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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紫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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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凌风进城去会见有关官员,询问人口、赋税、工程的情况。这里的官员都是他任命的,相处起来很随便,知州子元说,“凌大人,你可来了,我们都盼着您呢!啊!莫韩也来了。”凌风说:“他是专门给我送好消息来的。”莫韩沉着脸不理他。子元说,他怎么啦?凌风说,“也没什么,就是去年有了赤字。”子元吃了一惊,“那怎么办?要我们想想办法,再多收点税上来。”凌风说用不着,“你真要收了太多我倒有疑问了。不要把民力都用尽了,商人都跑光了,明年后年怎么办?”
子元点点头,他觉得凌风这个人很好说话,他是不会一开始就问你,今年收了多少税,现在耕地多少,能收多少田赋这些直接的问题。在这种事情上不会叫你有太大压力,也不拿你和其它州相比。他更关心的是水旱、物价、人口这些问题,要是他在街上看见物价腾贵,老百姓面带饥色或土地抛荒这些现象,那负责的官员可就要倒霉了,特别是他们没有及时呈报灾害的情况下,如果差不多的地方,田亩、税收出现飞速增长,他也会有疑问,不把这个疑问弄清楚,他是不会罢休的,对于手里这些地方的情况,有时他比地方官还要清楚,因为他情报渠道很多,也善于比较分析,别人很难欺骗他。
官员的政绩考核,历朝历代都是难题,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套考核办法用到后来免不了僵化。官员几年一任,只要眼前政绩看上去过得去,满足了晋升的标准,以后的事就留给下任处理,他们反正不管了。尤其美化政绩、讨好上司的办法多的是,那是几千年传下来的,愈用愈精。凌风深知这个弊端,想要找出解决的办法。他知道,只要老百姓生活富裕,国家收入什么都不是问题,民富才能国强,所以他不希望地方官竭泽而渔,把老百姓都赶光了,宁愿自己忍一忍,想办法克服一下。
官员难久任,也是一个问题,特别是地方官对于眼前看得见效益的事情,非常热衷,要是三年五载才能收效,眼前只有支出和麻烦,有些人就避之唯恐不及,反正有了好处也是后任的,出了问题也是后任的,与他们无关。后任又经常轻易改变前任的做法,以彰显自己的能力,搞自己那一套。所以凌风对于政绩出色、能力强的地方官,宁愿给他们加薪晋级,让他们在本地继续做下去,以求着眼长远,不求利在一时。
凌风知道王上朱光信任自己,给自己很大权力去实现抱负。他希望自己的想法能有实实在在的成效,以便在全国推广,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实现的,他对越石说希望有十五到二十年时间,并不是出于贪恋权力,而是希望能把制度建立巩固下来,即使景文即位也无法完全推翻。
凌风望着进来的一位年轻人,对子元说,这人是谁?子元楞了一下,说是我新任命的助理,叫盛明。凌风说他跟你有没有什么其他关系?子元说他是我妹妹的儿子。子元说话的时候额头上冒了汗。他看着凌风,凌风淡淡地说:“任用人才当然要了解,自己家人平常接触多,肯定比较熟悉,你这样做也没什么问题。但是这层关系也要讲清楚,否则下面瞎吵吵,对你对他都不好。我是相信你不会用错人,不过有时也要平衡一下官家子弟和农家子弟的任用比例。
凌风在灵州查看了几处水利设施,到下面的县里走了走,问问情况,接着又重新启程。几天之后,一行人来至一条大河岸边,河岸很宽,约有数十丈,白浪涛天,汹涌澎湃。河面上有浮桥,可以行走车马。这条大河是联通东西的主要河流之一,每年有大批重要物资如稻米、小麦、黍米等通过这里转运到京城。河边建有粮仓,可以贮藏粮食约十万石。他们过了浮桥,可以看见岸边有高大的粮仓,有三十余间,排列十分整齐。凌风下车进去查看,只见一间间都堆满了粮食,秩序十分井然。他随便抽出几个仓看了一下,十分满意,于是上车继续前行。
