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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八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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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的汽车在广场上停了下来,密密匝匝的摊位和无论“山兔子”怎么按喇叭都不肯让路的人群,已经不容许别克再往前走一步。
张涛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三件套西装,戴着礼帽,脸上架着一副圆边墨镜,手里拿着一根不长的文明棍,完全是一副“帝国”上层人士的模样。四叔拎着密码箱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唐晓云却很自然地挽着张涛的胳膊,不时地在张涛的耳边说着什么。
只有“山兔子”和“地耗子”在车后,看着从车上卸下来的一大堆行李犯愁。眼见张涛越走越远,“山兔子”急得汗都下来了,这时他的余光看到不远的地方晃悠着两个穿着黑制服、帽子上顶着满洲五色星标志的警察,眉头一动,大喊:“那几个警察,哎哎,往哪儿看?就是叫你呢,快点过来,别磨蹭。”
离他们最近的那个年轻警察平时跋扈惯了,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叫过?摘下木头警棍就要往前冲,旁边一个老警察急忙拉住他:“小三子你不要命了?不看看是谁的汽车。”
叫小三子的警察定睛一看,认出了是参议大人的车,随即把警棍挂到了腰上,嘴里嘟囔着:“这也太牛了,跟班都牛成这样,不就是会舔日本人的屁眼吗?”
老警察瞪了他一眼:“咱们不也是给日本人做事吗?这年头,能对付着活就不错了,咱们这小汉奸,遇上人家这大汉奸就得装孙子!”说完,满脸堆笑拉着七不情八不愿的小警察快步走了过来,“两位弟兄,有什么事情能效劳吗?”
“山兔子”牛哄哄地向地下一堆行李扬了扬下巴,老警察连忙拽着小三子拿起来一堆东西,“山兔子”和“地耗子”又拿起了剩下的,朝张涛的背影追赶过去。
张涛坐火车虽然要买票,但是滨岛火车站没有人敢让他检票。加上这趟火车是滨岛始发到哈尔滨的,也不用等点,一行几个人就大摇大摆地向满铁内部职工的通道走了过去。
“检查的没有,过去的不行!”两个日本兵突然出现在身前,横着三八枪挡住了道路。
四叔走了过去,笑着解释道:“这位是张涛参议,从来都不用检查的,两位太君,你们的大太君在吗?”
那两个日本兵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走了过来,嘴里依旧说:“检查的没有,过去的不行。”
后边拎着两个大箱子的小三子捅了捅老警察:“看,遇上主子就不好使了吧?”
张涛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一脸不爽的年轻警察,又隐约听到他说的话,因此眉毛皱了一下。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胳膊痛了一下,原来是唐晓云掐了自己一把,马上就明白了鬼子伸手要打开的红箱子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即眉头一挑哈哈一笑:“两位太君,我和你们晴川队长是好朋友,不给面子吗?”
鬼子兵依旧是那句话:“检查的没有,过去的不行。”这下张涛明白了,这日本兵肯定是听不懂中国话,就会说这一句,不由得心中急了起来,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混蛋,滚开!”随着及时的一声呼喝,两个日本兵笔直地站了起来,头一低“嗨!”转身就走了。张涛疑惑地回过头去,竟然是晴川!
晴川并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青色长袍,戴着礼帽,俨然一副中国知识分子的模样:“呵呵,张君,还好我的没有来晚。”晴川笑呵呵地说道。
张涛的脸上也急忙挤出笑容,向前友善地伸出手:“晴川队长也要赶这趟‘共荣号’列车吗?”
晴川一副见到老朋友的表情,热情地抓住了张涛的手上下晃动了几下:“呵呵,我倒是想回新京看看我的老师久保大佐,可是‘杀八方’残忍地杀害了我的同学小林君,我的走不开呀,只好请您代劳了。”
“我?”张涛一愣,虽然满心疑惑,却还是满脸笑容地道:“我到新京一定是要去看望久保大佐的,到时候一定转达晴川君的问候。”
“那就谢谢张君了,还有一件小事请张君帮忙。”晴川笑呵呵地拎起了手里的一个点心纸包往前一递,“久保老师最喜欢用渤海大虾干下酒,麻烦张君给他带去一些。”
“这是小事,我一定带到。”张涛刚刚要伸手接过,旁边一双白嫩的小手抢先接了过去,唐晓云笑嘻嘻地说:“这东西不沉,我来吧。”
晴川也不客气把虾干递了过去:“唐小姐也要和张君一起去新京吗?”
