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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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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镇的街道上还留着闹灯会之后,人们留下的各种垃圾。果皮纸屑,烟蒂口香糖,塑料袋。
昏暗的路灯照射下的九镇,入目都是一副破败的景象。我望着被寒风吹起
的一个塑料袋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飘啊,飘啊……无依无靠,随风飘远。
一种很大的酸楚袭上了我的心头,这个冬天的寒夜,路灯照射下的无人街头。看着已经熄灯的万家窗口,我很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感觉。
我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这个时候的我,应该是像那些熄了灯的人一样闹完灯会之后,回家坐在温暖的火炉边看着电视,也许还在边吃点零食,边不耐烦的听着外婆的唠叨。
我怎么会在这个见鬼的街头!看见这个飘舞的见鬼的塑料袋!我究竟在做些什么?我无力的痛苦着,也同样无力的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流子。
带着仇人的血,喝着大碗的酒,在无人的大街上偶尔的触景伤情。
转过头,看看其他的五个兄弟,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落寞与伤情。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变成这样的我们?我们本应有着一份更为美好的生活。可是,我们却没有。
我在这一瞬间,非常强烈的仇恨起莫林来,强烈到想要他的命。
如果没有他,也许我就会拥有另一个今天!
也许,今夜一醉,抬头又是一个明天。
那天晚上,我们六个人都喝的乱醉如泥,稀里糊涂的说了很多话。我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们和三哥他们分手之后,在半夜来到了九镇的大桥上,我们狂歌狂喊,不顾桥下居民的大声喝骂。
喊累了,唱累了,我们抱在一起,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哭到声音都哑了,还在无声的干嚎。
为了我们所死去的不会再回来的一些东西,我们痛彻心扉!
第二天,我从床上醒了过来,窗外的太阳还是那么的温暖和煦,一片金黄的色彩洒在我的床上脸上。
在这样的阳光的照射下,我感到了莫名的舒适,是啊,我还躺在这张床上,看着这冬日和煦的阳关,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除了因为宿醉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和狂哭之后浮肿的双眼,昨天的一切都好像只是一场让我感到不安的梦境,从来就没有在现实中发生过。我们也没有失去任何的东西。
但是它却真实的发生了。
所以,起床之后,洗漱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昨天晚上遗留下来的某些让我隐隐觉得有些威胁的东西。我得要去和三哥谈谈了。
我走出家门来到三哥家里的时候,三哥还没有起床。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拿着本小说看着,看到我来了,他放下小树,递了根烟给我。
“昨天那么累,今天不好好休息,这么早就来了啊。有事?”
“是的,三哥,你记不记得,昨天我们办黄皮的时候,还有一个接他们的人也在场?”
“记得啊。怎么了?”
“我昨天就在想,他好像混的不错的样子,我们把黄皮和他都办成这个样子,黄皮万一告诉他,办他的是我们。那个人会不会过来报仇啊?”
“哈哈,你这个家伙啊,该休息的时候你不休息,就知晓得担心这些不该担心的事。你放心,没事的。你想啊,我们昨天抄了向志伟和张泡的住址,黄皮家就在街上。如果他们没有把我们杀绝的势力,他们敢找我们报仇吗?不想要家里人了啊。
再说了,就算是万一他要那个市里人找我们报仇,那个市里的人也不是猪。昨天看着我们办的事,也知道我们不是小几吧了。他得罪了我们,那他就天天睡不着觉了。他未必为了黄皮或者自己背的两刀来杀我们啊。他又不是猪。你放心啦,没有事的。”
“那黄皮的家毕竟在这里,万一他还是回来找我们报仇呢?”
