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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的逆袭-第8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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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汉东说行,在沙发上和衣而卧。

    这时候,姚广正在飞往江北的庞巴迪专机上,电脑屏幕上是地方公安治安摄像头拍下来的面孔,与数据库里刘汉东的面目进行比对,相似率80%,也就是说,这个人基本上就是刘汉东。

    姚广拿起卫星电话,询问特勤小队到位了没有。

    他的特勤小队正在江北机场降落,一共十个人,全副武装,美式装备,同时近江来的特警也在路上了,沈弘毅调动了近江特警SWAT小分队和武警支队下属的反恐小队,乘坐五辆军车,打着双闪火速开往江北,高速路上飙到了一百七十迈。

    三路人马在江北机场碰面,这么大的行动不可能不知会江北公安局,沈弘毅出面打了招呼,当地派出所负责维持秩序,抓捕犯人的任务交给北京来的军方小分队负责。

    根据可靠情报显示,刘汉东就在滨河小区他爷爷家里栖身,居民小区人口众多,情况复杂,稍有不慎就会损害到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江北警方提出建议,提前疏散居民,断水断电,催泪弹开道,盾牌推进,强行进攻,但是这个提议遭到军方反对,说刘汉东警惕性很高,贸然疏散居民打草惊蛇,难免他狗急跳墙。

    近江来的武警建议从后院突入,刘骁勇家住在一楼,有个面积很小的后院,围墙对于特警来说形同虚设,直接跳进去不就得了。

    临时指挥部就设在一辆面包车里,领导们抽着烟,愁眉紧锁,举棋不定,姚广手下的小头目不耐烦道:“你们警戒外围,我们进去就行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早说嘛。

    小头目就是曾经追杀过刘汉东的四号特工,现在他已经退役,成为姚广的私人雇员,其他人等也都是军队训练出来的好手,因为各种原因被社会不容,走投无路,最后投入姚广麾下,为他卖命。

    特警们在滨河小区每个出口都设了岗哨,遍布天罗地网,刘汉东所在的楼宇也被团团围住,附近楼顶设了狙击手,一切准备就绪,时针已经指向四点钟。

    凌晨四点,正是人睡的最迷糊的时候,天还没亮,气温很低,狂风大作,不知道谁家的铝合金窗户被风刮的乱响,小区道路两侧的路灯昏暗无比,落叶打着旋四处飞舞。

    参战官兵的心情很紧张,据说疑犯有枪,而且当过兵打过仗,是个极度危险的人员,不过看到攻坚小队的配置,他们也就放心了。

    四号特工率领的特勤小队,都穿着黑色战斗服,黑头套,全身披挂,手持美式M4突击步枪以及MP5冲锋枪,战术头盔上附带摄像头和夜视仪,举手投足都能显示出一股百炼精兵的锐气来,和武警反恐小队那些没杀过人的生瓜蛋子比起来,云泥之别。

    特勤小队走位也相当风骚,标准CQB战斗队形,后面队员扶着前面人的肩膀,最前面的队员手持盾牌和手枪,慢慢靠近了刘家后院围墙,老式小区间隔很大,院子后面是菜园子,时值冬天枝叶枯萎,泥土冻的挺硬,战斗靴踩在上面,不时发出咔咔的声音。

    刘汉东睡得浅,发觉有人在推自己,睁眼一看,竟然是爷爷。

    刘骁勇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又指指后墙,刘汉东会意,没开灯,拔出手枪,拧上消音器,蹑手蹑脚走过去,埋伏在卧室大衣柜后面,透过窗户盯着外面的动静。

    有一支潜望镜伸出来,瞄了几分钟,确定安全后,墙头上出现一个黑影,隐约能看到头盔的轮廓,第一个黑影落地,单腿跪地举枪警戒,摆摆手,第二个人也露出了头。

    屋里漆黑一片,突然火光乍闪,墙头上那位队员如同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般,直接掉落下去,已经在院子里的队员刚要开枪,身上也中了两枪,他穿了防弹衣,普通手枪子弹根本打不穿,但是第三发子弹击中了他的眉心,血箭射出,当场丧命。

    风声很大,枪声完全被掩盖住,负责警戒的武警战士们就看到有突击队员从墙头上落下,然后被人抬了过来,紧急呼唤救护车,那个队员是面门中枪,血肉模糊的一片,已经分不清鼻子眼睛,犯罪分子很可能用的是开花弹。

