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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龙注意到了小女孩儿有些颤抖的小腿，他连忙蹲下了身子，凑近了玛利亚的小手；因为自己的手上有些血迹和泥灰，他便直接埋下头，在玛利亚的手心上轻轻一啄，把那块儿不大的蛋糕叼进了口中。



　　“好吃吗？”



　　玛利亚这才重新站稳，然后盯着马龙问道。



　　“嗯，好吃！”



　　马龙点了点头，诚恳地说道——尽管缺乏材料，面粉又是带着麦麸一起磨出来的，但是维拉的手艺确实没得说。



　　“嘻嘻！”



　　玛利亚开心地笑了，露出长得还不太整齐的牙齿，大大的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牙；然后，小女孩儿做出了一个让马龙哭笑不得的动作。



　　“真的很好吃……不要浪费了。”



　　玛利亚一边笑，一边摊开手心，小小的舌尖轻轻地舔，把那些散落的蛋糕碎屑也吞吃了个干净，然后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对马龙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玛利亚真是一个乖孩子……”



　　马龙和阿尔泰娅对视了一眼，只能无奈地夸奖着玛利亚说道。



　　“呀！鲁伯斯！”



　　玛利亚也是现在才注意到不知道为什么躲到马龙身后去了的银色狼王，她欢快地喊叫着。



　　可是鲁伯斯似乎不太想看到玛利亚，它悄悄地挪了挪身子，又躲到阿尔泰娅的身后去了；只是鲁伯斯的体型实在太大了，它的半个身子、还有那条长长的垂向地面的尾巴都暴露在外，无处遁形。



　　“鲁伯斯，你在和我玩捉迷藏吗？”



　　玛利亚开心地说道，然后一把抓住了鲁伯斯的大尾巴，心满意足地放在手中抚摸起来。



　　“玛利亚，你和鲁伯斯先玩，我和阿尔泰娅到那边去一下，乖！”



　　看到玛利亚的兴趣都被鲁伯斯勾走了，马龙眼珠一转，然后忽悠着玛利亚说道。



　　“哦！我知道了！马龙你去忙正事吧，我会帮你照顾好鲁伯斯的！”



　　玛利亚像个小大人似的对马龙保证道。



　　“那就全交给你了，玛利亚！”



　　马龙的脸上露出了坏笑，然后扯着阿尔泰娅，朝着维拉的房屋走去了。



　　“嗷呜~”



　　鲁伯斯似乎知道自己的主人抛弃了自己，它任凭玛利亚抓着自己的尾巴，口中发出了惨兮兮的呜咽声——可怜这头强壮凶猛的暮色狼王，前不久还带着自己的部下和兽人战士们血拼，现在却被一个小女孩儿揪着尾巴、玩弄于肉乎乎的手掌之间，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鲁伯斯！我陪你到镇子里去玩捉迷藏吧！等我们玩累了，就回去吃妈妈烤的蛋糕，你也有份哦！”



　　玛利亚笑眯眯地扯着鲁伯斯的尾巴，像一个赶车的车夫一样，一甩一甩地带着它向夜色镇的小巷中走去了。



　　鲁伯斯当然不想玩什么捉迷藏，也不想去吃什么全麦的蛋糕；可是它不会说话，也无从抗议玛利亚“蛮不讲理”的行为，只能在口中再一次发出了一声低鸣，那婉转千回的音调，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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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鲁伯斯的主人马龙一点都没有怜惜自己宠物的想法，相反，他还觉得牺牲了鲁伯斯，换来了自己和阿尔泰娅甩开玛利亚独处的机会，是非常值得的一件事。



　　“我们进去吧？”



　　站在维拉家的家门口，马龙回过头，看着玛利亚，笑着说道。



　　“你……你去洗澡，我……我进去做什么？”



　　阿尔泰娅的脸腾地一红，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可以在里面等着我啊！而且……维拉家的浴盆很大的，我们可以一起洗。”



