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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面对王后与崔氏的逼迫，从没想过妥协。派下心腹到各处安抚，只让门生们稍安勿燥，须待好时机。

　　　　要知道，现在还是卫王当政。卫王对二公子，从未想过将他立为储君。他虽从没明说过，当从他的话语中，阮啸山却是很清楚的。

　　　　既然二公子坐不上宝座，他崔氏便是再张狂，又能张狂多少年。何况崔氏一族的动劲，还是在卫王的眼皮底下，他们总得顾忌些。

　　　　二公子这人，除了崔氏一族，朝中权贵大臣们，没有几人真心愿意支持的。便是崔氏里面，小看他或痛恨他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卫国目前虽没立太子，局势看着很不明朗。当只要稍加分析，二公子有没有戏，还是能猜出一二。

　　　　卫王若真昏庸到，让二公子继位，恐怕会引起卫国，所有子民的民愤。哪一国子民，也没有希望，让一个暴君来当政。

　　　　卫王一共生育六子五女，六个儿子中，又以大公子与三公子的民望最高。可惜这两位公子，皆是夫人所出，亲母身份上没有王后高贵。

　　　　本来只要二公子争气，其他公子便是有肖想之心，也只能暗处活动。现如今，因为他这种糜烂生活，倒是给了他们机会。

　　　　所以，这些浅显的道理，左相便是不派人去说，他的门生们，心里也都是有数的。只嘱咐他们万事小心，莫要轻易被崔氏抓到辫子。

　　　　阮如云的婚事，也是阮啸山目前最大的烦恼。之前因三公子为民请愿，他便在卫王跟前稍夸赞了下，才有了卫王后面那玩笑式，说要把阮如云说于三公子的话。

　　　　其实这事，当时左相并没放在心上。卫王即没有正式说亲，也就是一时的想法而已。

　　　　对于三公子这人，左相并不排斥，甚至颇为欣赏。只是他身为公子，与他结亲，多多少少跟站队有关，左相心里也是不大愿的。

　　　　想不到，卫王的玩笑话，最后却落到了王后的耳中，才有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情。所幸他没有那想法，让女儿嫁入天家，只好装聋作哑一便给回绝了。

　　　　所以阮如云的亲事，因有王后横插一杠，想要说门好亲事，却是很难了。放眼整个卫国，便是在有权势，谁家敢跟王后抢媳妇。

　　　　王后利用崔氏一族的权势，打压他的门生，他可以安抚忍耐下来。可如今，却直接将矛头对上阮如莹，不得不让左相心急了。

　　　　他便是让女儿终身不嫁，养她一辈子，也不会让她嫁与二公子的。又或者，即使与正在陈国为质的三公子订下亲事，也绝对不会考虑一下二公子。

　　　　此事易早不易晚，既然王后已逼迫至此，却是不得不作出决定了。不过是终身不嫁，或者与三公子订亲，总得与阮如云商议一下。看看她的想法，再做决定也不迟。

　　　　待阮夫人派人，将阮莹与阮如云两人请来后。便让她们把今天所发生的事，巨细无遗的说给左相听。

　　　　后又唤来王车夫，问清是否是被二公子所伤。待事情得到证实后，阮如云一时气性没控制住，站起怒道：“好个卫呈介，简直无法无天了。我就怀疑他能那么好心，这是当我们左相府是软柿子嘛！”

　　　　“如云，坐下。”不待左相言责，阮夫人便厉声斥道：“一个相府姑娘，怎能出言如此无状，又直呼二公子名讳。幸得是在家中，若是在外边，你想置左相府于何地？”

　　　　而左相皱眉，却在想阮如云如此性情，哪里合适去宫里生活。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以她如此直率的性子，既便不死也得脱层皮。

　　　　“母亲，那卫呈介实在太过份了。你不知道，他今天侮辱女儿之言，许多话女儿都说不出口。”阮如云与阮莹，虽将前后发生的事都说的很详细。当有些话却在阮如云的要求下，说的还是比较含糊的。

　　　　“还有此事，为何不与母亲父亲明说。”阮夫人问道。

　　　　“母亲，不是女儿不想说，那下流之言你们还是不要听为好。便想莹姐姐所言，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阮如云甚似委屈的道。

