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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长压力大-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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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姿态，少女方才放松了些，不过依然死死盯着黄子风，生怕他会暴起扑人。
九色很敏捷，并没有撞到她，不过筐里的吃食全都撒了出来。黄子风见少女如此害怕自己，只得暂时放弃询问的打算，蹲下来帮她拾东西。
左手扶着筐，右手将各种野菜、根茎收进筐里，黄子风聚精会神，那少女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许多果子已经摔烂了，原本满满一筐食物，收起来不过半筐。黄子风想了想，从九色背着的行囊里取出几块烧饼加一块咸肉干，压在了筐上面。
“这些是我赔给你的。”黄子风尽量摆出最温和的笑容，退到了九色身边。
少女横着蹭了两步，见黄子风并无举动，手忙脚乱抓起自己的筐，背上就要跑。
“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黄子风喊了一声，又取出了一块肉干。
少女吓了一跳，不过稍一犹豫后，终于点了点头。
黄子风连忙问：“你们的大羿首领回来了没？姮娥那？”
少女摇了摇头。
“那你有没有看见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黄子风又问。
少女这次仔细想了想，依然摇头。
黄子风失望了，看来这一趟白来了，大羿他们竟然没有回来，紫草和红霞自然也没有来。
“难道”黄子风想到了什么，看向西方，会不会是大羿有所察觉，去西方探听消息了？
临走的时候，云晓反复叮嘱一定要把紫草带回去，黄子风不敢稍忘。子归部落的每一个人他都当宝，绝不会轻易放弃一人，实际上这次出山，寻人的比重比会盟还要大。
猜测她们可能去了西面，黄子风一刻也待不住了，他将手里的肉干抛进少女的筐里，立刻跨上了九色。
少女到现在都处于半痴傻状态，她没什么见识，也不认识黄子风，呆呆在一旁看着。
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黄子风硬生生扳住了鹿角，伏下身姿问：“公羊角你可认识？”
闻听这个名字，一直不说话的少女涌出厌恶的神情，终于开口，“你是问那个新来的家伙？他可坏了，投奔了恒海首领后，天天欺负我们。”
黄子风闻言摇了摇头，这家伙终究眼界浅，层次低，既然混进去了，就该与人为善，迅速取得拥戴才对，现在人人恨，将来能成什么事？
不过人在就好，将来多多少少能起到点作用，原本他也没指望凭公羊角就能毁了大羿部。
黄子风问完，早就不耐烦的九色立刻转向，窜向了西面。在他身后，又一张烧饼飞了过来，落在少女脚下。
瞬息之间，黄子风已没了踪影，少女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目光中满是崇拜。女孩子就是这样，喜欢武力强横的男人，却又怕人家会伤了自己。
捡起地上的烧饼，她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嚼了两下，眼睛一亮，太好吃了！
她连忙把筐放下，将压在上面的烧饼和肉都藏在了最下面，这样交完部落的份额后，好东西才不会被发现。
刚收拾好，另一边的森林中转出两人，当先一位男子，身形矫健，相貌堂堂。男子手牵一名高挑女子，眉目清秀如画，又带着一丝野性。
来者，正是此地的主人，大羿与姮娥！
少女大惊，连忙伏在了地上，不敢抬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大首领夫妻。
大羿面沉如水，棱角分明的嘴唇紧抿着，一直走到少女面前，沉声喝问：“刚才，黄子风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少女猛然抬头，脸上满是不敢置信，那就是传说中的恶龙黄子风！我的红日啊，人家都说，他是黑狱里的魔王临世，凡是看过他一眼的就会死，自己竟然吃了他给的东西！
