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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这职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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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重生一回,连着见了他几次,却始终没有将话问出口,她算是看清了自己,表面上张扬凌厉,内子里其实就是个孬种。真是再一次死在凤泫手里,算自己活该。
  所以,这一次上奈何桥,她也没有像前一次那般,那么的不情愿,那么的怨气重。
  但她不想走奈何桥,不想投胎。也许灰飞烟灭,是她注定的归宿。
  迟疑了片刻,她缓缓走向了另一条道路,那里通向断魂台。
  一旦上了断魂台,便顷刻间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她没有迟疑的往前走去,却感觉自己的背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捶了几下,直捶得她喘不过气来,正要发作,胸部又被什么东西狠狠搓揉了几下,而腹中顿时竟觉得翻江倒海一般,有什么东西自腹中涌向喉部。
  谁?竟敢如此对待她?
  阿曛费力睁开眼,眼前一片雾气蒙蒙,竟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面前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而那少年的双手,似乎还在她胸//前上下按压。
  小小年纪,竟学登徒子?
  阿曛奋力扬起一巴掌,朝少年的脸上招呼过去。
  手掌打在脸上那清脆的响声确实是响起来了,但阿曛怎么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而扬起的手腕,竟似乎被什么东西钳得死死的,稍稍一动弹,便有种钻心裂肺的痛?
  “阿曛,醒醒。”
  凤漓拍了拍阿曛的脸颊,握着阿曛右手腕的手并不敢随便放开,他还真怕这丫头胡乱挥舞的手一不小心真的招呼到他的脸上。
  这少年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但真的很好听,只是似乎跟凤漓的声音一样,难道说人要死了,连做梦也越来越真实了?
  阿曛费力眨巴眨巴双眼,总算是看清了面前的白衣少年。
  依旧是那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眼,依旧是那世间少有的略带稚气却俊美如神祗的清俊容颜,眉间眼底隐隐的藏着些许莫名的情绪,有些急躁,与以往所见的冷淡疏离有些不同。
  “阿漓?”
  阿曛醒了醒神,睁眼见到的人是个熟人,还喊她阿曛。
  只是……只是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实在是……阿曛有些晕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之前明明见过,她那天夜里差点饿晕在蒹葭宫,偷偷起来到小厨房中找吃的,不知道凤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给她煮了碗粥。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做了个梦。她的印象中,凤漓不是应该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吗?怎么变得如此小了?
  “阿漓?”阿曛实在是有些迷茫,伸出双手,抓住眼前少年的双颊,狠狠的捏了一把。
  嗯,手感很好,嗯,很温润,嗯,捏起来就像……就像暖暖的包子一般,甚是暖手,只是不知道啃一口,是不是也像包子一般可口。
  “简阿曛,你居然敢拧本王爷?”
  凤漓瞬间脸黑,伸手重重拍在了阿曛的脑壳上。
  “痛!”
  阿曛双目噙了泪,可怜兮兮望向凤漓。
  习惯性的,阿曛伸手摸了摸额头,居然完好无损,根本就没有伤疤,再摸了摸后脑勺,也没有脑洞……自己之前不是被凤泫撞破了脑袋,脑袋不完整的吗?
  “你也知道痛?”凤漓冷眼瞪了阿曛一眼,指了指身侧的大树,“不是跟你说了,这树太高了,就凭你如今的这些本事,不能爬,会摔下来的,果然,摔下来了,还掉进了深潭之中,若不是我就在附近,你这条命就没了,你知不知道?”
  阿曛被凤漓狠狠一顿教训之后,算是想起来了,她记得这时候的自己,才八岁,也就是刚不久前被她爹撵到释山来找天和先生学琴,她与凤漓也不过在天和先生的府邸见过两次面,点头之交而已,这一次自己见到凤漓,却是因为自己趁天和先生午休时,悄悄上到后山中,爬上了一颗大树,但因爬树的水平实在太低,她不小心跌落了树边的潭水之中,似乎将自己从谭底捞起来的,便是眼前的这位俊美少年。
  这是她前世的前世,与凤漓的第一次真正的接触吧,这之前的两次见面,只是礼节上的交换了一下彼此的名字。
  没成想,这一次重生,却重生再了这个时候。
  再次重生,竟回到了八岁的时候,阿曛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老天,她这一世,可不要再遇见凤泫了,不要再进那皇宫了,更不要什么皇贵妃皇后的名号了,就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吧,做个闲散之人,怕是能得到平常人的幸福也未知啊。
  “凤漓哥哥,真的是你!”
