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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把话说死，你等着！”贾恭闻毫不隐讳他的野心。

　　四人边吃边喝，坐在我对面的汤雪似乎没话可说，一个劲地喝奶汁。期间，回复了两条短信，不知是谁的。她似乎有些伤感，伤感的样子更加迷人。我莫名其妙地有了醋意。这时，外面像是下雨了，听得见淅淅沥沥的声音。我打开窗帘，看见外面果然下雨了，路灯散发着迷离暗淡的光。偶有汽车驶过，溅起一溜水雾，不由得让我想起我与柳英偶然相遇的那个夜晚，此情此景，我陡然而生的是人生的漂泊与无奈。我想，柳英，你在哪里呢？在这样的夜晚，你依偎在谁的环抱？是曲意逢迎还是真情投入？是深至骨髓的痛楚还是享受身体的愉悦？此刻，你的低吟如窗外的绵绵细雨，又在谁的耳畔响起？这样想着问着，突然感觉不可思议：我不是把记载我与柳英清纯之恋的那些文字，一气之下全部删除了吗？生命之中那段凄美往事不是已经被我忘却了吗？怎么还能想起柳英？在我与风情万种的美女下属相聚的夜晚，我为什么又想起柳英？我这样反复地追问自己，但我没有答案，只感觉眼角似乎有泪滑落。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拉上窗帘，回过头，发现汤雪正在看我，凝视的眼帘中有许多的问号。见我看她，她赶紧低下了头。

第六章　初战告捷（4）
贾恭闻和林哲还在碰杯，林哲的酒量不下贾恭闻，喝得热火朝天，全然不顾我俩，对我和汤雪置若罔闻。两人很快乐，尽情享受这个夜晚，疯狂地享受酒精刺激带来的*。而我想起柳英，牵挂她，怕她受委屈，有必要吗？在这个应该疯狂快乐的夜晚，在这个相貌、身材丝毫不下柳英的两个美女面前，在我已设计好征服美女下属可行性报告并付诸实施的时候，我何必想起已和我毫不相干的柳英？

　　其实，假如没有汤雪在场，我也会参与到二人的荤嗑中。另外，作为两人的准科头，我还是有所顾忌的。重要的我还是要佯装文雅、庄重、严肃，装的目的是给二人好感。在她俩面前，我应该更像个正人君子。因为柳英，我不由自主表现出的忧伤与落寞，不是刻意表现出的稳重，有了意外的收获：汤雪。她看我的眼神有了别样含义，有了想进一步探究我的欲望。看来，我给汤雪留下一个神秘的有故事的男人形象，这是一个高起点、高质量的开局。

　　汤雪拿起纸装的奶汁瓶往杯中倒奶汁，但瓶已经空了，林哲发

　　现了，对贾恭闻说：“你怎么一点不长眼神？汤雪没奶了。”

　　林哲刚说完，大家都笑了，汤雪使劲地拍了林哲一巴掌：“缺德！你！”

　　林哲说：“你要我怎么说？我说，汤雪没有奶汁了？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贾恭闻拿起奶汁瓶，晃了晃，下流地说到：“汤雪，果然没有奶了！”然后，伸着脖子喊：“服务员，进来！”刚说完，就被林哲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不许流氓！”

　　女服务员应声进来：“您好，先生，请问还需要什么？”

　　“再来一个奶！”贾恭闻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们沉寂了片刻，又爆笑出笑声，女服务员脸上红霞一片，跟着笑了。说：“好的，先生，稍等，你要的奶马上就到。”

　　我们又笑。小女服务员脸又“刷”地红了，赶紧转身，低首急步地走出屋。

　　女服务员送来奶汁，贾恭闻接过拿在手里。还不想放过这个话题，说：“我想念的奶终于攥在我手里了。”

　　我抢过来，给汤雪倒上。我倒得很慢、很小心，林哲看了，说：“科长看汤雪没奶了，照顾得真是周到啊！”

　　我瞪了林哲一眼，发现她有点醋意。这很好，我征服二位美女的战略框架就是这么设计的。

　　林哲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口干了，说：“喝多了，散伙，回家。”

　　贾恭闻喊来服务员：“买单！”

　　“好的，先生。”服务员转身走了，不一会儿送来消费清单。“先生，总计您消费一千三百五十元。”

　　贾恭闻有些发蒙，上下看了两遍，说：“这不是一千三百元吗？”

　　服务员指了指清单说：“先生，你不又要了一瓶奶汁吗？在清单底下标着。”

　　“啊，对，我又要了的奶。一个奶五十元，砸人！”

