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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门里,爱情门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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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条下面的话是，带着我帮你买的礼物，娶一个你不爱的新娘，人生的快乐就是这样写就的吗？
第四条下面的话是，我给你注册了？？网的邮箱，用户名和密码都是王大姐最喜欢那个牌子的英文字母加二十六。
第五条下面的话是，你不理我可以，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收到我给你注册邮箱里的信。
最后一条是今天早上发的，说明这个手机号码今天早上还被使用。可是何问把电话回拨过去，那边显示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查实后再拨。
不用上网去看那个邮箱，他就知道发这些短信的人是谁了。启云不愧是政府里的人，做事都这么有“章法”。就好像怕被别人看到短信，做了这么多掩饰。那个署名王大宝的人，一定就是逼他陪喝酒又逼他扇人耳光的启云。
实在是没有早睡的习惯，何问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登陆那个邮箱去看了一下。邮箱里已经有好多封未读邮件，部分是关于如何养生的，部分是关于婚姻家庭的哲理故事，还有一部分居然是男女洞房的技巧和前戏的要领。联想起那份特地送来的普洱茶，何问觉得这个启云几乎有点干特工的潜质了。
在一堆邮件当中，何问还是很容易就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这份邮件的署名就是王大宝，一个相当男性的名字，邮件的主题只有一个一字。要是在平时，估计很多人会以为那是垃圾邮件直接略过了。
邮件的主题很简单，内容却相当长：
凌晨的时候给你发短信，希望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我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可是你也许还沉溺于新婚的洞房吧。在你嘿咻嘿咻的时候，早已经忘记说过把某某人当朋友的话吧。其实，我很在乎你这个朋友，如果还有可能，我希望还能够找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和你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像你这样假模假式还有一点真诚的，几乎是零了。
所以，你对于我来说是新鲜的、可信的，值得做朋友的。但是有些东西只能看老天爷是怎么定的吧，有些东西也是得随缘的。只靠我单方的努力，付出良多，到头来却被人当成花痴，这也就过分了。所以，不管未来你我如何，这都是我为了延续你我的友情，做的最后一次努力。附件里的话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也不管是感人还是伤人，都是我想说的，都是真话。
祝好 知名不具
何问倒是觉得有意思，自己好像不知怎么就伤了这个很敏感又任性的女孩子。即便是做朋友，难道结婚当日还要跑到你那里去一起喝酒才是讲义气吗？明明自己婚礼，是朋友就大大方方出现，友好地祝愿一下子，婚后一样还是朋友，有必要说得这么悲壮吗？
看看上面还有一个Word文档的附件，文件名起得都很有趣——《关于上海人文地理专题片拍摄的构想》。何问点了一下鼠标右键，选择将文件另存为下载到笔记本的本地硬盘里。这个启云，是平时这么做习惯了，还是脑袋转得比别人速度快上好几圈。这个简单的Word文件下载到电脑里，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歧义。像这样构想设计的文档，在他电脑里一堆一堆的。
打开这份文档，里面洋洋洒洒地写了三页多，大致内容是说，在香港认识了何问觉得十分意外，现在搞电视的人还有这么呆头呆脑的，难得。可是时间长了，发现何问说话也有幽默的一面，一旦接触深了，还有很贫嘴的一面。这样的人，既可以当做一个倾诉的对象，又不用担心日后这个人拿去大做文章。能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是不是老天在弥补过去的过失？上天残酷地给你夺走了一个男人，就会重新放一个男人在你人生的路上偶遇。不过她也请何问放心，她只是需要跳出混乱的官场找一个足以交心的朋友，不会动半分杂念去破坏人家业已形成的婚姻现状。在文档的最后几段，启云是这么写的：
