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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幡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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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由分说的挣扎,只想尽快摆脱身后那只捏的手骨生疼的大掌。
  之前遇到过几次幻境,总是见到一个和师父一模一样的人,那时的我还迷茫混沌,不能识别,此刻,却不能更坚定,他握住我的那一瞬间,让我笃定,就是他。
  “朱玉认的主子,果然不同凡响。”
  手腕一轻,被人放开,传来一阵清脆妖娆的嗓音,带着一种魅惑奸佞的风情,让人沉迷在这声音里,不能抽身。
  而我整个人已经被师父轻轻拖过去,牢牢的拥在了怀里。我在师父温热的怀抱里,紧紧牵住他长衫的下摆,回头怒视那只胆敢扮作师父来诈我的玉灵。
  不知何时,那冠玉清寒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变幻成了一张邪魅的倾城容颜,雪肌玉脂,眉眼青黛,瞳眸黑炙,乌黑浓发及腰,发髻轻拢,别着一只浅黄色的牡丹花,沾染的一室似乎都有了颜色。
  这就是那只玉灵真身?
  我凝视着她,竟被她的美色晃的一时之间不能分神。真正的“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也不过如此了吧,怪不得连徐栈都会被她所迷惑,吸食了精气。
  那玉灵身姿绰约,婉转柔媚,摇曳着纤腰,便向我走来。手腕轻启,碧玉轻晃,在腕间流转灵动,散发着莹莹光泽。我微微蹙眉,好似在哪里见过那只碧玉镯子。
  不过很快的便被她再度打断思维,只因她已经摆动着身姿来到我和师父身边,玉手轻抬,就要抚上我的脸颊。我的腰间一紧,人已经被师父紧在怀里,向后退了半步,刚好避开了玉灵的碰触。
  “小妖精,凭你也有这样的造化……哼……”
  自从见到这玉灵,她的每一句话仿佛都发泄着对我的不满与鄙夷,我自问二十多岁以来,从未与人结怨至此般田地,被她如此嘲弄,我真有些恍惚。
  “你……认识我?”我出言问道。
  那玉灵瞳眸轻佻,剜了我一眼,语带不耐:“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唤我小妖精?”
  她的手臂还在探寻,似乎对于刚才没有摸到我的脸颊而耿耿于怀,再度循着其他处下手:“奴家听徐栈这样唤你的。”
  我的脑袋一懵,终于想起了徐栈,那个总是被我刻意忽略的人。有了之前的各种事件,总是免不了出现徐栈,或者说,这些事情,似乎是被神秘的力量引导着,出现在了我的人生轨迹里,此刻,我更愿意相信,这个引导者是徐栈。
  “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不管他意欲何为,我的意中人自始至终都只会是师父一个人,这份心意,不会因为任何前世今生,三生三世的说辞,而变动分毫。
  “说?”玉灵已经走到我的面前,玉面倩影,婀娜多姿,分外妖娆,纤细手指再度抚上我的面门,这次,师父并未有什么举动,我就这样被玉灵掐住了下巴,她的朱丹红唇凑的无比的近,睫羽纤长,翘着唇角,反嘲着问我:“跟奴家说?”
  “徐栈那厮?会跟奴家说?小妖精还真看得起奴家。”她素手轻轻拂过眉眼,似乎在擦眼角的泪花,娇滴滴的,很妩媚。
  “那你……”我的下巴被箍着,劲道很大,疼的厉害,说出来的话也不流利了:“你怎么知道的?”知道徐栈如何唤我作小妖精的?
  “奴家……奴家自然是看到了他这样唤你的呀。”
  听得此处,我已不能感知到疼痛,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被控制住般,由不得我来挑拣什么。我暗叹不妙,小声的唤了一声“师父”,却没有得到任何应答。
  “别喊了,你师父已经进入奴家的迷魂阵了。”
  我惊恐的睁大双眼,师父法力高深莫测,怎么会就这样落入她的迷魂阵。那玉灵倒通透知意,拍了拍我的脸颊,松开了禁锢我的素手,然后笑着怒骂:“想知道你师父如何被奴家迷魂的?”
