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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这职位-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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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全面统筹。
  这么一来,阿曛就不用日日面对六局十二位尚宫天天的来请示汇报了,也不用亲自去查验各处的账目明细,只需要凡是听询两位女相的意见,然后做个决断就行。
  至于人选,阿曛提议的两位女相是十公主和她三姐姐清河王妃简淑。
  这奏章递到凤漓面前时,凤漓瞅了半天,摸着阿曛的脑袋,笑得灿烂,“不错啊,你这后宫都成了小朝廷了,都设内阁了。依夫君看,娘子不如再增设两局,一局为尚药局,一局为尚财局,我将太医院拨到你的名下,这凤煌的医药就交给娘子统管起来吧,至于尚财局,入宫前我交给你的百草阁,你总得管起来,不能甩手不管啊。娘子,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多有钱?”

  ☆、102谋逆之罪

  自后宫增设了两局,册封十公主骄阳和清河王妃简淑为左右女相的旨意下了之后,骄阳和简淑每日里都按时到后宫中来议事。
  阿曛觉得这两人日日的往来凤宁宫也不是办法,毕竟凤漓常住凤宁宫,时常照面也不好。
  为方便起见,便着人将临近皇宫北门的雍华宫改造一番,变成了她与女相及八局尚宫理政的地方。每日里骄阳和简婌会到雍华宫来,阿曛也就在凤宁宫和雍华宫两处往来得比较平凡。
  在骄阳和简婌的辅助下,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各司其职,本来在移宫之前,百草阁的许多人都被凤漓安插在了皇宫之中,这八局中,就有好几局的尚宫是百草阁的人。
  比如说新建立的尚药局,尚宫便是白薇。新建立的尚财局,尚宫便是白芷。
  这日在雍华宫中,阿曛正在听白芷谈尚财局的事物,这尚财局打理的其实是凤漓和阿曛的私产私库,听白芷这么一介绍,阿曛这才知道那日她讲奏章呈给凤漓时,凤漓摸着她的头说的那句“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多有钱”这句话的含义。
  凤漓给她的百草阁的财力,竟比整个凤煌的国库的十倍还要多。也不知道这些钱凤漓如何得来。
  正聊到兴头上,却见骄阳急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这女子身子手瘦得很,裹在稍显宽松的锦袍子里,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一般。
  阿曛忙站了起来,抬手示意白芷先退下去,向骄阳和那女子迎了上去。
  “阿月。”
  跟在骄阳后面的女子,正是胡月如。自那日在西山马场见过,三人经历了那番生死历险之后,各自回府之后,阿曛便再没有见过胡月如,如今再见面,胡月如已瘦得厉害,整个人像是小了一圈,肤色也白得几近透明,看起来就跟丢了一半魂魄的人一般憔悴。
  “娘娘!”
  见到阿曛,胡月如哭着跪了下去。
  “阿月,快起来说话!”阿曛心底一抽,受不住胡月如这么一拜。忙将胡月如拉了起来。
  她与胡月如自八岁相识到如今,一直是闺中密友,就算后来胡月如比她先回到京都,两人之间也是常常书信往来,这手帕之交从未断过。直到两人先后嫁入皇家,胡月如嫁给凤泫,她嫁给凤漓,便断了书信,见面更是仅仅一次而已。
  凤漓登基以来,他的兄弟们该封赏的封赏了,该去封地的已经都启程去封地了,连七皇子都贬为庶民发配到南疆去了,独独对凤泫,没有任何的旨意。这一情况,阿曛不是不知道,但她从未问过凤漓一句,一是她与凤泫本来在大婚之前就有一只刻了她名字的箭在横着,二是她大婚那日,凤泫突然发疯一般亲了她,弄了她一脖子的红印子,在凤漓心里存了一份不愉快在。她不想因为凤泫而影响到她与凤漓之间的情意。
  但今日胡月如的出现,在她的意料之外,更在她的意料之中。若凤泫无事,胡月如也不会匆匆的求了骄阳领了她来的。
  尚记得当日在西山,凤泫带着她们三人逃命,中途休息时,胡月如小产后,骄阳对她说的那番话。
  “阿曛,如果五哥登上了那个位子,你能求五哥放了四哥去封疆么?”
  “阿曛,如果最后是四哥登上那个位子,我舍了命,也会求他放了你和五哥去南疆的。”
  骄阳领了胡月如来,是来提醒她,要她去求凤漓,放了凤泫去封疆的么?
