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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你擅入人间界，残杀我修真道友，今日就叫你偿偿我修真界的力量。”

林南做为这次行动的领头人，率先发起了对魔妃的攻击。全力发动的镇灵塔被高高祭在半空之中，塔身奇异地涨大了近千倍，硕大的宝塔放射出万道霞光，直逼被镇灵塔笼罩着的魔妃。

“小小修真法器，敢犯我魔身？”

魔妃娇叱一声，魔气顿现，黑色的魔气瞬间掩盖了她的身躯，并向四周扩散，而一只黑色魔气幻化成的魔爪同时向镇压塔抓去。

“魔女，看我云帆的浩然正气破魔决。”

云帆暴吼声中，全身金光陡现，站在空中的身躯涨大了几倍之巨，两只巨掌泛着耀眼的金光虚空拍去，两道水桶粗的金光流带着厉啸冲向了魔妃。

其他修真人也不甘失弱，纷纷发起了自己最拿手的杀招，一时间，整个空中全都是无边的剑气和激荡的法力。

陈土皱着眉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也有点担心魔妃应付不了。但他的担心显然白费了，魔妃不亏是魔界之魔，等级上的差别是人数所无法弥补的。

“咯咯咯，让你们见识一下我魔界的真正功法吧。”

魔妃根本就不把这种程度的攻击放在眼中，既使是魔界身份最低下的她，也要比修真界的最强者高上不知多少，这是根本上的区别。似慢实快地幻出无数只魔爪，带着漫天的黑魔之气，迎向了四周瞬间就已逼近的宝剑和各种法宝。

在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无数的剑气和法宝刹那间充斥在了近万丈的空间之中，每一寸的空间都布满了触之非死即伤的能量。

陈土带着毛威和小青在攻击刚开始的时候，就上升了几千丈之高，瞧着脚下的激烈战况，陈土不禁道：“原来魔妃的功力这么深！”

毛威不服气地道：“她是魔界之魔，自然要高上我们修真界很多。哼，总有一天我也会修上神界的，到时看看是她厉害，还是我毛威厉害。”

小青目不暇接地看着下面的斗法大战，一边道：“自然是你毛威厉害，天生神鸟，连灭神阵都奈你不何，谁能抵挡？”

“那是！”毛威挺挺胸膛，骄傲地道。

陈土没理会两个自吹自擂的家伙，道：“看来魔妃不用我担心了，只是也不能让她伤了林南他们，不然去R国就会少了很多助力呀。”

就在陈土自言自语的时候，魔妃发起了反击。如同实物一般的魔气在瞬间吞噬了千丈之内的一切事物，连空气都未能逃脱。在黑魔气的中央，魔妃的朦胧身姿更显得诡异，无穷无尽的黑魔气自她体内涌出，仿佛体内是另一个空间。

林南等被魔妃的魔爪震出了几千丈之遥，各自的宝剑和法器在魔力的攻击下，都失去了耀眼的光芒，连林南的镇灵塔也恢复了原状，幸好都还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纷纷从四周再次围了上来。

林南咬牙再次祭出镇灵塔，这次他动用了金丹之力，镇灵塔随着他的金丹之力再度涨大，比刚才还要大上几倍。整个塔身将魔妃娇小的身躯笼罩在塔下，万道金光把魔妃的魔气冲得四处逸散，令得众修真信心大增。

云帆报仇心切，再次发出了破魔决。这次他也动用了最强大的力量，破魔决带着他的全部功力向魔妃冲去，足有十丈直径的金光流将黑魔气击出了一个大大的通道。

魔妃毫无惧色，魔气在她强大的意念摧动下，以秋风扫落叶的势头将众修真的攻击再一次消噬掉，并且还吞没了其中的两支宝剑和三个法宝。疯狂的魔气以更快的速度向四处弥漫，令得惊慌失措的修真急忙向高处逃逸。

林南见势不妙，连自家威力最大的镇灵塔也奈何不了魔女分毫，不禁大感魔女的力量之庞大，已非是修真界可以对抗了的。他招呼了一下同伴，在不甘心的心理下，准备再一次发动攻击，无论如何也不能在魔女面前失了修真界的面子。其实林南这是犯了一个错，以魔女的实力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修真可以对抗的，毕竟这是本质上的差别。

