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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怪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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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芙吓得一颤,身子不由地向后靠,可后面并没有藏身处,她能往哪里去呢。
  许三尺的手刚握住少芙胸前那高耸的温柔,正缺施粗,忽听旁边有人冷笑。他急转头,猛见龙一凡至到了身边,他不由松开手退了两步。
  吕文东这时说:“龙一凡,你来这干什么?”
  “你们呢?”龙一凡眯着眼问。
  吕文东笑道:“我们收拾废物,不碍你的事吧?”
  “我也来收拾废物。”龙一凡说。
  “你收拾什么废物?”吕文东追问。
  龙一凡说:“你们这样的不是废物吗?”
  吕文东哈哈大笑起来:“龙一凡,你太不自量力了。我们是废物,你找出来更好的人我看。”
  龙一凡也笑:“我不是吗?”
  许三尺怪笑道:“你是我的干儿吧。”
  龙一凡大怒,许三尺敢这么侮辱他,实在他妈的无理。他大叫一声:“你才是我的干儿呢!”“狂雷掌”骤然劈出,掌劲如涛。
  许三尺不敢硬接,扭身一转,伸手抓住温华扬了过去。龙一凡怕伤着温华,只好抽掌换式,手一摆,一股柔劲把温华卷到一边去。与此同时,吕文东一式“仙猴登枝”猛地跳起,掌扶风雷之声击向龙一凡的头颅。这一掌来势太猛,龙一凡躲无可躲,只有使出同归于尽的打法,拳变成掌,一招“黑虎掏心”,刺向吕文东的心脏。吕文东见他拼命了,只好前胸一挺,双腿绞动,使出“双鸟齐飞”,踢出两脚,直取龙一凡的头部。龙一凡扭身一翻,跳到一边去。
  两人过了一招,未分胜负。吕文东说:“龙一凡,你也看见了,你不是我们两个的对手。若想留下一把老骨头,就快点滚吧。”
  龙一凡哈哈一笑:“我还不止看到这些呢。你们害怕了,该滚的是你们。”
  许三尺说:“跟他没什么好讲的,还是齐动手吧!”
  吕文东点头,两人齐扑龙一凡。
  龙一凡掌劲奇特,一对一,稳操胜券,但面对两个老滑头,他感到有些吃力。两个老儿配合默契,你进我退,弄得龙一凡团团转。
  温华与文明在一旁观战,指手画脚。两人都有些神迷,说出话来不知有多么外行。
  温华迷惑地看了几眼他们的手,说:“文兄你看他们,指指戳戳,多象几只乌龟。”
  文明已看了一阵子他们乱动的脚,点头说:“温哥,他们的脚才好笑哩,象乱踏的马蹄。”
  两个人喊喊地笑起来。
  少芙与两使女比较清醒,觉得他俩有些古怪,弄不清两人是故作风趣还是胡言乱语。
  “文哥,”温华小声说,“他们若有尾巴就好了,我们也能抓住它。”
  文明大是赞同他的高论,点头道:“他们……非常象狗,公狗还是母狗?”
  温华一怔,说:“我们是什么狗?”
  文明傻笑了:“我们是……少见的……无有的……”
  龙一凡听见他们的谈话,哭笑不得。这两个杂碎,我为他们拼命,竟换来条“狗”的报酬。真是岂有此理!他心中有气,对敌手就格外凶狠,把他们两个迫开几尺。
  吕文东与许三尺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却只好一笑了之。这两小子胡说八道,多少也诌准了一点儿,替中律门卖命,不很象条狗吗?他们不想因之生气。
  三个人各展拳脚又斗了几个回合,龙一凡腾身便走,残喘不已。吕文东和许三尺随后就追,紧咬不放。
  温华“嘿嘿”一笑:“跑了,他们走了,我们回家吧?”
  文明呆呆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少芙比较清醒,说:“我们快点逃吧。等他们杀回来,就走不了了。”
  几个人齐声说好,拉着手就跑。
  野云漫,风残淡,回望眼,娇喊香喘飞传,天深处,看不见,落花流水伤寒,幽洞碧泉千古磨,展开会,潇洒九层天。
  穿云破月去,一阵风里行。山花映脸红,满腹秋天气,贺子秋犹如神龙飞动,急奔了好一阵,来到一座山口,把桑凌云放下。
  “女娃儿,这里山色不错,草药不少,你就在这里安心修炼吧。”
  桑凌云心中大急:“你去哪里?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贺子秋笑道:“我不去哪里,你放心好了。至于你要在这里呆多久,那要看你的造化了。也许三五天,也许几十载,难料。”
  桑凌云惊叫道:“我不能呆这么长!”
