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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紫荆咖啡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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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谁向工商局举报的吗?”安妮突然问我。
“不知道。”我遥遥头。
“是古虹宾馆的A总。” 安妮愤愤地说:“而且还是A总亲自出面宴请,工商检查大队的人员吃饱喝足后再来公司送达整改通知和罚单的。”
“A总举报的。”我疑惑了。
“A总想逼我回到他身边去。好在认识了来公司订购机票的Uncle,有Uncle代我支付了宾馆的租金。至此,我遣散了员工,注销了公司,开始为Uncle打工。”
说到Uncle,安妮有点儿兴奋,“走,我们去前台的墙上看看,那儿有Uncle的许多照片。”
“听一些客人说,Uncle是香港一所大学的有名教授,参加过香港基本法的起草工作,认识北京的很多高官,这里是Uncle和他们合影。” 安妮颇为自豪的介绍:“香港回归时,港人大部分离开香港到国外定居,只有Uncle将香港的房子卖了,在古北卖了五套房子,带着太太和二个儿子到上海定居。但是,来上海不久,他的二个儿子以没有商机、为了孩子的学业等缘由去了美国;他的太太也以上海的空气不好,看病太难的理由去了澳洲了。Uncle说,‘能够在上海做上等人,为什么要到外国做下等公民’,坚持留在了上海。”
安妮还相当得意的介绍:“为了解决自己的吃饭和朋友的聚会,Uncle就租了这里的房子开了咖啡馆,所有的装修,都是Uncle的创意。进门那块雕了紫荆花的玻璃,既表明了咖啡馆主人的身份,也象征着人情和美、事业兴旺;整个空间是大面积的绿色被大块的玻璃分隔成一个个单间,整体通透而深远,蕴涵着浩瀚的海水和涌起的浪花,洋溢着浓烈而宽广的气息。”
突然,安妮的话停住了,怔在了那里。
我循着安妮的目光望去,Uncle正和一对老夫妻在说话。
“是你的爸爸妈妈来了。”我对安妮说。
安妮朝着他们走去,小声的埋怨着父母:“又是俊俊叫你们来的,要来麻烦Uncle了”。
“没有,没有啊,Uncle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们总是要来看看的。” 安妮的妈妈说道:“Uncle年纪大了,希望有人来说说话。 Uncle说以前也经常搓麻将的,我就答应啦,我们都已经退休了,叫你老爸没事不要玩蟋蟀啦,以后多来陪Uncle搓搓麻将。”
安妮的妈妈轻声对安妮说:“我跟Uncle说了俊俊结婚的事情,Uncle答应把你和员工住的那套房子给俊俊结婚用。”
“那么,我们住到那里去啊?”安妮疑惑了。
“Uncle还有好几套房子啊。”
“你们太过分了!”安妮生气了。
“不都是为你弟弟嘛。”安妮的爸爸低声在安妮的耳边嘀咕,转身又对Uncle大声说着:“我要先走了,约好几个朋友去看山东来的蟋蟀品种。”
安妮的妈妈也应声道,“小姊妹还等着我搓麻将,一起走,一起走。”也匆忙告辞。
Uncle一边说着吃了晚饭再走,一边叫服务生赶紧去前台拿两盒龙井茶,在咖啡馆外的街上,Uncle拦下一辆TAX,将安妮父母送上后坐,又把茶叶盒放在了前座,并塞给司机一张百元币。
第五节
下午,是咖啡馆较为清闲的时候,客人不多,稀稀落落的各自守着属于自己的桌子,捧着杯子,在香香的咖啡中消磨时光;低声交流的是周边写字楼的白领们,约上一些生意伙伴来此分享咖啡的香浓和安逸。
往常,应该是Uncle外出活动时间,会独自去健身房健身或者到游泳池游泳,有时会约上几个朋友去打打高尔夫球;安妮则会在经理室的沙发上安静的睡上片刻。今天,由于安妮的父母突然到来给搅乱了,Uncle还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窗外,安妮则呆呆的坐在邻桌生着闷气。
我无助的看着安妮,抽身回到经理室,继续整理着单据。一会儿,安妮进来关照我,要和Uncle出去看看房子,要我等她回来。
我估算出上月盈亏情况,根据安妮每天的盘账记录,减去进货,房租,水电煤的费用和俊俊等员工的薪水,账面上竟出现亏损,我有点难以置信。
经理室的门被推开了,俊俊探头进来,询问安妮的去向。
“和Uncle出去看房子了。”我回道,又好奇的问:“Uncle和安妮每月不领薪水的?”
