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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吉柯德中国奇遇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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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肖大人这边的消息呢。这一切都把肖大人赶进了一个不容逃避的胡同。目前,他只有往前走的命了。他在心里也认可了巴哈的看法,这里少赚点,他可以在那里弥补上,关于这点他是很拿手的。只是就这样完全按巴哈的构思去做,自己显得很没面子,他得想办法找到一个理由,诸如巴哈叫苦的那样的理由,把自己安排在有利的位置上来。在这桩生意中一定要有自己构思的成分。也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处于被动的位置,也才能让对方感觉到他的存在。这种极其复杂的心理,是只有肖大人这样的人才会有的。这个特点就是:什么仿佛都沾上了边,而又让你觉得他什么都又没沾上边,一但出现问题,他完全可以说与自己无关,也对;一但有了成绩,他自然会成为主角,捞着好处,也对。这是巴哈不可能理解的,包括堂吉柯德在内也不会理解一套办事的方法。
巴哈的坚定不移让肖大人钦佩得很,也让他放了心,和这样的人做生意是最放心的。这也就打消了肖大人的很多顾虑,使他更有信心了。基于不方便的身份,具体的讨价还价,则由黄大嘴和王满鑫去负责了。他呢,就当上了幕后的推手。
后来,他们达成了协议,一批批欧洲的高头大马真的如肖大人的愿,运到了上海。各级衙门也争相购买起来,每个官僚都以骑上了欧洲的高头大马而倍敢荣耀,那气度都增涨了不少,尤其是本来身段就没有长好的官僚们,骑在马上根本就不想下来了。仿佛这一匹匹欧洲的马是他们的面子一样,一刻也缺少不得了。街上不时有衙门里的欧洲马呼啸而过,人们赞叹着,羡慕着说:“好马啊!好马!”连自称为伯乐的相马高手都摇着头感叹不已——这根本就是传说中御马监里的天马下凡嘛。肖大人认为,自从有了这些欧洲马以后,自己以及整个衙门的面貌都改观了,同欧洲马一样高大了,威武了。然而,他并不满足于这些成就,他自作聪明地要去改良这些欧洲马——他要自己去培育更优秀的马,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能从中获得更多的利益。或者说,他因此而节约一大部分购买欧洲马匹的开支,而自己也就可以骑上更高大的马了,他也就更显眼威武了。他是这样去实施这个克隆计划的:他将欧洲马和地方马关在一起,让它们自由交配,生出的小马不就是高头大马了吗?说不定还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然而他的计划失败了,这些二代马不仅失去了欧洲马的高大,还丢掉了地方马原有的耐力优势,遗传下来的尽是一些它们爸爸妈妈的缺点。为此肖大人气得几天没合眼,他百思不得其解,因此还和巴哈大吵了一架。因为他觉得,巴哈贩卖给自己的都是一些有问题的山寨马。
而巴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说:“肖大人,你想剽窃欧洲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知道不?优秀的马是讲纯种才行的,种越纯就越是优秀。”
虽然肖大人现了这是自己自作聪明闹出的笑话,但直到他死,他都说那个巴哈船长骗了自己。
………【第二十二章】………
且说堂吉柯德带着桑丘骑着白踏上了新的征途。堂吉柯德不时站在高处,拿出巴哈船长送给他的单筒望远镜了望了望远方。他们向中国的腹地前进,漫无目的。现在正值春天,一望无际的菜籽花开了,象一张张黄绒绒的地毯铺在地上,连着地平线。而他们却如走在这些漂亮的地毯上。这一切完全象一副水墨图画,淡淡的色彩,充满了诗情画意。
他们来到一个小土坡上。堂吉柯德依旧习惯地拿出望远镜,了望着神秘莫测的远方。
“桑丘,”堂吉柯德好象现了什么,他说,“奇怪,有很多人在油菜田里收割菜籽花呢,难道是采回去搞装饰么?”