“是呀,晴川先生,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和表哥一起去新京,正好散散心。”唐晓云依旧是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张涛疑惑地问道:“你们认识?”
晴川朝张涛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我当然认识,唐小姐在满洲暂时居住的手续还是我给办的。”随即看了看手表岔开话题,“那就谢谢张君帮忙,我的还有事情,就不多送了,祝你们一路顺风,回来的时候,我的给你们接风,在香满楼。”
晴川把“香满楼”3个字咬得很重,顿时让张涛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脸上却不敢有任何表露,朝晴川拱了拱手:“好,那就回来再聚,再见。”带着几人大步经过了检查站向站台走去。
第三章 纸军火
2
由滨岛火车站始发到哈尔滨的“共荣号”列车是满铁经营的,全车共有30多节车厢,只有3节是高级包厢,在全车的最后,紧挨着餐车。
一个包厢只有两个床位,张涛要了两个包厢。自己和唐晓云在一个,“地耗子”和四叔在一个。
把东西放在包厢里面后,两个警察转身离去,张涛叫道:“等会儿,那个年轻的过来一下!”
年轻警察疑惑地走了过去,“啪”的一声,张涛没有任何预兆地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怒喝道:“小兔崽子,以后嘴巴干净点。滚!”
老警察急忙把还在发愣的三儿拽下了车厢。看着他们和“山兔子”下了车,张涛也回到车厢坐了下来,随手关上了包厢的门,却奇怪地看到,唐晓云把晴川的虾干放在了桌子上,把自己的耳朵贴了上去,把食指竖在自己的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
张涛和四叔、“地耗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奶奶又要干什么。就见唐晓云嘴角弯起,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那神情,像极了一只看到鸡的小狐狸。接着唐晓云依旧做着噤声的手势,自己却大吵大嚷起来:“渴死了,渴死了。我的橘子汽水放在哪个包里了?”说着在自己的两大包零食里边翻来翻去,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接着她拿出了一瓶橘子汽水,随后她又在自己的小包里面翻出来一个小巧的瓶启,故意把汽水晃了晃才打开了瓶盖,还用手指堵住了半个瓶口,就见汽水像一道水箭一样直直地射中了桌子上的点心包。张涛他们几个人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
张涛心说:“这小丫头干吗和一包虾干过不去!抗日也没有这么抗的。”
只见唐晓云依旧在表演,还不断地喊着:“哎呀,把虾干弄湿了,这破汽水怎么这么大的气呀。”
张涛他们几个人翻了翻白眼,心说:“你那么使劲摇晃还有不出气的?”见唐晓云依旧把食指竖在嘴上才没有吱声。
唐晓云又把耳朵贴在了点心包上,确信没有了“嘶嘶”的电流声,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好啦好啦,木头人的游戏结束啦,大家可以说话了。”
张涛疑惑道:“我说你这是在折腾什么呢?演戏给谁看呀?”