  阿曛即刻坐起来,往凤漓怀里一蹭,右腕还被凤漓抓着动弹不得,她也没管那么多,左臂已经从背后抱住了凤漓,脑袋蹭在了凤漓的胸前,“太好了,我没死,凤漓哥哥,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凤漓哥哥!”
  凤漓眉头紧锁,原本他就有些不喜与人接触的,更没想到此小小女子醒来之后,还会向他来一场主动投怀送抱的好戏,他虽然不讨厌与此小小女子接触,但不等于说他可以接受一个人跟他如此接触,何况此小小女子一身湿漉漉的,头发上还夹带着谭底的淤泥和水草,只差没有死鱼臭虾了。
  他救她,纯属处于人道主义以及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作祟,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再次搭错,才会又一次出手救她。
  凤漓唇角抽了抽,伸出一个指头,轻轻推了推在他怀中激动得简直要大哭一场的阿曛,“喂!脏死了!”
  阿曛也觉得自己太过于热情了些,面前这位少年,脸那么冷,那眼底流露出的嫌弃之意,若不是瞎子,估计谁都没法忽视的,何况阿曛这种本来就比较敏感的孩子。她刚刚不过是想到自己还活着,太过于高兴了啊。
  听凤漓说自己脏,阿曛这才低头去打量自己,确实是……怎一个脏字可以表达她现时处境的?
  全身湿透,衣衫好几处被撕破,有些地方已经可以看到皮肤了,头发也乱七八糟的散着,里面似乎还有水草和淤泥,阿曛毫不怀疑能够从自己身上找出几条死鱼死虾来,不由得满脸窘态。
  再看凤漓,一身白衣也因为自己刚刚那个熊抱,前胸蹭上了好几块水渍和泥巴。
  “是很脏啊。”
  阿曛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似面前这般冷清俊雅似谪仙的少年,虽被自己折腾出一丝狼狈相,却也添了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
  凤漓低头看见自己衣服被阿曛蹂//躏后的样子,原本冷清的脸,此刻黑成了炭。也不管阿曛脸颊还挂着喜极而泣的泪,冷冷起身,转身已踏了潭边的浮桥,跃上了岸。
  阿曛顺着凤漓离去的身影看去,这才看清自己这是身处一条小舟上。她被凤漓救起,但也被凤漓丢在了潭心的小舟之上。
  凤漓将阿曛救起后,便已吩咐摇橹的仆人将乌篷船摇往白鹭洲。
  释山上的忘忧谷内,天和先生依据地势开辟了一些院落,天和先生住在知语洲,凤漓住白鹭洲,阿曛住晗雪楼。白鹭洲与晗雪楼之间,相隔了两个时辰的路程。
  乌篷船离白鹭洲已经只有几步之遥,阿曛蹭了他一身泥,他也懒得再管此等小小女子,便先行下船,径自回了院子,去换洗去了。
  见凤漓早已上岸,消失在芦苇丛中,阿曛愣了半天,这人,不会是想将她一个人丢在这河中吧?
  正愣神,船已靠了岸。
  两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女子早已迎在岸边,见船靠岸,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女子,手里抱着一件披风,已跃上了船,往仍呆坐在船尾的阿曛福了福:“白芷见过姑娘。”
  “你认识我?”阿曛呆呆望着这个叫白芷的女子,看样子十三四岁的年纪,容貌姣好,身量苗条,身上所穿虽然是青色布衣,做工却极为讲究,举止投足间一派沉稳干练,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或许是那个大门大户家的大丫鬟。
  白芷微微一笑,“是公子让我和白果来接姑娘的。”

  ☆、32白鹭洲

  “你是说凤漓哥哥派你们来的?”