桑丘用手在眼睛上面搭个篷,凭着堂吉柯德的指引望过去,只见一个个黑点在那片黄绒绒的边缘上活动着。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片黄色的土地,他们就象一把把剃刀,随着他们的移动,黄绒绒的夹杂着绿色的菜籽花在逐渐消失,而那屎黄色的大斑点却逐渐扩大了。这个大斑点很不协调地和黄绒绒的地毯连在了一起。如果把这些油菜田连在一起看,那么,那团被割掉油菜的油菜地就象一陀小孩子的屎摆放在一张黄色的地毯上。桑丘看到这里说:“是啊,这时候把这么茁壮的油菜割了不可惜吗。一定生了什么怪事情吧。”
“一定是这样的,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有大侠呢。”堂吉柯德说完就把双腿一夹,白马就向目标跑去。
一群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着收割,根本不理会周围的一切,村长在一边悠闲地看着,就象一个监工,只是手上少了个鞭子而已。很显然,他是这里的指挥官了。
堂吉柯德走到这位村官的旁边,村官这才现了堂吉柯德,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堂吉柯德后,又回过头去关心起那些收割菜籽花的人。
堂吉柯德上前问道:“你好,朋友,你们这是?”
“没看见么,在割菜籽。”村官头也不回地说。
“那么,它们并没有成熟呀?”堂吉柯德说。
“呵呵,谁告诉你没有成熟就不能割了?看你也懂不起什么,傻乎乎的。告诉你吧,我们村要在这里建个游乐圆,以后你来到这里就有玩的了,不过么,要收取费用啊。”村长这样向堂吉柯德解释。
“这么偏僻的地方有人来吗?”
“费话不是,修起了不就有人来了吗。话真多。”村长有些不耐烦了,说完就换了个地方站着,继续监视。
这个肢体语言堂吉柯德还是看明白了。于是,他叫上桑丘离开了这里。路上他这样问桑丘:“看见没,他们是为了建筑一个游乐圆才去割菜籽花的。如果是你,会这样割吗?”
“主人,这个问题好象有些复杂。春天我盼着第一场雨,等到这场雨滋润了大地,我就忙着下种。比方说这种子还是花钱买来的,不是上年自己留的吧。”
“这个比方太难听了。”堂吉柯德打断了桑丘的话,他这样说。
桑丘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继续说:“我长话短说吧,反正,我经过努力,种子芽了,然后长到了开花的季节,这些盛开的花预示着果实和丰收。但是,我现在有了个崭新的打算了,我决定在这地里修个什么建筑物。比如修个,修个,就算是修个猪圈吧。于是,我割了这些植物……”他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说下去的理由,因为他是按照一个正常人的正常逻辑安排着要表达的意思,但是现在他的这个正常逻辑无法往下展了。因此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然后呢?”堂吉柯德穷追不舍。
“然后,然后嘛,这个结论只有一个啊,主人。”桑丘说完就用手中的树条打了一下路边的草。
“什么结论,说来听听。”
“结论只能是——我疯了。”桑丘说到这里把两只手摊开,耸了耸肩,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哈哈,”堂吉柯德笑了笑,他把马停住,然后跳下马来,把缰绳交给桑丘,说:“其实,说结论是疯没有错。但是理论上还是可以解释清楚的,那就是缺乏计划性。我们做任何事都有其计划性,无论是预见性的还是突性的。如果没有计划性,或者是不合理的计划,都将把我们引入疯般的境地。拿刚刚那些割菜籽花的人来说吧,说是疯了不为过,但这样说他们未必肯接受,更不可能让他们知道所犯的错误。其实这些人缺乏的是一个合理的计划,或者他们根本在事前就没有计划过,也许是一时冲动的产物吧。嘿嘿,你是想说,疯子原本就不会计划是不?也对啊,疯子怎么可能有前瞻的能力呢?啊,太阳好大,我们去那棵树下休息一会在走吧。”
………【第二十三章】………
主仆两人来到树下,堂吉柯德找了个石头坐在了上面。
堂吉柯德对桑丘说:“啊,桑丘,把水袋给我。哎,这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呀,我就不明白,刚刚那些人割着半生不熟的菜籽,不觉得浪费吗?”说完,他就打开水袋,喝了两口。
