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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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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外婆说他们现在都不怎么听话,喜欢在外面打架闹事。所以不怎么喜欢我去找他们。但是除了三哥,我一个人孤单了一个暑假。既然在学校遇到了,有了共同的地方。那当然还是比较亲热的。
小时候我们这一条街经常一起玩的有六个,我,险儿,小二爷,武昇,袁伟,地儿。(三哥也是一条街的,但是他不同辈)
作为本文的主要人物,我想我有必要,一一简单介绍一下。
小二爷:大我一岁。从小骨瘦如柴,但是人极聪明(初中还得过本市奥数的一等奖)。也是我们里面唯一从不主动惹事的人。
袁伟:大我两岁。如果非要说我们里面有谁猥琐的话,我想就是他了。
武昇,大我一岁。他可以说是我们的金牌打手,他从小牛高马大,而且健壮无比,这是有根源的。他家一门英烈,他老爷子比他还高,年轻时和人打赌搬碾谷子的石磙,赢过二十公斤粮票,各位想想什么概念。他爷爷就是神话中的人了,我们那里人都知道,一拳打死一个日本鬼子,然后跑路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险儿,和我同年。如果说武昇是像武将一样武力超强,那么他就是李白笔下的刺客,十步杀一人。他有多狠,各位慢慢会知道。还有,他也是有根源的,为什么叫险儿,就因为,他出生是超生,生下他,医生准备一针把他干掉,他奶奶拿把菜刀在医院杀出一条血路,活生生把他抢了出来,送到乡下养到两岁才回来。至于他爷爷,解放前是我们这个县的国民党团长,参加了一次非常有名的抗日血战。薛岳专门给他爷爷电话,要他爷爷去台湾,舍不得他爸爸没有去,投诚了,解放后,第一个被政府枪毙。他给我说,站在九镇的山上,眼睛看的到的田以前都是他家的。各位想;奶奶敢拿刀看人;爷爷那么惨烈的战役全身而退;孙子会差到哪里去?
地儿;和同年并且带点亲戚关系;如果在战争时代;他一定是做地下党和敌后工作的最佳人选。因为如果死和出卖之间选择;他一定会死。
报完了名,我等在了操场,过了没多久,就看见武昇他们过来了。
“胡钦,你还记得我吧,我是袁伟。”一个身材健壮彪悍,头发极端卷曲的家伙对我说道。
“当然记得,小卷毛。你还是这么卷的头发啊。那个是地儿吧?”我指着旁边一个胖乎乎,脸上长了痘痘的家伙说。
“哈哈你还记得我们啊……”
大伙又是一阵闲扯淡过后,发现我和他们一样喜欢篮球。就决定都不回家,一起在操场打篮球。
武昇和袁伟读高二,他们熟悉一些,于是跑到宿舍找熟人借了个球,我们六个刚好三对三打起球来。
年轻人的感觉,总是像火一般的炙热,一旦投缘,只需要一场球,一顿酒。这些在成年人眼中无所谓的事情,却往往使一段坚固的感情就随之建立起来。我到今天还在想,如果是现在的我们,也许没有那么容易的成为一生的兄弟。
天色渐暗,大家却似乎都意犹未尽,于是决定各自回家洗澡再出来一起吃宵夜,喝酒,算是欢迎我回来。我一口答应;好好学习的想法;好像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决定经过了六个人的一致同意,大家约好晚上十点在商贸城的游戏室见面后
各自回家洗澡准备。
七
回到家;洗完澡;我又换上了向陈先生看齐的潮人装备;给外婆说了一声。走出了家。也走进了一个注定出事的晚上。
不片刻;我来到了游戏室的门口,刚好武昇出来买烟,我一眼看见了他。陪武昇买了烟后;我们一起走进了游戏室。
于是;第一个插曲开始
游戏室里除了玩魂斗罗;侍魂之类的街机的小屁孩之外;大都是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偶尔有几个小妞;也是一脸的嚣张与痞气。他们玩的一般都是当时非常流行的一种麻将机;我们那边叫拍分;因为我一直不敢兴趣。所以也不太懂;里面有什么大三元;清老头。九莲宝灯之类的。好像是台湾麻将。还有一种是一台很大的机子;你买了币之后就向里面投币;然后按钮;推动币;如果你把币上面的烟啊;手表啊之类的推了下来;你就可以拿走;也可以换等价的钱。当年很多人就是玩这个输个精光的。