“Uncle在古北有五套房子,有三套商用房全部租出,每月有2、3万元的收入,够他支付每晚去按摩房的费用,只要咖啡馆每天能供他吃,任他喝,还要什么薪水;姐每天中午、晚上有二次收银台盘账,要用就抽几张,也不需要薪水啦;只是我,一月就三千元的小钱,只够买双鞋的。”
俊俊埋怨的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俊俊一边接电话一边向门外走去,不一会,带来一位20多岁俊俏的姑娘,俊俊殷勤的擦了擦沙发,让姑娘入座,轻声的对姑娘说,“姐姐和Uncle已经去看房子了。”
“你以前不是说好的,在古北买一套房子的,怎么变成借房子啦,又在骗我啊。”
“卖房子不是来不及啊。”俊俊的声音更低:“反正会买的呀,说不定Uncle会将房子送给我们呢,可以省下几十万首付了。”
“好吧,省下几十万要给我买一辆车,要越野的,还要红色的,没有车,结婚的事想都别想,我把孩子拿掉,让你老爸、老妈心痛。”
“好,好,等姐来了,我再跟姐说说。”
我觉得待在那里有点妨碍他们谈话,知趣的退了出来。看来,今天第一天上班事情还挺多的,赶紧给老公去了电话,说明要晚点儿回家。
已经是晚餐的时间,又是咖啡馆营业的高峰时段,一些员工却在走道里堆放东西,我一问,是Uncle的要求,把二个储物间的东西全搬出来,打扫干净后作女员工的寝室,我看了看储物间,也都是暗间,住人根本不合适,难道为了腾房子给弟弟结婚,安妮也要住到这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节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夜晚的咖啡馆是年轻人的世界。
整个空间只有房顶上一串串五颜六色的小灯像星星一样在闪烁,显的幽暗,宁静。许多的情侣喜欢这样的环境,相约而来,点上一支小蜡烛,要两杯喜爱的咖啡或果茶,隔着桌面,默默的凝视,或者相依相偎,柔柔的密语,在享受芬香、甜蜜的同时度过一个温馨、浪漫之夜。
我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感觉孤单,饥饿,看着对面灯光华丽,人群涌动的家乐福,很想去卖点充饥的食品。
安妮回来了,头发有点凌乱,神情有些疲惫,声音沙哑的对我说,“外面去吃饭吧。”
我们沿着黄金城道向南走着,安妮一直沉默不语,路过许多的餐厅,安妮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我心里有点慌乱,可能出了什么事。
我们来到了南端的俱乐部,径直上了二楼的酒吧,传来男服务生清脆的声音,“安姐,我已经给你们留座。”男服务生殷勤的领我们坐在靠近舞池位置,低声询问道:“安姐,存在柜台的酒不多了,是不是再来一瓶。”
“好吧,轩尼诗,再要份水果。”安妮娴熟的在服务生递上的签单上签字。
服务生送来一瓶酒,一个水果盘和两个小高脚酒杯,将酒斟满后退在一旁,讨好的说道:“二位阿姐,玩的开心啊,有事叫我。” 安妮有点厌烦的朝服务生摆摆手。
酒吧里灯红酒绿,酒精味混合着香烟味和香水味,这种地方即使不喝酒也会让人晕乎乎的,饿坏的我伸手抓了盘子里水果充饥。
安妮端起杯子说道:“来,老同学,今天陪我喝喝酒。”说着一饮而尽,又说道:
“小弟想早点结婚,爸爸妈妈也想早点抱孙子,可是他们都下岗了,没有钱,也没有房子,只有靠我这个姐姐了。”安妮说者,给自己的酒杯再次倒得满满的。
“你知道吗,我经常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喝酒,我一直在想,女人要自立,要靠自己的努力做一番事业。以前想开个宾馆,哪怕是小旅馆也行,可以慢慢做大;现在想,开个咖啡馆也不错,可以发展成连锁店;可是,没有钱,什么也做不了,只好替人打工。”
为了安慰安妮,我举起酒杯,劝说道:“来,我们碰碰杯。我理解你的心情,以后会有机会的。”
“我也好想有个家。”安妮继续说道:“看到你,我就想,如果我有老公,有孩子,我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我有意转移话题,“你弟弟带给你好多麻烦,等他结婚后就会好的。”
安妮拉着我的手,直直的看着我,好长的时间,突然冒出一句,“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我有点答非所问:“为了你弟弟,你是不是也要住到储物间?”
