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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紫千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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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家齐紧急召集进场零售商开动员会,宣布大幅削减进场费,并要求零售商把这部分资金让利给顾客。零售商们个个点头称是,但散会之后,一个和丁家齐甚有交情的零售商对他说:“没用的,你知道赛特怎么做吗?人家明确地告诉我们,福地标出什么价格,它一定要更低,其中的差价完全由它来弥补。”

  丁家齐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真正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赛特这是想置之于死地啊。

  这些天,海门的媒体乐到癫狂,把这场触目惊心全国罕见的商战渲染得鲜血淋漓。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赛特”和“福地”的较劲。

  丁家齐真的坐不住了,他动用关系调查“赛特”的背景,结果只查出这是一家中资企业,所有人是一个叫刘迪的长春人。他甚至专门派人到长春进行了调查,也没有查出有用的资料。这个刘迪在改革开放之初做过小生意,后来去南方发展,全家都离开长春,许多年没有回来了。看来,此人这些年是经商发迹了。不过,丁家齐脑壳想坏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来海门,为什么单单瞄上了自己。

  这段时间,沃尔玛麦德龙等大型购物广场都采取了适度降价,静观待变的对策,等着看这两个疯狂的中国对手如何收场。丁家齐决定,在削减进场费的基础上,推出无限期的赠品、返送等等促销手段,将商场的盈利维系在一个刚好与成本持平的水准,如果赛特不改变策略,就一定是亏损。

  赛特毫不示弱,除了继续执行商品价格绝不高于福地的策略,同时推出了力度更大的促销活动。善于货比三家的市民很快成为了赛特忠实拥趸,而由于两家店相邻过近,赛特的停车位又比福地更多更方便,福地一下子变得门前冷落。

  丁家齐很清楚,这样下去,一系列可以预见的连锁反应即将显现,零售商将以撤出相要挟,逼迫福地降免进场费,如果不想亏损,促销活动势必减弱乃至取消。赛特将彻底占有消费者。

  丁家齐亲自到赛特逛了一圈,面积和购物环境和福地差不多,但人山人海的气势和福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本想估算一下以如此大的客流量,赛特的亏损会高到什么程度,这亲自一看就发现了其中窍门,他数了数收银柜的数量,居然比福地还少了5个,等着交钱的顾客排了老长的队。原来,赛特是以控制出货量的手段减小亏损。不过,市民们看起来并不介意,付出时间和精力来换取金钱,在他们看来很划算。

  有一阵子,丁家齐想到了动用黑道的力量摆平这事,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和面临的风险和精神压力相比,生意上的一次失败就显得很不重要了。那么,形势很明显,要想挽救福地,唯一之计就是血拼到底。可是,对手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这些资料丁家齐几乎一无所知,他又怎敢贸然决断?

  这天是星期六,丁家齐独自驾车,到东方高尔夫球场打球。这是他几年来养成的习惯,越是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他越会坚持这每周一次的运动。

  不巧,平常经常一起打球的两个球友都没来,丁家齐便和一个早到的客人组成一组,两人带着球童入场,认认真真地打了起来。打起球来,丁家齐很快忘掉了商场上的不愉快。打了几个球之后,他发现旁边这位球友竟是个高手,水平远胜自己。在这样的高手的影响下,丁家齐精力更加集中,进入状态后,他在第六洞和第七洞接连打出平杆,高兴得哼起了歌。

  两人边打边聊些打球的心得体会,那球友简单地介绍自己姓刘,丁家齐也同样只报了姓氏。

  第八洞是个长洞,中间有个沙坑,丁家齐得意忘形,一杆把球打到坑里。他沮丧地摇摇头,不想那位球友也一杆打进了沙坑。两人走进沙坑打球,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状态太好了,丁家齐这回第一杆竟然滑手,球滚到了沙坑另一端。他又击一杆,这回倒是出了沙坑,但方向失控,球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水池。

  那姓刘的球友突然笑出声来:“哈哈,商场如球场,丁先生这回是陷入坑中不好办呀。”

  丁家齐懔然一惊,这人怎么会知道我的情况?

