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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登徒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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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热情,那热情的基础是什么?」

「你要我回答什么?你的床上功夫不错?」白轻云黑白分明的大眸闪著疑问。

「该死的,难道你不能回答你是因为爱我吗?」

刹那间,静谧取代一切。

半晌,展鹏飞扯了扯嘴角,不算笑容,只是嗤鼻,「我的态度很差劲,就像一个自以为是的呆子。你去睡吧!我今天会睡书房。」

白轻云不发一语,慢慢退出书房。

一直屏息期待她也会有所回应,不然就是问一句:「为什麽你觉得我也爱你?」这样一句就可以安慰他伤痕累累的心,可是她只是冷淡的离去,关上的房门不只是在空间造成隔阂,同样也断绝了他们彼此情感的联系。

永远只有他不断的在追寻。

好可笑,她这些日子的撒娇与转变居然让他这么快又沉醉……这算什么,她单纯的要求一个HappyEnd,而他呆蠢的以为这些是爱的表现,为的是她希望挽回他的爱。

殊不知,爱情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叫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

是白轻云,她端著一壶咖啡,浓郁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这是我煮的拿铁,你要不要尝尝?」

展鹏飞苦笑,「谢谢,你放著就好。」

「我可以在这里看书吗?我睡不著,或者你要睡觉可以回楼上房间睡,我看累了就在这里睡。」

展鹏飞命令自己站起身,此时两人同处一室似乎有些尴尬。「我还睡不著,也想看点书。」

老天!这是什么回应?!

「嗯!」白轻云放下咖啡壶,倒了两杯咖啡後,便迳自站在书柜前翻书。

咖啡杯是对杯,是他向来喜欢的哥本哈根青蓝花纹皇家瓷器。是他们两人在士林夜市逛街时买的倒店货,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将林子靠近就会发现原来他们伸出的手所碰触到的是对方的手,丝毫不差。

她拿了一本书,作者是马瑞诺夫博士,文中全是探讨心理及他所提出的PEACE方法。

P是指问题Problem、E是指情绪Emotion、A是指分析Analysis、C为沉思Contemplation,Equilibrium则是平衡。进行心理谘询时最常用到的步骤,或许他也该用这个步骤来试著探讨自己。

P,他的名字是Patrick,而E正好是她的英文名宇Ethel的头一个字母。

展鹏飞,你在想什么!天使指责的用魔法棒敲他的脑袋,企图让他回归自省空间。

那A呢?如果玩填字游戏,A应该代表什么?恶魔提出思考性问题。

A?如果A是Again呢……

白轻云小心的将书放低,偷偷看他在做什麽。

睡著了!

看样子她已达到打击他的目的。

她不明白她的作法对不对,这是一著险棋,若是成功,他们将毫无芥蒂的幸福生活下去;若是不成功,最惨的结果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拉不下脸来求他,怜悯的爱情也不是她想要的,那麽这是她自己决定的方式——置之死地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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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屐鹏飞试图伸伸懒腰,想翻个身时,却因浑身酸痛而惊醒,他居然以半躺的姿势睡著了。

落地窗渗透进来的阳光刺目,鸟声啁啾,他适应光线後,下意识朝对面的沙发看去,只剩一本白色封皮书,白轻云早就不见人影。

该死!她该不会趁他熟睡之际溜走?!

倏地,他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因为姿势不佳,双脚产生短暂的麻痹现象。

坐回沙发,静待几分钟後,他硬撑起身子,手扶著沙发椅背缓缓前进,走出书房。

客厅内没有人,但她的行李却仍放在原地。

她没有离开!

「你起床啦!」白轻云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提著塑胶袋。

「你去哪里了?」

白轻云抬高手展示塑胶袋。「现在快下午一点了,不开伙,我去买几样菜来喂饱你的肚子。至於安吉儿,她早就起床了,迫不及待自己去浏览台北的美,直说不要我们陪,她要自己探险比较刺激。可是我不放心,所以把你的手机借给她,如果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白轻书将菜一一装盘,放在餐桌上,有凤梨虾球、凉拌木瓜丝、清蒸鲈鱼、京都排骨……

