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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那个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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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挽起袖子洗手,甩了甩,到灶台前忙乎起来。
英伦也没见外,过去帮莲花婶烧火。
吃完中午饭,小军去外面溜狗,英伦和莲花坐炕上唠嗑。
英伦:婶,能问你点事吗?
莲花:啥事?你说。
英伦:是关于我爸的事。婶,我爸身上有命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我爸亲口告诉你的还是……
莲花:唉,要不说我笨呢,你爹和我头订亲之前可劲折腾,把你奶奶气走了,我也被他一脚踢流了产。可就这样,我们谁也没往旁的地方想啊,就以为他平时猎杀的狼啊狍子啥的太多,被狐狸精缠上身,或者是中啥邪了,谁成想他犯下那么大的事呢。要说起来这事还是大马哈告诉我的呢。
英伦:啥?婶,你是说大马哈知道我爸伤害人的事?
莲花:本来我不想提这事,大马哈他不是个人啊……有一年冬天,因为我,你爹和大马哈在暖窖外头的空地上打了起来,大马哈人高马大的,他们打了一会,你爹就被大马哈压在了身子底下动弹不得。我一急,捡起一块砖头冲过去,照着大马哈的脑袋狠命一砸,大马哈连声都没吭一下就倒在雪地上了。我和你爹都以为他死了,抱在一起吓得不成样子……我隐约记得你爹当时问俺,莲花,知道俺为啥没娶你吗?那是因为俺身上背着一条……你爹刚准备把心里话说出来,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用力抱紧俺,轻声说,没事了,他缓过来了……俺一回头,看见大马哈果然从地上坐了起来,他没死。又过了一阵子,有一天俺一个人在地里打猪草,大马哈不知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又想糟禁我,俺拼死不从,大马哈就说了,你不答应我,我就把苏里杀人的事抖落出去。我一听就懵了。原来那天晚上大马哈被俺用砖头打倒在地,没一会他就醒了,把你爹跟我说的话听得是一清二楚。又联想到你爹那些年种种反常的举动,大马哈认定你爹身上确实背着一条人命。
英伦:哦,原来是这样啊。
莲花:还好,大马哈虽然猜到了,但他一直到死也没把这事说出去,也算信守诺言吧。
英伦知道,这里面最委屈的人可能就是坐在面前的莲花婶了。
“婶子……”
“嗯?”
“大马哈被火烧死,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
“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招报应是老天爷有眼,有啥奇怪的。俺一点不觉得奇怪,他死了那是罪有应得!”
“婶,你这也是气话,我可以理解。但我总觉得这事并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英子你说对了,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
“啥事?”
“你知道七年前的那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吗?跟你说吧,就是因为大马哈把抽了一半的香烟丢到草棵里点着的。他那革命烈士的称号算是发错了,应该在他的坟前换一块大牌子,上面刻上:马庆林,纵火犯!”
