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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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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的后裔、辽东的哈丹……许许多多的宗王,带领沙子般众多的蒙古武士、星辰般闪耀的将军、比海水更多的箭矢,再一次汇聚到海都的苏录定战旗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破坏库里台大会制度的伪汗忽必烈!

低沉苍凉的牛角号声,响彻中亚的叶密克、伊犁河流域,响彻辽东半岛和满洲平原,响彻了整个岭北蒙古高原!

占城、高丽、安南、缅甸……到处有暗流汹涌。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蒙元前所未有的失败,鼓励了无数反抗者,帝国的版图上,一点点火星正在燃烧,火焰的范围不断扩大!

第194章 忽必烈

大都,皇城,大明宫。

瘸腿的蒙古大汗,元帝国的主人,天之骄子忽必烈坐在高高的鎏金御座上,往日坐惯的宽大御座,今天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陌生,他试着往右边梛了挪,瘸腿向主人发出抗议,试着往左边梛了挪,左肋靠在御座侧面,没来由的一阵心烦意乱。

大汗最宠幸的弄臣,威尼斯人马可波罗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主人,汗八里的宙斯神面色阴沉,似乎酝酿着一场能摧毁整座奥林匹斯山的雷暴,巨大的威压,让他平时的机智、满肚子的俏皮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汗珠子一滴一滴的掉到平整光滑的地板上,他甚至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

大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因为帝国最杰出的将军,在平定南方那些蛮子的战争中,遭到了意想不到的失败,蛮子皇帝再一次从大汗的指缝中溜走,南方的叛乱不仅不会平息,还将在胜利的鼓励下,愈演愈烈。

真是的,那些南蛮子为什么要反叛,为什么要惹伟大的皇帝生气呢?难道他们不知道大汗的疆土远远超过了以地中海为内湖的罗马帝国,超过了宇宙四方之王的波斯帝国?难道他们不知道,大汗的武士连欧洲最强大的骑士也无法抵挡,他的权势和威力甚至超过了上帝本人?

马可波罗眨着绿色的眼珠迷惑不解,又看了看朝堂上负手站着的汉臣们……双手背在身后。并非儒士们故作潇洒,而是朝廷地规定,做出双手被缚的样子,象征四等人的奴隶身份。

据说,南方的抵抗者和这些汉臣、南人是同一个民族。马可波罗轻轻摇着脑袋,简直难以置信,朝廷上的这些汉人。他们是多么的柔弱、恭顺呐,他们怎么会有那么暴虐。那么顽强抵抗的同族?要知道,留梦炎、赵复这些人,不但欣然接受了象征奴隶身份地背手而立,甚至还主动自称为奴婢呢!

奴婢,这是连马可波罗这样的弄臣都不愿意接收地称呼,他一向是自称为“大汗忠诚的仆人”。仆人,在意大利语指替主人端茶送水的佣人。奴婢,在汉语中却是生杀予夺全然取决于主人喜怒的奴隶!

而且,这些奴婢们还有一个非常可笑的学说,叫做什么儒学,据说内容就是讲,若是被别人打败,做了别人的奴隶,就不能反抗。只能乖乖的做奴隶,对主子一片忠心,主子叫你奉献妻女,你就得双手献上,主子要你死,你就得自己抹脖子。临死还得谢主隆恩,这叫什么,哦,拿汉语讲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真是可笑之极!

马可波罗偷偷地、轻蔑的看了看赵复、留梦炎等一班儿汉臣,发现对方脑袋上的汗水,比自己更多几倍,那个先为宋丞相、后为元丞相的老头,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浑身抖抖索索。让人怀疑他是否会突然瘫倒。

其实留梦炎心中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害怕。大宋状元、亡国丞相。投降之后又得大元皇帝赏识,从偏安小朝廷的丞相变做一统天下大朝廷的丞相。他还暗暗自得呢!

自唐宋以降直到明清,做官最重乡谊、年谊,同乡之间互相照应,直到明末还以籍贯结党,什么楚党、浙党,然而留梦炎无耻之极,浙江老乡们根本不屑和他往来,同乡会馆甚至宣布开除他的省籍,永不承认他是乡党了。浙江老乡们都说“两浙有留梦炎,两浙之羞也”因一人而令一省蒙羞,留梦炎真真臭名远扬。

不过在任何一个时代,无耻地人总能活得比英雄更长久。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恰恰是留梦炎这样的人,能够在宋元两朝交替之际站稳脚跟,而朝堂政争方面,他绝不会怕眼前这个蒙古人。