  我眨眨眼,根本不相信师父会被她所引诱。
  她轻轻抚着朱唇,娇笑起来:“奴家刚才摸了摸你的朱玉,成色极好,世间罕见。”
  我身体动弹不得,手还捏着师父的衣角,想凭自己的念力,扯动一分一毫,企图将师父从迷魂阵里拉出来。
  然而,还未有任何功效,手却被玉灵捉了去。她捏着我腕间的朱玉,笑的邪魅:“多亏了它,奴家才能让你师父中计啊。”
  “你在朱玉上做了手脚?”我怒目而视她,可她眉间全是谄媚妖娆,全无半分惧意,我多半是不能奈何她的,只得暗自观察,想对策。
  身后的师父,还轻轻拥着我,不知此刻在经历什么磨难。
  “这朱玉,可是个宝贝,还是奴家来帮你保管吧。”言罢,我的腕间一阵紧致,是玉灵在摘夺朱玉手镯,劲道很大,可仿佛朱玉有灵性,她使力越大,朱玉就越箍进我的手臂,嵌的我手腕生疼,快要陷进骨头里了。
  “碎心咒?谁给你使得这咒?”片刻,玉灵终于放弃,嗲着嗓音开始娇嗔:“真是毒辣!奴家都心疼的紧。”
  言罢,她退后半丈方地,开始蹙眉细细打量我。
  这朱砂玉镯,是初见徐栈时,他给我带上的,朱玉认主、碎心,我摘不得,若要摘下,必然得毁了它,那就意味着,我就跟着碎了心。
  只有师父曾将它取下,与魍魉一战之后,复又给我戴上至今,不知出自何意。但,现下,这玉灵话里的孤傲因这朱玉竟变得格外的敬畏。我也不知是福是祸,师父已经被她迷惑,而柔弱的我,应该是没有能力收服这玉灵的。眼波流转,只求尽快寻得破解之法。
  那玉灵眉目轻皱,陷入思考,来回神驰间,已经有了定夺,巧笑嫣然,别具媚气,问我:“罢了,奴家不要你这玉便是了。奴家看你这招魂幡别致的紧,不如送给奴家吧。”
  一语轻佻,言罢,便再度上来夺我的招魂幡。我来这间房之前,便将招魂幡妥善收好,挎在臂间,鲜少有此番修为的妖灵觊觎招魂幡,这玉灵这么贪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幡,你拿不得。”我悄声开口,只求言辞再慢一些,拖上一时半会儿,让我能尽早想出对策。
  玉灵已经伸长双臂,就要沾到我的招魂幡。
  “既然你个小妖精使得,奴家自然也使得。”她娇嗔着,双手附上招魂幡。
  白光一闪,玉灵尖叫一声,被击的后退三丈有余。捂着心口,怒目横视着我们。
  我眼睛微晃,看到了身边幻化出来的曼曼和纤纤,青衣幔透,薄纱清寒,玉肌如莲花,发间一支金步摇,还在微微晃着,美色不输那玉灵。微微颔首,向我一拜,异口同声说道:“曼曼/纤纤见过主人。”
  我缓出一口气,精神终于稍微松懈下来,竟忘了招魂幡里还有拥趸,此刻出现,真是谢天谢地。
  “二打一,这般欺负奴家!”玉灵已经掩面啜泣起来,声音婉转低鸣,倒真像是哭的肝肠寸断,惹人心疼起来:“不公平!嘤嘤……”
  “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显出原型。”声音棉弱,轻灵如莺啼,好听的一如往常,纤纤微蹙眉,声讨着玉灵。
  而我站在原地,竟有些时境恍惚,明明白天,她还在轻歌曼舞,眉目里全是对情郎的爱慕与衷肠,此刻,却已经抛却了前尘往事,声色间毫无情感,成为一只傀儡,保护着我。
  今夕何夕?只争了个朝夕。
  “身姿纤弱,魂魄消散,刚签下煞盟的精灵,可不是奴家的对手呢……”那玉灵素手还轻抚着峨眉,身形却快过闪电,眨眼间已经飞奔过来,灵光一闪,便已将纤纤打倒。
  发间黄花更添妩媚,如同她脸颊上的笑靥,竟突发的大放异彩。然后,我看着她嘴角噙笑,与曼曼扭打在了一起。
  我深知,身前为人,死后为鬼的曼曼,也不是玉灵的对手。脑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的瞬间,曼曼已经被玉灵击的魂魄消散,身影轻飘飘的,砸到了墙上。
  那玉灵,轻轻的弹了弹手,嘴角依旧魅惑如斯,烟波轻含,蹙眉看了看我,然后,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凡是吃不下饭的病,都会很严重。没错,这两天真的吃不下。我断定是真病了。
  看来是日更不了了。抱歉。

  ☆、玉美人(10)

  
  “哎呀……怎么都倒下了呢……奴家……奴家只是想要那幡引而已啊!”