望着面前口若悬河的莲花婶,英伦一时沉默无语。心说上一代人这是怎么了?生存权和生命权本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是神圣不可侵犯得,谁也不能以任何理由践踏和剥夺别人的这种权利。然而她现在看到和听到的事情却是如此的荒诞和冷酷,把一切说成是因果报应,漠视生命……也许是他们承受的苦难太多了吧,残酷的现实迫使他们对生命在*面前的尊严有了别样的理解……
当英伦从莲花婶家出来的时候,正午的阳光正烈。
望着远方涌动的大森林和眼前茁壮成长的庄稼,她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她要开始实施自己的拯救计划,她要唱一首可歌可泣的挽歌给大家听。
罗曼罗兰说:“每个人都要轮到去登上千古长存的受难的高岗。每个人都要遇到千古不灭的痛苦,抱着没有希望的希望。每个人都要追随着抗拒过死,否认过死,而终于不得不死的人。”
但英伦不知道,她已经从一个怪圈进入了另外一个怪圈。
这一天傍晚,八连卫生员李敏早早地做好了晚饭,让丈夫吃完后带两岁多的女儿出去玩,自己则在家里收拾好屋子等人。
不一会儿,苏英伦和杨依依前后脚到了,她们每个人还给李敏的小孩买了小礼物。
几个人寒喧了一会儿,英伦说敏姐你的判断是对的,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三个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接着,英伦把二柱子叔装疯卖傻的事说给了两个姐妹听,吓得杨依依登时脸就白了,李敏也惊得目瞪口呆。假设变成了现实,恐惧和愧疚同时袭来,大热的天,三个姑娘却只觉得身上阵阵发冷。
“现在虽然还不敢确定咱们的老人是有心还是无意,但马晓勇肯定认准了他爹就是被人害死的。”英伦说。
“可他也没有证据啊……”李敏道。
“他有,二柱子叔得病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满囤叔的死到底和马晓勇有没有关系啊?”依依问。
“这事还真不好说了。”李敏道。“马晓勇怎么会平白无故收购满囤叔打的鱼呢,他又不是鱼贩子,肯定没安好心。”
“两位姐姐,咱怎么办啊?”除了害怕,依依是一点主意没有。“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那可不行,大马哈的死连我们都觉得可疑,警察一但从根底调查起来,万一咱老家真是一时糊涂,做下那伤天害理得事,那你爹和我爹咋办啊?”
“可不是咋的?”依依顿时醒悟。“真急人哪。”
英伦说:“真要那样我们也没办法,不过,现在还不急着报警,我正在做马晓勇那边的工作。”
李敏:“你和他挑明了?”
英伦:“没有,”
李敏:“那你做的工作是?”
英伦:“小勇他们单位的领导从前和我爸关系不错,我已经请他在各方面多关心照顾小勇,如果能提拔一下更好,这样可以激发马晓勇的工作热情。”
依依:“你说的是生产科的那位老科长王岩吧,他昨天已经出院了。”
“是么,那太好了。”英伦只兴奋了一下,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唉,可惜我从前的同学王燕和马晓勇闹僵了,否则他们俩个人倒是蛮般配的一对。”
李敏:“哦,我明白了,英子,你是想在工作和生活上给小勇树立信心?”
英伦点头:“是啊,其实细想想,小勇也挺不容易的。他等了王燕那么久,可结果却……这种感情上的伤害最容易使人走极端,尤其是对小勇而言。”
“那他们还有合好的可能吗?”李敏问。
“依我对王燕的了解,她很难再回头。”英伦突然严肃起来。“所以,我想把自己嫁过去!”
“啊?”李敏和依依齐声惊呼。“英子,你疯了?”
“我没疯,我说的是真心话。”英伦平静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害怕。“虽然我不爱马晓勇,但我觉得应该牺牲自己,为了大家的平安,就算是替老辈人赎罪吧。”
“不,英子,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李敏急了,“俗话说得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家犯下的错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扛?再说就是你嫁给了马晓勇,你能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盯着?”
“盯他干啥?我可以用真情感动他,全身心地爱他,给他一个温暖的家,再给他生一大堆孩子,让他离不开我,更舍不得离开这个家……”
英伦满怀深情地说,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她已经做到了。
“可万一马晓勇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既占了你的便宜又不肯善罢甘休,那我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对得起你啊……”李敏一把抓住英伦的手,心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也不同意!”依依说。“英子姐,你刚刚大学毕业,并且好不容易在城里找到份工作,未来还有好多好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要说我们几个好姐妹里就数你最优秀,功课好,学历高,长得也最漂亮,为人处事谁也比不上你……你,你就死了那份心吧,就是真需要有人嫁给马晓勇,也决轮不到你!”依依突然变得像换了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说:“敏姐已经做母亲了,但还有我!”
“你想干啥?”英伦惊呼道,“依依,这里有你什么事啊?”
“怎么没有我事?”依依站起来小胸脯一挺,“我今年二十一了,已经长大了,你们咋样说我都行,就是别把我当小孩!”
李敏和英伦对望了一下,歪着脖子上下打量着杨依依,慢条斯理地说:“咋地,你也急着想嫁人?”