一天之后,他们来到一处路口,只见一伙民工约有二百余人,在那儿筑路。凌风下车随意走过去,和民工交谈。他问他们吃得这么样,一天工钱有多少。他们说工钱不少,一天五十文铜钱,吃得不太好,那米是陈米,已经有点发霉了,叫人难以下咽。
督工的人跑过来,“喂!你是做什么的,跟他们瞎聊什么啊!”凌风陪着笑脸说,“这位大哥,我是一个米商,过来看看有没有市场,你们这里的米是谁进的,能包给我吗?”他顺手在督工手里塞了一个金币。督工看他衣冠楚楚,态度和气,又是金币在手,说话客气多了:“这位先生,恐怕不行,这里的米都是那边仓库里运来的,他指了指凌风来的方向。我帮不上你,这个钱你拿回去吧。”凌风忙说:“不要紧的,送给大哥喝杯茶吧。”他又说,“大哥,带我去看看你的米,我拿点样品回去,给我父亲看看,我初次做生意,什么都不懂,要好好学学。”那督工见他客客气气,又拿了他的好处,不能不帮他。他让凌风等着,不一会儿就包了一袋米回来。凌风接过来,谢了督工,跑了回来。
第十五章
武毅说,“小风,在搞什么呀?”凌风不说话,径直上了马车,说:“走吧。”马车辚辚作响,凌风的心也一上一下。他知道,前三个月他们和米商签了合同,将仓中的陈米置换出去,调入新米,照理说仓中不应该还有陈米流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蓦地站起来,大声说,“停下,往回走!”武毅说,“你怎么啦?”凌风说,前儿的粮仓,我要再看一下。他们急急赶路,又回到河边的粮仓,仓官见他们去而复还,都变了颜色。凌风沉着脸,一个库一个库的检查,发现共有三千石是陈米。几个仓官脸色发白,都跪了下来,凌风上车就走。
到了住宿的地方,凌风下了车一声不响。武毅见他脸色铁青,拍了他一下:“小风,你怎么啦?”凌风楞了一下,说:“你们先吃饭吧,我出去走走。一个时辰之后,他回来了,仍是一言不发。侍女说,大人,晚饭摆好了,你快吃吧,别伤了身体,为那些人不值得。凌风来到桌前,抖着手拿起筷子,他在菜里戳了两下,越想越气,哗啦一下,把桌子掀翻了,饭菜、碗筷撒了一地。几个人从来没见他发那么大火,都吓得不敢说话。凌风掀了饭桌倒平静下来,说,“对不起,我太过分了。”他扶起桌子,去捡碎瓷片。侍女说,“大人,我来吧。”凌风丢下瓷片,又坐回到座位上。那晚凌风房间里的灯光,亮了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凌风叫越石到房间里,把一封信交给他,说,“你到京城西市,找陶朱先生,把这封信交给他。”越石说,“我怎么跟他说呀?”凌风说,“信上都写上了,我去他过来吃饭。”“在这里?”“我在向北距此一天路程,有座庄园叫秀野园,面积蛮大的,我请他来看风景,叫他把那个米商也请过来。”越石说,“那我也跟他们一起来?”“不,你先回来,我留人带你过去。”
越石出来,武毅迎着他,说,“他这么早叫你做什么?”越石说,“他叫我送信到京城去。”武毅偷笑说,“见识到了吧,你一直说他好好好,其实他凶起来,抬手就打人,瞪眼就杀人,脾气和王上年轻时一个样。”越石说,这么厉害?!武毅说,“说笑而已,我也是头一次看他发那么大火。”
越石说,“那我走了呀。”凌风走出来,说:“越石,你等一下,我们吃了早饭你再走。”吃饭的时候,凌风的情绪显然好多了,他说说笑笑,别人都不理他。凌风说,“大家怎么啦?”武毅说,“你还说,昨天你那个样子,别人都被吓坏了。”凌风说,“是吗?我觉着我昨天挺克制的。”两个侍女瞪了他一眼。
越石把信送到京城陶朱家,陶朱是国内最大的商人,也是商会的领袖,他经营国内商业和国际贸易,货币结算和兑换,一年手里的往来也有二、三百万金币。他四十出头,早年丧妻,家里有个十五岁的女儿。
陶朱看了信,有点纳闷,问凌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啊?越石说,信上写着呢,他请您吃饭去。陶朱问,在哪里?越石说:“在庆州的秀野园。”陶朱说,“他请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吃饭?这路上要走十几天呢!他还说什么了?”越石说:“他还请您去看风景来着,叫您把那个米商年裕也一起请过去。”