  贺子秋微笑道:“莫急,这里人迹难至,空谷传音,慢慢你会喜欢这里的。”
  桑凌云盯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老先生,你正好把话说反了,在这里呆几天有新鲜感在,住长了就厌了,而不是喜欢。”
  贺子秋哈哈地笑起来:“讨厌与喜欢是一样的。总之。你会慢慢忘记这些的。”
  桑凌云脸色一正:“我不会忘记的,我要天天计算时间。”
  “那有什么用呢。”贺子秋摇头说,“你能否离开这里在我,不在天数。你若想早日离开,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桑凌云急切地问。
  “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去做。”
  桑凌云十分丧气地叹了一声,不言语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一片密草丛,向北拐了一个弯,到了一片枫林前。枫叶还没有红透,但已让人感到一片火燃。干透的风吹得枫叶沙沙作响,桑凌云不知被触到了哪恨神经,呆在了枫林前。
  贺子秋扭头看了她一眼,问,“你干什么?”
  桑凌云说:“我看见许多人在火中叫喊。”
  贺子秋点头道:“好兆头。这是出‘阳神’,那火就是这片枫林。”
  桑凌云不解地问:“好在哪里?”
  贺子秋摇头晃脑说:“《道藏丹阳密经》云,‘阳神’者,‘真阳’之宰也,由下而上,气冲神门,故而逸出,是谓‘银花’,是丹气旺盛之象。”
  桑凌云喜道:“这么说,我的功力很深了?”
  贺子秋摇头说,“那也不是。内气足只是功力深的一种现象,并不是所有的内气足都是功力深。功力的深浅不是指内气而言,而是要看对‘神’练养程度,在人的眉心有颗紫珠,它放出的气圈的多少才代表功力的大小。每一圈是一个年轮,年轮多的自然功力深,反之,功力就小。”
  桑凌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怪论,一时怔往了。过了一会儿,问:“功力的深浅能看出来吗?”
  贺子秋点头道:“能的,但泥弹子眼除外。”
  桑凌云“咯咯”地笑起来:“人还有泥弹子眼的?”
  贺子秋说:“人眼浑浊,不辨幽微,与泥弹何异?唯有慧眼才可窥破天机,洞察人生。”
  “那你的眼是什么的呢?”她笑问。
  “我吗,”贺子秋笑道,“亦圣亦俗,闲时泥中捉龙,忙时海里捞虾,说不准呢。”
  出了枫林。两人向西走了几十步,下了另一个山谷。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人同时一愣。贺子秋思忖了一下,说:“我们躲一下,看来的是什么人。”
  桑凌云低应了一声,两人闪到一块石头后面去,静观其变。
  人影一闪,走过两个人来,一男一女,都三十来岁的样子。女的面目姣好,身材亦妙,身背剑,双目明亮,头发绾在后脑勺上象座平滑的小山,一身青衣干净整齐,让人望之觉亲。
  男的是个黑面粗汉,健壮魁梧,拳大如碗,肩后插着一对虎头钩,煞是威风。
  女的走到一块石头上向西眺望了一会儿,说:“没有人来,也许不会有事的。”
  男的说:“教主吩咐近几天要格外小心,我们不能大意,也许他练功到了紧要关头。”
  女的说:“他真的能练到第九重吗?”
  “能。”男的肯定他说,“教主是天纵奇才。一定能把‘莲花功’练成的”。
  女的有些担忧地说:“历代教主都没有练成,难道他找到了诀窍不成?”
  男的点头说:“对了。我听教主讲,‘莲花功’来自佛教《龙缘经》,最讲究层次,第七重是关键,练好第七重,要成功就不难了。”
  女的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男的,说:“这么说,教主才练到第七重?”
  “也许是吧。”男的轻声说,“不过你别小看这第七重,莲花主神功,七重现真精,挥掌打一片,没人看得清。”
  “那到第九重呢?”
  男的笑道:“九重莲花主,大道已完成,出手莲花现,美妙如天成,没人能接下,永战无不胜。神极了。”
  女的摇了摇头:“有这么玄吗?”