　　马龙一本正经地调/戏着阿尔泰娅说道。



　　“一……一起……那……那怎么行……啊对了，维拉姐姐一定是去给你们准备食物了，我……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阿尔泰娅语无伦次地说这些自己都听不懂的话，然后猛地转过身，低着头飞快地逃跑了。
83　惊愕的兽人
　　有些莽撞，唐突了佳人的马龙只能看着阿尔泰娅跌跌撞撞逃开的背影，然后独自一个人走进了维拉和他共同的房屋——这将近一个月的丛林生活，让马龙觉得好像回到了更久之前的逃难生活。



　　他的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血污的味道更是让人难以忍受，再不舒舒服服地洗上一个热水澡，他就要被自己给“熏”死了。



　　遗憾的是，即便是洗过了澡，换好了一身在箱子中找到的、维拉早就帮他打理好的衣服，马龙也没有机会和阿尔泰娅卿卿我我了。



　　除了儿女情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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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兽人关在里面？”



　　马龙穿戴整齐，在一栋民居面前找到了罗宾，开口问道。



　　“是的，洛萨长官。”



　　罗宾点了点头，靠近了马龙，轻声说道——保罗和其他侦察小队的成员都和马龙一样去洗澡了，因此罗宾亲自带着几名靠得住的民兵，把那只兽人俘虏押送到了这个房子里囚禁了起来。



　　“你到铁匠铺去找老尼尔森，把他的工具箱给我拿来，再给我找几桶清水。”



　　马龙对罗宾说道。



　　“明白了，洛萨长官……您是要拷问那个兽人俘虏么？可是……清水有什么用呢？”



　　罗宾有些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用……去吧，想知道怎么用的话，回来你在一边看着就是了。”



　　马龙拍了拍罗宾的肩膀，然后打开了民居的大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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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栋民居的采光不错，客厅中亮堂堂的；那只兽人的俘虏被罗宾等人捆在一把椅子上，除了之前在他身上绕了三圈的绳索之外，又密密麻麻地添了不少新的扣结。



　　那只兽人的身躯实在是太庞大了，坐在人类常用的木头椅子上有些太不协调；可怜的椅子被压得吱吱作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坍塌的样子。



　　那只兽人早已经醒了过来，看到马龙进来，他有心咆哮，但是因为嘴还被保罗的臭衣服嘟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马龙走近了那只兽人，盯着他仔细地观察着。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马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也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兽人。



　　绿色的皮肤，桀骜不驯的表情，突出的獠牙，血红的双目——这一切都和马龙之前在游戏中见过的一样，却又具有着格外现实的冲击力。



　　随着马龙的靠近，那只兽人的挣扎力度更加剧烈了；椅子在他的身下咯吱作响，发出难听的呻/吟。



　　青色的健硕肌肉一块块隆起，在手指般粗细绳索的阻隔下，被分割成一块块细小的、鱼鳞般的突兀；然而那浸了水的亚麻绳索，即便是这只兽人的沛然之力，也完全无法挣脱。



　　即便如此，也足以让马龙心惊了——兽人不愧是被燃烧军团选中的生物，他们的生命力实在太强大了。



　　在过去的接近两周之内，保罗都仅仅是保证了这只兽人不被饿死，德容也没有一天停止折磨他，而他现在却依然保持着如此旺盛的活力——马龙不得不承认，在凡人力量的层面上，兽人大军确实是最可怕的敌人。



　　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毫无作用，那只兽人竟然放弃了；不过他抬起了头，顺着马龙的目光和他对视着，眼睛中透出了一丝嘲讽，一丝不屑。



　　“你在嘲笑我，对吗？你觉得我抓了你一点用都没有，因为我不会说兽人语，你也不会说通用语，对吗？”



　　马龙忽然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扯掉了兽人嘴中的碎布，然后开启了能够让自己化身为“语言大师”的法师专属技能——奥术语言。



　　这个平时没用，关键时刻却能派上用场的技能既可以对自己释放，也可对其他人释放——比如现在，对自己释放可以让马龙听懂兽人语，对兽人释放，则能让他把马龙说出来的通用语听成兽人语。



