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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这职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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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阿曛在茫然中感知到此人此时来此地的目的:凤孔雀又是来看她笑话的吧!
  阿曛忙将手中装满萝卜苗的布袋子藏在身后,冲着凤泫眯眼一笑,“皇上怎么来这里了?”
  “爱妃不欢迎朕?”凤泫就着手中的茶盏饮了一口。
  “欢迎,欢迎!”阿曛忙点头,望了一眼凤泫端着茶盏的手,道:“皇上口渴了吧,不如请皇上移步前殿,让阿珂为您煮盏热茶。这凉亭中的茶早就凉透了,喝不得的。”
  阿曛恨不得赶紧将凤泫支开。阿曛觉得胸中不知为什么又被堵满了,前两次见到凤泫腹中的那种翻江倒海的反应又来了,如果凤泫再在她面前呆下去,她怕实在是自己忍不住,会当着他的面吐一地的。
  “不用那么麻烦,朕看这茶凉了味道更好。”凤泫没有离开的意思,端着手中茶盏看了看,又掀开凉亭中石桌上茶壶的盖子看了看,道:“巴山云雾?爱妃什么时候连这么粗的茶也入得了口?爱妃不是一贯非雪山女儿香不喝的么?”
  “臣妾偶尔也喝一喝别的茶的。”阿曛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自重生之后,阿曛喝的茶就从未假他人之手,都是自己动手煮的,不再拘泥于以前只喝雪山女儿香的习惯,凡蒹葭宫中内库里存着的茶,她都让阿玳翻出来了,没事的时候,阿曛会一道一道煮来喝一喝,这巴山云雾,本来是宫中下人们喝的,阿曛从阿玳那里拿到后,也没分是好是坏,先煮了再说,自然不会料到凤泫这个时候会来蒹葭宫后院的菜园子里逛,更不会料到凤泫会喝她喝过的剩茶。
  “这茶朕以前也喝过,凉的比热的回甘更醇一些,爱妃要不要也偿偿?”凤泫说着将手中的茶盏递到了阿曛的面前。
  阿曛好不容易忍下去的腹中之物,被凤泫递到面前的这杯茶散发出的香气引发得喷薄而出,阿曛实在是没能再忍住,转身奔向凉亭外,才走了两步不到,便不得不蹲在了一旁狂呕起来。这次跟上次不同,之前吃了不少点心的,一番猛吐,阿曛面前的地上尽是脏污之物。
  阿曛觉得狼狈至极,其内心深处是忌讳让凤泫看到自己如此不堪模样的。所谓的女为己悦者容,她内心深处期待留在凤泫心中的,都应该是妖娆妩媚的高贵典雅的形象,如今落得这种灰头灰脸的样子,阿曛也不想再面对凤泫,只是将背向着凉亭,低声求道:“臣妾今日吃坏了肠胃,让皇上看到如此狼藉脏污之物,臣妾罪该万死,还请皇上移驾他处,离开这脏污之地。”

  ☆、18臣妾尽力

  说完,阿曛仍旧蹲着,背对着凉亭,等凤泫从凉亭中离开。却等了大半天,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只得理了理凌乱的发,转过身去看凉亭里的人。
  可凉亭中哪里还有人在!只见不远处的鱼塘边,凤泫抓着一把青绿色的萝卜苗正往鱼塘里扔。扔完一把,又从手中的布袋子里抓一把出来继续往鱼塘里扔。
  “哎哎哎——皇上——”
  阿曛早已不顾形象,飞身奔向了凤泫身边,双手紧紧抓着有一半抓在凤泫手里的装有萝卜苗的袋子,脸上早已一副可怜兮兮求饶的表情,说出的话早已软糯糯的似要将对面的人给化了一般,“皇上,请将袋子还与臣妾吧,皇上~~~”
  阿曛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都觉得浑身一阵激灵,就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都使出杀手锏了,按以往的经验,对面的这厮应该立刻缴械投降的。可似乎凤泫并不为所动,依旧从布袋子里掏出一大把萝卜苗扔到了鱼塘里。
  “皇上,那是臣妾的萝卜苗啊,皇上~~~”
  “皇上,拜托拜托,给臣妾留下一点点嘛,就一点点,一点点——”
  “皇上——”
  阿曛觉得自己平日里能祭出的招基本上都用得差不多了,搁以前,这厮早已丢盔弃甲,她早已所向披靡攻城略地的,但今时今日,凤泫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都不带睁眼瞧阿曛一眼,阿曛自信心深受打击,泱泱地放开了抓着布袋子的手,愣愣望着鱼塘里浮起的一大片绿央央的萝卜苗,她在想要不要等凤泫走了之后,再偷偷地下到鱼塘里将萝卜苗捞起来,希望到时候鱼儿还能给她剩下几颗苗。
  凤泫将空空的布袋子扔到阿曛的手里,拍了拍手中的尘土,问道:“吐完了?”
