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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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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错乱的遭遇。
现是顾里轻飘飘地挪到我身边坐下,拿起茶壶帮我到了满满一杯红茶,然后幽幽地在我耳边吹风:“林萧,我觉得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吹弹可怕。而且,你身上有一种香味……”我抬起头打断了她眼神迷离的抒情:“顾里小姐,你男人在那边,你戴好眼睛再乱摸好不好。”说完我一把把她手上的红茶抢了过来。
顾里翻着白眼败下阵来,之后紧接着换了Neil,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晚上我们一起睡吧,好多心事和你聊,好姐姐。”说完还用他深邃的混血儿眼睛电我(我清晰地听见了身后简溪的那声“我靠”)。我深情地回应他:“今晚如果简溪不住这里的话,我就和你促膝长谈,共剪西窗烛。”
Neil回过头望向顾里:“她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什么西窗烛?是你们的暗语么?那是表示拒绝还是同意了?”
顾源不耐烦地一把把他拉走,坐到我身边,还没等他深情款款地开口,我就直接打断了他。他身后的顾里和neil同时发出了一声讥笑。顾源一张脸上写满了“挫败”二字。
我站起来,叉着腰(后来我意识到这个动作非常不雅观,但是当简溪在我身后发出一声叹息的死后,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斜眼看他们三个:“说吧,你们要什么?除了我的肉体,我都给你们。”
顾里幽幽地飘过来,握着我的手,对我说:“林萧,事情呢,其实也很简单……”
三分钟后,我哭丧着一张脸,看着三个衣冠楚楚的大尾巴狼,对他们说:“我给你们肉体行么?”
“你要不愿意的话,”顾里笑眯眯地说,“我就告诉老师你那篇欧洲古典文学赏析的论文是我帮你从上一届毕业生手上买来的,而且,我还要杀了唐宛如。”
一晚上的噩梦。
梦里我被三只黄鼠狼拖到小山坡后面的洞穴里,开始他们仨轮流赞美我的身材、我的脸蛋、我的秀发,当我洋洋得意的时候,他们仨轮流把我jian污了。
它们三个还趴下我的裸照,威胁我让我去偷隔壁邻居家的柴火,并且要挟我如果不去的话,就咬死我的宠物,那只叫“如如”的鹌鹑。不过,咬死如如我倒不是太伤心,我担心的是裸照流传出去,那我的脸往哪儿搁。
于是,一整晚,我都非常惆怅。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一夜噩梦造成的黑眼圈坐在餐桌前面,和他们一起吃早晨。
我看着前面恩爱的顾里顾源,你喂我一口燕麦面包,我喂你一口牛奶,隔夜的都快涌到喉咙口了。我在桌子下面踢了踢顾里,问她:“你们两个,怎么和好的?之前弄得天翻地覆的,你恨不得把我拖到压路机下面,我恨不得把你从金茂顶上推下去,现在搞得跟安徒生童话似的。”
顾里冲我鬼祟地笑:“林萧,你想知道什么?因为顾源他答应……”
顾里还没说完,顾源就直接捂住了她的嘴:“oh,shut up!”不过被捂住嘴的顾里,依旧眉飞色舞地用眼神和眉毛暗示着我。
“哦你!!!顾源,你不会是答应了~~~”我双手捂住了脸尖叫着。
“oh,shut up bitches!”顾源脸都快黑了。
但我幸灾乐祸只持续了一两分钟,就被忧愁取代了。
我在想着我几个小时之后,自己会不会被《M。E》的保安当场射杀。
“如果我下班后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给你打电话的话,记得看我的抽屉,里面有我的遗嘱,上面写得很清楚:如果我死了,凶手是顾里。PS:我爱简溪。”我在出门之前咬牙切齿地对他们说。
我一边咬着面包一边开门的时候,恶狠狠地对着餐桌上的他们几个说:“再见!黄鼠狼!”
顾里顾源和neildou都没有抬头,没有人回应我,过了会儿,顾里头也不回地对唐宛如说:“林萧叫你呢。”
唐宛如抬起头,一张收到惊吓的脸。
我彻底被挫败了,摔门咆哮而去。
这种情绪一直到我坐上出租车都还没有消失,那司机对我所:“姐姐,你不是要打劫我吧?”
