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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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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凤年脸sèyin沉,解决掉三十多北莽骑兵,缓缓走向那名少女。

    她是牧民中唯一亲眼见到他力挡牛群的女子,那时候认定他便是天下最大的英雄豪杰,如仙人降世一般。

    可当她见证他杀人而非仅是杀牛的铁血手腕,尤其是看到他缓缓走来,下意识就躲开视线,向后撤了两步。

    徐凤年嘴角冷笑,掠上山顶,仁至义尽,就再不管这些牧民的生死存亡,去追寻那股声势浩大的野牛群。

    少女猛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悔恨得揪心yu死,茫然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徐凤年来到峡谷尽头山顶,驻足遥望远方。

    救一人杀万人,杀一人救万人,功德罪孽孰重孰轻。

    徐凤年即便信佛,却也想不明白,也不想知道。

    记得小时候二姐徐渭熊纠结于白马是马非马,粗人徐骁开玩笑说爹坐在那儿说是马,那就是马,谁敢说不是?

    正是如此一个蛮不讲理的武夫人屠,却在那一晚,对世子殿下说道,天下没有什么该死的人,尤其是没有该死的百姓。只要我徐骁一天不死,凉莽就可以不死一名百姓。

    徐凤年跃下山崖,撒脚狂奔,循着蹄印追上野牛群。

    先是游鱼入湖,穿梭自如,然后跃上牛背。

    踏cháo而行。

    最终站在一头率先野牛背上,屹立cháo头。

第五十五章 当下忧郁啊() 
徐凤年仗着新晋的金刚体魄挤入牛群,仍是吃足了苦头,稍有不慎,就被健壮野牛撞上,如一颗蹴鞠绣球被踢来踢去,以徐凤年的执拗xing子,又不愿轻易跃出牛群海cháo,好几次就给冲刷倒地,瞬间被几十匹野牛踩踏而过,这些白袜子野牛动辄重达两三千斤,实在消受不起,这才掀翻牛蹄,跳上牛背,好在有大黄庭演化而出的海市蜃楼护体,否则早已沦落到衣不蔽体,或躺或坐在牛背上或休憩或养剑,然后再自寻苦头,跳入牛群狭窄间隙,继续游鱼滑行,起先几次与牛相撞,狼狈不堪,惹得火大,恨不得以剑气滚龙壁搅烂几十几百的野牛,强行压抑下心中烦躁,配合大黄庭心法,总算琢磨出了顺势而动,牛群停歇时,他便远离野牛,独坐凝神,驭剑飞行,一次有狼群盯上幼牛,徐凤年也不打杀,一脚跺地,颇有天崩地裂的气焰,恐吓驱散了野狼,几天下来,起起落落,徐凤年约莫是一身牛气牛味,倒像是成了野牛群的一份子,被许多野牛接纳。

    当徐凤年一次从牛群末尾穿过整座牛群,终于领头而奔,牛群竟然就这般跟着他前冲了十几里路。

    见到大片水草,徐凤年躺在湖畔草地上,大口喘气,心满意足,得到了刀谱第六页游鱼式的jing髓,才知起先对这一招的偏见何其目光短浅,若是融入滚刀术,真正是如鱼得水相得益彰,转头去看悬挂腰间的雷,自嘲道:“雷绣冬一对姊妹,分家以后你不幸跟了我这个草包,绣冬留在白狐儿脸身边,总不能太丢你的脸面。”