　　“先生，我们的奶就是这个价。”服务员说完，感觉不妥，“我们酒店的奶汁就是这个价。”

　　服务员这么一解释，我们又都笑了一回。贾恭闻掏了半天凑足钱数，服务员匆匆地接过钱，匆忙地离开这个怎么说话都犯毛病的是非之地。

　　走出酒店，天还下着细雨。我们几个站在酒店门口，立刻有几辆出租车挤到我们面前，我对汤雪说：“汤雪，我送你；恭闻，你送林哲。”林哲听了，一句话没说，拉开一个出租车门钻进去立刻关上门，按上车窗。我看到她转过头，好像是在催促司机快开车。等我想拉开后车门嘱咐几句，车已一溜烟开走了。

　　我对汤雪说：“咱们走吧。”

　　汤雪没吱声，拉开后车门钻进去，我拉开前车门随后钻进车里，司机随后把车开走扔下贾恭闻一个人在那。我透过车窗，看见贾恭闻在雨中茫然地望着我们乘坐的出租车。我知道他的酒量，喝个六七两酒没问题。也就是说，他是没危险的，他这种状态，哪个女人遇到他才危险。我所担心的是林哲，这么深的夜又下着雨，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会不会出危险？

　　汤雪说：“科长是替林哲担心了吧？”

　　我说：“是的，是担心！”

　　“你真应该送他，她喝了那么多酒。”

　　“那你怎么办？再说了，林哲那么急匆匆地钻进车，是想拒绝任何人送她。”

　　汤雪不吱声了。我们一路无话，一直到她家楼口，她都一直缄默无语，而我觉得，现在我唯一的选择也是闭嘴。这种情况，不说话才是最好的语言。

　　我转身下楼，马上打电话给林哲，林哲接了：“我已到家，谢谢你还知道没人送我。”随后，电话立刻挂了。

　　我攥着电话到了街上，仰望灰蒙蒙的天空，任细雨洒在我得意的脸上：林哲安全到家，我悬着的心落了地。她的话醋意十足，我很高兴。林哲这样的女人，她的爱往往从嫉妒开始，这正是我设计的思路。我送汤雪，明显让汤雪感知到我的感情天平倾向于她这一方，对于汤雪这样的女人，她的爱往往从虚荣心开始，这也是好的开始。

　　我想到贾恭闻，他掏出一千三百多元，没有任何顾虑，重要的是到家，不知该如该怎么报账。

　　我相信，贾恭闻和他的老婆，会有一次精彩的对决。

第七章　海鲜风波（1）
快下班了，还没看见贾恭闻来我的科室，他没来我们科室转悠一圈，我心不踏实，估计有两种可能：一是鼻青脸肿已无颜见美女；二是他囊中羞涩已无法请美女。

　　这两种可能我都舒服。

　　正猜测时，他推门进来了，我上下打量他半天，不见他脸上有半丝青紫，心里略显失望。我说：“恭闻，有内伤吧？”

　　贾恭闻根本没理我的茬，腆着脸对林哲和汤雪说：“二位美女，昨晚愉快吧，我，就是能让美女身体愉快的人，不愉快都不行。”

　　“得了，你那块头，还是让你媳妇愉快吧。”林哲头也不抬的给了他一句。

　　“你这是小瞧我。不信可以你试试。我就是一只大白梨，亲口尝了才知道其中妙不可言的滋味。”贾恭闻一脸流氓相，说完，还“哼哼”两声。

　　“昨晚回家弟妹她没翻你兜？”我见她没伤很不甘心，就想验证第二个可能。

　　“有钱，如果二位美女肯赏光，我今晚照请不误，可以是两个，当然，一个更合我意。”说完，拍拍自己的上衣兜。

　　我上前捏捏他的衣兜，果然捏出一沓钱的感觉，我说：“行啊，弟妹真支持你请美女啊，我真眼红你有这样的老婆。”

　　“你眼红就赶快把我老婆抱到床上，如果你能挺立如柱，我马上给你点钱。”

　　他的话刚说完，突然，科室的门“咣当”一声被踹开，一位健壮的中年妇女直接冲到贾恭闻跟前，伸手就给贾恭闻一个耳光。贾恭闻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脚又从后面狠狠地揣向他的腿弯，贾恭闻“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接着就有一只手薅住她的头发。贾恭闻眼珠朝上，双手想掰开薅住他头发的手，但无济于事。他喊：“你松开，松手，找不自在，你！”

