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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这职位-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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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遇见,他又寻了来,她的心里其实已渐渐的被他所塞满。
  不想嫁给他,其实是不想再与凤泫有任何的关系,但心里的人不一直是他么?
  若不是前有贺兰雪,后有木槿,她想,她和凤漓夫妻二人,慢慢将这日子过到老,其实她也可以不说与他听,不急着捧了一颗心给他看的。
  如今,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多了这许多的人,她怕生多了枝节,连着自己这一份纯洁的心思也染了红尘,也玷污了。
  她怕日月撕磨,她怕面目全非,更怕最终失了自己的本心。
  若他不嫌弃,便收了她的心,若嫌弃,她也就死了她的心。
  无论他是否真如贺兰雪所言,亲自去南疆木王爷处求娶过木槿,无论他是否心里存了木槿,但这么多年,她要还是看不清他对她的真,她也确实是过分了一些。
  这一个月来,她日日躲在杏林苑里,她并非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她明明知道他白日里出府办事,夜里总会回到景春堂里,为木槿弹琴。
  她也知木槿五岁之前魂魄不全,是一个痴儿,五岁之后因一个癞头和尚的法术才开始变得正常,但仍旧魂魄不定,这种正常的维持需要靠凤漓的琴音才得以维系。
  凤漓也许并非她所想的那般爱着木槿,但凤漓这种人,绝对不会对木槿袖手旁观,只要有一份把握,估计他就会让木槿活下去,这关系的是凤漓的良心,而非男女之情。
  她心里对他充满着怨恨,对木槿充满着嫉妒,可这又怎么样呢?打翻了醋坛子,伤的是自己的心。
  她依旧无法让自己不去喜欢这个人,不去思慕这个人,无法让自己弃了他而去。
  滚滚红尘里,他是火,她却是那扑火的飞蛾。他是光,她却是那向阳而生的花。
  没有了火,没有了光,她只有枯萎而亡。
  这些日子,她算是认清了自己,天生就是一个为爱而生,为情而亡的傻瓜。
  他如果真的只爱木槿,就让他去爱木槿好了,只要他让她留在他的身边,远远望着他就好。
  可还是忍不住,将这份藏了多年的秘密,呈给他看。
  不是想赌他也如她爱他一般的爱她,只是想让自己此生余生,不留遗憾。
  无论如何,让他知道,这么些年来,她,简阿曛,爱着的人,是他凤漓。
  仅此而已。足够。
  阿曛垂了头,往窗口走去。
  在他的面前,她已低到尘埃里去了。
  凤漓怔怔望着眼前的人,面前人那娇羞的模样着实的让人心生怜惜,尤其是那低眉浅笑的模样,那含羞带怯的模样,早已乱了他的心。
  不由得又笑自己实在是好笑,明明这丫头,心里一直也是喜欢自己的吧,自己却一直试探她,一直怀疑她,不就是因为知道她一直有着前两世的记忆,怕她的心里依旧只有凤泫么?
  他拉了小丫头入怀,伸手抬了她的下巴,让自己能好好看向那一双大眼睛里,能看清她是真情还是假意。
  当他对上的是一双小鹿一般羞怯但真诚的眸子时,心里的某处花园似开满了牡丹花儿一般。
  “阿曛,”他俯下头来,手指轻点在她的心口处,“这里的人是我?”
  “是。”阿曛微微点头。已经全盘托上了,也无所谓再次被嘲弄了。
  “一直是我?”他有些迟疑。
  “是。”她再次点头。
  “在释山碧落潭边时,你为我所救时,就是我?”
  “……是。”
  “一颗心许了我,”他轻柔吻上她的唇,喃喃道:“丫头,记得,可不许再许了他人,可不许再因旁人动半分心思,可不许再逃跑退缩,你是我的。生生世世。”
  他说。唇辗转咬在她的唇上。
  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她双手攀上他的颈,迎了上去,“好。”
  “阿曛。”他咬上她的唇,浓烈得比以往更甚。
  “在。”
  “阿曛。”
  “我在。”
  “阿曛……”
  缠绵悱恻,一吻天荒,直将一场午后小憩,生生拖到了黄昏。
  情到浓时,忘情忘我。
  她觉得自己身体里住了个小妖精,怎么吻不够,怎么要不够。他怎么爱她都不嫌点多。
  缠了上去,吻着他的唇,霸道而柔情,“阿漓,让我也看看你的心。”
  “可喜欢过谁?”
  “可爱过谁?”
