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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妈妈和妹妹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父亲是个奉公守法的公民，身为郎中的他知道罂粟的危害，他不相信阿爸会以身试法，种植罂粟，可是，到底是谁要害父亲？为了什么？金林不知道。他觉得里面一定有冤情。可是，村庄淹没了，听说只有村长黑皮逃了出来外，没有一个人生还。

金林去他常去的白雪松家找过他，白雪松的父母说他和雪松都已不知去向。

金雷鸣办案有功，被调到了县里去升任刑警队长。金林也去县公安局找过雷鸣，可惜他又来迟了一步，雷鸣被上级派去执行新的任务，也不知去向。

那些不法药材商们本来就因为杨树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怀恨在心，趁机落井下石，纷纷出来指正，把矛头对准杨树。所有的证据确凿，犯人供认不讳。这样一来，就好比铁板钉钉，既成事实，想翻案也没有希望了。

杨树被押解到了省城，他所犯得罪足以被判极刑，但是，由于念他是初犯，又认罪态度好，被判了个死缓。

第二十四章　隐姓埋名

金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父亲被判刑，送进了监狱。由于父亲已经痴呆，经过精神专家的鉴定，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金林痛苦万分，发誓一定要查清事实真相，为父亲平反，给自己一个交待，给全家一个交待。他决定隐姓埋名，暗中寻找证据。金林想，反正父亲原本也不姓杨，只是外公胡乱给他起的名。还不如就随外公改姓金，将杨字拆开，偏旁木加在了林之上，成为金易森。正好镇上在整理灾害的损失，寻找失踪人员，金林轻易改了名，补办了新的身份证，以崭新的面貌去省城上学。

要了解事实的真相，最好的捷径就要想办法进入警界，金林决定放弃父亲最想让他就读的外科专业，选择法医专业，并立志要铲除天下不平事，还那些像父亲一样无权无势的百姓一个清白。

开学后，他拿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学校报到，并申请转入法医专业。虽然外科专业的系主任极力说服他，但他的去意已定。这可乐坏了法医专业的教授。能有这么优秀的学生加盟，是他们的骄傲。校方当听说他是个孤儿时，一口答应免去他一切的费用并为他安排勤工俭学。金林住进了分配给他的新生宿舍。

宿舍里的三张床都已经有人了，只有靠门的一张床是空着的，他什么都不多说，将行李放下，开始收拾床铺。

“喂，新来的，你就是全省理科高考状元，拿全额奖学金的家伙？”金林听见有人和他搭讪，抬头一看，声音是从靠窗的上铺发出的。

他说：“你好，我叫金易森，法医专业的。”

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床上跳下来，站在了金林面前。只见他瘦瘦的，中等身材长挂脸，细长的眼睛前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笑俩酒窝，要不是那个鹰钩鼻子，颇有几分女人味。如今，这种长相中性的男生，很受女生的欢迎。

他伸出手说：“易森，用我们的方言来说就是医生，好名字。进我们这座大学就是为了当医生。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我叫钱进，今年20岁，外科的。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金林握住他的手说：“我比你小两岁，今年18岁，请多指教。”

钱进捶了金林一拳说：“少来啦，和我还客气。有事尽管吱声，有我罩着你。”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很好看，没有去弹钢琴可惜了。不过，做个外科医生也不错。

金林说：“谢谢。”

金林长得很像父亲杨树，一头浓密卷曲的黑发，高高的个子，运动员的体魄，四方脸，笔挺的鼻梁，浓眉下那双深邃的大眼睛略带忧郁。

钱进打量着他羡慕地说：“不是我吹捧你，你还长得真帅。别说女生了，连我都会动心。你们那里一定有很多女生追你吧？”

金林被他说的脸红了，矢口否认道：“哪有，我一个乡下孩子，谁会看得上。再说了，我才刚满18岁。”

钱进暧昧地笑着说：“你是潜力股，一定会有美女赏识的。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属于闷骚型的。”

金林说：“看来你在这方面还挺有研究的，你一定有喜欢的女生了？”

钱进得意地笑着说：“不瞒你说，我确实有心仪的女生，我们两家是世交，她是我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她长得特正点，是一中的校花。只是……”

