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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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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天堂?”

这位埃米尔其实对安拉的忠诚非常有限,或者换个说法,绝大多数世俗统治者对宗教的信仰都不会太虔诚,无疑这是政权和教权相持的结果。

马木鲁克苏丹要是笃信安拉,怎么敢随便废立哈里发这个“安拉在人世的投影”?各埃米尔、大谢赫要真的对哈里发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出兵作战时推三阻四的保存实力,抢战利品的时候却比谁都跑得快?

底层百姓可以虔诚的信仰,他们生活艰难困苦,烈日暴晒下辛苦劳作时、缠绵病榻无钱治病时幻想有个美满的天堂存在,或许辛劳病痛的痛苦会稍微减轻些吧。

相反,如果真有哪个埃米尔一门心思相信那套蛊惑人心的说辞,一打仗就带着人傻头傻脑充炮灰,只怕要不了几天就会在群狼环侍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做了别人的口中食。

扎克里亚向来对哈里发不是那么恭谨,更何况罗慕洛只是哈里发之下的摄政王?最初曼努埃尔父女打动他也是以努尔嫚和吞并哈辛部作为配合作战的答谢报酬,却没有像蛊惑沙匪那样拿圣战来做说辞。

但现在,扎克里亚极其希望天堂真的存在,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减轻全族覆灭的痛苦。

“有的。我亲自去过,亲眼见过,那儿有流着奶、蜜、水的三条河流,有纯洁美丽的处女,开满鲜花的草地,果实累累的果园……”

曼努埃尔似乎沉浸于回忆之中,声音越来越飘忽。

“咂咂……”外间牢门的开启,打断了他的回忆。

一行人步入了地牢,当先一人在幽暗的地牢中眼睛显得贼亮贼亮,正是大汉皇帝楚风,闻到扑鼻的霉味儿。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伸手揉了下发痒的鼻子。

“埃米尔大人,别来无恙否?”楚风笑嘻嘻的看着扎克里亚。

陪同的萧平和保安、情报二司官员,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扎克里亚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和蟑螂老鼠作伴,神情萎顿、衣服破成麻布,这般凄惨样子,还值得问一句“别来无恙”?

扎克里亚恨恨的瞪着楚风,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位皇帝的真实身份,但他明白正是因为得罪了“朱大档头”他的部落才迎来了毁灭。

扎克里亚并不是什么硬骨头,可他非常清楚就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这个杀掉了他麾下全部士兵、将他整个部落变成哈辛部奴仆的男人,绝不会放过他。

所以曾经对安拉半信半疑的埃米尔,突然就变成了狂信徒,他抓着铁栅栏猛摇,眼睛血红,愤怒的嘶喊:“卡菲勒!你的得意不会持续太久,你的胜利也必将化为乌有,安拉的怒火即将自天而降,你会在火狱遭受痛苦,而我们……光荣的圣战者,会在天堂拭目以待!”

扎克里亚也不知多少天没有洗澡了,身体肮脏秽臭,这般作为非但没有半点威势,反而愈发的像笼中困兽,嗬嗬嘶吼只是令人发笑。

“大汉皇帝御前,焉敢无礼!”萧平啪的一记耳刮子甩到他脸上,打得扎克里亚往后一仰倒飞了回去,再爬起来脸就肿得跟猪头差不多。

皇帝?扎克里亚和曼努埃尔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差点儿没把自己舌头咬破。

前后的种种情形,让他们模模糊糊的猜到这位“朱先生”的身份只怕不止东印度公司的大档头,可就算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竟是大汉皇帝本人。

为什么会正好遇上汉军夏季大演兵?为什么毫不留情的将俘虏杀掉?为什么奇能异士如此之多?楚风一语道破,两人心头的种种疑惑迎刃而解。

扎克里亚嘴里快要喷出火来,他不断的扯着头发、批自己面颊。显是懊丧已极:“天,我竟然做了大汉皇帝的敌人!”

萧平闻言只觉好笑,难道你替塞尔柱苏丹罗慕洛办事,就不是和大汉皇帝作对了?

曼努埃尔仍然镇定自若,笑问萧平道:“那么这位是情报司李鹤轩大人,还是保安司萧平大人?可惜可惜,早知道卡菲勒皇帝就在眼前,咱们的目标也早就不会单单放在努尔嫚身上了,而你们……”

沙匪头子不愧为沙漠中的一方枭雄,到此时节还望着楚风冷笑连连,仿佛在说要是早知道你就是大汉皇帝,只怕我的方略就会立刻做出调整,咱们现在还不知谁做谁的俘虏呢!

