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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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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在府中负隅顽抗,被熟门熟路的新附军一拥而入,连日征战、亡命奔逃,他早就累得虚脱了,几下子就被这群军官放翻,绑得跟大粽子似的拖到大汉皇帝跟前请功。若是被汉军捉住,倒还服气,被平日里看作猪狗一般的新附军背叛而被捕,李恒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反正自忖必死,还不如张着嘴巴乱骂一场出口恶气呢。
别的倒还好,这毕之贤平日里对李恒比亲爹还孝顺,此时也伸着手爪子搭在他腰眼上,掐得生疼,不由得李恒不怒:“何魁、林德水,你们倒也罢了,毕之贤,你平日里怎么说的,把女儿送到我床上,还有脸如此,下流、无耻、卑鄙!”
楚风笑盈盈的,看着这狗咬狗的表演,金泳刚刚把情况汇报了,何魁等人是被迫,姓毕的却是主动把女儿送给李恒蹂躏,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说辞,好道发人一笑。
都说毕之贤定然无颜以对了,谁知他上前一步,摆出副忠肝义胆的样子,义正词严的道:“鞑虏肆虐,华夏陆沉,本官常怀忠义之心,无奈兵微将寡,起事徒自送死,于国于民无益。因此上生出个痴念,要学那三国平话上王允献貂蝉的故事,以女色惑乱李恒,以财帛结好其心,于中取事。今大汉皇帝英明神武,汉军健儿勇于熊罴,一战而定广南,下官拙计自然无用矣。”
楚风一听,差点笑掉了大牙,语带讥诮的道:“如此说来,阁下倒称得上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苦心之人了?”
何魁、林德水等人闻言绝倒,只毕之贤不慌不忙的跪下磕头谢恩,爬起来满脸喜色的道:“皇上错爱,微臣不敢当,只忍辱负重四个字乃御口钦赐,微臣一定选用漆匾,绘了金字挂在堂上,永传后世子孙。”
楚风笑笑,这人无耻之极,不过好歹还识时务,临战倒戈够上了“起义”的条款,也不好太过苛刻,免得今后起义、反正者疑惧。反正一小人物,拿他穷开心罢了,不值得什么,倒是李恒,到现在还摆出副虎死不倒威的架势,没来由让人恶心。
“李恒,你在广州、常州、兴国、赣州作恶,残杀汉人百姓,拿我汉家子民肆意屠杀、淫辱的时候,可想到会有今天么?”
“哼,你也别得意的太早!”李恒突然发起蛮力挣脱了控制,恶狠狠的对楚风道:“闽西粤东,恐怕早就被塔出和范文虎的大军抄了后路,若是有胆让我多活几天,好道亲眼看看你被塔出打得落花流水的模样!”
毕之贤夺的一下跳到楚风马前,张开双臂拦着李恒,脸上神色是忠肝义胆万死不辞,压倒了鸿门宴孤身护刘邦的樊哙樊舞阳,羞杀了长坂坡单骑救阿斗的赵云赵子龙,戟指骂道:“党项奴,焉敢惊我圣驾!今日便是粉身碎骨,某也要舍身护主,保皇上平安!”
哇呕……楚风差点没吐到毕之贤身上,李恒被五花大绑,手上又没得兵刃,要惊驾,只除非我是纸糊的,一口就吹散。
整整两万从祈连山麓带来的党项子弟兵,当年平夏铁鹞子的嫡系传人,随着蒙古大汗南征北战所向无敌,却在汉军手上全军覆没,再加上前后五六天几乎没合过眼,李恒的精神陷入了半癫狂的状态,斜着眼睛笑道:“姓楚的,你在闽西粤东就有四个师,破惠州城杀刘深,至少得两个师,揭阳城下至少也是两个师,你老窝里摆的空城计!老子早用信鸽把军情报给塔出、范文虎,你就等着被捅屁股吧!”
闽西粤东和两浙、广南、赣南各处生意外来,商队来往如织,大体、笼统的军情,基本上是没法保密的,南方汉军只有四个师的主力,这是尽人皆知,李恒的分析,不能不说是有道理的。
“呵呵呵,今天让你死个明白!”楚风仰天长笑,把战术告诉了李恒:“广南自始至终只有两个师,你、刘深、吕师夔三部,每一部都只比我们弱上一点,而加起来,就比我们强得多!”
“不,不可能!”李恒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算日子,我从惠州飞骑到揭阳,不到两天时间你们就过来了,只除非你们能在一天之内攻破惠州,再从天上飞过来!”
