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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解读『搜神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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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孝先说了几句话:教住莫住,教洗莫洗,一石谷捣得三斗米。遇明即活,遇暗即死。
这几句话说得很明白:让你停别停,让你洗别洗,一石稻谷得到了三斗米。遇到圣明的人就能活,遇到昏庸的人就会死。
王旻千恩万谢,默记在心,生意也不做了,马上回家——万一躲不过去,也别客死他乡不是。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路上很不顺利。这天,王旻又遇上了暴雨。行人纷纷到一座空房子里躲避,等王旻到那,人都挤满了。他吭哧了半天,总算挤了个地方。正在暗自庆幸,忽然心头一动:先生说教住莫住,是不是指的这事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还是别停下来了。想到这儿,王旻出了屋子,冒雨赶路。还没走几步,身后“轰隆”一声巨响,回头一看,刚才避雨的那间房子整个垮塌下来,一屋子的人全被压死。
好险!王旻吓得直伸舌头,赶紧又复习了一下其他的几句话。
晓行夜宿,王旻总算回到了家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妻子看王旻浑身上下造得十分狼狈,就催促他去洗个澡。
“是该洗洗了。”王旻脱下外衣,准备去洗澡。走到浴室门口,王旻又想起了那句话——教洗莫洗。
前面那句话都说准了,后面的可不能含糊。脏点儿就脏点儿,反正死不了人,不洗了。王旻转身回了卧室。
妻子见他回来了,十分不解:“你怎么回来了?”
王旻说:“算了,太累了,今天不洗了,以后再说。”
妻子不高兴了:“你身上都有味儿了,不洗怎么行。你洗完我好把澡巾、浴花、浴巾啥的换一换。再说,好些日子不见了,洗干净了该干点儿啥干点啥……”
不管妻子怎么说,王旻就是两字:不洗。
妻子怒了:“你不洗我洗。”转身去了浴室。
王旻真累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到半夜,他忽然被一个声音惊醒。妻子没在房间,声音来自浴室。都几点了还洗,有洁癖吧?王旻向浴室走去。灯还在亮着,王旻推开了门……
啊!黑夜里传来王旻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左邻右舍纷纷提着灯笼、举着火把赶过来。走进浴室一看,里面到处都是血迹,王旻妻子赤身裸体地躺在浴盆里,浑身是血,已经咽了气。王旻摊坐在门口儿,目瞪口呆。
官府来人了。经过仔细勘查,发现东西一件没丢,排除入室抢劫杀人的可能;王旻的妻子并未受到性侵犯,也不像是强奸杀人;现场没有搏斗痕迹,而且看出犯罪分子十分熟悉周围环境,有可能是熟人做案。最后,大家一致认为,是王旻杀死了妻子。
王旻当然不承认。
不承认就是抗拒哦,法律规定,抗拒从严,大刑伺侯。王旻一看是没活路了,他双眼含泪道:“死就死了,只是费孝先不该骗我,他的话根本没有应验。”
太守一听,费孝先这人靠谱儿啊,绝对不能胡说,便问:“他说什么话了?”
王旻把那几句话说了一遍。太守听了,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他问王旻:“你的邻居叫什么?”
王旻说:“叫康七。”
太守一听,微微一笑,马上命人拘捕康七。康七一到,太守厉声说道:“康七,你是如何杀死王旻妻子的,还不如实招来!如若不然……”
“大刑伺侯。”康七吓得抖成一团,“政府,不用您说,我都懂。我招,我招。”
原来,王旻长年在外做买卖,老婆一个人在家熬不住了。一个苍蝇一个臭鸡蛋,一来二去,和康七勾搭成奸。两人开始觉得挺过瘾,可后来又有点不尽兴,就琢磨着长相厮守。过去离婚不方便,等着王旻死也不靠谱。此时,康七脑海中浮现出前辈西门庆的身影,于是一拍大腿,计上心来:整死他。
两人商量,当天晚上,由王旻的妻子将王旻引到浴室洗澡,康七趁机下手。没想到,王旻死活不去。妻子大怒,自己去洗。朦胧中,康七没有看清,还以为是王旻呢,上去就是一阵乱剁。结果,老情儿命丧刀下。
害人者,终害己。
至此,真相大白。王旻冤情昭雪,当庭释放;康七罪大恶极,秋后处斩。
再等一等,还有个问题。
“大人,您怎么知道凶手是康七呢?”