  白芷点头,“是的。姑娘,您一身衣裳湿透,很易着凉,赶紧跟我们回院子换洗一下吧。”
  白芷打开大氅,披在阿曛身上,也不等阿曛反应过来,低声说了声得罪,便已抱起阿曛跃回了岸上。
  阿曛心底暗暗吃惊,没想到白芷力气如此之大。
  却不待阿曛问话,白芷已将阿曛放在早已备好的一张抬舆上。立在一侧的白果走到阿曛面前,将一个暖炉递给阿曛:“姑娘且先暖一暖,这里到院子,还有一小段路程。”
  “多谢两位白姑娘了。”阿曛接过暖炉抱在怀里,总算是缓过一丝气儿来了。
  论时节,此时仍是早春,寒气逼人,何况她在水中不知道泡了多少时辰,一身衣裳早已湿透,被寒风一吹,早已冻得直哆嗦。
  没想到凤漓身边这两个丫鬟,如此细心。阿曛不由得又多看了白芷和白果两眼。
  白果年纪稍稍小一些,脸上还挂着婴儿肥,唇边左右各一个梨涡,微微一笑的时候,很是迷人,但行动举止,却也是利索得很。
  一时,便有两个仆人过来,抬了抬舆,跟在白芷后面走。
  很快,阿曛等人进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
  阿曛环顾四周,院子虽然不大,但还是有三间主屋,东西两侧厢房,院子中间的空地,被分劈成数块,种了不少药材。
  白芷让人将抬舆在院子中的空地上放下,又要去抱阿曛,被阿曛拒绝了。
  “多谢白芷姐姐,我自己能走的。”
  阿曛将大氅紧了紧,抱着暖炉跟在白芷和白果的身后进了西厢房。
  房中早已布置了几个屏风,围在屏风中央的,是一个盛满热水的浴桶。
  白芷将阿曛引到木桶前,道:“姑娘,干净的衣裳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因为这里平日里没有女眷来住,没有女主子的衣裳,只有奴婢等人的衣裳,奴婢便将自己的衣裳稍稍改小了,还不知道合不合适。您先沐浴更衣,若衣裳不合适,再告诉奴婢更改。”
  说完,白芷和白果很有礼貌地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阿曛好好在木桶中泡了个澡,换上白芷的衣裳,竟是大小正好,不由得佩服白芷这个丫头的细心能干。
  这时,白芷在屋外问道:“姑娘可洗好了?”
  尚是早春时节,又加上天空不知何时已飘起了毛毛雨,等阿曛穿好衣裳出门时,天色不知何时已暗了下来。
  廊下挂着几盏藤制古朴的宫灯,寒风吹来,宫灯摇摇晃晃的,将前面引路的白芷的影子也拉着飘忽摇曳。
  阿曛顿时觉得有些冷,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大氅,赶紧往前走了两步,跟紧白芷的步伐。
  白芷引阿曛进屋,便见凤漓正坐在灯下翻书,一头乌发整齐梳入白玉冠中,换了一身水过天晴色的袍子,周身上下早已回复那一副冷清的样子,竟有着超出少年的沉稳。
  见阿曛进来,凤漓抬起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阿曛,“用过晚膳,我会着人送你回去。”
  “先生定下的,谷中规矩是过午不食,凤漓哥哥,这时候用膳,算不算违规?”
  “今日例外。”说罢,凤漓搁下手中书卷,走到餐桌边坐下。
  阿曛早已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到现在天都黑了,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顾不上许多,在凤漓的对面坐下。
  白芷和白果两人在桌上布好菜后,便已悄然撤退到一旁。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下来,两人都未开口。
  阿曛低头用膳,但桌上的膳食却还是让她小小惊诧了一番,每一道菜看似平常,但那味道却不是一般厨子能做出来的,比如那一道白玉菜胆,她看得出浸菜胆的汤汁,是悉心熬制的鸡汤,菜胆也是取了整棵白菜中最里层的拇指大小的菜心。
  可能是饭菜太可口,作为吃货的阿曛,一时没有忍住,连吃了四碗米饭,桌上的菜也几乎被她一个人吃了一大半,这才搁下碗筷,从白果手中接过茶盏漱了口。
  凤漓吃得很快,早已放下碗筷,正端着一盏雪花蓝釉茶盏,用茶盖慢慢浮着茶,见阿曛吃完,才淡淡问道:“吃饱了?”
  “嗯,饱了。”
  阿曛点头,接过白芷送过来的茶盏,也想学凤漓那般意定神闲的浮茶,却差点被茶水烫了手,只得作罢。
  “怎么就掉到碧落潭里了?”凤漓透过茶雾,淡淡望着阿曛。
  “那是碧落潭?”自己前世今生,来这释山也算是来得勤的了,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落水的潭,还有这般好听的名字。
  凤漓并不答阿曛的话,继而追问:“白日里你为何不好好呆在晗雪楼练琴,跑到碧落潭边作甚?”
  “我天天练琴,手都练痛了,就想出来透透气。”阿曛说得甚是凄惨,无非想博取面前人的同情。
  “琴练得如何了?”