　　　　“岂有此理”阮啸山突然拍桌，却是吓得三人一阵心跳。

　　　　“父。。。父亲。。。”面对父亲，阮如云一向胆子不大。

　　　　“别怕，父亲不是在说你，父亲是说二公子。”阮啸山难得出言哄着女儿。

　　　　阮如云的性子他很了解，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如果连她都说，二公子的话听不得，自然是难听之极。

　　　　想他阮啸山，身为左相，连女儿被人如此欺负，还要忍气吞声话，便是软弱无能了。本来立谁当太子，无他都是无关的。他从未准备选择站队，既然王后如此想他站队，他便站上一站，又何妨？

　　　　“父亲，你千万别把女儿嫁给二公子，女儿真得很讨厌他。女儿愿意常伴青灯，此生不嫁，也不要嫁给他这种人。”见自己父亲难能温言，阮如云忙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傻孩子，你以为常伴青灯，像你说的那般容易。”阮夫人摇摇头道。

　　　　身为母亲，那有不疼孩子的，谁愿意自己的女儿终于不嫁，与青灯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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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7章　赐婚

　　　　阮夫人的心里，并没有左相那么多顾忌。在她想来，这些事总会过去的。就算女儿到时候年纪大了，以左相府的势力，想找门亲事还是容易的。

　　　　“云儿，如果为父把你许配给三公子，你可愿意？”阮啸山问道。

　　　　话问的太过突然，阮如云前面刚说不要嫁给二公子，一下就跳跃到三公子身上了。她愣了好一会，才红着脸低头轻声道：“女儿的亲事，父亲作主就好。”

　　　　噗~阮如云，你能不能矜持点。刚反对二公子，反对的那么激烈。咋一到三公子身上，就如此小女人了。

　　　　阮莹对她，掩耳盗铃的做法，表示相当的无奈。就算对三公子有春暧花开之心，也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啊！父母不清楚的，还以为你与三公子有奸情呢。

　　　　果然，左相紧皱着眉目，瞧着阮如莹，。阮夫人见他明显有动怒的前兆，赶在他之前对女儿发问道：“云儿，你可曾见过三公子。”

　　　　“不曾，母亲为何有此一问？”阮如云抬起头，疑惑的回道。瞧着他们有些古怪的神色，想想刚才自己的话，似乎才反应了过来：“母亲，你怎么能怀疑女儿。女儿是因为听别人说，都说三公子是个好人。”

　　　　“比起二公子，三公子确实要胜出很多。可云儿有没有想过，你口中别人都说的好人，会不会是表面装出来的而已。看人不要只看表面，而是要看心，更不要用别人的评价，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为父并非说三公子不好，当如果以你现在的性子，为父真得很担心。”阮啸山语重心长的道。

　　　　“父亲，你的意思女儿不明白，难道说三公子并非好人。”阮如云对左相的这番话，实在理解不透。一会说三公子是装好人，一会说并非不好。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夫君，若你心中已有打算，云儿就教给妾身吧！也是妾身太过宠溺，一直不舍得。之前教导期儿，小小年纪就已心事重重，妾身有时瞧着实在心疼。”阮夫人接过话道。

　　　　原来阮如云的单纯，都是阮夫人故意宠出来的。阮莹之前就在想，为何同样身为相府女儿，阮如云的性子，怎会同阮如期差别那么大。一个看着天真无邪。一个却内敛世故很多。

　　　　“嗯。便有劳夫人了。”阮啸山点点头。才对阮如云吩咐道：“云儿，你与啊莹先下去休息吧！为父与你母亲还有话要说。”

　　　　“是的，父亲。”阮如云知道，父母要谈的事。肯定与她脱不了干系。虽有点不甘不愿的，却不敢违抗父亲的话。

　　　　与阮莹出了如意园后，才语出懊恼的道：“莹姐姐，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妹妹很好，对父母直言并没有什么错。想来父亲他是担心，妹妹如此直率的性子，在外面会吃亏。”因阮夫人有表示，要亲自教导她。阮莹便不好说的过多。