“黄皮两只手现在什么东西都拿不住了,还瘸着一条腿。向志伟一辈子做轮椅,他们回来了又能怎么样。你放心咯。安心上你的学。出事要出也先出在我身上的。”
从三哥家里出来之后,我心安了一点。
开始几天还有些担心。但是不久就开学了,新的生活又开始了,我也慢慢的开始淡忘了这些事。
但是,毕竟我们已经开始变成个无头野鬼。
所以,我们的生活与以前的再也不一样了。
事情纷纷开始接踵而来。
六十四
六十四
开学两个多月了,天气也渐渐的开始暖和起来,没有了冬日那样彻骨的寒冷,人们都开始换上了薄薄的春装。
但是每年的三四五月都是南方的梅雨季节。一到这个时候,天空整日都是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从来都不会停歇。
整个九镇就像是从水里面捞起来还没有完全晾干一样,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没有一点干燥的地方,就连洗的衣服晾个十天半月的都不见干。
我最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人都好像是被湿润的空气弄的生了锈一样的,没有一点精神,想活动下都不知道去哪里好。
但是就是在这样的梅雨季节,我们兄弟发生了一件大事。导致了武昇和袁伟直接被开除出了学校。无奈之下,先我们剩下的几个人一步告别学校,正式踏上了混社会的日子。
但是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想在这两个月里面发生的一点小小的情况,我有必要来说明一下。
在办完黄皮之后大概两三个星期的时间,九镇的扒手都是各自为营。一时之间,街道上和去各个市县乡镇的公车上到处都是偷盗事件,有些扒手为了搞钱,一天之内反复几次坐车,偷了去路偷回路。
本来比较安静的九镇,现在晚上也出现了几起盗窃案,在桥头摆个杂货铺的周老头甚至还在半夜被进门的小偷打了。
于是,九镇上很多的所谓大哥们,就开始抢夺黄皮以前看的这片生意,上街的徐刚和车站的羊胡子还有红杰每个人都拉了一片扒手在自己的手下,为了这件事,还打了几次架。
但是三哥却根本就没有动,他的手下除了缺牙齿不服气红杰他们趁乱收小弟,闹过两次之外。也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直到有一天,明哥找到了我,我才明白是为什么。
那天,我还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明哥突然过来了,在窗户外面对我挥手,我没有注意到,是我的一个邻座的女孩拍我的手,我才发现。
我坐在最后一排,也没有给老师说,直接就从后门出去了。(我们几个在学校基本上是,只要不过分,老师是不会管我们任何事的;大家都求平安就好)
和明哥一起来到学校操场,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我问明哥:
“明哥,你怎么过来了?”
“你这几天都睡在学校,也不出去,你三哥找了你几次了。找不到,所以要我过来找你。”
“有事啊?”
“也没有,这是你们三哥给你们几个的一万二千块钱,每人两千。你先拿着咯。”
“无缘无故给我们钱做什么啊?三哥发财了啊。哈哈哈,我不要。”
“要你拿着就拿着,这是你们三哥给你们的分红。”
“分什么红啊?”
“是这样的,黄皮以前和红桥水泥厂签了个合同…………”
在我们九镇旁边十五公里之外的红桥乡有个乡办企业,专产水泥的。销售市场就是在我们九镇附近三镇十五乡的范围之类,以前的生意一直不错。
但是九六年之后,外地大厂的水泥打了进来,红桥水泥厂的产品不错,但是也没有什么广告效应之类的东西。所以,市场就被一步步的紧逼下来,生意越来越不好。而以前生意好的时候欠下的不少债务,也很难收的回来,欠债的人要不就是拖着不给,要不就干脆不承认。打了好几次官司,钱没有要回来,请客吃饭倒又花了不少。
于是红桥乡政府渐渐扛不住了,干脆把水泥厂和所有的债务一起卖给了一个从广州回来的市里人,由他经营。只要用原来的工人和每年交一部分的费用给乡里就可以了。
这个市里人估计不是道上的,也和道上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开始他从市里也找了几批人来帮他收账,但是帐没有收到,还大大小小的吃了点亏。
后来,他大概知道了九镇附近的民风之彪悍,明白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
所以之后传闻他想找九镇的大哥帮忙,开始是想找三哥。但是他的一个副经理好像是黄皮的什么表亲,最后推荐了黄皮来帮他要账。
黄皮前前后后帮他要回了几十万的帐之后,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就相应的越来越融洽。