  玉灵步履轻便,话语间满是风情与妩媚,兀自柔弱如春柳的话语里似乎真的特别怜香惜玉,可眼角眉梢的奸佞,总是透露出一种不可理喻的贪婪。
  而曼曼与纤纤,魂轻魄盈,已经自动消散,退回了招魂幡里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以我微弱之力,想要扳倒玉灵,拼力一试,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可此刻,我已然身陷囹圄,况且还有被迷魂了的师父,我深怕玉灵要对师父图谋不轨,情况很不利。
  “奴家也不图你什么,就拿你面幡子,这般待奴家!奴家好难过……嘤嘤……” 她足尖轻盈,向我走来时,继续遮面啜泣了起来,似乎伤心至极。
  死去的鬼魂取我幡引,可自由行走与阳间,免去地狱轮回之苦,可这幡引对玉灵,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她执念于拿走我的幡引,我便心下有了计策:“你要这幡引,给你也并无不可。”
  玉灵听得我这样说,停止啜泣,顾眸生色,媚中带涩的望着我,娇滴滴的问道:“当真?”
  “需的你先解了我师父的迷魂阵。”只要将师父解救出来,事情必有转机。
  “你个小妖精,脑子倒灵的很,解了你师父的阵,他来和奴家纠缠,还怎么拿你那幡子……”她已经栖身接近到我的面门,再度伸手端起我的下巴,讨嫌的观赏了起来:“皮囊也一般,怎么就有这般造化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下暗喜,这意味着,她真的很惧怕我师父,不然不会一开始便以我为饵,让师父中计。
  “你很怕我师父?”
  “怕?”她手下的力道大了些,将我的下巴再度捏的咯吱响,朱唇红艳,姹紫嫣红的在我面前变的狂躁了起来:“不死道人莫承尧?”
  “哼,一个吸食少女菁华的老道士,和奴家上千年修为的玉灵相比,还差的远呢!”
  吸食少女菁华这种说辞,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魍魉与小鬼的时候,他们与我说的话,我犹记得,师父曾略微提起过,说此间说辞,都是鬼话,当不得真,如今,再度从玉灵的口里说出来,我竟有些晕阙:“什么菁华!鬼话连篇!我师父堂堂正正!岂是你这般贪婪之徒能比拟的!”
  “啧啧啧……”玉灵砸吧着红唇,哀怨的看着我,有些怜惜:“你这小妖精,刚夸你灵,你就蠢出声响来了,那莫承尧食少女菁华长生不老至今日此时,又不是只有奴家知道,你这般冥顽不灵,怪不得能被莫承尧养到这般年纪。”
  “胡说!师父浩然如虹,一身正气,我从小跟在师父身边,昼夜相伴,从未见他去寻过什么少女!”我语气很强硬,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为师父正名。
  “蠢!啧啧啧……蠢的无药可医!”玉灵翻了个白眼,伸手夺走了我臂间的招魂幡,然后笑着怒嗔:“这凡俗奴家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听他们说过一句话,叫‘卖了你还给人数钱呢!’,说的就是你吧?莫承尧道行高深,养着你个小妖精片子,还用去寻什么民间少女?”
  “你!住嘴!”我气极!这玉灵怎能这样邹编我的师父!如若我手脚能动,此刻必然扑上去和她斗个你死我活!
  “奴家骗你作甚?你这小儿,莫不是喜欢上那老道士了吧?”说的此处,她仿佛看透了什么似的,松开了箍着我下巴的手,叹口气:“罢了,你我竟是同病相怜之人。这幡引,奴家先收了。乘着迷魂阵还能困那老道士一时三刻的,你赶紧跑,倘若能找个地方销声匿迹,便潇洒的过你的日子去,切莫再被那些奸人当鼎器来用了。”
  玉灵已经夺得招魂幡,然后定神观察着我师父,而我依旧被师父半抱在怀里,动不得分毫。
  “原来生的这俏模样儿,怪不得你个小妖精要替他说那些好话。这道行,补了奴家的修为,也算是他的造化。”她轻轻抬起手臂,腕间碧玉泛出波光,莹莹绿绿晃的我快要睁不开眼睛。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我终于恍然,大叫出口:“我认得你!”
  那亮光骤停,转而泛着玉白的光,如倾斜的满月之光,温和了许多,玉灵顿了顿,似乎在确认我话里的真实度。
  我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我翻着脑海里的那么多诗词歌赋,情急之下,只想起来这一句,后面的忘了个精光。但看玉灵神色一顿,我就已经确定,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我第一次陪徐栈参加的那场拍卖会,最后的那件藏品,当时那位巧舌如簧的主持人介绍过,乃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杨贵妃佩戴过的贵妃镯,当时,我与徐栈去往后台取我腕间的朱砂玉,曾回头看过,那只手镯白玉流光,琳琅剔透,与我面前玉灵腕间的这只玉镯,一模一样。
  一定是当时那件拍卖会的压轴藏品!贵妃镯!