陈土知道该是他出声的时候了，再不阻止的话，以魔妃的魔性，只怕林南等性命怕是要不保了。叫道：“林前辈，暂且先休息一下吧，等一下再打也不迟。”

林南听见陈土了的话，忙打住了攻击的势头，他也不想就这么撞在魔女的手上去送死呀，有陈土给的台阶下，正求之不得。向后面的同伴挥挥手，让他们也停了下来。见过了魔女的魔力，大家都是一般心思，见林南示意停下，马上大家都停止了攻击，只是还保持着对魔女的防范。

“陈土，你想说什么？如果你想替魔女求情，那还是免了吧，我们不会放过她的。既便现在我们不是她的对手，我们的师门也会派出更强大的力量，到时一定可以将她收服，以清魔患。”林南不得不说一些门面话，这不仅关系到自己的面子，还关系到浩天宗的面子，更关系到整个修真界的面子。

陈土是什么人，他自然明白林南说的是面子话，笑道：“前辈嫉恶如仇，陈土我是衷心佩服。但前辈也知道魔妃并不是自己跑到人间界来的，也不是自己跑到我国来的，这都是R国人在暗中操控一切，罪魁祸首应该是R国，而不是魔妃。”

云帆听见陈土这么说，吼了起来，道：“依你这么说，那这个魔女就什么错都没有呢？”

下方的魔妃见陈土在出面，也将空中的魔气收了起来，闪身到了陈土三个的身后，接口道：“我有什么错？都是那些人让我干的，这是我的工作而已。”

陈土听得直皱眉，赶忙想阻止魔妃，但已经晚了。林南正要想陈土的话，却听见魔女这么一说，马上怒道：“果然是魔，竟把杀人当成了工作。”就完这句话，林南向后面的同伴一招手，再次将魔女包围住了，而且连陈土三个也没有放过。

陈土用意念骂了魔妃一句，连忙朝林南道：“前辈不要错会，魔妃已经答应我不再胡乱杀人，还请各位已大局为重，不要意气用事啊！”

云帆的破魔决已经运起，吼道：“不用多说了，杀人抵命，欠债还钱，就算到了神魔两界也是一样。陈土，你一再帮她说话，难道你已入魔了吗？还是早早彻悟吧，免得毁坏了你大好的一生。”

林南也道：“今日一战已是难免，不是她死，就是我亡。陈土，你若还有一丝人性，就帮我们对付此魔，也不枉我们在一气道剑阵之中救了你一命。”

陈土听见林南说出了此话，心里苦笑一声，道：“前辈既然这么说，陈土也不好说什么了。但，前辈，我早已说过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请恕陈土无法相助。至于前辈的救命之恩，陈土一定百倍相报，绝不虚言。”

说完此话，陈土带着毛威和小青向林南那边飞去。林南也不好对陈土动手，毕竟陈土没有出手帮过魔女，因此就放陈土三个出了包围圈。

一时间，紧张的气氛又弥漫在了空中，各种宝剑和法器再度被祭出，而刚才失去了宝剑和法器的修真人则隐伏在别人后面，祭出了另外要差一些的宝剑和法器，伺机出手。

魔妃无所谓地站在那儿，一脸轻松的模样，让林南等怒意大增，但她却毫不知情，一味地向远处高空的陈土展示迷人的身姿和诱人的媚惑力。

陈土真是头疼死了，心里直后悔弄了魔妃这个烫手的跟班，除了让自己付出大量的体力和精力外，再没有一点用处，现在又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陈土也是因为见到了魔妃的肉体，因而想起了阴媚，才不小心弄上了魔妃，现在是悔之晚矣啊！

就在陈土头疼之时，林南率众发起了又一轮自杀性的攻击。

魔妃懒洋洋地看着各种攻击近身，只是略微发动了魔气护体，得到了陈土的吩咐，她也不想再对林南等出手，只是被动的防御一下，省得陈土事后埋怨她，不让她上床，那就麻烦了。

林南等见魔女威风不再，以为她力尽，便各自发起了自身最强最猛的攻势，庞大的力量冲击着魔妃的娇小身躯，让她浑身的黑气像滚开的水一样波动不已。

魔妃以魔界的强大实力接下了这一击，像什么事也没有一般，依然完好无损地站立在那儿。这让林南等目瞪口呆，心里都升起了对魔界力量的恐惧，和对力量的追求。

陈土眼见林南等又在魔妃手下遭到了再一次的败绩，抓住机会，马上喊道：“众位前辈，现在R国人一再对我国出手，更直接造成了松云子等前辈的惨死，不如大家一齐联手对付R国人，也好过咱们自相残杀呀。再说魔妃只是他们手中的工具而已，我们可以让她戴罪立功，对付R国人嘛，众位前辈意下如何？咱们在这里打死打活，只能让R国人在那里看笑话，徒令亲者痛，仇者快啊！”