是的,参知政事呼图帖木儿刚才说了一大篇话,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什么“汉人都是一党,张弘范心怀宋朝,和十多年前叛乱的山东李璮是一路货色”“狼王需要狼群,老鹰需要羽毛,蒙古汗还得蒙古人来辅佐”字字句句诛心之论,矛头指向蒙汉都元帅张弘范,也指向了朝堂上地全体汉臣。

在皇帝阴郁的脸色下面,确实是酝酿着一场雷暴,但雷暴的目标嘛……留梦炎把老迈的身子缩得更小,看上去更可怜了。

呼图帖木儿刚刚说完,御史大夫伊氏帖木儿、御史中丞撒里蛮、太师伊彻查拉纷纷蹦出来,蒙古人从来都是直性子,不懂得礼仪,朝堂上也是比谁嗓门大,一个个扯着嗓子、唾沫狂喷,反正一千句一万句都是说汉人不好。

忽必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阿合马也跳出来,这位帝国的财务主管是色目人,平生第一大爱好就是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笨头笨脑的蒙古人自然不会发觉他的帐务问题,但御史台的汉官们则多有制肘,所以现在他代表色目系官员支持蒙古人了:“大汗,张弘范是个傻蛋,您的帝国么,有蒙古人做武士开疆拓土,有咱们色目人让您地国库充盈就行了,汉人嘛,只好去种地、做奴隶,”说罢自己觉得有点幽默,得意地看看汉官们,嘿嘿干笑了两声。

留梦炎心尖儿都笑得发颤,他知道这下没事了。

“住口!”忽必烈低沉而威严的嗓音,如闷雷滚过大殿,把得意洋洋地阿合马吓了一跳。“既然张弘范不好,请问你们谁能保证领兵平了琉球,平了亡宋?谁能?告诉朕!”

以留梦炎为首的汉官们把弯了很久的腰直了直,呼图帖木儿、伊氏帖木儿、阿合马等人面面相觑,听说琉球汉人那炮一炮轰出糜烂十里,山摇地动,又兼海上风浪,若是平地跑马,我们不怕他半分,可海上争雄嘛,前些年征伐日本遇到风浪,可是一半人都葬身鱼腹!更何况,这一班参政、御史,最年轻的都过了五十,谁还能领兵打仗呢?

阿合马反应快,他主管财政,一向受宠,忽必烈面前也敢狡辩,强颜道:“臣保举伯颜丞相,伯颜能平江南之乱!”

放屁,放屁!忽必烈嘴唇铁青、嘴皮子微威发颤,瘸腿处隐隐作痛,若不是阿合马主管财政,他就想一刀劈死这个色目混账。

调伯颜南下平宋,嘿嘿,北方的叔伯兄弟们会毫不犹豫的抄了大都城!

伊氏帖木儿和撒里蛮交换一个眼色,一齐抱拳道:“臣等保举江西右丞塔出。”

塔出是新一代蒙古人中最杰出的将领,灭宋之战,他和伯颜几乎是并驾齐驱,赣南之战,在元兵北上平叛时,他成功的守住了大部分城池,死死的拖住了文天祥,当北方渐定,元兵南下时,他又指挥李恒等人数路铁骑突进,一举击溃开府兴国的同都督府,战绩可谓辉煌,如果撤换张弘范,显然塔出的资历、身份,都是总统南方战局的最佳人选。

但忽必烈需要考虑的更多。可惜,董大兄董文炳半年前去世,元主如同丧失了一条臂膀,伯颜丞相又领兵在外对付漠北的宗王,朝中还是缺统筹全局的丞相之才啊!若是那文天祥能为我所用……大元皇帝苦笑着摇摇头,看着咄咄逼人的呼图帖木儿、阿合马,做出一幅可怜巴巴样子的留梦炎,心口就一阵子发闷。

大元朝政有三条腿,蒙古人、汉人和色目人。蒙古人打天下,色目人掌财权,汉人则设计了整个帝国的制度,缺了哪边都不行。

蒙古、色目人越是攻击汉人,忽必烈越必须扶植汉人。就是有刘秉中、廉希宪这些汉人的帮助,他才打破蒙古传统的库里台制度,按照汉人体制登基为帝,若是没有汉人,全然按照蒙古制度,那蒙古大汗就不该我忽必烈,该轮到阿里不哥或者海都了!

“张弘范是朕信任的大将,是朕亲手把金刀挂到了他的腰上。”忽必烈威严的目光扫过,群臣的脑袋纷纷低到了胸前,“伊氏帖木儿、阿合马、呼图帖木儿,你们是指着朕用人不明吗?是不是要换一个明主?”

呼图帖木儿心头一凛,后背上冷汗津津。最近北边的海都,到处联系,说的话都是狂悖无道的,可千万别胡乱传到大汗耳朵里!他赶紧躬身道:“臣等不敢!”

