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亮剑-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云龙故做神秘地小声说:别惹她,你没看见?我都惹不起她,我哪儿是什么首长呀?住在这里,她就是咱俩的首长。以后你再看她进来,就赶紧躲出去,省得她训你,连我也跟着挨训。小陈的倔劲上来了:俺才不躲呢,凭什么呀?她有她的工作,俺还有俺的工作呢,俺就在这儿守着你,看她敢咋样。她一个丫头片子凭啥这么凶?
俺村的丫头就没这样的,缺管教。李云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嘘,小声点儿,俗话说‘好男不和女斗‘嘛,听我的,不和她一般见识,她来你就走,我这儿没事,你出去遛遛,走远点也没事,我批准的,不算犯纪律。俺不爱出去溜达,没劲。俺就守着你,你给俺讲讲打仗的故事。故事以后再讲,有的是时间,现在不是养伤吗?
让我自己呆会儿好不好?李云龙有些不耐烦了,心说这小子真是块榆木疙瘩,咋就不开窍呢。小陈是个一根筋的孩子,他哪知道李云龙的花花肠子,仍然倔的像头牛:不,俺不走,守着你,是俺的职责……他娘的,你咋好说歹说就不开窍呢?让你走你就走,磨蹭个啥?滚!给老子滚……李云龙终于发火了。田雨走进门问:怎么了,老李。没事,没事。李云龙眉开眼笑。最近,李云龙的情绪有些低落,他的伤口虽已封口,可他天性好动。呆不住,动不动就把刚封口的创口弄裂了,鲜血又从绷带上透出来,吓得田雨直求他:老李,你行行好,和我配合一下行不行?照这样下去,再有半年伤也好不了。他很懊丧,前些日子渡江战役开始了,百万野战军在一千华里的江面上强渡成功的消息使他捶胸顿足,楞是一天没吃饭,烦躁起来便冲着自己伤口较劲,用手去撕绷带。还逮谁骂谁,骂院长,骂医生,骂小陈,大家也都看出来了,除了田雨他看着谁都不顺眼。随着上海、南京的解放,他的火气渐渐平息下来,他知道闹也没用,谁让自己命不好呢,偏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负伤,上海战役开始时,他听说二师担任了预备队,便认定是由于自己不在的缘故,哼,老子要是不负伤,这次怎么也闹个主攻。这下可好,等老子伤好了,国民党早完蛋啦,老子子什么去?他懊丧地想。要是没有田雨,他的日子真没法过了。快乐的田雨才不管他想什么,既然李云龙主动拉平了辈分,也就别怪田雨没大没小了。李云龙的象棋水平属于刚知道马走日,相走田的初级阶段,田雨的象棋水平和他比是半斤八两,因此棋逢对手,两人一下起棋来,净逗嘴了。来来来,小田,我来教你下棋。
哟,老李,我还是让你半边车马炮吧。田雨的小嘴也跟得挺快。当头炮,年轻人要虚心。把马跳,中年人应该成熟,老吹牛多不好。田雨立刻还嘴。唉?老李,你的炮怎么没支炮架就直接打过来啦?田雨不满地说。这你不懂,咱这是迫击炮,不用炮架,你虚心点儿行不行?李云龙犯起规来脸都不红。真赖,那我的车也可以拐弯走了,吃你的车!哟,没注意,不行不行,明车暗马偷吃炮,你吃车咋连招呼也不打?这步不算,把车拿来。李云龙要悔棋。不是说好了不悔棋吗?好歹也是个师长,说话还算不算话?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要不,一会儿也让你悔一步……老李,有你的电话,声音很小,好像很远的地方打来的。田雨走进病房说。李云龙哩地窜出门,田雨抓起衣服追了出去。老赵呀,我一猜就是你,部队到哪儿啦?李云龙粗声大嗓地对着话筒喊道。武夷山,快进福建了。老李,你的伤怎么还没好?是不是有美人陪着,乐不思蜀了?赵刚的声音很小。李云龙膘了一眼旁边的田雨,说:哪儿的事?别听人瞎咧咧,咱老李正练童子功呢,能想别的吗?算了吧,装什么柳下惠?