言罢,曼努埃尔又鄙夷的盯了软骨蛇似的扎克里亚一眼。

扎克里亚被这一盯提醒了,自知难以活命,干脆光棍一点说不定还能死后升入天堂,冲着楚风嘴硬:“圣战者是无所畏惧的,最卑贱的穆斯林也比最高贵的卡菲勒更得安拉欢喜,即便你是大汉皇帝,也不能改变安拉的旨意!”

“啧啧啧啧,连埃米尔大人都成了虔诚的信徒啊……”楚风揶揄的笑着,转而问曼努埃尔:“那么,你这条罗慕洛苏丹的斗狗,也不愿意背叛原来的主人,替我大汉戴罪立功了?”

“呸!卡菲勒你休想!我亲眼见过天堂,死亡于我只是归宿,于你却是毁灭的开端,因为天堂只属于穆斯林,你们卡菲勒则会沦入火狱!来吧,对我用刑吧,把你最残酷的手段拿出来吧,圣战者生前所受的折磨越多,死后在天堂的福报越丰厚!”

曼努埃尔一脸正气视死如归,甚至让楚风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看看自己是否变成了拷打炮今日你烈士的汉奸叛徒。

可楚风知道,对方的坚定意志,只是建立在虚妄的基础上,建在沙滩上的纸房子就算高耸入云,只须轻轻一击,它就会轰然倒塌。

“用刑?不,我要把你口中的天堂击得粉碎!”楚风呵呵笑着,自信满满的指着曼努埃尔,“要不了多久,你这条罗慕洛的斗狗就会匍匐在我的脚下摇尾乞怜,你会毫不犹豫的把塞尔柱苏丹的秘密和盘托出!”

大汉皇帝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扎克里亚大大的松了口气,皇帝没有用刑让他有了短暂的欢喜。

曼努埃尔双目炯炯的盯着楚风的背影,不无鄙夷的狂笑起来:想动摇圣战者的决心?做梦!

可他的心底,也不禁有些许疑惑:为什么皇帝如此自信?他应该知道死亡根本无法威胁一位虔诚的穆斯林!

难道……

……

波斯湾,阿巴丹城,前一段时间汉军的夏季大演兵并没有影响到这里,对阿巴丹的商民百姓来说,他们只是通过商客驼队传来的口讯,知道大批汉军莫名其妙的沿着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大举南下,但刚刚走到中游就收兵回返,就算最前面的先锋部队,距离自己所在的城市都还有千里之遥。

自从大汉摧垮伊儿汗国,在它原有的疆域开设波斯总督府,原有的桎梏就荡然无存,伊斯兰教的清真寺、拜火教的光明圣殿、苏菲派的静默殿堂在同一城市和平共存。

各城邦的阿拉伯、塞尔柱突厥、波斯不同民族的地方统治者,统一于波斯总督府辖下,商队从高加索南麓的大不里士,到阿拉伯河下游的阿巴丹,一路畅通无阻,运来了中东地区盛产的乳香、没药、檀香、绒毯和藏红花,以及更远的欧洲出产的葡萄酒、橄榄油。

海上,作为传统海上丝绸之路在波斯湾的终点,无数汉船从临安、泉州、占城、卡利海特和细兰驶来,满载着南洋的香料、印度的大米、中华的丝绸瓷器棉布钢铁制品,甚至还有高丽的珍珠和东瀛的漆器折扇。

东方和西方的商路在这里交汇,托赖大汉带来的和平与安全,往来如织的商队送来了空前的繁荣,阿巴丹将和它在东方的姐妹光明之城泉州城一样,在海上丝绸之路的东西端分别闪耀出迷人的光芒。

几乎所有的人都希望这样的和平盛况能够继续下去,不过,也有魑魅魍魉之辈在阴暗的角落里筹划着阴谋,妄图颠覆这阳光下的一切。

阿巴丹城守阿史那莫央的府邸,一位背部佝偻、脸型瘦长、留着山羊胡子,整个人活像只老山羊的家伙,正拿着一卷金册侃侃而谈:

“阿史那大人,您应该还记得塞尔柱帝国的辉煌,想当年咱们塞尔柱突厥人几乎控制了整个阿拉伯帝国,苏丹以摄政王的身份掌控天下,何等光荣!

如今,罗慕洛苏丹希望恢复突厥昔日的荣光,再次成为天下的主宰……功成之后,作为塞尔柱突厥的子孙,波斯境内每一位流着突厥血脉的城守、谢赫、埃米尔,都会分享这份荣光,分享塞尔柱的权柄,成为真正的一方统治者,而不是大汉波斯总督府的奴仆!”

山羊胡子已是第三次来劝降阿史那莫央了,他知道对于平民百姓而言宗教至高无上,对这些统治者则必须拿出实打实的东西人家才能动心,何况这位阿史那莫央向来以维护突厥传统著称,对可兰经并不太感冒。

他举起手中的金册:“看吧,这是哈里发册命、安拉承认的‘东方与西方之王’塞尔柱苏丹的金册,向它效忠吧,携手重现塞尔柱的辉煌,突厥的荣光!”