金林说：“只是什么？你不会因为她是校花就胆怯了？校花有什么好怕的，喜欢就去追啊，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

钱进说：“站着说话不腰疼，看来你真是个菜鸟。如今的女生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可难伺候了。我是说，她还只是个高中生，明年才考大学。”

金林说：“不会吧，你们也太超前了。难道大城市的中学不禁止早恋？”

钱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啦，是我一厢情愿。我还没有向她表白。”

金林笑着说：“呵呵。吓我一跳。原来你是暗恋型的。”

前进说：“其实，我看得出她也是喜欢我的。她说过了，要考我们学校。”

金林说：“那你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钱进说：“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我就想不通了，你这么好的成绩为什么选择法医专业？成天对着死人你不恶心吗？”

金林说：“什么工作都得有人去做。反过来说，如果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你面前消失，你却无能为力，那会是什么滋味？”

钱进说：“我说不过你，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的思想有些消极？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金林说：“不说这些了，认识你很高兴，祝你早点追到你的意中人。”

钱进说：“我要有你这样的个头，相貌，本领，什么都不愁了。”

金林说：“刚才还说我消极，你也好不了多少，要有自信，才会有希望。对不起，我要去打工了，先走了，晚上见。”

他被安排在厨房帮厨，这样一来，吃饭的问题解决了。他摈除了一切杂念，将学习生活安排得满满的，紧张又充实，令他没有时间去痛苦，去悲伤。

看着金林忙碌的背影，钱进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自言自语道；“我真的可以像他一样优秀吗？”

钱进是钱铎和马丽丽所生的孩子，由于钱铎工作的性质，一直在外忙着进货，很少回家，丽丽工作忙没有时间照顾前进。只有小曼退休在家。

为了让前进有一个良好的生活和学习环境，钱进住进了小曼家里，由她一对一的教育。可以说，钱进是小曼一手带大的。

小曼曾打电话找过许贤，证明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只能作罢，为了不再胡思乱想，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培养钱进身上。看着钱进一天天有出息，小曼很欣慰。可是，那个奇怪的噩梦并没有消失，还是一直缠着她，甚至越演愈烈。梦中，她看见她的儿子身陷囹圄，用哀怨委屈的眼神无助地看着她，每次她都哭着吓醒。都说母子连心难道儿子真的出事了？不然，他为什么会身穿囚服？她想不明白。

第二十五章　邂逅

自从金雷鸣破获了罂粟案后，受到了领导的重视，虎父无犬子，那些曾经是他父亲老部下的领导们都争先恐后地要调他去自己的部门工作。他父亲以生命救过的那个战友赵子强现在担任h市公安局的局长，听说了雷鸣的事迹后，一纸调令将他从县公安局调到h市公安局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每当夜幕降临，在h市的大街上，公园里，饭店里，常常可以看见一些小女孩提着篮子卖花，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缠着过路的情侣和行人哀求他们买花，花价贵得惊人。一支进价只有几角钱的红玫瑰要卖到10元。最近，公安局和派出所都有人报案，经调查，其实是一伙儿成年人在幕后操纵。他们以收容无家可归的女孩子为名，强迫她们卖花，行乞，稍大一点，就将她们卖到农村去为**，谋取暴利。可怜她们都还未成年。为了彻底打击这伙人贩子，公安局决定立案侦查。

这伙罪犯很狡猾，人数众多，分工明确，遍布各地。而且，他们对当地派出所的警察了如指掌，警察在明，他们在暗，一有个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风声一过，又卷土重来。和警方玩起了捉迷藏，打起了游击战，由于警力有限，大多警察被他们记住了相貌，只要一露脸就会被他们识破，令警方伤透了脑筋。为了尽早抓获他们解救那些被他们操纵的孩子，赵子强决定调一些陌生面孔的警察，暗地里跟踪调查，揪出幕后黑手，解救被拐骗的孩子。将他们一网打尽。雷鸣就是派去调查这起案件。