    战友的牺牲让他们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任务比想象的还要艰巨,上级的反馈也很及时,迅速做出决定,可以当场击毙犯罪分子。

第八章 老枪

    刘汉东动作很快,两步窜到院子里想拖那具尸体,他要的当然不是尸体,而是挂在上面的武器弹药,可是刚跳进院子就看到墙头上露出了枪口,吓得一激灵,抬枪就打,子弹打在墙头上,碎屑四溅,对方的冲锋枪也开火了,一串火舌打在地上,双方都处在高度紧张中,均未命中。

    一颗子弹擦着刘汉东的脑袋飞过去,他立刻意识到对面楼顶有狙击手,只是因为院子里种了一棵树,树枝影响了视线,自己才保了一条命。

    刘汉东退回卧室,贺坚也爬起来了,快速穿着衣服,问道:“怎么了?”

    “他们来了。”刘汉东说,他心情很复杂,疏忽大意了,搞不好这回要走麦城。

    他战斗经验丰富,不用想也知道敌人不会只从一个方向突击,迅速冲到住宅的大门口,二话不说朝着防盗门就是一通扫射。

    刘家的屋门有两层,里面是木门,外面是防盗门,此刻另一支突击小组正在门口准备破障,子弹穿透两层门射出来,击中了破障手,好在打在防弹衣上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其他人立刻还击,用冲锋枪朝大门猛射,刘汉东早已躲避起来,子弹全部落空。

    楼道里枪声震天,硝烟刺鼻,邻居们被吵醒,趴在猫眼上观看,只见楼道里挤满了全副武装的人员,分不清是军人还是警察。

    打仗讲究一鼓作气,突击队员们使用了冲击锥,迅速将门撞开,一马当先的是防弹盾牌,根本不怕手枪子弹的攻击,后面紧跟着的是冲锋枪,随时准备火力压制。

    刘汉东迅速换弹匣,忽然一枚物体从身后抛过来,落在攻进门的特勤队员脚下,滴溜溜打转。

    那是一枚老式木柄手榴弹,正哧哧冒着青烟。

    “撤退!”特勤队员们慌忙退走。

    刘汉东离得近,上前一脚将手榴弹踢出门。

    特勤队员们丢盔弃甲,防弹盾牌也抛下不要了,直接从楼道里撤出单元门,手榴弹虽然威力不大,但是在有限空间内炸开了,他们的头盔防弹衣就都不顶事了,不死也得重伤。

    刘汉东趴在了地上,等待手榴弹炸响。

    可那枚手榴弹冒了一阵烟就偃旗息鼓了。

    刘汉东回头望,只见爷爷已经穿上了当年的呢子军装,肩膀上金色肩章已经褪色,手里提着一把机头大张的毛瑟M1932全自动手枪,贺坚手里也拿着一把枪,正装弹匣,旁边散落着铁盒子和牛皮纸包,散落的黄灿灿子弹,还有油布油壶什么的,看来爷爷保存的老物件还真不少。

    不过,这枪就算保养得再好,子弹是有保存期限的,几十年过去了,发射药早已失效,打不响了。

    刘骁勇说:“东东盯着前门,贺坚警戒后墙,敌人冒头就打,听我指挥行动!”

    刘汉东说:“爷爷,你这是……”

    刘骁勇虎目圆睁:“服从命令,没时间了。”

    “是!”刘汉东硬着头皮答应。

    此刻四号特工已经急眼,短短几分钟,死了两个人,伤了一个人,小队战损率30%,死伤惨重,对方有枪不说,还有手榴弹,即便没爆炸,那也是手榴弹,他面临的形势很严峻,他也很清楚,如果不迅速解决战斗,将后患无穷。

    “给我上,一起上!”四号特工亲自上阵,自动步枪开火进行压制,掩护队员突击,屋里的火力也很猛烈,听得出是自动武器在开火。

    当地负责协调的公安局政委都吓傻了,这是什么节奏,抓捕犯罪分子不是这个动静啊,就是抓武装毒贩也用不着这种打法吧。

    近江来的武警和特警都不敢靠前,这种行动不是他们的业内工作,对手如此凶悍,还是离远点好。

    双方驳火几分钟,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发子弹,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枪声震耳欲聋,停在路上的汽车全都疯狂的叫起来,小区内电灯不断亮起,爱看热闹的群众纷纷站在窗口,有好事者还拿着手机进行拍摄,全然不顾被流弹误伤的可能性。

    枪声密集,子弹壳满地,四号特工大喊一声:“停火!”