  那人表情轻松地挥杆,嗖地一声,一个漂亮的弧线,球直上果岭。他转过头,满脸笑意地看着丁家齐。

  丁家齐惊疑不定。那人笑道:“丁先生不必见疑,只怪我刚才没有介绍清楚。我叫刘迪,估计丁先生对我的名字也不会陌生了。”

  原来冤家就在眼前。丁家齐是经过大场面的人,虽惊不乱,淡淡一笑,说:“原来是刘先生,真是失敬了。我还以为今天是撞大运碰上了您这样的高尔夫高手,看来反而是刘先生您有意要指教在下呀。”

  “丁先生言重了,我久慕您的大名,知道您今天会来打球,我是特意想交您这个朋友的。”刘迪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别挡了后面的人,边走边聊吧。”

  丁家齐已经没了打球的兴致,但为了不让刘迪看扁,还是强打精神打球,成绩自然一落千丈。刘迪却不紧不慢,只拣些寻常话题来说。丁家齐不知其用意,稳住心神,耐心地与之聊天。他发现,这个刘迪言谈得体,显得很有教养和内涵,与赛特的疯狂作风完全联系不上。

  打完最后一个洞的时候,丁家齐终于忍不住了。走下果岭,在走回休息室的途中,他问道:“刘先生,球已经打完了,我有个问题很想请教。正如你所说,商场如球场,球场上我们以球会友,那在商场上,你的做法是在交朋友吗?”

  刘迪停住脚步,微笑地正视着丁家齐:“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其实,我这么做最大的目的,就是要交您这位朋友。”

  “但据我所知,用这种方法是很难交到好朋友的。”

  “当然,如今之世,要交一个朋友也容易,打打球吃吃饭,一回生两回熟,自然就成了朋友。但是我要交的不是这种朋友,如果我这样做了,也一定会被丁先生您瞧不起,更别提今后的合作大计了。所以我思来想去,要交好友,不如先打一场。有句老话说,敌人是比朋友更了解你的人,我想,能够化敌为友的朋友一定强过普通的朋友。”

  丁家齐不动声色:“其实,像刘先生这样的商业奇才,一定明白这样的道理,现今之世已是资本的时代,商业的合作只是资本的游戏,和个人友情并无多大关系。刘先生想找我合作,直接坐下来谈便是,还要费如此大的周折,我看不出有什么必要。”

  “哈哈,丁先生所言极是。只不过我要和丁先生谈的,并不是商业的合作,而是人生的合作。”

  丁家齐露出奇怪的表情。

  “说到赚钱,我实在已经没有更多的兴趣,我想丁先生也是一样。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果仍然把赚钱当作最大的满足,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滋味?丁先生是明白事理的人,今天在这里面对您,我可以坦率地说说我的想法。”刘迪微仰起头,眼神一下变得空远。蓝天之上,浮云悠悠,四周突然间显得很静。

  “我的人生,追求的是权力。”刘迪的声音异常平静,“金钱本身当然可以带来权力,但是那种权力太简单,太受制约。做官当然也可以带来权力,但是很明显,这是你我都不屑去做的事。那么,还有什么方式能带来权力的感觉呢?能控制人,控制事情,控制城市,能改变人的想法,改变事情的模式,改变城市的运行?这是我一直在考虑的事。看如今天下大势,机会很多,但要做成这样的事,凭我一己之力是办不到的,我希望和志同道合,有能力有担当的人一起去完成共同的追求。”他盯着丁家齐的眼睛,“我认为,丁先生您正是这样一个人。”

  丁家齐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狂人。他年纪很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比其资料上显示的36岁看上去年轻得多。给丁家齐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眼睛,那种犀利、狂放、无法形容的眼神让他暗暗心惊。但是,作为曾经风云一时的前黑帮老大,丁家齐哪里会对这个年轻人的狂想有什么兴趣?他淡淡地说:“如此说来,我如果不能从命,就不再是阁下的朋友,而是敌人了?”