有次他们一起吃饭,那个厂长无意间说起水泥销路不好,当初时候上了红桥乡政府的当。
黄皮听后,答应可以帮他销售水泥,甚至恢复红桥水泥当初在九镇附近独霸天下的销售市场。但是要占一定比例的分红。
那个厂长一听大喜,于是他们定下了协议,黄皮占百分之三十的干股,专管收账保安和销售,收账的红就不再分了,但是享受每年底按销售额一次分红的红利和每个月相应的工资。
但是也许黄皮天生就没有吃安稳饭的命,当他刚开始着手想办这件事,就被我们给办了。
所以,明哥前一段时间主动找到了红桥水泥厂,告诉那个姓唐的厂长,黄皮可以做的他们一样可以做,而且三哥愿意头两个月的利润分红不要。
黄皮现在走了,如果红桥水泥厂不愿意把这个事给他们做也可以。但是如果敢交给了九镇上别的大哥做,那么红桥水泥厂的水泥今后在九镇的三镇十五乡就再也不要想卖出去一公斤水泥。
最后,明哥告诉他,给他们三天想清楚,如果三天之后还不给个答复,到时候就别怪三哥翻脸不认人。
两天后,唐厂长就和九镇道上玩的一个朋友一起,亲自找到了三哥的家里。三哥和明哥出面请他吃了一顿饭。
在酒桌上,唐厂长答应了三哥的要求,并且提出了一个条件。
三哥每个月的分红可以照样计算,但是希望三哥在三个月内可以把县水泥厂的水泥真正的赶出九镇范围,因为这是红桥水泥销售的最大障碍。
三哥答应了他,并且答应只用两个月。
于是双方达成了一致的约定。
唐厂长毕竟是个生意人,谁可以带来最大的利益,谁就是最好的朋友,黄皮既然已经过气了,那还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在权衡利益之下,唐厂长主动提出;今后,三哥就是主管销售的副厂长,和黄皮一样占百分之三十的干股,明哥就是他们的保安科长,也可以参与年底的分红。希望大家齐心合力,一起把厂子办好办旺。
而我们几兄弟办黄皮的时候,出了大力的。所以这是三哥先给我们的一点零用钱。
听完明哥说完这一切,我明白了为什么在所有人都在争抢黄皮留下的涌马那一摊子的时候,三哥和他的人却都一动不动。
有了这个水泥厂,谁还管那些东西?拿在手上也是个祸害,出了事背黑锅的就是大哥,说出去名声又不好听。也只有缺牙齿这头猪才在那里还争前争后的。
但是我的心里有些不痛快,黄皮办厂这件事,想必三哥是早就知道的。为什么他一直没有给我们说过?而是在现在办完黄皮之后才说。
明哥大概看出了我的不痛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小钦,怎么了?怪你三哥瞒着你了啊?”
“明哥,其实你和三哥早点给我们说,我们也会帮你们办的!”我抬起头望着明哥。
“小钦,你想多了,你三哥没有想过要为水泥厂的事来办黄皮。但是险儿的事出了之后,他就可以一起办了。再说你们也不是真的混社会,知道这些事做什么?你三哥还是真的对你好的。你不要想多了。听明哥一句话,只要你真的把你三哥当哥哥,他也就会真的把你当弟弟。你三哥是个义道的人。”
明哥走后,我把兄弟们都叫了过来,把钱分给了大家,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也都说给他们听了。
听完后,小二爷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我真心的觉得,小二爷当时的智商已经至少达到了我现在的水平。他是这么说的:
“险儿烧的还真的是时候!”
六十五
六十五
为什么我要写前面一章,是因为武昇和袁伟在经过了下面这章的事之后,就告别了学校,完全的投入到了伟大的打流事业之中。
他们的第一个落脚地就是三哥的水泥厂,为了避免大家对于之后突然出现的水泥厂而感到莫名其妙,所以,交代一下来历。好了,回归正文。
我在前文提过,在我们的教学楼的后面就是学校食堂。这件事,就发生在学校的食堂。
这个学校的食堂不像是我以前在市里读初中的学校食堂一样的正规,厨师什么的工作人员都属于学校职工。
它是租出去的,承包食堂的就是我们学校校长的小舅子。所以,它里面的所有职工人员与学校都没有半点关系,准确的说它就是一个开在学校里面的饭店。而且是垄断的唯一的饭店。
在乡镇的学校中,老师们的日子都确实是非常清贫的潦倒的。现在也许好点了,但是在九十年代,确实是那样。
本来上面教育拨款经过层层的剥削到他们手上的时候,就是杯水车薪,微不足道了。但是乡镇的老师职工也是人,他们也要吃饭,也要养家,也要人情来往。
他们又不像是公务员一样的手握权柄,油水丰厚,那么他们怎么办呢?当然是尽量的利用手上唯一能够用到的一点东西来谋取点生存的资本了,而这个唯一的资本就是学生。
所以就有了多收费,乱收费,有了学生的全体休假一起参加的免费劳动,有了把食堂出租出去营业之类的馊主意。
因为本来就是弱势的他们也只能向比他们更为弱势的学生群体来索求一点东西了。
这,是不是很像黑社会??!!!