“大首领，救我啊！”少女嚎啕大哭起来，“我吃了他给的东西，这回死定了！”
大羿和姮娥面面相觑，“吃了就吃了，为什么会死？”
少女已哭得不能自已，哽咽着说：“人家都说，黄子风是黑狱魔王，被他沾过的东西会立刻变成剧毒！”
“荒谬！”大羿怒了，“你不会死，他也没毒，快告诉我，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闻听大首领的话，少女稍稍放心了些，抽噎着说：“他只问了两位首领在不在家，我说没回来，他就走了。”
少女似憨实精，她的话说一半留一半，不由人不信。
大羿夫妻俩闻言沉思了起来。
“看来，他去茅河会盟去了。”大羿断然道：“子归部落现在和我们以前一样，派不出猎手征战，他是想借华胥部的人，来攻打我们！”
第179章 错（）
“黄子风如此看中这两颗药，不惜引兵来战，是不是”姮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下意识抓住了腰间的葫芦。
恰在这时，跪地的少女小声嘟囔：“部落里见过黄子风的猎手都说，那家伙就是个恶魔，他看过的人会死，碰过的东西都有毒，我看，也说不定是真的。”
这话听得姮娥脸色一白，少女吃的东西肯定没毒，黄子风并非传说中那样凶恶，更不是什么魔鬼。又或者真有那么坏，可毒死你这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做什么？
问题是，经她这么一说，姮娥又仿徨起来，自己抢来的药有没有毒可真说不准。
假定这是黄子风计划的，或者他原本就带着毒药在身上随时准备害人，自己正好撞在了矛尖上
药只有两颗，他们夫妻俩一人一颗，不能用动物试药，否则一旦真的是长生不死药，白白没了一颗，那就闹天大的笑话了。
大羿显然没有姮娥那么纠结长生不死药，自从在茅河看见了华族人的行动，他的心就一直放在战事上。
这绝对是一次空前绝后的大行动，他看到的时候，华族人差不多就聚集了五千人，仍然有武士在源源不断开过来。
华胥部不过两万多人，看来这一次，风归泽召集了所有能联系上的华族部落，甚至可能有诸夏部落加盟。
现在到底有多少东夷人，这问题没人知道，不过少昊王能掌控的约三万，抽调出五千人作战就已经到极限。
这一仗不同于上次，双方实力对比已经翻转，而一旦打起来，他大羿部处在最前沿，将首先遭到攻击。
“先回部落，我们得要早做准备。”大羿神思不属，不再理会那少女，拉着姮娥急匆匆跑向部落。
敌人正在集结，太山还毫不知情，必须得尽快把消息送回去。
身为东夷勇士，没有上面的命令他无法后撤，早送信回去一天，援军来的就可能早一天，也就多了一分生机。
直到大羿和姮娥消失不见，那少女方才站起来，捶了捶有些酸麻的腿，背上藤筐准备回家。
今天居然遇到了传说中的大人物黄子风，还吃了他给的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死，可真够倒霉的
谁料到，意外还没有结束，少女刚走出一小段，身后又传来询问声，“这位姑娘，您是大羿部的人吧？”
少女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回来的又是那路大英雄或者妖魔？
“我我是。”少女战战兢兢回答，却没有回转头，她决定，不管是谁都不看了。
“那，你们的大羿首领回来了吗？”那个声音又问，这次可以听得出来，是位上了年纪的女人，不过依旧中气十足。
“刚刚一刻前刚刚回我回去啦！”少女越说越害怕，怪叫一声，竟然撒腿跑了。
“这是”来人莫名其妙，面面相觑，“她中巫术啦？”
少女始终没有回头，这回来的不是一人，而是两人，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红霞牵着紫草来了，毕竟岁月不饶人，红霞在森林里越走越慢，最后竟然落在了大羿他们后面。只差两刻，她俩不但错过了大羿和姮娥，还错过了黄子风。
当真是阴差阳错，只是谁都料不到，这一错，当真是大错。
闻听大羿已经回了有熊，俩人全都傻了眼，接下来该怎么办？
进入大羿部直接索要是不可能的，她俩是子归部落的人，一旦现身，不等见到大羿就会被抓起来，甚至可能会被当场杀死。
就此回首山？俩人同时摇了摇头，云晓说得不错，她们都很倔强，已经跟了这么多路，岂能轻言放弃。
