爷笑纳!”说罢, 递了张银票过去。
  那将领瞧了一眼银票上的数额,忙笑嘻嘻将银票收入袖中,连番道:“好说好说,还请公子在这边稍等。不知公子贵姓?”
  “在下姓楼。”
  “楼公子请稍候。”
  那将领忙小跑着往军营里走去。
  楼寒将马赶到一旁,立在栏杆下等候。
  不多时,便见军营内一匹枣红大马策奔出来,马上一人,银色战甲英姿飒爽。
  来人正是天雷。
  见栏杆下立着的人正是楼寒,天雷忙跃下马来,“果然是你!”
  “是。”
  楼寒粲然一笑,有如春风拂面。
  天雷抬手拍了拍楼寒的肩,“近三年未见,高了不少啊!”
  楼寒笑道:“三年未见,雷哥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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