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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那个男声不耐烦的说道：“夏一诺，你开门！”　　　　顾北辰！他还真敢来！

27。谁比谁更冷漠
一诺慌忙跑到开放式厨房拿了些吸水纸放在地上。　　　　白淑瑶怔在原地，许久才僵硬的开口，“诺诺，你说查谁？”　　　　“戴菁菁！怎么了？”一诺挑眉。　　白淑瑶擦擦手上的牛奶，“戴家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查戴菁菁？”　　　　一诺重新冲了一杯牛奶递给白淑瑶，“你知道戴家？”　　　　“爸爸偶尔会提起戴家灭门的事情，多年过去了仍旧很惋惜，戴家在易州本是大家，竟然毁于一场大火，实在是惨烈。”白淑瑶皱眉，戴家被灭门在他们这样的大家族之间并不是什么秘密，二十年过去了，虽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却还是易州上流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诺垂眸深思，“当年戴菁菁的爷爷戴建立与顾爷爷曾定下一纸婚约，北辰和戴菁菁的婚约！”这件事像根刺一样梗在她喉中，不能问顾北辰，不能让谷、夏两家再担忧，她只能来找淑瑶。　　　　“婚约？”白淑瑶惊诧的看着一诺。　　　　一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白茫茫的世界将她的身影映照的更加纤弱，回头靠着窗她闭上眼睛，“是啊，戴菁菁叫蒋凯丽把婚书交给我，婚书，跟战书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要警告她，她早晚会将顾北辰夺回去罢了！　　　　白淑瑶从沙发上起身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放心吧，戴菁菁的事情我会帮你查的，今天圣诞节，开心一点嘛！”　　　　门铃响了起来，白淑瑶在房间换衣服，一诺上前开了门，门口站着一身休闲装扮的夏一言，与一诺有几分神似的眉眼，眸中带着盈盈的笑意。　　　　一诺伸手将他拉了进来，“哥，你是来跟淑瑶过圣诞的吧！”脸上挂着明显的暧昧。　　　　夏一言拍拍她的脑袋，“就你鬼灵精，怎么大早晨的来淑瑶这儿了？”　　　　“哎呦，哥你这是赶我走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闪了哈。”一诺拎起手边的包往门外走去。　　　　白淑瑶从卧室里出来想叫住她，一诺却暧昧的对她挤了挤眼，同时也给她一个不要把戴菁菁的事情说出去的眼色，从房里退去。　　　　见一诺走了出去，夏一言上前环住白淑瑶的腰，“怎么？今天还是要让我一个人过吗？”昨夜流连香闺被赶走，今天总不能再让他落单了吧。　　　　“快跟我走吧，爸爸和哥都在家等着呢，今天奕西回来，圣诞节在家里过。”白淑瑶抓起沙发上的包拉着夏一言往门外走。　　　　夏一言眉头一皱，白家，舅舅的扑克脸，想着就直冒冷汗，“我妈呢，我妈去吗？”　　　　“姑姑和姑父都会来，茗露和茗风也来，快走吧。”换了鞋站在门外，白淑瑶微笑着。　　　　文化部办公室，顾北辰脸色不太好。岳杰在门外见他一副谁抢了他东西的表情，也不敢上前去。　　　　顾北辰并未抬头，声音冰凉的就像窗外的雪，“有事进来说！”　　　　岳杰上前讨好的道，“向部长大人您道一声迟来的生日快乐，昨夜是平安夜，为了您和夫人的性－福着想，没有组织人为您庆生，实在……”实在抱歉，还没说完岳杰见顾北辰脸色黑的几乎滴出墨来，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他慌忙闭了嘴。　　　　“远东的工程跟进的怎么样了？”顾北辰眉尾抬起，余光扫了一眼局促的岳杰。　　　岳杰站直身子，哭丧着脸，“恐怕不能在预计的时间内完工，新博物馆工程浩大，虽然赶时间，动用了大量人力，但小纠纷还是不断，目前看来可能会延迟一个月左右。”　　　　顾北辰纤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随即起身道，“一起去看看吧。”　　　电话响了起来，岳杰还特意瞥了一眼，是夏一诺打来的，岳杰正庆幸或许不用工作可以挤出时间来陪Linda，顾北辰迟疑了一会儿，却没有接。　　　　岳杰诧异的看着面前唇角的含笑的男人，不知道他又在玩儿什么。　　　顾北辰将手机握在手中，大踏步往办公室外走去。她竟然忘了他的生日，那他凭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接她的电话。　　　　赶往北环路博物馆新址的时候，手机一直握在手里，顾北辰每隔一会儿总会微微垂眸看看，夏一诺的电话却仍没打进来。　　　　愤怒的将手机摔在后车座上，他靠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不过是没接她的电话而已，她不会再打来吗！　　　　