这种忧心忡忡的情绪一直到我帮宫洺搅拌他从日本新带回来的一种诡异的绿颜色的咖啡时,都还没有消散。我觉得自己胸口一直有一只白耗子挠来挠去,当然,这只白耗子姓顾,并且穿着Guucci的小靴子,它尖牙利爪的,我心都累了。
我哆嗦着端着咖啡,精神恍惚而又焦躁地推开宫洺办公室的大门,结果里面一张陌生的从来没见过的英俊笑脸,抬起头对我说:“早啊。”
我连声所着对不起走错了,关门出来。我的神经已经错乱到了走错房间的地步,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估计再折腾一会儿,我就会直接冲到宫洺面前,让他帮我把桌子擦一下了。
我关门后转身离开,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kitty疑惑地看着我,我回过头,清楚地看见门上写的“宫洺”两个字。
我受到了惊吓。
当我再一次哆嗦着推开门的时候,办公桌后依然是那张英俊美好得如同幻觉的笑脸,宫洺咧起嘴角,露出一排像是拍广告一般的整齐白牙齿,对我灿烂地微笑着,嘴角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他狭长的眼睛半眯起来,场场的睫毛上洒着窗外金色的阳光,用一种听上去像是秋天傍晚的阳光般暖洋洋的声音对我说:“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好啊。”
我放下咖啡,一声不吭地转身出去了。
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kitty:“你有药么?我病得不轻。”
Kitty起身站起来,拿着一叠文件进去找宫洺。路过我办公桌的时候,丢了一瓶药给我,我拿起来看了看,维他命C。我谢谢她。
宫洺看见走过来的kitty,满脸抱怨的脸色。
“我真的必须这么做么?奉承我的助理?‘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好啊’,think god!我看起来比KFC里卖鸡腿的店员都要和蔼可亲。”当然宫洺再一次地模拟完自己刚刚那种温暖夕阳般的语调之后,他忍不住着实恶心了一下,“我胃酸都要涌上来了。”
“你辛苦了!”Kitty一脸沉痛,弯腰双手递上一杯黑色的汁水,“这是你叫我准备的胃药”宫洺用只剩下眼白的不屑目光,接过来,皱着眉头喝下去。
“你继续加油。”Kitty即系弯腰地头。
宫洺把喝光的空杯子随手丢在办公桌上,深吸一口气,翻个白眼,朝外面走,拉开门之前,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这个世界彻底地癫狂错乱了。
第一次,宫洺从他的办公桌起身走出来,看了看我,甜甜地笑着,他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直手拿着咖啡杯,又温暖又英俊,他对我说:“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哦。我房间的长沙发你可以用。”他浓黑的眉头像是两把小匕首一样,英气挺拔。
第二次,宫洺在出来看完Kitty给他的关于下个月他的工作通告安排之后,拍拍我的肩膀,然后放了一杯咖啡在我面前。“我从日本带回来的,听说是那边特有的风味。你试试看。”我抬起头看见他的酒窝,镶嵌在他那张精致得没有瑕疵的脸上。
……
当第七次他走出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扶着额头,对宫洺说:“宫先生,你要我做什么,说吧,我一定做到。”
而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个时间一瞬间恢复了正常。
宫洺那张脸迅速地覆盖上了一层北极的冰盖,冷飕飕地转身对kitty说:“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你告诉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三秒后,他拉开门,皱着眉头痛苦地对kitty说:“再冲一杯胃药给我。”
而十分钟后,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盯着前面的剪刀发呆。我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替宫洺打进顾里那个小团队的内部,做一个反间谍;而另一个,就是拿这把见到插进喉咙里。
下班后,《M。E》的人陆续走了,我坐在桌子面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绝望地想到底应该如何了断。吃安眠药太不靠谱,万一被救回来,还要折腾第二次。跳楼死得太不美形,支离破碎的,我活得这么失败,死至少要全尸!割脉不行,我看见血要呕,死在一堆呕吐物里更不美形,而且还臭。开煤气很容易把顾里和neil以及唐宛如一起弄死,我不想去了下面,还要被几条黄鼠狼强暴。
想到最后,我仍然很绝望,我想只能回去救助唐宛如了,看她能不能手起刀落,再我的脖子大动脉上一记强有力的手刀劈下来,我直接两腿一蹬。
在我把手机丢进包包里、拉开椅子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看见穿着一件薄薄的灰色连身长风衣外套的崇光走进了办公室,他消瘦的脸上,像是笼罩着一层黑压压的乌云。
我非常惊讶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他,说实话,之前每个月,我们都恨不得掘地三尺,可以把他挖出来,而今天守株居然待了兔,实在让我难以接受不过,在经历了白天的癫狂世界之后,我已经看破了红尘,觉得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奇怪。就算是崇光现在走过来给我一张喜帖,说他就快要和唐宛如结婚了,我也不会惊讶。
但是,我显然过分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崇光黑着一张脸,走到我的面前,问:“宫铭呢?”