  刘迪碰了个软钉子,丁家齐甚至连问都不问他具体的计划,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他随即说道:“我说过,我期待着和丁先生化敌为友,而且我相信,一定会有这一天。”

  丁家齐哈哈大笑:“好,我也很期待这一天。”说毕点了点头,转身欲身。

  “丁先生不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计划吗?”刘迪在后面问。

  “等到我们化敌为友的那一天,我会向阁下请教的。”

  本是出来散心,可打完一场球,丁家齐的心绪越发恶劣。他感觉得到,像刘迪这样的人,不是说说就算了的,接下去他一定会遇到更多的挑战。但他是白手打天下,硬碰硬闯出来的人物,这些年虽然养尊处优,当年的一股煞气却还在。烦心之余,他隐隐感到内心深处的一丝兴奋。来吧,他想,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锁海无边”。这段时间,他已经和张全成了朋友,来这里泡泡茶,高谈阔论一番,是他难得的享受之一。

  见到张全,丁家齐拿出一盒上好的铁观音茶叶。张全笑道:“丁兄每次来,我就有好茶喝了。以后要常来啊。”

  此时接近中午,馆里客人不多。两个人把朱小鹭也叫过来,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一起泡茶。谈笑之间,丁家齐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有个长途电话找张全,趁着张全走上楼接电话的当儿,朱小鹭忽然有点紧张地对丁家齐说:“丁先生,有件事情我看不对劲。”

  丁家齐对这个朱小鹭相当有好感。他觉得,这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而且学识不凡,虽然年轻,身上却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韵致。这段时间,他来“锁海无边”的次数颇繁,很难说其中没有这姑娘的影响。在丁家齐的印象中,朱小鹭的脸上从来都是淡淡的笑意,和易婷婷的说变就变无拘无束各异其趣,此刻见她眼中流露出慌张之色,丁家齐忙问:“怎么回事?”

  朱小鹭说:“昨天有个男的来找馆长,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说了好一会儿。我刚好有事找馆长,在房门口隐约听到了几句,好象是什么太原仁和会的事情。后来,那个人脸上表情恨恨地走了,馆长也显得很烦躁。”

  丁家齐点点头。这个莫名其妙的仁和会,终于找上门来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九·设锁(2)
张全自断拇指之后,幸亏救治及时,修复再生手术做得很成功,表面上除了一道疤痕之外没有异样,但张全自己知道,力量和灵巧性都远逊从前。这也意味着,就开锁而言,他已再不可能是过去的绝顶高手。

  锁神赵典仍不死心,暗中观察了张全一段时间,当他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只有叹息离去。

  张全却很平静,举起匕首的那一刹那,他已经想通了许多事。不能开锁在他看来更是件好事,他可以集中精力完善他的博物馆。此外,他还在筹划写一本关于锁的专著,大拇指虽然不再胜任开锁,但敲击一下电脑键盘还是可以的。

  好处还不止这些,当太原仁和会找上门来的时候,他的大拇指成了最有效的盾牌,那人虽然将信将疑,但也只好离开。张全知道仁和会不会如此轻易地罢手,但抱定随遇而安的念头,倒也并不太放在心上。

  这段时间,最令他挂心的,是张放的事情。前段时间,易婷婷从上海回来后,把张放休学护理生病住院的女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她觉得这么大的事,她不应该替张放隐瞒。张全听了,当即就要到上海探视,易婷婷劝解说,这样赶过去,很有可能闹到双方都不愉快,不如不去。张放已是成人,有自己的性情想法倒是件好事。

  张全也想通了,在隐隐的担忧之外,甚至更多的是高兴。他回想自己的大学生涯,自忖自己当年也很难做出张放这样的举动。如果说以前他对这儿子更多的是不放心,那这回,他可真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当即给张放写了一封长信,信中好生鼓励了一番,又随信汇去了两千块钱。这回,张放没说什么就收下了。