阿史那莫央的眼睛眯了起来,射出一道冰冷的光,令山羊胡子一阵胆寒:“突厥的荣光?你们只知道喀喇汗朝受过阿拉伯哈里发的册命,却忘了阿史那这个姓,才是突厥的王族,草原苍狼的直系后代!什么塞尔柱突厥斯坦,我只记得有东突厥、西突厥、后突厥,却不知从哪儿冒出个斯坦!”

山羊胡子一怔,东西突厥灭亡的时间已经太久太久,人们只记得喀喇汗朝,记得塞尔柱帝国,却浑然忘记了那个突厥人最辉煌的时代,王族的姓氏正是阿史那。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山羊胡子觉得终于找到了阿史那莫央迟迟不答应投靠罗慕洛的原因,他放松的笑了起来:

“原来大人竟是当年的王族!失敬、失敬。既然您有着王族的血脉,就更不该屈居中原汉人之下,苏丹陛下已经授予我全权,现在我以金册向您担保,将来事成之后……”

听着听着,阿史那莫央的眼睛越来越亮,山羊胡子的笑意也就越来越浓,终于阿史那莫央向真主发誓绝不背叛之后,笑盈盈的接下了那卷金册,直到此时,山羊胡子才放下了心,将计划和盘托出。

良久,山羊胡子喜气洋洋的告辞离开。

阿史那莫央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他冷笑着将金册掷到地上:“什么塞尔柱苏丹?祖上不过是给我们王族倒马桶的货色,也敢大模大样的来招揽我,不怕人笑掉大牙!

就算要投靠,咱姓阿史那的也曾投过大唐,也曾投过大汉,都是中华正朔,谁他妈鸟你个不认苍狼祖宗、去舔哈里发尻子的货!”

骂骂咧咧的,阿史那莫央又捡起金册拍了拍灰,“心腹武士何在?将此金册急送总督府,呈李鹤轩老大人亲启。”

第714章 正反

阿巴丹城南控波斯湾。北制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西连阿拉伯半岛,东临伊朗高原,乃中东之枢纽、亚非欧之脐眼,大汉帝国波斯总督府便设此城中。

总督府后花园,一名身穿鹅黄色波斯长袍的女子正端着汤罐小步促走,眉宇间有掩不住的今日你今日你风情,眼角眉梢都蓄满了幸福的笑意。

昔日塞里木淖尔的侍女兼姐妹,继任的光明圣女阿丽雅,往日清丽的容颜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红晕。

走到一座装饰着波斯火焰云纹壁画的小花厅门前,她双手端着砂罐,便用脚轻轻推开镂空雕花的房门,步入厅中,重重的将砂罐放到了李鹤轩的书桌上:

“难道我亲自动手熬的咖喱海味浓汤,都不能引发你的食欲吗?早上起床就没有吃饭,从昨天晚饭到现在足足十五个小时了,哪来许多文牒要你签批?叫你吃饭就推三阻四,我瞧你比大汉皇帝还会拿架子!”

阿丽雅将汤罐砸到书桌上,咚的一声响,李鹤轩像被咬了口似的从黄杨木椅子上蹦起来,垂手肃立、陪着笑脸听阿丽雅发落。待她说完赶紧连声称是:“夫人说的有理,为夫这就吃饭,这就吃饭。”

说罢李鹤轩手忙脚乱的将砂罐揭开,顿时海鱼、鲜虾、大王贝的鲜甜味道,混着咖喱的浓香就扑鼻而来,也不待阿丽雅动手,他就抓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阿丽雅待要阻止却已完了,她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怔怔的盯着丈夫。

“哇哦……”李鹤轩被烫得像虾米似的一跳。

阿丽雅无奈的苦笑,取出一小碗,用银勺舀出半碗,慢慢吹凉了再递给丈夫,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干嘛这么着急呀!我知道你们中原人是要讲什么三从四德的,我可学不来那么多,不过也绝非河东狮吧,瞧你这样子,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娘子圣明!”李鹤轩嘿嘿的笑,也不知为什么,这位帝国情报司长李阎王在老婆面前就是个耙耳朵、妻管严。

也许,所有的戾气在情报司天牢中都发泄得干干净净,回家就只剩下一肚子绕指柔了。

李鹤轩是三个月前和塞里木淖尔成婚的,当时某些阴谋论者还认为这是又一桩冰冷无情的政治婚姻,论点似乎很有道理:大汉支持波斯原有的光明教发展壮大,力压阿拉伯传来的伊斯兰教,同时又不希望光明教尾大不掉,就有楚风和李鹤轩先后娶两任光明圣女为妻,明目张胆的违背其教法。从某种意义上摧毁了它的神圣性。

李鹤轩的行为,任何时侯都可以用阴谋论来解释,但这一次绝对不是,因为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这位阴毒桀骜的情报司长早在数年前、在中原时就对阿丽雅产生了情愫,那时候阿丽雅不过是光明圣女塞里木淖尔身边的侍女。

要是看见李鹤轩李阎王在夫人面前诚惶诚恐的样子,还有喝汤时的幸福表情,谁还会认为这是一桩冰冷的政治婚姻?