    枪声戛然而止,特勤队员们卸下空弹匣,装上实弹,一个个紧张的喘息着,在冷空气中如同冒着白烟。

    “进去!”四号特工一声令下,突击组再度进入房屋,墙壁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屋里乱糟糟一片,队员们四下检查,居然没发现尸体。

    四号特工进来了,亲自搜寻一番,果然没有尸体。

    他暴怒不已:“难道插了翅膀飞了么!”

    整座大楼都被包围起来,连楼顶上都有人警戒,屋里的人不可能逃走!

    “搜,搜遍每一个角落!”四号特工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是十拿九稳的行动,居然都能让目标跑了,以后自己没脸见人了。

    天亮了,警方封锁了整个小区,迅速打扫战场,对外宣称是抓捕毒贩爆发枪战,可是这种说法瞒不住本小区内的居民,谁不知道这房子里住的是一个离休老干部啊。

    这栋楼的所有住户都不许出门,警方要挨家排查,群众们很有怨言,说孩子要上学,大人要上班,你们打了一夜吵得我们睡不好,还不让人出门,这是什么道理。

    特警们在四个单元门口都安排了武装人员,一个个的过人,女的可以过,小孩可以过,青壮年男子要仔细辨认,检查身份证,居委会张主任也被电话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火速赶来协助排查,不过这年头流动人口多,滨河小区的住户有很多是外地人,张主任也认不全,只能采取宁可抓错也不放过的政策,一米八以上的男子全部扣押起来。

    四号特工认为,刘汉东等人肯定就在这栋楼里,他们跑不远!

    姚广抵达了江北,他亲自来到滨河小区,视察了枪战现场,四号特工满怀愧疚向他报告,人丢了。

    “不可能。”姚广说,“你是百密一疏,调警犬来。”

    经过一番协调,当地公安局借了一条警犬来,嗅了嗅大衣柜里刘骁勇的衣物,然后让警犬去抓,那条黑背狼狗到处窜了一圈,最后跑进院子里,对着水缸狂吠。

    姚广说:“把水缸挪开。”

    队员搬开水缸,下面是黑漆漆的洞口。

    “还愣着干什么,下去啊。”姚广说。

    一个队员跳了下去,大声道:“是地道,不知道通到哪儿。”

    “那就爬过去。”姚广不耐烦的骂道,这帮手下,真是没脑子,这么简单的地道都发现不了。

    队员摘了步枪,只拿着手枪钻进地道,爬了一会儿,传来一声闷响,有蓝色的烟雾从地道口冒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中了诡雷了,又挂一个。

    姚广想哭,这可是自己的私人武装啊,一夜之间死了三个,伤了一个,损失何其惨重。

    让他头疼的还在后面,江北地方政府需要一个说法,闹出这么大乱子,没有个合理的交代是不行的。

    姚广不管这些,留给刘飞去公关就行,他要抓到刘汉东,将其碎尸万段。

    ……

    此刻刘汉东和爷爷、贺叔已经坐在奔驰车里,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了。

    至今刘汉东还没从震惊中回过味来,爷爷太神秘了,他居然藏了两把枪,四枚手榴弹,虽然都是上个世纪的老物件,除了第一枚手榴弹瞎火之外,其余都很正常。

    最匪夷所思的是,爷爷在院子里挖了地道,通往附近的排水沟,逃出生天全赖于此,想想都觉得吊炸天。

    枪是解放前留下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爷爷曾经是披着国民党军交警总队上校总队长的地下党,给自己搞几把像样的枪不成问题,那把M1932驳壳枪可是当年最牛的武器,二十连发,能当冲锋枪用,大威力勃朗宁也是一代名枪,只装备国民党军精锐部分,可不,枪管上还篆刻着中华民国国有的字样呢。

    “爷爷,那些子弹你是怎么保管的?”刘汉东对这个问题最为好奇。

    刘骁勇精神头很好,战斗对他来说对吗啡还管用,老脸红光满面,一身戎装,不像百岁老人,倒像是古稀之年的将军。

    “东东,子弹的保存期也就是十来年,这个爷爷知道,这些子弹的火药是爷爷自己配的,所以打得响。”

    听了解释,刘汉东还是不解:“不对啊,你一个老头,上哪儿去买发射药,这可不是鞭炮里的黑火药啊,不好搞的。”

    刘骁勇说:“爷爷我是江东陆军军官学校1938期的毕业生,这些知识,我懂,九八年的时候,我买了一箱子射钉枪的子弹,拆了底火研究,后来每年都买焰火,研究里面的药……那手榴弹用的倒是鞭炮里的黑药,受潮了所以没炸……不然那帮小子还得吃点苦头。”

    刘汉东听的心惊肉跳:“那地道是啥时候挖的?”