太守一笑:“费先生说,一石谷捣得三斗米,这不就是糠(康)七吗?”(注:一石等于十斗,得三斗米,即剩下七斗糠,故曰糠七。)
众人恍然大悟,幸好大人善于思考,猜出了这个哑谜,这就叫遇明即活啊。要不换个糊涂官,当然遇暗即死了。
27、一个老头引发的惨案
据说,世界上有许多事,在发生之前,都会有预兆。最典型的,当然是地震了。人们根据经验总结出了一些规律,比如什么骡马牛羊不进圈、老鼠成群往外逃、鸡飞上树猪乱拱、鸭不下水狗狂叫等等,都有一定的科学道理。
当然,这对我们中国人来说,都是小意思。所谓见微知著,懂行的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别管是雌鸡变雄马化狐,还是牛生五足兔生角,只要上下一联系,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令人叹服。
且说在东莱郡,有一户姓陈的人家。老陈家人丁兴旺,有一百多口儿。这天早上,家里人像往常一样蒸馒头,准备早点。可是,无论怎么烧,水就是不开,真是邪门儿了。
锅漏了?
大家揭开锅盖,取出蒸笼,打算检查一下。这时,怪事发生了,一个白头发的老头儿从锅里走了出来。妈呀,这是谁家走失的,什么时候钻锅里来了?也不嫌热。大家凑过来,问:“大爷,您是哪的啊?”
老头儿什么也没说,下了锅台,转身不见。这下大伙可傻了。当家的听说了这件事,低唱了一句“这个老头儿不寻常”,马上派人到巫师那里占卜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
巫师还真有两把刷子,结果很快出来了:“这个老头是一个大怪物,他一出现准没好事,意味着你们全家不久就要死光光。”
真是晴天霹雳!
别介,都没活够呢,法师,求求您给想想办法吧!
巫师想了想,说:“幸亏你们发现得早,应该还有救。这样,你们马上回去做一些兵器。做好以后放到院子里,然后把大门关上,你们全家躲在屋子里。如果这几天有人骑马乘车来敲门,别管是收电费的还是检查燃气的,你们千万别开。”
“就按您说的办!”刻不容缓,老陈家忙开了。生死攸关的事儿,大家能不卖力气嘛。很快,一百多件兵器打造好了,放在了房檐下。
不久,果然有人来了,在外面大喊大叫,让他们开门。大家屏住呼吸,藏在屋子里,谁也不搭话。外面当头儿的生气了,让人爬上墙去查看。那人看了一眼,发现院子里堆了许多兵器,就报告了领队。领队一听,害怕了,埋怨道:“我就说让你们快点来,你们一个个磨磨蹭蹭的不当回事儿。现在人家有了准备,我们一个人也别想抓到,回去怎么交待呢?这样吧,还是按老规矩。从这里往北走八十多里,有一户人家,也有一百多口人,拿他们顶账吧。”
这些人总算走了,大家长出了一口气。十天后,传来消息:北边一户姓陈的人家,一百零三口儿,全都死光了。
这个记载有点新意。
以往阴司拘人,都是无声无息的死。这个老头儿和这批人马,不知道是哪部分的,杀人时大张旗鼓,看到兵器又吓得不敢动手,然后稀里糊涂的拿别人顶账,一系列的悬案。
也许是巫师法术高明,也许是老陈家命不该绝,也许是勾魂者作风拖沓,这一家人总算是躲过了这场灭门大难。然而,几家欢乐几家愁,另一户姓陈的人家却遭受飞来横祸。人世间的事,真难意料。
28、对方辩友请注意
许多人坚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有的是听人说的,有的是亲眼见的,有的更不得了,可以直接和鬼对话。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亲历(我也不想亲历,哈哈),只是道听途说。对这一问题见识有限,没有什么发言权。其实有也好,没有也好,天道有常,生活还不是那么过。要真较这个真儿,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有识之士了。
阮瞻就是有识之士。
阮瞻,字千里,魏晋时人,他爹就是大名鼎鼎的“竹林七贤”之一——阮咸。老子英雄儿好汉,这阮瞻也不白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此外,阮少爷擅长辩论,嘴皮子特别遛,一般人说不过他。
阮瞻虽然没受过马列主义教育,却是一个坚定的无鬼论者。在那个迷信横行的年代,他一支独秀,坚持认为阳间和阴间的说法是完全荒谬的。大有《天下无贼》中傻根那个倔劲儿:喂!你们谁是鬼啊,站出来给俺老乡看看!你们谁是鬼啊,站出来给俺老乡看看!怎么样?没鬼吧?