她们应该还没有服下长生不死药，机会还有，红霞当即决定——就在这里住下来。
这里距离有熊很近，大翌虽然是大首领，可也会出来捕猎，到时候找到他当面讨要。
紫草很听红霞的话，天就要黑了，两个人立刻动手，开始搭建简易山居。
九曲黄河，横亘万里，蜿蜒向东直入东海。
这时代的黄河水流并不湍急，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蕴藏着洪荒野力，却不张扬。
黄子风坐在河水边，吹响骨笛，看着母亲河出神。九色在前方，探头喝水，不时回头看一眼他，鸣叫两声应和。
风景静美，只可惜，大好河山就要染血了。
战争就要来临，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转移，这是不同族群之间为争取生存主动权的较量，无可避免。
“和平”这个词在当下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完全没有意义，能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征服。
离开大羿部后，黄子风选择了沿着黄河西进，这样路途平坦，比在森林中走直线反而还要快些，也更安全。
还没有到茅河，在这里，他就已经遇到了这次会盟的华夏族部落武士。
在他西面不远处，有一群穿着翻毛边兽皮战裙的人正在扎筏子。他们是来自河水上游的部落，属于华胥部下属，居住在河水边，善于扎筏子泅渡，用长矛叉鱼的本事是一绝。
联军部落都是各自维生，所以彼此相隔一段距离，阵营拉的非常开，所谓的会盟，自然是各部酋长们的事。
黄子风昨晚到的这里，受到了他们酋长的盛情款待，大快朵颐了一顿原始黄河鲤鱼。
他们的酋长叫石山，是个爽朗的中年汉子，标志性的特征是一脸大胡子，现在正在领着下属猎手们干活。
值得一提的是，他并不是名字叫石山，而是姓石名山。“石”是太古五姓氏之一，和风姓基本同年代，只不过没出过什么人物，不过，由此也可见这石山的身份不一般。
他们扎的是皮筏子，将整张兽皮完好剥离出来，再吹足气扎牢，绑在木筏下面，浮力远超一般的舟筏。
武士们一边干活一边喊着号子，大声欢笑，似乎战争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黄子风看得微微皱了下眉，放低骨笛。
第180章 顽石（）
乐曲中断，年轻的武士们看过来，人人目光中都流露出崇敬。
黄子风的事迹已经传遍河水上下，成了年轻人心目中的大英雄。他安安静静坐在那里，虽不算高大，却透出果敢和坚毅，那是身经百战历练出来的气质，学不来的。
“子风啊，你吹得可真好听，那曲子叫什么来着？”石山笑着走了过来，他俩都是各部酋长，在场也就他身份和黄子风平齐，能够直呼其名。
石山大大方方坐在了黄子风身边，看着涛涛黄河叹了口气，“这些小伙子姑娘们啊，都没打过仗，我怕一旦打起来，他们会”
石山想表达部下猎手们会承受不住残酷的压力，可找不到合适的词，卡壳了。
黄子风摆了摆手，思考起来。他担心的远比这严重，风归泽大酋长准备派出千人，沿着河水顺流而下，直接杀到空桑边缘，将中原东夷人的归路切断。
断敌后路的确是不错的想法，可在黄子风看来，实施的方法却不恰当，若是被东夷人识破，只怕会出大问题。
这场战争几乎等同于国战，一旦战败，则整个民族会跟着陷入深渊，千百年翻不了身，甚至会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由于没有前史为鉴，风归泽大酋长意识不到这等后果，可黄子风知道。
举国之战，只能拼，不能赌，而这次的突袭行动有一定赌性在内。
“拜托石山酋长一件事。”经过一番权衡后，黄子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到达地点后，你们留下两个部落守在河水边，哪里都不要去，一旦战事吃紧，所有人立刻渡过河水，在北岸驻扎，千万不要离开。”
石山闻言点了点头，默默思考起来。
黄子风的意见看似简单，其实有深意，石山并不能完全理解，不过经过昨夜的交谈，加上他声名在外，决定还是照办。
事情交代完，也休息够了，黄子风再次上路。
独自远行的酋长跨上神威麋鹿，石山领着所有武士们相送，他们唱着歌谣，亦步亦趋，神情不舍。