  “吐完了。”
  “还吐不吐?”
  “不吐了。”
  “以后见到朕还吐不吐?”
  “……”这可不敢保证,阿曛想。
  “说话。”
  “臣妾尽力。”
  “下次你见到朕再这般呕吐,朕会亲手将你的脑袋拧下来的。”凤泫唇角勾了勾,“堂堂一个皇贵妃,竟不顾颜面偷窃宫女种的菜,你真是越混越出息了呀,简静姝,朕之前怎么就没留意过你还有偷窃的癖好?”
  “咦?”
  阿曛抬头望向凤泫,“皇上怎么知道臣妾拔的不是臣妾自己种的菜?”
  “你去那块萝卜地里再仔细瞧瞧,那个稻草人上面写的是什么字?简静姝,你不会连字都不识吧?”
  什么?阿芫还在稻草人上面写了字?她怎么不知?
  阿曛还真的跑到萝卜地边的稻草人处仔细瞧了瞧,却见稻草人的胸前插着一小块布条,布条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谁偷胡芫茜的萝卜苗,谁就是小猪。”
  阿曛这才知道阿芫的闺名叫胡芫茜。
  阿曛顿时觉得脸烧得狠。没想到阿芫这丫头竟给她来这招,看来阿芫早就看出了她种的菜有朝一日会被阿曛盗走的,所以才来这么一招。
  却听凤泫在她身后哈哈一笑,“朕的后宫里什么时候养了一头小猪啊,朕怎么不知道?”
  你才是猪呢!阿曛咬咬牙不说话。不跟这厮争辩,不跟这厮计较,不跟这厮吵架,如今是她对付这厮的三件法宝。
  她可不想提前被贬到关雎宫去。
  凤泫将一枚枣红色云锦面料香囊递了过来。
  阿曛接过看了看,跟上次他留下的那个一模一样。“请问皇上,这次这香囊又是从哪个宫殿中得到的?”
  “镜月轩。”
  原来是镜月轩陈美人那里。前一世,凤泫好像并不待见这位陈美人啊,不然也不会将她贬到陈美人那里去做宫女的。
  阿曛将香囊收入袖中,“多谢皇上,臣妾正打算让人将这批香囊收回来的,没想到有劳皇上亲自为臣妾送来两枚,真是省了臣妾不少事。”
  “那爱妃打算如何谢朕?”
  “不知皇上从镜月轩过来,用过晚膳没有,若是没有,不若臣妾将鱼塘里浮着的萝卜苗打捞上来炒一炒给皇上佐餐?”
  “若得爱妃一起享用,别说是被鱼虾吃过的萝卜苗,就算是被猪啃过的烂白菜,朕也甘之如饴。”
  凤泫这厮说起这些情话来,真是从不用打草稿,信手拈来的,若是信他说的是真话,真是不如相信母猪能够爬树吧。阿曛上一辈子吃他的亏还少么?还会再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惑么?
  “那皇上且等着,臣妾去找个网兜来,好将萝卜苗打捞起来。”
  话音未落,阿曛人早已一溜烟跑出了菜园子。
  回到自己的寝宫,也不洗漱,晚膳也不用,直接钻入了床上被子里,面向床里,对跟在她身后一脸惊诧的阿珂等人摆了摆手,“本宫困了,要睡了,谁也不许进本宫的寝殿,谁也不许来打扰本宫。”
  说完,将头埋在了被子里。她当然不敢真的捞起那被鱼虾吃了不少的萝卜苗来炒菜给凤泫吃,但她可不保证凤泫不会这么做。为今之计唯有装睡,谁也不见。

  ☆、19凤漓你怎么才来?

  装睡是为了躲避凤泫的纠缠,却没想到真的迷迷瞪瞪睡了过去,待到半夜子时,肚子里空空如也,阿曛饿醒了。
  肚子饿的时候,人往往精神特别的好,阿曛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无法再入睡了,便悄悄下床,并没有惊醒坐在床榻上头靠着床栏打盹的值夜的阿玳,阿曛披了件薄绸的斗篷,往屋外走去。
  虽说自幼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东西生熟不分也是常有的事,但是饿了要吃东西,这属于人的本能,阿曛刚才从菜园子里溜回寝宫倒头就睡时已经说了自己不用晚膳,不许人打扰,若半夜里饿醒来找东西吃,实在有失她皇贵妃的身份,于是决定去小厨房看看。
  她的蒹葭宫中历来是设有小厨房的,夜里也有人执勤,阿曛走到小厨房门前,见厨房里有烛光透窗传出,但屋里没有动静,想必执勤的宫人忙去了,阿曛便推了门进去,想找一下看有没有填肚子的东西。
  翻了半天,厨房里没有剩下的任何熟食,这也是厨房里的规矩,一概食物都是现做现用不许过夜的。
  阿曛立在米缸前踟蹰着,想自己煮碗粥来充饥,又怕动静太大吵醒了下人。正犹豫不决,却听身后传来一把温润但稍显疲惫的声音,“饿了?”
