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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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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还可以再等一下。”
侍从女官不敢再多说话,只好转过头来用有些严厉的眼神暗示几位少女。而芙兰她们自然也就加快了速度,让这位尊贵的阿德莱德女士能够早点得到休息。
又过了几分钟后,少女们纷纷示意自己已经画完了,早已经疲惫的女士终于松了口气。
“把你们的画作都拿过来吧,我要看看……不要告诉我哪副是谁画的……我要自己来评定。”
…………
详细将几幅画作都浏览了一遍之后,阿德莱德女士用手轻轻指了指其中一幅,“这幅画是谁画的?画得最让我满意。”
芙兰低着头小声说,“女士,是我画的。”
“难怪,果然是你,特雷维尔小姐……”女士笑得有些释然,“我就猜到是你……”
其他几个少女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眼神都有些复杂,既有羡慕又有一点隐隐约约的嫉妒。不过她们都对“阿德莱德女士最满意画作”的桂冠落到芙兰头上并不显得意外。除了一个人。
“女士。”博旺男爵的女儿萝拉…德…博旺小姐突然问了一句,“您刚才说的是‘最让您满意’,而不是‘最好的’,对吗?”
今天的萝拉依旧衣饰华贵,神情冷漠,就连高高盘起的发髻都没有变一变。即使是陪侍到国王的妹妹身旁,她也并不显得有任何拘谨,态度一如既往地镇静。
阿德莱德女士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她,旁边的侍从女官连忙附耳跟她道明了少女的身份。
“您说得没错,博旺小姐。确实不是画得最好的。”阿德莱德女士微笑着说。“但的确也是最让我满意的,我有别的理由对它满意。”
“那您能指出哪一幅画画得最好吗?”萝拉直视着女士。
旁边的女官正要斥责她的无礼,女士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她。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呢。”她微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指着旁边的另一幅画。“从技巧和布局才说,这幅画得最好。这是你画的吗?”
萝拉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微微躬下身来。
“谢谢您的公正,女士。”
芙兰低下头没有说话,心中对自己的成绩暗暗有些不满。
阿德莱德女士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看着几位少女说,“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先玩一下,等下再来吃午饭。不要在老婆婆旁边憋坏了……”
中午的预定安排是草坪上野餐,但是现在还有些时间。女孩们都小声欢呼了,准备各自结伴去玩。
“特雷维尔小姐,您留一下,我有话想要问问您。”
只有芙兰一个人被留了下来。萝拉看了芙兰一眼,神色有些奇怪,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按照之前的约定跟着人去网球场打网球去了。
“特雷维尔小姐,过来吧,”待所有女孩都走了之后,阿德莱德女士轻声招呼芙兰,“坐到我身边来……”
芙兰有些忐忑地走上前去,顺从地坐在她身边。
“画画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女士轻声问,“画得心不在焉的,这不是我那天看到的水准。”
“抱歉,女士……”芙兰低着头,十分懊恼自己的失常发挥,“我只是……”
“只是在牵挂某个人,对吧?”国王的妹妹低声问。
芙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女士。
“我说这幅画最让我满意,是出自真心的。”女士微微笑着,“您知道我最满意哪儿吗?就是这双眼睛,是这个表情,是这张满带着守望与期盼的脸……就像当年的我一样。博旺小姐的画作很优秀,但那只是技法上的优秀而已,而你的,让我感受到了感情的存在,是的……感情,画里就是那时的我……”
芙兰呆呆地看着女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您肯定不能理解。”女士仍旧笑着,“您这一代人怎么能够理解呢?所以我很惊奇,您刚才居然能画出这样的神态来……果然您是有常人不及的天分吗?”