连野司留守处的人都知道了,说你一见着人家姑娘,眼也直了,走道儿也不知先迈哪条腿了,脾气改多了,平时的粗声大嗓也没了,说话都捏着嗓子,像京戏里小生似的,整个一个贾宝玉。我说,这话属实吗?难道威震晋西北的李云龙也成了这副娘们儿腔?放他娘的屁,是哪个狗娘养的造老子的谣,我操……李云龙瞟瞟田雨,便没骂出来。我说也是,要是李云龙都成了娘们儿,这世界上就没汉子了。老李。
事情进行得顺利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啦,你要这个山头拿下来,可就给咱部队挣了脸啦,也省得这么多人惦记着。到时候咱老赵脸上也有光,就敢挺着腰板和人说,名花有主啦。谁摘走了?荣誉不是你李云龙的,是咱们十一纵的。你狗日的就别操心啦,咱老李打过败仗吗?有攻不下的山头吗?好,速战速决,祝你成功。快点儿归队,还有仗打。我挂了,再见!老李,看你美的,又要进攻什么山头呀?田雨一脸天真地问。军事秘密,不能说。你等着吧,总攻马上要开始了。李云龙似笑非笑地说。啊,连好朋友都瞒着,真没劲。田雨不满地嘀咕着。
那年秋天,李云龙的伤终于痊愈了。他从野司留守处得知,野战军全力已进了福建。他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作为师级指挥员,他心里很清楚,三大战役结束后,国民党军主力已大部被歼,渡江战役后江南已无大仗可打,剩下的几十万国民党军已成惊弓之鸟。1949年2月**中央军委进行了全军统一整编,全军编成一二三四野战军。这种作战编制近似于苏联二战期间的方面军,每个野战军下辖若干个兵团,李云龙的部队被编入三野A兵团。各大野战军渡江后,分头日夜兼程向前追击,原中原野战军现在改称二野,直插西南,原东北野战军改称四野,直取两广,原华东野战军改编为三野,进军福建。战线越伸越远,全国解放指日可待。这大大出乎**领导层的意外,因为按本来对战争进程的估计,至少还应该有两年时间才能推翻国民党的统治。可现在胜利的日子已大大提前了。李云龙很了解自己,他这前半辈子都是伴随着战争走过来的,他的命运和战争结下了不解之缘,一旦没了战争,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干点什么。管他娘的,这好比赴宴迟到了,大鱼大肉就别想了,有点残汤剩饭就不错了,还有你挑的份?先赶回部队,把国民党这点残兵败将收拾干净再说,闹好了还能捎带着把台湾拿下来。动身好说,拔腿就可以走,可是这里还有件大事没解决,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田雨一直蒙在鼓里,成天还嘻嘻哈哈地和他攀交情呢,就差称兄道弟了。李云龙自付,该做的似乎都做了,外围已全部扫清,下面就是总攻了,这次要是空着手回部队,可真没脸见弟兄们了,本来闹个满城风雨,谁不知道二师师长李云龙正老着脸皮追姑娘,最后闹个鸡飞蛋打,啥结果没有,臊眉搭眼回了部队,别人甭说,赵刚那儿的挖苦话他就受不了。再说了,还是那句话,咱老李打过败仗吗?李云龙蓄谋已久的总攻开始了。小田,咱们认识这么多日子,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对象呢?他单刀直入直奔主题。老李,你是什么记性呀?
不是罗主任和我谈过这个问题被我拒绝了吗?当时你还支持过我呢,你忘了?我才18岁,早着呢。田雨说。不早啦,该动动脑子了,晚了好男人就没了,到那时后悔都晚了。没了就没了呗,有什么了不得的?田雨还在嘻嘻哈哈。小田,不许嘻皮笑脸的,我和你说正事呢。哟,老李,干吗这么严肃?眼睛瞪得这么大,我又没惹你……哼,你当然惹我啦,你就不该来护理我,那就啥事没有了。现在,你就认倒霉吧,我得把你带走。李云龙气势汹汹,好像田雨给他惹了多大麻烦。田雨高兴地蹦了起来:真的?太好了,我早就不想在医院干啦,到作战部队多好,咱们讲好了,你得发我一枝卡宾枪,到时候我端着枪照张相寄回来,还不把她们都羡慕死?没问题,一枝枪不在话下,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说吧,说吧,什么条件都行。田雨兴奋得脸都红了。嗬,答应得还挺痛快,那我可说啦,你听着:我要你嫁——给——我。李云龙一字一句地说。田雨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嗓子,她实在没有这种心理准备,太突然了。好,给你半个小时考虑,我就坐在这儿等着,快点儿啊。李云龙一屁股坐下。田雨垂着头,一声不吭,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好了,半小时到了,你表态吧。李云龙站了起来。田雨红着脸,慌乱地说:我还没考虑好……李云龙耐心地说:小田,说真的,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了,我知道你的条件高,人长得漂亮,又有文化。我呢,没文化,老粗一个,配你是有点儿那个了,可我不傻也不笨,全国就要解放了,没文化我可以去学,我就不信我老是粗人一个?
