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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现在好比冰天雪地里一条蛇，只有等到春暖花开方能显出威力。

　　　　楚云飞身体小米虾一样蜷曲在地上，有气无力道：“不恨！”

　　　　“遭遇这么惨还不恨？”小袁故意问，突然喝道，“口是心非！”

　　　　“你我无冤无仇，有什么值得恨的！”楚云飞情形淹淹一息。

　　　　“我当着狗一样揍你，你不恨，还是男人吗？”小袁声音不大，语气恨恨。

　　　　“不恨，小袁，当真不恨！”楚云飞躺在地上，语气真诚，落水狗一样可怜。

　　　　“你不恨！”小袁呵呵一笑，冷冽无比语气道，“恨不能把我凌迟处死，马牛分尸，是不是？”

　　　　“小袁，说实话，我对你没有恨的理由，怎么恨得起来！”楚云飞内心有种预感，总觉得情况不妙，内心恐惧，说话战战兢兢。

　　　　“没有恨的理由？”小袁突然一拳砸在楚云飞的小腹上，拳头攥足力气，砸在楚云飞小腹上发出怦的沉闷响声，他问，“现在有理由恨了吧？”

　　　　楚云飞哎哟惨叫，身体给小米虾一样蜷曲在地上，痛苦万状，哀嚎声声，话语断断续续：“不恨。小袁，真的不恨！”

　　　　“不恨，如此遭遇，除非你不是男人！”小袁蔑视眼神看着地上小米虾一样蜷曲身体的楚云飞。“老子坏你的好事，打你成这个样子，还说不恨！你现在是恨不能吃老子的肉，喝老子的血，把老子弄去枪毙也不解心头之恨！你他麻睚眦必报之人。说的话也骗得了老子！”

　　　　“不不……小袁，你误会了！”楚云飞感觉凛冽袭人，心寒无比，小袁反复问他恨不恨，且认定他恨，他内心有活剥了小袁的大恨，却不敢承认有恨。

　　　　楚云飞心里恐惧，沧江河水距离他只有十来米，水流湍急，波浪翻滚。水雾迷茫，若是遭遇溺尸灭迹，就这么丢了性命且不冤？

　　　　楚云飞明白自己的处境，小袁已经变成激绪激动的疯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激怒小袁，也不能承认自己有什么恨，自己只有度过这一劫，复仇才有意义。

　　　　如若小袁弄死自己，即便公安局成功破案，把小袁判处死刑。对一个死人来说，已经失去了任何复仇的意义。

　　　　小袁盯着自己问恨不恨，楚云飞明白，小袁害怕自己报警。只要自己报警小袁就有牢狱之灾，因此，小袁铤而走险杀人灭口完全有这个可能。

　　　　楚云飞魂飞魄散，毛骨悚然，哆嗦道：“小袁，我不会报警……”

　　　　“你楚云飞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小袁一把抓住楚云飞前衣襟。怒道，“我放你，你立即报警！警察抓我去，绑架、拘禁、故意伤害，有时间、有地点、有证据，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在盘算着能够判我多少年徒刑！”

　　　　“不不不……”楚云飞慌忙否认。

　　　　“闭嘴！”小袁怒喝。

　　　　楚云飞赶紧噤声，平常间红润的胖嘟嘟脸面吓得给死尸脸面一样惨白。

　　　　“走几步就是沧江，”小袁转脸向沧江望了望，回头利刃般目光盯着楚云飞，“你以为老子是傻子，老子才不会让你有机会报警！”

　　　　“不不不……”楚云飞吓得浑身哆嗦，面现绝望神情，“我要命，不要报警！真的小袁，我要命，不要报警！我发誓，如果我报警，天打雷劈！”

　　　　“无耻小人，口是心非，谁相信你！”小袁突然伸出手，抓住楚云飞一只脚颈就往沧江边拖，这地方原本就是斜坡，这一拖，往下滑下去好几米。

　　　　“小袁饶命啊……”没想到小袁说要命就要他的命，楚云飞魂飞魄散，叫喊声已是本能反应。

　　　　沧江水流如雷轰鸣，晨雾笼罩江面，寒冷江风劲吹，楚云飞喊叫声不出十米远距离消散得没有痕迹。

　　　　如此凛冽天气，若是被小袁扔进江水里，即便不淹死也要被冻死，何况小袁存心要弄死自己，自己根本就没有生还机会。

　　　　楚云飞拼命挣扎，绝望哀求：“饶命啊小袁，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小人就是小人，为了保命，叫他做什么都愿意，小袁张嘴就来：“我要日你屁股，你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只要你留着我的命！”楚云飞慌不考虑，用屁股换性命，给捡到个好大便宜似的。