我们进去的时候;小二爷;地儿正在玩拍分;袁伟则是坐在了推币的前面;见到我;又是一阵嬉戏喧闹;那个时候;我们好像不大声说话;拍拍打打就表现不出深厚的感情一样。闹完了;他们说险儿去叫他女朋友了;他会先去点菜;等下我们再过去。看他们玩的正在兴头;我却百无聊奈; 拿了两个币;坐在那一排的街机上玩起了三国志。我选的赵云;正在打夏侯敦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
我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站了四个小子;一看就是乡下出来混社会的。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如果是当地镇上的小混混;一般穿着打扮都要好些;干净些;脸色也好些。毕竟家在街上;天天都回去吃饭洗澡。而乡下来的;往往一玩就是十天半月的不回家;吃住都是随遇而安;别说洗澡了;所以一看面带菜色;比较邋遢的一定是乡下来的小混混;这也成了后来区分我们和外地仔的区别。
不管什么年代;潮人总是容易惹事的。譬如八十年代末你的打扮如果是太子裤;大背头;蛤蟆镜;人们就一定会指着你的后背说:流氓。又比如今年初的陈先生;连某个器官都被形容成了腊肠。我也一样;我这么潮;没有人找才奇怪;拍我背的是冲着我的潮品之一扩机来的。
“朋友;扩机蛮吊的;知道我是谁不?”
一段完全没有任何逻辑且语句不通的疑问句搞得我晕头转向。老大;我扩机屌和认不认识你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我怎么回答你。于是;我选择了不回答
我肩猛地一抖;把放在我肩上的长毛的手抖了下来;望都没有望他一眼。准备继续打游戏。谁知道;我后脑一下就挨了一闷锤。当时真的是打得我头晕脑胀的;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四个人按在机子上一通踢。”C你 妈;你个小砸仲带个扩机;显个几吧的吊。””我C;打死他”
袁伟和小二爷武昇地儿听到闹声;马上跑了过来;一把拉开了他们几个;站在我前面;说:C;都是熟人;你妈了个B想干什么?
“你妈的;老子管个卵;这个小砸仲他妈的太屌了;我今天就要打死他”
“长毛;你今天是不是想搞;他是我兄弟;你想搞;今天我们就搞大点”
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我直接想杀了这几个砸碎。我他妈的戴扩机招谁惹谁了;就算老子是生面孔;欺生。想水(家乡话;意为敲诈)我的扩机;也他妈的不用这么张狂;直接上来就干我啊。
我一把拉开站在我前面的袁伟;一脚就登了过去。长毛没有防备之下;被我一脚蹬的倒了下去。双方就要开打。游戏室的老板跑了过来;一把拉开了长毛说:你们几个小几吧要搞我不管,但是出去,在里面把老子的机子搞坏了,老子弄死你们。
我不知道游戏室老板是什么人,但是武昇和长毛好像都对他有些顾忌,双方都说出去再搞。
出去时他们在前面,我们在后面,两伙人向外面走去,才到门口,一直没有说话的小二爷却出人意料的第一个一脚对着走在我们前面的一个家伙踢了过去,我一看,马上也就冲了出去,准备开打。
“胡钦,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个高高大大的人拿着台球杆从我们前面五米左右的台球桌旁;边走过来边问道。三哥!!
“三哥。”我回答道,奇怪的是在场所有的人都发出了和我一样的称呼。
三哥安安静静的走到了我的面前,问:怎么了?
“没什么,三哥。”我并不愿意告诉三哥,因为告诉了他,他一定不会让我打的,我就出不了这口气了。
三哥一巴掌打在我脑袋上,指着我和武昇几个说:“他刚回来你们几个家伙就带他打架,一条街上的,你们有事就告诉我沙,打什么打。你们很吊啊。一点不懂事。”
小二爷赶紧说:“三哥,不是我们打架哦,是——”
三哥伸出手拦住了小二爷的话。转头望向了长毛几个,我当时站在三哥的右前方,而长毛几个站在了我的右前方,我们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所以,我亲眼见到了三哥转头望向长毛的时候,脸色的变化。对着我们的时候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是一瞬间,三哥的眼睛睁大,眼神一下变得凶狠异常。牙齿咬紧,咬肌突出清晰可见,几乎是从牙缝中别出的几个字:“长毛,怎么回事?”(多年以后,三哥也用这样的表情对我说过话。回首往事,白云苍狗,变幻无常!这是后话。)
长毛的脸一下白了,以极快的语速说道(很多电影和书里面描写人胆怯之后说话都是支支唔唔,但是奇怪,我见过的人胆小都说话反而都反常的快,倒是内心有愧的说话才支唔):“三哥,没事,就是这个小砸仲——啊!!!”