“也许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几亩油菜呢。又或许,人家建的游乐园能赚大钱呢。”
“屁,这里出了我堂吉柯德路过还有谁来啊。为了所谓的大钱,人们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更值得珍惜小钱。在说了,既然要建游乐园,干嘛又白白种上植物呢?难道力气没地方使?当然不是了。所以,这不是浪费什么小钱,而是在浪费生命。你知道多利亚太太不?我们的邻居啊,她就象这样,是个丢三拉四的人,做事毫无章法。”
“那是个善良的女人。”桑丘说。
“可不是,他男人就因为她做事糊里糊涂的就常常骂她,有时候还打呢。可怜的女人。她就是太笨了,她男人怎么教都教不聪明她,做事还是那么地颠三倒四。”
“听说,她小时候挺聪明的,后来学男孩子上树掏鸟窝摔了下来,以后就傻乎乎的了。”
“是这样的,被摔傻了。有次我路过她门口的时候,就见她端着锅,把一锅半生不熟的饭给倒了,还笑嘻嘻地对我说:‘我要做菜了,等着用锅呢。’还自夸什么她做的菜味道好极了,有空一定来尝尝。你说说,别说她男人了,我当时就气的踹不过气来了。”
“呵呵,还挺傻的。”
“唉,”堂吉柯德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原本我是不想在背后说人家的,何况人家的脑子又摔坏了。要不是刚刚那些割半生不熟的油菜的人,我根本就想不起这件事情。”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天,又说:“天不早了,我们走吧。”
“我想,”桑丘边走边说,“也许人家是急需要呢,那么就应该排除疯的因素吧。”他为那些人辩护着。
堂吉柯德说:“很牵强啊,你想,要搞个建筑,这不是想当然的事情,那得是个计划周全,经过深思熟虑过的。急需?时间上去算就不合理了,除非是战争需要。是啊,战争,战斗。”说到这里,堂吉柯德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揣着的《侠客资格证书》,作为一个骑士,准确地说,现在是一个准侠客。他怀念的和希望的就是去战斗。
“听你这么说,我好象也做过这样的傻事,不过那是小时候做的。”
“小时候,那是长经验的时候,当你在某件事情上犯了傻后,经验就出来了。”
主仆二人就象两个哲学家,一路上这样探讨着。也正因为这样,他们的旅途变得轻松和愉快起来。不知不觉,他们就走了很长一段路程。从太阳照射的角度上看,他们现在是向着西方前进的。从黄泥巴路上的痕迹分析,这路上的行人是越来越少了,村庄与村庄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大。
和任何一个侠客的故事一样,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一定会出现抢劫之类的事情,而且还是一句句“救命啊”的凄厉的叫喊声,把主人公引过去,以实现“英雄救美”之类的义举。这时的这里也非常巧合地生了一起打劫事件,这是真。堂吉柯德远远地就看见了两个男人真的在和一个妇女争着一个包裹,一个男人抓着包裹,而另一个拦腰抱着妇女,他们使劲地把妇女连带包裹往路边那片小林子里拽。而这个妇女呢,弯着腰降低了重心,反抗着,尖叫着。大凡从事过抢劫的人都知道,抢男人和抢女人的危险性几乎是相等的。因为男人有力量,风险似乎高,但很多男人都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们大都没有喜欢叫喊的习惯。这就给了强盗一个方便——不会引来更多的人救援,只要在力量上战胜对方就可以了。也由于没有叫喊,对强盗的灵魂上施加不了更多的压力。而抢女人就恰恰相反,女人体力差,强盗在力量上很容易得手。但抢女人有个要命的问题害处——她们大都会拼命叫喊。这样,这个尖叫就弥补了她们体力上的弱点。叫喊声往往会给强盗的灵魂上施加上一个强大的压力,能起到震慑作用,还能叫来救援。因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无论抢男人的还是抢女人的,它们的风险基本上是相同的。
………【第二十四章】………