　　　　小袁下意识一句话，楚云飞竟然张嘴就答应，神色诚恳，绝不是虚言，这样的结果是小袁没有想到的。

　　　　说“不恨”，楚云飞绝对说的是谎言，说把屁股奉送给小袁，虽说违心，但小袁相信，楚云飞的话绝对不是谎言。

　　　　小袁停住往江边拖行楚云飞，看着楚云飞怪怪眼神，心说，老子一句骂人话，狗日的就答应，你没把自己屁股当回事，老子还把自己当成人呢！

　　　　见小袁怪怪眼神看着自己，楚云飞下意识看眼小袁两腿之间，下一刻那个地方……他内心发毛，身上忽的隆起鸡皮疙瘩，说：“小袁，我的话当真！”

　　　　“你他麻屁股就这么烂贱？”小袁喝问。

　　　　“小袁要，我不介意！”见小袁停止把他往江边拖，楚云飞以为小袁答应他的交换条件，哭丧着脸说。

　　　　楚云飞身处官场，深知条件交换的重要性，小袁一句下意识话，他却当真，且把这事当成唯一保命的条件，只想着如何促成，绝不轻易放弃。

　　　　这就给买官一样。只有买方认为这个官位值那么多钱，便拍板成交，毫不犹豫。

　　　　小袁眼睛瞪着楚云飞，他麻这还是光明乡的书记吗？为了保命。屁股都不要了，要是反动派抓他去，还不出卖组织？

　　　　女人为了保贞节，宁可不要性命，楚云飞为了保命。用屁股作为交换条件，与女人比，楚云飞简直就不是人。

　　　　小袁眼睛瞪着楚云飞，无耻之人无敌，他算是真正认识到无敌之人了。

　　　　见小袁怪怪眼神瞪着自己，楚云飞内心发毛，小袁是同性恋，真让他得逞，他放了自己，自己报警。他把自己用屁股保命的事情讲出来，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坐在主席台，组织又怎么看待用屁股作为交换条件保命的同志？

　　　　眼看就要命丧黄泉，拿出屁股作交换条件顿时出现转机，楚云飞内心很是庆幸，要不是遇上个“同志”，屁股拯救自己，今晚屈死沧江，自己再也看不到明天太阳从东岭升起。

　　　　小袁、楚云飞四目相对，愣怔着。僵住身体。

　　　　小袁眼睛瞪着楚云飞，他怎么也想不到，楚云飞竟然这样无耻。

　　　　两人对话在小袁心中回响，“我要日你的屁股。你答不答应？”，“答应答应，只要你留着我的命！”麻痹的，交换条件就这么真接简单，一个提出条件、一个答应条件，两厢情愿。拍板成交。

　　　　小袁意识到，像楚云飞这样的人，一生做官，不知要拍板成交多少肮脏的事情。

　　　　交易就这样谈成，太唐突，太容易，色诱还需要诱，给楚云飞无需色诱就谈成交易，小袁眼睛不瞪着楚云飞都不成。

　　　　楚云飞身体米虾一样蜷曲在地上，沧江水距离他最多五米，天寒地冻，水流湍急，排浪扑岸，深不见底，小袁要自己的命简直轻而易举。

　　　　楚云飞见小袁眼睛瞪着自己，内心恐惧无比，小袁提出条件，自己立即答应，小袁没有表态，眼睛瞪着自己，小袁难道看不上自己屁股，要反悔？

　　　　小袁反悔意味着自己要丢命，绝对不能让小袁反悔，得乘热打铁，让交易尽快变成现实。

　　　　楚云飞不敢扭怩犹豫，立即行动起来，他艰难翻转蜷曲在地上的身体，俯伏在地上，松开皮带，蜕下裤子，翘起白朗朗屁股：“小袁，请……”