　　　　对于称呼，虽还没到正式认她的日子。阮夫人却有提醒她，可直接喊父亲母亲。所幸他们与自己的父母长像一样，喊起来倒没多大压力。

　　　　“莹姐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今日若不是有姐姐在，而是我一人碰到二公子，都不知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阮如云越想，心情便越沮丧。父亲的话她听不明白，应对外人时，她一点都不如两位姐姐厉害。

　　　　阮莹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妹妹，莫要在胡思乱想了。有些事你不清楚，并不表示你不聪明。没听过一句话么，叫作傻人有傻福。有时候人知道太多，反而是种烦恼。你应该感到开心，父亲母亲是真心疼爱你的。”

　　　　阮如云听了她的话，想了想才点头认同道：“姐姐说的对，父亲母亲对我，确实没有对姐姐那么严厉。小时候还因为母亲对我的宽限，经常暗自偷乐，有时还会故意在姐姐面前显摆。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得很不对，姐姐肯定很难过。”

　　　　阮如云与阮如期之间，只相差三岁。于琴棋书画，女子礼仪训诫这一块，阮夫人有一定的要求，两人倒学得差不多。

　　　　只不过在学习管家务，计账以及做人处事这一块，阮夫人没有刻意要求她去学。所谓见识，见得多了，自然便会识了。

　　　　管理一个府内的家务，必然要与府内的下人打交道。人与人分很多种，有善也有恶，有老实本份的，也有奸诈偷懒的。

　　　　阮如期从学习管家务开始，才识得了人与人的不同。谁可以信任，谁可以利用，都是需要细细去观察的。

　　　　而阮夫人每次，有宴席时都会带上她。夫人们家长里短的，也从不让她避开。等回府后，还会寻问阮如期一番。

　　　　“妹妹能明白就好。”阮莹欣慰的道。

　　　　阮如云这一世，倒是受尽父母的寵爱。与阮莹现代父母寵她一样，才造就了她们，有些没心没肺的性格。

　　　　若像她现代，生于普通家庭，倒也没什么。可生于古代的相府之家，能与之相配的人家，身份绝对也不低。倘若与三公子订亲，往后很可能成后成妃，阮如云如此天真，确实让人挺担心的。

　　　　有时候寵孩子，要看在什么环境之下。在这个权力尤其追逐的时代，又生于权贵之家，如果父母过于保护的话，儿女一旦离开他们的庇护，要么会成为别人的傀儡，要么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所幸阮如云不算愚笨，学识礼仪训诫都是一样教的。她现在所缺少的，只是圆滑处事，收敛心性而已。相信只要经过阮夫人的点拨，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三天后，左相府迎来了卫王的旨意，将左相次女阮如云，赐婚于三公子为妻。

　　　　此道旨意一下，可谓有人欢喜有人忧。虽然卫呈夫已在陈国为质，当对哪些思慕他的姑娘们来说，还是非常难过的一件事。

　　　　而这些难过，也只表现在姑娘们身上，对于她们的父母，却是极好的消息。卫呈夫即已身为质子，对卫王卫国来说，已是枚弃子。

　　　　权贵人家的子女，便像家族中的一枚棋子一般，是要用在有用之处的。像三公子这种弃子，早已不在他们，选婿的考虑范围内了。

　　　　如今他与左相府订下亲事，也就不用担心，卫王会突然将自己的子女，赐婚于卫呈夫了。这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值得欢喜的。

　　　　而宫中那位，在得知消息后，自然狠闹了一番。卫王那边，只能闹一闹，旨意已下她想反对也没用。只王后那火气没处撒，宫内的夫人侍女可就遭了殃。特别是卫呈夫的生母许夫人，被她打压的尤其厉害。

　　　　等卫呈夫收到消息时，已是十天后的事了。一个月后他又收到了许夫人的来信，再次证实，他的亲事已经被定下了。

　　　　他得知消息时，惆怅了好长时间。如果没有遇见阮莹，他对与左相府结亲之事，倒没有多大的排斥。

　　　　毕竟左相阮啸山，在他心中算得上精明人，也有一定的势力辅助他成事。而且左相对立太子之事，也一直没有站过队。

　　　　也不是没有公子，想过要拉拢收服他。只是他为人处事，太过圆滑精明，几乎不会留下把柄。与王后崔氏这边，也只有想要同他联姻，让他来辅助二公子。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作主。何况像他这种公子的身份，婚姻之事却是身不由几的。他就算心有不甘，想反抗这门亲事。此时人又身在陈国，心里头只能更加无可奈何。