陶朱不响了,其实这些信上都写着。这几年,凌风每年要请他吃十几顿饭,可以这样形容这些宴会,叫:“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每次总会弄掉他不少钱。但是从未请他倒这么远的地方吃饭过。不过总而言之,他从和凌风的交往中是获利颇丰的,他也为凌风提供了许多方便,如一些短期拆借,货币兑换结算之类,这种事务不可能叫凌风自己安排人手处理,就是能这样做代价也要大很多。另外他也从陶朱的商会那里了解到国内外的许多情况,可以用来和自己的情报渠道出来的信息进行对照,这对他非常有利。
陶朱说:“这位大人,你跟我们一起去吧。”越石说,“您叫我越石就行了。凌大人叫我先过去,您请快点起程,凌大人等着您呢。”
陶朱叫来年裕,告诉他吃饭的事,年裕很兴奋,这么个大人物专程请他吃饭,他可从而想过,以后财源滚滚是不要说了,就是讲出去也很风光。陶朱看着他问,“最近你没做什么错事吧。”年裕一惊,他想,是不是陈米的事情发作?照理说不会,一个仓里几千石,谁会查得那么细呢?他放下心来。
十几天后,他们到了秀野园,庄园坐落在一块盆地上,四面群山环绕,有道路通向里面。这里风光秀丽,山水旖旎,里面的谷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个宝地。陶朱他们来到路口,凌风已经迎了出来,他们见面寒暄一下。陶朱说,“你这个地方真不错,风景好,空气比京城好多了。”凌风说:“卖给你好不好?”陶朱说你舍得?凌风说我手头有点紧,巴不得都把这些产业都抛出去。陶朱看着他的脸,说“不会吧!” 凌风笑笑。
凌风说:“这位就是年裕先生?”年裕满脸堆笑,“凌大人,听说您请我来,我高兴地不得了,您这么年轻,真是没想到。”凌风说:“舍下已经备下薄宴,请两位赏光。”
酒席很丰盛,凌风说,“这都是附近山上的野味野菜,吃个新鲜吧。”吃饭的时候,凌风谈笑风生,陶朱不停地看他的脸色,心里又紧张,又诧异。
第十六章
酒过三巡,凌风说酒差不多了,大家吃饭吧。年裕问:“米饭也用的是本地产的米?”凌风说:“是外面拿来的。”年裕说,干嘛不用本地米。凌风说,这里的米吃腻了,换换口味。
饭拿上来,大家面面相睽,饭黄黄的,还发出一股子霉味,这还是淘了十几遍的结果。年裕问:“这米那里来的?”凌风说:“是河边粮仓里的,”他手里拿起一碗,“大家远来辛苦,快点把饭吃了充充饥。”他自己吃得很快,几筷子下去就没有了,接着又喝了一碗汤。陶朱也把饭吃了。年裕怎么也吃不下去,他站起身来,“大人……”凌风说,我想听你的解释。
年裕支支吾吾道出了真相,这次陈米更新,他与总仓官卫云商量,扣下了二万石米。分散在各个粮仓,叫库里加快把这些米处理掉。二石米一个金币,这样他们可以赚一万个金币,年裕分三千,卫云拿了三千,其余各仓官多少不等,五百、三百、一百都有。
凌风听了说道,“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二万石米嘛,补上就是,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样吧,你回京把账簿拿出来,咱们看过以后讨论个解决办法。”年裕恭敬地问:“什么账簿?”凌风说,你销米的账簿和分钱的账簿呀,应该都有记载吧。年裕说是,凌风说,“你在这里住一夜,明天上路吧。”“你们给年先生安排一下住处。”年裕一块石头落了地。
凌风和陶朱出去,陶朱说,“你小子了得嘛,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凌风笑而不语,接着说,“老兄,我这次请你来,是有事求你。”陶朱说:“什么事,能帮得上我一定想办法。”凌风说,我想问你借钱。陶朱问,为公事还是为私事?凌风说是公事,“我想借二十五万金币,借期半年,年利8%。”陶朱沉吟了一下说,“那还有五万呢?”凌风一楞,恍然大悟,“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啊!”他接着说,“你看这个园子怎么样,值不值五万?”陶朱说:“这是你们公子王孙开心的地方,我要去有什么用?”凌风苦笑。陶朱说,“你在西市的那几条街,三十万,怎么样,卖不卖?”凌风说:“你想也别想,一年店铺租金也不下五万,真卖给你,我吃什么?”