　　　　小袁目瞪口呆，这场景就算不要人的命，也要人口鼻喷血。

　　　　“去你麻的请！”把老子看成什么人了，小袁怒不可竭，飞脚踢向楚云飞。

　　　　“啊，救命啊！”楚云飞惊恐大叫，他以为小袁真要他的命。

　　　　这里原本是斜坡地形，小袁一脚踢得重，楚云飞身体在惊叫声中向江边滚去，扑嗵！掉进江水里。

　　　　小袁根本就没想到要楚云飞的命，见楚云飞身体滚去江里，他冲上前去拉楚云飞，还是慢了半拍，楚云飞掉进江水里。

　　　　好在是江边，小袁伸手拉住楚云飞一只脚，像拖死狗一样把楚云飞拖上岸，往前拖几步，扔下楚云飞。

　　　　冬季夜晚天寒地冻，凌晨更甚，楚云飞经过沧江水浸泡，全身湿透，躺在地上水**，浑身发抖，牙子磕碰得咯咯响，成了实足的落水狗样子。

　　　　楚云飞浑身湿透，小袁清楚不能再搞猫戏耗子游戏了，再游戏下去冷也得把楚云飞给冷死。

　　　　楚云飞果真丢了命，自己漂亮教师老婆还不被别人抱了去；自己有徐局长、郑局长信任，前程远大得很，自己还要干一番事业，他才不要楚云飞的命影响自己前程。

　　　　小袁拿出手机，看着楚云飞，先让楚云飞看看他在县政府招待所鬼鬼祟祟的影像，然后开了录音，楚云飞给楚晋升通电话声无比清清晰。

　　　　“楚云飞，今晚的事情你可以报警！”小袁义正词严语气，“你没有当上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认为是徐局长阻了你的官路，把仇恨发泄在徐局长身上，你见徐局长住进县政府招待所，顿生买凶杀人之心！楚晋升叫去行凶杀人的犯罪分子已经悉数抓获，你要报警我就把证据交出去！咱们一起去监狱吃不要钱的饭，到时看你狠还是老子狠！”

　　　　楚晋升冷得身体瑟缩发抖，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是聪明人，如何不明白小袁话的厉害关系，今晚的事情徐建川要告他们买凶杀人，有动机、有行动、有小袁拿到他和二叔的通话证据，再加上犯罪嫌疑人供词，叔侄二人完全有可能双双进监狱。

　　　　楚云飞还明白，报警事情必然闹大，那样的话就算自己能脱身刑事责任，仕途也玩完了，自己仕途无路，二叔还能像对他儿子一样对待自己？楚云飞心里有数，说穿了今晚是自己生出来的事，自己吃亏留在心里，今后才有机会对徐建川致命一击。

　　　　小袁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楚云飞，手拿手机流里流气样子笑道：“你买凶杀人犯罪事实被我发现，我把你抓到江边询问，你无法抵赖，居然用屁股贿赂老子，作为交换条件求老子不要报案！”

　　　　楚云飞愣愣的看着小袁，头脑巨震，身上的疼痛、寒冷一时间都不知道了，这可是侮辱啊，精神侮辱，让人的背脊骨伸直不起来。

　　　　小袁说：“你用屁股贿赂老子的事情老子录了音，你去报案老了认，还要嚷个满城风雨，你他麻走上街，弄得人人都盯着你的屁股看，我就不相信还有女人嫁给你！”

　　　　小袁还不解恨，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人渣，既然能用屁股贿赂人，肯定要用金钱买官卖官发横财，你他麻的事情捏在老子手里，老子就等着你折腾！”

　　　　小袁话完呵呵笑着爬上斜坡，钻进面包车驾驶座，发动引擎，脚踏油门面包车疾驰而去。

　　　　县城一夜平静，冬季的太阳早上准时从东岭升起，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午九点正，徐建川去县政府招待所小会议室，上午风景区旅游管理局领导班了子召开会议，下午领导班子成员集体给杨琼汇报工作，新成立的职能局，县政府没有安排局机关办公地点，钱大明把开会地点安排在县政府招待所小会议室。

　　　　徐建川昨晚几乎没睡觉，天亮后才睡差两个小时，去会议室时，钱大明已经到了。

　　　　见到徐建川，钱大明乐呵呵道：“徐局长早，这里开会还行吧！”

　　　　看钱大明样子，他是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楚家叔侄吃了哑巴亏，没敢声张，他们知道厉害关系，声张丝毫不影响徐建川、郑碧容，反到是买凶杀人一案叔侄俩不好脱身，弄不好叔侄要身败名裂。

　　　　徐建川看看会议室，说：“新成立的局打游击，这里开会正合适！”

　　　　钱大明靠近徐建川，压低声音问：“你真的把乡长工作交给李书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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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四章　大是大非（）　
人活一世早木一秋，不就为了生活吗？

　　　　地球几十亿人，生活称得上骄奢淫逸，能有几人？

　　　　即便你有钱，也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骄奢淫逸！

　　　　曲副书记脸上露出得意笑意，倍感欣慰，虽然仕途并不怎么顺利，但生活可称骄奢淫逸。

　　　　享受生活时，曲副书记不会因为感叹仕途艰辛、不顺而影响自己好心境。

　　　　眼睛盯着搪瓷大钵里的娃娃鱼，曲副书记目光黯淡，肥胖脸面没有多少表情，内心却生出心安理得的惬意。

　　　　张发奎，你给老子一同行走官场，虽然步入副厅，可敢给老子比骄奢淫逸？

　　　　白璧，你比老子晚几年入仕，你现在是县委书记，可敢给老子比骄奢淫逸？

　　　　杨琼不过小娃娃而已，做县长滋味如何，一个女人而己，想他麻也别去想骄奢淫逸！

　　　　曲副书记闭上小眼睁睛，嗅着搪瓷大钵里娃娃鱼美味鲜汤香气，肌肉松驰的老脸浮现出梦魇般飘飘欲仙神情。

　　　　吃、喝、玩、乐，骄奢淫逸，船到码头车到站，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事。

　　　　所谓抓住机遇，这也是机遇，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瞬息即逝，错过机遇再也回不去。