  阿曛如被什么东西猛猛的敲了一下脑袋,怔怔的脑中有片刻的空茫,久久的时光过去后,阿曛才极为机械地转过身来,冲来人道:“凤漓你个笨蛋,你怎么才来?!”
  如果说凤泫是那俊美无俦风采翩翩的孔雀,那眼前这一位,如果他不笑时,那就是那深藏冰川中的千年寒玉,冷冽而孤傲,但光彩夺目,如果他如现在此时这般,唇角微弯,双目淡淡睇着你,含着半丝笑意,那则是天上的明月,皓洁辉明,永远给人温润和煦的感觉。
  夙漓很俊,风流俊雅这个词,不足以形容他的风彩。他的身上,有着一种淡雅洒脱,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拟的神韵,似修炼千年的谪仙一般,不染尘色,不动声色,但足以让见过他的任何一个女子,轻易便许了芳心。
  阿曛的心早已在十四岁那年许给了凤泫,当然还没有来得及也从来没有闲暇想过要许半分给眼前的这个人,但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熟了,以至于她此时此刻见到他,似前世十年沉浮未定的磨折和委屈,统统的都因为这个人来迟了才发生的一般,不由自主的就怨上了他,不由自主地就扑入了他的怀里,一双粉拳流星般不断落在他的身上。
  “阿曛。”凤漓抬手拍了拍阿曛的后背,算是对怀中撒娇的人一种安慰。
  任怀中的阿曛一阵粉拳捶打发泄了怒气之后,凤漓才试图推了推黏在自己身上的人,见阿曛如麦芽糖一样黏着,凤漓不得不拎着阿曛的衣领,将她拎着放在了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
  阿曛不依,似未嫁前一般,挽着凤漓的手臂,小猫似的蹭了上来,“凤漓哥哥,你怎么才来?”
  凤漓却不答阿曛的疑问,转身拿起一个瓦煲,又到米缸前量了少许胭脂米,淘洗干净,再到灶下生了火,待火燃起来之后,将瓦煲搁在火塘之上,拿了一柄木勺缓缓摇动瓦煲里的米浆,很快,浓浓的米香自瓦煲中传出来,钻入了阿曛的鼻中。
  阿曛顿时觉得肚子越发饿了,只盼凤漓快快煮好那一煲粥才好。
  凤漓是先帝的五皇子,先帝睿明皇后所生。因睿明皇后是因生凤漓时血崩而逝,先帝对凤漓不喜,凤漓又在幼时身子一直很弱,常年生病,先帝便将小小的凤漓送到宫外,寄养在释山居士天和先生的府上。天和先生弹得一首好琴,阿曛自幼被父亲送到天和先生的释山去学琴,每月去释山小住几日。当时,释山之上,除了天和先生和几个老年的仆人夫人,只有凤漓和阿曛两个孩童。一来二去,阿曛和凤漓两人极为熟稔,常常趁天和先生午觉时去附近鱼塘摸鱼捉虾,去林子里抓松鼠掏鸟蛋的,简直是无法无天。
  山里吃食不多,天和先生讲究的是修生养性,过午不食,午膳之后,不许凤漓和阿曛两人再吃东西,两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阿曛夜里饿得不行,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时,便会听到凤漓敲窗,阿曛打开窗,凤漓会递进来一碗热热的粥,待阿曛将粥吃完,凤漓再从窗外将碗拿走,到厨房收拾好一切,不让人看出任何端倪。
  时间久了,阿曛便会在夜里跟着凤漓去厨房煮粥,待粥煮好,喝完了,一起收拾干净厨房,两人才各自回房。
  眼前的凤漓,煮粥的模样依旧是当年少年时的熟练,但举手投足间,却俊雅得让人移不开目。
  阿曛啧啧赞道:“凤漓哥哥,你这般能干,将来嫂嫂真有福气。”
  凤漓却也不抬头,依旧认真搅动那瓦煲里的粥水,只是吩咐阿曛:“去拿碗来。”
  “煮好了?!”阿曛忙去碗橱里拿了两只碗递给凤漓。
  望着阿曛手上捧着的两只碗,凤漓顿了顿,接过去乘盛了两碗粥,将粥端到床边的小桌上,对阿曛道:“过来喝粥。”
  “凤漓哥哥,你煮的粥还是以前的味道,真好吃。”
  阿曛将空空的碗递到凤漓面前,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凤漓再为她盛一碗。
  凤漓起身到灶前再盛了一碗粥递到阿曛面前,“你吃慢点,怎么饿成这样子?”