  “是否也一直是我?”
  “是否心无旁骛……”
  云散雨歇之后,她趴在他的胸前,纤纤素手绕着他墨玉般的青丝,声音柔柔的却带着哀怨说道:“真是不公平,殿下刚刚问了我三个问题,我一一作答了,可我的问题,殿下一个都没回答。”
  凤漓拿手揉搓着怀中人的耳垂,笑道:“小丫头一下子问了那么多问题,让我先答哪一个?”
  “一个一个答,可不许耍赖。”嘴里说着话,手里可没有停下来,绕了他的发在手,只觉得手感太好,停不下来。
  “让我想想。”他故作深沉,“喜欢我的人太多,但我喜欢的人,这么多年来,还真的只有一个。”
  他想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午后,他在他的帝宫后院的温池里沐浴,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却也敢在他的浴池里下了浓烈的催情药。
  他明明洞悉一切,却任由她勾着他行了一番云雨之事。
  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了,他还真是没好好理一理。
  “谁啊,这么幸运,能得殿下真心。”她故意打翻了醋罐子,拿那珍珠般的糯米小牙,在他肩上重重咬了一口。
  “小娘子别打岔。”他揉了揉她的头,想了想又道:“若说爱,这么多年来,我也只爱她一人而已。”
  那日闻悉她上了斩妖台,从九天外心急火燎的赶到时,还是晚了一步,她已被打得魂飞魄散。
  他竭尽所能,费了许多心思,也才收得她的一魂二魄,于前世的前世,陪着她转世,哄着她到释山上练琴,为的是让她的那一魂二魄能借琴音得以锁在体内,不再漂浮不定,好不容易将她养到十三岁,小丫头却一眼望见了人群中的凤泫,哭闹着嫁了过去,他能如何,只得任她而为,也许凤泫能在那一世给她幸福安乐,他自己则去三界里寻她的另外二魂五魄。
  没想他尚未寻到其余消散的魂魄,她却下了黄泉路,死在了宫里。
  他急匆匆赶到地狱,设法让她再次转世,重生的时间却算错了,竟是在凤泫登基之后,她的魂魄不稳,那一次转世重生,脆弱得如纸片人一样,被凤泫一推,魂魄又回了黄泉。
  他追到冥界断魂台,费了不少力气让她重生在八岁时,也是想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方能有转机。但那一次去冥界断魂台却并不是没有收获,他竟寻到了她的另外的一魂一魄。
  这一魂一魄一直游离在外,若强行植入她的体内,只能引发她体内的魔性,他没办法,寻得正好魂魄不全的木槿,将她的那一魂一魄养在木槿体内。
  若果这算是爱,那他便是爱着她的罢。
  听凤漓说他这么多年来只爱一人而已,阿曛这心里头,便有些甜蜜蜜的,其实这一番话,凤漓说的是她吧。
  却又听凤漓道:“至于这个人是不是你,简阿曛,若你还不懂我的心,那要不要给你把刀子,让你亲自挖出来看一看?”
  “谁敢挖你的心来看。”阿曛心中浸足了蜜糖,但却想到两人之间始终还横亘这一个木槿,便醋醋地道:“你心里怕不止一个我吧,那木郡主,你可是心疼得紧。”
  “还在吃她的醋?”凤漓低头亲了亲她的发,“你要是看到现在的她,你也不会醋得这般大了。”
  “她怎么了?”阿曛心底一阵咯噔,木槿难道真的病得不轻。
  她身为王府主母,这一个月了,明知木槿和贺兰雪都病着,自己却闹着脾气躲在杏林苑里,从未踏入过景春堂和锦画堂一步,也实在是做得过分的。若搁在别的王府,她估计要被休掉。
  “阿曛,陪我一起去看看她,可好?”凤漓道。
  阿曛心里虽别扭,但想着凤漓刚刚都将心剖给自己看了,也许他紧张木槿有他的道理,自己有何必飞醋漫天呢,知道这人心里的人是自己,就够了。
  便笑道,“好啊,一起去看看。殿下,你先起床吧。”
  凤漓笑道:“小娘子先起床比较好。”他还不知她的小心思儿么,瞧瞧她那手里,拿的是什么?
  若被她骗着先起床,还不被她骗得跌倒在床边啊!