良久，再过一个红绿灯就要到施工地，岳杰出声提醒他，顾北辰这才睁开眼，拿过手机不死心的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夏一诺的电话。　　　　眉头深锁，他只得给她打了过去，“夏一诺！有事吗？我很忙！”薄唇轻启吐出这九个字来。　　　　电话那头的一诺一怔，“没事，你忙，挂了！”　　　　声音调的很大，岳杰自然也听到了夏一诺如此简单的回话，顾北辰脸色更黑了起来，该死，六个字，她竟然比他还冷漠。　　　　正要先挂断电话报复她一下，电话那头的夏一诺手快，早早就按了红色键。　　　　夏家大宅，张妈打开门见是一诺回来，手上提了不少东西，似乎还在接电话。　　　　慌忙接过她手中拎着的东西，张妈给一诺拿了拖鞋来，“诺诺，今儿个想吃什么跟张妈妈说！”　　　　夏家举家去白家过圣诞节，本来她是要休假回去的，未曾想一诺竟然回来了。　　　　一诺把包扔在玄关处拖着脚下粉猪拖鞋往客厅走去，这拖鞋一看就是夏茗雪的，靠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张妈妈，我的拖鞋呢？”　　　　张妈闻声上前来，却有些欲言又止，一诺了然的笑笑，“好了，没事儿了，您去忙吧。”　　　　上次在医院白珊被顾北星吼那几嗓子，心里肯定憋着气儿的，没处撒也只能把她的拖鞋丢出去了。　　　　正喝着茶看些促销广告，门铃又响了起来，诧异的上前开门，门口站着的却是茗雪和雷恩。　　　　“你们……也来了？”一诺尴尬的对着二人笑笑，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随即又问道，“怎么没去小白家？”夏家举家出动陪白珊去娘家，难道没给夏茗雪打电话吗？　　　　茗雪抿抿唇见一诺踩着她的拖鞋，只得穿了夏茗露的，“妈不喜欢我去，根本没告诉我要去舅舅家过节，我还以为都在家呢。”她一直没抬头，目光刚好能看到雷恩胸口，不知道他这会儿是什么表情。　　　　一诺拉过茗雪的手握住，“手怎么这么冷，我给你弄点热水暖着。”　　　　白珊不是喜欢茗雪，只是见不得茗雪对一诺好。　　　　又倒了一杯水，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手递给雷恩，“你也要吗？”　　　　雷恩一怔，伸手去接，一诺尽量不去碰他的手，灼烫的水毫无意外的溅了出来，打在二人指尖上，刺骨的疼。　　　　茗雪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没说话，只是闷闷的将一杯热水都灌进了腹中。　　　　白家在鸡鸣港的大别墅里，众人在客厅聚的很齐，白珊看了一眼白淑瑶还没全好的右腿，撇撇嘴道，“就你爱管闲事！伤重一点变瘸子叫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夏一言眉头深锁，忙递给白淑瑶一个歉意的眼神，白淑瑶没所谓的笑笑，端坐在沙发一角，一句话也没说。　　　　白东风从楼梯上下来，唇角勾起的弧度风华无限，“姑姑这说的是什么话，淑瑶和一诺这么多年的好姐妹，怎么能见死不救！”　　　　白珊一听这话怒了起来，白了白东风一眼，“毛孩子懂什么，一个野种哪就值得咱们白家人费神！”　　　　不仅仅骂了夏一诺，言外之意，白淑瑶是领养的孩子，本来就不是他们白家人，自然是向着夏一诺的。　　　　白淑瑶脸色一变，起身对着还站在楼梯上的白东风，“哥，家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脚下的拖鞋还没换，白淑瑶推开门走了出去。夏一言见状无奈的看了白珊一眼，也推开门追了出去。　　　　白东风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姑姑，甭担心淑瑶嫁不出去，就算变瘸子一言哥也会要她的。”　　　　白珊抓起手边的包往白东风砸过去，“大过节的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我舒心是吧，全都说话来挤兑我。”愤愤的坐在沙发上，白珊横了一眼夏苍峰。一帮毛孩子给她甩脸子看，他连半句帮她的话都不说。　　　　谁知夏苍峰竟然顾左右而言他的往角落里一个瓷瓶儿走去，“东风啊，这不是明青花吗？呦，还是景德镇的！”　　　　别墅后的花园里，积雪将蜿蜒的小路盖住，白淑瑶穿着拖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走，脚后跟被冻的生疼。　　　　“外面冷，回去吧！”夏一言从身后追上来拉住她的手。　　　　白淑瑶回头已是泪流满面，夏一言还没见过她这模样，遂慌了手脚，“淑瑶，怎么了？是我妈刚才那话说重了吗？我替她向你道歉好吗？”　　　　白淑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一个劲儿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一言，就这样抱着我好吗？就一会儿！”　　　夏一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等白淑瑶哭够了，他才将她横抱在怀里往前厅走。　　　　