    徐凤年脱下黑长衫与白底褂,撅屁股放入湖中搓洗,露出身上那具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软丝宝甲,软甲曾被呵呵姑娘一记手刀在心口位置捅出个窟窿,返回北凉后枢机阁天工巧匠赶紧缝补齐全,这个秘密机构,如今想必正在忙碌那几架丧失符将的红甲,北凉军战力惊人,墨家巨子领衔的枢机阁居功至伟。软甲织有剑囊十二,分别储藏飞剑,入北莽以前,徐凤年驭剑四五离体已是极致,如今与魔头谢灵一战,留下城中观悍妇莲缓缓开放,偶有所悟,再开一窍,在峡谷与野牛群硬碰硬,冲破巨阙,新开三大窍穴,再来驭剑,已有仈jiu。徐凤年摊开衣衫在草地上,盘膝而坐,驭剑九柄,眼花缭乱,之所以说术算好的,对武道有额外裨益,正是如此,每一柄飞剑对于气机运转,薄厚与脉络各有侧重,要求剑主心神一分为九,当然不是说徐凤年离上一任剑主邓太阿就只差了三剑境界,驭剑与御剑,只差一字,却终归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门。

    空中九剑分别是剑弧圆润剑身青碧的青梅,如竹分节的竹马,每逢i光映shè便璀璨生辉的朝露,好似二八佳人眼神流转的水,桃花剑身粉红,妖冶如妩媚美人,纤细如一根青丝的无柄峨眉,最是渺小同时锋利无匹的剔透蚍蜉,剑身有鲜红流华萦绕的朱雀,最后一把则是剑身宽厚呈黄sè的黄桐,九柄飞剑,各有千秋。其余三剑玄甲太阿金缕,更是剑意卓然,尤其是太阿一剑,堪称气冲斗牛,徐凤年不敢轻易驾驭,十二剑如同世间佳丽,架子各有高低不同,青梅竹马朝露水好似邻家女孩,养剑顺畅,桃花峨眉朱雀黄桐如大家闺秀,得手较慢,其余三位,就跟倾城绝sè一个德行,软硬不吃,徐凤年一样是每i殷勤伺候,成胎速度却是奇慢无比,不过那一i掺入佛陀金sè血液以后,峨眉坠落,之后几剑也大体如此,唯独金缕一剑,几乎是一瞬成就剑胎大半,天大惊喜,对于之前几剑的废剑三i也就不那般心疼,饲养金缕以后,血液中金sè光彩彻底淡去,让徐凤年如释重负,总不能为了养成金缕一剑就舍弃其余十一剑,这笔买卖,亏大了,没这么败家的。

    徐凤年驾驭飞剑斩水草,也不知道邓太阿见到这副场景会作何感想,jing疲力竭后收回九柄回剑囊,徐凤年咧嘴笑了笑,往后仰去,双手交叠在后脑勺下,闭上眼睛半睡半醒。与堪舆大师姚简耳濡目染,除了懂得一些尝土相水的皮毛功夫,对于龙脉一说也略知一二,姚简说过天下龙出昆仑,三大干龙,一落太安,一出东海,一入北莽,青囊地理有山老无生气嫩山有气运的说法,故而搜山不搜老寻龙寻嫩山,越是靠近昆仑,随着时代变迁,靠西而诞的王朝越是无法应时而生,不去说庙堂,仅以风水而言,当初安置异姓王徐骁屯兵北凉,与北莽对峙,而将皇室宗亲燕敕广陵两大藩王投入东南两地,负责镇压龙气,天子赵家未尝没有一份外姓人看门护院、自家人照看财宝的隐蔽私心,其中又因广陵王与当今皇帝同父同母,又得以驻扎东海一带,可谓用心良苦。只不过王朝气运与己身命途一说,总是有太多自相矛盾的地方,李义山对此就十分抵触,顺带着姚简都被殃及池鱼敲打了好几次。

    徐凤年突然站起身,穿上衣衫,随即看到一名不似中原道士装束的中年道人翩然而至,见着自己,只是瞥了一眼雷,便再无兴趣,这位道士八字眉,一双杏子眼,穿着短褐袍,腰间系有杂sè彩丝绦,背了一柄松纹古铜剑,相貌清逸,颇有神仙风采,以北莽南朝腔调问道:“阁下可曾见到一位手持竹苇禅杖的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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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凤年平静摇头道:“回禀道爷,不曾见到。”

    道人眯起眼,继续问道:“阁下似乎身怀道门上乘吐纳术,敢问是得自哪位道门真人授业?”