　　“你……你说什么？”



　　那只兽人像是见到了怪物一般，他的双眼向外突出着，难以置信地盯着马龙，咆哮时带出的淡黄色涎水差一点就喷在了马龙身上。



　　“你已经听得很明白了，怪物。既然你知道我会说你们的语言，那么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问你答，告诉我所有我想知道的东西，然后你也可以免去被折磨的痛苦，怎么样？”



　　尽管知道可行性不高，但是在罗宾回来之前，马龙还是尝试着想要说服这只兽人投降——毕竟是一个种族呢，总不可能每只兽人都愿意为了他的氏族去死吧？



　　“呸！卑鄙的人类！懦夫！你以为部落的勇士会屈服像你这样的……”



　　不出马龙意料，那只兽人立刻开始破口大骂——虽然词汇稍微匮乏了一点，不过可以看出他真的很愤怒。



　　所以马龙也没有和他客气，他猛地一拳打在了那只兽人的脸上，用暴力制止了这个家伙嚣张的叫嚷。



　　“呸！”



　　那只兽人歪着嘴，朝着地上吐了一口鲜血——他倒不是不想把这口血吐在马龙的脸上，只是刚刚马龙的那一下打得太狠太突然，让他的嘴角暂时失去了知觉。



　　“嘶~”



　　马龙后退了一步，然后甩了甩自己的手——刚刚那一拳打得有些用力，虽然差点把这只兽人的獠牙打掉，但是自己的指骨也疼得够呛。



　　“被你口中的懦夫打了一拳的感觉怎么样？”



　　虽然马龙觉得这一拳是自己吃亏了，但是他还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羞辱这只兽人的机会。



　　“闭嘴，你这弱小的人类，是勇士的话，就放开我，我们一对一地决斗！”



　　那只兽人确实觉得有些羞辱，他血红的眼睛中满是狂躁的情绪，梗着脖子大喊道。



　　“可以啊！你先回答我所有的问题，然后我就把你放开，我们两个单挑！”



　　马龙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连忙说道。



　　“好！……不对！你先放开我，然后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那只兽人也不是真正的傻子，虽然开始的时候被马龙忽悠住了，不过很快就改口了。



　　“不，你先回答，不然到时候你反悔怎么办？”



　　马龙摇了摇头说道。
84　拷打俘虏
　　“我们兽人的勇士才不像你们人类这群懦夫一样狡猾！”



　　就算是回答一句简单的问题，那只兽人还不忘了嘲讽人类的勇气。



　　“那就是没得谈喽！”



　　马龙听着自己身后民居房门传来的一声轻响，摇了摇头，轻轻地活动起了自己的手腕——谈不拢？那就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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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萨长官，您要的工具箱，还有清水。”



　　罗宾站到了马龙的身后，把一个不大的木头箱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几名民兵放下了手中的水桶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嗯，辛苦了。”



　　马龙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作——他还在思考——是一上来就直接动用最残忍的手段呢，还是循序渐进，一点一点来？



　　刑讯逼供可是个技术活，马龙作为一名现代人，虽然多多少少了解过一些，但是真到了亲身实施的时候，却还是有些迷茫了。



　　“那我先揍他一顿？”



　　罗宾有些兴奋地挽起了自己的袖子——他这次没有随马龙一起出行，没赶上和兽人之间的战斗，手有点痒痒。



　　“揍？兽人的骨头硬得很，可不是打两巴掌就能招的。把你的剑借我用用。”



　　马龙开口说道。



　　“好嘞！”



　　罗宾拔出了自己的单手剑，然后调转递到了马龙手中。



　　轻轻地掂了掂罗宾的单手剑，马龙走到了那只兽人的面前，在对面狂躁的眼神中，猛地把单手剑向下一刺。



　　“啊！“



　　一声惨叫，那只兽人的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被倒捆在背后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双脚想要蹬踏，却因为被紧紧地捆在椅子上而变成了无力的抽搐。