白淑瑶回头看着身后茫茫雪地上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阳光照在上面一闪一闪的，她心中有一瞬间真的很温暖，也很平静。　　　当年，在孤儿院，白东风伸手一指，加上夏一言一句我喜欢她，易州第一黑色豪门给了她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白家四小姐。　　　　后来，白家祠堂的族人为她净身，带她去火烈岛拜访大师，他们念珠一捻，给了她一个温雅美好的名字，白淑瑶。　　　　最后，大学毕业，她要留在江州，白老爷不允，大手一挥一纸推荐书将她和白东风都遣去德国，给了她一个镶金嵌玉的前程，国际知名设计师。　　　她的命运，从来没有一刻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除了夏一言，他真心待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纤长的指尖揪紧夏一言身上的羊毛大衣，白淑瑶闭眸靠在他肩上。　　这衣服是她亲手设计的，穿在他身上并不是特别合适，他却一直穿着。　　　岳杰跟着顾北辰在博物馆工地上绕了一圈，顾北辰一直黑着个脸，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又跟在他身后走了许久，顾北辰始终一言不发，岳杰不禁想，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来个火山喷发，伤及他这个离火山口太近的无辜生命。　　　　正要找个理由离开，顾北辰却忽然回身，岳杰本温润的脸硬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部长大人，您有事吩咐吗？”　　　　顾北辰抬眸看着茫茫雪原，眉头一拧，“装出一副谄媚的嘴脸做什么，我又没说要炒了你！”　　　　岳杰松了口气站直身子，“好吧。”　　　　顾北辰将一串钥匙抛给他，“办公室里有些东西，你帮我带到女子监狱去给凯丽。”　　　蒋家出事后，亲朋尽散，蒋凯丽在易州可说是举目无亲了，每每想到这些事儿，他心里都会有歉疚。　　　　她喜欢圣诞节，大学时代的所有平安夜也都是他陪着过的，毕业这些年，无论人后怎样，人前她是风光无限的蒋影后，一人被关在那种地方，未免凄凉。　　　　她是个心气儿极高的女人，这种惩罚方式，无疑比让她去死还痛苦。　　　　见顾北辰垂下眼眸，瞳孔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寂寥。　　　　岳杰没敢说什么，忙接过钥匙一敛眉，从此间退去。　　　　他刚走不久，顾北辰电话再度响了起来，手机屏幕亮起，幽绿的光芒中一个‘菁’字格外显眼。　　　“菁菁，有事吗？”顾北辰接了电话，眯眸看着皑皑白雪。　　　　电话那头儿迟疑了一会儿，“今天有空吗？一起过圣诞？”闲淡的声音，清雅的问句。　　　　“没空！”顾北辰断然拒绝。　　　　那边又响起清脆的笑声，“顾部长回答的可真干脆！”　　　　顾北辰踢踢脚下的雪，“菁菁，以前种种，的确是我对不住你。你对夏一诺做的事情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以后知道点儿分寸，我不想你成为第二个蒋凯丽。如果你想去英国，我随时可以送你回去。”　　　　“北辰，今天是我父母的死祭。”戴菁菁的声音有些委屈，顾北辰忽然想起昨天夏一诺忘记他生日的事情，思虑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声，“你在哪儿？”　　　　夏家大宅里，张妈准备了平时一诺和茗雪喜欢的菜，雷恩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陪聊，一诺假借去洗手间的机会给易小楼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儿啊我的顾夫人，大早上的也不让人安生。”易小楼在电话那头抱怨。　　　　一诺眉一皱，“这都几点了还大早上，立马儿的滚起来，十分钟之后给我打个电话！”听电话那头的易小楼没反应，一诺补了一句，“对了，有空吗？”　　　　易小楼哼哼唧唧了两声随即道，“有空啊，一个人呢，巴不得你陪我呢！”　　　　“嗯，那等会儿打我电话把我解救出去吧。”　　　　挂了电话一诺回餐厅干笑着陪桌上的夏茗雪和雷恩天南海北的胡侃，不过七八分钟的样子，易小楼的电话打了进来。　　　　夏一诺装作一脸着急的样子接了电话，“小楼，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易小楼没好气的道，“你他妈让我给打电话问我有事没事！”　　　　“小楼，别着急，别哭啊，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一诺踢开脚下的拖鞋小跑着拿起沙发上的包飞一般的往夏家大宅外面冲，不时还回头道，“雪儿，雷恩，我不陪你们了哈，小楼有急事找我！”　　　　