    早已隐匿气机的徐凤年佯怒道:“无可奉告。”

    中年出尘道士笑了笑,只是笑意冷漠,“哦?那便是北凉而来的密探了。”

    在北莽,道教是国教,道德宗麒麟真人更是地位高崇入九霄的煊赫国师,大真人有高徒六人,一样被北莽视作行云布雨的得道仙人。北莽在女帝登基以前,道教不显,佛门兴盛,自从麒麟真人被尊国师,是谓天子书黄纸飞敕来,三百十六人同拜爵。佛法因此逐渐沉寂,北莽帝城大小道观如雨后笋,道德宗数百道士鸡犬升天,大多平步青云,被达官显贵奉为座上宾,都是可以一言定生死的御赐黄紫贵人。

    徐凤年讶异道:“道爷可是道德宗神仙?小子在姑塞州常听道德宗真人种种扶危救困的神迹,难道都是假的?”

    负剑道人冷笑道:“佛门讲求众生平等,又何曾真正一视同仁?贫道自知得道无望,行走王朝,做的皆是一剑斩jiān邪之事。”

    徐凤年好像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头,无奈道:“小子的确见过一位老僧往北而行,还与我讨要了半囊水喝,老僧说是来自两禅寺,要去麒麟观与国师说佛法。”

    杏眼道人一字不漏听入耳中,冷哼一声,飘然远去。

    徐凤年等到道人身形消失,确认无疑没有折返隐匿,这才让一身气机油然而生,一缩一舒张,身侧小湖平镜水面轰然乍破,骤起涟漪阵阵。徐凤年这几i游鱼入牛群,自知已经晋升金刚初境,也见怪不怪,二品以下以破甲多少评断境界,世间武人能够跻身二品,已是天大幸事,足以称作惊采绝艳之辈,散落于天下,各自称雄,被常人视作高不可攀的小宗师,可只有当真正入一品以后,才知以往只是一鳞半爪,千里画面舒卷以后,才是真正美不胜收的景象。就像徐凤年如今驭剑,一剑掠过,却不只是去看飞剑最终停悬何处,飞剑先前运转的弧线轨迹,同样依稀可见,徐凤年猜测到达指玄,恐怕就可以预测飞剑下一刹那的前行仪轨了,至于一品天象境的法天象地,徐凤年根本没办法去预知其中艰深玄妙。徐凤年望着渐渐归于平静的湖面,喃喃自语道:“饭要一口一口吃,女子衣裳要一件一件脱,温华所说的道理,总是很有道理。”

    既然悟透了游鱼式,徐凤年就不去打搅野牛群,在湖边稍作休息,停留了一i一夜,趁热打铁去单独驾驭剑胎规模遥遥领先的金缕。

    大道缥缈难寻,连圣人都要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剑道也是一个道理,吴家剑冢剑走偏锋,以术求道,不去追求呵气成剑的玄乎意境,而是勤勤恳恳在剑招剑术上攀登极致,养剑便是其中一扇风光独好的偏门,徐凤年在武帝城外因祸得福获得飞剑十二,疯子一般同时饲养十二柄,乐此不疲,也实在不能算是暴殄天物,对得起那个新剑神舅舅的赠剑情谊了。至于何时能够驭剑取头颅,徐凤年也就闲来无事偷着乐几下,不敢奢望一蹴而就,老方丈龙树圣僧夸他天资卓绝,徐凤年既没有妄自菲薄也不敢妄自尊大,只是一笑置之,因为有李淳罡和白狐儿脸珠玉在前,实在是没理由让世子殿下去自傲自负。