“我还是不太明白……”
阿德莱德女士重新抬头看向天空。
“想必您也知道的吧,我们家并不是一开始就能成为王家的,甚至小时候我几乎从没想过能有今天……”
芙兰不敢搭话,就算是一个少女,也明白这种话题是有高度政治敏感性的,不是她可以轻易发表看法的。
不等她搭话,女士重新开口了,口吻苍老而又温凉,仿佛是在朗读一本历史书一般。
“我有三个兄弟,但是我是父母唯一的女儿——我是和姐姐一起出生的双生子,但是姐姐一出生就夭折了——所以从小他们就特别宠爱我,我就这样过完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当时谁又能想到后来的风暴呢?”
“是啊……”芙兰跟着叹息。
“1792年,就在路易十六上断头台前几个月,也就是我父亲上断头台之前一年,我的保姆带着我逃出了法国,我们四处辗转,惊慌失措,先是跑到比利时,而后又跑到了瑞士。最后跑到了巴伐利亚。而我的母亲,她是向南边跑的,她跑到了西班牙……九年,整整九年之后,我才辗转来到巴塞罗那去见了她,从十五岁到二十四岁,时间过得真是快。我叫她时,她几乎已经快认不出我来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抱着我痛哭……。”
【她的父亲奥尔良公爵,当时为了夺权积极投机革命。参加国民议会。还在路易十六的死刑判决中投了赞成票。前文有介绍。】
说起少女时代的颠沛流离时,她竟然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是在叙述别人的事一样。很多从那个年代里活下来的贵族们,对自己的儿孙讲述自己的这一段经历时。似乎都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仇恨,只是对自己的幸存感到庆幸似的。
说了这一段话之后,阿德莱德女士似乎又有了些精神,脸上也渐渐有了些红润。
芙兰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的叙述。
“抱歉,明明是这么好的日子,我却跟你说这种东西……”
“不,女士,我能理解您经历过的苦难……”
女士摇了摇头。
“我不是在跟您诉说当年的苦痛。也许那确实是一种苦难,但是苦难都已经是历史了,而且我今天的生活足以作为对当时的弥补。我跟您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您,曾经的苦痛也给了我们相依为命的勇气……”
“勇气?”
“我的哥哥。如今的国王陛下在第二年也逃出了法兰西,后来来到瑞士与我见面,然后和我一起住在沙夫豪森。当时除了勉强捡回来的生命之外,我们几乎什么都没有,财产都来不及携带。而因为父亲的关系,仍旧效忠波旁王家的贵族们也不肯与我们来往……为了填饱肚子,我的哥哥曾卖掉了他最后一匹老马,然后还去给人当家庭教师教数学,我呢?我会刺绣,后来还学会了缝纫,到处给邻居们做衣服,换来了不少钱,我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挣到钱时的欣喜若狂,我当时仔仔细细地把那十几个铜子儿数了好几遍,生怕差了一个……”说到这里时,她突然失笑了,“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只要再多努力一点,多挣几个钱,我的哥哥因此就可以少辛苦一点了……可以早点回来了。”阿德莱德女士突然又笑了出来,“十五六岁的孩子总是会有些傻。”
“不……不……女士,这并不傻……”芙兰突然感觉到眼睛有些发酸。
“那时候,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够活着回到法国,再重新拾起从前的富贵生活……有一天居然能成为法国国王的妹妹,世事果然是如此难料啊……”她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如果一开始就是这样,也许我和哥哥并不会有如今的感情吧。我不会傻到跟你说‘那个时候我们活得更幸福’之类的蠢话,但是……”阿德莱德女士微微闭上了眼睛,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脸上也微微显现出笑容,“确实值得回忆。”
芙兰静静地听着,眼中闪烁着泪花。
“后来,我的哥哥说要去干自己的一番事业,离开了我,他安排我去巴伐利亚投奔我的伯祖母孔蒂亲王夫人,而他自己就去各处闯荡……那时的我,天天为他祈祷,企盼上帝保佑他,为他的生命而担惊受怕,期盼着他能早点安全回来……”
接着她又似乎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现在看来,愿望已经实现了,不是吗?”