  正思索间,却听胡月如哭道:“求娘娘救一救四爷!求娘娘看在当日西山上,四爷对娘娘以命相互的情分上,救一救四爷吧,娘娘!”
  胡月如哭得凄厉,阿曛听得莫名,却听骄阳道:“小四嫂你先别哭,坐那边暖一暖身子,你身子薄,别再冻坏了。”
  说罢,骄阳将胡月如扶到暖炉旁坐了,亲自从宫女手里接过热热的红枣桂圆茶递到胡月如的手里。
  胡月如算是平静了一些,双手捧着茶埋头轻轻啜泣,看起来伤心欲绝。
  阿曛在胡月如对面坐了,让骄阳坐在旁边,支走了厅中所有的宫女太监,这才对骄阳道:“骄阳,出了什么事,你来说吧,阿月如今这个样子,怕是说不清的。”
  骄阳望了一眼精神极为不振的胡月如,心底也很是难过,对阿曛道:“七皇兄西山谋反的事,牵扯到了六皇兄,六皇兄竟供出了四皇兄,硬说他和七皇兄都听四皇兄的。更说当日西山的事,是四皇兄以他自己作诱饵,带着你和我往山里逃,以拖延时间,引诱皇上去西山救你,好对皇上进行围剿。”
  听骄阳这般一说,阿曛才知事情真的很严重。若说其他罪行还好,牵扯到谋反和围猎皇帝,这搁在哪朝哪代,不凌迟处死五马分尸剥皮抽筋,怕是不行的。
  七皇子之所以被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是因为当日凤漓已亲自动手挖了他的鼻子割了他的左耳。
  正凝思,却听骄阳道:“阿曛,当日在西山的事,你和我们一样,从头到尾亲身经历的,当时七皇兄的两万兵马将我们团团围在西山马球场,我们三人当时被分成三股,四皇兄一人护着阿月,我和你见他势孤力薄,同时与他合兵一处,后来是你提出往山上冲的,四皇兄不过是遵循了你的意见,带了大家往山上走。那一场劫后余生,阿月连孩子都没了,那可是四皇兄的第一个孩子。我们在岩洞里趟过地下河的时候,好几次险些被漩涡卷走,是四皇兄将你我二人绑在他身上,才没淹死在那深齐胸的河道里的。出河口的时候,水流那般急,也是四皇兄死死拽住你的手,才将你拉回来,否则你我也已经葬身那崖底的碧潭了。阿曛,你是整个事情的见证人,你说说,四皇兄若真的想借你引诱了皇上去西山,犯得着险些将自己也赔进去吗?”
  骄阳说的这一桩桩,阿曛怎么会不记得?她当时能从西山逃出来,着实是因凤泫没有将她抛下,凤泫所处的危险,并不似演戏,好几次险些丧命的。
  这事若真是凤泫指使,以他的为人,怕是不会想到这么烂的桥段来诱杀凤漓的。
  骄阳又道:“阿曛,你还记得当时我跟你说的话吗?我说,若四哥登上了皇位,我舍了命,也会求他放了你和五哥去南疆的。我还问过你,若是五哥当了皇上,你能求五哥放了四哥去封疆么?今日,我还是这么问你,阿曛,你能求五哥放了四哥去封疆么?你能救一救四哥么?”
  骄阳话音刚落,胡月如再次跪在了阿曛面前,拉住阿曛的裙子,凄声哭道:“娘娘,求求你,救救四爷,当日我虽一直昏迷,但后来听骄阳公主将,四爷一直死死护着我们三个的,四爷怎么会是那个主谋呢?娘娘,如今能救四爷的,只有你了。”
  骄阳见阿曛脸色极为凝重,极力劝慰胡月如不要哭伤了身子,但就是不松口去求凤漓放过凤泫,便道:“阿曛,你可知月如她这辈子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如果四哥也没了,你让她去哪里?娘家她是回不去的,难道让她牵扯进这场冤案之中?当日在山上,她小产时,你亲自替她处理的,我听说,你们八岁相识……”
  “别说了,骄阳。”阿曛那蓄在眼里的泪,始终还是没能忍住,滚了下来。
  骄阳和胡月如都没有错,她们想要护着自己在意的人。
  她自己虽前两世死于凤泫之手,这一世,凤泫却在西山是真的一路护着她的。前世的仇恨,以什么理由拿到今生来算?