“战报传来,但张弘范还没有说话,下一步如何,朕要听听他的意见。”

又失败了!不儿罕山、斡难河畔崛起,铁蹄踏遍苍天之下所有土地的蒙古人,在江南却要受一个汉人的指挥!大汗呵大汗,你如何这般信重汉人,你可知道,只有咱蒙古人才是你最忠诚的牧羊犬?散朝后,呼图帖木儿心情极度低落,他写了两封信,一封到岭北的伯颜丞相,一封给江西的塔出。

不久,收到伯颜的回信:若非蒙古、色目臣子群起攻击张弘范,恐九拔都之人头,早已被大汗取来汗八里!呼图兄自误矣。

第195章 凯旋

汉王府后花园三层阁楼上,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倚着栏杆,乌云般的秀发直到腰际,只用金环在颈后一束,更显得柔软的脖子欺霜赛雪;内衬粉底小夹袄,外罩白纱织就的衣裙,在猎猎海风中飞扬,配上她出尘绝世的容颜,好似凌波的落身。她一手抓着栏杆,白皙如玉的柔萸,指节处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腹。

楚兄啊楚兄,你可知筠妹肚里,已有了你的孩子?

敏儿就在她身旁,双手架在栏杆上托着饱满的鹅蛋脸,神态娇憨得连女人都要爱上十分,长长的腿绷得笔直,浑圆的大腿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我是男人,也会喜欢这样花骨朵似的小姑娘呀!赵筠没来由的挺了挺身子,把当姐姐的范儿摆了个十足,忽然又自嘲的笑笑,觉得自己着相了。

“楚呆子就有那么好,值得在阁楼上喝着风等他?”雪瑶摩挲着红泥小茶炉,温暖从手心里传到身上,她一身淡粉色的罗裙,云鬓上插着支翡翠步摇,火烤得脸蛋微微发红,娇媚得如同三春桃花……嘴里说不是来等楚呆子,而是陪着姐姐和妹妹,可为什么要穿这么少,云鬓也理的一丝不苟,粉嫩的脸蛋上还淡淡的扑着一层蔷薇硝呢?

敏儿是个老实丫头,一说话就让雪瑶绝倒:“是好啊,如果不好,公主姐姐为什么要嫁给他呢?雪瑶姐姐不也喜欢他么。”

“小丫头。还没过门就帮男人说话了!那呆子,我才不稀罕呢!”雪瑶脸蛋更红了,也不知是烤火烤的,还是被说中了心事,有点心虚地看了看赵筠。

第一王后没有回头,所以雪瑶没发现她的嘴角已微微上翘。敏儿本来该去年九月和楚兄成亲的,崖山前后事情实在太多。就一直耽搁到现在;至于雪瑶,哼哼。还想瞒我吗?迟早给你诈出来!

“来了,来了!”一直专心盯着海面的敏儿欢呼起来,一、二、三、四……去的船一艘没少,还带了好多回来!

刚才还说不在乎的雪瑶,跑得比兔子都快,敏儿还在叫的时候,她就丢开火炉子往楼下跑了。敏儿自然不甘落后,紧跟在后面,刚跑了几步,忽然雪瑶又停下脚步,朝她使个眼色,两人一起搀着赵筠下楼:“筠姐姐,您是重点保护对象,慢点。咱们一块走。”

赵筠满头黑线,至于吗我,才一个多月地身子,我不说都没人能看出来……

泉州号驱逐舰舰首,楚风左手叉腰右手挥动,面对码头上的欢迎群众。摆了个经典地胜利者造型,不管是拿破仑翻越阿尔卑斯山圣伯纳隘口还是斯大林同志在红场阅兵,这一经典造型在各种需要散发王霸之气的场合屡见不鲜。

“汉王殿下在做啥呢?”

“赶苍蝇?”

“刚开春,海上还没苍蝇吧?”

楚风:我倒……

我的三只小鸟呢?楚风下了船就东张西望,人群让开了一条大路,三只欢快的小鸟扑进了他的怀抱。

“喂,喂,大庭广众的,注意影响啊!”

三位美女脸红红的放开心上人,连赵筠都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生怕被别人笑话。

事实上。根本没人注意他们,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条装饰华丽的大船:大宋皇帝御舟!

锣鼓虽然带着点凄凉。仍然热闹喧天;仪仗虽然陈旧破败,仍然带着天子威严。当陆秀夫牵着小皇帝出现在船头的时候,码头上的人们就有点腿软的感觉。

但没有人下跪。

琉球几年来都不兴下跪的礼仪,人们的膝盖已经变得有点硬了;楚风令保安司暗中推动各处画工笔快像店,拿龙袍给小孩子穿了画像,百姓们发现,原来所谓地皇帝、大宋的天子,和那些穿着皇袍画像的工农子弟并没有什么不同;第三嘛,码头上站着的士兵、警察和各部官员们纹丝不动,眼皮子都不夹官家一下,从来百姓看当官的,官员们不动,你小老百姓起什么哄?