唐晓云却没有搭理张涛,轻蔑地瞄了一眼点心包哼道:“和本小姐玩窃听,特高科还嫩了点。”
一听到这话,张涛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晴川打的是这个主意!幸亏自己带着唐晓云,不然车还没有到新京,自己就得变成小鬼子的阶下囚。他心里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嘻嘻哈哈的小丫头特工,正色道:“多谢唐小姐相助。”
唐晓云嘻嘻一笑:“不用了,其实这些吃的都是我列了单子让旅社帮我买的。”看到张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样子,她连忙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那个,连房钱一起,都记在你的账上了。”这话一出,别说张涛,就连四叔和“地耗子”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呜——”随着火车汽笛的一声长鸣,“共荣号”列车徐徐开动,张涛预感,这一定是段不平凡的旅程。
“哦,开车了,来来来,大家来吃东西,我买这么多东西就是和大家一起吃的!”唐晓云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热情地招呼大家吃东西。
“还你买那么多东西,分明是我买的。”张涛嘟囔。
唐晓云刚刚要反唇相讥,“砰砰”地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谁呀?”四叔皱了皱眉头问道。
“查票的!”门外回答。
四叔点了点头,示意“地耗子”打开包厢门,在衣兜里面拿出了4张火车票。
门外是两个人,一个是提着手枪、手里还拎着一个兜子的警官,一个拿着长枪的警员,穿着满洲警察的制服,臂章却是满铁的图案,看来是满铁的乘警。
警官和唐晓云一照面,双方都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又都恢复了正常。警官回头交代了一句:“小王,你去查其他车厢,分头查能快一点。”那警员点了下头就向下一个包厢走了过去。
警官看到警员进了下一个包厢,马上闪身进来,随手关上了门快速拔出了手枪对着唐晓云,却看见唐晓云也掏出一把只能装4发子弹的袖珍左轮对准了他。
张涛连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王八盒子也对着警官,四叔和“地耗子”也掏出了身上的手枪,那警官和唐晓云仿佛对众人的动作熟视无睹,就是用枪互相瞄着脑袋。
“你来这里做什么?”警官和唐晓云异口同声。
“抗日!”又是异口同声。
张涛快晕了,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都用枪指着对方,又都不大声说话,看来都是怕引来车上押车的日本兵。他想了想,把手枪放回枪套里面:“两位看来是认识,有话好好说不好吗,你们谁开枪都能惊动车上的日本宪兵。”警官一笑,把手枪大大方方地塞进了枪套,唐晓云也把手枪塞回绑在大腿上的枪套中。
“‘六号’,我们又见面了。你肩膀上的伤好了吗?”唐晓云似笑非笑地问。
“‘红花’中尉,我的伤早就好利索了,想必你的胳膊也痊愈了!”警官反唇相讥。
“呵呵,我击伤共匪交通员有功,现在是上尉了!”唐晓云得意地笑了笑。
“那恭喜上尉了,我因为打伤复兴社白匪,顺利完成了任务,伤愈后被组织派到了东北抗日前线。”警官寸步不让,两人虽然都面露微笑地交谈,可那股子火药味却无法避忌地传了出来……
张涛大概听明白了,心说怎么这么巧,在火车上居然都能碰到死对头?随后他咳嗽了一声,站起身走到两个人的中间,伸出两只手的食指分别指着两个人:“我不管你们曾经有什么恩怨,但是这里既不是‘匪区’,也不是‘白区’。这里是沦陷区,要是自己掐起来,可就让小鬼子看热闹了。”
警官和唐晓云都没有吱声。警官向张涛一拱手:“想必这位就是张涛先生了,香满楼的张来财老板是我的朋友,知道您要出门,让我给您带来点吃的。”说着就把手里的兜子递给了张涛,笑了笑说,“我是这趟火车的乘警长——王刚,以后还请参议多多关照。”
张涛把兜子随手放在桌子上,也客套地点头道:“刚才我表妹多有得罪,不要见怪。”
“那好了,东西送到了,我也该继续查票了,祝各位一路顺风。”王刚打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张涛马上打开了他送来的兜子,翻了半天,终于发现一瓶白酒的瓶盖有打开过的痕迹,急忙打开,在瓶盖的内侧,抠出了一个纸条。上面写道:
“张先生:先祝您一路顺风,马到成功。鬼子已经盯上了香满楼,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和您联系了。请您也注意自己的安全,并一如既往地帮助我的同志们。只要我们还在坚持斗争,东北就永远是中国人的东北。交给您这封信的同志是王刚,代号‘六号’,他与我是单线联系,请您绝对信任他并对他的身份保密。您在新京的代号是‘零号’。下面是我们在新京的交通站地址和联系暗号,组织已经通知他们帮助并掩护您的抗日行动,请您牢记并在牢记后马上销毁纸条。您的战友张来财。”
纸条下面是几个地址、联系人的名字和接头暗号。
张涛想了想,把后面的联系人和暗号小心地撕了下来,把上面的递给了唐晓云,自己低头默记着联系信息。
过了一会儿,确信自己已经牢牢记住之后,他要过了唐晓云手中的半张纸,在怀里掏出打火机点着了,呆呆地看着幽蓝的火苗,目光就变得迷离起来。
“我觉得这信挺奇怪的。”唐晓云小声说,看看张涛没有反应,继续低声说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暴露了身份,既然能把这张纸送出来,就说明还有撤离的希望,为什么说得这么绝对,好像一定要出事一样,除非是……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快点说!”张涛把手中的纸灰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唐晓云皱了皱眉头:“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撤退,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为了掩护比自己更重要的人,我们的行话叫做‘档棍儿’。”
看着众人没有反应,唐晓云自顾自地说道:“我对这个张来财不了解,我知道‘六号’是共产党‘特科’的王牌特工,从张来财先生可以命令‘六号’为他办事来看,他的职位绝对不低。那么他要掩护谁呢?”