    徐凤年沿湖慢走,体内气机先前求繁,按照剑气滚龙壁流转,初入金刚,就返璞归真,开始求简,以游鱼式运行气机,不知走了多时,突然听到羌笛悠悠。

    举目望去,远处有一批逐水草而居的牧民在搭建黑白帐房和大小毡帐,草原牧人每当冰雪消融,就要赶着马车牛车为各类畜类寻找新牧场,当下四月至以后八月,气候温暖,水草丰茂,是放牧的黄金季节,不过居无定所的牧民生活也绝非外界想象那般zi you自在,北莽草原部落迁徙,要遵循悉惕订立的规矩,在疆界以内的草地驻扎营地,草原虽大,但牧地都被大小悉惕们圈分殆尽,这些悉惕以皇室宗亲最为尊贵势大,占地广袤,只有极少数对北莽历代王孙有救命大恩的牧族部落才有zi you游牧下营的权利,一般而言,哪怕是天旱草枯冬雪风暴,部落悉惕都不许邻部牧民进入领地避难保畜,因而草原常年内部战事,哪怕同为皇帐王室出身的大悉惕,也会大动干戈,血流遍野,直到北莽女帝登基以后,致力于弹压耶律慕容两姓悉惕,情形才略有好转。

    徐凤年循着悠扬羌笛,见到一个面湖吹笛的婀娜背影,她鼓腮换气,独奏竖吹,婉转凄凉,徐凤年jing通音律,不过对于羌笛不算太了解,府上倒是有几根西蜀岷竹制成的优质羌笛,梧桐苑里唯有大丫鬟红薯擅长此道,徐凤年驻足聆听许久,有些惆怅,这几i夜深人静时,确是有些怀念枕着红薯大腿安然熟睡的场景了。那双美腿的弹xing,啧啧。徐凤年赶忙咽了一口唾沫,默念道法口诀清心静念,殊不知不念还好,刻意想要那思无邪的心境,体内气机反而翻江倒海,步入金刚,大黄庭封金匮也就可有可无,一时间世子殿下有些登徒子故态复萌了。

    徐凤年一阵头疼,摆在眼前就两条路可走,要么做那好似拖女子入庄稼地的畜生,要么就是瓜田李下恪守礼仪连畜生都不如的呆子。

    世子殿下当下和裆下都很忧郁啊。

第五十六章 姑娘请自重() 
随着北莽新武评出炉,广受两朝好评,便立即有了许多跟风之作,天下十大文豪将相,十大剑士女侠,数不胜数,这还不算奇怪过分的,还有许多酒楼挂出了天下十大名菜之一,许多布店悬出十大绸缎之一,让人哭笑不得。北莽有评点本朝十大名ji,比较南边的风雅含蓄,就要露骨情sè太多,荣幸入榜的飞狐城风波楼花魁就以一张小嘴著称于世,据说灵巧小舌能让樱桃打结,压箱绝技是那美人吹玉箫。此外还有一些yin阳壶之类的点评,更是让中原文士不耻,至于内心所想,是否垂涎那文字描绘得诸般妙用,就不得而知了。此时美人薄唇含羌笛,徐凤年难免有些浮想联翩,先前满腔戾气,顺带着对这名牧民少女有些芥蒂,此时心平气和,也就相对顺眼,漂亮女子真是天赐之物,既能秀sè可餐,又可养眼舒心,只不过徐凤年眼光挑剔苛刻,知道这般贫寒少女,脸蛋身段有九十五文,却也经不起扣减的,比如常年劳作,双手粗糙,就要扣去一文,牧羊骑马,两瓣屁股蛋儿注定无法柔嫩,扣去一两文,若是不识诗书,见识浅陋,再扣去两三文,以此类推慢慢扣除,最后能剩下八十五文的光景,就算不错的了。