到琉球一年以上的百姓,将胸脯挺得更高了;最近几个月过来地新移民,则有那么几个腿弯发软,身子刚往下一缩,就被旁边的人……部分是安插的保安司密探,一把给提溜起来,“跪什么跪?这么喜欢跪,收了你的护照,以后见官就得跪,叫你跪个够!”

妈呀,腿弯发软的人一下子站得笔直。琉球汉国的大头兵、巡街警察最低都是从九品的官儿,要收了护照见官下跪,岂不是和那些土人一般,整天磕头都能把你累个半死!

御舟上,文武百官们灰头土脸的傻站着,底下的军民百姓没有山呼万岁,没有舞蹈着三叩九拜,码头上也没摆香案,更没有黄土垫道、清水净街。以前非常熟悉的全套接驾程序,刚开了个头就卡了壳,下一步怎么办?僵在船上,御舟随驾吹鼓手打起地熟悉地鼓乐,越听越觉着有点讽刺的味道。

官员们都看着陆秀夫,这位在最简陋条件下仍然坚持朝堂礼仪地丞相大人,眼下,就他做主心骨了,而对于礼仪问题,显然也是他最熟悉的内容。

“官家,咱们下船吧。”陆秀夫什么都没计较,牵着懵懵懂懂的小皇帝,从栈桥上了岸。

“哦,哦,我们又上陆了。”小皇帝高兴得活蹦乱跳,从福州出海到现在,两年多里,脚踏实地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三个月,他实在是太喜欢现在的感觉了。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偷偷看了看严肃的陆夫子,停止了专属儿童的行为,规规矩矩的按照帝王身份站得笔直。

出乎小皇帝的意料,陆夫子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正言厉色的训斥,而是破天荒的,像父亲对儿子般,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顶。

难道陆夫子跳水后被呛迷糊了,这会儿还没醒过神?赵昺打起了小算盘:若是夫子以后都这么好相处,那就太好啦!

崖山之战,楚风来得非常及时,陆秀夫刚背着皇帝跳进海里,惊天的火炮齐射就打响了。行朝方面对炮声自然不会陌生,并且火炮显然是冲着元军的,于是会水的宫女太监立刻把官家和陆大人救了起来。

对此,李鹤轩非常之后悔。

汉王仁厚,不绝宋之后嗣,但李大人绝不这么想。一来报祖上仇恨,二来小皇帝死掉,无疑对琉球接收行朝有好处。所以当情报系统接到派员去荒岛,待宋军桅杆倒下再点燃狼烟,通知躲在附近峡湾的海军的任务时,他冒着危险,擅自作主把时间推后了一刻钟,谁知道,居然还是让他们活了下来!

李鹤轩恨恨的看着陆秀夫和小官家,恨不能把他们踢回海里去。

经过生死之变,陆秀夫突然把什么都看得淡了,便是让位于楚某人又如何?跳海自尽,是为了免受蒙元之辱,但到了琉球,就不必那么做了。他望着远处楚风的背影,这位汉王宅心仁厚,应该不会做得太过分,为了收拾人心,大约小官家一个归命侯是跑不掉的吧?不论如何,比投降蒙元好,比跳海自尽好,也就罢了。

已经自杀过一次的人,被救后往往不会干第二次……陆秀夫摩挲着小官家的头顶,觉得让他做个普通人,就这么快快乐乐的活下去,似乎也不错。

毕竟,他还是个七周岁的孩子,放在平常百姓家,还躺在母亲怀里撒娇呢,自己拘着他学四书五经,是不是太过苛刻了点?

赵昺觉得陆夫子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温柔,他两岁上就没了父皇,最近几年,都是受陆秀夫管教,幼小的心中,无形中把这位严厉的师傅当作了父亲看待。此时高兴之下,随口问道:“夫子,容哥哥哪儿去了?”

陆秀夫心头剧痛,陆定容是他的儿子,小官家的伴读,已随着他妈跳海自尽,跳海的时间过长,待琉球船来,救捞已然不及。“容哥哥到远方去了,对,到远方去了……”

张世杰、苏刘义、杨亮节、俞如珪,马南宝、邓光荐、刘黼、曾渊子,这些本来各执政见、在朝堂上争得乌眼鸡似的文武大臣,此时分外感慨。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以前自己是那么的愚蠢,争来争去,把个大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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