当然也必须承认,李鹤轩就连充满幸福时的笑意都那么的诡异可怖,也只有阿丽雅习以为常,要是情报司天牢中受过他刑讯的犯人看到这种肌肉牵扯着皮笑肉不笑的诡异表情,毫无疑问一定会当场吓得心脏爆裂而亡。

要问李鹤轩今天为什么这么忙,很简单,他正在签批长长一大串的调兵令、逮捕令和处决令,阿丽雅把汤罐放到书桌上,她并不知道罐子底下压着的文牍,就是好几位塞尔柱突厥族城守、谢赫和埃米尔的性命。

李鹤轩这个出身隐秘战线的总督,上任以来在波斯广布耳目、罗织谍网,以阿巴丹为中心,一张密不透风的间谍网笼罩在西抵地中海东岸、东达伊朗高原、北极高加索山南麓、南到波斯湾的广袤地域。

李鹤轩就像一只携带剧毒的红蜘蛛,静静的守候在它的蛛网上。不屑一顾的等待着那些一头撞进网中的猎物。

塞尔柱苏丹罗慕洛像只欢快的小蜜蜂,嗡嗡的扇着翅膀,进入了李鹤轩的视线。

罗慕洛使者在波斯的一举一动,会见了哪些客人,客人作什么反应,还有他们的详细计划……就像蛛网上最细微的震动也逃不过蜘蛛的感知,这些情报全都在第一时间摆上了李鹤轩的案头,没有半个字的遗漏,没有五分钟的耽搁。

结果也很让他满意,虽然有不少傻瓜投向了罗慕洛的怀抱,还有些墙头草摇摆不定,但以阿巴丹城守阿史那莫央为首的一批人,自始至终都站在大汉一边,往往他们会见罗慕洛使者的消息刚刚通过情报网传回,他们自己派人飞马送的密报也前脚后脚跟着到了。

唯一让李鹤轩不解的是,罗慕洛打动那群白痴的条件之一,是数量十分庞大的金钱,试问现而今的罗姆苏丹国只占据小亚细亚(今土耳其)上的一隅之地,安拉托利亚高原土地贫瘠,只有靠近地中海的区域稍微富裕一点儿,也十分有限,他哪儿来这么多钱,去收买波斯的突厥城守、阿拉伯半岛和北非的酋长埃米尔呢?

不管那么多,明天,就是收网的日子,落入蛛网的猎物必须一网打尽,所以李鹤轩必须提前做出周密布署,而这个工作狂想到又有不少身居高位的塞尔柱突厥人即将因叛国罪被逮捕、处决,自己又能看到绝望的眼神和死灰色的表情。他的精神就极度亢奋,漫说吃饭,就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绝对撑得下来。

喝了两小碗汤,吃了几筷子鱼虾,李鹤轩正犯愁怎么打发阿丽雅离开,想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总督府卫兵老远就拖长了声音喊道:“文部堂讳天祥老大人来拜!”

阿丽雅瞧瞧罐中汤还剩得多,有些不太乐意,但还是悻悻的端起砂罐离开:“波斯谚语说妻子不应该打扰丈夫和朋友会面就像不可打扰拉磨的毛驴,那么,等你们谈完我再来吧。”

贤妻啊!有此贤妻,夫复何求?李鹤轩一脸的幸福。

文天祥腮巴子一鼓一鼓、胡子一翘一翘的走了进来,呼哧呼哧直喘气:“总督阁下可忙得很呐,只不知什么时候可以给老夫安排车马?这都拖了多少天了,李大人就痛痛快快给老夫一句实话吧!老夫告诉你,今天再不给安排车马,老夫自己两条腿走着去,两千里,也走不死人!”

前一段时间得知皇帝遇到危险,文天祥就急发了牛脾气,要亲自带人去两河流域寻找;待楚风安然无恙的消息传来,别人都是松了口气。他却嚷嚷着要去海法犯颜直谏,否则“御驾之旁只有阿谀事主之辈,没有忠直耿介之臣,任由吾皇随心所欲,置江山社稷于何地?!”

不知道楚风的意思,李鹤轩嘛就使了个拖字诀,他先把文天祥要来的事情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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