“是的,实现了。”芙兰低着头,语气里竟然有些呜咽,“一定会实现的……”
看着已经哭起来的少女,女士心中略微感到歉疚。
“真是抱歉,让您陪着个老人听了这么多陈年旧事,果然人一老了话就多了吗?”
“不,我真的很喜欢听,真的很喜欢。”
“谢谢,您真的是个好孩子,”女士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段时间我会多帮帮您的,让您出名。”
“您千万别这么说!”芙兰急忙抬起头来。
女士摇了摇头。
“医生们当我面的时候只会说好话,可是最了解自己的,不就是自己吗?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七十岁了,什么都受得了,但是你还年轻,要好好活着。”接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听说您好像是有一个哥哥吧?”
“是的……是的……”芙兰又哭了出来,“我有一个哥哥。”
“难怪。”女士的笑容里有了一些释然,“难怪。”
ps:
早晨的玩笑还请大家忘记………
那只是一个玩笑而已~~~~(》_
第一百零七章 坚持与幸运()
花与剑与法兰西;第一百零七章 坚持与幸运
似乎是因为平日在宫廷里很少有能够倾谈一番的对象,阿德莱德女士和芙兰这次聊了很久。濠奿榛尚直到最后,侍从女官眼看她精神已经十分不济,于是就暗示芙兰早点结束这次的谈话,让女士能恢复一下精神。
芙兰连忙提出告辞,而女士微笑着点了点头,允许了她的离开。
“也好,去玩一玩吧,要记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谢谢您,女士。”芙兰郑重地行了个礼,然后回身离开凉亭,随着她的动作,金色的头发轻轻摆动,然后又轻轻飘落到肩背上。
她此刻的心情有些沉重,因而步履都有些迟缓。
这位慈爱地关照过她,温和地和自己聊天的女士,现在已经时日无多了。是的,即使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现在还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死”,但是她也看得出来,显然这位女士现在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她走出花园之后,发现她的几位同学都在草坪上开辟的网球场边,连忙向她们走了过去,然后互相打了招呼。虽然她们都看得出那位女士对她的偏爱,但是没有一个人问她刚才和阿德莱德女士谈了什么,哪怕连一点好奇都没有显示出来——这也许是少女对自尊的最后坚持吧。
不过,和往常一样,还是有一个例外。
“和那位女士谈得如何呢?特雷维尔小姐?”萝拉无视旁边的人,径直走到芙兰面前,
显然人人都怕她,就连她的同党也不敢造次,都轻轻避开了她。
“还好,谢谢您的关心。”芙兰随意敷衍了一句。
萝拉面无表情地看着芙兰,片刻之后才重新开口。
“您最近心事很重。”
“没有……”芙兰正准备否认,萝拉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您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最近以来您一直就心不在焉的,刚才画画的时候也是这样。您的那副画不是您平常的水准。”
她是想要来折服我吗?那就如她所愿吧,芙兰心想。
“恭喜您,刚才您的画画得非常好……”
“不,这不重要。”萝拉轻轻摇摇头,“我自己知道,别说您最得意的作品了,连您平常的水准都略有不如,我不是为了向您示威来找您的。”
“那是为什么?”芙兰有些惊讶。
萝拉看着远方的草坪,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听说您有个哥哥,对吧?”
芙兰听到这句问话后又是吃了一惊。然后她警觉地想到了哥哥在画展上对自己的叮嘱。但是自己有个哥哥这件事在同学间根本不是秘密。否认是没有意义的。她只好老实承认了。
“是的,和您一样……”
“是啊,和我一样……”萝拉点头承认,又加了意味不明的一句。“又不太一样。”
还没等芙兰反应过来,她又问了一句,“我见过他吗?”