　　这，几乎是在瞬间发生。

　　科室里的空气凝固了，这位中年妇女一连串的动作那真叫敏捷、迅速、麻利，看得我心里直叫好。我想，贾恭闻这小子被这一阵折腾，他的媳妇出了气也就完结了，没想到他的媳妇手还没松开，嘴又上来了。

　　“你个损犊子，我下班买菜，一看抽屉钱一分没有了，原来，叫你请妖精吃饭了。”她腾出一只手，指点着林哲和汤雪：“你俩，你俩妖精，把昨晚吃我丈夫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快！不吐出来，贾恭闻就是你们俩的下场。”

　　她提出的条件很苛刻，明显是战争叫嚣。谁能把消化得一干二净，有的变成血液，有的已排出体外的东西吐出来？

　　“我叫你得瑟，你给我得瑟，你得瑟，你…。”贾恭闻眼珠朝上，但嘴就是不服。

　　“我就得瑟！”他妻子手薅住他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拽，贾恭闻这回不仅眼珠朝上，而且仰面朝天了。他妻子滚圆硕大的屁股骑上他，两只肥脚狠劲地踩着贾恭闻麻杆一样的胳膊。贾恭闻试图挪动一下想爬起来，他老婆肥肥的臀部狠劲往下一掂，贾恭闻又与地面亲密无缝了。贾恭几次试图掀翻身上的老婆，身体弯成弓形。而每次都被他老婆肥肥的臀部往下只那么轻轻一点，就把他给捋直了。

　　汤雪吓得躲在一边。我看见林哲乘贾恭闻老婆大叫之时，躲在一旁打了一个电话。

　　贾恭闻老婆把丈夫制服在屁股下，腾出双手，继续指着汤雪、林哲大喊大叫。这阵势比我预想的糟糕，我怕事态进一步扩大，赶紧上前想劝说，刚上前，他老婆一只手就伸到我的鼻尖，眼露凶光，大叫：“你，闭嘴！”

　　我后退两步，手足无措。

　　林哲走上来，“大姐，你不是叫我吐吗，你起来，我马上给你吐出一条完整的鱼来。”

　　我立刻脑门冒汗，不知林哲要搞什么鬼名堂。但我有个希望；不管林哲你整什么鬼神，只要把这个泼妇制服就好。

第七章　海鲜风波（2）
“叫我老娘，叫我姑奶奶”，贾恭闻老婆子又大叫：“就吃鱼了吗，还有虾，还有螃蟹，还有蚬子，都给我吐，囫囵的！”

　　“那没问题，老娘，姑奶奶。”林哲面带微笑毫不怯场，“我马上给你吐。不过，我真吐出来，你得管我叫一声老娘，叫我一声姑奶奶。”

　　贾恭闻老婆瞪着眼睛半信半疑地望着林哲。

　　“汤雪，你过来，咱俩一起吐，给这位老娘，这位姑奶奶看看”，林哲给汤雪挤眉弄眼。

　　汤雪一直没敢吱声，一脸的无奈和无助。刚才林哲打电话，她听见一两句，但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林哲叫她，又给她递眼色，她立刻明白了。说：“大姐，我出去洗洗手、簌簌口。”

　　五分钟后汤雪回来了，我发现她的裙子鼓囊囊的。汤雪来到林哲跟前，紧挨着林哲旁边。林哲说：“老娘，看好，我还你海鲜。”

　　林哲一捂嘴，一手从腹部往上推捏，紧接着，一条条黄花鱼从林哲“嘴”里吐出。贾恭闻老婆看呆了。捡起一条鱼，看了半天，又闻一闻，确信是鱼。完后，把鱼扔在地上，说：“你们吃的就是这个？”

　　我说：“百分之百，你丈夫抠门一个，还能请我们吃什么名贵鱼。”这时，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不要鱼了，我要虾。”贾恭闻老婆又发命令。

　　林哲说：“要虾更容易。”说完，把嘴捂上，一只只虾已从嘴巴爬出，有两只虾掉在地上，还活蹦乱跳的。

　　“你，你服不，服不？”贾恭闻指着老婆的鼻子大叫，这个贾恭闻，被老婆压在身下，还问人“服不”。

　　“我要螃蟹！”她没理会贾恭闻，冲着林哲大叫。

　　汤雪一时慌了。我知道，汤雪裙子下肯定没有螃蟹，赶紧说：“我们没吃螃蟹，一只螃蟹八十多元，那不是砸人吗？”

　　贾恭闻老婆一时无语，看看林哲。林哲一本正经地说：“真没吃，我，肚子里真没有。”