林南等还没从魔女的可怕实力中清醒过来，又让陈土一阵劝说，也不禁都考虑了起来。林南半晌才沉声道：“陈土，不管这个魔女是不是受到了R国人的控制，她都造成了松云子道友和几个晚辈的惨死，这是不可以否认的。再说道魔不两立，你身为一个修真，难道要与魔死死地相勾结吗？”

陈土心里其实并没有对魔妃有多少感情，全都是因为阴媚的关系，再一个就是他并没有对魔的成见，加上他的黑道生涯所形成的生存法则，这种法则已经深深地铬入了他的骨子里面，才让他站在了林南的对立面，道：“我早已说过，魔妃她只是受了R国人的招唤，而来到的人间界，从而造成了这次事件，而且她杀死松云子等人只是她的生存习性。如果前辈要说什么道魔不两立的话，那么我请问，为什么你们能和魔系修真和平相处呢？魔系修真不是魔界的传人吗？”

林南闷哼一声，怒道：“你是在狡辩。如果都按照生存习性办事，那这个世界还不乱套？我们之所以能和魔系修真和平相处，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入魔太深，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这也是我们行仁慈之心的结果，哪里是这些魔能体会的。陈土，我劝你还是悬崖勒马的好，以免入魔太深，无法自拔啊！”

陈土摇摇头道：“我不是什么修真，从来都没有修过什么真，我只是一个风不得光的流氓而已，所以，我不是君子，只是一个坏蛋而已。在我看来，人和魔都一样，只是在各自的生存环境中求生而已，没有什么好值得谴责的。这个世界都是用实力说话的，仁慈之心只是一种让自己安心的手段而已，你也不例外。你能否认你的世俗生活不是一种修行吗？既然是修行，那就是自已本身所需要的，而不纯粹是为了济世，所以你所谓的行仁慈之心并不足以来解决这一切，因为它并不是真正的、完整的仁慈之心。”

第四卷　执着与放弃　第九章仁慈之心

林南也不生气，相反还感到有些想法，便沉声问道：“那你说什么才是完整的、真正的仁慈之心？”

摇摇头，陈土道：“我追求的和你们不一样，我并不是追求所谓的仁慈。仁慈对我来说是致命的东西，只能让我置身于危险的境地。但什么是真正的仁慈之心，我倒听过一个故事，让我有一些想法。”

林南道：“你不妨说来听听。”

点点头，陈土道：“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叫化子在路边行乞，他饿得快死了，这时有一个和尚经过，见到了这种情况，和尚想起师傅教诲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话来，便救了叫化子一命。前辈，你说这是不是真正的仁慈之心呢？”

林南毫不忧虑地说：“这个自然是真正的仁慈之心，难道你认为不是吗？”

摇摇头，陈土道：“和尚只是想起了师傅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已，并不是真正的仁慈之心。如果师傅教诲的是救人一命而短寿十年的话，和尚并不一定会去救那个叫化子，所以我认为那并不是真正的仁慈之心。”

“你说的根本就是胡话，救了人怎么会短命十年呢？”云帆嚷道。

“我说的只是假设而已。再说这世是于双方有利的事毕竟很少，救了别人，损害自己的事也有很多。”陈土道。

“这，那你说什么是真正的仁慈之心？”云帆瞪着眼道。

“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坏蛋，在向诸位学习呢。”陈土笑嘻嘻地道。

“学习个屁，我自己知道，看样子连林南也不知道。”云帆看着眉头直皱的林南道。

林南若有所思地道：“你说的虽有些牵强，但也不无道理。那么后来呢？”

陈土接着说：“这个叫化子被救活了之后，又在路边行乞，但不幸的是，他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这时来了一个修行的人，见到了叫化子垂垂欲死，想起了修行的目的，便想替叫化子把大石搬开，但他也被大石压住了，和叫化子一样在路边等死。”