如果说老天是公平的，那基本上也算了，毕竟是带走了一个他，又送来了一个你。可是，为什么老天总是在重复同样的错误？
夺走的一个男人，是肯于放弃自己的仕途、放弃自己的婚姻，就那么铁了心和情人去漂泊一生。最残酷的是，那个被他钟爱的女人，那个让他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女人，居然不是我。而香港一行，老天又为我派来了你，你有着比他更平实的心态，比他更豁达的人生态度，比他更会照顾女人的情绪和懂得女人的嗜好。但是，最最残酷的是，你却是几天后就要结婚的。
深爱我的人那么多，我能够看上眼的，为什么一个个都被贴着刺眼的标签：非卖品？
看到结尾，何问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惆怅。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孩，她的说话和行事作风，她的思维模式，为什么完全有背常理？有哪个男人会被贴上一个不刺眼的标签：热卖品？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可是没一个是天生被用来买卖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一点都不懂？而且，关于朋友和爱，她完全没有理解。
不过，看着这长长的告白，何问又觉得那天晚上那个风衣男说得也不完全对。启云也许是个任性的女孩，对追她的人熟视无睹，但真的会对不理不睬的人反而有了一种挑战欲望吗？总结两方的观点，何问也有点糊涂了。启云到底是想逗逗他，看看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在她面前不动凡心；抑或是，一个女孩受过致命伤害以后，希望可以交到一个知心的异性朋友。
越想就越糊涂，启云明明是说过的，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情。
还没迎来李萌父母的“三天回门”，何问妈又是一个焦急的电话把小两口的婚后生活完全打乱。
何问妈在电话里说：“你姥姥突然生病入院，老人身体不好，婚礼也没来，我们得赶紧回去看看。你们在那边待着也挺挤的，要不就回家来。我和你爸都得赶回东江去，北京这边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回来住，也帮着照看点煤气水电什么的。”
回去倒是没什么，可是人家李萌父母特地让出去住的，不能说家里有事就不等着迎接老人回来吧。李萌说：“你就答应你妈，然后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再说。公公婆婆回东江了，也指挥不到你什么了，咱们等爸妈回来了，住一晚再走。”
何问觉得不妥，爸那边还养着鱼呢，妈在家里也养着好几盆花呢。这些都是娇贵的东西，一个照顾不到，老妈回来又是一顿啰唆。李萌觉得，鱼啊、花啊，都是身外之物，难道比岳父岳母还重要吗？何问只好笑着打趣，你爸你妈也不是身内之物啊。
夫妻俩没有继续争执，这个问题还不算太难解决。父母走那天，何问赶去送，当时就把家里的花花草草、金鱼热带鱼都伺候一遍。老妈像个花匠一样，耐心地指导他，甚至还写下了一篇浇水和填肥料的时间表。老爸倒是没强求什么，那些鱼据说是只会被撑死，绝对不会被饿死，所以只要何问别乱放鱼食就好。
李萌没有去参加送行，虽然她知道这样婆婆会在不满意记录上填一笔，可是三天回门要准备的东西得去买。话说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应该由女婿去准备。何问去忙着送父母赶火车，哪还照顾得过来。第二天一早李萌的爸妈就要“回门”，做女儿的不想让爸妈太失望，只好打起精神去筹备一切。也不能说何问什么工作也没做，他又把钦差大臣派来了。生东东开着他那辆自命为“劳特尔斯”的莲花轿车，全程跟随李萌去采买，并且提前垫付菜钱。
生东东为何问付出了不少，婚前婚后都是悄悄“翘班”出来帮忙，这个倒霉催的，还得替何问垫付采购资金。李萌在路上就说，不用那么客气，她带钱了，垫付什么啊，最后还不是一个家里出来的人民币，难道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生东东就说：“嫂子，咱何哥想问题想得到位啊。虽然不能参加神圣的采买活动了，那钱力、物力和人力必须出到位啊。”