　　贾恭闻老婆见林哲说的很真诚，相信了。这时，我真怕她让汤雪吐，汤雪可不会玩魔术。所幸的是，贾恭闻老婆忘记了逼汤雪。

　　“起来！”贾恭闻又大叫。

　　他老婆突然给他一记耳光，然后大哭：“我，我怎么找你这个败家老爷们，你，你还我钱。”

　　我说：“弟妹，你摸摸恭闻的衣兜，钱不是在吗？”

　　她真的摸摸丈夫的衣兜，手麻利地伸进去，掏出一沓钱，数一数，八张百元真钞。数完，站起身，少了两张，说完，抹了抹眼泪，转身要走。

　　我说：“汤雪，赶紧找个方便袋，把这些鱼虾给你老娘带回去。”

　　汤雪赶紧假装到自己的办公桌去找方便袋，我看见她从裙子里把方便袋掏出来，回转身去捡起地上的鱼虾，递给贾恭闻老婆，贾恭闻老婆“哼”了一声，说句：“你们吐的，再塞进你们嘴里吧。”说完，拍拍衣裤，扬长而去。

　　林哲在她后面大喊：“叫，叫我们姑奶奶，快叫啊。”

　　贾恭闻老婆脖子涨的通红，在林哲的喊声中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这时，一个人站在门口，冷冷地目光刺向我们每个人。

　　我们几个人同时傻了。

第八章　　又见柳英（1）
能把我们几个人吓成傻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书记老马。

　　老马表情僵硬而严肃，当把我们四位看得心里发毛，大眼瞪小眼不敢喘气时，才一板一眼地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机关成了夫妻打斗的战场。贾恭闻，你不在你科室好好呆着，跑这儿干什么？”

　　贾恭闻嘴唇动了半天，竟不知如何回答。我赶紧替贾恭闻辩解：“书记，我和贾恭闻是同学。我来这个科室，他来看看我。”

　　“看你？你是谁他来看你？狗吃草有个驴心思！仲田，我希望你的科室风平浪静，你别辜负了大家的心意。贾恭闻，你以后把你彪悍老婆管住，不准踏机关门半步，这是一；二，以后你少到处乱串，搁你科室好好呆着！”

　　说完，转身走人。此刻，空气似乎凝固了，一个个大气不敢出。谁知，林哲抢先一步，冲着书记的背影喊：“老书记，你是我心中的好书记！”

　　老书记转过身，看看林哲，脸上突然绽开不易察觉的笑容，转身走开。他那样子，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对林哲这个美女下属，也是他的晚辈。

　　气氛有所缓解后，贾恭闻赶紧夹着尾巴溜掉了。

　　十来天过去了，我还为这事儿惶恐不安。我刚到科室任职，就发生这样的事，即便是责任不在我，对我形象也有损害，何况我还有责任？那天，我真的要好好感谢林哲，总是她在关键的时候，以她的睿智与口才，以她并不高明的魔术技巧，以她的调皮风趣缓解了紧张气氛。

　　这一天，我下班很晚，想着贾恭闻老婆大闹科室的事儿，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一连吸了数颗烟，直到昏晕欲睡才停止吞云吐雾。想起书记说的希望科室风平浪静的话，我决计暂时把实施征服美女下属的计划延搁一些日子，但看着美女就在嘴边却不能下口，心里那是十分痒痒万分焦急。

　　这时，我想起韩小寒，她为什么不来了呢？那可是即将到口的天鹅，结果没撕下她一根羽毛，只听见她从天空飞过留下一两句*的声音，心里很是沮丧。给她打电话，打了两次不通后，就再没勇气拨号了。还是等待时机专心地对付身边这两只天鹅吧，但时机何时来到又难以确定，也可能遥遥无期，真是苦了我也。想起这些，我无精打采地站起身，走出办公室。这时，天色已晚，附近已有街灯亮起。走到门口，发现林哲站着那儿，紧盯着我。

　　我问道：“你一个人？还没走？”以前，她和汤雪总是结伴走出单位大门的。

　　林哲低下头没说什么。我和林哲并排走着，聊起那天的事。

　　“林哲，那天你受委屈了。没想到贾恭闻的泼妇如此无理。都怪我不好。”我安慰她，也是向她道歉。

　　“别安慰我，是我不好，那晚高兴，喝多了，让科长担心了，我很过意不去。重要的是对你影响不好。”

　　“是，如果不是你有一手，这个泼妇不知要闹到何时何种地步。这几天我一直想问你，玩魔术，你跟谁学的？”

　　“父亲随便教我的，我玩的破绽百出，你都看出来了，小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