黄子风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将会第一批上战场，可以想见，这一场大战残酷程度只怕前所未有，来日再见，不知还能剩下几人
黄子风就要走了，一名年轻武士终于忍不住，急切说：“大酋长、青龙勇士，我们就要去战斗了，能赐予我们勇气吗？”
扫视一圈，武士们人人兴奋期待着，脸涨得发红，呼吸急促。
看着这些年轻鲜活的面孔，黄子风面色凝重，沉默片刻丢下一句话，催动九色离去。
“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年轻人们面面相觑，别的酋长都是激励武士们奋勇作战，抛开生死，而这位以勇武著称的酋长，竟然将这样的话送给临战的武士。
黄子风走了，快得好像风，九色载着他沿河水疾驰，瞬息已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年轻武士们毫不掩饰失望，他的话不就等于怕死吗？
怕死，还算什么勇士？
或许，只有石山能体会黄子风的话，他开始赶兽群一样驱赶年轻武士们，扯着脖子大喝：“听清楚了没有？都给我好好活下去！快去干活吧。”
“是”稀稀拉拉传来应和，有气无力，武士们继续去扎皮筏子。
怕死和勇敢其实丝毫不矛盾，唯有经历过残酷的战争，才能明白这一点。
有些道理是说不清的，只能靠自己亲身体会，但愿他们能在死去前明白。
黄子风继续踏上了属于他的征程，会盟地点就快到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次华胥部大酋长和他的精锐就驻扎在老子归部落附近，那里是群山中的一片平原，物产丰富，范围广大，很适合大部队集结。
当天下午，又穿过两支部落军后，黄子风再次回到了故园。
茅河边，一名华族女武士正在独自行走，她穿着合体的兽皮裙，身后背着一个兽皮包裹，手持一把快弓，腰间插着把青铜短刀。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密集的蹄声，女武士转回身，看见来人后，立刻张大了嘴巴。
黄子风沿着茅河来了，他那一身打扮在这时代，显得既古怪又出挑。
“来的可是子归部落的黄子风酋长？”女武士连忙让到一边，弱弱问。
黄子风停步打量，女武士和自己差不多大年纪，身材比一般华族人高挑，不输给东夷人，眉清目秀，不过肤色黝黑。她的左肩部位扎着一团用茅草打成的结，很精致漂亮，代表着她的身份。
“熊部的武士，我就是黄子风，能带我去见公孙玄远吗？”黄子风微笑着问。
华族各大部落都有自己独特的标记，而女子扎的茅草结，就是熊部人标记。
围绕着华山华胥部，还有六个核心部落，分别是熊、罴、貔、貅，貙、虎，公孙玄远就是熊部当代酋长少典之子。
全华胥部，黄子风也就和公孙玄远有过一面之缘，想在拜见风归泽之前先去找他，把情况了解清楚。
闻听来的果然是黄子风，那女武士大喜，连忙跪在九色脚下磕了个头，由衷赞道：“听我家酋长说起过大酋长，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您，真是大喜啊！”
女武士激动得不停挥手，声音都发抖了。
“酋长？”黄子风一愣，难道
女武士连忙解释：“我家酋长带着族人迁居到了姬水，冶炼铜器，得到了风归泽大酋长的褒奖，赐姓‘姬’，独立门户开枝散叶，老酋长已经将部落禅让给了他。”
黄子风不由感叹，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终于，这个人还是脱颖而出了。
“玄远”其实就是“轩辕”，等将来他制作出车轮后，人们就用玄远之名来称呼，久之独立成了新词新字。
只是不知，他带领族人迁居到姬水，是巧合还是受了自己的启发。
说起姬水，黄子风又想到了一位故人——宁典。
自怀渊部落一别，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听说他在华山教授耕种，得到了万民的拥戴，现在已经成了怀渊部的酋长，并且深受风归泽大酋长的器重，不知他这次来了没有。
第181章 太山压顶（）
“快领我去见你家酋长。”黄子风由衷高兴，催促那女武士快些带路，他迫不及待要见姬玄远了。
女武士高高兴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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