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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同人)[足坛]千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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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ny和Frederica就像是在交换彼此的密封罐子,像个游戏。她们把这次当成暂时逃离窒息处境的救生圈,而罐子里的海洋又是那么的充满艰难险阻。
☆、与万人迷正面交锋
“后来他们都说他很好看。有时是在路上,有时是在报纸杂志上,有时是在社交媒体,她们毫不吝啬地用尽世上最美好的词汇去赞颂他年轻时的容颜,直白或是含蓄地。致使那些新新人类都忘了,他曾经也是个球技出众的球员,一个逐梦的少年。”
有一些真正属于月亮的夜晚。
这是距离那个尴尬的酒醉夜晚半个月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Frederica从伦敦坐火车过来,David负责接她到弗格森的住处去。深冬薄雪覆地,并且有慢慢融化的迹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冷空气,然后吐出。
紧接着就看到Frederica的身影,半个月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她头发剪短了些许染成红色,两颊泛白,在昏沉的夜里拖着行李箱朝他走来。她在看自己,但是闪烁眼光的背后的心思难以推寻。
直到她站到了他的面前,嚼着泡泡糖仰起头看他。
这一双眼睛,他想道,望了进去,什么都没有的虚无,让他生出一种感觉,就好似他们今天第一次见面般。
金黄色亦或是琥珀一样剔透的眼眸,正淡淡地凝视着他。该怎么形容这一头红发最为贴切?真想知道她的发型师是怎么给她染的,温柔如蜜一般流淌的红色。
他低下头去拿她手上的行李,“你的火车之旅还顺利吗?”
她无声地点头,咧开嘴,指指自己的牙套,“医生……让我少说话……”说不出的怪异,他是指Frederica的口音,还有突然戴上的牙套。
Jenny假寐,剪发、戴牙套都是她用来割裂从前自己的举动,换个扮相找新观众,可即便这样又如何?Frederica一通电话,她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哪怕是此时此刻,身在异国他乡的喧哗闹市,但只要一想到那条街道的路牌,她的身体机制自动分泌出名为“感伤”的物质,顺带还有“困惑”、“恶心”。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用手指掐自己的大腿,好让这种痛盖过心口的。
车子停了下来,Jenny睁开眼,视线飞快地掠过驾驶座上的人,然后推门下车,她不应该迁怒任何人的,Jenny心想。
她把衣服的拉链往上拉起直到将脖子都遮盖住,风呼呼地刮过来将她头发吹乱,心情要命的不好,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操纵她的喜怒哀乐,David从车上下来,拿着她的行李和迎接自己的一对夫妇说着话。
清冽、干净、好听的声音,无可挑剔的口音,Jenny看着他时不时回头对自己笑的样子,忽地生出一股无力感来,真优秀,优秀到不能不对此感到愤怒,她是比不过的了,两个David……她是输的心服口服,吉纳维芙是不会答应让她改名叫David的。
“It's a long time since I saw you last time。I miss you so much。”一位慈眉善目的太太过来牵过她的手,“Frederica;David说你正在矫正牙齿,岂不是有许多食物得戒口?”