李萌随便问了一句：“公司忙吗？”
生东东在开车，也随口应了句：“忙啊，不过何哥不来上班，忙也忙不到哪里去。”
李萌好奇地问：“他一个小破监制，和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生东东说，“组里的人啊，都希望他多休几天呢。他不来，很多工作就卡在那儿了。大家表面上装得很忙，那是给Miss杨看的，实际上没有何哥拍板，很多项目就无法推进啊。何哥结婚，大家都跟过节一样，舒服。”
听着生东东由衷地夸何问，李萌就觉得也跟着舒服。这个老公，真没所托非人，可值得员工信赖的人，是不是也就值得女人信赖一生？心里这么想，她嘴上却没这么说：“舒服什么啊，估计都是那些女孩子，等不到他去暧昧了，工作就没了情趣吧。”
“您可别误解，女孩子更懂得轻重。”生东东说，“你看订婚那天晚上，闹得挺厉害，又是二老婆又是七公主的，现在都没电了。婚礼上，那几个女的都没等到最后出节目。这就好比大家都喜欢一个款式的衣服，但是不一定都会买回去天天穿着。”
李萌心里想的是，你们男人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知道何问是不是一个衣服架子，就喜欢成天把各种衣服披在身上呢？不过，嫁一个没人喜欢的老公，哪个女人会甘心呢？人的价值和商品一样，都要看他（它）是否正在被抢购中，没抢到的，那是没本事。何问那么有女人缘，也许就是因为他会是一个好老公。自己能和他走到一起，还是那十年的缘分提升了双方的价值。
婚姻到底是一场男女双方等价商品的交换，还是一个商品成为另一个商品的赠品？李萌忽然想到了这么一个怪问题，以至于生东东问她是去西点百货还是旺市百利，她完全没有听到。当生东东说还是买点有档次的吧，开着车就奔西单去。李萌这才想起来说：“什么档次啊，都一家人了，就去复兴路的商品折扣中心吧。”
现实还是现实，虽然李萌很爱自己的父母，但是小两口的钱都是两个人的钱，将来一分一分攒起来要买房子，现在装大方也没用。西单百货就不用去了，西单百货离住的地方近，爸妈自己就经常逛。还是商品折扣中心那里比较实惠，云集各个品牌的打折商品，也有很多大牌子。再者，那下面就有个大超市，旁边还有周林家常菜，一个地方，所有东西都能买齐了。
李萌和生东东在采买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何问已经被叫到公司去了。
还是在火车站的时候，萨琳娜就打来电话说：“东江那个王大姐明天要来公司谈项目，Miss杨让你赶快来公司。”何问当时还在帮着老妈老爸把行李一件件从出租车上往下拎，几乎想都没想就说：“美女，我才结婚第二天，Miss杨没忘吧，这也太惨无人道了。”
萨琳娜在那边说：“你就是叫仙女也没有用了，Miss杨让人事部查了，你请的婚假是下周开始，这两天你属于打了招呼并未正式请假。人事部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Miss杨那边，他们可不敢替你说谎。”
老妈在一边说：“又哪个女同志打电话啊，你就不能叫同志吗？别聊了，一会儿赶不上火车了。”
何问看了看老妈，笑着和电话里的萨琳娜说：“萨琳娜同志，你就不能替年轻同志顶一顶，一会儿我还有事呢。”
萨琳娜倒是不生气，语气温柔地说：“何同志，在Miss杨同志那里，只有公司的事情算事，个人的事情，那都是个屁。”
何问只好说：“别啊，你就说没找到我，然后我就关机。”
萨琳娜说：“帅哥同志，你现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不能准时出现，我是不会发脾气，但是有人会大发雷霆的，她的脾气你很了解。”
撂了电话，何问发现自己满头大汗，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急的。老也不干体力活，拎几个包汗就流成这样，他倒是不担心一会儿去公司，问题是明天李萌的父母回来，他本来想好了好好拜见“回门”的岳父岳母。王大姐偏偏赶这个时候来了，那一陪可能就是一天，到时候李萌爸妈不挑理，自己也觉得过不去。
这一关，他还真的没过去。
半个小时以后，何问出现在公司里，国内事业部同人们原本的欢乐祥和立刻戛然而止。《千岛千湖》样片拍摄计划递了上来，自制卖片节目《每日新主张》样片需要审核，与某卫视合作的《大家爱唱歌》第二季效果不佳，被合作方责令整改……其实公司里国内事业部分好几个组，每个组都设一个总监，不是少了何问就不转。但是何问最年轻，他这个组也是新节目最多的，的确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何问让大家把案子一一放到办公桌上，自己先奔Miss杨的办公室去了。