他和同事化装成情侣，到舞厅，酒吧接近卖花的孩子们，希望能从他们身上打开缺口。可是，孩子们似乎都被洗了脑，警惕性很高，除了卖花，什么都不肯讲。问急了，他们就大哭，甚至躺在地上耍赖，引得不明真相的路人纷纷指责他们，弄得雷鸣束手无策。更可怕的是，那些与他们接触过的孩子，不久之后被人发现暴尸荒野。被那些残忍的人贩子杀害。他们是在向警方示威，不许他们再接近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抓又不能抓，审又不能审，雷鸣没有办法，又选择了跟踪，只要找到他们住的地方，就可以顺藤摸瓜，抓住罪犯。可是，孩子们就像夜间的精灵，发现身后有陌生人之后，一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一晃个把月过去了。案子还是没有头绪。

正在雷鸣伤透脑筋时，祸从天降，他的奶奶被查出患了绝症住院了，据医生说，奶奶的时日不多了。局长赵子强亲自去医院看望，并放假让雷鸣在医院照顾。他母亲江舒涵也专门请假回来，和雷鸣轮班去医院。雷鸣放不下工作，但看着奶奶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昏迷不醒，受尽折磨，心如刀绞。眼看着时间飞逝，已经接近中秋节，雷鸣的工作生活一团糟，沉重的心里压力令他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这天，吃过晚饭，江舒涵来接班，雷鸣去医院附近的公园透透气。

中秋的公园里美丽的夜景撩人，碧波荡漾的湖面上倒影着霓虹灯五彩缤纷的靓影，与月光交相辉映，分外美丽。成双成对的情侣在夜色朦胧的小树林里亲亲我我，阵阵凉爽的晚风吹拂着脸庞，令人浑身舒畅。

雷鸣走累了，见前面有一张长椅空着，便坐了下来，看着湖面想着心事。

他想，狡猾的罪犯到底躲在什么地方？他们在和他玩捉迷藏，经常变换住处。怎样才能端了他们的巢穴，抓住他们，解救这些可怜的小女孩子？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做起来会如此的复杂。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杨金花的样子，那些都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里面会不会有她……微风吹拂着湖边的花丛，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忽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特别的，令他今生难以忘怀的香味。是黑色曼陀罗花！雷鸣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怎么会呢？这里连曼陀罗花都没有，更不可能会有黑色曼陀罗花了。一定是自己走神了，又在想金花了。他想。

这时，一个像风铃般清脆的童音从小树林那边飘了过来。

一个小女孩说：“大哥哥，你的女朋友好漂亮，买支鲜花送给她吧。”

好熟悉的乡音，像百灵鸟叫一样委婉动听，真的是她？那个瓜子脸大眼睛的小小花精灵杨金花？雷鸣一阵激动，心想，我终于找到她了。

他忙站起身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一看，有个女孩正在离开，从她那纤细的背影来看，和他印象里的金花有几分相似。

他忙追上去叫道：“等等我，小姑娘，我要买花。”

路灯下，那个女孩站了下来，圆圆的脸，丹凤眼，塌鼻梁，并不是金花。雷鸣很失望。

女孩拿出一枝花递过去说：“给你，10元。”

这声音不对，雷鸣愣愣地看着她。

女孩见他没反应，拉了拉他的衣角又说：“大叔，你不是要买花吗？为什么不付钱？”

大叔？她是在叫我吗？不对，她不是刚才那个女孩。雷鸣这才清醒，忙拿出10元钱递给女孩。

他搭讪说：“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小妹。”

雷鸣说：“小妹，好听的名字。我能问一下，你们一起卖花的孩子里有没有一个从四明山来的，叫杨金花的女孩？”

小妹的脸一下子变了，显得有些不耐烦，一把夺过钱将花塞进他的手里说：“不认识。你不是卖花的吗？问这干啥？”

雷鸣说：“我是她的朋友，叫金雷鸣。”

小妹说：“什么金雷鸣，我看你是坏人。”

说完转身就跑。

雷鸣追着叫道：“别跑，我不是坏人，我真的是她的朋友。”

小妹根本不理他，很快消失在了树丛里。

雷鸣发现，不远处有另一个小女孩提着一篮花正向着一家饭店快步走去。

难道刚才说话的是她？雷鸣一阵惊喜。

他刚要追过去，发现刚才那个叫小妹的小女孩又出现了。

只听她叫道：“马兰，等等我。”

