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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氏对小玉说：“小玉。你就是不想吃。也要多吃些。说不定，就要怀上了，肚子里的孩子要营养的。”

　　　　吕布抬头看了曹氏。

　　　　曹氏给了吕布一个媚眼。说：“有道理吧。”

　　　　吕布说：“你最好吃快些，堵了嘴，就不想说话了。”

　　　　曹氏哼了一声。说：“哟、哟。进来了新人，我这个老人，连个说话的权利也没有了。”

　　　　吕布说：“你没一顿饭吃快的。你赶紧吃了饭。去洗碗。最近，我发现，你连碗也不洗了。”

　　　　曹氏说：“干吗非得我去洗碗。我只知道。一个人家，孩子多，最小的应该最吃亏。小玉来了。是这个家中的老小。洗碗的事，轮不到我的。应该是她洗。”

　　　　小玉说：“一会，我去洗碗。”

　　　　吕布不好就这个话头再说什么。本来。他要了小玉，就是想减轻严氏的负担。严氏辛苦，曹氏压根儿就不能帮忙。如果现在不让小玉做，开了这个头，严氏还是累。吕布怕小玉学了曹氏的懒。

　　　　严氏还在哄吕帛儿。

　　　　“乖。进去把早饭吃了。”

　　　　“我不想吃。”

　　　　“不吃，你怎么长身体啊。”

　　　　“长身体干吗？爸爸不喜欢我的。”

　　　　“瞎说了吧。爸爸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爸爸可是把你当心肝宝贝的。”

　　　　“才不是呢。你还以为我是小孩。好哄啊。曹姨对我说过的，爸爸喜欢男孩。”

　　　　吕帛儿就在门外，说的话吕布听见了。

　　　　吕布的目光狠狠刮了曹氏。问：“你干吗和孩子说这个。你没脑子吗？”

　　　　曹氏辩解：“我没说错啊。你不一直想要个男孩吗？你敢承认自己没说过这话？”

　　　　吕布气的，左手举起。他的右手正拿着汤匙呢。

　　　　“想打我吗？打呀。你不打我，你就不是人。”

　　　　吕布站了起来。吼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曹氏也跟着站了起来，像要逼着吕布下手，说：“打啊。不打。你就不是男人。”

　　　　这就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有这样逼迫自己的男人下手的吗？

　　　　吕布甩起一巴掌，打在曹氏的脸上。

　　　　曹氏双手捂了脸，跑到门边，问严氏：“姐。你把绳子放在哪。我不想活了。”

　　　　吕布见曹氏如此，反而冷静下来，坐下，重新拿起汤匙，吃饭。

　　　　曹氏上演的这一出，是个保留节目。吕布和严氏都习惯了。见怪不怪。

　　　　小玉却是害怕了。

　　　　“将军。你赶紧去拦一拦她。都是因为我，才闹成这样的。是我不好。”

　　　　吕布说：“别管那么多。吃你的饭。”

　　　　严氏叹了一口气，放开女儿。去到曹氏身边。

　　　　“好了。不要再闹了。”严氏说：“小玉这才来，你就这样，今后怎么好相处啊。”

　　　　曹氏说：“在这个家，我还有什么地位。你没看见吗，他什么都护着这个小妖精。”

　　　　严氏的手搡了曹氏的胳膊，提醒道：“少说两句。你要是把他弄毛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我现在不怕了。又不是没挨他打过。”

　　　　吕布的脑袋又大了。他推开碗，起身，看了小玉一眼，说：“有什么事，你找帛儿她妈。我上朝去了。”

　　　　几个女人，都愣愣地看着吕布大步走出这座院子。

第80章　舍不得（）　
吕布要家里人把一些物件清理，带走的东西打包。

　　　　在清理东西的过程中，严氏没有一件东西舍得丢下。看看这个，舍不得；看看那个，舍不得。最后，还是吕布大刀阔斧，指指点点划定了要带走的物件。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丢下。不要带过去。”

　　　　吕布指点到了，划定了，严氏也就不好再坚持。在这个家中。严氏百分之百听吕布的。只要吕布肯定了的，严氏跟着肯定；只要吕布否定的，严氏跟着否定。但也有奇怪的时候。吕布遇事。有需要参考意见时，会第一个征求严氏的建议。往往是，严氏提出的建议，吕布都采纳了。吕布也因此落下一个惧内怕老婆的名声。