  “当然,书上这么说的,还能有假。不过到底如何,谁也没见过,教主也说不清。”
  女的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躲在石后的贺子秋这时笑问桑凌云:“你可认得他们?”
  桑凌云摇了摇,她从来没见过他们。
  贺子秋轻笑道:“听了他们的谈话,还不知他们是什么人吗?”
  桑凌云征了一会,美丽的眼睛忽闪了几下,说:“难道他们是白莲教的人?”
  贺子秋点头道:“对极了。这两人是一对夫妻,白莲教里仅次于教主的首领,是教主的左膀右臂。男的叫化小朋,女的王娇儿,他们也是一对厉害角色。”
  桑凌云说:“朝廷不是说白莲教是魔教么?妖言惑众,要除去他们。”
  贺子秋冷笑一声:“朝廷的话就可信吗?这正是朱皇帝不仗义的地方。他得力于白莲教,可反过又要扑灭它,没那么容易。世间到处都有火种,有那么一星点,足可燎原。”
  “他们想造反吗?”桑凌云小声问。
  贺子秋摇头说:“那也不是,唯求自保而已。皇帝虎狼之心,杀人如麻,手下将凶兵悍,白莲教一时还难于起事。”
  “这么说他们还是想造反呀?”
  “你不想吗?”
  “我不想,从来没想过。”
  “那你学武功干什么?”
  “强身健体,行侠仗义呀。”
  “假如作恶的是朝廷”?”
  “那怎么可能,只有贪官污吏才作恶呢。”
  “看来你的脑袋还没开窍,告诉你,不想造反的人没有好人。朱皇帝若不造反,他现在还是和尚;所不同的是,是个老和尚而已。”
  桑凌云连忙摇头:“这是不对世上只有忠臣贤,哪有奸臣,传美名的。”
  贺子秋冷然一笑:“这也只是说的臣子,并没涉及君王。难道他们就是不可反的吗?别信什么忠臣良相,那全是骗人的。他们会世世代代骗下去,直骗到没有可骗的为止。”
  桑凌云不吱声了,她感到不可思议,贺子秋的论调让她惊奇。
  贺子秋微微一笑:“我是个怪老头子。什么都与别人不一样,你觉得我讲得不对,大可以不信,我从不强迫别人接受什么……”
  桑凌云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刚欲开口讲话,忽听王娇儿说:“山下好象有人,我们下去看看吧。”化小朋“嗯”了一声,两人纵身而去。
  贺子秋与桑凌云从石头后面出来,桑凌云说:“说不定待会就要不太平了。”
  贺子秋点了点头:“我们不去管它。现在对你来说要紧的是心静,把一切杂念全抛掉,如在明月下,似在清风中,一灵独照。”
  桑凌云嫣然一笑:“最好把‘自由’也放掉……”
  贺子秋大笑:“你又进步了,比我预料的要好,看不出你小小年纪,人倒挺精呢。”
  “还不是师傅的点化吗”。她笑面似花。
  贺子秋心花怒放,美人儿若吹捧什么人,那一定是妙不可言:“丫头,你的嘴甜起来了。”
  桑凌云歪头一笑:“嘴甜不如‘手甜’。等我的神功大成,那才美呢。”
  “对极了。”贺子秋说,“我一定要把你调教成天下第一‘甜手’,让碰上你的敌手全被甜死。”
  桑凌云乐得娇笑起来:“世上哪有‘甜功’呢?”
  贺子秋说:“有的,毒功一变就是‘甜功’。不过难练一些而已。《杂气三千篇·十三道》云,‘甜’外性异质,易收难放,唯‘劳宫’山之,功成极煞,比毒烈数倍。多亏你提醒,不然你成不了‘甜人’,非成毒人不可。”
  桑凌云见他认真了,有些半信半疑,轻声问:“难道真有‘甜功’?即便有也不可能强过毒功呀。这真让人费解。”
  贺子秋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甜功’为什么不能存在呢?至于说它厉害,那是一般人不知怎么防范罢了,迷惑性强。”
  “师傅您会吗”?
  “不会。”
  桑凌云乐了:“您不会怎么教我呢?”