  阿曛拉起胡月如,“阿月,天冷得厉害,又快天黑了,你身子这般弱,还是早点回泰王府去吧,别再冻坏了身子。”
  “娘娘……求娘娘了……”
  没有得到阿曛的准确答复,胡月如打死也不肯走。
  她之前一直暗恋着凤漓,是因为当年凤漓救过她的命,但她也认清了,凤漓于她,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只能看,远不可及高不可攀,但凤泫不同,凤泫是她的夫君,西山那次历险,她昏迷了人事不知,凤泫不离不弃,一路抱着她逃命,最后她捡回了一条命,却不能再生育,凤泫也没有因此冷落她,给她找最好的大夫调养身子,亲自给她喂药,找厨娘给她准备药膳,她才能从床上站起来,不然她这辈子怕是要瘫痪在床上了,那小产后的身子再在地下河那般冰冷的水里浸泡了大半天,她的肾亏损得特别的厉害。
  如果凤泫被冤死,她怕是也不能苟活于人世。这人世只剩她孤独一个,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
  “阿月,我尽量吧。”阿曛轻轻开口。
  听到阿曛的这一句承诺,胡月如这才放了心,在骄阳的陪同下,离开了雍华宫。临走,骄阳对阿曛道:“我不是没去求过五哥,我是拼了命求的五哥,但他没松口,只得来求你。阿曛,四哥是死是活,全在你的手里了。”
  阿曛顿时觉得心乱如麻。

  ☆、103杀我的理由

  三生三世,阿曛第一次到天牢这个地方。
  抬头望见那巍峨的宫墙,夜里黑魆魆的,凄冷得很。
  刻在门顶的两个字,是古篆体,遒劲有力,没有学过古篆体的人,是认不出来这两个字的:“天牢”。
  守门的侍卫见到阿曛,过来赶人:“这位姑娘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大晚上的来这里作甚,还是快点回去吧。”
  阿曛递了块牌子过去,“我是皇上身边的宫女忍冬,封了皇上的旨意,来天牢有几句话询问泰王殿下,还请兵爷带路。”
  这牌子是凤漓刻意留在她这边,以备不时之需的,如今,她只能打了凤漓的牌子,才能进的天牢的大门。至于凤漓身边,自然从来没有过忍冬这个大宫女的。
  那兵爷接过阿曛手里的牌子就着火把细看了一会,只见黑魆魆的一块玄铁所制,雕刻了鲲鹏的图样,中央一个“梵”字。
  冷笑道:“这牌子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你说是圣上的牌子,就是圣上的?这牌子上,可是没有一个与圣上相关的符号。”
  阿曛一时再也拿不出更多的信物可以让这位兵爷相信自己,只得求道:“兵爷,就求求你让我进去,我只进去一刻中,问几句话就走,绝对不给兵爷添麻烦的!”
  那兵爷睨了一眼阿曛,邪笑道:“看小娘子这般美貌,莫不是泰王的老相好,假冒了圣上的旨意,来天牢里探望情郎的吧?兵爷我可告诉你,这泰王可是重犯,没有天子旨意,谁也不得见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赶紧走吧,这天黑路滑的,可别大晚上的一个人被夜猫子叼了去,或是遇上觊觎你美色的人,那可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阿曛见这兵爷死不松口,正要再求多两句,却见一队人骑着战马过来,领头的是个黑脸大汉,那大汉见阿曛缠着兵爷不放,骑了马走到两人身边,沉声道:“陈四,出了什么事?”