　　　　严氏把吕布审查过的可以带走的物件，能打包的打了包。打了包的，和丢弃了不带走的，基本上就是一半对一半。

　　　　“搬一次家，穷三年。这话真不假。”严氏看到一些没带走的东西，丢下的不少，就又感叹了。

　　　　吕布说：“帛儿她妈。你讲的这个，是个老皇历。等你到了新房子，你就会发现，老古话不一定对。”

　　　　举家搬迁。这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件大事。虽然说搬一次家穷三年，可要搬时还是要搬。问题在，是不是值得这样的折腾。

　　　　对于即将搬过去的地方，几个女人已经有了印象。小玉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有了小玉的描述、描述是抽象的，只好加上各自的想象，就有了憧憬。严氏除外，大家都急着想到新地方去。

　　　　严氏唠叨：“现在住着，挺好的。依我看，搬不搬家，都可以的。”

　　　　曹氏说：“人多了，不好住了。”

　　　　严氏说：“不就多一个小玉吗。小玉不也住下了吗。”

　　　　曹氏说：“大姐。你的脑子跟不上了。我听小玉说。还有个叫貂蝉的姑娘要过来的。”

　　　　“哦。再加一个人，真的是住不下了。”严氏这才承认自己的脑子确实是跟不上了。

　　　　吕帛儿问：“爸。那边的院子大吗？”

　　　　“大。老大。”

　　　　“我听妈妈说，那边的房间许多的。”

　　　　“是的。许多。”

　　　　“我可以单独有一个房间了吧？”

　　　　“那是肯定的。”

　　　　“太好了。”吕帛儿欢欣鼓舞，蹦蹦跳跳到院子外去找附近的小朋友玩了。

　　　　吕帛儿要告诉小伙伴们，她家就要搬走了，她就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严氏从井里打了一大盆水，开始擦洗旧家俱。

　　　　吕布看见了，说了严氏。

　　　　“你擦洗这些个东西？这些东西，全部丢下，不用带过去。”

　　　　“啊。这么好的家俱，不带过去？过去要用的。”

　　　　严氏在擦洗的家俱，都是樟树类打制的。

　　　　吕布说：“那边有了。”

　　　　严氏问：“比我们这里的。好？”

　　　　吕布说：“红木的，紫檀的。”

　　　　曹氏接话了。

　　　　“我们也可以用上那样的家俱了吗？”

　　　　严氏听说过红木和紫檀这类家俱，却没见过。现在看曹氏兴奋的样子。也就有了些向往。可是，手上在触摸的这些旧家俱，也不错的。丢弃了。实在是可惜了。何况，生活中相伴这些年，有了感情。

　　　　“这么好的东西。”严氏说着。继续擦洗。

　　　　吕布说：“你瞧你，出息的。我说了，不带过去。你还擦洗。”

　　　　严氏说：“不带过去。可以送人的。我要擦洗干净了，送人。”

　　　　小玉问：“大姐。你把这些东西，送给谁？”

　　　　严氏说：“这里的邻居。大家一直来往。相互也有过不少的照顾。”

　　　　曹氏对小玉说：“你才来。可是不知道我们的大姐，在这一片的人的缘，那可是一个好啊。逢年过节的。这里的人家，杀头猪，宰头羊。都要送一些给我们家。”

　　　　小玉说：“那是肯定的。他们是来巴结的吧。看在将军的面子上。”

　　　　严氏看了小玉一眼。小玉这丫，明显的不会说话。百姓家，巴结你将军？攀得上吗？

　　　　曹氏也是听不得这样的话。说了小玉。

　　　　“我说你啊。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明明是大姐处人处得好。你却说成是将军的面子。”

　　　　小玉连忙道歉：“大姐。对不住啊。我说错了。”

　　　　严氏刚才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会开了笑脸，说：“不怪你。你才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曹氏说：“小玉。这是大姐宽厚。要是你这么说我，可没个完。”

　　　　小玉看了曹氏一眼。确实。曹氏真的不是个好惹的主。小玉白了曹氏一眼，离开了。

　　　　严氏说了曹氏。

　　　　“小玉年纪青。我们还是让着她一些。”

　　　　曹氏说：“不行的。这个头不能开。你现在让着她。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骑到你头上。你信不信？我把话先说搁这了。”

　　　　严氏觉得曹氏的这话在理上。笑了笑，继续手里的活计。

　　　　曹氏说：“大姐。这些送人的东西，直接送。没必要弄这样的干净。”

