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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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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态冷清的老头子斜瞥了眼挎剑青年,讥讽道:“温小子,你不就是想着挣钱了,好将茶肆换成茶楼,到时候有由头跟我开口雇两位秀气小娘来帮工吗?想女人想疯了?我这儿还有几吊钱,大牌青楼去不了,找些姿sè尚可的野ji还是绰绰有余,可惜私ji不比官ji,给不了你破…处的红包。”
姓温的年轻人拿大碗狠狠一拍桌子,怒道:“老黄头,扯什么犊子呢,我是这种人嘛?!”
老头子笑容玩味道:“小子出息了啊,敢在我面前拍桌子了。信不信回头把你丢到北莽皇宫里头,让那老婆娘换换口味?”
一身鸡皮疙瘩的寒碜剑客谄媚笑道:“老黄头,你我相依为命,以和为贵以和为贵,饿不饿?小的这就去给你老做碗拿手葱花面?”
老家伙不吃这一套,挥手道:“去把那学舌憨货拎进屋子。”
年轻人加紧吃完面条,一根都不剩,还舔了添碗底,仍是满脸意犹未尽,走去门口摘下鸟笼,一路上想教这只鹦鹉一些新花样,他说“大爷”,它便回复“公公”,他说“姑凉”,它还是说“公公”,气得他破口大骂“你大爷的”,它还是“公公”,被诅咒了三声公公的年轻人伸手进笼子教训这只不开窍的扁毛畜生,绿衣鹦鹉一阵扑腾,掉了几根羽毛,老头子无奈道:“这憨货已经算是鹦鹉里的花甲之年,本来就没几根毛可以掉,你小子跟一头畜生怄气什么。”
把鸟笼丢在桌上,年轻人换了个几个坐姿都觉得不舒服,干脆再拎了一条长凳,按照老黄头的古怪说法,头脚搁在凳上,身子悬空,双手交叉叠在后脑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以往这里是个烤鹅铺子,天花板有一层脏乎乎的油腻,年轻人叹气道:“老黄头,我当下很忧郁啊。要不你再说说江湖故事,我就爱你讲这个。”
老家伙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臭脾气,没好气道:“无话可说。”
年轻人是自来熟的无赖xing子,山不就我我就山,眼神蓦地温暖起来,自顾自说道:“知道老黄头你是个老江湖,肯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藏在肚子里,你喜欢烂在肚子里,不愿说就不愿说,反正俺温华也是有故事的男人。以前跟兄弟一起闯荡江湖,两个爷们,年轻伙子屁股上可以烙饼啊,所以大晚上总是不太容易睡着的,睡不着咋办,聊来聊去总是要聊到女人身上去,我那兄弟相貌好,我嫉妒得很,平i子经过村子讨水喝,要是我去敲门,那些个可恼婆娘们个个跟被我瞧一眼就丢了贞洁的烈妇般,别说给水喝,才开门就关门,嘿,换了徐小子一去,就如狼似虎了,拉拉扯扯,别说给水,连身子都想一起给了,唉,这事儿也不怨徐小子,人长得好看,都是爹妈使劲,当儿子有啥办法,怨不来也羡慕不来。我每次见到俊俏的小娘,就都要跟他说,当时以为徐小子约莫是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口气贼大,说这个不行那个不好,把我憋气的,就跟他说迟早有一天练剑练出大名堂了,就找个条…子好的女侠做媳妇,气死他。老黄头,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说这世间的女子,再水灵,也得吃喝拉撒,你觉着江湖里那些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姐姐,也得放屁不是?”
年轻说得忘乎所以,一拍大腿,一屁股跌在地上,拍了拍灰尘,重新在两条长凳上躺好,继续说道:“他说见着女人可不能紧张,否则活该一辈子光棍,上次往北凉这边赶,见着了她,手心满是汗,后来灵机一动,想到徐小子的说法,还真就不紧张了,可一想到她放屁的情景,就笑得有些傻了,估计没能给那位神仙姐姐留下好印象,唉,这约莫就是徐小子所说的熊掌和鱼翅不能呆在一个碗里头了。后来在湖边遇见了徐小子,一起拉屎的功夫,他给我支了一招,更狠,说是如果还紧张,别怕,就想像一下仙子女侠们如厕拉屎的模样,他娘的,当时老子差点一屁股坐在自己屎堆里!”