两人说笑了一会,来至一个水潭,水面波光粼粼,时不时有鱼跳出觅食。凌风拿了点鱼食喂它们,两人静了一下。凌风凝视着水面。陶朱说,“米的事情,我叫年裕尽快解决掉。”凌风说,“不要他管了,我私人先拿五千个金币,您再借我五千,重新采购来填上吧!这个人我是不会再和他打交道了。你跟商会里说说,叫他换个职业吧。”凌风的意思,叫陶朱将年裕开除出商会,这样他就不能做生意了。陶朱心说你可真狠哪。
陶朱说,这样吧,另外五千我来出,这件事也是我失察,若早点发现就好了。凌风一笑,“谢了。”陶朱说:“我晓得你也打的这个主意。”
第二天,凌风对年裕说,“我这几天再四处巡视一下,大概半个月后就可以回到京城了,你拿上账簿,直接交到京中我的府邸就行,不劳你再奔波了。这件事不要对别人乱讲。”年裕连连称谢。
此日,凌风起程回京。他换了路线,从麟州往南走,在南边绕个圈子后北上进京。
一天,凌风在马车里打盹,忽听外面吵起来,他拉开车帘问外面,“出了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一个骑兵过来说:“路口要收我们行路税,他们把我们人马都算了不说,还把大车上的行李算作货物,一共要收我们五个金币,太黑了。”凌风说,“给了算了,为这种事计较,传出去叫人笑话。”骑兵说:“论理我们根本不用交,我们和他们说明就是了,您做人也太客气了。”凌风说,“路上不要太声张,别人都在盯着呢,为这点钱不值得。”侍女拿钱过去,他们过了道口。
晚上,他们住下,越石问凌风,“我看您那里都不收过路费,为什么外面都在收?”凌风说,“官府修路架桥用的都是他们肉里钱,不收点过路费弥补一下怎么行呢?”越石说:“那您又不收?他们说您那里财务状况也蛮紧张呢!”凌风说,“我也想过,但是这几年,用于不收行路税,我们这一路由于路上费用低,长途贩运的客人乐意从我们这里走,这样一路上旅舍、商号也越开越多,街市繁荣,我的商税就可以多收。沿途百姓所用的物资价格也低,这样人家也愿意迁过来,抛荒的田地也少了,田赋也可以多收。这样我收入多了,沿途的治安、道路修理也拿的出钱,这样人们就更愿意来,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越石说,“咱们少收一点不就行了。”凌风说,例子一开,尝到甜头,后面就收不住了。“再说多收少收,人员费用等各种成本也不会少,又麻烦,我现在哪有精力管这些事。”
越石说,“您这里不收,过了您的辖区还不是照收不误,白便宜了他们。”凌风说:“所以我尽量让自己的辖区能连成一片,这样一条道路就能走到底。如若不然,和当地的官府商量,我们出钱给他们修路,或者拿出钱来帮他们弥补一下。”越石说:“您可太客气了,以王上对您的宠爱,您一出面就能解决,干嘛还要给他们钱?”凌风说:“我现在这样,人家还在说闲话,真要像你说得那样,不是把人都得罪光了?再说事事自己出面,人家就不把你当一回事。所以我有事尽量让手下人去解决,也可借此考察、锻炼他们一下。”“其实贴着王室物资标志的货物,是不用交过路费的,但我不想滥用这个特权,被人指指点点。”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七章
凌风回到京城,朱光召见了他。朱光说:“这一路上怎么样?”凌风把一路上发生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朱光说:“谭文上表自劾,自请解职,吏部已经批了,这件事就这样了,反正钱已经退回来了嘛!粮库的事,你打算怎样处理?”凌风说:“东西总要补回来,否则影响太坏。那个粮商我已经请陶朱先生处置,我们这边的官员,总要叫他们自省,以后不能再出这种事。”朱光说:“蛮好,水清则无鱼,这种事也不能搞太大,几个官员处理一下就行。”
凌风回府,年裕已经把账簿送过来了。凌风仔细查阅,上面记载了每一笔粮食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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