    刘骁勇说:“备战备荒,未雨绸缪,从你小时候,爷爷就开始挖地道了,其实咱家后院还有个地下室,不过这次敌人来势汹汹暂且用不上,我是准备当防空洞用的。”

    刘汉东佩服的五体投地。

    刘骁勇很得意:“爷爷不老吧。”

    “爷爷宝刀不老,老当益壮。”刘汉东心悦诚服

第九章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刘骁勇兴奋异常,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绽放开来,他滔滔不绝的给儿孙讲解驳壳枪的用法,游击战的精髓。

    “驳壳枪要横过来打,一扫就是一个扇面……不论到任何地方,先找退路,不打无把握之仗,不行就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爷子以百岁高龄经历一场恶战,不但丝毫无惧,反而打了鸡血一般精神。

    “多少年没打过仗了,朝鲜开战那年,我主动要求上战场,军区不同意放人,后来转业到了地方,没机会接触部队、营房,我就天天在家擦枪,我收藏了好多枪,还有日本人的战刀,后来国家不让私人持枪了,就都交了,只留了两把枪,我估摸着早晚能用上,军人,就得有枪,没枪那还叫军人么。”

    老人兴致很高,毫无倦意,穿着军装坐在后排,腰杆笔直,这一场战斗让老兵焕发了青春。

    一个独居老人,整天在天摆弄火药,擦枪擦刀,想想都觉得有意思,爷爷生来就是当军人的料,淞沪会战中和日本人鏖战数日不下火线,北泰保卫战更是尽显英雄本色,虽然他是正规军校出来的军官,但是每战必冲在最前,和小日本刺刀见红,这辈子亲手杀的日本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爷爷正当壮年的时候,遭遇事业上的灭顶之灾,五五年评定军衔只给了个中校,这是他一辈子解不开的心结,他不是起义将领,而是早就参加革命的地下党,为北泰和江东省的和平解放做出巨大贡献,不说给个将军吧,至少也该官升一级给个大校,很多比他资历低的人都扛上两杠三星了,他一个军分区副司令,只是小小的中校,明显的低配。

    此事之后,刘骁勇一蹶不振,赌气打报告申请转业,上级二话不说就批准了,把他发配到粮食局,依然是做副职,当了个副局长,下半生再也与军队无缘。

    老人热爱军队,热爱金戈铁马的生活,可和平年代,他只能养花种菜,虚度光阴,要不是拜爱惹事的孙子所赐,大概到死也不会有再上战场的机会了。

    “这帮王八操的,我年轻二十年,八十岁的时候就能一个人把他们全撂下。”刘骁勇精神越发的高涨起来,“论枪法,整个江北军分区,没人赶得上我,罗克功他爹,就是后来的司令员罗小虎,他是八路出身,素质比我差远了,当然了,人家党性比我强。”

    老人家讲述着往事,越说越来劲,贺坚陪着他聊,刘汉东打了两个电话,先打给马凌,确认他们安全,然后打给罗汉,告诉他凌晨发生的事情。

    “他们果然对你下手了,看来我也要行动了,你放心,我有证据能保你平安,不过你要再躲一段时间,等我把真相揭开。”罗汉胸有成竹道。

    打完电话,刘汉东向爷爷报了平安,刘骁勇得知曾孙子安然无恙,又轻快许多,继续聊了一会儿,终于有了些困意。

    “东东,贺坚,我睡一会,到地方叫我。”老人闭上了眼睛,贺坚拿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刘汉东把车开的很稳,生怕惊扰了爷爷休息,奔驰车在高速路上飞驰,到了一处服务区,下来吃午饭上厕所。

    刘骁勇还在沉睡,纹丝不动,刘汉东觉得不妙,喊了声爷爷,没反应,伸手一探,早已没了呼吸。

    贺坚上完厕所回来,见刘汉东表情古怪,意识到了什么,上前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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