「你饿了吗?梳洗一下,准备用餐了。」

「好!」展鹏飞动作迅速的进入浴室。

半晌,当白轻云泡好绿茶时,刚好看见他一头湿漉漉的走出浴室。

「这麽快?」

「习惯了。」其实他是怕她又不发一语地离去,尤其进入浴室他才想到,行李距离大门太近了。

白轻云添了碗饭给他,也为自己添了一碗。

动作问,他们不发一语。

展鹏飞扒饭动作迅速,没几分钟就解决一碗饭。

「我们可以谈谈吗?」

「可以啊!」她优雅的夹起一颗虾球,缓缓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我们先不谈离婚,暂时分开让彼此冷静,并为彼此与这桩婚姻想想,想一个对彼此都是最好的方法。」

「我们曾经分开四年,这还不够让我们想清楚吗?」

「你现在的意思是坚持要离婚吗?」

白轻云放下筷子,拉起他披在颈间的毛巾,动手为他擦拭头发。「台湾虽然是亚热带气候,湿头发不擦乾,很容易得偏头痛。」

「你这是关心我吗?」

毛巾的搓揉下,白轻云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没有回答,迳自持续手上工作,一直到觉得差不多後,才将毛巾放在椅把上。

「我们可以不谈离婚,暂时分开让彼此冷静,但需要想的不是对彼此都好的方法,我们该思索的是对这桩婚姻的态度,以及我们之间是否还有爱。这才是重点吧!」

「你总是明白的指出问题症结。」他失笑的摇头。

「你总是用虚幻的字眼来表达问题的所在。」

「好,那我再明白一点问,我们需要给彼此多久的时间?」

「三天。」

「好,就三天。地点呢?」

「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间麦当劳。」

「好。」

回回回

「就这样?你们就这样和平的分手?」朱筱忧大声的质问。

老天!她真不敢相信。

当白轻发一打电话邀她吃火锅时,她兴匆匆的买好火锅料,可是地点居然是她位於士林的老家,不是在信义区的公寓。

「我们没有分手,只是暂时分开,让彼此冷静一下。」白轻云夹一块鱼板,沾了日式芝麻酱,放进嘴里。呼!好烫。

「这和分手有什么差别?你难道忘了还有个情敌安吉儿,让她与你老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保不会乾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这件事的严重性难道你不明白?」

「我该做的事都做了!该我的,仍然是我的;不该我的,就不会是我的。」她啜了一口啤酒。

「好!你说得洒脱,我就等著看你三天後与他碰面的结果。」朱筱忧似乎又想起什么。「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会给他什么答案吧!」

「我也不知道。」

「好,那我问一句,你回一句。」

白轻云点点头。

「你会说爱他喝?」

白轻云摇头。

「你会说其实这些年来,他曾经做过的所有事时时刻刻都会浮现你心中,不曾遗忘?」

「太恶心了,说不出来。」

「不然你要说什麽?如果他承认爱你的话,你总要有所回应吧!」

「我想我会告诉他,我是个时时刻刻需要呵护的女人,问他是否能做到。」

「总结一句话,这场男女之战,你坚持要别人交心,却又坚持不肯吐露真心。你想要独赢!」

「我不是想要独赢。我只是想要让他出乎意料。」

「出乎意料?」朱筱忧挑挑眉,不明白她的意思。出乎意料?在爱情的哲学里有这句话吗?

「他回国,我一改往昔的冷淡表现得热情可人,甚至对安吉儿产生敌视及互相较劲的心态,这算正常吗?」

「当然正常,否则怎度会有*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句话。」

「从垦丁回来後,我态度遽变,对待安吉儿的态度犹如对待至友,还大方地保留空间让他们叙旧——」

「甚至还大方的让他们独处一室!你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所以我的行为让人百思不解?同样的,这样不会常理的行为也让鹏飞一头雾水,甚至悖离他的判断模式,所以他乱了心绪,他开始失去平常处事的果断,在离婚与不离婚之间,他产生质疑。想起之前的甜蜜,再想起往昔曾有的爱恋……」

「我明白了!老天,你——」朱筱忧抚掌大叫。

「你想说我有心机?」

「不是,我想说你爱惨了展鹏飞!」

「是吗?」白轻云嘴角漾著笑容。

「不是吗?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向来清灵的思绪,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下,居然会耍起心机。说你不爱他,我不相信,不爱他会花这么多的心思?」