  “凤漓哥哥,不是我太饿了,是你煮的粥真的很好吃。”阿曛很卖力地点了几下头,表示她没有说假话,粥真的不错。
  凤漓被阿曛挤眉弄眼摇头晃脑的逗得淡淡一笑,叹道:“阿曛,你不用这般讨好我,是又有什么事求我?”
  “这你也能猜到?凤漓哥哥,你能看到我心里想什么?”
  “我要是能看到你的心……”凤漓转移了话题,倒了一杯茶递给阿曛,“你这个小厨房里的宫人还有一刻钟就会醒来,若有事,不妨快点讲。”
  阿曛接过茶杯漱了漱口,道:“凤漓哥哥能否帮我去做一件事?”
  “这件事很重要?”
  阿曛点点头,“关系到简家的命运。”
  凤漓道:“说罢,我尽力而为。”
  “今年春闱刚过,殿试头三甲里,有一个叫颜春明的人,凤漓哥哥能不能让此人从此不再入朝为官,或者让他迟个五年十载的再入朝为士也可以。”
  “可以。”
  “凤漓哥哥你不问我要你这么做的缘由么?”
  凤漓道:“如果要问缘由,阿曛,只有一件事我会问你缘由的,但不是现在,其余你要做的事,我都不会追问你缘由。”
  “凤漓哥哥……”
  阿曛觉得眼底酸涩不已,面前这个人,始终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当年皇位之争时,曾是于皇位上最有实力的竞争者,但却没有任何理由的,他居然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他宣布退出了皇位之争,选择了远走西域。这一走,便是两年多,她未嫁时,他连来辞行都没有,就走了。如今两年多未见,她却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重生的一个鬼魂,他呢?是否还是两年前,那个与世无争的皇室贵胄王爷?
  “我要走了,皇嫂也快回寝宫去吧,下人们很快就会知道她们的主子在小厨房里偷食了。”凤漓道。
  是啊,两年未见,他们的关系已不是之前的师兄妹,而是如今的叔嫂。
  “五皇叔——”阿曛觉得吼间有色干涩,这一声五皇叔实在是让她觉得很难启齿,更让她觉得将两人关系一下子拉得远不可及。在她心底,凤漓始终是她的师兄,是那个她可以在他面前撒娇耍赖撒泼打滚的人。
  凤漓此时已离开了小厨房,走入了黑夜之中,听到阿曛这一声“五皇叔”,转过身来,望向灯影下熟悉却陌生的人影,“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
  “你为什么来?”阿曛喃喃问道。
  凤漓却并没有回答,唇角微弯,滑过若有似无一丝笑意,转身没入黑夜里。
  独剩下阿曛立在灯影里,恍如做了个梦。

  ☆、20臣妾不敢

  阿曛端坐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那张已经不再苍白的脸上那道依然有些触目惊心的疤,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前一世的自己怎么就那么轴呢?区区一个后位真的那么重要么,竟能将自己撞得这般凄惨?更何况是凤泫那样的一个帝王夫君,就算她拼劲全力坐上了皇后宝座,估计她在那位子上玩不了多久也照样被凤泫给贬了下来的。真是何必为之?!
  “阿珂,人来了多少了?”阿曛拨了几丝碎发盖在新疤处,尽量遮盖一点。
  阿珂将一朵鲜艳的芍药簪在阿曛的发间,“除了慕容贵妃说身子不舒服不来了,宋德妃让人来回话说是长公主有些低热需要照顾,其余的都在前厅侯着呢。”
  “行,咱们出去吧,让这群娘娘们等久了,一个一个的不定怎么向皇上那儿告本宫的状子呢。”
  阿曛抬起手递给阿珂,由着阿珂将她搀着走进了前厅。阿曛身上那份与生俱来的气派,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就足以震慑全场。
  厅里之前还有不少女人在窃窃私语,听到荣德通传“皇贵妃驾到”,都噤声等候。
  唯独坐在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的宁贤妃,一脸笑融融的望着阿曛,笑道:“皇贵妃娘娘今日气色不错,看样子这些日子闭宫休养成效显著啊。”
  后宫的女人就是这样,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的,明面上还是一团和气,谁也不会傻到撕开面具,让别人看到一个狰狞的内里。
  阿曛浅浅一笑算是回应宁贤妃的客套话,在殿中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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