　　“感觉怎么样？“



　　马龙一边问着，一边提起了自己的单手剑——剑锋上依旧皎洁如月，剑尖上却带着一点血丝——刚刚那一下，马龙精准无比地切下了兽人赤/裸的左脚掌上的一根脚拇指。



　　“混蛋！胆小的猪猡！”



　　那只兽人嘴里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他拼命地摇晃着身体，和他捆绑在一起的椅子也剧烈地晃着，罗宾不得不走到兽人的身后，用尽力气压住他。



　　也难怪这只兽人的“反响”如此强烈——十指连心，脚趾也是一样。



　　“别急，别急，还有更有趣的的呢。”



　　马龙笑了笑，转身走到了门口，把一桶清水提到了兽人的面前，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纸包。



　　打开纸包，马龙把一包白色的颗粒洒进了脚下的水桶里，然后把罗宾的单手剑插了进去，轻轻地搅了搅。



　　——一包食盐，这是马龙在离开维拉的房子前，在她的房间中找到的好东西。



　　用单手剑的剑尖蘸着桶中的盐水涂抹在兽人刚刚被切下脚趾的伤口上，这头绿色皮肤的野兽再一次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然而，在罗宾的努力压制之下，那只兽人只能抽搐着身体，脚尖处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他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对马龙发出咒骂声。



　　“那么……开始吧，怪物。第一个问题，奥格瑞姆·毁灭之锤，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暴风城，到北边去了？”



　　马龙轻轻地开口问道。



　　尽管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有些失了神智，但是在马龙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只兽人还是猛地抬起了头，死死地盯住了他，就连罗宾都有些压服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



　　兽人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问道——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回答了马龙的问题。



　　“我知道你们很多事情，兽人，有些事情甚至你自己都不知道。”



　　马龙摇了摇头说道。



　　听到了马龙的话，那只兽人似乎又有些激动，但是罗宾在他的身后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接下来的挣扎——尽管对于马龙和兽人之间的对话有些听得一知半解，但是罗宾还是忠诚地完成着自己的职责。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是，狡猾的人类，你还是有很多不知道的，不然你也不会来折磨我……刚刚的那个问题……哈！从现在开始，你别想从我口中知道任何事情！”



　　那只兽人似乎也不是太傻，他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可能是被马龙给诈了，意识到在罗宾的压制下，自己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之后，这只兽人的表现着实让马龙吃惊——他实在难以想象，在被剁掉了一根脚趾，伤口又被涂抹了盐水之后，这只兽人居然还没有屈服。



　　“我们走着瞧，兽人。第二个问题，你们在暴风城里，究竟留了多少军队？”



　　马龙没有把兽人的话当回事，他继续问道。



　　“……”



　　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这只兽人只是用嘲讽的目光看着马龙，没有再吐露哪怕一个词——甚至连威胁都没有。



　　尽管这只是自己的的第一次拷打，但是马龙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他没有犹豫，手中的剑锋再一次沉了下去，带来了兽人的另一声惨叫，也带走了他另一根脚趾。



　　“说！”



　　鲜血溅在了马龙的靴子上，但他却没有留意；只是紧紧地盯着兽人因为痛苦而显得扭曲的面孔。



　　“我的名字……叫……麦科玛隆……”



　　因为疼痛，那只兽人说话都已经有些不利索了，但他还是勉强说出了这几个词汇。



　　“我并没有问你叫什么。”



　　马龙皱着眉头说道。



　　“我知道，哈哈……嘶~”



　　那只兽人本想在戏耍了马龙之后开怀大笑，不过盐水渗入伤口的那种剧痛让他没有笑出来，反而发出了一声狼狈的哀嚎。



　　即便如此，那只兽人依然不肯吐露马龙想要询问的情报，他梗着脖子，任凭马龙在愤怒之下切掉了他的第三根脚趾。



　　“回答我的问题，兽人，或者麦科玛隆，什么都好……你本来有十根脚趾，现在只剩下七根了；而我还有一大桶盐水。回答我的问题，兽人，如果你以后还想走路的话！”



　　马龙大声咆哮着，用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