“事实上,你在惠州到揭阳的半道上,我们就对惠州发动了总攻;当你在揭阳城下过夜的时候,我们就在惠州城里过夜;当你第一次对揭阳发动进攻的时候,我们已经乘上了海船。对了,再告诉你一句,吕师夔被炮船堵在东江北岸,惠州城破的当天,他就缩回了韶州。”
楚风一席话,听得新附军将领们目瞪口呆,皇上说来轻巧,这当中的危险内行人都明明白白:真真是在钢丝绳上跳舞,一着不慎,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就是这位年轻得像初生朝阳的皇帝,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配合妙到了巅毫,时间的把握精确到了极致,对部队战斗力的发挥,简直到了一代兵圣的地步!
他们却不知道,这决不是楚风,甚至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天才,而是一群人的智慧结晶。陈淑桢提供了粤东地图,情报司搞来了各地驻军相互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海军司令侯德禄负责封锁东江、在海上为运兵舰队护航,陆猛统一指挥陆军,另外还征用了王李氏、郑发子、祝季奢、洪梅氏的上百条货船用来运兵。
统帅部精密的作战计划、大规模征用民船、两栖登陆、火力封锁、前沿侦察……这样的作战模式,早已超越了古典时代的最高水平,接近或者达到了近代国家军事动员体制下的效率,汉军举国体制下严密的军事机器,将所谓武勇的党项武士,碾得粉碎。
李恒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他之所以嚣张狂妄,只不过自以为吸引了汉国绝大多数的兵力,为塔出、范文虎的胜利创造了条件,就算自己兵败身死,也能有闽广之地百万军民作为陪葬。
但现在,那封系在鸽子腿上的信,岂不是成了个大笑话?
赣南,江西右丞塔出大帅呵呵大笑着,把信件掷到地上,“李恒这个愚蠢的党项奴,要么是被南蛮子欺骗了,要么是胆小如鼠,说什么粤东有四个师的汉军!”
蒙古千户哈彻不花呵呵笑道:“大帅说的是,李恒这党项奴,被蛮子吓破了胆,满口胡扯什么闽西空虚,要咱们速速进兵。若要真的如他所说,汀州城内张魁的毒蛇师,又算怎么回事?”
万户彻里门上次打汀州吃了大亏,民军把马蜂窝扔到了行军队中,马蜂可不管你万户千户,一概照叮不误,正是被马蜂咬得起了老大几个红疙瘩,连路都走不动,这才没有随着张弘范去鼓鸣山送死。对汀州一带的山区,他可是死了心,于是也附和道:“我看呐,李恒这厮想我们进兵,吸引汉军主力,他再从粤东捅汉军的后路,这厮算盘打得响啊!咱们下汀州,一路大山爬得腿软,他走潮州,倒是平坦大路!”
塔出略一沉吟,便对帐外叫道:“来人呐,与我把这鸽子炖了!”
南剑州,葛明辉欲哭无泪的把一封信扯的粉碎,师爷陆松龄正在旁边,一边打扇一边劝解:“范大都督也不是故意让东翁吃亏,只怪李恒突然一封书来,大都督让东翁试探试探……”
葛明辉声音带着哭腔:“试探得好啊,一脚踢到了铁板上,许铁柱的断刃师,那可是好惹的?老子的三个千人队啊……操他李恒祖宗十八辈儿!”
第304章 创伤
广州江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府衙前的旗杆上,“坐”着个不成人形的家伙,尖利的木桩从屁股捅了进去,因为人体的重力,他会不断的下降,直到木桩从喉咙里捅出来……这个极端痛苦的过程,也许会持续两三天。
不消说,被串在旗杆上耍钻天猴的人,便是几天前还威风凛凛的江西参政党项奴李恒。楚风把李恒交给了新附军的将领们处置,在将领们看来,这无疑是一个投名状:先为宋将,后降元,最后降汉的自己,显然不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只有亲手杀掉李恒,才能和过去种种一刀两断,彻底投入新朝的怀抱。
在堵上李恒的嘴巴之后,新附军将领们开始讨论怎样处置这个疯狂屠戮江南百姓的刽子手,凌迟碎割、烈火焚身、千刀万剐后往伤口涂蜜再放蚂蚁……最终还是毕之贤的主意深孚众望:朝天一柱香,既能让李恒活活疼上几天才毙命,又能充分满足同僚的报复欲望,你不是喜欢淫人妻女吗?那我们就用根大木桩子,把你给活活捅死,让你欲仙欲死爽个够!