虽然我有这么多缺点,可我这人从来没有什么坏心眼,我要和谁好,我会掏出心窝子待他,死也不会背叛朋友。小田,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喜欢我吗?田雨不吭声。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也就是说你喜欢我。田雨慌乱地摇头。噢,那是不喜欢?不……不……那就是喜欢了,那好,你答应了。不是……李云龙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你痛快点儿行不行?如果你不同意,我马上就走,以后绝不再纠缠你,你说话呀。田雨抬头看看李云龙,眼睛里竞含满了泪水。但她还是不说话。李云龙二话不说,开始收拾衣物。田雨呆呆地看着,嘴唇动了动,眼泪开始成串地滚落下来。李云龙拎起背包,朝田雨点点头说:小田同志,你不要为难,这种事当然应该两厢情愿。我说过,咱们是革命队伍,在这个问题上,谁也不能强迫谁。谢谢你的护理,我李云龙无以报答,只能在战场上多杀敌人,以此为报,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他有意把步子放得很慢,一步一步地接近门口,心里一阵颤抖,一阵绝望,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牢牢地抓住了他,他感到,他的生命已经分裂为两半,其中一半已经失落在这里了。他心一横,毅然伸出手去开门……等等……老李,请你不要丢下我…
…求你了……田雨突然伤心地哭了起来。李云龙脑子里轰地一声,浑身像遭了雷击,他猛地转过身,甩掉手里的背包,张开双臂:你答应了?答应……答应……田雨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李云龙紧紧搂住田雨,猛地出了一口长气,说了声:该死的黄毛丫头,你真吓死我了……田雨把脸贴在他胸前,热泪长流,抽抽搭搭地说:老李,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也喜欢你,你干吗这么狠心要丢下我?……这太突然了,你总要等我想想嘛,该死的老李,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李云龙仰天长笑,他猛地把田雨举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我说过,你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我就是那个最后一个好男人,把我放过了,你还不后悔一辈子?田雨破涕为笑,用拳头捶着李云龙的胸说:
老李,你就会吹牛,你是个坏男人,你大概是蓄谋已久了吧?当然,我的血管里流着你的血,咱俩的血早都流到一起了,你还能跑到哪里去?你早该是我的嘛。田雨忽然严肃起来:老李,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没问题,一万件也行。我是从学校跑出来参军的,我家的情况你知道,礼数太多。我父母就我这么一个女儿,要是连我结婚都不跟父母讲,就有点儿太不通情理了。我总应该取得他们的同意才行啊。老李,请不要生气,在这件事上尊重我的意见好吗?李云龙毫不犹豫地说:我同意,按你家规矩办。我要以未来女婿的身份请求你父母同意让你嫁给我,好在江南现在已经解放了,咱们明天就动身。可是……我父母要是不同意呢?那我就像卫兵一样站在你家大门口,等他们同意,他们不点头,我就不走。李云龙坚决地说。田雨真的感动了,她充满柔情地在李云龙脸上吻了一下:你真好,难为你了,你这个大英雄能这么做,真让我不知说什么好。
补充:李云龙应该是1948年加入华野的,不可能参加孟良崮战役。
第十五章
设在南京的三野留守处给李云龙派了一辆美式吉普车。淮海战役结束后,解放军也缴获了大量的美制吉普车,师一级的干部从此不用骑马了,都配发了这种吉普车。从南京到苏州的路上,到处可见战争留下的痕迹。被炸毁的钢筋混凝土碉堡,纵横交错的战壕,路旁建筑物上密密麻麻的弹痕,田野村镇到处都有工兵部队用白灰标出的尚未排除的地雷标志。被击毁的坦克、炮车比比皆是,路边的村庄却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副和平宁静的江南景色。李云龙穿着新配发的黄色细呢料军装,田雨穿着双排扣列宁服式的女军装,戴着无沿军帽。两人胸前都佩着醒目的解放军胸章。微风拂起田雨的长发,她秀美的脸上显出几分忧郁。