一直老头子抬起头,点头道:“有点意思。”
木剑青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不管徐小子是谁,当时一起游历江湖大伙儿是真的穷得叮当响,他也就带了个缺门牙的老仆,跟老黄头你一个姓,不过那个老黄瘦得跟竹竿似的,风一吹就摇晃,还有一匹劣马,他也就这两样家当了,但我这人死要面子,爱慕虚荣,就喜欢在别人面前充大爷装公子,见着了外人,逢人就说这马是我的,这老仆也是我家的,徐小子也从不揭穿,还配合着给我帮衬帮衬,骗那些踏秋游的小娘们,他都心甘情愿扮作我的伴读,好几次若非我自己不争气露了馅,都差点要得手了,哪里轮得不到你现在取笑我还是雏!所以呢,我就想那些富贵子弟们结交酒肉朋友,看似出手阔绰,可毕竟比较他们的家底,那也是九牛一毛,徐小子不一样,他身上有多少家当,就乐意跟我分一半,见我饿急了,指不定也就都给我了,所以我温华这辈子就认这一个患难时的兄弟,我温华以后侥幸踩了狗屎,做成了大侠,再有对胃口的朋友,那也是富贵以后认识的朋友,称不上兄弟。就算嘴上跟他们称兄道弟,但比起徐小子,还是要差了十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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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到了北莽留下城的木剑温华,回了回神,好奇问道:“老黄头,我就奇了怪了,寻常高人,你出场时不飞檐走壁,不气动山河,不大杀四方,都他娘的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高人。你当女子怀孕,挺着个大肚子就人人知道你怀崽子啦?可是老黄头你咋回事,看你传授我的剑术,挺像回事的,不说你身上铜钱少得可怜,怎的连半点排场都不讲究?犯了事?会不会哪天突然就有一队官军冲出去,把咱们给剿灭了吧?”
老头子没有作声。
温华有些惋惜道:“看来老黄头你也有些不可言说的伤心事呐,我懂了,不揭你的伤疤。”
老头子轻声笑骂道:“你的见识都没那学舌憨货来得多,能懂什么。”
温华起身怒道:“老黄头,你能侮辱我的相貌,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学识!”
老头子一挥袖道:“滚你的蛋!”
温华马上变脸,嘻笑道:“老黄头,给说说江湖故事,你讲的比那些说书先生更有意思。你随便说说,我给敲背揉肩。”
老头子板着脸道:“想听也行,做碗面先。”
温华嘴角抽搐着去灶房做了个碗葱花面,故意少加了些葱花,毕恭毕敬端到老头子桌前,后者拿筷子一搅和,葱花愈发找不出几粒,温华只得憨傻笑着,老头子也不斤斤计较,缓缓说道:“江湖上有个名气很大,而且每次出剑杀人都要沐浴烧香的卓绝剑客。”
等了半天,见这老头儿光顾着吃面条了,以老黄头的jing明吝啬,还不得吃完面条就不说故事了啊,温华赶紧催问道:“然后呢?”
老头倒是没有卖关子,低头吃面,说道:“然后他有一次被宰了。”
温华翻了个白眼,只好在肚子里骂娘。
老头子继续平淡无奇说道:“江湖上有个师门高崇年轻貌美的女侠,每次行走江湖都引来无数年轻俊彦吹捧。然后?然后江湖得知她与师妹有一腿,原来是不爱男人爱女子。”
这一次老头子有些良心,自问自答了一番。
温华坏笑道:“也就是没碰到我这种风度翩翩年轻有为的英俊剑客,才会误入歧途。”
老头子挑了挑一筷子面条,一个吸溜入嘴,咽下后缓缓说道:“江湖上有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七十岁大寿那年,双喜临门,孙子娶了媳妇,老前辈自己也娶了一房美妾,小nǎinǎi的岁数比孙媳妇的年龄还要小,然后?没然后了。”
温华讪讪道:“还有这种老不知羞的武林前辈?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年轻人初入江湖,如何跟这帮老王八抢女人?”