“我急啥?这不是赶到这了嘛。”依依挑着眉毛说,“当年你不也是,还没等拜天地呢,孩子都好几个月了……”说完,赶紧躲到沙发后面。
李敏气得想挠依依,被英伦拦住:“唉呀你们别闹了,都火烧眉毛了你们还有闲心躲猫猫。依依,我跟你说啊,刚才我只当你是在说胡话,往后可不许这样了。”
李敏:“就是,事关人命,闹着玩哪?”
杨依依:“谁闹了,跟你们说,我可不是在开玩笑。还有,真要把咱俩往马晓勇面前一摆,他还指不定喜欢谁呢。”
李敏:“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真不服气,那就这么定了,你和英伦谁也别争,哪个也别抢,让马晓勇自己拿主意。”
英伦急得直跺脚:“敏姐你怎么也糊涂了?依依她根本就还是个孩子,你让她在边上看人下棋行,真要她上去玩,那是必输无疑啊。”
依依:“看看,你又来了,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得……”
英伦:“真不该叫你来!”
依依:“不是你不该叫我来,是幸亏我来了,要不然这事还真不一定能成。”
李敏:“你就作吧!”
依依:“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和马晓勇,我们,我们是亲过嘴了的……”
李敏英伦:“啊?!”
依依:“敏姐你还记得不,就是上次你给翠娥婶子挂滴流那回,你后来不是走了么,我留下负责照看翠娥婶,就是那天晚上,在马晓勇自己的屋子里,我们聊了很久,后来,他就把我抱住了,还主动亲了我……”
“真有这事?”李敏不信,咽了口吐沫说,“你骗人呢吧……”
“你爱信不信,反正马晓勇说了,他喜欢我,从小就喜欢我!”依依得意地看着满眼疑惑的英伦,“怎么,你也不信?”
英伦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信,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这事你就更不能掺和了。”
“为啥?”依依急了,“连马晓勇都亲自说了,他喜欢我,你凭什么阻拦?”
“你傻啊?”英伦敲了依依脑门一下,“你也不想一想,以前一点迹象没有,突然就说喜欢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他是先亲了你,然后才说什么喜欢你这类话,明显的逢场作戏!你真是被他占了偏宜还卖乖,让我怎么说你啊。”
李敏:“傻吧你!说,除了亲嘴,你们还干什么了?”
“剩下的就没有了,他就亲了我嘴一下。”依依低头小声道,满脸通红。
“真是太年轻,太天真,太幼稚啊!”李敏感叹,“怎么跟当年的我一样傻啊。”
“那你和姐夫现在过得不是也挺好嘛。”依依一脸诚恳地说。
“唉呀,那是两码事。跟你说话太累得慌,什么都不懂。”李敏愁得直摇头。“幸亏你们也只是亲了亲嘴,倘若那马晓勇再使坏,你八成也就从了。依依,你这名起得真不好,不管别人说什么,要什么,你都一味迁就,百依百顺。”
“瞧你说的,这和名字有什么关系啊,真是封建迷信的可以。”依依撇了撇嘴,以示不服。
李敏:“你还别不服气,这起名字的学问可大了,不然那些开公司做买卖的咋会花重金请那些大师啥的扑卦看相,不就图起个好名,大吉大利嘛。民间自古就有取一个好名比生孩子还难的说法。”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名起得不吉利?”依依害怕,拖着哭音道:“你净瞎说!英子姐,她欺负我……”
英伦瞪了李敏一眼,抱着杨依依的肩膀说:“依依,你别听她的,她的敏字起得也不咋样,敏感,多疑,神经质。”
“你咋不直接说我神经病呢。”
“我看像,呵呵!”说完这句,依依赶忙又躲了起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六章 马晓勇和杨依依(2)
场部干部宿舍里,马晓勇正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忽听外面有人敲门,小勇坐起来,穿上拖鞋过去开门。
“依依?”看见门口垂手站立的杨依依,马晓勇就是一愣。“你咋来了?”