  “殿下——”阿曛开始耍赖。她的本性如此,得了便宜,一定要卖乖的。得了寸,不进尺,有点对不起她自己。
  “好,孤就先起吧。”凤漓坐了起来,一把将两人身上的被子掀了。
  一阵凉意吹来,阿曛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青天白日的,她这身子,悉数落入了那人眼中。
  羞得多无处躲,只得抱了被子就势一滚,却发现自己早已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她的头发被她刚刚贪玩地编入了他的发中,此时她想滚得远远的,却被他一把拉着发扯了回来。
  她原想着看他因发在她的手里,光着跌在她的面前,却不想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欲哭无泪。被吃得骨头不剩,还被看光了。这辈子怕是翻不了身。
  他却揽了她在怀里,柔柔看着她,“结发为夫妇,恩爱两不疑。小娘子可不要再疑为夫的心。”

  ☆、81

  阿曛想过木槿许多种情形,就是没想到木槿竟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当她随着凤漓走进景春堂时,见到呆呆傻傻坐在窗下,手里把玩着一只白色绒布缝制的小兔玩偶,时不时痴痴傻笑,唇角还不时流着涎水,一月不见,瘦的厉害,整个人苍白得如一张白纸。阿曛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是怎么了?”阿曛立在门口,不知进退。
  凤漓道:“她自幼心智不全,天生少了一魂一魄,这些年全靠我的琴音养着魂魄,才得以健全。中毒之后,因五府六脏受损过于严重,她体内的一部分魂魄进入了休眠状态,她的心智便又回到了五岁之前。”
  “你是说,她现在的心智,停留在五岁之前?”阿曛怔住。
  “是。”回答是肯定的。
  木槿五岁前是个痴儿,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这毒竟让她回到了痴傻的模样,这是她远远没有料到的。
  心里不由得心痛起木槿来,好端端的一个少女,尚不足十四岁,因权力之争,成为了赵贵妃的一颗棋子,被下了断肠散,若当时凤漓不是权宜之计,哺她服药,木槿怕是当场就七窍流血而亡。
  况且,木槿心里虽不服气凤漓对她好,但木槿也没真的待她如何,就算她查得当时请凶手杀她的钱出自木王府,但没有亲自验证是木槿所为,她也不能随便就冤枉了木槿。
  其实说来说去,木槿也是一个可怜之人,跟她一样,爱着凤漓的人。
  阿曛走到木槿身边,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仔细替木槿擦掉嘴边的涎水,却见木槿盯着阿曛的一举一动看了良久,却在阿曛正要起身离开时,喊了一句:“姐姐。”
  一侧侍候木槿的紫萱听到这一声姐姐,忙向阿曛道:“娘娘,郡主自中秋节中毒之后,今日是第一次开音。之前,她谁也不认识,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肯吃东西,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听紫萱这么一说,阿曛去看凤漓。
  凤漓苦笑,“她连我也不认识。”
  “她为何喊我姐姐?”
  凤漓道:“也许她错把你认作了她的亲姐姐也未知。她有一个大她许多的胞姐,她幼年时便是由这胞姐悉心带大的。”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虽极为同情木槿,但不至于她真能够当她亲妹妹待。
  却见木槿居然起身,朝她扑来,一把抱住她,拿脸往她怀里蹭,哭着说道:“姐姐别不要小槿了,姐姐别丢下小槿,小槿怕怕……”
  阿曛想推开木槿,无奈她抱得自己太紧,不由得转头去向凤漓求救,却见凤漓袖了手,径自走到一旁喝茶去了。
  阿曛见状,嘴角抽了抽,“殿下原本算计好的吧。”
  凤漓无比淡定看着她,“可别冤枉人,我怎知你一来,她就将你认做了她死去多年的亲姐?这一个月了,不见她开口,也不见她将这景春堂中任何一个女子认作姐姐。看来,也许你比较合她的眼缘。”
  阿曛正要辩驳,却听凤漓又笑道:“她认你做姐姐,你也不亏不是?平白无辜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妹妹,怎么算都是赚的。”
  看来凤漓根本就不打算过来拉开木槿。阿曛一个头两个大,只得先安抚紧紧抱着她哭的木槿,拿手轻轻拍在木槿的后背上,柔声道:“小槿乖,先放开姐姐啊。”
  “小槿不放开,不放!放开姐姐就不见了。”
  阿曛不由得嘴角又抽了抽,谁说木槿痴来着?看看,她不是懂得挺多的么?还知道放开她,自己肯定会跑掉的。
  “那小槿饿不饿?”阿曛只得另想辙。
  “饿,小槿好饿。”木槿瞪着一双大眼睛直直望着阿曛,“小槿要姐姐喂饭饭。”
  阿曛听到这一句,险些栽倒在地。
  却听凤漓道:“紫萱,开膳吧,孤与王妃都在这边用膳。”
  阿曛这才发现,凤漓这只狐狸,早不领她来,晚不领她来,偏偏选了用晚膳的时间来,怕是就是等着她来喂木槿用膳的吧。
  紫萱和紫苏两个也跟商量好了一样,不到一盏茶功夫,已在花厅里准备好了一整桌子菜,都是清淡为主的。
  凤漓先到桌边坐了,朝她们这边招了招手,“小槿过来吃东西。”
  木槿这下子却又不傻了,听懂了凤漓的话,拉了阿曛的手,“姐姐,有东西吃了,姐姐,吃东西了。”
  阿曛甩不掉木槿死死抓着她的手,只得跟着木槿走到餐桌前。
  木槿见那一桌子好菜,两眼发光,掉了头哀哀怨怨看向阿曛,“姐姐,我要吃。”
  “你自己不会吃么?”阿曛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那里自己吃。”
  别想着我还真会喂你吃啊!就算智商不到五岁,还连饭都不会吃了?