  贺子秋笑道:“我可以边学边卖吗?要知道你师傅的武功已入化境,是什么都能来两下子的,没有我不能弄通的东西。”
  桑凌云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那恐怕就要费时了,可我是不能在这里呆久的。”
  贺子秋有些不快地瞅了她一眼,说:“你不要老想走,那样你什么也学不成的。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在江湖中是不会有什么作为的,人与出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桑凌云低下了头,不言语了。师傅的话无疑是对的,可她总是忘不掉哥哥与同门,似乎只要她与他们在一起,他们就安全了。这实在是动人的自作多情。
  贺子秋走到一棵树旁,向山下看了几眼,说:“我们也下去凑个热闹,看能否顺手牵只羊。”
  桑凌云被他的风趣逗笑了,与他一同走下山去。山挺陡的,山坡上耸立着不少嶙峋怪石,似狼牙又如尖刀。它们静默着,又仿佛愤怒。桑凌云从其间穿行,忽觉它们有些可怜,这念头来得实在怪,难以说清。
  两人走到一片空地上,陡见人影晃动,从东南方来了不少人。他们忙躲到暗处,观察动静。来的是锦衣卫和宫差,有一百多人,带头的竟是朱祖,葛青与叶宝等人也在其中。他们是有备而来,高手不少,看来是想把白莲教徒一网打尽。
  贺子秋眉头皱了一下,说:“白莲教恐怕要遭殃,来的人都是有名杀手,他们怕是难以抵挡。”
  桑凌云忽儿对白莲教有些关切,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小声说:“他们若是打起来,你会帮助白莲教吗?”
  贺子秋笑道:“我凭什么帮他们?”
  “你对他们挺关心的吗”。她轻笑道。
  贺子秋淡然道:“我对官差也挺关心的,可我不会帮他们。我从不亏待自己,全凭感情用事,若看着白莲教可怜,心里难过,我就帮他们。若是没有心里不快,我是乐于做闲的。
  桑凌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这么做不是失了正义感了么,那会误事的……”
  贺子秋笑道:“失了哪家的正义感,我的感觉就是最正义的别人的感觉不可信。”
  “那……”她迟疑了一会儿,“书上讲的,世上传的也不可信?”
  “是的,全不可信。”贺子秋点头道,“自己就是圣贤,何必要信别人的呢?”
  桑凌云觉得可笑了,不由地笑起来:“自己不可能天生什么都会呀,要跟别人学呢,不信别人的又怎么行。学武功不信师傅的,那只能学会挨骂与骂人。”
  贺子秋一乐,笑了:“你又进步了一回。”
  桑凌云转过身去愉快地笑了,笑得很甜,很纯,没有什么杂质。她完全被一种气氛占有了,不知有它。旁边的草木无聊地摆动着,衬托着她激扬的情潮。
  贺子秋被她感染了。也暂时忘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他感到自己象一棵青松,一块白石,静静地立在山风里,人也许不理解他,相信风是明白他的。在某种程度上,他已化作了一股风。眼前的黄花上飞来几只蜜蜂,围着花儿转,一会儿又落到花蕊上吸吮,他眯起眼笑了,这小东西也是这般辛勤呀!
  忽儿,一声大石滚地声响起,蜜蜂展翅飞去,眨眼就不见了。
  贺子秋长叹了一声:“哎,我们也得走了,他们也许要打起来了呢。”
  桑凌云一言未发,与他一同弹身而去。
  他们行动迅速,很快到一块岩石前。贺子秋说:“跃到石上去,就能看到我过去修炼的洞口了,也许那里长满了树。”
  桑凌云没有吱声。两人上了岩石向西一看,果见面东的石壁下面有一个洞口。不过洞口没有长满什么树,而是很光滑,看来有人住在这里。他们的目光向左边一扫,忽见一人盘腿坐在一棵树下入定。
  贺子秋不由“咦”了一声。
  那人四十来岁,长发披拂,额上贴着一朵白莲花,有杏叶儿那么大。身前三尺远处,放着一朵大莲花,活的,水灵鲜嫩。他双目轻闲,如木石一般。苦细看,他的头顶还笼罩一团紫气,不浓,也不很淡。
  他相貌冷峻,身材高大,有种凌人的威严。
  贺子秋轻叹了一声:“原来是他在这里。看来官军还没赶到这里,他也没有发现危险逼近。”
  桑凌云忽道:“他是谁,白莲教主吗?”
  贺子秋点了点头,说:“他正是白莲教主古天峰。看他的气象,似乎还没练成‘莲花神功’,至多到了第八重境界。”
  桑凌云担心地问:“那他什么时候能练成?”
  贺子秋看了他一眼:“你替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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