「我没说不爱他,只是以我自己的方式。」

「让你爱上的男人,我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或许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决定整出戏的发展方向,可以任意决定参与者,却没想到你是编剧。」

她不是编剧,因为她无法克制心底的紧张。她害怕事情会超出她所预料,毕竟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她只是平凡的女子,在爱情的世界里,用自己的智慧去扭转、去追求。



回回回

服务生收走餐具,送上甜点及香醇咖啡。

安吉儿用纸巾擦拭嘴角,优雅的执起杯子,啜一口咖啡。「你今天请我用餐,是有事要告诉我吧!」

「我……我无法和我妻子分开,我不想离婚了!」

预料之中,她不显惊讶。「你依然爱她。」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你——」

「在垦丁时,我就发现你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单一个动作你就可以知道她想要拿柠檬片,甚至先一步帮她挤柠檬汁在鲜鱼上。而你只是伸出手,她就自然的将胡椒粉递给你,动作一气呵成。你们是天生的一对。」

「看来盲目的只有我们两个。」展鹏飞清清嗓子。「我想说清楚我们之间——」

「朋友,你是我最佳的研究夥伴,我们之间一直如此。」

再多的言语只是多馀。

「谢谢。」

「不客气。我只想问,我如果再来台湾玩,可以来叨扰你们吗?」

「欢迎之至。」

「谢谢。」

相视的笑容中,他们有著共同的明了与庆幸。

庆幸这一切都明白得不晚!

回回回

下午五点三十分,窗外同样的车水马龙,骑楼同样的杂杳拥挤。

不同的心情,不同的年纪,连带著喜爱的饮料也从可乐换成咖啡,但是他仍点了一杯中杯可乐。

她,穿著白色衬衫、黑色窄裙,出现在马路的另一端,远远的,虽然模糊,可是那身影就是如此熟悉,让他目不转睛的跟随。

她慢慢走近,清晰的容颜证实他没看错。

白轻云看见他了。控制心跳,她在经过服饰店时,偷觑一眼玻璃,没有不对劲,甚至嘴角保持微笑的角度,看不出内心的紧张。

「嗨!你等很久吗?」她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

「我是等很久,等了四年多吧!」

「四年?」什么意思?

「我们分开四年,等了四年才重逢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不想等了?还是等到了?

「你愿意让我的等待不再成空吗?」展鹏飞掏出一个湛蓝色的绒盒,放到白轻云面前。

「这是?」

「你打开来看,看你是否愿意接受。」

白轻云轻轻的拿起来把玩,「这是一只绒盒!」

「你不打开来看吗?」老天!他的呼吸急促。

深深的看他一眼,急迫的眸子、浓重的气息、紧抿的嘴唇。这个男人很紧张!刹那间的认知让她放轻松。这个男人真的爱惨她了!

打开绒盒,一枚钻戒躺在诚布上,散发璀璨的光芒。

「这是什麽意思?」

「象徵我们重新开始,你愿意吗?」她脸孔低垂,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静悄悄,没有任何回答,难道……

「你不愿意吗?」

「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不假思索地,他马上回答,「我会重新追求你!」

「然後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再跌倒一次?」

「我不是故意的!这次绝对不会。」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采用上次的守株待兔法吗?」白轻书拿起戒指把玩。咦?戒身有刻字。

「我可以顺著你的要求!」冷汗慢慢滑过他的额头。

「帮我戴上戒指!」她伸出柔荑,将戒指递给他。

「你的意思是?」

「不帮我戴吗?好,那就算——」她正要收回手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戒指套人她的手指。

「你不可以反悔!」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当然可以反悔。」

「你……」展鹏飞语塞。不是拿她没辙,而是她此刻的神情带著刁钻与娇憨,好可爱!