于是李恒就被五花大绑着,“坐”上了尖木桩,第一天,这家伙还在哼哼唧唧,第二天,党项奴的喉咙里就只能发出杀鸡般的嗬嗬声,第三天,看木桩长度,差不多顶到他胃里了,只有偶尔眨一下的眼睛,提醒人们:这个恶魔还没有下地狱,他还在用极度的痛苦,偿还欠下江南百姓的累累血债。
“臭,很臭!”楚风走出大门,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这些新附军万户千户,真是想的出来,大约把宰掉李恒当作投名状了吧?可这伙人投降都成习惯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大用,将来或者赏一笔钱,或者放个待遇优厚的闲职,做个千金买马骨的样子给全天下人看,也就罢了。
几个小孩子,捡起地上的砖瓦,向旗杆顶上的李恒抛掷,陈淑桢走了过去,孩子们想跑,她手疾眼快,一把全给拎了起来。
“调皮鬼,为什么拿石头扔他?”
孩子们见这位姐姐长得跟天仙似的,也不怎么害怕,七嘴八舌的道:“他手下的兵,杀了我爹爹!”“他是个大坏蛋!”
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奶声奶气的道:“党项人买东西不给钱,还、还打我爷爷,把他的腿都打断了!”
更有个十来岁的男孩,紧紧的捏着拳头,眼眶子里泪花闪动,脸上竟然露出些须狰狞:“这个狗贼、到我家……后来,我娘就上吊了,爹爹说,是他欺负了我娘!”
战争可以平息,生产可以恢复,但根植在人们心中的仇恨和屈辱,何时可以消灭?本应无忧无虑的少年,却在仇恨的苦水中长大!陈淑桢想到这些,对蒙古、对汗八里的忽必烈,就更加恨之入骨了,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金銮殿上的至尊,所谓长生天的骄子,是他,把死亡和仇恨,播撒到整个世界!
“孩子们,行刑是大人们的事情,不是小孩子该看的,你们快回去吧!”陈淑桢四下看了看,贴身女兵知道她的心思,都是十六七、十八九的花季少女,自然有人怀里揣着梅干、荷包里塞着雪糖,陈淑桢接过了塞进孩子们手中,“来,阿姨请你们吃糖,回去吧,明天、后天,都别来这里了。”
有了好吃的零食,孩子们的小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童真的笑容,他们飞跑着回家,向父母报告“神仙姐姐请吃糖”的奇遇。
旗杆上,李恒发出呼噜呼噜的奇怪声音,引得楚风走近了些,他清楚的看见李恒脸上忍受剧烈痛苦的扭曲表情,木桩至少深入他的身体一尺了,污血从他屁股底下流出来,在旗杆上干涸,形成了泛着妖异光泽的暗红色。
无疑,李恒的痛苦是极其强烈的,但在他肆意屠杀汉人百姓,肆意淫辱别人妻女的时候,何曾想到别人的痛苦呢?自作自受,这是楚风对他目前惨状的评价。
“嗬嗬”李恒的眼睛里闪动着希望的光华。
“是有话和我说吗?”楚风捏着鼻子,走近了几步。
何魁等人存心要李恒受尽折磨才死,把他嘴堵住免得咬舌自尽,所以现在李恒的语音含含糊糊:“朱、朱轰(楚风),我们都是英雄,希望你能学成吉思汗处死扎木合,给我个痛快。”
“不,你不是英雄,你只是一个屠夫!”楚风忍住朝他脸上吐口水的冲动,带着陈淑桢和一众女兵走上广州城的大街。
连日征战鞍马劳顿,在前参政府邸现在的广州行营休息了一整天,总督卫队的女兵们叽叽喳喳的嚷着要上街逛逛,正好楚风也有此心,看看七百年前的广州城,有没有天河南路、五羊石像、中信广场的一点点蛛丝马迹。
来自本民族的军队,解放了异族屠刀下屈辱求生的百姓,今天广州的天空,比往日分外的蓝,大街上熙熙攘攘,市面虽然和宋元战争之前还差得远,毕竟恢复了两三成,至少不管做买卖的生意人还是购物、闲逛的老百姓,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就是在蒙元异族统治之下绝对看不到的。
“龟苓膏,清热败火的龟苓膏!”有小贩端出大盆,里面盛着黑黑的东西,细看晶莹剔透又像肉汤上了冻。
女兵们好奇的围了上去,这年月交通不便,就算闽西山区紧挨着粤东,她们也没见过这种食物,买了一碗,你一勺我一勺的分吃。
大批汉军的到来,明显活跃了市场,楚风治军,从来不禁止他们和民间往来,相反,还鼓励士兵到各处走走看看,以至于汉军不分陆军海军,不分士兵军官,最喜欢收集各地的纪念品……特别是大汉新建了一座规模庞大的博物馆,向馆中捐献稀奇物事的人,会得到把姓名标注在展品旁边的荣誉,这进一步推动了汉军收集纪念品的高潮。