Jenny怔怔地回握她的手,这应该就是Frederica口里的凯西婶婶,那么站在门口正和David说话的应该就是弗格森,苏格兰人。
她安下心来,苏格兰人,她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也是苏格兰人。这让Jenny原本不甚期待的一次出行忽然变得有趣起来。
大家都想着Frederica舟车劳累,于是在就餐后便让她进房休息,Jenny才安全过关。
洗澡过后躺在被阳光晒过的被单上,窗外皎皎明月,天花板上是好看的花纹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柔情万种。她翻过身深深地嗅了一口枕套,这就是英格兰了,意料之外她没有第一次出国的兴奋感,随之而来的重重的不安。
在伦敦和Frederica会合时,Jenny远远就看到一个自己的翻版走来,她并不是说相貌打扮上的翻版,而是脸上如出一辙的愁眉苦脸,小小年纪为爱伤神的表情是相同的,这真叫她们感到难受。
互相交代了注意事项后,Jenny把Frederica正正经经戴正的鸭舌帽整歪,说:“如果有什么小麻烦Luiz会帮你解决的,大麻烦就找吉纳维芙,我随后就到。”
“那么远的路。”Frederica情绪不高,看着比自己要高不少的Jenny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替我看看他,看看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好。”Jenny应承下来,“开开心心的回来。”
似乎整张床还像是在往前开着,Jenny努力了许久都没有睡着干脆放弃,拿出包里的随身听开始练习伦敦腔,要将她的苏格兰口音改掉真是任重道远,外加牙套带来的阻力更是将难听程度加大。
这夜里伴随耳机里面抑扬顿挫的男声飞速流逝掉。
Frederica的沉默被解释为青春期的别扭行为,Jenny默默接受这一说法,可桌上的David在接触到她的眸光时却不怎么想,她歪着头喝牛奶灵动的眼眸和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都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可他还是愿意相信就是那么一回事,至少他不希望自己的拒绝成为她郁郁寡欢的理由,他一直都将她当成妹妹,只是恩师弗格森的教女,球衣赞助商的女儿而已。
他怔怔地将目光放在她鼻子下那一圈牛奶印子上,Jenny猜他目光后的心思肯定是关于Frederica的表白,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紧接着他便有些诧异,Jenny连忙低下头继续喝牛奶。
旁边的凯西婶婶和弗格森打趣道,“你看Frederica对长高这件事野心不小呀!”Jenny捧着牛奶杯眨了眨眼,一口气搞定了整杯牛奶,打了个饱嗝成功让餐桌上的各位都笑了。除了David;他正用他那双橄榄绿的眼眸打量她,在晨光里,在压得很低的眉骨里,看过来的目光。
出于坏心,Jenny在David的目光里伸出舌头舔干净嘴巴上的牛奶,成功让他败下阵来——红着脸躲开视线。
“真是不经逗。”Jenny腹诽。
“&%¥#……”David当机。
一切都是如常进行,和以往的所有假期一样,帮凯西处理家务、陪弗格森下棋,偶尔还会去曼联的训练营观看。如果非要说出点变化来,那就是处理庶务的手法上越加娴熟,与弗格森对弈时更精于防守,对于以上这两点变化,David并没有任何疑虑的地方。
但是Frederica对观看训练这件事上,已经是表现出极大的无聊和抵触情绪,他可以感受得到。
好友吉格斯却说他是不满一向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的Frederica突然对他不再那么热衷而已,但是他自己知道不是的,这个Frederica安静得过于不寻常。
David在观察Jenny的同时,Jenny也在观察他。
如果说他的外形足够俊秀,足够英俊并且无可匹敌,那么当他出现在球场时,哪怕是无球跑动那也会让他整个人发出光来,不是那种寻常的光,而是如利箭一样可以划破长空的光,无怪那些男男女女对他趋之若鹜了。
也无怪Luke会对他痴心绝对了。
Jenny坐在空旷的看台上,她架着墨镜一脸寒意,别人以为她在睡觉,其实她在不动声色地看向绿茵场上那位伦敦青年,她忽然生出一种感觉也许,这辈子她都没有办法像这个人那样活得优雅、从容又温柔。
只要一想到那件叫她备受屈辱的事,她浑身的刺都像是要从皮肤里破土而出,又像是只需要丢给她星点火种,她就能将整座球场烧个干净。
太挫败了,她原以为来看一眼,看看情敌的样子,可她忘记了一件事——如果他优秀到让她自愧不如,那么Luke的眼光高到无法企及,不就是意味着她怎么也追赶不上;如果他糟糕,那么Luke宁愿爱一个烂人,也不愿意爱她……
这种假设从一开始就是自损一千的,但是傻姑娘,不是你不好,只是你性别不合适。
可那个时候,Jenny执拗,仿佛这执拗是吉纳维芙遗传给她们两姐妹的。她不甘心输给一个于Luke而言是个虚幻的偶像,她不愿意迁怒于路易斯,所以她将所有苦楚加注在自己身上,把怨气撒在David身上。
好像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当一个人拒绝和外界和解,她就只可以一遍一遍在精神上折磨自己。
吉格斯捅了捅David的手臂,“我看见Frederica跑出去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们俩的气氛很怪,你要是惹我们的小公主不高兴了,看我不收拾你。”
心思正烦着的David并没有理会队友打趣一般的恐吓,望向看台并没有Frederica架着墨镜的身影,该来还是会来的。
“我出去看看她。”
Frederica蹲在门外的花圃边上拔草,及肩的短发被主人粗丨暴地扎在脑后,脸被晒得通红,脚边是摔成碎片的他的墨镜,他好脾气地在她身边蹲下,捡起那副墨镜,“我让你生气了吗?”