「除非你答应要呵护我一辈子,我是个需要被人疼惜的女人。」

「我想亲你!」他在她耳边轻喃,不等她回答,便吻住她的唇。

她沉醉了,事後也忘了要问他为什麽在戒身刻字,刻的字又代表什麽意思。

万万没想到这一志,就让她忘了数年,直到某一天——

回回回

「展博士,获得了拉斯卡基础医学研究奖对你而言最深刻的感受是什麽?」记者将麦克风移到展鹏飞面前。

「研究是兴趣,我只是遵照兴趣做事,得奖是一种肯定,但是没有得奖我仍然坚守工作岗位。」

「展博士,你是历年来拉斯卡基础医学研究奖的首位华人得主,更是当中年纪最轻的一位,你是否能给现代的青少年一些意见?」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一体两面,别太固执於二分法,就会发现换个角度,事情的结果将出乎意料。」

「展博士的建议太过抽象了,可以以简单的例子说明吗?」

「当然。就像爱情,爱恨是一体两面,不是爱就是恨的二分法,如果换个角度来看,没有爱就没有恨,若是继续恨是不是就是爱?」

「展博士的举例非常特别,我们知道你最近出了一本非关医学的自传,在爱情方面做了多方解析,甚至出现心理学的角度,这也是夫人给你的影响吗?」

「没错,我的太太是心理谘询人员,她似乎爱心理书更甚於我,所以我只好在文中卖弄我的心理学素养,让她明白其实我比那些书还要好,如果要整天抱著书啃,倒不如抱著我亲,我可以告诉她更多宝贵的意见。」

现场哄堂大笑,气氛不再那麽严肃。

「听展博士这么说,似乎与夫人鹣鲽情深。」

「若是可以,我希望下辈子的牵手仍然是她。」

真的?白轻云抬头,看了丈夫一眼,对上他的眸子。

真的。他轻吻她的鼻头,用行动证明他所言不假。

好吧!姑且相信你。白轻云将视线转回电视萤幕。

「妈咪……」展凌风出现在客厅,一手揉眼睛,一手拉著她的床伴彼得兔。

「哦!小宝贝,你怎么不睡觉?」白轻云伸出手。

她冲进妈咪温暖的怀中。「人家睡不著。爹地、妈咪没有说完故事!」

「就因为这样,小宝贝睡不著啊!」展鹏飞将妻女楼进怀里。

「爹地,最後呢?你怎么和妈咪合好的?」

「爹地送妈咪一个钻戒,就是这个。」他执起她的手,在她雪白的手背上轻轻一吻,钻戒闪闪发亮。

「那爹地以前说过的刻著爱语的钥匙就是这个吗?」

「小宝贝真聪明,原来你还记得爹地说过的话啊!」

「爱语?」哇!她想起来了。「这才不是什么爱语,戒身上刻著——」白轻云小心翼翼的拔下钻戒,让女儿仔细看。「戒身上刻著PEACE。是马瑞诺夫博士提出的宁静方法,专门针对心理层面的谘询所用的。P呢就代表Problem问题、E是指情绪Emotion、A是指分析Analysis、C为沉思Contemplation,Equilibrium则是平衡。」

「才不是咧!爹地告诉我那是他对妈咪的爱语,PEACE是说PatrickExpectAgainChaseEthel(派特瑞特想再次追求艾瑟儿)。」

「你……你从来都没说!」泪水迅速涌上眸眶。

「我怎么知道你一直没有发现。」

「你什麽时候发现的?」

「那天晚上,你闹著要离家,後来在书房,你翻著那本书,我依著那个步骤,才发现自己的心意。」

泪水决堤,如珍珠般落下。

他抬起她的下巴,无限怜惜的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珠。「你怎麽说哭就哭!不哭哦!」

「哇!爹地欺负妈咪。」

「爹地不是欺负妈咪,妈咪只是太感动了,这叫喜极而泣。」展鹏飞试著向女儿解释。

「妈咪是因为PEACE吗?」

「对!妈咪……感动。」白轻云亲亲女儿的粉超。

「别哭了!再哭就不美了!」展鹏飞轻轻抚过她的头发,万般不舍。

「我……其实我当时是……坏心眼,你不知道我当时是……」

「置之死地而复生?」

惊愕让她猛然抬头,红通通的小白兔眼让他无奈的失笑。

「你怎么会知道?」

「我们太了解彼此了,不是吗?我很高兴你居然肯为我花这么多心思。」

「你……哇!原来你什么事都不告诉人家,把人家蒙在鼓里,害人家还一直以为……」她哭得像孩子一样,惊天动地。

「以为什么?我不是一宣告诉你,我写了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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