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另类,许多有鬼论的当然不服。大家和他摆事实、讲道理,非要争个高低。可阮瞻口才太好了,又博学多才,谁也辩不倒他。从此,“挑战阮千里”成了品牌栏目,家喻户晓,收视率相当高。
这天,又来了一位参赛选手。这小伙口才也好,一心想推翻擂主。两个人就有关鬼神的问题展开激烈争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喊缺氧也没分出胜负。最后,还是老擂主技高一筹,挑战者理屈词穷,败下阵来。
失败的滋味不好受啊,这个人最后板着脸,对阮瞻说:“世界上的确有鬼和神,这是圣贤们都承认的,你怎么非说没有呢?既然辩不倒你,只能拿事实说话,告诉你,我就是个鬼。”
你是鬼??谁信哪。说不过改吓唬人了是吧?
“唉,你呀。”来人叹了口气,“请上眼。”说着,他当着阮瞻的面,像放幻灯片一样,开始变化各种奇异的形状,最后,消失不见。
这可不是人能做到的。阮瞻看了,许久没有说出话来,太没面子了。理论再强,也整不过事实啊。一年后,阮瞻因病辞世,享年三十岁。
无独有偶。
吴兴郡也有一个无鬼论者,名叫祖德(化名,为行文方便,原文无名)。这家伙口才虽然比不上阮瞻,可也是铁齿铜牙。这天,门外来了一个有鬼论者。两个人和上面一样,唇枪舌剑,战在一处。最后有鬼论的说不过了,干脆亮了底牌:“我没你嘴巴大,说不过你。只是你的理论并不充分。世界上怎么可能没有鬼呢?告诉你,我就是鬼。”
祖德有种:“既然你是鬼,上我这干啥!”
这个鬼也不瞒着:“我是受人委派来抓你的,最迟不能超过明天晚饭的时候,你就得上路。”
真是鬼呀?我还以为开玩笑呢!祖德苦苦哀求:“好歹咱也是辩友,放兄弟一马吧。再说,我那茶你都喝了。”
鬼想了想,问:“附近有没有和你长得像的?”
祖德一听,愣了半天,最后挠了挠脑袋:“有个都督和我长得差不多。”
就拿他顶缸吧。
祖德带着鬼来到了都督家。鬼拿出一个一尺多长的大铁凿子,放在都督的脑袋上,然后举起锤子,叮叮当当击打凿子,开始土木作业。
都督正说着话,突然感到头痛难忍。还没来得及叫医生,就倒在地上死去了。
这扯不扯。
这两个案例对无鬼论者,可能是个打击。但我的本意也不是宣扬有鬼论,我更希望,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有几维空间、几种生物,大家都能搁置争议,和谐共存,不要互相挤对才好。
29、天上有时候下老婆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各位同学已经了解,人、神、鬼、妖,是不好随便通婚的,即使领了证儿,到最后往往也是一拍两散。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有生理上的、有习惯上、有观念上的……要么不符合人的规矩,要么不符合神的规矩,十分麻烦。说到底,还有个门当户对的问题。
一提到门当户对,许多人嗤之以鼻:两个人相亲相爱,别的何必在乎?的确,因为门当户对的限制,拆散了多少有情人。不过什么事也不能一概而论,不能不承认,在实际生活中,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很容易引发一些问题。
我说的这个门当户对,并不存在贵贱之分,而是指一定的生活层次,比如共同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共同的爱好、相似的经历等。这些东西在热恋时并不觉得重要,而到了小火慢炖过日子的时候,就会突显出来。就像查尔斯王子娶了凤姐,总不能天天在一起探讨《知音》和《故事会》吧。
难道没有一点儿可能吗?有,但概率比较低,几千年也许就一个名额,能不能选上,那得看你的造化了。
弦超造化不小。
弦超,字义起,三国时期的魏国人,在济北郡纪委(从事掾)工作。这天晚上,弦超同志工作了一天,又困又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一觉睡得挺香,不过睡相差点儿,一边吧嗒嘴一边傻笑。什么毛病?无他,做梦了,而且是一个特别美的梦。
在梦里,弦超遇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姑娘。这姑娘,美得冒泡,看得弦超直流口水,他身不由己地凑过去——姑娘,哪个学校的?校花吧?
