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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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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辞去大众驾云早到四川;按下云头,径往紫阳观中。行不许久,果见张伯端并石泰,薛光道,陈楠,白玉蟾。正在凉亭下下棋,几个谈笑不绝。三郎整衣撞上门庭;果见他几个无忧穿鹤氅,个个气宇轩昂!三郎拱手唱喏道:“悟真先生,好自在啊!”五个见了三郎,纷纷起身迎道:“稀客稀客!”张伯端道:“难得义三郎贵客登门,未知有何赐教?闻你救母路上,功果怎样?”三郎摇手道:“不消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着实难为,救母之事更是早哩!还是列位前辈自在。”
张伯端笑道:“你这后生!说我们自在。且不知我等昔日何等磨难才得今日自在哩?早是你不曾看见也!”三郎点头道:“先生说的在理,须知百般磨难才得一般功果,先生们今日成就,实是昔日何等磨历之果!”众人赞道:“好个仁三郎!”张伯端问道:“知你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来我四川,果然何事?”三郎道:“先生高见,弟子贵州荡魔,在那水帘洞内有一千年白蛇妖,设下一顶金钟罩十分庞大!困我师徒四人,劳我大徒弟神力相助,才得我一人脱身。仍困住我三个徒弟。又是我一时鲁莽,打死白蛇妖,失了解禁之法。先请来四大金刚掀抬此物,只离地一寸更不得动。又请来李天王二十八宿并巨灵神鱼肚将贵州解禁。
巨灵神鱼肚将二人合力来抬,再不能动它分毫。众神合力来抬,亦不济事。请来雷公电母雷打电击,欲击毁金钟,分毫不能伤损!又去三十三天兜率院向李老君借来幌金绳套上钟钮,三千神兵合力牵扯。扯脱绳索,也只得金钟左右摇晃再不会动。还是老君临行吩咐我;若无法动钟,可来南宗紫阳派寻钟来历,故三郎冒昧前来,欲告求先生一个解禁之法!”
张伯端闻言笑道:“此番难为你了,那顶金钟来历,实是我处!”三郎惊道:“愿闻其详!”张伯端道:“想我自火烧文书,罪发岭南,后感先师刘海蟾成都授道,潜诚修炼;飞升仙道。隐居此四川紫阳观中,号‘紫阳真人’。不问世事,时常弈棋哦咏,十分自在!早在三百年前;我观外来了青白二蛇妖,二妖俱有千年道行。那青蛇心肠歹毒,是我将她逐出四川,不知何往?惟白蛇心存善念,志在修仙。我便容她观外修行。每每开坛,又许她座下听讲;颇知日精月魂,庚虎甲龙之理,更精通移山倒海之术。早在二十年前;白蛇亲来辞我,要别处修行。是我吩咐;切莫仗术害人!自此不知去向。
直至昨日,我观内一顶金钟不翼而飞。我心知是白蛇为祸,争奈不知去向,更不知困厄三郎师徒。实在惭愧!”三郎道:“先生不知,先生失钟;害得我好苦!如今查访得实,还劳先生走动走动,同弟子去收了此钟罢!”张伯端道:“这个自然,自然。”遂吩咐弟子:“你等在此相侯,待我解禁去来。”即同三郎驾云,早到水帘洞中。与李靖金刚大众礼毕。李靖道:“还劳先生解禁,我等好回天复旨!”
张伯端即时念咒;喝声:“起!”只听见叮当一声!那尊金钟冉冉飞空。但高一尺,瘦小一圈。直至半空之中,只好铃铛大小。先生把手一招;接住金钟,一把揽在衣袖中。众神个个称奇!倩倩三个解了金钟罩,如同官府发放一般拍手欢喜!李靖与三郎合掌道:“多蒙大法收钟!”张伯端笑道:“此钟乃是如意宝贝,本身足泰山之重,但挪一次,增重一次。三郎大徒弟神力挪动一次,劳四金刚挪动一次,再巨灵鱼肚二将挪动一次,感众神权威一次,又将幌金绳拽动一次,前后共是五次,足比五岳之重。你等如何动它?”