　　　　他与阮莹，此生恐怕没有机会了。虽然与她相处仅一个多月，却也明白她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妾的。

　　　　她虽是神医，却出身孤儿，若将她娶为正室，卫呈夫怕卫王那关不好过。便让木青，曾探过她的话。

　　　　“我往后的夫婿，一定要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而且木青我告诉你，我崇尚一夫一妻。也许你认为是这事很难，当我觉得很容易。感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中间插入别人，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我的男人若三心二意，即使我再喜欢他，也会弃他而去。”这是木青当时，带回来她的原话。

　　　　卫呈夫听完后，当场就愣住了。待慢慢回味出她的意思后，才明白她崇尚的，却是极其平凡的夫妻生活。而他身为卫国的公子，便是不能当君王，也很难做到只娶一妻。

　　　　那个时候他还没太上心，对她的这番话，只是一笑便过了。待阮莹去得陈王宫中，思念和担心啄磨他的心时，他才开始认真考虑她的话来。

　　　　整整纠结了一天一夜，他才下定了决心。如果那是阮莹想过的夫妻生活，他未必给不起。曾经为君王的，也不是没有开过先例，后宫之中只有王后一人。

　　　　既然先祖之中，有人能做到。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只要他有心，也一样能做到。

　　　　将里面夹着同心结的竹书，送到了陈王宫中，表示他的心意。只是他却不知道，东西会被王后给扣了下来。阮莹连他送来东西的影子，都没瞧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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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8章　蚀魔

　　　　卫呈夫这边，那都是后话了。

　　　　在卫王旨意下达时，最为愤怒的人，除了王后便是二公子了。同样身为儿子，凭什么老三娶得，他就娶不得。

　　　　他倒不是见过一次阮如云，就真得喜欢上她了。整个上京城中，谁不知道为了左相府次女，二公子三公子抢破了头。

　　　　论起抢人来，二公子从来都不会输给别人。在他想来，卫王如此，却是狠狠的伤了他的颜面，亦破坏了他的好兴致。

　　　　那颗小辣椒，竟敢辱骂他是个病秧子。当时他心中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跪在他身下，哭着求她原谅。

　　　　哼~别以为订亲了就没事，照样能把人给抢过来。待毁了她清白，看她还怎么嫁给老三。

　　　　赐婚的这段时间，看似很平静，实则汹涌异常。崔氏一族打压左相的门生，更加无所顾忌起来。所以这段时间，左相又更加忙碌了。

　　　　王后在宫中，经常发难于许夫人。最后被卫王知道后，便常常过去安抚于许夫人。如此一来，却是更加激怒了王后。两个女人的暗斗，已渐渐有些搬上台面的趋势。

　　　　于宫中其他夫人，却觉得许夫人太不懂审时度势。王后乃后宫之主，你儿子便是在得圣寵，如今人在陈国为质子，是生是死都没有定论。你与王后如此闹僵，这后半生还想有好日子过么。

　　　　而风韵犹存的许夫人，此时却坐于卫王一旁，用汤匙正一口一口喂着他。待卫王喝完一小碗乌鸡汤，立即赞道：“瑶姬亲手炖的乌鸡汤，果然还与以前一样好喝。”

　　　　卫王如今年岁不小，发福的身影中，还是能看出来，当年的俊朗身姿。细看的话，会发现卫呈夫的眉眼嘴型，很多地方都极像他。

　　　　“只要王上喜欢。妾身天天炖都不嫌累的。只不过妾身知道，王上却不能天天来华伏殿。虽然妾身极盼望，却也是知晓轻重的。今日与姐妹们请安时，观王后气色不是很好。”许夫人的话，是点到即止。至于卫王去不去，可不是她能定夺的事。

　　　　于卫王听来，只觉得许夫人，倒是很识大体。话中的意思，即表达了对他的爱慕，也非常理解他的难处。毕竟生为君王。是要做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