但是说老实话,我一点都不怪他们。因为他们其实也是活在社会底层的那一批,原罪不在他们的身上。在生存这个大前提下,什么为人师表之类的屁话都可以休矣,好好活下去才是王道。
原罪在哪里?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止我们学校,我想当年那个年代的很多学校都是这样,食堂啊小卖部啊之类的都是承包出去了,给私人营业的(当然,承包的一般都是校长啊,书记啊之类的亲戚朋友)。大家的日子都是这么过。
但是,关键在于,我们学校食堂的老板是校长的小舅子。而校长又太不管事,这个小舅子又太他妈的王八蛋。
如果这个小子早生个几十年,出生在刚解放的时候的话。我想土改的时候,第一批被枪打的就是他,他绝对比周扒皮还要操蛋。
有多操蛋?
在他来之前,学校的伙食一样不好,但是一块五的荤菜起码还能吃下去,比如最简单的辣椒炒肉,我们还能看见肉末,油至少也还真的是油。实在吃不下去,你又愿意多出两个钱,那你也可以从学校外面小饭馆里叫外卖进来吃。
但是他来了之后,荤菜涨价,二块五一份。这也就算了,关键是,完全看不到肉了,当时校内流传的一个故事,就是这个王八蛋每天出去买一公斤肥肉,然后切碎放到各种菜里面,给全校的人吃。
至于油,我第一次吃到正宗的地沟油就是这个王八蛋来了之后。
每次月初都是一张大车一次就送四五铁桶油过来,铁桶外面黏黏糊糊的黑色的不知名东西,老远就能闻道那个极其恶心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他来之后,不容许学生再在外面买东西吃了。哪怕你再有钱,要不饿着,要不就吃他的地沟油炒饭。
他真他妈的就像一个土匪,只要外面的小贩敢进来送东西,让他看见他就打,连老太婆都打!
我们几兄弟常吃的校对面开馆的钟奶奶被踢了两脚之后,再也不敢进校了。
当然像我们比较跳的这些,自然不会屌他。我们想出去吃,自己把校门一开,也就走了,谁也不管。这个王八蛋开始有次管了高二的陈曦他们,被吼了几声也就不管了。但是那些老实的孩子呢,他们就只得被逼着喝地沟油。
( 所以当时,还有个行当,有些胆子大一点又跳一点的学生,专门跑出去帮人买饭,一盒饭加一元或者两元的跑路费。一个星期下来,也能有个几十大元的收入。)
而且,他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请来的一些乡下人,行为极为恶心,经常言语挑逗猥亵前去打饭的女学生,说的话及其的粗鲁下流。现在叫做性骚扰。
所以,他和他的手下们在全校学生的心中早就有了很大的公愤,只是没有那燎原的星星之火。
某天中午,星星之火出现了。
不仅出现了星星之火,还出现了汽油。这把星星之火叫做武昇,汽油就是全校的学生。
武昇班上有个关系很好的同学,叫做罗亮。他那天中午和女朋友一起去打饭。
食堂里一长排的桌子,桌上一溜摆着的十几二十盆用大铁盆装的菜。那些放菜的贱人们都是叼着根烟,围个脏乎乎的围裙,油乎乎的头发,油乎乎的脸,油乎乎的手上拿着锅铲。看到漂亮的女孩就放会稍微放多点菜,并送上极为淫荡的贱笑和挑逗的眼神。
遇见男的,就像是别人是他们的儿子一样,随便一勺倒上就好。如果倒错点的菜了,或者实在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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