老头子吃完最后一口面条,他是个饮食起居极有规的矩老家伙,筷子搁在碗边上,就算拿尺子去量,筷子也一定是离碗一寸,不差丝毫。他重新拿过二胡,说道:“所以朝代也好,江湖也罢,我都不喜欢看到一些老家伙死皮赖脸跟年轻人较劲,一个人蹲在茅房里不拉屎也就罢了,连屁都不放一个,像话吗?你说这些人既然都呆在茅坑里了,怎么不索xing去吃屎,我呢,就是一个老农,在这天底下这里种上一棵好苗子,跑到那里挖出一块菜圃,收成要好,靠什么?除了靠老天爷,还得靠施肥,所以就用得上那些茅坑里的人和屎了。”
难怪老头子喜欢徐小子那套道理,异曲同工之妙啊,只不过温华有些脸sè古怪,心想你一个才吃完面条的人,自己也是个老家伙,又是茅坑又是屎屁的,这也挺不像话。
老黄头笑了笑,望向窗外,语气平淡道:“帮亲不帮理,这话说起来轻松解气,可真当不平事窝囊事落在自己头上,才知道天地间最大的,还是一个理字,而非情与义二字。可恪理守礼一事,容易让人变成孤家寡人,不如情义来得轻松。”
温华听得一阵头大,白眼道:“老黄头,别跟我讲这些。”
老头子笑道:“有些人求我说我都不说,你小子还挑肥拣瘦,问题是尽拣瘦的,不如以前那些庄稼苗子,你小子眼光不行,这辈子也就练剑马虎。”
温华就不爱听这个,换了个话题问道:“老黄头,你有没有见到比我更有练剑悟xing的天才?”
老头子冷笑道:“你说呢?”
笑了又笑的温华端起空碗筷,就准备拿回去,老头子突然问道:“还记得我说过让你练剑大成以后要办一件事杀一个人吗?”
温华愣了一下,说道:“当然,到时候你就算让我拿剑去杀皇帝老儿,也觉没二话。”
老头挥手赶人道:“杀一个皇帝未必比得上我要你杀的人,更有意思。”
温华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也不庸人自扰,别看他空闲时候与老黄头嬉皮笑脸,真正练剑时,疯魔得一塌糊涂,那股子狠劲,不知道是打娘胎里带来的,还是上辈子留下的,连黄老头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都暗自欣赏。
木剑温华走出几步,冷不丁转身,一脸尴尬问道:“老黄头,这只鹦鹉天天嚷着公公,你该不会是以前秋八国里的太监吧?见过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吗?”
老黄头深呼吸一口,面带微笑。
温华转身就跑。
老人临窗靠着椅背,桌前放着鸟笼,笼中鹦鹉上了年纪,虽是绿衣红嘴的珍品黛眉种,以往只有皇宫大内才供养逗弄得起,但这一只不知何时就会死去,故而也不值钱了。自嘲只是这天下一个这里一锄头那里一锤头老农的老人眯起眼,昏昏yu睡,喃喃道:“千山以外有千山,这就是江山。六宫粉黛独见你,这就是美人。江山美人古难全,情理更难全比起一些女子,世间多少男儿是阉人。”
鹦鹉又在那里碎碎念叨:“公公,公公”
第十八章 将军甲凉王袍枇杷树()
原本在年轻的慕容姐弟心目中,北凉王只是一个空洞的称呼,在遥不可及的边境北凉,身后是茫茫多的铁骑,三十万?他们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一个数字。如此一个被私下称作二皇帝的大藩王,应该是跺一跺脚就能让王朝晃三晃的恐怖枭雄,只不过原本与他们毫无关系,直到当慕容梧竹和慕容桐皇到了王府,入住梧桐苑,借着世子殿下的东风,数次与人屠在一张桌子上进餐,虽然从未胆敢正视,但似乎觉得这位徐大将军也不是如何喜怒无常的老人,相反在世子殿下面前好说话得很,连他们都看得出来北凉王府,说话最管用的不是这位藩王,而是他的嫡长子徐凤年。不说慕容梧竹想不明白,连慕容桐皇都一头雾水,只好战战兢兢在梧桐院里住下,既然是寄人篱下,就该有事事小心谨慎的觉悟,姐弟二人很少出院散心,所幸院子里什么都不缺,琴棋书画诗书古藏,都是价值连城。
不过院子里那些个称呼古怪的丫鬟们,都没给什么好脸sè,大丫鬟红薯还好,比较和蔼和气,黄瓜绿蚁这几个二等丫鬟都横眉竖眼,让慕容梧竹胆战心惊,所谓宰相门房三品官,王侯管事赛郡守,她如何能不怕,不过慕容桐皇要相对硬气一些,与丫鬟借琴借书什么的,都理直气壮。
让慕容梧竹如释重负的是一名青州女子的到来,也住在梧桐苑里,据说这个名叫陆丞燕的青州女子出身世族高门,家里老祖宗是王朝上柱国,父亲陆东疆也已是一郡郡守,她带来了一名重瞳儿的年轻仆役进府,后来与世子殿下见面后,那个长有诡异重瞳儿的年轻人就去了边境,这些小道消息在梧桐苑流传得很快,但也仅限于在这个院子流传,若说慕容姐弟多少有些争不起躲得起的味道,那么这个一流豪阀里出来女子就与那些丫鬟们争锋相对了,xing子刚烈的丫鬟黄瓜就总yin阳怪气说些鸠占凤巢的怪话,世子殿下在时,女子们还算维持表面上的一团和气,等世子殿下一出门,天就变了,一屋子女人,个个擅使杀人不见血的冷刀子,似乎比几百柄飞剑来来往往还要厉害,慕容梧竹很佩服那个陆丞燕,几次怯生生远远旁观,听着她说话柔声细气,却能让人憋死,听说她以后可能会是世子殿下的首位侧妃,慕容梧竹心想也就只有这般聪慧伶俐且无所畏惧的女子才配得上北凉侧妃。