  这天,张全像往常一样来到“锁海无边”,埋头在自己的办公室整理资料。快到中午的时候,朱小鹭敲门进来说:有人找您。

  看到这个人,张全站了起来,眼睛里出现了一种朱小鹭从未见过的神情:欣喜和惊讶,慈爱和严厉,担忧和疑虑……她不禁看得呆住了。

  那人正是张放。

  “我刚刚参观了你的博物馆,很不错。”看到老爸一时无语,张放首先开口。

  “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没什么,就想回来看看。”

  张全回过神来,对朱小鹭介绍说:“这是我儿子张放。”

  朱小鹭早就听说张全有这么一号特立独行的儿子,当下微笑致意,退了出去。

  “尹薇的病怎么样了?”张全问。

  “危险期过了,治疗也做完了,现在回家疗养,等着做骨髓配对移植。”

  “那你该继续上学啊?”

  张放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对张全说:“爸,你先坐下,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在张全的印象中,张放基本上没有用过“商量”这个词,他对此感到满意,于是坐下来,给张放倒了杯水,听他说下去。

  “我不想再上学了。”张放一句话就击晕了张全。如果是在一年前,张全早就拍桌子起跳了,就像当初张放拒绝去学校报到的时候那样。但是现在,他在发火的边缘突然冷静下来,一年的磨砺已经让他的脾性转变了不少。

  “给我个理由。”张全说。

  看到老爸并没有发出想象中怒吼,张放倒有点奇怪,他用一种诚恳的语气说:“爸,我已经是成人了,有些事情可以,也应该自己拿主意。我休学的事情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反对,可是看到你写的信,我特别感谢你,我觉得,你还是真正理解我的。这次我的决定不是一时冲动才下的,我是三思而后行的。”

  张全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年你从统计局辞职的时候我还小,不懂事,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很佩服你,我想我的所作所为恐怕也有你的影响。”

  这小子居然学会了拿话套人,再不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愣小子了。张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和你一样,我觉得,人活于世,第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第二要做有价值的事。而继续上学,我觉得我做不到这些。”

  “为什么?”

  “大学毕业做什么呢?找个单位,或者自己开公司,然后赚钱,成家?既然都是这样,为什么非要上大学不可呢?”

  “上大学主要是学知识的。你学的专业,也不是非要找单位开公司不可,你可以从事研究工作,当科学家。”

  “但我现在对大学教的知识没有兴趣了,更没兴趣当科学家。我想到社会上学习。”

  张全低下头,轻吁了一口气,说:“你这次回来我很高兴,因为我发觉你的进步很大,特别是学会了与人打交道这一点。这不正是在大学学到的吗?除了知识,大学还能教会一个人怎么做人。”

  “说到学做人,我想在社会里学习会更快。”

  张全知道,话说到这儿,他是再不可能说服这个儿子了。他喝了口水,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接受了一家公司的聘书,出任他们海门发展部的经理,负责在海门投资的先期考察。”

  张全又被击晕了一次。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九·设锁(3)
“婷婷啊,”办公桌后的江宝炎似笑非笑,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易婷婷,“我记得当时让你采访丁家齐的时候,你可是一百个不愿意啊。现在这是怎么啦,这么替他说话?我听人说你们现在关系很深哪,看来这是真的喽?”

  “对,我承认我们是朋友,可这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易婷婷说,“我只是觉得其中的问题不那么简单。”

  他们正谈论的这件事,涉及到丁家齐远胜集团旗下的餐饮连锁企业“明仕海鲜大酒楼”,明仕是海门中高档酒楼的一面旗帜,生意十分火爆。可是最近却被投诉使用地沟油,卫生质检人员突击检查,在其中一家店的厨房发现了两桶地沟油。按常规,这件事情首先会进行行业内部处理,但不知为何被迅速捅到了报社。江宝炎当即派记者采访,准备当天就让稿件见报。正巧,易婷婷在办公室听到了那个记者电话采访的声音,这事可非同小可,一旦曝光,对明仕将是致命打击。她马上冲进江宝炎的办公室理论。

  “我看没什么复杂的。自古无商不奸,不给他一点教训,他以为老百姓都好欺呢。”江宝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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