堂吉柯德离那两个强盗和妇女大概有两百步样子,也就是百来米。作为一个骑士——一个拥有《侠客资格证书》的侠客来说,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是份内的事。在则,这些也是堂吉柯德梦寐以求的,就算没有证书他一样会奋不顾身地前去救人。因此,他有理由怒冲冠气贯长虹地冲向那些鸡鸣狗盗之辈,并将他们打翻在地,救无辜于危及关头。
以往,每当在需要的时候,堂吉柯德先想到的是举起手中的标枪,并瞄准对方,跟着就是一往无前地冲锋过去。现在不同了,自从他获得了《侠客资格证书》后,他准备战斗的方式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在他大吼一声“住手”的同时,他从兜里麻利地摸出了那本《侠客资格证书》。为了把这个摸出证书的手法掌握得熟悉一些,他还专门进行过演练,看来他没有白练,今天派上了用场。他就象近代美国西部牛仔摸枪一样,摸出了他认为能让敌人胆寒和害羞的《侠客资格证书》,并使劲地往前举着。又同时,他两腿使劲一夹,白马便象风一样向前冲去。
两个强盗被堂吉柯德破锣般的男低音吓了一跳,一般而言,这种破嗓子的男低音最具威慑力,会给人一种这人很高大很粗犷很野性的错觉。两个强盗回头一看,可不得了了,堂吉柯德骑着高大的白马,正来势汹汹地向他们冲来,有种势不可挡的气势。虽然他们并没有看清楚堂吉柯德手里拿着什么,但他手中的东西直指着他们是不用怀疑的。两个强盗也顾不得许多了,丢开手中的包裹和妇女,拔腿就开跑。那妇女由于惯性坐在了地上。
哈哈,堂吉柯德心想:看,这《侠客资格证书》挥威力了,强盗见了就逃,远胜过原来手中的那只标枪。在他看来,这的确是个事实,因为堂吉柯德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落荒而逃的敌人。那时候,他举着手中的标枪,以为敌人会因此而胆寒,但他没有达到目的,每个敌人都迎着他的标枪过来了,或者站在那里根本不动。因此,堂吉柯德有理由相信,今天这里所生的一切,完全是《侠客资格证书》起的作用。他在心里念着:不错,这两个小毛贼一定是看清了证书上的烫金大字而逃跑的。他又想,逃跑,你的两只腿跑的过我的白马吗?乘胜追击的打算在他的脑里闪过,他要让两个毛贼向自己投降,并且还应该向这位妇女道歉。打定这些主意,堂吉柯德也不管坐在地上哭泣的妇女,他象风一样地直接追两个强盗去了。
两个强盗的脚上功夫也不奈,他们因奔跑而带起的风,吹到了草,摇晃着树,在他们后面还扬起了一股灰尘。堂吉柯德穷追不舍,没有半点松懈,他还是保持着高举证书的那种姿势,划破两个强盗扬起的灰尘,就象一艘快艇划破海水一样好看。尽管两个强盗的腿上功夫了得,但毕竟不是白马的对手,他们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想死了算了的心思都有。
“兄——弟,我,我不行——了,你跑吧,我死了——算了。”个头高点的那个强盗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这样说。
矮点的强盗说:“我也好不到哪去,我们,投,投降吧,反正,反正我们也没抢到手。”说完,他用手撑着腰拼命呼吸着。
两个人缓了几口气,干脆又坐在了地上,这样两个人感觉好受一点。
堂吉柯德追上两个强盗,在离他们大概五米远的地方停住了白马,这个姿势尤为潇洒和威武,他一辈子也没做到过。他依然保持着高举证书的姿势。
“投降吧,”堂吉柯德这样说,为了加重语气,他把举着证书的手收回一点,然后使劲地很潇洒地再次推了出去,他接着说:“一个真正的骑士是不会杀俘虏的。”他的语调显得那样的坚定,完全震慑住了这两个强盗。
“大侠!大爷啊,放过我们吧。”
矮点的强盗这样央求堂吉柯德,并跪了起来,那个高点的也如法炮制跟着讨饶。虽然他们在讨饶,但他们的眼睛已经把堂吉柯德的上下看了个明明白白。
………【第二十五章】………
堂吉柯德被那句“大侠,大爷…”夸奖得有些飘飘然起来。他将这一切都归功于手上的这本《侠客资格证书》上了。
矮点的强盗悄悄问另一个强盗,他说:“他手上怎么拿的是教书先生的线装书呀?”他的话外音应该是‘我以为他拿的是刀呢’。
高点的那个也悄悄骂道:“放屁,叫你读书你不读,没文化就别乱说话。”
“那,那是个什么东西呀?”
“是本证书,”为了确认不至说错,也为了自己心里的疑虑,他说到这里便再次偷偷瞟了堂吉柯德一眼,他继续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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