“可以进去吗?”杨依依往宿舍里探了探头问。
“当然可以,他们都出去了。”马晓勇说的他们是指宿舍里面的另外两个人。“快请进。对了,你还没来过我们宿舍吧。”
“没来过,收拾得挺干净啊。”依依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
“干净啥,三个大男人,一个比一个懒。喝水吗?”
“不了,我刚在医院食堂吃完晚饭,过后又吃了半块大西瓜,撑得够呛,来你这转转,就当溜弯吧。”依依来之前特意换上了一套新买的短袖雪仿连衣裙,裙子是粉红色的,裙摆刚好在膝盖二公分处,露出两条修长光滑的小腿,腰间配着一条白色的宽腰带,看上去婷婷袅袅。“呵呵,我们宿舍里也是三个人,一个比我小,一个比我大,都快结婚了。”
“哦,那你也要抓紧时间啊。”马晓勇笑着说,“不然人家都走了,剩下你自己多孤单啊。”
“小马哥,你啥时候结婚呢?”
“我?”马晓勇自嘲地挠挠头,“我倒是想结,可没人跟我呀。对了,你们医院女孩多,帮我介绍一个吧。”
依依:“那天和你一起去医院的那个老师不是挺好嘛,人长得不赖,又是干部……”
“依依,别说她了好吗?”马晓勇打断她。“我和她就是一般的同学关系,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她总盯着我看……”
“她有病呗。”
“瞧你,怎么这样说人家。”依依低头看着脚上的凉鞋。“最近翠娥婶的身体还好么?”
“还行,全靠药盯着。我妈特喜欢你……”
“是吗?”
“嗯,说来怪有意思的,我妈可能被病吓着了,所以,她一直想让我给她娶一个当护士的儿媳妇。”
“那我在医院给你寻磨寻磨?”
“好啊。”
“那你想找啥样的啊?”
“如果非要定个标准,那我可说了。”
“你说。”
“就按你的标准来吧。”
“你——讨厌!”
“哈——!”
“好了,我该走了。”依依站起来用手抓了抓额前的齐眉刘海,鼻孔里哼了一声:“你就知道呆在屋里看书,外面的空气可好了,也不说出去转转,懒死你!”
“那我送送你?”
“嘿嘿,这还差不多,走吧!”
俩人出门,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驶上场部后身的林荫道……
暮色低垂,晚风习习。
杨依依和马晓勇骑着自行车并肩而行,前面到了一块鱼塘,杨依依停下,支好自行车。“我们在这歇会吧。”
“好!”马晓勇也把自行车并排支好,跟着杨依依朝树趟下面的鱼塘走去。
“好凉快啊!”依依迎风站在鱼塘堤坝上,秀发飞扬,裙角飞舞。
马晓勇在旁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伸着胳膊一边说:“出来转转是不错啊。”
“那当然,生命在于运动嘛!你没听说么,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往后你要天天晚上吃了饭出来活动,听见没有?”
“我这个人比较懒,吃饱喝足就喜欢往床上一躺。不过,要是有人提醒的话,我也许会出来……”
“啥?自己给自己锻炼身体还需要别人提醒?呵呵,你可真行。嗯,如果你真想锻炼,那以后我就负责提醒你吧。”
“……”
依依自觉失言,捂了一下嘴。这时,一条大鱼猛地跃出水面,依依指着水花四溅的地方拍手道:“快看,这儿的鱼可真大啊!对了,小马哥,你会撒网吗?”
“撒过,但撒不好,有一次还差点把自己带进河里面去……”说到这,马晓勇嘎然而止,扭脸看身边的杨依依。
依依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手也不拍了,轻轻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啥好。
“依依,往后你还是别来找我了。”马晓勇神色黯然地说。
“为什么?”依依瞪大眼睛望着马晓勇。
“你不怕我?”马晓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杨依依。身边的女孩,她是那么美丽,善良,一双纯洁无邪的大眼睛忽闪着,如同镶嵌在夏夜天空里一对玛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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