    徐凤年以往对那些女侠嗤之以鼻也不是没有依据,看似衣袖飘飘,仙子临世,除非臻于化境,生骨生肉,否则双手老茧,万一若是挥洒兵器的,谁敢保证练武时没点疤痕?记得羊皮裘老头儿说过南海当年出了一位妙龄青的美艳女侠,特立独行,喜好白衣赤足行走江湖,倍受仰慕,后来被正值武道夺魁的李淳罡说了一句这娘们脚丫子真大,据说把那姑娘给气哭了,与李淳罡比剑输了以后,再不愿踏足中原,可想而知,成名女侠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尤其是“天赋异禀”胸脯丰满的,若是与人技击时,颤颤巍巍,旁观者大饱眼福,当然觉着好看,估计女侠本人也要暗自苦恼。

    少女牧民初见这名在峡谷擦肩而过的男子,先是惊喜,再是畏惧,最后愧疚转复喜悦,五指紧握jing美羌笛,不敢作声。初始生怕这名与整个部落都有大恩的年轻侠士不告而别,见他站在不远处,嘴角微笑,她才略微心安。只是手心悄悄渗出汗水,沾满那一杆心爱的羌笛,咬着嘴唇,不敢出声惊扰恩人的沉思。她本非部落人氏,襁褓时被人丢在毡帐以外,只留信物羌笛,刻有耶律慕容四字,少女初长成,愈发惊艳,只是在草原上,女子美sè一样逃不过是悉惕的囊中货物,可以按斤两成sè去贩卖或是上贡,她所在部落的恩主悉惕只是草原上的小权贵,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得知帐下部落竟然平白无出现了一个被说成举世无双的大美人,就忙不迭准备拿她赠送给一名大悉惕换取新牧地,势单力薄的小部落不堪受辱,举族迁移,掌控部落生死的小悉惕勃然大怒,派遣骑兵追逐,这批牧民只好跨越辖境营地,小悉惕无奈之下,付给邻部黄金白银,算是掏出一笔过路费用,也不敢说出真相,不曾想还是被一位位高权重的年老悉惕获知内幕,半百岁数的悉惕老骥伏枥,垂涎少女,干脆斩杀了十余吊尾骑兵,自行追逐这块肥肉。

    之后又是悉惕之间的恩怨角力,牧民死伤无几,倒是五六股骑兵陆陆续续被大鱼吃小鱼,死了一干二净,最后一位悉惕是耶律旁枝子弟,统兵治民皆以残忍名动南部草原,半点不贪图美sè,直接下令将这一伙违例牧民杀尽,这才有了驱羊入虎口的冷血手腕,yin差阳错,被赴北接头的佛门圣人与北凉世子无意间搅合了局面,浑水更浑,才让牧民总算苟延残喘了下来,在这块水草肥沃之地扎下营地,前几i在峡谷中,少女主动找上族长,说若是再被当地草原枭雄为难,她愿意前往悉惕营帐,族长年岁已高,一路奔波逃窜,虽然心疼这名好似亲生孙女的少女,却也不再拒绝,毕竟老人肩上扛着整整一百条人命,若是再坚持下去,不说被大小悉惕当做玩物游猎追杀,族内早就怨言沸腾的青壮牧民几乎就要造反。

    牧民贫苦,做不得那些为鼠常留饭的矫情好事,她倒也有一如既往扫地恐伤蚁的善良xing子,虽说孤苦无依,能够让部族为了她不惜拼死保护,除了一半是姿sè使然,一半更是怜惜她的苦命。女子貌美,在草原上本就不是什么幸事。

    徐凤年不惮以最大恶意揣度别人,哪怕你是誉满天下的两禅寺主持,徐凤年这几天也在反复权衡猜想,这一桩善缘到底善在何处,尤其是峡谷中,佛门狮子吼姗姗来迟,数百头野牛死在自己手上,何尝不是间接死在自称酿下大错的龙树老僧手上?不正应了杏子眼北莽道士那句僧人难以做到众生平等?这笔账怎么算?气运德行一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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