“还有两分半，你的确没有让我失望。”Miss杨听见他进来，头也没抬，“关于和东江卫视合作的项目，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这个不是一直林总跟的吗？”何问小心翼翼地问，“他们不是已经请台湾、香港、新加坡和北京四地的策划人共同做方案了，也没说要在公司里征求意见。”
“是吗？”Miss杨抬起头看了看他，“是我看错人了吗，你从来没想过这些是吧。”
“这个……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有成熟意见。”何问没有撒谎，他当初是想过，只是没梳理出来成型的东西。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Miss杨扶了扶她那夸张的Chanel浅色眼镜框，“东江的王雅淑定了明天去上海的机票，你知道吗？”
“不知道！”王雅淑是谁，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Miss杨有点微怒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连王雅淑是谁都不知道？你说你已经把工作做得很好，可是人家明天就飞上海了，你的工作就是这么做的？”
汗一个，原来王大姐叫王雅淑，在香港的时候他也没细问过，人家年纪长也不好直接询问名字，至于名片，他压根儿就没想要。怎么会直飞上海了呢，这几天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Miss杨拿起内部电话，让秘书萨琳娜送两杯咖啡进来，然后才示意何问到她华丽的玻璃茶几那边去坐。这个大型的玻璃茶几，下面就是个大鱼缸，上面又设计得很时尚，看着鱼儿在下面游来游去，何问有点感觉自己像是沸水里的鱼，一时想不出如何来应对Miss杨接下来的问题。这个女魔头，不会直接把自己派到上海去吧，那明天李萌父母那里就完全交代不了啦。
“知道林冲霄是哪儿人不？”Miss杨问。
“这个，”何问想了半天，如实回答说，“这个还真不知道。”
林总是电视台被排挤出来的副台级人物，大家对他的过去都很避讳，一般很少谈起。
“他是上海人。”Miss杨冷冷地说。
一提上海，何问立刻就想起了温柔张，难道这个外表如水、内心如铁的女人做好了林冲霄的工作，可是林总不可能把公司已经做好的项目转给上海那边啊。
“一切皆有可能。”Miss杨并没有等到何问回答就接着说，“老林的女儿车祸以后可能要回国慢慢休养，他家是上海的，父母也在那边，照顾起来更方便一些。所以老林在美国就给我发来邮件，说是想转到上海公司去，而且已经和总部那边汇报了。”
“您是担心他把策划好的项目，直接拿过去当见面礼给张欣儿？”何问试探地问。
“什么张欣儿，她户口本上不还是张慧琴，一个中国人起个名字跟台湾小妹似的，也就她做得出来。”Miss杨有点不屑。
何问想说，台湾也是中国的一部分，人家改名是自愿，也不关他人一分一毫。而且张欣儿手腕乖张，一去上海就找人把户口改了，据说是通过上海户政的关系找的北京户政改的。虽然她在上海完全打开了局面，但是户口却一直留在北京。公司里都传着张欣儿一句话：“IDM，I’ll be back。 It’s written。”
果然，这句话Miss杨也知道了，接着说：“她不是要back吗，我就让她back，让她back到娘胎里去。我已经通过人沟通好了，王雅淑会先到北京，后天才去上海。明天你有一天的时间，拿一个完全盖得过林冲霄那份文案的策划书。”
“哦。”何问的思维有点卡壳，IDM作为国内大型的民营媒体公司，有着海外风投和国际传媒集团的背景。公司的每个新项目，惯例都是约请亚洲四地华人杰出策划人来研讨。他何问何德何能，一夜间就拿出一个超过所有高手的策划书来？
Miss杨战斗的脸终于多云转晴，笑了笑对他说：“这看来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不过别忘记，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的。他们都没近距离接触王雅淑的机会，只有你有。在中国，什么事都不外乎人情，她在香港对你印象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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