　　　　人的一生是什么，说穿了是一部吃、喝、玩、乐史，只不过各自的吃、喝、玩、乐史品质不同而己。

　　　　曲副书记是知恩知谢的人，老子过上骄奢淫逸日子，感谢赶上了好日子。

　　　　“曲书记，请！”楚云飞举杯恭敬道。

　　　　曲副书记睁开眼睛，楚云飞满脸堆笑，把酒敬在自己的面前。他端起桌上自己的杯，与楚云飞的酒杯碰碰，看着楚云飞笑笑，一饮而尽。

　　　　陈酿入口，行若热流、势若激情。从口腔沿着食管潮涌般一路狂奔入肚，热流、激情在体内产生核裂变般扩散，难以言说的舒爽辐射、振动全身，曲副书记咂咂嘴巴。面现惬意神情。

　　　　曲副书记不喝红洒、也不喝外国酒，他喝不惯那种甜腻、喝不惯那种酸甜苦辣麻涩酱，说是在嘴巴里黏糊一层，不爽快。

　　　　他只喝白酒，说白酒爽快、干脆、提神。喝了白酒，精神世界无比振奋。

　　　　曲副书记不是什么白酒都喝，只喝五粮液，遇上心情特好那天，一个人喝两瓶，脸不红、心不跳、头不晕、走路不东倒西歪，步子特别稳健，娱乐、运动特来精神。

　　　　楚云飞给曲副书记酒杯斟满酒，自己给自己酒杯斟满酒，端起杯：“曲书记。请！”

　　　　曲副书记不说话，端杯就喝，咂咂嘴，惬意得很。

　　　　什么叫生活骄奢淫逸，有人陪吃、陪喝、陪笑、陪睡、陪说话、陪小心、陪运动、陪感情……只要需要，做什么事都有人陪，即便你说要去死，一样有人陪着你去死，这样的生活就算上了骄奢淫逸层次。

　　　　生活骄奢淫逸不是有钱就可以实现的，还得有地位。有地位才真正能实现生活的骄奢淫逸。

　　　　楚云飞知道，陪曲副书记喝酒，三杯酒过后再说事，三杯酒都没下肚。你说事，他不会理你。

　　　　三杯酒下肚，楚云飞给曲副书记舀碗娃娃鱼鲜汤放到桌面前：“曲书记，请！”

　　　　见楚云飞忙上忙下，曲副书记说：“就两个人，不必客气！”

　　　　“那哪行呢！”楚云飞更加客气。“上下有别，这点规矩云飞还是懂的！”

　　　　曲副书记满意样子笑笑，他很在乎上下有别，他深深懂得，果真没有上下有别，他凭什么支配别人、生活凭什么骄奢淫逸、凭什么他的一切有人买单？

　　　　上下有别维系着正常秩序，没有上下有别，就没有正常秩序，曲副书记对大环境有深刻的认识，他并不担心上下有别在某一天消失。

　　　　楚云飞当然不是曲副书记说不客气，自认为是曲副书记的人，他就不客气。他懂得，在曲副书记面前，客气往大的方面讲叫讲政、治、往小的方面讲叫讲规矩。

　　　　豪华包厅有服务小姐服务，楚云飞摒退服务小姐，自己担当起服务小姐的角色。

　　　　楚云飞给曲副书记斟酒，斟得满心满意。

　　　　“曲书记，请！”楚云飞陪喝酒，陪得恭恭敬敬。

　　　　“不客气！”曲副书记说，端杯就喝酒。

　　　　楚云飞给曲副书记舀碗鲜汤放在桌面前，撒点葱花。

　　　　“曲书记，请！”楚云飞陪喝汤，陪得恭恭敬敬。

　　　　“不客气！”曲副书记说，端碗就喝汤。

　　　　楚云飞给曲副书记搛块娃娃鱼肉，放进碟子里。

　　　　“曲书记，乘热吃！”楚云飞陪着吃，陪得恭恭敬敬。

　　　　“不客气！”曲副书记说，操起筷子搛起娃娃鱼肉塞进嘴里。

　　　　曲副书记只有一句话，“不客气”，他的行动也“不客气”，不过对楚云飞的“客气”十分满意。

　　　　想想就知道了，楚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