倩倩道:“还问先生何法动钟?”张伯端笑道:“我有独门术语,可以释重。那白蛇聪慧,被她悟去,可惜身死!此乃无极之方,元极之灵,太极之妙。非一朝一夕之功也!”李靖道:“正所谓;一物还归一物降。非蛮力所能及得!幸喜今已解禁我等就此告辞,他日闲暇,定当亲来四川拜会先生!”张伯端慌道:“不敢不敢!“三郎再三谢过李靖。李靖引众去了。又有四金刚拜别三郎;归灵山去了。
时有张伯端道:“虽说功德圆满,只那白蛇颇有修为,悟性超常。只为一念之差,命丧三郎之手,端的可惜了!”张魁道:“白蛇仗术害人,师父打死她也不亏,有什么可惜?”张伯端即与三郎作别。三郎谢之再三,张伯端回四川去了。
三郎师徒脱了灾难复又重逢,欢喜无限。三郎即去兜率院送还幌金绳,向老君倍言前事。谢了老君,老君欢喜!三郎原来会合徒弟。只见倩倩伏于赤练坟前放声大哭!三郎催促前行。倩倩哭道:“白姐姐有恩于我,好歹立个石碑日后探望!”三郎骂道:“死丫头,都是你这般多事,要来探什么亲!惹出这场是非,害我这场劳累。此妖死有余辜,你怎么这般留恋?立什么碑?既要立碑,又要嚎丧。还须守孝。在此待上一年尚是期短。没空陪你,我等走也!”倩倩不敢再说,止住啼哭,随三郎离了贵州,一路西行。不觉时光飞快,又是隆冬时节,但见了些:
落目何所尽,万壑冷松风。草衰枯木叶,一川浅冰凌。
梅岭将破玉,曲涧幽霜浓。虹藏影不见,何期雁归声?
三郎师徒一路行来;行至云南之地。正是;足行千里路,一步一花新。几个正行间;佛儿呵手叹道:“师父,好冷啊!”倩倩笑道:“你乃北方人,如何还怕冷?”佛儿道:“姐姐好会说话,北方人怎么不怕冷?再说此处寒冷,不亚于北方,真个冷也!”三郎道:“也是你衣裳单薄,故此寒冷。但看前方小镇,与你添些衣物驱寒!”张魁道:“师父好偏心,我也寒冷,只恐你见怪,故此不说。”三郎道:“一发添些把你就是,只恐无衣物合身!”张魁道:“但是师父送我,不管大小我都要了!”却说他几个行径半日,果见一所小镇,各自合身量定,拣了一套衣物驱寒。
离了小镇,至一小河边,见到一个女子年芳二九,立于河边,泣目观望,啼哭不止!张魁道:“你们看那姑娘,这早晚不回家,兀自在此哭泣,断然不想活了!”倩倩骂道:“你这乌鸦嘴,她便哭了,碍你甚事?却来咒她寻死?”说不了,果见那女子舒身一跳,投河中而去。三郎见此,做起神法转化一阵阴风,将那女子救上岸来!那女子闭目一跳,指望落水,不料嗖的一声,返上岸来。狠下心肠,又往下跳。早被张魁一把扯住道:“你这姑娘,是什么缘故一心寻死?”
那女子呜呜咽咽那里回答!倩倩道:“看你正值妙龄,不眷恋此锦花世界,如何有此念头?”那女子只不做声。三郎道:“姑娘宽心,我等并非歹人,乃是侠义之士!姑娘端是何名姓?有甚冤屈,可告之我等,好替你做主!”那女子止住啼哭道:“你等却是何人,无端救我?”三郎道:“我乃陶三郎,这几位都是我徒儿。”那女子惊道:“莫非荡魔先生么?”三郎道:“正是!”那女子就返了情绪,倒身下拜;口口声声:“先生救我!先生救我!”张魁笑道:“这姑娘却不疯了!才自救她,又要去死。这会又要救人?”
三郎喝退张魁,扶起那姑娘问道:“果然何事要我相救?”那姑娘道:“小女子姓颜,名冰。十里八乡素知我有些才貌,都呼我做赛西施!自幼定下一门亲事,乃邻村段玉段公子。我与段公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又是门当户对。原定于明日十五就来迎娶。不意天降灾难,拆我鸾凤之合!”说完,止不住腮边泪珠簌簌。倩倩道:“是什么灾难,你且道来,总哭何益?”
那颜冰止住泪道:“此去向前三十里,有一处地名‘落凤坡’。只因这落凤坡中不通人迹十分荒凉!却久居四个妖仙,此四妖更不做别事;但凡每月十五前后;一人捉上一个处男前去享用,从无间断。可怜我那段郎昨日与我闲庭散步,却被那几个妖仙转化一阵阴风摄将前去,留我孤身一人。料来我那段郎不得存命,教我怎不伤心,苟活何意也?”
张魁笑道:“每月四个,一年就要四五十个处男,你处便是母猪产子,也不够捉哩!”颜冰道:“久闻陶先生慈悲心肠,大仁大义!如今妖仙无道,还请先生替我这方百姓做主,救出我段郎,以及被困众人,大恩没齿不忘也!”佛儿笑道:“这个不消你说,降妖伏魔乃是我等养家手段,区区四妖,更不劳我师父动手,我们做徒弟的就打发了!”倩倩道:“我们替你做主,你还寻死?”颜冰道:“救得我夫君时,就不死了!”倩倩道:“不死时回家去,年纪轻轻的羞不羞?且待我等前去施为,教你两个重逢!”