“不会,今天晚上开始我和Uncle一起住了,下午已经和Uncle上床了,现在的Uncle正在往他那儿搬我东西呢。”
我愕然,直直的看着安妮。
“唉,女人要依靠男人,男人更需要女人,今天我才明白,Uncle早就在设计我了,我欠他太多,我想还,可我拿什么还啊!”安妮哽咽道:“可他只要我的身体,今天算遂了他的心。”
“不行啊,他快70岁了,你才30岁,你将来怎么办。”我担心的问。
“将来,我也不知道。”安妮低下头,道:“我向他提了三个条件,一是要把弟弟住的房子产权转到弟弟的名下;二是晚上不准再去按摩房找小姐;三是对外只能够父女相称。想不到Uncle爽快的答应了。他还说,‘他不会限制我的自由,如果我有如意的郎君,他会像嫁自己的女儿一样把我嫁出去’。”
“我不信,你也不要信。”我的声音有点大。
“我是不是很贱。”安妮大口的喝酒,深深叹了口气:“在读书的时候,麦杆只给了我一根棒棒糖,我就和他在学校的宿舍上了床,那时候是有情有意;在北海道的时候,次太郎只一句话‘会照顾我一辈子’,我也和他上了床,也算是有情有意;现在,为了一套房子,我又跟Uncle上了床,算什么呢?算感恩吧,我也只有用身体了。”
“想不到,快70岁的男人还要干这事。”我难以想象这是真的。
“刚才在Uncle的床上,我们努力了二个多小时,他还是没有in起来。他也很自愧的。”
“就他这个样,还每天去按摩房找小姐啊!”我有些气愤。
“他说去按摩房是因为有严重的肩周炎,需要按摩;以后不会去了。他还说;为了我;他会去买蓝色药片吃的。”
第七节
一瓶酒很快见了底,我们相对无语,时间在慢慢地逝去。
夜深了,泡吧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俊男靓女们,成双成对的,大声的说着话。,灯光开始忽明忽暗起来,轻柔的歌曲开始变换成节奏强烈打击乐,人们开始向舞池游动。
“我们跳舞吧。”安妮指了指舞池。
“我可跳不好。”
“蹦迪、慢摇都很随意的。”安妮站起来,伸出了手。
安妮拉着我来到舞池的中央,我们手拉手在舞池里扭摆,安妮的长发在我的眼前甩动者,我们一支不拉地的跳,跳到激情处,安妮突然用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我亦将双手搂住她的腰,在人群中扭动。
舞池里的人一批批的在替换,只有我们两个还抱在一起,我感觉到安妮的酒气很重,把我勾得很紧,还不时的吻着我的脸腮,我也不由自主的把她搂的更紧了,脸部和胸部紧紧的贴在一起,感觉血在往上涌,脚下轻飘飘的。
灯光大亮,节奏强烈打击乐也回复到轻松、悠扬的乐曲,我们俩都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回到了原位,四周传来了几声掌声,我发现,在我们俩的周围多了许多的男子,其中有个衣冠楚楚的男子拿着酒杯索性坐在了我们的身边。
“我认识你。”他彬彬有礼的对安妮说:“在日本的北海道,还有一个日本人陪伴你,那时,你们要我找麦君,第二天我就找到了。”
安妮气急的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是在那等了好几天。”
“麦君知道你有个日本男子陪着,就不愿意见你,我也很为难。”
“现在呢?”安妮哀婉的询问。
“现在,我回来了,两边走走,做点贸易”。那男子点上一支烟,继续说道:
“北海道那地方太冷,干活太苦,不是人待的地方,可你的麦君还在北海道,已经是个建筑工程公司的工头,手下有日本员工和中国、泰国、菲律宾的劳工,但麦君是干活最拼命的人,大家对他很敬佩。麦君对日本员工特别凶,要是他们干活偷懒,就大骂他们是吃大粪的屎壳螂。后来,陪同你来找过麦君的日本人次太郎,在上海做生意亏本逃回了日本,又被日本的债主追债躲到了北海道,麦君就收留了他,可他上班才二天就弄坏一台昂贵的设备,气的麦君摁住次太郎就打,打得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解恨啊。不过麦君为人挺仗义的,替他归还了大部分债务,听说是20万美金。
现在的麦君又成了穷光蛋,没钱回来了;他真玩命,打了二份工,白天在建筑工程公司当工头,晚上又到马路施工队做小工;他发誓,等攒够钱了,一定要回上海开个自己的宾馆。”
安妮无言,眼眶里的泪珠不停的滑落,滴进了酒杯,她拿起酒杯,默默地喝了下去。
“你还可以找到他吗?”我急急的问。
“下个月我要去日本,有办法找到他,需要我传什么话吗。”
安妮许久没有声响,慢慢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向门口走去。
来到门外,我推说要去WC,要安妮等着我,快步地返回刚才的座位,看见B君还坐在那里,手里夹着烟,眼睛在发呆,我赶忙掏出安妮的名片递给他,拜托他去北海道转告麦君,现在安妮遇到了困难,希望他回来。
第八节
半夜回到家,我失眠了,一夜没睡。
凌晨,我接到安妮的电话,她泣诉的告诉我,“ Uncle走了。”
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发生得那么快。
Uncle因胸闷倒在了自家的床上,等安妮打110救护车来救的时候,已无生命的迹象,医生的诊断确定是死于心脏病;公安局也来人做了死亡鉴定,询问了经过,安妮坦言,可能吃多了蓝色药片。
Uncle的太太、儿子从国外赶回来处理后事,将Uncle火化后临时安置在龙华殡仪馆。
安妮被视作妖精赶了出来,回到了浦东,住在父母家里。
俊俊的房子也被收了回去,婚事吹了,阿娇去了医院做了人流,其父母多次吵到浦东来,索要女儿的身体和精神补偿费。
洋紫荆咖啡馆关门了,房东在门上贴出了“出租”的告示,我公司的老板得到了消息,与房东签订承租协议,将咖啡馆改造成“台南面馆”,要我寻找原来的员工回来工作,还指名要安妮留任经理。我和安妮联络了多次,她表示要去日本的北海道,正等待去日本的签证。
临去日本的那天,安妮在电话里说:“到了日本后,会每天和我联系,如果手机不能用,就用QQ 邮箱;要求我多关心她家人的情况,最不放心的是弟弟;还拜托我在Uncle ‘出七’的那天,如果她回不来,让我代她给Uncle送一杯咖啡,献一束鲜花。”
面馆开业了,我身兼财务和收银员,那天午后,我正在盘点营业款,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提着大大的行李箱,来到店里,比对着手中的名片,环顾四周,一脸疑惑。
我迎上去,“先生,用餐吗?”
“是的,我还要找人。”
好熟悉的声音,我一阵惊喜,“啊,麦杆,是你!”
“是我,安妮呢?” 麦杆急切的问。
“她,去日本北海道了。”
“啊,什么时候去的?”
“已经去了三天了。”
“我赶回日本去。”麦杆急急的向门外奔去。
我追了出去,嘴里喊着,“我有安妮的手机号和QQ 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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