要不要这么一击即中,Jenny不说话,睨着他,等待他的大道理。可是没有等到,只等到他伸出手揉乱她的头发,未待他开口,Jenny已经一把握住David的手腕,开口问:“David,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她眼神灼灼,夹带着尚未褪下的泪光,隔着冬天冷凝的空气,望向他,如此咄咄逼人,有别于向来文静温婉的她。
David脸上和煦的笑意慢慢消失了,平板无波的眼神,可他忽然忘记了原本要拒绝的话。
“让我来猜猜。”
Jenny站了起来,凭借身高优势俯视蹲在地上仰头看自己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如无意外我们的约会时间是每个工作日噢,请大家登陆留言打分么么哒!
我们是颜值向偶像剧,球员生涯不会有太大改动。是作者算术不好惹的祸,人物和剧情对上了,却忘了时间QAQ
听说你们在猜男主,我以为我的标签和文案已经很清楚了→_→来说说看你们都以为谁是男主!
☆、单方面的争执
“我以为喝烈酒,在风里流浪和陌生交谈,路过城镇和村庄人生便能过得潇洒与写意。可是你笑笑说,浓酒不如清茶,不知是你太老还是我太年轻。”
他仰起头,冬日里薄薄的阳光铺陈在他的脸上,金黄色的头发也染上了这光,眯着眼看过来,睫毛也沾上这碎碎的光。Jenny微微错开视线,“是因为我年轻不懂事?”
戴着牙套说出这些话来对她并不容易。
“还是骄纵、草率……”Jenny想了想,垂下眼对上他的,“到让你不相信这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
Jenny只知道Frederica被拒绝,并不知道其他内情,出于帮亲不帮理的心态,她一心维护Frederica的爱情,并非虚耗,并非青春期的轻举妄动,就好像隔着他去问别人,她又凝望他的脸,靠得很近,语气和缓,眼神坚定:“你怎么就知道,怎么就知道我们不合适。”
David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可笑且无言以对。趁他思考措辞的间隙里,她已经直起身掉转身往回走,好像刚刚在花圃边拔草生闷气的人是他。他站起身来,宽大的运动服被风吹得鼓起,David用冰凉的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跟了上去。
他在大门前面将人拉住,Jenny微微抬眸就能对上他的脸,身高的优势在她面前很明显,David在心里又轻微地诧异了一下她的拔节速度,说:“Frederica,我们不合适,这种不合适……”
“我们是性别不合适,还是身高不合适、性格不合适?”Jenny凑上前,彼此身上的气味在交汇,她噗嗤一声笑了,继续说道,“我看你好像很害怕我的样子,我们是有过过节?”这样戏谑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妥,Jenny在看到他眼底的自己后也乖乖地退回去。
Jenny挣了挣没把手从David的手里抽出来,一边拿余光去偷瞄,一边暗自唾骂自己的轻率举动,那可是一点都不像Frederica会做的事情。她心思动了动,开始闹脾气,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作势要哭:“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所幸David一直都将Frederica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妹妹,也就不再多想,当她是小孩子脾气。松开手,将那些可能会叫她难过的说话吞了回去,敲了敲她的头,叹着气走开。
“敲什么敲,长不高了!”Jenny用家乡话小声埋怨道,耳尖的David听到,不点破。
接下来的时间里Jenny就沉浸在自己会不会被发现的忐忑不安中,他还是如常训练,奔跑、带球、射门……他跑起来的时候运动罩衫鼓起,一头金发就这么无所顾忌地在阳光下飞舞,然后他看过来,朝她眨眼。
Jenny心惊胆战地撇开脸,David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又看回去,他已经又完成一个任意球训练,足球以极其悦目的弧线攻门。
他脸上的微笑像是过电一般,让她仿似被击中了一样。
Frederica曾经感叹过,没有人在看过David的任意球不会爱上他的。
Jenny发现她原本的立场快要站不稳了,情敌比情人要有吸引力,这不是八点档才会出现的剧情吗?