马兰？不是金花。看来是我错了。雷鸣失望地停下了脚步。

第二十六章　立功授奖

当年，雷鸣大学毕业后，放弃了留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主动要求去下面实习，他选择的第一站就是四明山脚下的那个负责管辖他曾经见到过黑色曼陀罗花那一带乡镇派出所，他有一个小小的私心，就是希望能再次见到花精灵杨金花。可是，他几乎找遍了所有的村落，洋金花见过不少，就是没有找到叫杨金花的小女生。

他怎么会知道，由于计划生育，金花是第二胎，没有资格上户口。玲珑她太想要一个女孩了，能够像贴身小棉袄一样乖巧漂亮的小女孩可以陪在他的身旁，是她卖了父亲金郎中留给他们唯一值钱的一个大灵芝求黑皮才保住的。上学也是黑皮帮的忙，顶了别人的名字。不过，雷鸣坚信金花的存在，只是，她和黑色曼陀罗花一样，属于那座深不可测的大山。“雷鸣，你让我好找。”雷鸣正在发呆，身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回头一看是母亲江舒涵。她跑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像是有急事。雷鸣的第一感觉就是奶奶不行了。但是，他又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

他说：“老妈，什么事这么着急？看你这一身汗。看，今晚的月色多好，快坐下来歇歇，喘口气再说。”

果不出他所料，舒涵说：“雷鸣，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赏月，快去看看你奶奶吧，她快不行了，等着见你呢。”

雷鸣二话不说拉着母亲赶往病房。他的心不停地祈祷，这不是真的，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奶奶一定要等我赶到……病房里，医生和护士都围在床前，奶奶竟然睁开了眼睛，神志很清醒。

回光返照，奶奶真的快不行了。当年爷爷也是这样。雷鸣好想哭。

见到雷鸣和江舒涵进来后，奶奶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舒涵和雷鸣的手说：“你们来了。舒涵，孩子就交给你了。雷鸣，可惜，奶奶没有亲眼见到你结婚生子。没法向你爷爷和爸爸交代。”

舒涵哭着说；“妈，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你们的心愿，带着你们的孙媳妇和重孙子去看你们。”

雷鸣流着泪说：“奶奶，我不要你这么说，你一定能活着见到你的重孙子的。”

奶奶说；“孩子不要哭，奶奶不是不想见，只是要去见你爷爷和你爸爸了。他们已经等我等得太久了。”

说完，她微笑着闭上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奶奶，永别了。一路走好。”雷鸣在心里默默地说。他流着泪抱着几乎哭晕过去的妈妈给奶奶行了最后一个礼。

办完了奶奶的后事，他又来到了那个公园。

“喂，大叔，是你吗？”雷鸣听见有人在小声说话。

好象是上次那个圆脸叫小妹的女孩的声音，他看了下周围，并没有人。

“喂，叫你呢。”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雷鸣仔细一看，黑暗中，小妹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探出头来，正在向他招手。今天，她的两手空空，没有像往常一样提着花篮。

雷鸣忙指着自己说：“叫我？”

小妹见四下里没有人，大着胆子走出来说：“笑死人了，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雷鸣开玩笑说：“我是说我什么时候成了大叔？”

小妹说：“少罗嗦，你是叫金雷鸣吧？”

雷鸣一阵惊喜，忙说：“没错，我就是金雷鸣。”

小妹说：“她说的真准，猜到你一定还会再来这里。”

雷鸣迷惑地说：“她是谁？为什么叫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了金花的消息？”

小妹说：“什么金花银花的，我不知道。有人叫我把这个给你。”

她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一个纸条塞给他，转身就跑。

雷鸣打开一看，模模糊糊看见里面是一行字，由于光线太黑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他忙再找小妹，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拿着纸条到路灯下一看，发现纸条上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一个地址。

这是什么地方？

小妹为什么会给他这个地址？

看地名好像是在城乡结合部。雷鸣沉思着。

事不宜迟，他立即打车找到了这个地方，在附近下了车。

这里又脏又乱，密密麻麻盖满了简陋的的房子，狭窄的小巷里污水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