　　　　严氏说：“既然是送给人家的，还是弄清爽的好。一眼看了，就舒心。多好啊。”

　　　　“你啊。大姐。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你啊，就是一个劳累的命。”曹氏说这话时，把手上挑出来的一粒有芽头的花生米给扔了，重新捏了一粒放嘴里。

　　　　小玉在院子外随意的转悠。

　　　　一群小孩簇拥着，热热闹闹的。

　　　　小玉正无聊着呢，对孩子们玩的游戏有了兴趣。

　　　　两根扁担上面绑了一张小竹椅、竹椅上坐着一个女孩。四个男孩抬着这个女孩。孩子们的年龄相仿。显然，这是在仿着大人们的样子，抬花轿呢。

　　　　咦。这不是吕帛儿吗？

　　　　小玉仔细看过，确实。椅子上坐的就是吕帛儿。

　　　　吕帛儿的头上盖了一方手绢，挡住了眼睛。

　　　　抬轿子的四个男孩，还有跟着的一些孩子。在唱一首歌。

　　　　大花轿

　　　　大花轿

　　　　看着哥哥来

　　　　跟着哥哥去

　　　　哥哥要当新郎

　　　　妹妹要当新娘

　　　　小玉笑了。

　　　　孩子们玩的，这样的纯真，这样的开心。

　　　　小孩子们都知道新娘要坐花轿。

　　　　小玉的眉头蹙起。她进吕家的门，没有花轿。这是她人生的一个缺憾。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小玉转身。她不想再看孩子们玩这个游戏。这让她好生伤感。

　　　　小玉回到院子来时，看见了旧家俱焕然一新，就多看了几眼。

　　　　“大姐。这些家俱真的就送人了？”

　　　　“不让带过去，只有送人了。”

　　　　严氏始终觉得，这些就要送出去的东西，都挺好的，能用的。

　　　　小玉说：“太可惜了。太远了。”

　　　　严氏抬头看了小玉，问：“什么太远了？”

　　　　“啊。哦。没什么。”小玉自嘲地一笑。

　　　　小玉说太远了的意思，是自家爸妈离这里近，是可以把这些东西送自家去的。可惜了，她家离这里太远了。

第81章　新院落（）　
黄道吉日。吕家大搬迁。

　　　　告别老房子，进吕府。

　　　　鞭炮连发，礼花震天响。

　　　　最为惊讶的当数曹氏。她的喜悦在于形，不亚于手舞足蹈，也在于言。

　　　　曹氏发现这座院子大。原先住的是一进式四合院。现在的，可是三进式的大型四合院。原先的房子，正房只有小三间。现在的正房，在内院里，可是大三间带上两小间的耳房。也就是五间。东西两个厢房，也是各三间的大开。还有前院和后院。前院一排房子，后院一排房子。这里的房间可是多啊。

　　　　“我这一辈子。也能住这么好的房子。值得了。值得了。”

　　　　严氏虽然也十分欣喜，却没有刻意表现出来。她到底是有了年纪的人，见过大喜。跟着吕布到过不少地方，什么样的房子都住过。

　　　　小玉也是见过豪华的人，没有过多的兴奋。小玉所关注的是自己住在这个院子的哪个方位里。现在，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小妾。

　　　　吕帛儿还是孩子样，妈妈严氏还没把这座院子从头看到尾，她已经从前院到后院跑了几个来回。她像一只小鸟，双手平行，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前院、内院和后院。倒座房、垂花门、正房和耳房、东厢房、西厢房、过道、走廊、后罩房。哈哈。房间真多，院子够大。

　　　　“娘。这个房子好大，好大。我住哪里啊？”吕帛儿拉了严氏的手问了。

　　　　吕帛儿喜欢成不得了的样子。脸上乐开了花。

　　　　严氏说：“这么多的房子，肯定有你住的。不要急，有你的。”

　　　　吕帛儿问：“我可以不和你们住一块儿了吧？”

　　　　严氏说：“你想单独住。我跟你爸爸说一声，给你单独弄一间房子。”

　　　　吕布这会正在前院指挥，把从老房子带来的大宗东西放进倒座房最西边的那个杂物间里。本来，他是不想带来这些已经用不着的物件，无奈严氏唠叨。严氏说这几件东西，跟了他们走了不少地方，丢掉，有些舍不得。