  “颜大爷,这位女子自称是圣上身边的宫女忍冬,拿了一块牌子说是奉了圣上的口谕,要进天牢里去问泰王几句话。可她手里的信物却是假的。”
  阿曛见这陈四对这位端坐在马上的颜大爷甚是恭敬,忙将手中玄铁牌子递了过去,“颜将军,我真是奉了圣上旨意来问泰王话的,这是圣上的牌子,请颜将军查验。”
  那颜将军接过牌子瞧了一眼,忙跃下马来,在阿曛面前单膝跪下:“姑娘即使奉了圣上旨意来天牢问话,请这就随末将前往天牢。末将的属下有眼不识泰山,没见过此信物,不知姑娘是圣上的近史,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算了,也不怪陈四兄弟,他不认得这牌子也正常。还请颜将军带路。”阿曛道。她都不认得这鲲鹏梵字牌究竟是个什么用的,凤漓扔给她的时候,什么也没说,这个陈四不认识这牌子太正常不过。可她又拿不出更多的证明凤漓的证据来,总不能拿了他的衣裳裤子来吧。
  阿曛在颜将军的引领下步入天牢。
  阴森黑暗的牢中,散发出浓烈的腐肉的臭味,阿曛忍了又忍,差点没当场口吐。
  长长的甬道暗得连路都看不清,阿曛几乎是摸索着前进的,那颜将军着人举了火把照明,阿曛这才看清了一些四周的情形,但她宁愿黑暗着看不清,这看清了,汗毛顿时立了起来,真是毛骨悚然,这里是逼供的审讯场,各种残酷的刑具,让人看了胃里翻江道海的。
  真不知自己怎么着了魔一般,一定要来这里瞧一瞧那人。
  走至甬道的尽头,颜将军在甬道壁上摸了几下,打开了机关,缓缓的一块石板门打开,那石板门足有两尺厚,光打开这门的时间,就差不多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关得真严实啊,这要是逃狱,怕是困难重重的。
  这样的石门打开了两道,才进到一个四面全石壁的囚牢里。
  颜将军着人将火把插在墙上预留的灯孔里,这才对阿曛道:“忍冬姑娘请问话。”
  阿曛道:“颜将军,圣上交代了,我要问的话,只能泰王听到。”
  “末将知道了。忍冬姑娘请尽快问,末将在外面等候。”说罢,颜将军领了跟随来的兵士一起出去了。
  石门缓缓关上。
  整个牢室里,除了那关在里面的人,就只剩下阿曛。
  阿曛这才去看那囚牢中的人。
  四条粗得儿童臂粗的玄铁链子锁着四肢,两条玄铁链子自琵琶骨穿透锁了,六条链子的另一头,钉死在石壁之上,想逃根本就不可能,动一动怕是也会痛得钻心裂肺。
  身上白色的衣裳褴褛,染满了发黑的污血,那肩胛处尤其厉害,已露出了森森白骨。
  不过几天时光,原本鲜活的人,此时看起来,点生气也无。
  阿曛望着这样的凤泫,内心更是乱七八糟的,难受?痛快?不忍?
  也许是感受到阿曛的目光,垂着的头此时缓缓抬了起来。
  那张脸苍白得很,消瘦得厉害,那双桃花眼却依旧含着笑意,云淡风轻,那极好看的唇,向上弯着。这样肆虐的折磨,此人根本就没把它当做一回事,看起来依旧是那俊美无俦的模样。
  阿曛前两世就败在这一双桃花眼里,败得面目全非,这一世,她再也不敢对视这一双桃花眼。
  如今这样的相对,是阿曛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静姝。”凤泫咧嘴一笑,声音嘶哑,却极具魅惑。
  阿曛定了定神,对凤泫道:“我今夜来,只想确认一件事,还请泰王如实相告。”
  却听凤泫笑道:“静姝你能来看我,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请泰王自重。我不过是来跟泰王确认一件事的。”
  凤泫根本不理会阿曛的话,笑意更深,“静姝,如果是我先遇上你,你会不会选择我?”
  阿曛脸色一沉,“泰王若还这般胡言乱语,我就走了。”
  “你不会的。”凤泫笑,“在你问出你的问题之前,在你得到我的答案之前,你不会离开这个监牢。”
  “你——”
  “别生气。”凤泫道:“不过静姝你生气的样子更好看了。静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是我先遇上你,你会不会选择我?”
  “……”
  凤泫朗声大笑。笑了许久,才平息下来,道:“你犹豫了,迟疑了,说明我的话,你想不清楚了。静姝,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我很开心,死了也值得了。”
  “我不会选你的。”阿曛道。
  “你会。”凤泫凝望着阿曛,“你若不会选我,自然会直接回答我的问话,但你有迟疑,有犹豫,说明你心底里在衡量。这就足以说明,你并非你嘴上说的那般,讨厌我。”
  被凤泫这么一说,阿曛突然发现,自己简直是着了他的道,她夜探天牢,是来问他话的,现在反过来被他所问。于是冷声道:“无论你如何做想,这辈子你是你,我是我,何必要扯到一起去?我只问你,西山之事,你是不是主谋?你若不是,就堂堂正正的告诉我。”
  “若我说是呢?”
  “是便是。是的话,你被凌迟的那日,我会去观刑的。”
  “静姝好狠的心。若我说不是呢?你会去求你的夫君放了我?”
  “会。”
  听阿曛这般说,凤泫一阵猛笑,呛到了肺,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才缓过气来,“静姝,无论西山之事是否我所主谋,我这一次都必死无疑。你可知老五为何一定要我死?”
  阿曛沉默,静静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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