姑娘一笑:“什么校花,我是天上的神女。姓成公,字知琼,原来是东郡那堡子的。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后来我成了神仙。天帝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就特批我下凡嫁人,找一个如意郎君……”
这可是千年不遇。以往有仙女下凡成亲,那都是偷偷跑出来的,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被收回去。这位,手续齐全,公派留学生,真正的出口转内销。
弦超太高兴了,简直是天赐良缘,刚想来个自我介绍,嘴一张,梦醒了。弦超回味回味,梦里的一切历历在目,和真的一样。唉,怎么就是梦呢,可惜这个仙女了!弦超一拍大腿,感到十分沮丧。
奇怪的是,打这以后,一连三四天,弦超都做了同样的梦。这下把他折磨疯了,满脑子都是仙女千娇百媚的样子,工作都失去了兴趣。
这一天,弦超正在屋子里看书,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他打开门,只见外面有很多人,其中有一个美女坐在车上,十分眼熟。仔细一看,弦超大吃一惊:这不是梦中那个仙女嘛!
仙女穿着漂亮的衣服,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后跟着七八个丫环,车上堆着许多流光溢彩的炊具厨具餐具。看见弦超,仙女一笑:“你还在那傻看什么呀!不认识我了吗?”
弦超狠狠掐了自己大腿根儿一把,疼得他一龇牙,看来不是做梦,而是梦想成真了。他赶紧把仙女请进了屋里。仙女就是仙女,不用叫外卖也不用下厨房,小手一挥,一桌丰盛的酒席瞬间摆好,有荤有素,香味扑鼻。弦超都看傻了,这些酒菜别说吃,看都没看过——这是川菜还是粤菜啊?
边喝边聊。
仙女先说话了:“超仔,之前咱们已经梦里见过了,我的情况你都清楚,这次就是来找你成亲的。”
狂喜!
“大妹子,你怎么就选中我了呢?”弦超又惊疑又得意。
仙女好像能看穿人的心思,接着说:“我们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超仔,要说你的德行,实在一般,可是没办法,因为我们前世的缘份,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过有些话,得事先说清楚。和我结婚,不会有什么好处,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我不会做饭也不会女工,不过吃穿住用行不用你操心,和我都是一个规格。另外,你也知道,我是仙人,生孩子那事儿你别指望我。想传宗接代你另找别人,我绝不干涉。”
仙女说话就是敞亮。弦超呢,当然是一百个乐意。你看你也累了,咱们俩个早点歇息吧。两个人就这样结成了夫妻。
这个老婆不错,不但是个仙女,还是个文艺青年。婚后第二天,就赠给弦超一首长诗,看得弦超云山雾罩的。没事的时候,人家还给《易经》作注释,写得通俗易懂,连弦超都看明白了。偶尔用它预测个天气变化或者吉凶啥的,还挺灵验,一下子竟成了弦半仙儿。
光阴似贱,一晃七八年过去,小两口生活得很幸福。只是弦超的父母沉不住气了:都结婚七八年了,儿媳妇肚子里还没动静,这哪行。要不……再娶一房吧。
其实这也是小两口儿早就商量好的。不久,二姨太到货。知琼真是仙家风范,说话算话,从此,隔一天来和弦超吃顿饭,隔一夜过来睡一觉,晚上来早上走,让那小两口儿有充分的时候抓革命、促生产,从不争风吃醋。来的时候,只有弦超能看到,别人一无所知。可时间长了,大家都觉得奇怪,有时候明明是弦超一个人在屋,却能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是闹鬼吧?
不是鬼,是仙。弦超经不住众人的软磨硬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大家。
大伙明白了,仙女生气了:“超仔,我是仙人,虽然把终身给了你,但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倒好,到处胡咧咧,暴露了我的隐私,以后我不会再来了。其实我们夫妻一场,感情深厚,我也不想走。可事已至此,不离开不行了。”说完,让丫环准备酒菜,和弦超话别。临走,又拿出两套好衣服送给丈夫,还做了一首离别诗。最后,两人抱头痛哭。知琼咬咬牙,起身登上车子,转眼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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