　　　　吕布在这一点上比一般的男人优秀。他特别在乎原配妻子的感受。对于糟糠之妻的想法，总是尽量尊重，能落实的一定要落实，实在是落实不了，也要给个说法。

　　　　“好气派啊。”曹氏站在严氏身旁，再次赞叹了。

　　　　小玉也站在严氏身边。她暗暗笑话曹氏。

　　　　对于这房子的见识。从严氏、曹氏到吕帛儿，都是老土，都是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小玉对她们的这种少见多怪不屑一顾，甚至有些瞧不起。

　　　　小玉是谁啊，从鹛坞过来的人。那里，可就是第二个皇城，就是八子、七子，良人们住的房子，都不比眼前的房子差。

　　　　君妈给这几位新主子介绍了这座院子大致的情况，并把房间分配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了君妈的分配方案，小玉不开心了。

　　　　小玉现在不开心的事，是她不愿意住西边的厢房。她要东边的厢房。

　　　　君妈有些为难了。她已经摸透了吕布对几个夫人的情感倾向。有了一个轻重排序。

　　　　没想到，这么多的房子，怎么住。居然成了让人头疼的事情。能够调整一切的君妈在这时也犯了难。这是一个大家庭，关系并不比鹛坞简单。

　　　　鹛坞的人多，房子也多。各住各的，好分配。这里，虽然是一座大型的四合院。却不好分配，因为连在一块儿。对于这样的大院子，分配住房。有着特别的讲究。

　　　　前院。倒座房一大排有九小间。靠近大门的一间，门役用的。紧旁边，有两间。来人小坐的会客厅。再旁边的房间，是来宾住的客房，最边上是下人们住的和一间放杂物的。

　　　　内院。正房有五间。可是大有讲究的。这里的每一大间房。相当于前院倒座房的一间半大。正中间的一间实则是加了顶梁柱的两间，为客厅，习惯上叫成祖堂。左边。也就是东边的一间，为严氏的房间，这是至尊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严氏是正房妻子嘛。右边，也就是西边的一间，曹氏住。曹氏的这一间，比严氏的那一间要略为小一些。这也是没办法纠正的事，民俗就是这样的，东贵。西贱。这让曹氏心里不舒服，却不能说出来。

　　　　正房旁边有耳房，已经有女仆住在里面了。这是新招进来的。

　　　　后院。有一排后罩房。对应了前院的倒座房，也是九间。这其中有吕帛儿的一间。这一间，貂蝉以前住过。

　　　　再就是东西两个厢房。东西厢房各是三间。谁住东厢房。谁住西厢房，可是有讲究的。

　　　　正房的开间、进深和高度等方面在尺度上都大于其他房间。

　　　　小玉对住户的安排有意见。

　　　　君妈默默无声的看了小玉一会。

　　　　小玉感觉到浑身不自在。也是，要是在鹛坞那功夫。君妈是不会让她说话的。可是，世事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不讲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也好，此一时彼一时也好，总之，小玉已经不是当初在鹛坞的那个小玉。小鸡蜕变成了凤凰，要独占高枝了。

　　　　从这个理上，小玉顺理成章的要住东厢房。小玉懂得民俗。能够住进东厢房，在气势上就压倒了貂蝉。

　　　　君妈没辙了，只好请来吕布。

　　　　“怎么回事？”吕布见到小玉问了。

　　　　其实。吕布已经听君妈说了事情的大致情况。现在，他要听小玉自己说。

　　　　小玉嘟了嘴，说：“干吗非得让我住西厢房。我为什么就不能住东厢房？”

　　　　吕布问：“小玉。东厢房和西厢房不一样吗？”

　　　　“不一样的。这个，我听人说过的。东尊，西贱。”

　　　　吕布说：“既然这样，还盖西厢房做什么，拆掉好了。”

　　　　小玉说：“拆不拆掉，不是我的事。我就是想住东厢房。”

　　　　“小玉。我说件不怕你伤心的话。”吕布顿了一下，说：“不过呢，这也是事实。我问你，在鹛坞时，你做什么的？”

　　　　“你知道的呀。丫环么。”

　　　　“貂蝉呢？”

　　　　“她是小姐。”小玉忽然明白了，说：“好啊。你套了我，说我和貂蝉的身份原本就不一样。”

　　　　吕布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貂蝉把你要到身边。你也知道两个人原本的身份不一样。现在呢，好歹也算是平起平坐了。你还这样和她计较。她要知道你这样，会不会伤心。你也应该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

　　　　小玉盯着吕布看了，耸了一下鼻子，说：“人家都说，你是大老粗，我才不信呢。果然，你精明得很。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我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