我抬起手,指了指宫铭的办公室。
崇光抓起我桌子上厚厚的一叠书和打印稿样,然后朝宫铭的办公室走去,他越走越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抬起脚一脚踹开了大门,在我吓得尖叫起来的同时,他用力把手上的一大叠打印纸张和书本,朝宫铭身上重重地砸去。“你他妈就不是人!操!”
漫天飞舞的哗啦啦的纸。
眼前的办公室,像慢镜头下一个飘满了纸钱的白色葬礼。
Kitty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挪了两步,想要拉住崇光,结果崇光转过身,扯则她的衣领把她扔出了门,“滚!”
我看着面前惊恐得快要崩溃的Kitty,整个大脑在这个瞬间停顿了。
办公室里的崇光转过身,一脚把门踹得重重地关起来。
我和Kitty被隔绝在宫铭的办公室之外,我们都吓得手足无措,墙的对面安静得想一座坟墓,但是,我们都知道,随时都会有一声震天的爆炸,让所有人血肉横飞。
我抓着Kitty的手,忍不住全身开始发抖起来。
顾里把车停在弄堂口之后,走近来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南湘的家。
说实话,自从一年半以前南湘搬家到这里之后,她就没有来过。因为几乎每天都在学校见面,所以从来没有机会去南湘家。
但这样说也不准确。其实从心里来说,顾里和林萧比较亲。对南湘,她一直都是抱着一种欣赏和怜惜的心情,为她巨大的才华而感叹,但同时也为她伤痕累累的生活而叹息。
在那场混乱不堪的生日会之后,南湘就消失不见了。顾里等了很久,终于决定在今天来她家找她。
顾里推了推南湘家的门,发现开着。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走了进去。
光线暗得不得了,她转身在墙壁上找了好久,最后找到了一跟拉线,她拉亮了灯。灯光照亮了一大半屋子。墙角的那张床,一半还是沉浸在阴影里。顾里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她试图叫醒她,“南湘?南湘?”
叫了两三声之后,那个人还是没动。顾里心里升起一阵冰凉的麻痹感,她想要走过去,但是脚下却怎么也迈不动。当顾里颤抖着走到床前时,她突然尖叫起来,往后倒退的身体撞翻了桌子,上面的茶碗翻倒下来。顾里坐在地上,然后翻身朝边上开始呕吐。
床上的阴影里,那个人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盯着自己。
我哆嗦地捧着一杯热水,满脸发白,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一个鬼一样。因为很简单,我对面的Kitty,活生生地就像一面镜子,只需要看她有多糟糕,就知道自己有多糟糕,哦不,是比她更糟糕。
我和Kitty待在公司的茶水间里,蜷缩在小沙发上,彼此对望,不敢出去。谁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很可能我们走出门,外面到处都是陨石坑。
听Kitty给我讲完宫铭的企划之后,我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在宫铭的计划里,崇光的癌症是一个宝藏,而针对这个宝藏,他进行了一系列的挖掘计划。从召开新闻发布会开始,接着在《M。E》上连载死亡倒计时的日记,和癌症慈善基金组织联合举行慈善拍卖,最后将《死亡日记》出版成书,这将是崇光最后的着作。
我一边听着Kitty口里的这些计划,一边心里急速地往下坠落,像是北极的地面突然裂出一条深不见底的缝隙,朝着最深的寒冷黑暗直线下坠。尽管我知道,作为一个商人,宫铭的计划非常具有价值和品牌意义,但是在内心里,某种失落和悲伤却紧紧地抓住了我,这种情绪最后变成了冰冷刺骨的恐惧,像冰渣一样塞满了我的心脏。我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连自己滚落了两颗眼泪也不知道,直到Kitty抬起手帮我擦掉。
我闭上眼睛,完全感受不到离我只有十几米外的宫铭。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也许他从来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过。他没有后情感,没有弱点,没有朋友,而崇光是我唯一知道的他的家人。我感觉不到他,他像一个巨大而寒冷的黑洞。