话音还没有落,三哥已经把台球杆砸断在了长毛的头上,长毛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我C你妈,你个乡 巴佬。你还开口闭口小砸仲,你知道他是谁?他是我弟弟!我不管你今天什么事,你们今天给老子在这里跪倒关门。”
四个人一听,居然一句话都不敢说,当着无数打球看热闹的人就这样一排跪下了。我当时真的是目瞪口呆。
“哦,对了,去,给我弟弟买条芙蓉王道歉,再回来跪下。”长毛爬起来屁颠的跑出去,几分钟拿了一条芙蓉王来。给我,我不要:“三哥,你拿着吧,我们也不怎么抽烟——”
“叫你拿你就拿。和我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话说。”
“三哥,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你不想拿他的,就当是做哥哥的给你们几个,你们几个我从小看到大的,还学着说这些干嘛?”
推辞不过,我收下了烟,当场拆了烟,我们几兄弟和三哥以及三哥一起打球的叫做铁民的一个兄弟一人一包之后说:“三哥,那我们走了,险儿还等着我们一起吃饭呢?你要不要去?”
“我不去了,你们几个玩就玩,听话点,不要乱搞,有事就找我,我就在这里打球,不在的话,我就是回家了。“
“好类好类,那我们走了啊。”
“三哥走了”
“三哥走了。”我们几兄弟给三哥打了招呼,武昇走前还跑过去又踢了长毛一脚。
走出去的时候,月亮很圆。记得书上说每当月亮圆的时候,会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影响,比如潮汐,比如狼人,比如人类的冲动。这个夜晚,也许早已注定要发生些什么。如果说这是前戏的话,那后面的事就是高潮了。
八
八
中国自古有句老话;叫做”红颜祸水”。 翻开史书;多少君王霸主;风流名士;纵是纵马中原;傲骨风流。最终疑难免都是毁于美人之手。
一代奸雄董卓;非死于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实为倒在了貂蝉的柳腰轻摇。
大西闯王李自成天下又何尝是失于十万鞑虏;而是落在了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我们几兄弟不是豪杰;但是走到今天;某种程度上也可归因于一个女人。这是闲话;按下不表;归于正题。
走出商贸城;他们带我来到了十字路口一家叫做红军的大排档;险儿已经点好了菜和两箱冰啤酒在那里等着了。
“你马子呢?”地儿问道。
“等下就过。”
几个人分别坐下热火朝天的喝了起来。
“三哥刚才可真屌………………”袁伟绘声绘色的向不在场的险儿描述起了刚才游戏室发生的事。
三哥在他口中简直成了不战而曲人之兵的王道代表。
而险儿听后仅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当时的我就感觉三哥无敌的形象已经深入了袁伟的心中,而对于险儿这个桀骜不驯之徒,也许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去顶礼膜拜的东西。
后来发生的一切证实了我当时的感觉。这个世界上也许有些事真的是早已注定,现在回想起来,对于这件事上两人不同的态度何尝不是日后总总的一个小小缩影。
我岔开了话题:“算了,过去了还提他干什么。真的,听我外婆说你们现在也很乱弹琴啊。一天到晚打架闹事还去摩擦?”
“什么摩擦啊?”
“哈哈哈哈,我外婆听说你们还经常去按摩,她不懂,听成了摩擦。”
“我靠,你外婆都知道了,我们没有去几次啊,就袁伟和地儿喜欢去。你帮我们给外婆解释下,说到父母耳朵里就不好了。”
“我c,你妈的,老子什么时候喜欢去?每次都几吧是你们叫的。”
眼开地儿和险儿又要闹了,小二爷赶紧端起杯子,说“来来来,先搞杯酒再说——,说真的,胡钦,你为什么又回来读书了?”