夏茗雪和雷恩看着疯狂暴走的一诺，不禁瞠目结舌。　　　　电话那头是易小楼的笑骂声，“夏一诺你也太没种了，不就是陪妹妹妹夫吃个饭，还有，戏演的真假，你什么时候见姑娘我哭过！”　　　　一诺吐吐舌头踩着高跟鞋闪身进了车里。　　　　雷恩盯着一诺落荒而逃的身影，释然的勾勾唇角，见茗雪目送一诺的车从大宅离去，雷恩给茗雪夹了块酱排骨，“你最爱吃的。”　　　　洞房夜之后，他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纵使她偶尔跟她搭话，他也一副敷衍的样子。　　　　方才看到她看一诺时眸中暗藏的羡慕和嫉妒，雷恩心头一动，终是主动给她夹了菜。　　　　茗雪诧异的抬头看着他，眼圈里的泪水都在打转，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无措，她轻轻浅浅的道了声谢谢，却夹杂着哽咽的。　　　　夹起那块香糯的酱排骨正要吃胃里却一阵风云翻涌，茗雪放下手中的筷子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雷恩不放心便跟了进去。　　　　偌大的墙镜前，一诺几乎将胆汁都吐了出来，泪水也哗哗的从眸中滑落，她捧起冷水洗了洗脸虚弱的扶着墙站稳。　　　　最近每天都要吐一回，眼泪鼻涕一起来，若不是去医院看过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抬头时正从镜中见雷恩靠在门口双目深深的凝视着她的背影，茗雪愣愣的转过身来，与他对视。　　　　雷恩上前用手将她额前的乱发拨开，声音是温柔的，“好些了吗？”　　　　茗雪忍住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的对着雷恩点头。　　　　雷恩伸手摩挲着她小巧的脸蛋，“什么时候开始的？”　　　　茗雪诧异的抬头看她，半晌才明白他是问她这样呕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是医生，怎么会不清楚她这是什么症状。　　　　“就这个星期，我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没事儿！”茗雪低下头，眸色暗淡，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胸前的毛衣上。　　　　雷恩伸手揽住她颤抖的肩，“你怎么忘了我也是医生呢，等会儿再跟我去做个检查，油腻生冷辛辣都不要再吃了。”孕吐的这么厉害，少见。　　　　茗雪伸手紧紧揽住他的腰，泪水将他胸口的衣服浸湿一片，“雷恩哥，你是说，留住这个孩子吗？”不可置信的从他怀里退开，她紧锁着他的双眸，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雷恩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牵着她走回餐厅。　　　　白东风的私人别墅里，易小楼蓬头垢面的给一诺开门，一诺皱眉看着她，“怎么弄得像个没人要的姑娘，呦，看看您那头发，看看您那脸，几百年没打理了，跟鬼一样！”　　　　易小楼伸手将她拉进房内一甩手将她推到沙发上给了她一杯牛奶，一诺边喝牛奶边打量着一身睡袍的易小楼，“领口敞那么大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小白！”　　　　“夏一诺，吃着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再说滚蛋！”易小楼无所谓的往地毯上一坐，颓然的靠在墙上。　　　　一诺见她神情不对这才放下手中的牛奶，“怎么了？”　　　　易小楼撇了撇嘴，“滚，别假惺惺的，怎么不陪你家那位过圣诞，闲着没事儿了你跑我这儿！”　　　　一诺与她并排坐在地毯上，“他忙着呢，哪有时间陪我。”　　　　“哦，他没时间陪你你就来找我了，夏一诺我发现你这人真欠，对了，昨夜过的开心吗？”易小楼转过身笑着拉着一诺的手臂将头枕在她肩上。　　　　夏一诺见她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扯了扯唇角将她搭在自己臂弯里的手挥开，“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你这是……同居后遗症吧！”　　　　易小楼一副你不是玩真的吧的模样，一转身坐在夏一诺对面拉住她的手，“我的夏四小姐，昨儿顾北辰生日啊，你不是真没记住吧？”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易小楼盯着夏一诺。　　　　一诺被她盯的通体发寒，缓缓往墙角挪去，易小楼便双手撑着面前的地毯随着她一点一点往墙角挪，直到把一诺逼的无路可退，她伸手一个爆栗打在她额头上，“你这记性！”　　　　一诺把头往墙上一靠，这才想起来今早起床时顾北辰那一脸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