但是我可以感受到离我十几米外的崇光,他像不远处黑暗中一团微弱的火,可怜地燃烧着,快要熄灭了。火苗忽高忽低,看上去像是他悲痛的呼吸一样。
庞大而缓慢的黑暗宇宙里,呼呼的风声,全都是他悲哀的哭泣。
直到顾里停止呕吐,摸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床上的人才突然说话了。
顾里一直被恐惧抓紧的心脏突然放了开来,忍不住想要骂人。她走过去,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是南湘的妈妈。
“你找南湘啊,”她妈死气沉沉地,脸上没有表情,阴森森地对顾里说,“她不在。”
顾里转身走了。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被叫住了。
南湘的妈妈从床上缓慢而艰难地坐起来,她瘦得像骷髅一样的脸在阴影里看起来一丝血色都没有。她问顾里:“你有钱么?我两天没有吃饭了……”
顾里打开自己的钱包,抽了一叠一百块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
她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走出了昏暗的弄堂。
走到车子边上的时候,她从车里拿出一瓶依云矿泉水,含了一大口,漱了很久之后,吐到路边上。
顾里也不清楚,胸腔和口腔里这么浓烈的血腥味是来自哪里。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拉开车门坐进去,走了。
我背着包走出公司写字楼的时候,看见了坐在路边黑色雕花铁椅上的崇光。他把外套上的帽子翻起来,盖住自己的头,否则周围路过认出他找他签名的人,很快就可以把楼下变成一个小型书迷见面会。
我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消失了,留了一抹凄凉的红色挣扎在天际线上,我张开手,抱着他的头,把他拉向我的怀抱。当我想靠近他的时候,我才听见了他喉咙里低低的,缓慢而又持续的哭泣声。
他漆黑的头发遮住了年轻偶像的面容,也遮住了他对这个世界巨大的失望。
在离我们三个路灯距离远的街角,简溪提着帮我买的我爱吃的苹果。他站在路灯下,看着我和崇光。
过了一会儿,他把手上的那袋苹果丢进了身边的垃圾箱里。
他慢慢的转身走了。
路灯跳了几下,像是快要熄灭的样子,但是几秒种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一整条大街灯火通明,繁华得让人觉得很幸福。
你知道吗,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一场又一场,永远无休无止的闹剧。
有一天,我们总会在最后的爆炸声里,灰飞烟灭。
折纸时代 chapter。14
当顾里翻着白眼再一次对门外叫着:“next”的时候,她意识到,今天一整个上午,她说出的尖酸刻薄的话,比整个大学时期对唐宛如说的加起来,乘以二,然后再平方,都还要多。
她是在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全球人口数量排名第十的巨大城市里,就找不到一个稍微正常点的助理呢?
在整个上午面试的人里,幼稚顾里问到她对冲泡咖啡了解多少的时候直接尖叫这嗓门回答“哎哟,我妈说了,那玩意儿致癌”的怪胎;也有刚坐下来,第一句话就是“你这把椅子该换了吧?它比电梯门口的那个垃圾桶还要硬”的络腮胡男人;也有指着打印机对顾里说“我对空调不是很有研究”的研究生;也有牵着一条贵宾犬来面试的、穿得像刚从碎纸机里爬出来的一个“九零后”的非主流,她的眼线画的像要从眼眶里飞出来一般巨大粗壮,并且浑身缀满了各种长短不一,粗细不均的蕾丝,脚上还有一双日本十年前流行的脏兮兮的长袜套,她嚼着口香糖,指着自己脚边的那只贵宾狗,问顾里:“我能带妖娆上班吗?你知道,它就如同我的生命~~”顾里看着她张开了口合不拢嘴,难以置信来面试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简直不能相信!你竟然给一只公狗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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