“这一定是真正的仁慈之心。”云帆抢先道，连其他的修真也都点头不已。

陈土摇摇头道：“在我认为，这依然不是真正的仁慈之心。”

“为什么？他不顾自身的性命去救叫化子，不正是你说的救人一命，减寿十年吗？”云帆嚷道，连最害怕他的云海也附合了起来。

陈土道：“虽然他不顾自身的性命去救叫化子，但在他的心里却是为了自己的修行，所以我认为这不是真正的仁慈之心。”

林南点点头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带有目的的去救人，确实不是真正的仁慈之心。”

陈土接通着道：“两个人死了之后，过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见到这两个刚死之人，想起了那些快要饿死之人，就将两个死人的肉都割了下来，分给了众人，让他们渡过了一次饿死的危机。”

“这个人太残忍了，居然把死人的肉都吃了，简直就是畜牲。”云海首先骂了起来，这次云帆没再骂他，不断地点头同意他的话。

林南则道：“难道你认为这才是真正的仁慈之心吗？”

陈土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认为这个人的行为比那个和尚和后来的那个人要仁慈多了。”

云帆一听，马上吼道：“你这是什么道理？那第二个人命都没了，居然还不是真正的仁慈之心，而第三个人做下了那种有损阴德之事，你确认为是真正的仁慈之心，我看你是被魔迷了心，不知所谓了。”

陈土笑笑道：“各位不要急，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不用大动肝火。”

林南道：“你说一说你的道理吧，为什么你会认为第三个人的做法反而更接近真正的仁慈之心呢？”

陈土道：“第一个和尚只是执着于师傅教诲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出自于内心真正的仁慈。而第二个人却是执着于自己的修行，虽然失去了生命，但仍是为了自己的修行而失去的，并不完全是为了救人。那么第三个人呢？他没有救人，而是割了两个人的肉，去救了一些快饿死之人的命。他得到了什么吗？没有，他得到的是各位的指责。我并不是说他有多伟大，至少他没有佛陀伟大，没有割他自己身上的肉去救人，但至少有一点，他并没有打算从这件事上谋取物质或精神上的好处，所以我认为他的做法比前两人的做法更接近于仁慈之心……”

“谁管你什么仁慈之心？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除魔卫道。林道友，不要中了他的诡计。”一个修真打断了陈土的话。

林南本是在想陈土的话，却被打断了思路，心中升起的一点灵光就此幻灭，不禁微叹一声，转而对陈土道：“陈土，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你真的要一意孤行，与邪魔一体吗？须知自古道魔不两立，若你执意入魔，也别怪我等不念旧情，除魔卫道了。”

陈土也不是想阻止林南等报仇，他只是看不得他们以除魔的方式动手，这与他以实力说话的生存法则相违背，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更因为现在到了对R国人动手的关健时候，不能无谓地进行内部力量的消耗，所以陈土想尽力阻止这场大战的最后暴发。但林南等一再的相逼，令陈土的血气也上来了，冷冷地道：“非是我入魔，所谓的神魔又与我何干？我是陈土，我既不想成神，也不想为魔，我只是陈土。你们若想战，那就战吧。生生死死又与我陈土何干？魔妃，我先走了，你能过得了此关，就来找我，若不能过得此关，也是你自己实力不足。”

陈土并不想留下帮任何一方，对林南一方，是观念上的排斥，对魔妃，陈土也非是绝情，因为魔妃只是惧于他的“原神族”身份，并不是对他有多么忠诚。

带着毛威和小青，陈土飞快地离开了战区，林南等都没有留难他，毕竟陈土的实力不弱，而且还有一些情谊在。而魔妃对陈土的离开则是无所谓的样子，因为她认为陈土的行为是完全符合魔界的法则，既是实力第一。没有实力，你连做人家的手下的资格都没有，如果一个老板要时时去救手下，还不如不当老板，去做手下更舒服。

林南等修真在陈土离去后，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大家相识一场，彻底地撕破脸并不好。在心灵传音的互动之下，众修真都重新布好了阵式，一场生死之战就将真正的展开。

“老板，如果我遇到了麻烦，你也会扔下不管吗？”

毛威闷了关天，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