  却见木槿根本就没听她的指令,而是饶有兴趣地瞧着凤漓,问他:“你是谁?”
  “我?”凤漓拿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是谁?”木槿又追问。
  凤漓很耐心的指着阿曛,对木槿道:“我是她的夫君,也就是你的姐夫,知道了么?你可以喊我姐夫。”
  木槿甜甜喊了一声,“姐夫。”
  阿曛差点昏倒。
  这两人不会是在她面前演戏的吧?要真是这样,她可得当面揭穿了。
  “来,小槿坐好,姐姐喂你吃饭。”
  阿曛笑着将木槿扶着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了,拿起碗筷,夹了一筷子鱼肉,递到木槿唇边,“小槿乖,张嘴。”
  木槿很配合张开嘴,阿曛将那一整块鱼肉塞进了木槿嘴里。
  木槿含了那一整块带着许多鱼刺的鱼肉就开始嚼。
  凤漓却猛的起身,冲到木槿面前,捏住木槿下巴,破她停止咀嚼,张开了嘴。
  凤漓将手伸进木槿嘴里,将阿曛喂进去的鱼肉悉数抠了出来。
  阿曛瞧着凤漓利索做着这一切,动作之利索,显然也不像是头一次,以前怕是常常这般从木槿嘴里抠出她胡乱吃进去的东西来。
  也许自己是错了,面前的木槿真的是心智不全的。
  见到凤漓侧脸上那份冷意,阿曛心有些沉。刚刚在玉澜堂时,他揽了她在怀里,说要她不要再怀疑他的心。
  可自己就是做不到。
  看他紧张木槿,她就心里堵得慌。
  木槿被凤漓突然捏住下巴,从嘴里抠了一阵,吓得不行,此时,凤漓已经去净手了,木槿这才哭着跑到阿曛面前,哭得眼泪鼻涕一齐落,“姐姐,姐夫坏,姐夫欺负小槿。”
  阿曛心里空空的,抱住木槿,伸手在她后背安抚,“不哭了。是姐姐不好,不该喂你带刺的鱼。”要真是卡死了她,估计凤漓剥了她的皮的心都有的。
  自己这是何必,跟这个心智不全的人争宠?
  凤漓此时已净了手回来,见阿曛有些木然,走到阿曛身边,朝紫萱和紫苏递了个眼神过去,便见紫萱和紫苏过来将木槿从阿曛身边拉开,连哄带骗的将木槿带离了花厅。
  厅内只余凤漓和阿曛两人。
  阿曛毫不迟疑扑入凤漓怀里,眼睛里蓄着的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对不起,我不该疑你。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不吃醋,不嫉妒她。”
  凤漓捧了怀中的人脸,瞧了瞧,笑道:“我算是看清了,你不是醋坛子,你就是个大醋缸,可千万悠着点,别把自己淹死在醋缸里。”
  被这般取笑,阿曛也破涕一笑,拿那小粉拳朝凤漓胸口垂了上去,“谁让你先不跟我讲清楚木槿的状况,谁让你那般紧张木槿?”
  “你捶那么重作甚?”凤漓低头轻咬在阿曛的唇上,“捶我捶得那么重,你自己不心疼?”
  “谁心疼你?”阿曛白了一眼那人,“只知道欺负我。”
  凤漓的舌已趁机滑入,搅动一池春水,阿曛正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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