这不,一伙伙的士兵三五成群,到处寻找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手里有的是亮闪闪的银币,当然成了广州商家最欢迎的顾客,最初军民之间因为不了解产生的隔膜,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楚兄,那边巷子里,”陈淑桢附到楚风耳边,手指紧邻大街的一条偏巷,一位身穿青灰色布衣的女子,抱着婴儿快步走着,稍微有点动静,她就惊惊慌慌的扭头四下看,似乎生怕被别人发现。
鬼鬼祟祟的,一定有问题!楚风心道莫非这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当即和陈淑桢牵着手,装作对普通的情侣,加快脚步,并肩追了过去。
那女子见有人拐进这条小巷,脚步更加急迫了,拐过了一道小弯儿,就不见了身形。
楚风拉着陈淑桢飞跑,刚刚转过弯儿,就将那女子将婴儿高高举起,呼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啊……陈淑桢惊叫着一记飞扑,无奈那女子早就做完了动作,婴儿如一块石头似的摔到青石板地面,轻功如神的陈淑桢也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婴儿在自己面前被摔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你!陈淑桢气得粉面通红,腰间软剑锃的一声出鞘,指在了女子心口:“毒妇,他一个小小婴孩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施这般毒手?今天我要为民除害,斩了你这毒妇!”
哪知那女子神情痴傻,不闪不避反而朝着剑尖撞来,若不是陈淑桢收手快,几乎穿了个透心凉。
还没等楚风发问,女子忽然蒙着脸蹲下,轻轻抚摸着婴儿尸体,号啕大哭:“儿啊,不是娘非得你死,是你本不该生在这世上啊!”突然间似乎又恢复了神智,往后退了几步,面色苍白如纸,惊恐的叫道:“我……我杀了自己的孩子,我真的杀了他!”
虎毒不食子,这妇人为何要杀掉自己的孩子?楚风的眉头纠结在一块,脸色越来越沉重……他已经猜到了大概。
楚风轻轻取下陈淑桢手中的利剑,插回了她的腰间,声音低沉的问那女子:“姑娘,有什么委屈,和我说便是。这孩子的父亲,恐怕不是汉人吧?”
“你、你怎么知道?”女子睁着惊恐的眼睛,像看到了魔鬼,只一句话,就把她的心防完全击碎,把自己的悲惨遭遇,慢慢告诉了楚风。
正如他所料,女子遭到了探马赤军一个百户军官的妈的,待发现有了身孕,已经没办法打胎了,生了下来,也没法养,看到孩儿的笑容,就想到那个恶魔般狰狞的党项人,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杀掉孩子,想把他送出去。
然而偌大一个广州城,谁会收养一个党项恶魔的遗腹子?终于,女子在父亲以死相胁下,走到了这一步。
“妹子,姐姐给你这个,拿回去买些药,慢慢将养,将来嫁个好人家吧!”陈淑桢拔下头上的金钗,递到女子手中。
回到府衙门口,李恒还在木桩上半死不活的挣命,楚风脸色阴的可怕,吩咐看守的士兵:“碎割了这厮,拿去喂狗!”
第305章 投军
汉军陆军金刚师一团三营二连三排排长李世贵,不,因为牵线搭桥劝降广州新附军有功,他已是本连的连长了,正和自己的老朋友,刚刚在广州之役起义的前新附军千户林德水并肩走在广州城宽阔的大街上。
“看呐,那是汉军的军官,肩膀上带着铜花花呢!”几位青年向他们投来羡慕,甚而是崇拜的目光。
哪个男子汉的心底,没藏着一个金戈铁马的英雄梦?“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岳武穆精忠报国、祖梑击楫中流的故事,在华夏陆沉、异族率兽食人的宋末,更是深深的根植在每个青年的心中。
无疑,汉军为他们实现了这个金色的梦想。钉着铜扣子、整齐漂亮的制服,锃光瓦亮的钢制头盔和胸甲,寒光闪闪的刺刀和乌沉沉的火枪,百战百胜的赫赫战功,还有那丰厚的军饷,无不深深的吸引着年轻人的目光。
几位青年当中,有一个显然对汉军颇为了解,带着点卖弄见识的味道,给同伴们解释:“看,这位长官肩膀上带着两颗铜花,这是中尉的官阶。汉军将、校、尉、士分别佩金、银、铜、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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