颜冰听说;称谢不已,拜别三郎回家去了。倩倩道:“好了,救人救出事来,我等还望落凤坡去也!”几个迈开大步,径往落凤坡来。行勾三十里;果见一两山逼狭之处。三郎把手指道:“徒弟们你们看此处:岘连紫翠微,万里驱凤围。上通邻碧落,云开斗柄垂。凛冽生寒气,阴风吼如雷。满山侵狐虎,群行獐鹿肥。断然心惊地,妖魔尽成堆。我们须是小心耶!”倩倩笑道:“我们都是有工夫之人,怕什么?”三郎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那一尺工夫,差得远哩!”
四个一路言笑径望坡心而来。果见路边一块界碑,上写‘落凤坡’三大字。四个来至坡心,正好天色将晚。四处渺无人迹,但闻寒风啸吼!正行间;忽听见;叮当铃声不绝。张魁惊道:“不好不好,我等晦气,想是道士赶尸,着我等撞上了!”倩倩笑道:“正好,正好,生来不曾见过道士赶尸,今日来开开眼界!”三郎道:“胡说什么,赶尸应在三更,这时刚交黄昏,怎就赶尸?”倩倩道:“非也!你看此处荒无人烟,阴云四野。难分白昼。正是赶尸好去处,还管什么时刻?”佛儿把手指道:“前方莫非赶尸亭么?”几个放眼望去;只见一座牌楼,两层高下,荧荧有光!四个赶上一看;原来一处歇所,门口两盏大红灯笼;底下吊着风铃;叮叮当当!门侧印有雷府符印,两边金漆柱子上贴着一纸对联;乃是;
落凤丛中深岁月,
栖客仙境四时春。
门首栖凤居三个大字!倩倩见了笑道:“好笑好笑!这里幽冥一般怎称仙境二字?当改作‘栖客逢妖不见春!”正说间;只见里面走出一个道家打扮;
身穿百纳袍,腰束吕公绦。丰采非俗辈,体貌自逍遥。
那道士出首叫道:“却是何人来我门口议论?”三郎见此礼道:“长沙陶三郎见过道兄!”道士掳须呵呵笑道:“久仰久仰!还请里面叙话,”四个里面坐定。道士吩咐:“安排茶饭,招待客人。”三郎问道:“敢问道兄高号?”道士道:“贫道姓钟名钰,因精通一些风水《易》理,可驱邪镇魔。人称‘小钟馗’便是!”三郎道:“钟道兄,门口言语冒犯,还请见谅!”钟钰道:“好说好说!”倩倩问道:“钟兄,此处荒无人烟,怎么也做生意?”
钟钰道:“姑娘不知,此处落凤坡乃是去大理必经之路,旅客繁多,又是中途之地,生意好做。只因此处有些妖祟,又逢十五前后。客旅所以少些。只因我有些道术,住我店中,可保平安。但过十五生意就可恢复了。”三郎道:“不知此处是何妖孽影响过客?”钟钰道:“此处妖邪颇多,大都未成气候,只有四妖为祸。只我法力低微,不敢访他来历,但前去十里,有处观花亭是妖巢穴。”三郎道:“多蒙钟兄指点,待我访妖穴去来!”
毕竟不知三郎如何降妖?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一回:观花亭三郎度妖 栖霞观钟钰求道
道破鬼神惊骇,法开天地无穷。不拘是非与假真,但求恒心性永。
慈悲玲珑八面,须弥方寸堪行。一足一步一花新,笑傲江湖前进。
却说三郎访得妖穴,要去降妖。当时倩倩问道:“三郎便去也不带我带儿?”佛儿张魁亦要同去。三郎道:“不必你们前去,我此去只是访访妖踪,若是兴风小妖,顺便灭了他。真个妖魔利害,我也不轻举妄动,必定归来与你等前去合力降妖。”三个闻言各自应了。
三郎独自离了栖凤庄,迎着飒飒寒风就往观花亭而来。三郎独自前行,果见前面一段空地;一所庄园之中立所亭子。暗暗夜色当中可辨‘观花亭’三个大字!三郎自思;“我若这身打扮前去,妖魅精灵必识我身份,待我变个样子来!”好三郎;摇身一变;变化个书生打扮,果然是:
白衣称秀士,英伟一书生。言行尊孔孟,礼貌仿周文。
至诚开先圣,受贤上教真。总是全才悲,满腹识经纶。
三郎变化已毕,不知高低,就入亭中坐定。渐觉风清云淡,月朗星稀。遂举目四望;果然好个观花所在!但见:
古境人迹少,星荧影向愁。参天松颜老,闲花野径幽。
溪路还无住,几环水汾溜。依山石为枕,风寒尽春秋。
三郎正看时;不觉叹道:“好个观花古境,只可惜叫妖辈栖身!”说不了;就亭前一阵风来;好阵风:
善聚亭前草,能开水上萍。惟闻千树吼,不见半分形。
风过去,转过一个老头;
碧眼苍颜老,身穿淡服轻。满面慈容喜,拄杖赛寿星。
这老人弯腰驼背,数声咳咳;问道:“是什么人在我亭里说话?”三郎慧眼无边,早已识得是此处土地。起身拱手唱喏道:“晚辈陶三郎拜见老公公!”土地更不答话,也入亭中坐了。三郎再道:“晚辈陶三郎拜见老公公!”土地道:“我耳又不聋,总拜什么?听见了!”三郎遂坐下问道:“敢问老公公何人?”土地道:“我乃观花亭土地是也,你乃何人,这早晚来此,却不疯了?”三郎道:“我乃陶三郎,公公不认得我么?”土地笑道:“一向没见过你;如何就认得你?莫说是你,就是这三界之内;除是西方如来;道教老君;南海观音。余者所识甚少,何况你这后生小辈耶?”