张涛也是疑惑地想了想,“晴川上任”、“捉鬼行动”、“小林被杀”,他把最近发生的大事在脑袋里面仔细地过了一遍,突然脑海中火花一闪,接着就是“嗡”的一声响。他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动了动嘴唇,痛苦地说道:“我就是他要掩护的人!”说罢,两行热泪,从虎目中缓缓落下。
包厢里寂静下来,只听到“空嚓嚓——空嚓嚓——”火车运行的声音。众人知道张涛心情不好,都不再打扰他,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唐晓云没心没肺地吃着零食。
突然包厢外一阵嘈杂,紧接着“咣咣咣”包厢门一阵巨响,张涛暗暗地掏出了手枪,把拿着枪的手放在了桌子底下。四叔把门打开,几个日本兵猛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日本军曹右胳膊被吊着,绷带上渗着点点血迹,剩下的两个日本兵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一个拄着拐杖。
那军曹狂暴地喊着:“我们的受伤需要到新京治疗,支那人不能坐包厢的,你们的滚开,我们的休息。”一边说着,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突然瞟到了正忙着啃苹果的唐晓云,顿时淫光四射,“花姑娘的留下。”说着就要冲过来。可只见那吊着胳膊的日本军曹身子诡异地向后飞了过去,几乎是在同时,两个日本伤兵一起倒在了地上。
张涛这才看清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人。这人身材不高,但是很匀称,穿着一件很时髦的夹克,长长的头发拢在脑后梳成一个辫子,不大的眯缝眼薄薄的嘴唇好像永远是在笑着,年龄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他轻蔑地看着趴在脚下的日本伤兵,得意地拍着手,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真是的,自己都伤成这个样子还能欺负人,这么有能耐去打仗呀,跑火车上来做什么?”那年轻人轻蔑地看着日本伤兵说道。
张涛心头一震,心说这个扎着小辫的愣头青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连日本的伤兵都敢打啊?想到这儿他连忙给四叔使了个眼色,四叔走上去就要把几个伤兵扶起来。
“你们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全都死啦死啦的。”鬼子一边任由四叔将他们扶起来,一边恶狠狠地说。
“你的死啦死啦的!”一个带着白色“宪兵”袖标的鬼子少尉一边大骂着一边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看得张涛一阵心里冷笑,却还是不说话。
“混蛋,赶快滚出去!”少尉用日语大骂了起来。几个伤兵连忙不住点头,灰溜溜地走了。
张涛见他们走了,才把手枪大大方方地放回了怀里。笑着对那个少尉说道:“原来是渡边君,谢谢渡边君解围了,你怎么不在滨岛宪兵队,调到满铁了吗?”
渡边一愣,看清眼前的人后,连忙随口答道:“张君,我的还在滨岛宪兵队的干活,‘共荣号’的押车宪兵小队长井上君的,我的同乡,太太的来看望他,他的请假,我的替班。”
张涛心里说:“请假?怕是你们给人家放假吧。不知道是不是窃听器听不到动静了正急得蹦高呢!”想是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受了伤,人心情就会急躁,我也理解!”说着瞟了一眼还在门口站着看热闹的年轻男子,舔了舔嘴唇道,“这位先生是为了帮我才出的手,渡边队长就给我个面子吧。”
渡边疑惑地看了看这个男子,回头对张涛说:“张桑,我的正好看到,这位先生的良心的大大的好,你的面子,我的给。”说着,对张涛点下头,又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车厢外边的年轻人,冷哼一声就带着两个宪兵走了。
看着这几个瘟神走了,四叔赶紧把门外那个年轻人拉进了包厢:“小伙子,那日本人是随便说打就打的,这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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