芙兰马上回答了。
“没有啊,他平常也挺忙的,从不到我们这边来。”
“难道那天我在画展上见过的不是您的哥哥吗?”萝拉突然轻声问。
“当然没有了,那是我的堂兄……特雷维尔公爵的孙子。”芙兰连忙解释。
“听说还是您的婚约者?”萝拉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芙兰。
芙兰连瞬间红透了。
“是……是的……”
一边回答,她一边在心里暗暗大声“埋怨”自己的哥哥,让自己陷入到这么尴尬的窘境。
“原来是这样啊。”似乎是接受了芙兰的解释,萝拉轻轻点点头,“那您那位堂兄,最近还来过我家玩过一趟呢。”
芙兰睁大了眼睛,然后连忙看向萝拉。“他来过您家?什么时候?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吗?”
难道这就是哥哥突然离开家的原因吗?
关心则乱,她连续追问了几个问题,口吻十分急促。
萝拉还是没有说话,芙兰不由得和她靠得更近了。
“您能告诉我一下吗?我真的很想知道,谢谢您了!”
“就这么急着嫁人了吗?”萝拉突然低声问。
“啊……呜……嗯……”芙兰这次更加脸红了,连话都说不全,但是对哥哥的关心仍旧战胜了抑制不住的羞怯,“请……请告诉我吧……”
萝拉看着满面通红的芙兰,神情一下子变得特别古怪,然后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玩呢……哈哈哈哈……”
萝拉平常冷漠高傲的样子瞬间崩坏,其反差之大不禁芙兰大吃一惊甚至连旁边的几位少女都目瞪口呆。
不过,止住了笑容的萝拉往旁边扫了一眼,很快几位少女都不说话然后各自走开了,即使不在画室之内,萝拉的赫赫威名显然也很管用。
在其他人都走开了之后,萝拉才重新看向满含期盼的芙兰。
“他来了我家,大闹了一场,当时我不在家,不过听仆人说闹得很厉害呢,还把我父亲的一个手下打成了重伤……”
“难怪……难怪……”芙兰终于“明白”了哥哥突然离家出走的原因,她神情变得十分紧张,眼神游移不定,“怎么会这样……他平常不是这样的啊……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吧……”片刻之后她才恢复了镇定,重新看着萝拉,表情十分恳切,“博旺小姐,您能不能帮忙劝说一下您父亲,让他原谅一下……”
“原谅?特雷维尔小姐,我想您好像误解了什么……”萝拉轻轻挑了挑眉毛,“我父亲根本就没有生他的气呀?更别说打算对他做什么了。”
“没有生他的气?那为什么……”芙兰轻声自语。
“那为什么还要跑?对吧?”萝拉补全了芙兰的话,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些开玩笑的成分,“大概是他做了很多亏心的事,不敢面对我父亲吧……也许欠了我父亲的钱也说不定呢?”
她是怎么知道“哥哥跑了”这件事的?芙兰来不及去深究这个问题了。
“才不会!他绝不会是这种人!”芙兰直接打断了萝拉的话,语气十分坚定,带有完全的确信,“如果是因为这种原因,他绝对不会跑的,他绝不会是那种只知道一跑了之的人,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凌厉地面对德…博旺小姐。
芙兰反击后。萝拉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特雷维尔小姐,请原谅,我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不等芙兰说话,她突然嘴角微微翘动,又露出了一抹微笑,“不过,真的很有意思,他死命否认自己是特雷维尔公爵的孙子。而您却在我面前坚持说他是特雷维尔公爵的孙子。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芙兰又是一惊。
“他前两天写了封信给我父亲。明文告诉我父亲说他不是特雷维尔公爵的孙子,之所以冒认只是因为他是您的堂姐夏洛特的情人而已……”
沉默。
“他真的是这样说的吗?!”芙兰面无表情、以极为平淡的口吻询问。
“我有什么必要说假话呢?”萝拉直接回答,“所以您看,我就很不明白。为什么您口中的堂兄、婚约者会一口咬定自己是夏洛特…德…特雷维尔小姐的恋人呢?是因为他是个可耻的大花花公子,骗了您和您姐姐,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芙兰的脸上仍旧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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