北凉王独自一人走进了梧桐苑,丫鬟们除了红薯上前施福行礼,其余女子都远远站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也是老规矩了,红薯也未一路陪伴,对她们而言,想在梧桐苑活得舒服,最紧要的不是做什么,而是不去做什么。徐骁便直接去了世子殿下的房间,也不坐下,走走停停,看似是帮着收拢一些小物件,屋子实在宽敞,光线也好,以至于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奇珍玩物都不显逼仄,黄昏里,临窗的书案上铺满了暮sè余辉,泛着温暖的淡黄sè,徐骁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在书案边缘缓缓滑过,停下后,许久没有动静,似乎想起什么,轻轻笑了笑,缩回手,双手插袖,面朝窗口,视线由窗外投向墙外。
徐骁转身望着亭亭玉立于门口的陆家丫头,招手笑道:“丞燕来了啊,进来坐着说话,陪伯伯说说话。”
陆东燕进了屋子,等徐骁坐下后,才拣了条绣凳略显拘谨坐着。徐骁笑眯眯道:“伯伯是忙碌命,这段时i招待不周,回去可别跟陆柱国编排伯伯的不是啊。”
陆东燕摇头笑道:“不会的。”
徐骁哈哈大笑,顿了一顿,陷入回忆,感慨道:“记得我第一次进京面圣,便是陆老尚书礼贤下士,带着我这个年轻武夫一同去金銮殿,算是一起走的那段路。那会儿我还觉得纳闷呢,一位堂堂正二品的吏部尚书,怎么就乐意跟一个才刚获勋的从六品小武官并肩而行,不嫌掉价嘛,现在徐伯伯算是懂了,早听说上柱国懂一些谶纬青囊,看来就是在等现在这一天啊,我当时要知道,肯定要壮着胆子腹诽一声老狐狸。”
才知道有这么一段香火情的陆东燕抿嘴一笑,眼神纯澈,没有流露出太多敬畏和好奇。
徐骁语气淡了些,说道:“徐伯伯在北凉这边也听说了一些,你这妮子才一脚到北凉,温太乙洪灵枢这两老家伙就在京城那里鼓噪了,记得丞燕你小时候可没少去他们两家串门走户吧,两老头真是一点不念旧情,老的欺负不过就欺负小的,活了一大把年纪,越活越回去,这些年青州要不是陆柱国撑着大局,别说碧眼儿使坏,早就谈不上什么青党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家人不说客气话,老尚书如果再咬牙撑着,虽说青党还能续命个几年,可你们陆家就要被温洪给压得死死,老尚书若非对一手造就的青党彻底死心,绝不会让你来北凉,如此一来,青党已经断了仅剩的一口气。”
陆丞燕小声道:“老祖宗说过他这个岁数,该享受的都享受了,是时候为子孙谋福了。”
徐骁终于有了笑意,点头道:“我就喜欢老尚书做实诚人说实诚话,说心里话,伯伯对青党一直没太大恶感,要名要利要权要官,直来直往,什么事什么人都往秤上丢,称出多少斤两就买卖多少钱,绝不含糊,和这样的人物打交道,其实还来得不费心思,温洪两老不死,在京城跟张巨鹿顾剑棠好的没学到皮毛,坏的倒是学得十足,本来青党就没拿得出手的辅政人才和经纬策略,不抱团的青党哪里经得起别人几下子闹腾,散心就要散架,可惜了。”
陆丞燕自然不敢搭话。
徐骁自嘲道:“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伯伯本来是想跟你拉拉家常的,唉,这人一老,就老糊涂。”
陆丞燕眨了眨眼睛,轻柔说道:“徐伯伯,你给我说说世子殿下小时候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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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骁做了个挥手的隐晦动作,却不是拒绝陆家丫头的提议,而是退去隐匿的死士,这才对陆丞燕微笑说道:“这一说可就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停歇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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