在旁人看来那个熟悉的Frederica又回来了——她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看着他们的训练,就像个忠诚的小粉丝。
只有上帝知道她到底在心无旁骛何物。
*
失恋的人总是不可理喻的,哪怕是单恋失败。
路易斯将Jenny的妹妹接了回来,飞机降落在圣保罗没多久,夏日的暴雨忽然而至,轰轰烈烈地砸在水泥地上,热辣滚烫的气温被压了下去,空气里都是凉丝丝的味道。Frederica背着包从通道里出来,以前来圣保罗找Jenny的时候见过路易斯几次。
所以不消片刻便在人群里发现他的身影,高高瘦瘦站在人满为患的机场里,显得鹤立鸡群。Frederica走了过去,彼此语言不通也就没有多做寒暄,路易斯偷偷开了他爸爸的摩托车来接Frederica,“e on or Follow me?”
Frederica笑了,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笑过,好似已经忘记笑这个动作是怎么完成的。
“Never mind。”她像是跟路易斯说,又像是和自己说。
路易斯听不懂她在嘀咕什么,于是便对她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笑一个,笑一个就很漂亮。”Jenny去英国之前就给他教了这样一句英语,让他跟Frederica说,在她面露愁容的时候。
Frederica捂着嘴,想到Jenny的用心良苦,眼泪没能忍住就“刷刷”地往下掉,路易斯把她的东西绑好在车尾架上,从车头的柜子里拿出一包棉花糖,递过去:“Jenny说你喜欢吃这个。”
“Jenny有你这样的伙伴真好。”…Frederica
“你是Jenny的妹妹,不介意的话,也就是我的妹妹吧。”…Luiz
两个少年各自用对方的语言说着话,可惜谁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雨势减弱路易斯拿出两件雨衣,“我们走吧。”
Frederica第一次坐摩托车,局促不安地穿好雨衣,接过路易斯递过来的头盔战战兢兢地上了车,雨水淌过她的脚背,凉浸浸的她心底蔓延出淡淡的喜悦来,她现在是在姐姐Jenny长大的城市,在没有他的城市,这里没有那晚的月亮,没有那晚的极寒的温度,这里炙热、多雨,并且有她既挂念,又好奇的母亲。
而且她不用担心没有照顾自己,Jenny说过路易斯会帮助她的,Frederica没有那么害怕了,也许等她成为一个Cool Girl David就会对她刮目相看。
她把手放在路易斯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气,“出发。”
*
回去的路上Frederica表现出来的烦躁在下车的时候达到顶峰,David听着她噼里啪啦解开安全带下车的声音,却在关门的时候放轻动作,不由得笑了。这风轻云淡的笑容落到Jenny的眼内,成了一种挑衅,就像她是个爱发脾气没长大的幼稚园学生。
尽管她是,可失恋最大不是吗?Jenny瞪了空气一眼,进门之后她又是那个安静听话的Frederica;正好听见凯西婶婶喊弗格森下楼,那一声声苏格兰英语让Jenny愣在原地。
猛地记起今天在训练场外自己跟他说话时,说得太溜以致于忘记要掩饰口音这件事,Jenny回身趴到窗边,他还在倒车,似乎是在等她。
她大气都不敢出了,他是知道Frederica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的,Jenny呆愣地看David笑着对他摆手说再见,真是有教养,如果换作是她,对一个下午正跟自己呛过声的人哪有这样的好脸色。
Holly shit;他又笑了,Jenny咬咬牙把窗关上,凯西婶婶不明所以,“Frederica怎么把窗户关上了?冷吗?”
她梗着舌头,好像突然忘记伦敦腔要怎么发音了,只能把窗打开。
当晚Jenny就感冒发烧了,不知是被风吹得还是吓得,但水土不服是主因。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台词,“Hello;My name is Frederica。”
“不不不,应该是……How are you?”
“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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