三郎笑道:“你这土地,一把年纪,原来坐井观天之辈,枉我叫你公公!”土地咄道:“你这后生小辈着实无礼!你便叫我一声公公,有甚亏你?想我当年随师修行,千山万水,五湖四海,那些不曾经历,哪些不曾知识?敢说我坐井观天?如何称不得公公?你这少年,忒狂了些!”三郎道:“不敢不敢,公公莫怪。我虽年少,若说三界之内所识颇多,不知土地公先师何人?可否告之与我?”土地笑道:“说与你,也莫吓破胆,坐稳当了。我那先师,乃是道教三清,太上道祖,太上老君是也!”
三郎听说暗暗笑道:“这土地却来作怪,这老君与我交情不浅,我便去他宫中,也还礼待上宾,如何就吓破胆?”三郎就故作惊慌道:“啊呀,公公果然久历千秋,并非俗辈。能访得老子这般名师。失敬失敬!是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也!”土地笑呵呵地。三郎问道:“公公既然追随名师,就当高高在上,如何沦落至此做了土地?”土地叹道:“不消说,此话说来已久;还是永乐爷年间,永乐爷迁都北京,天下太平,一朝游兴云南大理,途径此处,恰值隆冬时节,大雪纷飞。永乐爷见此处一坡腊梅,飞花凝色。景致言之不尽!
遂命随从于此处连夜造一观花亭驻足观花!忽遇我师云游至此,与永乐爷吟诗弈棋。当时永乐爷谓我师道:瑞雪观梅景,霜天锦自生。飘玉飞金锁,天然与性情。是我师见永乐爷英明神武;福德兼全。遂和一首曰:瑞雪观花景,隆冬喜遇君。万壑纷飞锦,银妆贺太平。永乐爷闻言果然欢喜!却谓我师道;朕诗观梅,师诗观ā9勖返サ鳎刍ㄔ蚯О悴痪。缃袢悍季》希┟芬恢Χ佬恪O壬灾玻【醚鱿壬婪ㄖ磷穑跏呙鳌=袢蘸尾宦哉股裢ǎ陀诖斯刍ㄖ趁把┛耙话僦只ü╇薰凵汀S泻尾豢桑?
我师闻言说道:既君要冬开百花,老道怎好违悖。即命我道;我徒儿你可做起神威,冒雪争放百花,容陛下一观。我当时得令不得不从。当念咒喝令百花仙子,即时开放百花,不得有误!百花仙子领了法旨,当时将根汲水,百花果然开放;牡丹,金桂,水仙,芍药,芙蓉,鸡冠,梨花,海棠,桃李之类,不可盛举,纷纷迎雪开放,烂如锦屏!开了百花,果然龙颜大悦,称赞我师。着人过数;足开九十九种,独荷花未开。
永乐爷笑道:先生说百花开放,只好九十九种,惟荷不开,先生输也!后别我师摆驾大理。我师怏怏不乐,谓我道;徒弟呵!圣上虽是玩笑之举,亦不可违其旨意,花开百种,惟荷不开!是谁之过?我当时跪下道:师父,是徒儿之过,请我师责罚。我师则贬我至此做了观花亭土地。”三郎道:“原来大有因缘!”土地道:“你这书生,不知死活,怎敢夜晚只身来此?”三郎道:“我乃长沙人,也要去大理,夜晚至此迷了路径,因见此处景致非常,就来玩赏,有何不可?”
土地道:“你设后生,玩赏什么?快走快走,一时延饿,枉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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