  “这些日子在练凤求凰,但似乎不得要领。”凤求凰一曲,阿曛其实早已熟练于心了,但阿曛隐隐觉得,自己前世与凤泫结缘,可能是她在帝都的贵女圈子里,表现得太为张扬耀眼了,加上她的家世势力如此之庞大,才让许多于皇位上颇为觊觎的人,对她趋之若鹜,想通过她来与简氏联姻,从而得到简氏一脉的倾力支持。
  如今从头来过,她想,自己还是装傻比较好一点,做一个平凡人,期待着能过一个平凡人的日子,岁月静好,携一人白首,于一城厮守,不要再卷入是非纷争之中。
  于是在凤漓面前说了假话。
  “我看你从古琴吟到秋风词,都是半日里就练得极熟的,怎么到了稍微难度增大一点的凤求凰,却仍不得要领?”
  “是我太笨了吧。”阿曛笑眯眯望着冷着脸的凤漓,“凤漓哥哥,这次我落水,是你救了我,我……我会好好报答你的。”阿曛捧着茶杯,极认真地看着凤漓,希望凤漓能够相信她是真的感激他的出手相救的。
  凤漓搁下茶盏,睇向阿曛的眼中,有了一丝探究的浅笑,“你打算如何报答?”
  “这个……还没想好,但无论如何,我都会报答你的。”
  凤漓挑了挑眉,“莫非你打算以身相许?”
  听到这话,阿曛忙摆了摆手,话语已有些急切,“啊,不是,你可能误会了,我是说,如果凤漓哥哥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你若遇到难处,我一定会鼎力相助的。我没有……没有其他意思,真的没有。”
  听了阿曛这番表白,凤漓那带着审视的目光这才从阿曛的脸上移到了阿曛不听摆动的双手之上,“你的手生得还算修长,于琴道上算是一块好料子,可别辜负了。我今夜正好闲着,教教你。”
  “啊?好的,谢谢凤漓哥哥啦!”阿曛忙点头,只要不是要她以身相许,做点这些苦力,她还是十分愿意效劳的。
  虽说面前这个人皮相实在生得好,但是,她阿曛才八岁好吧,才八岁就要她以身相许,这凤漓是不是也太早熟了一点啊?
  不对,前世与他相处,可不是这般的……能在她面前说出这种话来的人啊!
  凤漓吩咐白芷,“去取了琴来。”
  很快白芷便抱了一架凤尾焦桐古琴过来,搁在琴架之上,又焚了香。
  望着香炉里那袅袅烟雾,阿曛只得硬着头皮走到琴架前。
  若在前世,她弹琴还是算不错的,但她如今要装笨,这琴无论如何也不能弹好了。于是阿曛斟酌着弹了一首《凤求凰》,将一首古曲,弹得调不成调,曲不成曲的,像是在弹棉花。
  却听凤漓皱了皱眉,道:“你这算是不得要领?简阿曛,你故意装笨也不看看对手是谁。”
  一句话将阿曛打回原形,阿曛只得抬头望向凤漓冷冷的脸,“我没有故意装笨啊,凤漓哥哥。”觉得这话说出后没多少气势,又加了一句,“凤求凰比之前的秋风词难得太多了。”
  凤漓朝阿曛挥了挥手,示意她让开。
  阿曛于是很利索地起身,给凤漓让座,她还真想看看这位将她的琴艺贬得一文不值的人,自己到底有多少水。
  却见凤漓静坐在琴前,玉泽修长的双手在琴弦上轻抚慢拨,便听琴音如流水般,缓缓自他好看的十指间流出,似袅袅升起,轻柔细屑,仿佛小儿女在耳鬓厮磨之际,窃窃私语,互诉衷肠,似可见河岸芦苇茂又密,早晨露水未晒干,执着的少年逆河而上去找那立在水中的姑娘。
  正当阿曛沉浸在充满柔情蜜意的氛围里,琴声骤然变得昂扬激越起来,就象勇猛的将士挥戈跃马冲入敌阵,显得气势非凡。阿曛似也被那刀剑齐鸣,悲壮惨烈所感染,却听琴声又由刚转柔,呈起伏回荡之姿。恰似经过一场浴血奋战,敌氛尽扫,此时,天朗气清,风和日丽,远处浮动着几片白云,近处摇曳着几丝柳絮,它们飘浮不定,若有若无,难于捉摸,却逗人情思。蓦地,百鸟齐鸣,啁啾不已,安谧的环境为喧闹的场面所代替。在众鸟蹁跹之中,一只凤凰翩然高举,引吭长鸣。
  阿曛怔住,凤求凰这首曲子,竟被此人弹得如此婉转惆怅。
  最后一个琴音落尾,凤漓抬起头来,墨黑双眸凝望着阿曛,“可记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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