  “大唐杨贵妃。”偏偏那日,徐栈对之前的藏品讲解了许多,到贵妃镯时,便起身离开了。我还真的不知道她的由来,只得由着随口胡诌几句了。
  “贵妃?”那玉灵听到我的说辞,囔囔自语,眉色终于哀愁了起来,腕间白玉黯淡转为墨绿,光泽晦暗,似乎了无生气:“竟连个皇后谥号也封不得吗?”
  我心下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解了一时燃眉之急。听她话里语气,似乎颇为贵妃抱不平,我也不敢多说什么,静耐不动,看她还会说些什么。
  “小妖精,你还知道些什么?”
  奈何我不说,也不能让人家不问啊,只好硬着头皮开始说:“野史流传,杨贵妃死于马嵬坡,香消玉殒,后人提及,无不扼腕叹息。不过坊间流传她潜逃至东瀛,其中真相,便不得而知了。”
  “潜逃?”玉灵飘摇着身影,在我面前虚幻了两下,便再度过来牵制住我的下巴,我也不知为何她喜欢这样摆弄别人,不过此时被动至此,我也不敢说些什么。
  “都是野史杂谈,我也不得而知啊!”这玉灵手上的力,真不小,我下巴疼的快要脱臼了,看她听得玉环名号,似乎与杨贵妃渊源颇深,可又仿佛对杨贵妃的典故一点都不知道,我倒不知道该往哪面编排了,只得小心翼翼的问询:“你与杨玉环什么关系?”
  “杨玉环?”玉灵听得这名字浑身一震,手上劲道更大,我有预感,我这番只怕下巴是保不住了。
  “杨贵妃啊!”我的下巴已经歪掉了。
  “我家小姐,姓杨,闺名玉奴。”
  “你是?杨玉环的丫鬟?”我见她垂着眉眼,敛神点头,算是默认。即是丫鬟,便是人,死后为鬼,怎么能成了这千年怨灵呢,我见她神思恍惚,继续引导她:“那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我先前还纳闷,唐朝以胖为美,这玉灵身姿纤细,并不像流传中杨贵妃的模样啊。
  “奴家与小姐,马嵬坡一别,竟再也无缘得见,竟不知,荏苒光华,弹指一瞬,千百年就这么过去了。”她的语调凄惨无比,神色愈发的黯淡,捏着我下巴的力道终于减缓,慢慢的松懈了开去。
  “马嵬坡?”后世传说杨贵妃自缢于马嵬坡,我却得见了此间真人:“当时你也在?”
  “小姐在,奴家自然在。”她轻拂广袖,眉目已经恢复清明,轻启招魂幡,细细的查看了起来。
  “你要我这招魂幡,是为了找回你家小姐?”
  “小妖精,你这幡子,可能勾来地狱冤魂?”
  我点点头,招魂幡引魂渡魄,超度亡灵,本就是冥界法器,自然是勾的来无间地狱里的冤魂的,只是,人死后,魂归地狱,再引来凡间,逆天而行,只怕会遭天谴。
  “你想召回杨玉环?”
  “奴家幸得小姐相救,逗留凡间千百载,本来,活着的该是我家小姐。”
  “你是为了报恩?”玉灵贪婪淫奢,恣意妄为,吸食男子精气,却是为了报恩?我的下巴依然歪着,勉励让自己说出来的话能够直白,真是难受的紧。
  “高力士劝谏皇上赐死我家小姐,小姐明福齐天,皇上不允,气极,要砍了禁军统领的脑袋,有人献计,让奴家代小姐受罪。奴家人微命贱,能代小姐一死,也算是造化。”
  “马嵬坡,小姐将腕间碧玉赠与奴家,我二人均轻纱掩眉,以来混淆视听,兵荒马乱的,奴家却不知怎地被统领带走了。”她拂过发间黄花,宛如挑起了曾经的面纱,巧笑颔首,眉间温润:“奴家与小姐一起长大,眼见她与寿王恩爱如胶似漆,眼见她被迫搬出王府吃斋念佛,眼见她入得宫廷恩宠后冠,却不料,一朝荒唐,竟赐死于荒郊野岭。”
  她眼角依然噙着笑意,泪花却早已翻滚。
  “死的不是你。是杨玉环。”我似乎已知其中真相,小声的和她确认。
  “小姐选择慷慨赴死,却也没换来君王挂念,说到底,女人不过是附属品,随意被男人品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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