“我外婆挺孤单的,我来陪他呗。”
“不可能,未必就这个原因你就回来读书啊,市里多好,你外婆也经常去你们那看你。你爸妈未必就舍得你啊。到底为什么,都是熟人,你就说沙。是不是搞大了女孩肚子。在那边混不下去了,哈哈哈哈?”
一伙人恶型恶装,脸上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老道表情很可耻的笑了起来。
我比较无语:
“什么女孩啊。不过混不下去了。我砍了人,我爸妈怕我再在那边闹事,所以让我回来安静一下。”
“你砍了人!我操,怎么回事?”
于是,我把我和莫林两兄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他们听了目瞪口呆:“我操,没有想到你还这么狠啊?市里有个中学生把流子砍了的事,我们也听说了,没有想到是你啊。你蛮屌的啊?”
“屌什么啊,我总不能丢我们九镇出来的人的脸啊?我今后还得靠你们几个老兄弟罩我呢。”我也随口胡说八道着,同时,也顺便拍了下他们的马屁。
“那是那是,九镇是出了名的。全市各个地方,哪里的流子不知道九镇的流子敢亡命啊?来来来,一起来搞一杯!”
不怎么说话的武昇,端起杯子说:“胡钦,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怎么来往,但是我们之间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没有什么罩不罩。不管你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是都记在心里的。传开裆裤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河里游泳,还是我教的你。这么久不见了,你如果不回来,大家世界不同,也许我们今后就断了。但是你既然回来了,大家一样还是条卡朋友(家乡的土话,意思是没有穿裤子就在一起玩的朋友),你有什么事,我一定铁你。是兄弟就一起把这瓶吹了。”
武昇当时的一段话,弄的我也很感动,当先一口气干完了一瓶啤酒,差点就吐了出来。其他五个也赶紧各自都干了一瓶。
我一直都讨厌喝酒,直到最近几年。才渐渐明白了“酒乡路稳宜长至,他处不堪行”这句话的妙处所在。但是,当年不喜欢喝酒的时候,为了表现出所谓的豪气之类,倒是常常喝的酩酊大醉,洋相百出。最近几年明白了酒的妙处之后,除了独自一人之外。一般反而都是点到即止极少喝醉了。
世事本就是这么无常还是因为我由“为赋新词强说愁”变成了“却道天凉好个秋”,谁知道?
正喝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身材很好,留着长长的头发的女孩站在了险儿的后面。
险儿看见了,拉着这个女孩做了下来:“胡钦,这是我马子,叫游优。游优,这是我的条卡朋友,才从市里回来的,胡钦。”
我当时正坐在险儿的右边,在抬头向游优打招呼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们包括险儿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三个流子打扮的年轻人跟在游优后面不远的地方也走了过来,坐在了我们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走过我们桌旁的时候,其中一个身材不高,但是长得还可以的家伙还扭头一直盯着游优看,而游优则表现得好像有些紧张,眼神闪躲着什么。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留了个心眼,注意观察着。
果然在我们喝酒的时候,三个人不停的瞟向游优,而游优偶尔有些故作无意的瞟一瞟那边,但目光都是一触即逝。似乎有些害怕,有些紧张。
喝了不久,没有烟了,险儿起身去旁边买烟和槟榔。
他刚走,就听到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传来:“游优,过来沙,我和你说点话。”
我们五人循声望去,就是刚才那个一直盯着游优看的流子开的口。
以一种他以为很帅但是绝对是非常之讨厌的态度开的口。
他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后仰着,两只脚搭在桌子上,下巴抬得比额头还要高那么一点。
嘴上叼着一支烟,一件红色的T恤让他显得就像一朵红花被他身边的两朵绿叶衬着。
更为经典的是他左边的绿叶居然带着墨镜,晚上戴墨镜!!!他敢?他居然就敢?!!!
看到他的那个鬼样子,事后说句真话。我真没有觉得有多挑衅嚣张,我倒是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大宋时期第一高干子弟高衙内。
我估计他们几个也和我差不多,被雷到了。因为我们没有一个人搭腔的。
“我不过来,我又和你不熟,干嘛和你说话啊?”游优小声说着,不知道是不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眼神闪躲不安。
“你过来沙,说句话会死啊。”
第一句,我们被高衙内的样子雷到了,没有反映。
但是第二句,继续这样调戏着我们这桌的唯一的女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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