汽车开进了城市,在古城狭窄曲折的路上降低了速度,坐在驾驶员旁边的警卫员小陈扭过头来说:首长,司机同志说前面那座大院就是,下一步该怎么办?李云龙说:就在这儿下车,你和司机在这里等着,我们走过去,那是书香人家,不喜欢当官的摆架子,又是汽车又是警卫的,老人家会不高兴的,是不是,小田?田雨感激地抓住他的手说:老李,真想不到你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你想得太周到了,谢谢。田家大院,是一座古老的宅院,经过上百年的风雨,门窗都有些糟朽了。油漆剥落得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砖石却还结实,院子青砖铺地,有过厅,有木厦,还有回廊。厚厚的墙山,笨重的镂花门窗,墙面上长出一片片青色的苔藓,墙根处长着茂盛的翠竹,到处弥漫着竹子的清香和青苔的气息。一个佣人模样的中年妇女端着一个盛着草药的砂锅从偏房里出来,田雨一见便高兴地大喊道:奶妈,我回来了。砰地一声,砂锅落在地上打得粉碎,田雨的奶妈扑过来抱住田雨就哭了起来:小姐,真是小姐呀,你可回来了,可想死我了。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正房里大声喊道:老爷,太太,小姐回来了。
院子里顿时乱了套,田雨的父母从屋里冲出来,母女抱头痛哭,父亲在一旁激动地摸着女儿的头一个劲儿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云龙被晾在一边,不过他不在乎,他知道细心的未婚妻是不会让他晾得太久的。果然田雨马上向父母介绍了李云龙;爸爸,妈妈,这是李云龙师长。李云龙跨上一步,规规矩矩地立正敬礼:伯父,伯母,你们好!田雨的父亲仔细打量了李云龙一眼,脸上露出了冷淡的神色。他微微点点头,礼节性地回答:你好,**不兴叫长官,好像应该称你为同志吧?请客厅里坐。走过青砖铺地的天井,到了客厅。李云龙抬头看见客厅正中悬着一个大匠,上面是静思斋三个金字,两边是对联:读书好、耕田好,学好使好;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中间挂着一轴泼墨山水画,落款竟是江南赵孟顺。花梨木的大书案上堆满了古旧的线装书,李云龙瞥了一服,一部《康熙字典》和一部《四书衬》。他觉得这间客厅里到处飘着古旧的气息。田雨的父亲有50多岁,穿着一件青色的杭纺绸长衫,脚上是千层底礼服呢面布鞋,一副乡绅模样,可脸上的金丝眼镜和较为洋派的分头,暴露了他似乎也受过西式教育的身份。鄙人田墨轩,还是第一次和**的高级官员打交道,要是说话有得罪之处,还要请李同志海涵呀。
伯父请讲。我女儿两年前弃学出走参加了贵军。孩子年幼无知,读了几本书思想便有些激进,这我理解。如今贵军挟胜利之威,数百万大军已横扫大半个中国,如摧枯拉朽,明眼人都能看出,坐天下者,非**莫属。我想说的是,是否可以放我的女儿回来?她还年轻,还没有完成教育,一个文弱女子的去留,与贵军的强大与否毫无关系,希望李同志能高拾贵手,放她回家。田墨轩的眼睛紧紧盯着李云龙,等着他的答复。伯父,我想,您女儿的去留应该由她自己决定。如果她愿意回家,完全可以提出复员申请,这应该没有问题,不知这种答复伯父是否满意?田墨轩点点头:第二个问题,我有一事不明,李同志身为**军队的高级军官,而我女儿则是一名普通士兵,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似乎没资格由一个师长亲自伴陪回家。那么李同志能否赐教,今日登门,有何见教?尽管话问得毫不客气,可李云龙也绝不会被他咄咄逼人的语言震住,他坦然地迎住田墨轩的眼光站起身来以实相告:伯父,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请求你们同意让我和你们的女儿结婚。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田墨轩还是震惊地站了起来:不,这不可能。伯父,我知道您很疼爱女儿,可我也是真心的,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我李云龙这辈子没求过人,可这次,我真心地求您允许我们结婚。李云龙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未来的岳父,以表达他的真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